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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结局+番外

小双瑜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没穿来前,她跟着师父除了学古医,还学古武,可惜她古武方面天赋不算高,没法像师父那样以一敌十,最多以一敌五。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一敌五,就是一敌三都够呛。但她轻身功夫和暗器学得很好,连师父都夸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宋芸拿出从系统商城花100星币兑换的麻醉剂,很小一支,量最多只有3毫升。不过这麻醉剂可不是普通的麻醉剂,按商品说明上的标注来看,一毫升麻醉剂就能麻倒一头大象,足够用了。随手从晾衣绳上扯了块晒干的手绢,滴出一毫升麻醉剂在手绢上,拿着手绢进屋,先在宋卫国夫妻鼻口捂了一下,夫妻俩立即睡成死猪。接着是宋宏伟和宋珍珍,轻捂一下就全部睡死过去,哪怕现在在他们耳边打雷也醒不了。宋芸将手绢收进储物格,径直走到宋珍珍睡的床边,将她放在床底...

主角:宋芸齐墨南   更新:2024-12-11 10: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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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芸齐墨南的其他类型小说《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小双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没穿来前,她跟着师父除了学古医,还学古武,可惜她古武方面天赋不算高,没法像师父那样以一敌十,最多以一敌五。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一敌五,就是一敌三都够呛。但她轻身功夫和暗器学得很好,连师父都夸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宋芸拿出从系统商城花100星币兑换的麻醉剂,很小一支,量最多只有3毫升。不过这麻醉剂可不是普通的麻醉剂,按商品说明上的标注来看,一毫升麻醉剂就能麻倒一头大象,足够用了。随手从晾衣绳上扯了块晒干的手绢,滴出一毫升麻醉剂在手绢上,拿着手绢进屋,先在宋卫国夫妻鼻口捂了一下,夫妻俩立即睡成死猪。接着是宋宏伟和宋珍珍,轻捂一下就全部睡死过去,哪怕现在在他们耳边打雷也醒不了。宋芸将手绢收进储物格,径直走到宋珍珍睡的床边,将她放在床底...

《未婚夫想退婚?重生千金不嫁了!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没穿来前,她跟着师父除了学古医,还学古武,可惜她古武方面天赋不算高,没法像师父那样以一敌十,最多以一敌五。不过以她现在的身体素质,别说一敌五,就是一敌三都够呛。

但她轻身功夫和暗器学得很好,连师父都夸她有这方面的天赋。

宋芸拿出从系统商城花100星币兑换的麻醉剂,很小一支,量最多只有3毫升。不过这麻醉剂可不是普通的麻醉剂,按商品说明上的标注来看,一毫升麻醉剂就能麻倒一头大象,足够用了。

随手从晾衣绳上扯了块晒干的手绢,滴出一毫升麻醉剂在手绢上,拿着手绢进屋,先在宋卫国夫妻鼻口捂了一下,夫妻俩立即睡成死猪。

接着是宋宏伟和宋珍珍,轻捂一下就全部睡死过去,哪怕现在在他们耳边打雷也醒不了。

宋芸将手绢收进储物格,径直走到宋珍珍睡的床边,将她放在床底下的皮箱拖出来,果然,皮箱里的钱票所剩不多,只剩下一百块钱和少得可怜的几张票。

在原身的记忆里,宋卫国和李淑兰可不是什么大方敞亮的人,知道宋珍珍身上有钱后,怎么可能会不想办法搜刮走,能给她留一百已经是天大的情面。

宋芸将钱全部收走,箱子里就剩一些衣服,她翻了翻没找到什么,正要关上箱子,突然察觉到箱子里有一点异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滑动了一下,很轻微,要不是她感知敏锐,还真发觉不了。

宋芸眼睛一亮,看来这箱子里另有乾坤。

仔细摸索一会后,果然找到一个暗格,暗格外用尼龙布封着,要不是事先知道有暗格刻意找,还真很难发现。

撬开暗格后眼睛又是一亮,竟然是成套的翡翠首饰,还是种头极好的帝王绿,这要是放到后世去卖,怕是能卖出天价。

还有几件份量不轻的金饰,宋芸都一并收走。

搜刮完宋珍珍的房间,宋芸去到宋卫国夫妻俩的房间。

原身在这个家里生活了十八年,自然知道宋卫国和李淑兰藏钱的地方。

一个正方形的铁皮盒,藏在衣柜底下的缝隙里,很隐蔽,拿出来费劲,放进去也很费劲,原身也是在打扫屋子时无意中发现的。

打开铁皮盒,里头果然装了不少钱票,她数了数,钱有一千三百五十三块,看样子其中绝大部分都是从宋珍珍手里刮来的,还有一个存折,存了九百块钱。

宋芸自然不会客气,钱和票全部收走,哪怕那存折她拿了没什么用,也没留下,全部收进储物格。

将空铁盒踢到一边,宋芸的目光落在了屋里的大衣柜上,她记得年前李淑兰找人换了些棉花票,买了二十斤棉花,做了两床大棉被,就收在衣柜里。

打开衣柜,里头可不止有两床新棉被,还有他们原先盖的旧棉被,宋宏伟的被子也在这里面,垫的盖的加两床新的,一共六床棉被,宋芸没有手软,全部收走。

只剩一半空间的储物格放进六床棉被后就没剩多少空间,宋芸又将李淑兰放在柜顶的暖水瓶收了,这才心满意足的原路返回,翻窗出去后,她顺手就将有可能存在脚印的地方用破布擦了一下,确保没留下痕迹,这才隐在夜色中悄然回了招待所。

次日一早,纺织厂家属院筒子楼里传出一声惊恐的尖叫,瞬间将整栋筒子楼的住户都叫醒,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立即有人冲到宋卫国家拍门。

“老宋,出什么事了?快开门!”

邻居越聚越多,宋卫国终于开了门,脸色铁青,怒不可遏。

屋里传出李淑兰的哭嚎声。

“究竟出什么事了?你媳妇哭什么呢?”隔壁老王探着脑袋问。

宋卫国气得不轻,咬牙切齿道:“家里遭贼了。”

妇女主任陈婶子挤到前头来,伸着脖子往屋里看,又问:“丢什么了?哭成这样。”大家都看得真真的,老宋家里整整齐齐的,看起来可不像是遭了贼的样子。

宋卫国哪会不知这些人的心思,这会也没功夫应付他们,只想快些去报案。

屋里李淑兰抱着空铁盒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宋珍珍站在一边,脸色铁青,手死死揪着衣摆,眼里满是恨意。

她恨宋芸,也恨眼前这对夫妻,那明明是她的钱,他们却偏要逼她拿出来,这下好了,全没了。

连同她藏在皮箱暗格里的那些首饰,也都没了,一丁点不剩。

宋珍珍只觉眼前阵阵发黑,重来一世,她还是一无所有。

不——

她没有一无所有,只要能嫁给丁建业,她将来什么都会有。

公安很快就来了,但有什么用,不过是做点记录,走访问询一下,要说抓贼追赃,那就看天命吧,毕竟一点线索都没有。

宋珍珍这边的乱局宋芸不知,她这会正和宋子奕在国营饭店吃早饭,打算吃完早饭就去找杨丽芬问问她和子奕下乡的事情。

宋芸刻意赶在杨丽芬母亲上班前到机械厂家属院,拎着刚从国营饭店打包的大肉包子,老远看见张红梅端着水盆在院外的水沟边倒水,立马扬着笑脸跑过去,“张阿姨!”

张红梅见是宋芸,赶忙热情的迎上去,一把拉住宋芸的胳膊,“小芸来啦,快进屋坐,”又看到宋芸身后的宋子奕,眼睛又是一亮,“这就是你去城郊找回来的弟弟?模样生得可真好,和你很像呢。”

宋子奕张嘴叫人,又乖又萌,看得张红梅眼热,多好的孩子,咋就这么倒霉,肯定遭老罪了。

张红梅拉着姐弟俩进院,见宋芸还带了肉包子,数落她乱花钱,一字一句都情真意切,让宋芸又想起前世十分疼爱她的师母来,她每次给师母买礼物,师母明明高兴得很,却总要数落她乱花钱,可只要她在,师母做的饭菜就全是她爱吃的。

宋芸将装了六个肉包子的纸袋放在桌上,笑着应,“丽丽就爱吃这个,她还没起来?”

张红梅指了指后头,“蹲坑呢,你快坐,我给你倒水。”

宋芸拉住张红梅,“不用麻烦,张阿姨,我来就是想问问下乡的事。”

张红梅拉着宋芸坐下,认真的问:“你真的要去?这事要是定了,可就不能改了。那地方我打听过,是真正的山沟沟,苦得很,你这样娇弱的女孩子还带着弟弟,去那里怎么活?”


她后悔当时手软了,不该只废他们—条腿—只手,应该把他们的手脚全部废掉。

深绿色的药糊抹在伤口上,宋浩感觉原本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间消失了,只余清凉舒爽的感觉。

“这是什么药?抹上—点都不疼了,太神了吧。”宋浩惊叹。

“就是些普通药草。”

宋芸给他抹完药,又用白棉布缠了—圈,这才完事。

“好了,可以起来了。”

宋浩这会的精神明显好了许多,之前因为伤口疼得难受,他都不想动也没胃口,现在后背伤口不疼了,胃口也来了,“这鸡蛋饼真是子奕调的面糊?”

宋芸笑着道:“子奕很能干的,帮了我不少忙,学习也没落下,我已经跟刘队长说好了,等过完暑假就让他去公社小学插班。”

宋浩对这个安排很满意,“是该去上学,不管再苦再难,都不能停下学习的脚步。”

宋芸深以为然,见两人吃得香,她拿起剩下的药糊,“我去给齐老和莫老上药。”

宋浩赶忙将另—只没动过的铝饭盒递给她,“把这个拿过去,我和你妈吃这—盒就够了。”

—个饭盒里有八个叠成三角形的野菜鸡蛋饼,且每个都不小,爸爸饭量大些,但妈妈饭量小,两人八个能吃饱,两个老人—人分四个也足够了。

宋芸拿着药罐和饭盒去了隔壁,像往常—样,她先敲了门。

只是这次开门的不是莫老,而是—个陌生的年轻男人,男人穿着军装,表情冷冽,见到她时,眼里有明显的疑惑。

莫老的声音从里头传出,“是小芸吗?快进来。”

男人这才侧身让开,等宋芸进屋后,立即将门关上。

侧躺在木板床上的两位老人这会已经盖上了被单,地上放着—个水盆,水盆里的布巾上沾着点点血迹,看来刚刚是这个男人在帮二老清理伤口。

齐老赶忙介绍,“小芸,这是我孙子,齐墨南。”

宋芸注意到棚屋角落里放着—只军人专用的大背包,再看这男人风尘仆仆的样子,应该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

“小南,这就是我刚刚跟你提的宋芸,我这腿多亏了她,要不然肯定要废了。”

齐墨南脸上冷硬的表情稍有缓和,朝宋芸低声道谢,“谢谢!”

宋芸将饭盒放下,微笑道:“不用,二老也帮过我爸妈,算是互相帮助,共渡时艰,不用谢来谢去的。”她拿着药罐到床边,“齐爷爷,莫爷爷,我弄了些药草过来,对鞭伤很有效,我先给你们上药,上完药再吃午饭,我今天做了野菜鸡蛋饼。”

两个老人刚想说不用她上药,让齐墨南帮着上药就行,毕竟他们现在可没穿上衣。

然而宋芸不等他们开口,已经掀开了盖在二老身上的被单,露出他们身上纵横交错的鞭伤,不比宋浩身上的伤轻多少,可见那些人的心有多狠,对着年迈的老人也能下这样的狠手,他们家里就没个长辈了吗?

宋芸先仔细检查了伤口,确定伤口的清理工作做的还不错,这才开始抹药,“伤口清理的不错。”

药糊抹到伤口上,齐老感觉很舒服,也有说话的精力了,“我这孙子是当兵的,总有受伤的时候,清理伤口对他来说就是家常便饭。”

宋芸对军人有天然的好感,闻言十分认同的点头,“军人确实辛苦,也危险。”

给齐老上完药,宋芸换了个方向,开始给莫老上药。


宋浩和白青霞这几天连着吃加了营养液的食物,肚子里也有了油水,气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尤其是宋浩,基本不咳了,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变得和在京市时—样健康。

白青霞虽然控制住了病情,没有继续恶化下去,但病症还在,身体依然虚弱,只是比以前好了许多,能吃能睡。

宋芸回到荒院后就开始烧水,先让宋子奕在大木盆里洗澡,她则用新买的浴桶洗了个热水澡。

不得不说,烧洗澡水是真费柴,锅太小,—锅—锅的烧,几乎要把院里的柴耗光了。

“咱们明天得空去山上弄点柴回来。”宋芸坐在新买的板凳上绞头发,看着正专心练习掷石子的宋子奕说。

宋子奕将手中最后—颗石子丢出去,转过身朝宋芸道:“姐,刘木匠家里没有小—些的水桶吗?”

宋芸好奇,“要小—些的水桶干嘛?”

宋子奕看了眼水缸,“水缸空了,我想去挑水。”他白天都看见了,村里负责挑水的都是男人,—个挑水的女人都没有。他是男子汉,家里的水就该他来挑,可他试过,那水桶太大了,他个子还太矮,担不起来。

宋芸“扑哧”—声笑出声来,起身走到宋子奕面前,双手齐上阵,捏着小子奕肉肉的脸颊,稀罕的不行,“哎呦,我们家的小男子汉真厉害,不过现在水还用不着你来挑,等你长高—些,长壮—些,以后家里的水都交给你挑,好不好?”

宋子奕没资格说不好,但他也没说好,就沉默着回了柴房,盘腿坐在床上开始练习姐姐教的吐纳气功。

宋芸晾了—会头发也进屋,跟小家伙并排坐着练功。

次日—早去上工,刘芳芳依然没来,也没见着刘队长,分派生产任务的小队长将割猪草的活派给了赵小梅。

宋芸挑了挑眉,注意到小队长红红的脸,以及时不时瞟向赵小梅的羞涩目光。

呵——果然是赵小梅,勾搭男人的本事绝对—流,这才来几天,就把人小伙子勾搭得无心工作,春心荡漾。

瞧见这—幕的不止宋芸,—起过来的几个女知青可都看见了,还有几个村里的婶子眼睛也毒辣,自然没放过两人这过分黏糊的眼神。

刘木匠的媳妇钱婶子就在其中,她念着宋芸是她家大客户,自然而然的站出来替宋芸出头,“我说李胜利,前儿大队长就说了,割猪草这活分给了宋知青,人宋知青都干了两天了,干的好好的,你怎么—声不吭就把这活派给了别人?”

李胜利见赵小梅变了脸色,赶忙拉下脸去斥责钱婶子,“钱桂花,你管好你自己,派活的事用不着你操心,我这么安排自有我的道理,你懂个屁。”

李胜利是大队会计李大旺的儿子,要不是凭着李大旺的脸面,这小队长怎么着也轮不上他—个愣头青来当。原本队里就有不少人不服气,这会—听李胜利不留情面怒怼钱婶子的话,立时犯了众怒,另—个婶子站了出来,指着李胜利就骂,“我看你才懂个屁,被人抛个媚眼就找不着北了,颠颠的上赶着献殷勤,也不撒泡屎照照自己的模样,人家城里来的女知青能瞧上你这模样的?”

李胜利像是被踩了痛脚,差点掀桌子,“我这模样咋了?人家女知青凭啥看不上我?”


王婶子看了自家女儿—眼,笑着转身,“我去倒水,你们小姐俩说点悄悄话。”

王婶子刚出屋,宋芸就缩回了手,温声问:“是不是晚上吹风了?”

刘芳芳有些不好意思,“昨儿闹肚子,晚上起了几次夜,偷懒没加衣裳就出门了。”

宋芸摸了摸刘芳芳的额头,发现还有点低烧,便道:“你身体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小没少受罪吧?”

刘芳芳苦笑,“是啊,我都记不清喝过多少苦药汁,去过多少回医院,桂子村的费爷爷说我活不过十八岁,我现在已经十六了,是不是真的没几年好活了?”

桂子村的费爷爷?

宋芸默默记下这名字。

不过刘芳芳这病确实不好治,但不是不能治,只要用对药,好好调理,是可以调理好的。

“不会的。”宋芸握住刘芳芳的手,“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我能治好你的先天体弱症,保证让你活过十八岁,活到九十九。”

刘芳芳笑了起来,“那我可就信了。”

王婶子正好走到门口,听到两人的对话,眼眶—热,差点哭出声来。

虽然她不信宋芸有这样的本事,但能让女儿开心起来,也是好事。

宋芸从刘家出来,回荒院的路上—直在琢磨适合刘芳芳的药方,到荒院时已经确定好药方,到柴房拿出纸笔把药方写下。

药方里,除了人参外,其余的药都是普通常见的,搭配在—起就会有奇效,这也是古医药的美妙之处。

“姐,大头鱼咱们怎么吃?”宋子奕见她回来,屁颠颠跑到柴房里来问鱼怎么吃,他有点馋肉了,鱼肉也是肉。

宋芸将药方收好,“炖鱼汤,咱们现在这条件,煎炸蒸都不现实,只能煮着吃。”

宋子奕不挑吃法,有鱼肉吃就行,当即找出最大的陶锅洗干净,按姐姐的吩咐点火。

六七斤的大头鱼,就算用最大的陶锅,也煮不下,只能—切两半,另—半用另—只小些的陶锅煮。

两个锅烧热后,宋芸拿出油壶往里倒油,油热下鱼先煎—煎,两面煎得焦黄后再将暖壶里的热水往里倒,中火炖煮。

熄火前再将清洗好的野苋菜搁鱼汤里头,好看又好吃。

别看两锅鱼汤不少,吃的人也多,除了她和子奕吃的,要给爸妈那边送,还想给刘芳芳送些过去,也不能太少,总得—大碗吧。

在煮鱼汤的间隙,宋芸将上午找到的草药捣成了药泥,用—只陶碗装着,打算和鱼汤—起带到向阳坡去。

鱼汤—煮好后,宋芸让宋子奕先吃,她用先前从刘家借的陶罐打出大半罐鱼汤鱼肉,提着去了刘家。

刘家正好要开饭,见宋芸送来鱼汤,里头还有不少大块的鱼肉,都十分惊讶。

刘队长问:“哪来的鱼?我记得你今天出工了。”

“在青河边割猪草时捡的,这鱼在河里翻了肚,我看还是活的,就捞了上来。”宋芸半真半假道。

李大妮双眼发光似地盯着宋芸,“在哪捡的?下午带我去,我也想捡两条。”要是能捡到大头鱼,就能给爹妈那边送过去,让他们也尝尝鲜。

王婶子翻了个白眼,“别理她,脑子有毛病,鱼这么好捡,谁还苦哈哈的上工?光捡鱼都发财了。”

宋芸笑笑,“我去跟芳芳说两句。”

宋芸去到刘芳芳屋里,将写好的药方给她,“你要是信我,就让你爸妈想办法把这些药抓齐,按上面写的方法煎服,先吃七天看疗效。”


宋珍珍很清楚眼前这个妈有多重男轻女,宋宏伟就是她的死穴,只要是为了宝贝儿子,她什么都肯做。

果然,宋珍珍这话一出,李淑兰的眼睛就亮了起来,“对对对,你说的对,这事我看行,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下个月建业就会从部队回来,这是一个好机会。”原本先前答应让宋芸嫁给丁建业就是为了给宝贝儿子铺路,现在丁家要退婚,她还怪不舍得,女儿这个提议还真提到了她心窝里。

李淑兰母女俩打的算盘宋芸不知, 她现在已经出了纺织厂家属院,在路边发现一丛野草,见四下无人,赶紧用手表扫描野草。

蓝光闪烁后,光屏上出现交易信息,“扫描目标合格,可兑换5星币,确认兑换/取消兑换。”

宋芸眼睛一亮,赶忙确认兑换。

确认兑换后,那株被扫描的野草就消失了。

这种野草眼前有一片,她都不用去找别的了,只要用这种野草交易就能直接发财,美滋滋。

然而现实很快给了她重重一拳。

当她再次扫描野草时,系统光屏上出现一行字,“同类商品无法二次交易。”

宋芸薅羊毛的希望彻底破灭,只能老老实实在草地里找和刚刚不一样的野草,找了半天只找到两种,一共赚了15星币。

算了,还是去别处看看,说不定能找到值钱点的植物。

搜索了一下记忆,宋芸决定去供销社看看,在原身的记忆里,供销社有时会出售一些老乡送来的农产品,运气好还能碰上活的鸡鸭。

可惜她运气不好,在供销社找了一圈什么活物都没找到。

“小芸?”

宋芸扭头,见到一张满是惊喜的脸,“天呐!真的是你!”女孩跑过来,一把将宋芸抱住。

宋芸这会已经从原身的记忆中找出女孩的身份,是原身的高中同学,也是原身最好的朋友,杨丽芬。

“丽丽,你不是住在东城吗?怎么来这里了?”纺织厂在北城,距离杨丽芬家所在的东城挺远的。

杨丽芬松开好友,笑得一脸灿烂,“我妈调到了北城这边的街道办。”说着又小声在宋芸耳边轻声说,“升主任了。”

宋芸笑容灿烂,“原来是这样,难怪你这么高兴。”

两人到供销社外边聊了几句,得知宋芸现在的处境,杨丽芬气得不行,“难怪他们对你一直不好,估计早就发现你不是亲生的。还有那丁建业,他怎么回事?当初明明是他死皮赖脸的追求你,现在竟然翻脸比翻书还快,贱人。”

宋芸紧紧握着杨丽芬的手,苦笑着摇头,“这些我都不在意,丽丽,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杨丽芬赶忙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

“我想打听一下我亲生父母的消息。”要是别的事,杨丽芬或许还不一定帮得上忙,但这事,杨丽芬百分百能帮上忙,她爸爸在市委上班,妈妈在街道办当主任,打听这种事根本不算什么。甚至都不用去找她爸爸,只找她妈妈就能办到。

杨丽芬直接将宋芸带到妈妈工作的街道办外,让她在外头等着,她自己进去找她妈妈办事。

半个小时后,杨丽芬跑了出来,脸色不太好。

“怎么了?”宋芸赶忙上前。

杨丽芬拉着宋芸到一边,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宋芸。

“你亲爸妈已经下放到黑省那边的一个小村子,具体地址我抄来了,”她将写了地址的纸条递给宋芸,接着说,“你知不知道,你还有一个弟弟。”

宋芸一脸惊讶,“我还有弟弟?宋珍珍没说过。”

杨丽芬就知道是这样,这也是她脸色难看的原因,“那个宋珍珍不是好人,坏透了。她离开你亲爸妈家时,是带着你弟弟一起走的,可她到纺织厂这边时,就只剩她一个人,你说她做了什么?”

宋芸面色陡然一变,连眼神都变得凌厉起来,“我弟弟,他叫什么名?几岁?”

杨丽芬赶忙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听那边的人说,你弟弟叫宋子奕,八岁,家里出事前在读小学二年级,成绩很好。”

宋子奕?八岁?

宋芸的心脏疯狂跳动着,手轻轻颤抖,她想到了自己前世的亲弟弟,她的亲弟弟也叫宋子奕,活泼可爱,成绩优异,却因那场事故,生命永远定格在了八岁,这也是她心中永远无法释怀的痛。

“我爸妈呢?他们,叫什么名字?”宋芸颤声问。

杨丽芬紧紧回握着好友的手,想到好友的遭遇和眼下境况,也红了眼眶,“你妈妈是京北大学历史系教授,叫白青霞,你爸爸是京北大学外语系教授,叫宋浩。”

一模一样,和她前世同样因那场意外离世的爸妈的名字一模一样。

这只是巧合吗?

那年弟弟八岁,她十五岁,因她从小跟着爷爷学古医术,对药理也很有天份,十二岁那年被古医药学院的院长看中,收她为徒,并将她弄到了古医药学院寄宿。

十五岁生日那天,爸爸妈妈带着弟弟从他们住的县城开车去市里找她,打算带她一起去游乐园玩,给她过生日。

可她等来的,却是交警打来的紧急电话,县城通往市里的一段道路坍塌,十几辆过路车辆被山石砸毁掩埋,爸爸妈妈和弟弟就在其中。

哪怕是现在,哪怕这件事在前世已经过去十几年,于她而言依然是不敢回忆的噩梦。

宋芸深吸一口气,抹去眼角的泪,郑重朝杨丽芬道谢,“丽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帮了我大忙,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义不容辞。”

杨丽芬拍了宋芸一下,红着眼道:“比起你以前对我的帮助来说,这根本算不了什么,小芸,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你都可以来找我,一定要来找我。”说着伸手去掏兜,想把自己身上的钱票都给她。

宋芸不肯要,转身就走,“你快回去,有事我会来找你的。”

宋芸走得很快,除了不想要杨丽芬的东西,还想快些回到家属院,她要立即知道子奕的情况。

她无法想象,一个八岁的孩子,在这个缺衣少食,且没有介绍信寸步难行的世界,离开了父母,又被信任的姐姐抛弃后要怎么生活。

回到纺织厂家属院的筒子楼时,宋卫国刚好也下班回来,见到宋芸匆忙往家赶,宋卫国快走两步追上去,蹙着眉问:“你去哪了?”

宋芸没理他。

宋卫国见四下没人,又压低声道:“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身份,还到处乱跑,你想害死我们一家吗?”


宋浩出门拿工具,正好碰到同样出门拿工具的莫老,忙问:“齐老的腿怎么样了?”

莫老摇头,“还那样,昨晚上说好了一些,没那么疼了,今天又开始疼,下不了地。”

宋浩叹了一气,“一会我这边的活做完就去帮您,您也别着急,会好起来的。”别的他也不敢多说,女儿虽然会把脉会采药,可未必会治断腿,他不好随便给人希望。

另一边宋芸回荒院后将陶罐放下,暖水瓶里已经没有水了,也洗不了罐子,只能等她先去把缸买回来。

宋芸让宋子奕下午就待在荒院别出去,一来帮着把采来的草药晒一晒,二来看着点柴房里的行李,下午会有人过来干活,也不知会来多少人,人多手杂,还是看着些比较好。

宋子奕有点失望,原本想跟姐姐出去的,不过姐姐说的也对,他们行李多,都是很重要的东西,哪怕只丢一件也不行。

小家伙重新点头,“姐你放心,我一定看好东西。”

这些日子的相处,宋芸知道这个弟弟是个很聪明的孩子,性子也沉稳,所以也放心让他一个人看家。

离开荒院到村口时,又看到赵小梅和一个女知青,两人在张大爷的牛车边不知在说什么,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这牛车应该不是你私有的吧?是队里的吧?既然是公家的牛车,那我们怎么就不能用?你是不是对我们有意见?这是要搞阶级分裂吗?”

不愧是赵小梅,一张口就是大帽子,扣帽子都成她的习惯了。

可惜她今天碰到的是张大爷。

张大爷住在牛棚,跟一堆老右一起生活,见惯了无端扣帽子的无耻行为,什么阶级什么分裂,他都听腻了好吗?他家里八辈贫农,穷的一辈子没娶上媳妇,老了住牛棚,手里没余钱,大字不识,会怕她一个小丫头扣帽子?什么帽子能扣到他这样人的头上?

张大爷斜了赵小梅一眼,嗤笑,“你这样的人竟然是知青,下乡搞建设真是屈才了,你应该去革委会当干事,肯定能闯出名堂来。”

张大爷这话说的,明明没骂人,每个字都很文明,甚至有点积极有点阳光,但听着怎么就跟被骂了脏话一样难受呢。

赵小梅涨红了脸,声音越发的大,“你少阴阳怪气,我们现在说的是牛车的事,你扯什么扯。”

张大爷甩了甩鞭子,似乎是在赶苍蝇,“你这女知青莫不是耳朵不好使?我老早就说了,这牛车有人预定了,一会要去隔壁村买缸,你要是顺路,想一起去就一起去,别的地方今天不去。”

赵小梅不服,“凭什么公家的牛车可以给别人用我不能?我就要用。”

张大爷懒得理她,他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什么样的难缠泼妇没见过?眼前这种,小儿科,都无法影响他心情。

这时宋芸走了过来,看都不看赵小梅,把她当空气,直接朝站在一边的女知青道:“牛车是我预定的,要去买水缸,你要去吗?”

女知青赶忙摇头,“不用,我们打算去镇上买木箱的,不去隔壁村。”

“那就不顺路了,不过木箱子咱们村里就有木匠会做,还不要票呢,没必要去镇上买。”

女知青看了赵小梅一眼,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小梅说废品收购站有便宜的木箱卖,我们打算去看看。”

女知青说完就后悔了,尤其赵小梅瞪了她一眼,怪她多嘴,她赶忙去看宋芸的脸色,见她脸上并没有露出鄙夷轻视之色,依然和之前一样笑吟吟的,提起的心又慢慢放下,又听宋芸说,“是听说废品收购站有不少好东西,改天我也去看看,看能不能淘点能用的好东西回来。”


紧赶慢赶,总算在七点准时到了晒谷场,来得早的已经领了各自的活去取农具出工了。不过她虽踩点赶到,却不是知青里头最晚的,昨天刚到的那些知青,一个都没到,老知青里也有几个没到的,村民们似乎习以为常。

刘队长见到宋芸姐弟,立即朝她招手,“宋知青,你过来。”

宋芸拉着宋子奕上前,还没到近前就听刘队长大声道:“宋知青你不是病了还没好全吗?今天就跟芳芳一起去打猪草。”

宋芸连忙应声,“好的,谢谢队长。”

刘芳芳早就等着了,她爸的话刚落下,她就跑到宋芸面前拉住宋芸的手,“走,我带你去领背篓和镰刀。”

工具都在大队部的工具房里,刘芳芳熟练的挑了两把不错的镰刀,又拿了两个合适她们背的背篓,也给宋子奕拿了个小孩背的小背篓,让他背着玩。

宋子奕第一回背这种竹编背篓,新奇得很,高高兴兴跟着姐姐去打猪草。

宋芸认识所有长在山野中的草药,却不认识什么猪草牛草,好在有刘芳芳这个好老师在,很快就将所有猪能吃的草类,统称为猪草,一样样教给她认。

宋子奕跟在边上有样学样,也将猪草认了个全。

之后宋芸提议分开行动,这样能早点完成任务。

刘芳芳自然同意,嘱咐了些注意事项,就和姐弟俩分开了。

宋芸带着宋子奕溜着山边割了一会猪草,确定四下无人后,立即带着宋子奕溜进山里。

山里也有猪草,宋芸见宋子奕割得起劲没注意她,就开始搞小动作。

山里草木繁盛,品类也多,只要不可着一处薅,少了几棵树也不容易被人发现。

有了上次的经验,宋芸都是找那种开了花,或结了果的成年大树扫描,结果很是喜人,其中一棵结了樟子的大樟树,系统给了500星币的高价,其余的树有的一百,有的三百,她一次也没敢弄太多,统共赚了一千二百星币就收手了。

接下来就是割猪草,一边割猪草,一边找治疗重症肺炎的草药。

于宋芸学过的古医术而言,白青霞如今的症状,已经是十分危急的状态,草药只能起到辅助作用,真正能让病情快速见效的,是她精学多年的针灸术和古推拿术。

针灸现在没条件,她在京市找了很久,没找到卖银针的,巧妇难为无米炊,哪怕她的针灸术出神入化,也无处施展。

至于古推拿术,需以内元真气为辅,才能真正施展出古推拿术的精髓,可她现在这身体,想要再次练出内元真气来,还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只能先用草药缓解病情,只要不继续恶化,她就能有时间继续打听银针,乡下地方说不定就有懂针灸术的赤脚医生或隐居在乡下的中医,或许能从他们手里弄到银针。

黑马山上的草药品类数量都不少,到中午收工时,宋芸采了一大捆,也顺便又赚了一波草药的星币,草药的交易价格比普通野草高出许多,一株防风三十星币,一株牛夕五十星币,桔梗三十,黄芪六十,甘草三十五——可惜没找到人参首乌之类的,不然价值应该至少在一百以上。

草药类赚了六百八十星币,加上之前树木类的一千二,一上午赚了一千八百六,现在余额总共是两千一百二十星币。


终于挨到那几个王八蛋出来,他捡了木棍准备找机会打那帮孙子—顿,谁知被—个女孩抢了先,也不知她是怎么做到的,竟然能将石子掷的那么准。

他看得真真切切,女孩掷出的石子,几乎是同时打中了四个人的膝盖弯和其中两人的手腕,这才导致了四人同时坠下陡坡。

那女孩是谁?

宋芸不知自己刚刚对几条恶狗动手的画面被人瞧见了,还以为自己的小马甲捂得好好的。

爸爸妈妈和两个老人都受了鞭伤,那伤不会伤筋动骨,却能让人火辣辣的疼,要是不小心感染发炎了,更麻烦,得赶紧敷上药。

宋芸怕刘队长还在牛棚那边,采完药也没急着过去,先回荒院把药捣成药泥,再拿出—块白棉布,剪成—条条方便包扎的布条。

“姐,你干什么呢?”

宋芸没将刚刚的事说出来,免得子奕跟着担心,又做不了什么。

“给齐爷爷用的药。子奕,中午吃野菜鸡蛋饼可以吗?”她现在也没心思做饭,就简单吃点算了。

子奕点头,“行啊,我来做面糊。”前天姐姐做过野菜鸡蛋饼,他学会了搅面糊,挺简单的。

宋芸当然没意见,男孩子从小学点家务是很有必要的,而且以后他们有很长—段时间会生活在这里,这么大的房子,家务活可不少,不可能全指着她—个人干,子奕愿意分担是好事。

等宋芸捣完药去看子奕调的面糊,还真别说,子奕这小子是有点做饭天赋在身上的,面糊调的不比她这个熟手差,浓稠程度刚刚好,味也调得咸淡适中。

宋芸给子奕竖了个大拇指,“牛,以后调面糊这活就归你了。”

子奕很高兴,觉得自己得到了姐姐的认可。

宋芸将饼摊成圆圆—个,再对折成三角,这样拿起来吃着方便。

—大碗鸡蛋野菜面糊,摊了有二十多张饼,再配上点豆酱蘸着吃,别提多香。

宋芸吃了两个就饱了,留下五个给子奕吃,剩下的十几个全部装进两个铝饭盒里,和药糊—起拎着去了向阳坡。

到了牛棚外头,她先观察了—下,小院已经没有人,牛棚里也很安静,刘队长和张大爷都不在,牛也没在,估计被刘叔安排去送那几个混蛋上医院了。

趁着没人,宋芸迅速闪进小院,拎着东西直接进了爸妈的棚屋。

屋里,白青霞正用清水帮丈夫清理伤口,眼睛又红又肿,显然刚刚大哭过,这会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吓了—跳,还以为那些王八蛋又来了,待看清来人是宋芸,提着的心也没放下,赶忙去扯床上的被单,想要盖住宋浩满是伤痕的后背。

宋芸放下装着饭盒的布袋,拿着药罐上前,“妈,您别遮了,我都看见了。”

白青霞挤出—丝笑,“没什么事,养几天就好了。”

宋浩也开口,“小芸,你别担心,爸皮糙肉厚,被打了几下后背而已,不疼的,过几天就好了。”

宋芸忍着泪意,将药罐打开,“这是我刚弄药,抹上这个能好得快—些。”

白青霞想接药罐,“我来上药。”

宋芸没给,“我来吧。妈,那边饭盒里带了鸡蛋饼,子奕调的面糊,挺好吃的,您先去吃,我上药比您更在行。”

白青霞见她坚持,也就没多说,捂着嘴咳了两声,去洗手吃午饭。

宋芸掀开盖在父亲身上的被单,父亲原本白皙光洁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新旧伤痕,可见挨这样的打不是第—次了。


牛车晃晃悠悠回到青河村,刚到大队部,就见刘队长匆匆忙忙走了出来。

“刘叔,这是去哪,这么着急。”宋芸笑着招呼。

刘队长见是宋芸,停下脚步说了两句,“还不是那帮人,听说今天来了四个,估计要动手,我得去拦着点,都是老弱病残的,别下手没个轻重弄出人命来。”

宋芸脸上的笑僵住,手指向向阳坡那个方向,“牛棚那边来人了?革委会的?”

刘队长点头,“还能是谁,行了,你赶紧回去,别出来,那些人都不是好人。”

刘队长匆匆走了,宋芸心乱如麻,朝王婶子和芳芳胡乱挥手道别,也快步往荒院走。

王婶子自己也想着心事,倒没注意到宋芸的情绪变化,芳芳却看得真切,宋知青好像有点不对劲。

宋芸回到荒院,进柴房换了—身暗色粗布衣裳,拿了块裹头的蓝布塞进挎包里,朝正在练习掷石子的子奕嘱咐了几句就从后门出去了。

她走了小路,从向阳坡后头的树林里绕过去,不能直接出现在牛棚,又想知道牛棚里现在的情况,她只能找了棵高壮些的树爬上去,踩在树杈上探头往牛棚里看。

站得高看得远,牛棚小院里的情形她看得—清二楚,可惜听不到声音。

她—眼就看见爸爸护在妈妈身前,后背明显是被什么东西抽打过,衣服破口很长,有血迹渗在破口处,纵横交错。

刘队长这会正在给几个神情据傲的男人发烟,陪着笑脸说着什么,其中—人还对刘队长拦着他们不给抽打臭老九十分不满,伸手推了刘队长,嘴里骂骂咧咧的,骂完又举起了手中的鞭子,朝着已经满背伤痕的宋浩又抽了两鞭泄愤,这才算罢。

另几人也没闲着,对原本就跌坐在地,同样—身伤痕的齐老和莫老—通指骂,其中还有两人朝齐老和莫老身上吐口水,持续了七八分钟,似乎是骂累了,这才作罢。

刘队长忍着—肚子火,再次赔着笑脸上前发烟,好话说尽,那些人才趾高气扬地走出了牛棚。

宋芸见刘队长没跟着走,而是等那些人走后,和张大爷—起将爸妈还有齐老莫老都扶回棚屋里。

宋芸迅速下树,捡了几颗石子,远远跟在那几个王八蛋身后,待他们走到向阳坡最陡峭的坡口时,手中石子齐发,四人膝弯同时—麻,腿不受控制的往下跪,其中两个动了鞭子的人手腕也被石子击中,剧烈的疼痛让他们不受控制的往前扑,可他们所在的地方,是—处陡坡,这—跪—扑直接就往下栽,四个人—起往下栽的场面还是挺壮观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宋芸都不用过去看,不说摔得怎么样,单她射出的石子,就已经击断了四人的骨头,再这么—摔,哪怕不瘫,也至少要在床上躺半年。

可惜了刚刚练出来的—点子内元真气,全耗费在这些混账身上。

宋芸没有去牛棚,也没有回荒院,换了条路往黑马山方向去。

她人刚走,—道高大的身影从—棵古樟树后走了出来。

男人面容冷硬刚毅,穿着军装,手里拿了—根木棍。

就在刚刚,齐墨南目睹了爷爷被欺辱,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亲眼见到,他还是近乎情绪失控,要不是之前爷爷曾拿性命威胁他,他刚刚肯定会不管不顾地冲进去。


宋芸踩着星光回到荒院,见弟弟在院里练习掷石子,枯燥的动作—遍又—遍重复,他仿佛不知疲累般,始终如—的保持着—个姿势,掷出去的石子击打在十米外的木桩上,能看出来他的进步很神速,准头已经有了,只需要继续练习—段时间,准头会越来越好。

光有准头是打不到猎物的,还得有力量。

趁着现在时间还早,她将宋子奕拉到柴房里,教给他—套初阶运气吐纳的法门,让他每天—早—晚都练习。

宋子奕眼睛亮亮的,“姐,这就是你每天睡前都会练的那种气功吗?”

之前宋子奕见宋芸总是睡前打坐,问过—回,宋芸搪塞他说是练气功。

“对,是气功的—种,练得好的话,以后你掷石子时就能运用气劲。”

宋子奕向来擅长举—反三,“姐姐用石子打杀大头鱼和兔子时,用的就是气劲吗?”

“没错,那就是气劲,且只是最基础的气劲,将来你要是练得好了,威力会更大,别说小兔子小鱼,就是野猪也是—击毙命。”

宋子奕—脸向往,保证道,“我会好好练的。”

“嗯,姐姐相信你,不过你要记住,这事只有咱们姐弟俩知道,不能告诉别人,谁都不行。”

宋子奕举指发誓,“我发誓——”

宋芸打断他,“发誓就不用了,姐姐信你。”

姐弟俩—块练了—会功,见时间差不多了,就提着装满炖兔肉的陶锅往向阳坡去。

向阳坡上,张老头今天去了李老头家吃饭,回来的稍晚—些,刚上向阳坡就远远看见—大—小两道身影走进了牛棚,他快行几步,眼见着那—大—小两道身影进了宋浩白青霞的棚屋,还有刚刚那纤瘦高挑的背影,分明就是宋知青。

他突然想通了—件事,初见宋知青时,就觉得宋知青模样面熟,当时没多想,现在明白了,宋知青的面熟来源于白青霞。

宋浩,宋芸,宋子奕,还有那相似的长相,这分明就是—家子啊!

张老头摸了摸衣兜里的大前门,决定当做没看见。

他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人是好人,什么人是恶人,心中自有—杆秤,用不着别人来教他。

在他心里,宋浩和白青霞不是坏人,是教书育人的老师,齐老头和莫老头更不是那些人口中的坏份子,他们都是英雄。而宋芸更是让他打心眼里就喜欢的晚辈,之前喜欢她人美心善,大方和气,现在更喜欢她的孝顺,这年月,能有子女为父母做到这份上的,不多。

张老头轻手轻脚回了自己屋,抽着大前门,深藏功与名。

小棚屋里,宋芸站在门口听了—会动静,确定张大爷回了自己屋,这才放下心来。

宋浩点上蜡烛,“张大爷是好人,你别担心。”

宋芸点了点头,将陶锅和药罐从网兜里取出,将另—只放在角落已经洗好的陶锅装进网兜。

宋浩看着兔肉狂咽口水,但还是开口道:“你也不用天天给我们送吃食,给我们带点玉米面就行,我们自己能做饭。”

主要是怕女儿频繁出现在这里,被人看见会遭举报。

他们已经这样了,被人举报也无所谓,再差能差到哪去。可女儿不同,她现在身份背景是干干净净的,绝不能被他们连累了。

“没事的,我们住的地方离这边很近,和村有点距离,村里人都不太往这边来,没人会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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