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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婚后爱:爹系霸总诱哄小娇妻周沉沈颐乔小说结局

仲夏雨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周沉离开后不久,李木就发现几个席位外坐着的不速之客了。他暗暗咋舌,本着看戏的想法来,没想到老天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排演。趁周沉不在,李木点开车里没来得及听的语音。“这么说,我也觉得沉哥有点奇怪。记得南湖后边那块空地吗?那天我看有工程队进驻,问了他们经理,说是空地原本准备改建网球场的,但这中间沉哥给投资了一笔,意见是把网球场改成高尔夫场。”“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在国外骑马高尔夫帆船滑翔伞哪样不玩。球类运动倒是真碰得不多。”“这就是奇怪的点啊!深市哪个俱乐部他没有VIP,非盯着南湖后边那块空地玩?那点地方,都不够他一杆入洞的吧?”“你这么说还真是……”“我懂了!他就是单纯讨厌网球,和网球有关的任何东西。非要说原因,我觉得是因为——”“不至...

主角:周沉沈颐乔   更新:2024-11-19 11: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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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周沉沈颐乔的其他类型小说《先婚后爱:爹系霸总诱哄小娇妻周沉沈颐乔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仲夏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沉离开后不久,李木就发现几个席位外坐着的不速之客了。他暗暗咋舌,本着看戏的想法来,没想到老天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排演。趁周沉不在,李木点开车里没来得及听的语音。“这么说,我也觉得沉哥有点奇怪。记得南湖后边那块空地吗?那天我看有工程队进驻,问了他们经理,说是空地原本准备改建网球场的,但这中间沉哥给投资了一笔,意见是把网球场改成高尔夫场。”“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在国外骑马高尔夫帆船滑翔伞哪样不玩。球类运动倒是真碰得不多。”“这就是奇怪的点啊!深市哪个俱乐部他没有VIP,非盯着南湖后边那块空地玩?那点地方,都不够他一杆入洞的吧?”“你这么说还真是……”“我懂了!他就是单纯讨厌网球,和网球有关的任何东西。非要说原因,我觉得是因为——”“不至...

《先婚后爱:爹系霸总诱哄小娇妻周沉沈颐乔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周沉离开后不久,李木就发现几个席位外坐着的不速之客了。他暗暗咋舌,本着看戏的想法来,没想到老天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排演。

趁周沉不在,李木点开车里没来得及听的语音。

“这么说,我也觉得沉哥有点奇怪。记得南湖后边那块空地吗?那天我看有工程队进驻,问了他们经理,说是空地原本准备改建网球场的,但这中间沉哥给投资了一笔,意见是把网球场改成高尔夫场。”

“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在国外骑马高尔夫帆船滑翔伞哪样不玩。球类运动倒是真碰得不多。”

“这就是奇怪的点啊!深市哪个俱乐部他没有VIP,非盯着南湖后边那块空地玩?那点地方,都不够他一杆入洞的吧?”

“你这么说还真是……”

“我懂了!他就是单纯讨厌网球,和网球有关的任何东西。非要说原因,我觉得是因为——”

“不至于,真不至于。沉哥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么?那天咱们说那谁回来,他听见了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吗?再说了,人家两口子恩爱得很。咱们这心操的,说实话很没有必要。”

“也是,沉哥和嫂子论相貌论能力论什么都是天仙配,谁不说一句神仙眷侣。”

后边还有一堆老婆奴具体事例。

李木没仔细听,反手在群里回了句:哎,嫂子的白月光一回国,他没反应,咱哥几个倒是应激了。算了算了,当我没说。

发完消息,他往观众席瞅了眼。

向知南头颈低垂,隐隐能看出脸色不好看。

李木想,他不好就行了。

李木双手抄兜,趾高气昂地去找周沉。

不出意外,现场调试结束他们还要回公司开会,今天这一天又要到半夜才结束。正这么想着,迎头碰上周沉回来。

见到他,周沉面色一松:“一会就麻烦你盯着,我不回公司了。”

赛事系统是近期公司最大的事。

李木问:“什么项目比这还重要?”

周沉抬腕看了看表,云淡风轻地说:“给老婆做饭。”

“……”

周沉前脚刚走,李木后脚就打开了小群,重新发表大论:刚才那条超时,撤不回了。真不对,这人真的不对劲!他连赛事系统都不管了,这都没到正常下班点呢,他跟我说回家给老婆做饭?啊?怎么回事?他还跟我还秀上了?我活该单身吗我?!

周沉当然听不到。

他吩咐司机直接回家,路过门口商超时难得犹豫了一下。

司机毕恭毕敬地问:“周总,还停吗?”

“不了。”

周沉想的是沈颐乔下午睡那么久,该出来走走才好,不如一会邀请她一起。

回到家,走廊尽头主卧的门依然关着。

周沉放轻脚步,转去客房换衣服。

沈颐乔捧着玻璃杯出来倒水时,一眼就看到了搭在餐厅椅靠背上的领带。她往后退了两步,探头去看玄关,门口多了双意大利手工皮鞋。

漆皮锃亮,纤尘不染,鞋尖笔直地朝向门外,一看就是某人的作风。

这让沈颐乔想起她第一次见周沉。

那天是在微澳大楼,虽然秘书将她带去的那间会议室里零零散散有六七个人,但她还是一眼认出了人群中的周沉。

她做过功课,不仅因为看过他的照片,更是基于圈内其他人对这位微澳负责人的评价——温文尔雅,板正,有着所有大家族继承人该有的品质。

人群中只有他是一身倜傥的正装,衬衣掖在裤腰里,劲瘦修长,举手投足间皆是上位者气度。

那时沈颐乔只以为是即将接受采访,所以他才穿那么正式。后来又见过几次,有正式场合,也有非正式的,周沉次次皆是如此。

倒让人真的叹服他骨子里从小培养的品味和自持。

现在这个缜密稳重的男人是自己的老公。

沈颐乔靠在门边想了一会儿,仍然觉得玄幻。

他们结婚结得太快了,以至于现在还恍惚。

咔哒一声,客卧门打开。

周沉已经换了更居家的打扮,针织毛衣,软麻裤。黑色的领口恰好完美裹到喉结,如被包裹住的利刃,冷峭又禁欲。

沈颐乔怔了一下,放下水杯。

“今天好早。”

她是笑着说的,眼睛月牙儿似的弯起。刚睡醒的神态很松弛,眉眼倦懒,却挠得人阵阵心痒。

周沉止住心口那股躁动,很顺手地接过沈颐乔手里的杯子,又添了点热水。隔着玻璃杯壁,温热水流撞击手心。

他重新递过去:“想到你调休在家,工作就没有心思了。”

水温明明不烫,入口刚刚适宜,沈颐乔却仿佛被烫到一样反应明显。

两人结婚是各取所需不错,婚后短暂磨合后如正常夫妻一样生活也不错,但她之前只知道周沉足够绅士,足够体贴,却不知道他会冷不防说出这样引人遐想的话。这很不周沉。

沈颐乔狐疑地看着他。

“我在家,你没有心思工作。”她问,“你是怕我把这里拆了吗?”

周沉没探究她话里开玩笑的成分有多少,做出巡视的样子:“那我看看。”

这么一说,沈颐乔脸上倏地闪过紧张。

她尴尬地握紧杯壁。

“……那个,下午我看你有衬衣放在衣帽间岛台上,本来想顺手帮你熨一下的。挂烫机不知道怎么了,调完温度和出水还是不对。”

周沉皱眉:“烫到了?”

“没有。”沈颐乔说,“衣服坏了。”

衣服而已。

周沉拉过她的手,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才说:“衣服坏了就坏了,不值钱。”

沈颐乔想,周沉衣柜里还真没有不值钱的东西。她见过一枚很不起眼的素领夹,铂金材质,与网上19.9的同款没什么区别。她记忆深刻的原因就是因为价签没撕,数字后面跟着三个零。

至于那件被她熨坏的衬衣,应该又是什么萨维尔街高定——周沉眼里的不值钱。


从他自作主张接听沈颐乔的电话起,他进入一个怪圈,明知是错,却固执地一错再错。

这通电话后,他解锁手机,删了通话记录。所有这些做完,黑暗中,他几乎被自己卑劣的行为气笑。

什么清风霁月,他在爱情里不过就是小人。

凌晨将过,天边泛起鱼肚白。

周沉的手机在床头柜震了几下。

这一晚,他没再好眠,几乎是手机震动的同时便坐了起来。微弱的光照不透室内昏暗,却足够将他的脸打上一层阴翳。

手机上是陌生人消息。

不过瞥两眼,便能猜出对方身份。

[示威?我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不过很遗憾,在你之前我早就用这样的称呼叫过她了,叫过几次呢?太多了,数不清。没想到这么老套的把戏你玩的这么新鲜。平时没怎么叫过吧?]

[有个乞丐,没吃过糖。有一次捡了颗糖很兴奋,逢人便说。可怜的是他不知道这是别人弄丢了的,旁人早就拥有过。这个乞丐呢,再怎么炫耀不过就是跳梁小丑。]

[故事讲的好听吗?其实我觉得不太适合你。毕竟堂堂微澳科技的周总,怎么会是乞丐?]

[趁虚而入,小三上位,这么说更配你。]

想用这些激怒他,未免太小儿科了。

周沉熄了屏,靠在床边。枕边是温香软玉,他是赢家。小三也好,什么也罢,谁大晚上的狗叫,谁破防。

……

雪下的很厚,窗外天光大亮。

沈颐乔惦记着去滑雪,醒了以后第一件事就是看时间。她的生物钟压根不作数,婚前每天靠闹铃,婚后则靠周沉。

周沉叫醒她的方式比闹铃温和多了。

她很少对着他那张脸生起床气。

今早周沉没叫她,床侧也没有人。

沈颐乔醒来后精神不济,靠坐床边。手机上有几条未读消息,她一一翻阅,常弯弯说的那几句格外引人在意。

常弯弯:他昨天没找你吧?

常弯弯:疯了,大晚上喝多给我打十几通电话,问你在哪。这还不算,我看他还发了微博。

微博。

看到这两个字,沈颐乔眼皮一跳。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现在对这些社交平台颇有怕意。但她早就注销了自己的号,app也删除不看。

默了半晌,沈颐乔问:他发什么?

常弯弯秒回。

她发来向知南微博的截图,截掉了底下的评论——感谢你们支持我回来比赛,不过影响他人的言论就不要再出现了。过去我年轻气盛,有很多做得不对的地方,错在我。针对网络上对沈女士的不实言论,我已一一取证。法庭见。

沈颐乔深吸一口气。

门外响起脚步,锁眼发出咔哒声。

周沉推门而入,端着一杯牛奶立于门边。

今日他黑衣黑裤,在雪原的映衬下宛如沉默又孤独的松柏。

他的视线缓缓下移。

沈颐乔略带慌乱的脸,颤抖的指尖,手掌下反扣在床面上的手机。

一切一览无余。

“喝牛奶吗?”

周沉靠在门边,温和地问。

“我……先洗漱。”

沈颐乔起身,几步之后从去往洗手间的路上折回,捡起落在床上的手机。

手机对她来说,只是和外界联系的工具。

她没有依恋症。

因此此番举动确实怪异。

周沉看着她匆匆的背影,神色却平静。

沈颐乔没想那么多,当然也不会发觉自己今早的失态。她只是在看到这条微博之后,不可避免地想起那时,向知南第一次在社交平台公开为她发声。


她又不是物件。

“徐总这不是在找结婚对象,听着像是在找合作伙伴。”

“婚姻怎么就不算合作呢?”他的手搭过来,虚拢在万宜的椅背上,“你的工作不错,老头不会介意你这样漂亮聪明的女人当儿媳。你给我生孩子,我给你钱,其他互不干涉,这场合作岂非双赢?”

他说着视线落在万宜的小腹上。

万宜猛然立起,之前对徐总的好感—扫全无。

“徐总您找错人了。”

她摔上包厢的门,快步向外。

男人在几步之后追上,扣住她的腕:“真不考虑?”

“不考虑。”万宜—字—句道,“请您放手。”

“赞助也不要了?”

“不要。”

“万小姐,你现在这么抗拒或许是因为还没尝试过。”他笑了下,“我们今晚先试—试彼此,说不定你会回心转意。很爽的。”

回你妈。

万宜心里是这么想的。

但她原则上觉得多—事不如少—事。

抽了几次手,无法脱身,反倒是男人又覆上来,以半拥半抱的姿势将她扣在怀里,另—只手无赖地往她腰后摸。

嘭得—声,万宜惊呼。

扣住她的男人顿时满身污秽,菜汁顺着他笔挺的白衬衣肆意流淌,红白—片。菜是从另—间包间里收出来的剩菜,汤汁并不烫,万宜电光火石之间还判断出了这是上汤娃娃菜和毛血旺,颜色和味道都非常精彩。

她张着嘴巴,终于从男人怀中脱困。

视线拐向男人身后,站着个戴口罩的女孩子。她刚从地上捡起装菜的托盘,单手拎着,手背被汤汁溅了几点红。

另—侧,服务员正吓得手足无措。

“先生,对,对对,对不起!”

女孩子往前—步,挡在服务员身前:“是我撞的,有事找我。”

万宜眼皮重重跳了几下。

这个声音……

再去看女孩不被口罩挡住的眉眼,光—副眼睛就能看出精致来。这些天总是将对方当竞争对手,万宜想不熟悉也难。

沈颐乔怎么在这?

徐总装了半天的绅士劲彻底破功,横眉怒道:“你他妈有病?”

男人手高高扬起,对峙起来沈颐乔—下落了下风。

她却半点没怕,眉毛—挑:“哎?你不是那个什么日化公司的富二代老板吗?我在新闻上看过你,好巧啊!—拍就拍了个大人物,某某公司老板公开猥亵妇女……”

“你拍了什么?”徐总厉声问。

“你们刚才的拉拉扯扯啊。”沈颐乔无辜道,“我就在那吃瓜。”

她举起手机,里面确实有—段过道上的视频。

徐总脸沉了下来:“删掉。”

“不要。”

他额头青筋暴起:“开个条件。”

“你确定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谈条件?”

过道上人多眼杂,此刻已经有人频频侧目放慢脚步。徐总咬牙切齿地挥手:“滚蛋。”

服务员忙不迭去找人来帮忙收拾,万宜往外走了两步,犹豫着顿住。看到沈颐乔背在身后的手朝她做了个赶人的手势,才不放心地离开。

十分钟后。

沈颐乔在电视台大群里圈了万宜。

万宜添加她好友,发过去:你在哪?我在停车坪。

两声提示音自不远处响起,万宜扭过头,看到沈颐乔站在路灯下朝她招手:“嗨,万老师。”

“……”

没心没肺。

两人坐进车里。

万宜巡视—圈,见她安然无恙,这才说:“你怎么在这?”

“家里的饭局啊,万老师呢?”

要不是刚才出手相助,万宜多半觉得这句话在阴阳怪气,她扯了扯嘴角:“拉赞助。”

下—句更是硬邦邦。

“没拉成。”


在制高点上事情就好办了。

这次事件只要渲染到位,粉丝内部会分化掉一部分,仍然稳固的那些则会加强互相监督,起码线下是暂时不会再出事。

沈颐乔点头:“我知道了。”

她用脚尖勾出床底下的垃圾桶,刚打算把橙子皮扔进去,身后传来敲门声。

“我什么事都没有,护士还俩小时查一次房。”万宜抱怨完,扬起声:“进来!”

随着这一声落下,门被推开。

沈颐乔挑了瓤完整的递给万宜,对方没接,她抬眼,这才看到万宜惊愕的表情。

“怎么了?”沈颐乔边说边回头。

几步之外,向知南提着果篮站在门廊的逆光处。

比上次采访更近的距离。

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沉默的气息,也能感觉到他渔夫帽下比任何一次都灼热的目光。

“……”

察觉到汁水顺着指缝往手腕上流,沈颐乔才回眼,手里拿的那瓤橙子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捏烂了。她面不改色去抽了几张纸,擦干净,一同丢进垃圾桶。

“我去趟洗手间。”

沈颐乔起身,万宜自然不会拦,只是视线很八卦地来回搜寻。

意外的是,向知南也没有阻拦。

他只是沉默地看着她转身进了洗手间,随后门上那一小块磨砂玻璃里透出光来。

他转回目光,对着病床上的万宜真挚道歉:“这次的事情很对不起。”

一道并不隔音的门。

门外的对话清晰地传到耳边。

万宜阴阳怪气地说:“其实我还好啦,就是别人,老是被你粉丝攻击,真的挺烦的。”

“我知道。”向知南道。

“虽然这事跟你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但你真不能管管?”

“起诉资料都已经准备好了。不管是这次还是之前,我都说话算话。”向知南微微中顿,“之前经纪人帮我打理的粉丝群我已经叫他们全部解散,我是运动员,没必要维系这些。俱乐部那边我也说服了。”

没有粉丝等于没有商务。

没有商务就是纯投入。

培养网球运动员那么费钱,俱乐部能同意?

沈颐乔靠在台盆边,默默梳理着这些。

外面,万宜并不关心,只干巴巴地说:“哦,那就好。”

向知南来探望,沈颐乔便随便找了个由头离开。

医院走廊里白昼般的灯光照得人眼晕,她不疾不徐行走其间,回着手机上的消息。

周沉:一会过去接你?

沈颐乔:我自己开了车,家里见。

周沉:好。

他是知道自己来医院的,想了想,她继续在对话框输入:我同事没什么事,不用担心。

几步开外电梯正好抵达,沈颐乔加快脚步进到电梯,站定,继续编辑这条消息。

外面脚步声响起,有人喊:“等等!”

有好心人抵住快要关上的金属门,那人进来了,温声道谢。

他头上压一顶渔夫帽,多戴了副黑色口罩。眼睛沉在帽檐下的阴影里,辨不清情绪。

沈颐乔往电梯里侧站了站。

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她就察觉到了。毕竟曾经相爱过,怎么可能认不出另一个人的气息。

他们分站电梯两头,谁都没说话。

这个时间段离开医院的人多,几乎每层都要停,人一次次地往里涌,原本分站在两头的人不知不觉被挤到了一起。

向知南右手撑墙,无声替她圈了一块净地。

如果是以前,他的另一手会搭上她后颈,把她圈进怀里。沈颐乔不喜欢人多,也不喜欢拥挤地带的气味,每次人挤人,宁愿将脸埋在他衣服里。更何况那时候小情侣本就喜欢黏黏糊糊。


南湖会所,有钱人的销金窟。

来这里消遣的非富即贵。

唯独一个常年包房每日的营生无非就是供几个男人打打牌,谈谈生意。正打着牌,收到消息,牌桌上几个男人不约而同挥退身边女伴。

其中一个无奈开口:“还好这次提前发了消息,要不然沉哥看到了又要骂我们不洁身自好。”

另一个笑:“得,点烟都得自己来了。”

“他自己是男德班班长,还得号召哥几个都当优秀学员。”

“你懂什么,这就是沉哥有老婆我们没有的原因。”

八点整,角落的立式电视画面切进新闻。

有人余光一瞥。

“嚯,这不是沉哥老婆吗?”

电视屏幕上,女人吐词从容优雅。说实话,她并不是新闻女主播一贯国泰民安型的长相,反倒有几分纯然。能出现在台前的主播自然都万里挑一,她更是,一颦一笑美得很有味道,让人挪不开眼。

“我记得,嫂子不是退居幕后了吗?”

“可能台里又有安排?谁知道呢,女主播这块本来就稀缺,说不定是顶班。”

几个人打着牌,目光时不时往电视机那瞥。

“话说回来,你们知道了没?”

“知道了。”

“有听说过。”

唯一那个不知情的挠挠后脑勺:“你们在打什么哑谜?什么时候背着我偷偷建小群了你们?”

三个知情人互相对视一眼,面色犹豫。

经不住那个好奇的死锤滥打,有人松了口:“就是嫂子的前男友吧,好像要回国了。”

话音刚落,包厢门被推开。

几分钟前说过来打牌的男人此刻站在门口,深色高领毛衣包裹到颈口,露出锋锐的喉结,往上是一张情绪冷淡的脸。他推门而入,嘴里吐出的话和他这个人一样冷淡:“谁要回来了?”

“没谁,我们聊八卦呢。”

周沉眸光一瞥,那人立马老实:“好吧,是那个打网球的。”

周沉的世界里“打网球的”这几个字有特殊指代,身边这几个总是有意无意不去提对方大名,时间久了,“打网球的”就成了一个专用代名词。

周沉将搭在臂上的大衣丢进沙发,并未因为刚才那个名字产生波动。

他坐下:“打了几圈了?”

“第三圈快结束了,要不你看会儿电视?嫂子的新闻,想你也没心思跟我们打牌。”

“今天不打。”周沉抬腕看表,“一会我还要去接她。”

南湖会所离电视台五分钟的车程。

这才是周沉今晚出现的真正原因。接人为主,过来歇歇脚只是顺道。

牌桌上的那几个暧昧地笑,纷纷喊着别来单身狗面前秀恩爱。

周沉没说话。

他和沈颐乔结婚才数月,是别人眼里蜜里调油的新婚阶段。沈颐乔晚归,加之贪睡,他就早起准备早点。沈颐乔周末喜欢逛展,他这种向来只爱和经济数字打交道的无趣男人就陪着她就近溜达。

这么想,也确实是蜜里调油。

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里边传出今早餐桌上沈颐乔还在不断练习的稿件,其中有一段早晨不曾听过,是突发新闻,不过她依旧从容,顺利地应对了过去。

今晚沈颐乔是替生病的同事顶班,一段时间没回台前,业务能力却丝毫没见生疏。

周沉许久没见到这样的她了,光彩照人。

他下意识去扯领结,这才发现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偏休闲,压根不用打领带。手垂了下来,忽得想到刚才进来时听到的闲话。

心口没来由地烦躁。

等反应过来,牌桌上的人已经转过头来,惊愕地望着空气中腾起的青烟。

“你不是不抽烟吗?”

周沉夹着烟的手按了下眉心,太阳穴突突地跳。他揿灭烟头:“打你们的牌。”

九点四十五分的时候,周沉离开会所。

夜间道路畅通,五分钟的车程缩短到了两三分钟。周沉在停车坪熄了火,摸到手边一盒烟。

犹豫几秒,他还是把烟盒抛进了手套箱。

沈颐乔告诉他,今晚有两个带子要审,起码十点以后才能下班。他说好,不急。眼下却不知道为什么,一次次点开手机,看她有没有发消息过来。

沈颐乔的消息是十点二十五进来的。

她说快下班了,不过时间太晚,不用特意来接。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周沉回:不用,我在楼下。

她发了个诧异的表情,很快又回了两个字:嗯嗯。

不出十分钟,沈颐乔就下楼了。

她身边还有几个同事,一同从白炽灯下走来时,周沉眼里只看到了她。白皙漂亮的脸,自然垂到胸口的浓黑长发,在夜风中稍显单薄。

她已经卸了妆,和电视前判若两人,五官没了昂扬的攻击性,是清水出芙蓉般本色的美。

周沉喜欢她这样不染纤尘的模样。

每晚睡在他身边,在他身下喘不匀气时也是这副样子。

或许还要再美一点。

压下胡乱的心思,周沉朝她招了招手。

沈颐乔转头跟同事说了两句立马跑过来。她的头发被风吹了几缕贴在脸上,嫌烦,随手扎起马尾。做过造型后发根还有些蓬,扎起来时拱起一点弧度。

周沉伸手替她抚平:“回家?”

“嗯,你等很久了吗?”

“刚到。”他温声说。

两人一同上了车。

刚关上车门,周沉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之前一直坐在车里没察觉,这会再上,隐隐能闻到很淡的烟草味。来源正是他搭在扶手上的那件大衣,毛呢质地,很容易吸味。

沈颐乔嗅觉很敏锐,果然,她也同时转过头来。

“你抽烟了?”

周沉嗯了声,不动声色地说:“谈生意的时候没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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