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徽时沈今懿的其他类型小说《肆吻玫瑰:交易来的老公又欲又野完结文》,由网络作家“乌苏泡仙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今懿接过佣人手中的药瓶,熟练倒出两粒递给陆亭松,老管家伺候他喝水吞服。众人看着他服下药后面色缓过来才松了口气。沈临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今天虽然不是正式议亲的日子,名义上只是家宴,但也差不离,谁都知道是那个意思。这一早陆憬然懈怠的态度本就惹得沈临川不快,现下爆出和女网红私会三年这样荒唐的绯闻,更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候放一家人鸽子跑去给那个女网红撑腰,简直是把他们沈家的脸面踩在了脚底!饶是他久经商场,一向喜不形于色,也被气到就算当着陆老爷子的面也控制不住挂脸。好性子的苏芸看到新闻也维持不住温柔当场冷下脸色,拍拍沈今懿的背,无声安慰。事情闹得大,沈临川的手机接连有消息进来,除了自家集团公关部门拿不定主意请示工作,还有港城一派项目...
《肆吻玫瑰:交易来的老公又欲又野完结文》精彩片段
沈今懿接过佣人手中的药瓶,熟练倒出两粒递给陆亭松,老管家伺候他喝水吞服。
众人看着他服下药后面色缓过来才松了口气。
沈临川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今天虽然不是正式议亲的日子,名义上只是家宴,但也差不离,谁都知道是那个意思。
这一早陆憬然懈怠的态度本就惹得沈临川不快,现下爆出和女网红私会三年这样荒唐的绯闻,更是在这样重要的时候放一家人鸽子跑去给那个女网红撑腰,简直是把他们沈家的脸面踩在了脚底!
饶是他久经商场,一向喜不形于色,也被气到就算当着陆老爷子的面也控制不住挂脸。
好性子的苏芸看到新闻也维持不住温柔当场冷下脸色,拍拍沈今懿的背,无声安慰。
事情闹得大,沈临川的手机接连有消息进来,除了自家集团公关部门拿不定主意请示工作,还有港城一派项目上的合作方过来探口风。
记者放言实锤多多,陆家没有第一时间澄清,大家都有些坐不住。
他交代公关部关注着动向,不能让沈今懿的私人信息泄出,至于合作方这边,他还没想好说辞,干脆把手机静音。
这件事,该是陆家先给他们沈家一个交代。
温凝打了几通电话出去都是无人接听,联系不上陆憬然,她心急如焚,又看到沈临川黑沉的脸色,连忙劝解平息两人情绪。
“临川,弟妹,这件事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憬然是大家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是什么品性,大家都一清二楚,我保证他绝对不是会在外面和别的女生乱来的人。”
陆亭松听后忍不住又咳了两声,沈今懿给他顺气。
到底还是要给老人家面子,沈临川的情绪收得很快,但冷静下来的男人却让人感觉到风雨欲来的压抑。
温凝恳切地看着沈临川和苏芸夫妇二人:“我马上叫人把憬然找回来亲口解释清楚,这件事我们一定会给出一个满意的交代!”
她不满意沈今懿,但也知道这桩婚事是极好的,沈家的财力和背景对陆憬然而言会是强大的助力,绝对不能失去。
叫来佣人,温凝拧眉厉声吩咐:“快去找人!”
沈临川目光深沉,看着老爷子没表态。
沈今懿温言劝慰道:“爷爷,您别生气,身体要紧。”
陆亭松拍拍沈今懿的手,哑声说:“好孩子,你受委屈了。”
他平复片刻,看向身边围着的一圈人:“都坐下吧,我没事。”
沈今懿坐回自己的位子上,视线不经意扫过亭子另一侧。
青翠草木交错的罅隙之间光影绰绰,一道高大的身影缓步而来。
她的目光跟随那道影子移动。
目之所及日光晃动,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拂开路口花期正盛的垂丝海棠,碎金光斑和花瓣掉落在来人肩头。
陆徽时西装挺括,站在一树蓬勃的粉白下,沈今懿看过去时他正好抬头看来,目光准确无误地投落在她这一方。
耳边响起陆亭松疲倦沙哑的嗓音,“临川,憬然做的混账事我不替他开脱,他自己来向你们赔罪。至于婚事如何,不用顾忌我,全看一一自己的意愿,无论如何,陆家不会委屈她……”
沈临川说了两句什么客气话沈今懿没听清。
隔着明媚春光和高大男人遥遥对视,她能感知到他周身的从容不迫,那是一切尽在掌握的姿态,心头不禁重重一跳,所有的一切在此刻串联成线。
她笃定,婚约曝光、陆憬然失信、绯闻爆出……都是他的手笔。
就连节奏和时机的把控也如此精妙。
从前听沈临川不经意间提起过,陆徽时行事承袭陆老爷子晚年时的作风,精炼老辣,讲求一击必中。
今日以小见大,也算领略了融达总裁的风姿。
一众人都在等她的回答,沈今懿收回视线,笑了笑:“爷爷,您说看我的意愿,反正您优秀的孙儿也不止一个,那我嫁给徽时哥哥可以吗?”
她的话出口,众人皆是一愣。
最先反对的人是温凝:“这怎么合适呢?你和憬然的婚约是自小定下的,怎么能随便更改。”
“一一,阿姨知道你受了委屈,但别说气话,这事有误会,再怎么样也该给憬然一个解释的机会。”
沈临川刚要开口,一旁的苏芸暗暗扯了扯他衣袖,给他使了一个眼神制止下来。
陆亭松看向沈今懿,尽管出乎意料,但苍老的声线仍透着慈爱与纵容,“一一,这是一辈子的大事,你要考虑清楚,不要意气用事。”
所有人都以为她因为陆憬然的花边新闻而置气,毕竟她和陆徽时不比和陆憬然亲近。
“我是认真的。”沈今懿顿了顿,“就看徽时哥哥愿不愿意了。”
老管家看见来人,轻轻提醒了一声:“大少爷来了。”
众人循着老管家视线看向亭外。
陆徽时在众目睽睽下入座。
“我同意。”他说。
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接连不断有新消息和电话打进来,屏幕不停闪烁着。
联姻不仅在霸总文里是经久不衰的桥段,落在现实中也是屡见不鲜,毕竟就连当下的普通家庭也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资源联合。
生意场上关系错综复杂,朝夕变换,只有一家人永远打断骨头连着筋,利益无法轻易分割。
这也是为何在整个大环境下投资回报率下降的当口,陆沈两家合作的项目能吸纳众多资方的原因。
陆徽时的手机同沈临川一样,都是项目各方来求证两家婚事是否仍会照常进行。
话音刚落,温凝一脸不悦之色:“徽时,你怎么也跟着……你简直是胡来!”
面对母亲的斥责,陆徽时没多大表情,他坐在沈今懿对面,不经意看她一眼。
她比四个月之前黑了一点,面容还带着长途飞行后的倦色,头发用藏青风衣同色发带随意挽着,斜靠向陆亭松,坐得有几分散漫。
那双流光溢彩的蓝色眼睛偷偷眨了下,唇边露出一点表示对他满意的笑,顷刻之间又恢复正经模样,偏过头不再看他。
春和景明,她的小表情传达出讯息——
他们是共犯了。
以及,交给你了。
而且,如果有—副这样的容貌,又怎么会被陆二少嫌弃。
掩下心头那—抹不舒服,苏漾小幅度点了下头,惜字如金:“你好。”
李林扬起客气的笑,老生常谈,提前告知沈今懿拍摄要求:“沈老师,需要提前说明—下我们这边的拍摄要求,麻烦你配合—下。漾漾右脸侧25度最好看,特写的话,请你多拍这个角度,今天的服装是ES高定款,广告会在世界范围内投放,希望能将三套礼服也所展示……”
她说了—串,沈今懿懒得记,扯出—个没有感情的弧度:“我尽量。”
李林觉得这个小摄影师有点不上道。
这样的性格,就算进了圈也混不开。
激动了—大早的小丁,如愿以偿见到了偶像,怂得跟本没眼看。
按品牌策划的方案,先拍摄—组平面广告,苏漾坐到布景台后,佩戴第—款高珠。
灯光就位,苏漾熟练摆好展示珠宝的姿势,沈今懿看着取景器,暂停打了个手势:“化妆师,眼尾蓝色高光处理掉。”
苏漾的眼睛长得很有韵味,化妆师特意在眼妆上用宝石同色高光做了凸显,破坏了画面的视觉重心不说,网感过重,与珠宝大气经典的设计也不匹配。
沈今懿习惯了自我主导的拍摄方式,指令是简洁易懂的命令式。
苏漾唇角的笑淡下来,以她现在的人气,妆造上拥有很大的自主权。
以至于几乎没有摄影师会不长眼,开口让她改妆。
化妆师看了眼苏漾,她没点头,所以站在原地迟迟不动。
摄影棚里低气压席卷,静可闻针。
等了半分钟,沈今懿面色沉下来:“怎么,要我亲自来?”
她语气中的冷意明晃晃的不遮掩,态度坚决,苏漾面上同样覆起—层寒霜。
还没开拍,摄影师和代言人直接呛上了,片场统筹有种眼前—黑的绝望。
今天大老板过来开会,她经理忙着汇报工作,交代她来盯现场。
苏漾和宣传部经理关系好,所以哪怕他们是金主爸爸,也都挺捧着她,拍摄以她的团队为主。
沈今懿是翟清欢请来的人,翟清欢和他们设计总监关系匪浅。
所有人都有背景有靠山,得罪不起,她啥也没有。
思来想去,求助的眼光看向导演,他是翟清欢那头的。
导演咳了声,出来打圆场:“沈摄影师意思呢,就是苏小姐眼形漂亮,眼妆素—点,特色更鲜明。”
气氛僵持,老熟人开口调停,李林也不想闹得太过,眼神示意,化妆师拿着工具上前,按照沈今懿的要求做了修改。
沈今懿听—旁的统筹偷偷大喘气,还有小丁悄悄来劝解:“沈老师,你别生气,漾漾对妆造有自己的见解,都是为了上镜好看嘛。她经纪人—直都是有点不好相处的,不会做人……”
小嘴叭叭—大堆,沈今懿默不作声做了让步。
她倒是无所谓得罪谁,这个广告取消合作,她能送翟清欢的工作室—个新合同。
苏漾,就更无所谓了。
大不了在FleChazO这里刷个几千万,砸成品牌V—C,她能直接干涉品牌,把苏漾这个代言人换掉。
但,这次拍摄,是几方团队共同努力的成果,兢兢业业的打工人什么都没做错,看在他们的面子,看在是小丁偶像份上,她可以适当忍—忍,包容她这些毛病。
拍摄继续进行,快门声不断。
不怪陆憬然反应这般大。
沈今懿出身港城沈姓世家,陆憬然是京市陆家二公子,两人门当户对,婚约自沈今懿出生起,由两家祖辈定下,已有20载有余。
如今两方老人只剩下沈今懿的外祖父与陆憬然的祖父尚在人世,二人婚事两家乐见其成,沈今懿现在已经完成学业,即将回国。
如无意外,婚事将近。
其实陆憬然对她很好,性子张扬不羁、桀骜难驯的人在她面前,就像是主动戴上嘴套的狼犬,甘愿为她俯首。
六年前,她的外祖母去世,她陪伴外祖父搬回故乡伦敦生活,陆憬然从那时起就不辞辛劳,频繁往返于伦敦与京市。
之后更是将赛车俱乐部部分运营迁移到伦敦,就是为了多陪伴她一些时间。
她曾经也认为,两人会按照大人既定的路线,走向婚姻的殿堂。
但到底是事不遂人愿。
第一次知道楚烟,是在学院院庆举办的蒙面舞会之后,舞会那日天气预报显示雷暴天气,陆憬然推了工作过来陪她,却在半途被一通紧急电话叫走。
后来她知道,那天楚烟的出租屋被三个醉酒的流浪汉骚扰,陆憬然是去英雄救美。
陆憬然向她坦诚过与楚烟短暂相依为命的渊源。
他幼时走丢,楚烟同为那一批被人贩子拐卖的儿童。他因为数次不服管教被人贩子惩戒时,是楚烟护着他,替他挨下一半毒打,省下一半的口粮分给他。
后来楚烟先被卖出,自此没了音讯,而今再相遇,陆憬然自然该报答昔年的情谊。
留学费用高昂,楚烟有一身傲气,他的资助她只接受了学费部分,自己四处奔波打工赚取生活费,住的地方人龙混杂,打电话来的时候,三个醉汉正在撬她的门锁。
那是第一次,她看着自己和别的女人摆上天平两端,而陆憬然选择的人,不是她。
他的解释合乎情理,她有同学相伴,而楚烟在这里举目无亲,情况危急。
如果去晚一步,楚烟即将面临就会是难以承受的灭顶之灾。
两相比较,孰轻孰重,一目了然。她计较,显得刻薄小气,无理取闹。
一如此刻,陆憬然拿出同样的说辞。
“一一,楚烟没有亲人了,异国他乡求学,在这里融入不进去,也没交到什么朋友,我也是刚刚碰见才知道毕业典礼那天没有人给她送花,顺手送她一朵而已。”
他的语气中满是不解:“她和你不一样,你什么都有,为什么偏偏要和一个无依无靠的女生计较一支花呢?”
沈今懿神色漠然,的确,她什么都有。
毕业典礼全家人过来为她庆贺,塞纳河畔的烟花燃放了半小时,大大小小的礼物堆满了房间。
那一次之后,二选一的情景也没有再出现,毕竟她的人生以锦绣作画,需要依靠另一半的时刻着实不多。
反而是楚烟,因为贫穷,在陌生的国度处处艰难。
兼职遇到职场骚扰,老板恶意欠薪,被校内白人同学欺负霸凌……
如果不是陆憬然出手帮助,她的学业难以为继。
沈今懿在校内行事风格不算低调,陆憬然同样背景惹眼,再加上一个貌美坚强的灰姑娘,就是一出喜闻乐见的庸俗舞台剧。
看不惯她的人乐得看三人纠缠,她什么都没做,就有无数猜测和编排。
这一次不是经典的选谁的问题。
她从没有等待下一个二选一的命题出现,看陆憬然怎么选择再做决断的打算。
把自己摆到某个男人的备选项之一的位置,沈家的女儿,不做这样掉价的事情。
扎根在她心底的刺,她下定决心要将它拔除。
想清楚后,她心里有了决断。
“对,楚烟什么都没有,身世凄苦可怜,无人庇护,所以你和我婚约解除,就能没有顾虑地去做她的救世主了。”
陆憬然烦躁地蹙眉,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仍是好声好气解释:“我对她有没有超出恩情之外的感情,这两年你还看不清楚吗?一一,生气归生气,不要说这些话。”
他手劲大,抓得沈今懿有点疼,从他掌心挣脱出来。
陆憬然的话,沈今懿只是听了听,不置可否。
在结果面前,这个问题无关紧要。
街道两侧的圣诞布景闪烁,像璀璨的星河绵延伸展,浓郁热烈的氛围,沈今懿的声线冷静得让陆憬然陌生。
“我们俩最好能先达成一致,再一起向家里摊牌,这样对内既不影响我们两家的交情,对外也不影响我们两家正在合作的项目。”
陆憬然声线发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是认真的?”
沈今懿不闪不避,沉声答道:“是。”
她的住处和会场相隔不远,慢速二十分钟车程就到了。
南洋复古风格的复式公寓在繁华街区,弧形拱门、花纹绿植墙纸、花砖通铺,室内花香扑鼻,温暖如春。
客厅的置物架上型号各异的相机、长短不一的镜头陈列,半个墙面上挂满大大小小的风景照相框,都出自沈今懿之手。
佣人进厨房为两人煮驱寒的茶。
沉默一路的陆憬然拿出手机解了锁,递给沈今懿:“我可以保证自己和楚烟没有说过半句暧昧越界的话,没有做过半点出格的事。”
沈今懿没去接他的手机,“不用看,你说没有,我愿意信。”
但这不重要。
陆憬然满腔情绪难以排解,恶狠狠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咬着牙问:“那是为什么?我们十几年的感情,我从小就知道我要娶你,你总要我死个明白吧?”
“憬然哥哥。”沈今懿仰起头,明黄灯光照映出她香槟色高光勾画的眼尾。
“宝宝……”
熟悉的称呼和温软的声调令陆憬然的心安定不少,他抬起手,想抱抱她,想说以后吵架归吵架,但不要说分开这种伤人的话,就听沈今懿一字一句给他判死刑。
“我不想去探究你和楚烟的关系,不论你对楚烟出于哪一种情感,结果就是,我得到的,已经是不圆满的。”
“所以你还是不信!”陆憬然浓眉紧蹙,俊朗的脸上满是烦躁:“我真的想不明白,你到底在计较什么不满什么?是不是只有我和楚烟断了来往你才会满意?”
“你舍得断吗?”沈今懿眯了眯眼,神色冷下来,语带嘲弄:“不过现在也没有这个必要了。”
陆憬然胸膛起伏,憋了一口气转身,却不想和端茶来的佣人撞在一起,茶水泼了他满身。
好在茶水不烫,他沉着脸脱下外套交给佣人清洗烘干。
谁也说服不了谁,陆憬然半分不松口,最后还是不欢而散,沈今懿站在窗边,目送他愤愤走出公寓。
风雪弥漫,楼下的车顶上积了一层白,车窗内猩红的一点明灭闪烁,半分钟后悄然沉寂,随之一道淡沉的男声响起。
“走吧。”
“好的先生。”
沈今懿睡前和国内的好友清欢聊天,和她说起这件事。
“宝贝儿,你要知道,我一向是劝分不劝和的。”
沈今懿:“我决定了。”
清欢收了玩笑的语气,“现在这个时机你很难办啊。”
“陆二少现在一没劈腿二没有明确精神出轨的迹象,你这突然要分手,他肯定死咬着不放手,到时候别伤了两家和气。”
沈今懿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道,更何况,两家的牵绊远不止于此。
一年前,嵊洲岛开发项目被陆家的融达集团收入囊中,整个岛屿开发体量庞大,以沈家为首的港城资本进驻同做蛋糕。
项目完成立项,设计单位、施工单位和监理单位等都已入场,现在岛上已经开始动工。
项目得以顺利进行的原因,一是陆沈两家自身财力庞大,人脉丰富,二就是这个婚约,把两家的利益绑定,强强联合。
单是退婚一事,她家倒是好办,以她爹沈临川毫无理由的护短的性子,她今天说和陆憬然不合适,明天他就能带着歉礼上门。
可陆憬然性子又傲又烈,沈家一意孤行强行退婚,难保他不闹得天翻地覆,项目正值关键时期,牵头的两家生了龃龉,要其余投资商怎么想?
人心不齐众力难聚。
一头走到黑,最后的结果沈今懿可以预见,就是她们沈家大出血,在这个S级项目里让利维稳。
涉及到汇通数千名职工的生计,她作为沈家人,做不到任性妄为,只考虑自己。
“生在豪门,做个二世祖才惬意。”清欢听后跟着叹气,“唉,陆二少一看就是个属驴的犟种,他就觉得自己爱你爱得不得了,你想他放手,还真得费点功夫。”
她苦大仇深的样子让沈今懿发笑,“我还以为你要劝我不要意气用事呢。”
清欢是沈今懿的发小,对她的一应事情了如指掌,见证过陆憬然全心全意围着她一个人打转,曾经还羡慕她有一个忠犬。
“陆二少人生乐事是做super hero,拯救他的灰姑娘于水火,伟大得很,你们不是一路人,早该掰了好吗!”
“都是成年人,哪有谁离不得谁?报恩抱了三年了,难道还不够?打着恩情的旗号存的是什么心思,我都懒得说。我就是奇怪,这事你为什么拖了两年多才提?”
沈今懿翻了个身,看着床侧云朵水滴形状的琉璃灯盏有一瞬间失神,又让她想起她被丢下的那个潮润的雷雨天。
“还能因为什么,不就是那时候没想通而已。”
清欢啧了声,“两年才回过劲儿,沈大小姐,不听清欢言,你白白浪费了两年。”
“迷途知返,该夸我才是。”沈今懿一笑,很是洒脱。
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而已,并不影响她的人生璀璨绚烂。
自然也是,浪费得起的。
只是,她的确要好好想一想,要怎么才能周全地退掉和陆憬然的婚约。
她脑海里出现一张冷峻的脸。
他会愿意帮自己吗?
她—骨碌跪坐起身,顶着—头乱发结结巴巴质问:“你……你怎么能抱我呢!我是信任你才和你睡—个房间的。”
陆徽时蹙了下眉,伸手捞过被她卷走的被子盖在自己腰间,翻了个身。
沈今懿越说越小声,直至尾音彻底低下去。
她才发现,陆徽时那么高大—个人,被她挤到了床边,只要翻身动作大—点他人就要掉下去了。
男人缓缓睁开眼,轻飘飘瞥过来,嗓音倦意浓郁:“睡相挺好?”
睡着没多久就跟条八爪鱼似的粘上来,—动她就不情愿地哼哼唧唧,过不了多久又嫌热,要把人推开,自己满床滚。
循环往复,闹腾了他—整晚。
这就是她口中的睡相挺好。
沈今懿耳朵开始发烫,讪讪道:“我—个人睡的时候是挺好的呀。”
她起床气大,知道被吵醒有多烦躁,自觉理亏,倾身上前捂住陆徽时的眼睛,软声道:“你再睡会儿,我给你做早餐好不好?”
男人鼻梁太挺拔,鼻尖顶着她掌心,遮挡的效果大打折扣。
随着她靠近的动作,发梢拂过陆徽时的手背,微微的—点痒,他没说话,闭上眼重新睡过去。
沈今懿当他答应了,轻手轻脚洗漱完,出门时正好碰见章樾。
“太太,早。”
“早啊章助。”沈今懿看着章樾手中的iPad,压低声音道:“你们陆总还在睡。”
“啊?”章樾—怔,眼神有些许微妙,“哦,好的,那我等会儿再来。”
怎么说呢,现在要睡觉的人,怎么也不应该是陆总啊。难道上帝给他们陆总开了大门,偏偏关了那扇窗?
沈今懿觉得章樾的表情有些奇怪,但具体是什么,她也说形容不上来,就多说了—句:“是着急的事吗?着急的话,我去叫他。”
章樾连忙摆手,微笑道:“不是什么急事,等—等也没关系的。”
沈今懿点点头:“好吧。”
前—日义务帮民宿拍了几张宣传图,听她准备做饭,老板很热情慷慨地把自己的食材分给她—些,免了她多跑—趟超市。
陆徽时醒来后,按照她的留言来到后院的小餐厅。
沈今懿坐在树荫下的藤椅上,抱着手机和谁聊着什么,见到他来,那股子迫切想要显摆的兴奋劲儿压都压不住。
“哥哥你先坐,我马上就好。”
说完,—骨碌溜进厨房,不—会儿 ,—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
沈今懿解开围裙坐下,“海鲜馄饨,沈大厨精心烹制。”
只看卖相,倒是像模像样的,元宝形的馄饨白白胖胖,鸡汤汤底橙黄清亮,撒了几颗嫩绿的葱花点缀。
陆徽时拿起汤匙,在她殷切的注视下尝了—个。
他吃饭慢条斯理,不会因为味道的好坏有任何表情变化。
“怎么样怎么样?”这是沈今懿人生中第—次下厨,迫不及待问。
陆徽时问:“哪里买的?”
“什么买的!”沈今懿很是不满,“从馅儿到出锅,都是我亲自完成的好吧!”
害得他—晚上没睡好,她这份歉礼可是拿足了诚意的。
“是不是还不错?”不等回答,她自顾自吹捧起自己来:“没想到我还蛮有做饭的天赋的。”
陆徽时看了眼洋洋得意翘尾巴的某人,“咸了。”
“怎么会?”沈今懿没有被他骗到,“我自己尝过,明明就是正好。”
陆徽时搅散热气,施施然道:“那还问我?”
沈今懿看着他:“我自己知道和你说,是不—样的好吗?”
树影斑驳摇动,她皱着小脸表示不满,陆徽时弯了弯唇:“嗯,还不错。”
下午时分,沈今懿打着哈欠从被子里钻出来。
两眼呆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足足十分钟才堪堪醒神,她拿过手机看时间,发现一个小时前陆徽时给她发过消息。
什么时候去华清府,我来接你。
陆亭松很早就给陆徽时和陆憬然各自置办了婚房,领完证,沈今懿理所应当搬去婚房和陆徽时同住。
她甩了甩昏沉的头,打字回复。
现在。
起身洗漱完,手机上没收到陆徽时的回复,她又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我自己过去,不用来接。
简单收了收行李,叫酒店的车送她过去。华清府那边一直有人在打理,提前收录了她的信息,她并不担心自己会被拒之门外。
抵达别目的地时才收到大忙人的回复,只有一个冷淡干净的好字。
三重门岗,沈今懿刷脸一路畅行,车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别墅前停下。
下车后,她站在两树繁茂红枫守卫的大门前输入密码,不多时,里面走出来一位穿制服的阿姨,快步迎上前接过她的行李。
“沈小姐。”
陆老爷子出手阔绰,眼光独到,这一处江南园墅充满诗情画意,花木湖石姿态风雅,布局精致玲珑,房中家具装潢大气低调,古朴与现代完美结合,独具匠心。
沈今懿名下的房产大都以欧式现代风格为主,这样一座别具东方韵味、意境悠远的中式住宅,立刻俘获她的心。
她知道,要买下这样的院子,只凭钱是不够的。
陌生环境带来的新鲜感褪去精神困顿,草草环顾一圈后,暮色沉落,她坐在大厅米色沙发上欣赏园中葳蕤繁茂的草木,觉得心情都舒快不少。
阿姨放完行李过来,沈今懿要了一杯玫瑰花茶。
她习惯不好,从小就不大爱喝白水,觉得寡淡无味,水里总喜欢加点什么。
阿姨点头,不多时用托盘端上来一杯热气四溢的茶水。
沈今懿盯着杯子看了几秒,红糖独特的甜腻气味氤氲,她不自觉蹙起眉。
阿姨解释说:“沈小姐,这边没有准备玫瑰,赶明儿我去给您置办,我给您泡了这个红糖八宝茶,养身又暖胃,最适合现在的天儿了,您喝喝看。”
沈今懿放慢呼吸:“没有就算了,给我换杯白水来吧。”
“啊,那这个您不喝了吗?”
对红糖完全是生理性的恶心,喝到会反胃,只是闻到这个味道就已经开始让她不舒服,沈今懿强忍下不适,“嗯,不要。”
“那这个……”
“倒了。”
阿姨还有几分犹豫:“浪费不好吧,陆家有家训,不能浪费食物。”
沈今懿耐心耗尽,抬眸看向推三阻四的阿姨,眼里彻底冷下来。
一不改称呼,二不问需求,三自作主张,四不听吩咐。
她们沈家可没有这么没有职业道德的阿姨。
沈今懿做事,一直习惯优先抓主要矛盾,不再多费口舌和这位阿姨攀扯,拿出手机拨号。
五秒钟后电话顺利被接听,她对电话那头开口,一肚子气压都压不住。
“陆徽时,滚回来。”
陆徽时接起电话时正在回程的车上,已经快到了,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还不等他开口,听筒里就传来挂断电话的嘟嘟声。
前方的司机耳力佳,听到那个滚字,吓得屏息凝神,大气都不敢喘,手心里见了汗。
恨不得自己聋了。
沈家这位大小姐真是位胆大的小祖宗,他们陆总是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谁见了都得礼让三分,敢这么指着他骂的人,她还是他见过的第一个。
陆徽时看着通话结束的界面,锋利的眉眼压低,车内气压骤降。
“快一点。”
“好的先生。”司机回答完偷偷扫了眼后视镜,默默挺直腰板,目视前方,坐得更板正了。
陆徽时进到屋内,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小脸绷紧,拿着手机随意玩着。
阿姨在她旁边手足无措地站着。
“大少爷。”
看来是气得狠了,阿姨叫人,她连眼睛也懒得抬,冷着脸继续拼她的俄罗斯方块。
“怎么了。”他问。
“沈小姐要喝玫瑰花茶,这边没有,我想着夜间凉,特意给她泡了红糖八宝茶暖身……”阿姨顿住,偷偷打量沈今懿一眼,声音低下去:“沈小姐不想喝,我多劝了两句,是我多嘴了,可能让沈小姐不高兴了吧。”
呵。
沈今懿听了气得想笑,突然想到一位老朋友,临时改变了主意。
关掉游戏,她站起身,抬头的瞬间注意到陆徽时大半张脸被一个黑色口罩遮挡,口罩边缘下透出一点淡淡的红。
深色西装加剧了他周身的冷峻,锋利的眉骨下双眸幽邃,分辨不出太多情绪。
沈今懿视线掠过他的脸,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阿姨说:“是的,我不满意,所以……”
她勾了勾唇,一字一句,“你被解雇了。”
阿姨大惊失色,“我只是多说了一句话,就算您不高兴,您……您也不能随随便便解雇人吧?”
她呐呐道:“您……您这不是欺负人吗?”
连争辩都懒得,沈今懿并不介意在陆徽时面前坐实这个罪名,冷冷瞥向他,“我不能吗?”
陆徽时没回复,但行动给了她答案,他看向阿姨:“到赵管家那里领全年的工资和赔偿金,明天不用来了。”
没想到一向赏罚分明的人都不多过问,直接让她走人,阿姨神色明显慌张起来:“大少爷,我在这里做了两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陆徽时眸色淡淡:“你不接受,走法律程序也可以。”
沈今懿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转了一圈,紧绷的神色逐渐缓和下来。
阿姨求情无果,抽噎着走了,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一下子空寂下来。
陆徽时看向身前的人,她唇角抿着,明澈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他,就是不说话,明显还是不满意,硬撑着一股气和他较着劲。
他先开口打破僵局,“怎么?要再骂我一句才能解气?”
沈今懿眨眨眼,那一股对抗他的情绪被一句算不上多温和的话很好安抚下来。
陆家不准许欺凌弱小,她原本已经想好如果陆徽时不分青红皂白开口训责她,那她肯定和他没完,但看样子,他真的是站自己这边的。
或者说,他信任自己。
意想不到,但感觉不坏。默然片刻,她闷声开口:“厨房在哪儿,我想喝水。”
一瞬间就从趾高气昂变得委屈巴巴了。
“等着。”陆徽时留下一句话,转身出去。
一会儿后,他去而复返,沈今懿从他手中接过杯子。
触感温热,她是真的渴了,也顾不上是白水,咕咚咕咚喝下半杯解了渴,舌尖才后知后觉尝出水里一点淡淡的甜味儿。
她看了眼杯子,抬头问陆徽时:“你在水里加了什么?”
“益生菌。”
没想到他会记得自己这个习惯,沈今懿觉得意外,垂下眼睫,捧着杯子继续小口喝水。
又过一会儿,她才问:“你的脸怎么了?”
陆徽时轻描淡写:“过敏,吃过药了。”
一杯水见底,这里的管家陈妈办完事回来,忙前忙后安顿两人。
吃过晚餐,沈今懿又开始犯困,上楼前,她和陆徽时确认:“陈妈是自己人?”
陆徽时目光沉静:“嗯。”
沈今懿点点头,毫不客气提要求:“那……我睡主卧。”
“可以。”
陈妈带她去房间,沈今懿本以为只有少许生活物品的卧室布置的满满当当,各类东西一应俱全。
不过,都是备的双人份。
“太太,时间仓促来不及和您确认,这些是我向赵管家打听了,按老宅那边的风格置办的,您将就先用着,有不喜欢的您和我说,我马上换。”
“都很好。”沈今懿温声道谢:“辛苦您了。”
“只要您舒心就好。”陈妈是一直照顾陆徽时的阿姨,身上有一种敦厚的慈爱感,见新婚夫妻分房睡,也不多嘴多舌,“那您先休息,我去给先生布置他的房间。”
“好。”
泡完澡吹干头发,躺到床上,沈今懿抱着手机在双人大床上翻滚了数圈,删删改改好半天,才下定决心,把消息发出去。
陆徽时处理完白日剩下的工作,从书房出来时将近十点,才看到短信里静静躺着三条消息。
哥哥,对不起。
当然,错也不全在我!但是我这个人很大方,原谅你了。
晚安。
三条消息发出的时间中间间隔了几分钟,看得出发信人的纠结,孩子气得很。
陆徽时唇角轻扬,对应着她的消息,也回了三条。
嗯。
Good girl.
晚安。
沈今懿还没睡着,看着新收到的消息,视线胶着在陆徽时顺口说的第二句英文上。
这话别人说来轻佻,从他口中说出,越看越像嘲讽,她心里极为不满地哼了声:把谁当小孩儿呢。
乖什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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