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家里擦地。
学生打来电话,说经过一家理疗店时看见了我的妻子。
这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我妻子年轻时伤了腰,落下了病根。
二十年来,她每个周六都要去一次理疗店。
有时去得晚些便在店里住下了。
“可是师父,师娘她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
我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
手机掉在被我擦得锃亮的地板上。
看着锁屏上我们一家五口幸福的合照,尤其是妻子笑靥如花地靠在我的肩上。
我忽然明白了。
原来年过花甲的妻子并非讨厌拥抱,只是她想抱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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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小野唤了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我硬撑着用十分平静的语气向她解释:“理疗嘛,有些身体接触也很正常......不说了,我还有事。”
我没有给她反驳的机会便挂了电话,因为我自己都不相信这个蹩脚的理由。
看着有条不紊却空落落的家,我第一次感到深深的无力。
妻子出生于舞蹈世家,年轻时是个舞蹈演员。
最辉煌的时刻,便是站在了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
可后来的一次排演中她不幸从高台摔落,腰受了重伤。后来虽然能自由行走,却再也无法站上舞台。
那一年,她二十一岁。正是舞蹈演员最好的年纪。
家里人看她整日饮酒买醉,自暴自弃,便萌生了给她找个夫婿的想法。
我这个穷得叮当响的落魄画家竟有幸入了他们的眼。
我父母早逝,二十四岁那年带着一身追求艺术的执念来到了这个城市。
第一次见到若梅是在画展上,人群中的她十分惹眼。本是不经意的对视、点头、微笑,我却深陷其中。
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一名舞蹈演员,当时名气并不大,却已经有了很多追求者。
我恶补了她所有的演出,成为了她狂热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