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穗宁夜湛的其他类型小说《灵魂互换:我在战场替王爷夺江山后续》,由网络作家“清风海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殿下,如今侯府和江府的婚事黄了,那侯府那边还要不要找人去游说?”之前他们计划把卫家调回京城,拉拢过来,正好卫家外孙女和广平侯府有婚约,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他们可以利用这个契机,以侯府的名义让卫家名正言顺的回来。现在婚事黄了,侯府似乎没了什么用处。夜凛:“不必,出了这种事,侯府的脸是丢光了,这个时候拉拢,弊大于利。”幕僚:“是,那江大小姐那里,可要另寻一门亲事?”夜凛微微凝眸:“有卫家在,倒是有些用处,孔府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丞相府也是吃素的。他们作为老五的外家,老五不管事,他们可精明得很。”幕僚:“殿下是说,他们会拉拢江大小姐?”夜凛:“不好说,当初卫家离京是老五的手笔,直接对上卫家,老五都说服不了,如今迂回找卫家的外孙女,对于他...
《灵魂互换:我在战场替王爷夺江山后续》精彩片段
“殿下,如今侯府和江府的婚事黄了,那侯府那边还要不要找人去游说?”
之前他们计划把卫家调回京城,拉拢过来,正好卫家外孙女和广平侯府有婚约,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契机,他们可以利用这个契机,以侯府的名义让卫家名正言顺的回来。
现在婚事黄了,侯府似乎没了什么用处。
夜凛:“不必,出了这种事,侯府的脸是丢光了,这个时候拉拢,弊大于利。”
幕僚:“是,那江大小姐那里,可要另寻一门亲事?”
夜凛微微凝眸:“有卫家在,倒是有些用处,孔府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丞相府也是吃素的。他们作为老五的外家,老五不管事,他们可精明得很。”
幕僚:“殿下是说,他们会拉拢江大小姐?”
夜凛:“不好说,当初卫家离京是老五的手笔,直接对上卫家,老五都说服不了,如今迂回找卫家的外孙女,对于他来说更没有用,这件事他应该不会有什么动作。”
说到这里,夜凛眼中露出不屑的神情。
五皇子夜昊想要拉拢卫家,拉拢不成把人赶出了京城,这种做法在他看来愚蠢又幼稚。
若在他手上,有的是法子让卫家屈服。
以前还顾及着边境,说不好会需要卫家,现在边境彻底安宁,卫家就是一块砧板上的鱼肉,不得不听话。
“妇人之仁。”夜凛轻呲一声。
幕僚低着头:“殿下,那我们便找合适的人家上门,和江府结亲。”
夜凛:“不急,刚刚退婚,不差这一时。
三日后,父皇为老七举办接风宴,到时候,给江大小姐也发份帖子。”
“是。”
夜凛:“老五最近如何?”
有专门负责五皇子府的幕僚出来回话:
“回殿下的话,还是老样子,吃喝玩乐不思进取,上回皇上说过之后有所收敛,但也只是明面上,私底下还和从前一样。”
夜凛笑了笑:“嗯,很好。”
他这个五皇弟,他根本不放在眼里。
只不过宫中有贵妃,宫外有丞相府,两边一起撑着,若不然,就夜昊那烂泥巴扶不上墙的性子,什么都不是。
现在,对于他来说,威胁最大的是夜湛。
若不是西北蛮夷之患已解除,他还真找不到机会对他动手。
“继续盯着。”
“是。”
夜凛:“把明日的事情安排好,务必要他们俩打起来才是。”
“是,殿下。”
次日一早,江穗宁早早的就起来了。
今日她要开始上朝,她记得,前世这一日出了一件大事情,那便是夜湛和五皇子夜昊,两人在大殿之上差点打起来,皇帝怒不可遏,将两人一起关了禁闭。
从此夜昊就开始找夜湛的麻烦,无所不用其极,夜湛不厌其烦。
她今日得小心应付着才好,打架总不是什么好事,而且还是在金銮殿上打架。
如此一来,怕是正中二皇子夜凛的下怀。
那件事情,夜湛和夜昊都被罚,只有夜凛置身事外,说跟他没关系,她是半点都不信的。
夜凛这个人,看起来温润如玉翩翩公子,但是隐藏最深,心计最重的就是他。
五皇子夜昊不喜朝政,只爱吃喝玩乐,典型的纨绔公子一枚,没什么脑子,总是给人当枪使。
若不是身后有许贵妃和丞相府,早就被夜凛踩住了。
江穗宁在心里过了一遍朝廷状况,从房间里出来。
还没有到早朝的时间,天才蒙蒙亮,身后陈副将提着灯在一侧照着路。
她走到院子门口,一眼就看到沈云娇提着一盏灯,在对面的廊下等着。
她穿着一身青色流仙裙,外面披了一件薄薄的白色披风,晨风吹来,轻软的衣摆随风而起,端得仙袂飘飘。
她静静的站着,整个人笼在昏黄的灯中,远远的一眼,看起来娇弱柔美。
江穗宁走上前,在她十步外停下:“怎么了?可是有事。”
沈云娇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殿下胃不好,我准备了一些吃食,已经放在了马车中,想着殿下也该出来了,便在这里等了等。”
江穗宁有些无奈:“你有心了,这些事情以后让下人去做就好,不必你事事亲力亲为。”
沈云娇微微低头:“殿下的事交给其他人,云娇不放心,左右我闲来无事,这会起得早些,一会可以小憩休息,殿下不必担忧,能为殿下做这些事,我心中十分高兴。”
江穗宁看到她说话时,脸上的雀跃表情,实在有些不忍心把拒绝的话说出口。
但是这姑娘自己感动自己也不是个事。
“我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更深露重的。”
沈云娇娇柔一笑,对着江穗宁行了个礼:“是,多谢殿下关怀。”
看她脸上浮现娇羞,江穗宁一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她其实没有什么关怀的意思,就随口说说而已。
这……她以后该怎么说话。
江穗宁看她不走,等在一侧,让她先走,叹了口气才离开。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见沈云娇还默默的站在远处,含情脉脉的看着他远去,面色无奈。
身后的沈云娇,直到江穗宁坐上马车离开,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墙背后,她的丫鬟秋叶走过来,替她披上一件稍厚一些的披风。
“小姐,殿下走了,我们回去吧,天色尚早,还有些凉,可别生病了。”
沈云娇目光看着门口,还没有收回来,喃喃道:“生病了才好呢。”
不生病,他如何会愧疚,如何会把她放在心上?
人人都说她占着救命恩人妹妹的身份,就想要邀功请赏。
从前她还觉得委屈,觉得不甘,凭什么她是殿下救命恩人的妹妹就不配喜欢他,就不配得到他的喜欢?
现在她不这么想了,她就是要邀功请赏又如何?
她就是要让他感觉到愧疚亏欠,她就是要留在他的身边,她就是要让他看见她。她就是要时时提醒他,她的存在。
秋叶没听清楚:“小姐说什么?”
沈云娇淡淡的,“没什么,回去吧。”
秋叶:“是。”
沈云娇:“给江府的礼物都准备好了吗?”
秋叶:“是,小姐,都准备好了。”
沈云娇:“嗯,一会咱们去拜会拜会这位江大小姐。”
秋叶顿了顿:“小姐,真的不用先送个帖子吗?这样会不会有些不礼貌?”
沈云娇:“一个小小五品官府邸,不必,咱们直接上门就是。而且昨日殿下替她拿到那么多东西,我们作为殿下府上的人,该当座上宾才是。”
“是,小姐。”
流苏这回急了:
“小姐,小侯爷今日是做得不对,但他总归是小姐的未婚夫,以后不止要见面的,今日这一出,能解开疙瘩过去是最好。
今日的事,说到底是二小姐从中作梗添油加醋,现在,既然小侯爷有心要和好,干脆便把事情说开,以后也免得为了二小姐生出争执。”
夜湛一脸懵逼,不知道该如何向流苏解释自己不去的真正缘由。
就听得流苏又说道:
“小姐,刚刚来传话的丫鬟说了,小侯爷已经把小姐明日要去的消息都宣扬了出去,若是小姐不去,怕是拂了小侯爷的面子。
到时候等小姐嫁过去,若侯府有心人挑事,这种事最容易做成筏子,人在屋檐下,小姐的日子该多难过。”
夜湛向流苏看过来:“只不过一个宴会,不去有这么严重吗?”
流苏点头:
“若是正常来讲,小姐不去只是有些失礼。
但是小姐和小侯爷本身便有些矛盾,再加上明日小侯爷是向小姐赔罪的,又放出了话去。若小姐不去,就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嫌疑。
说出去,对小姐的名声有碍。以后也不会得侯府喜欢,女子的名声总是顶顶重要的。”
说到女子的名声,夜湛有些蔫了。
“行吧,那就去吧。”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若盛元麒真赔罪,那他替江穗宁走一趟。
但若盛元麒要整什么幺蛾子?那他也不能任由别人欺负江穗宁。
夜湛想着这些事,按了按眉心,心中暗道:
这女子的事,竟比上战场打仗还麻烦。
次日,是个大晴天。
三月刚过,四月初一,春日正盛。
一早,宁心院的下人们,便各自忙碌着。
一个个看起来精神头十足。
夜湛刚一起来,流苏就发现了,赶忙过来伺候他起床更衣。
夜湛浑身僵硬的洗漱完毕,坐在桌前用早膳的时候才放松下来。
流苏看着桌上装衣裳的盒子,语气惋惜:
“小姐为何不穿小侯爷送过来的衣裳?很好看呢,比之前罗姨娘送来的那些好看多了。”
夜湛看了一眼那粉粉嫩嫩的颜色,别开了眼。
随意道:“我不相信他。”
流苏叹了口气:“以前,小侯爷确实有些地方做得不太好,但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只要以后能改过自新,对小姐好,那就很好了。”
夜湛向流苏看过来:
“你这小词一套一套的,都是从哪儿学的。”
知道的,说流苏是个丫鬟,不知道的,听她说话词语成语俗语一起来,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姐。
流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都是小姐教的。”
夜湛有些错愕:“她……我平日里都教你这些?”
流苏点点头,“嗯,小姐教奴婢的可多了呢。小姐学富五车,才高八斗,通情达理,又良善温柔。”
奴婢就说,小姐这么好,一定会有良人珍惜,如今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小侯爷知道小姐的好了,以后小姐的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听着这话,夜湛不免有些担忧。这丫鬟能说出这些话,这江穗宁也太单纯了些。
怕是不懂人善被人欺的道理。
也是了,一个闺阁小姐,母亲外祖家都不在,家里主要她能听话守礼,要贤良淑德,谁会告诉她人心险恶呢。
他很担心,她能不能应付边境那些事。
吃完早膳,夜湛让流苏挑了一套比较素净的衣裳,不招摇却也不失礼。
流苏又帮他梳了一个精巧的流云髻,整个人看起来淡雅出尘,只是一开口,语气跟气质多少有些违和。
“今日府上就我去吗?”
流苏回答:“原本是府上的小姐都去的,不过三小姐受了罚,还在祠堂里跪着,便只二小姐和小姐一块去。”
说到江雨薇,夜湛问道:“她昨夜没跪祠堂?”
流苏脸上露出幸灾乐祸,压低声音才回答道,“跪了跪了,昨儿老爷发那么大的火,二小姐哪敢不跪。
罗姨娘应该也是想到今日的赏花宴,所以才替二小姐受了那二十大板。
今日的赏花宴是孔家举办的,孔家附庸着侯府,向来和侯府交好,小侯爷肯定会去,二小姐自然不会缺席。
不过,依奴婢看,二小姐今日必定失望,小侯爷如今心思都在小姐身上,也该让二小姐失望一回了。”
夜湛眉头轻挑:“在我身上?其实也不好说。”
流苏是半点都不怀疑,一心将盛元麒当未来姑爷看。笑道:
“反正说不说的,看就是了,看小侯爷如今的表现,可是样样都为小姐打算。”
夜湛摇了摇头,他也希望这丫头不会失望,以后江穗宁嫁过去也能有好日子过。
但是他觉得这个希望十分的渺小。
一应收拾好,夜湛准备出门。
刚刚出了宁心院,就见江雨薇站在外头等着,一见着他赶忙上前行礼:
“薇儿见过大姐姐。”
流苏看到她,一下就警惕起来。
这二小姐惯常会做样子,但背地里却全是歪心思,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家小姐跟她打交道。
夜湛撇了她一眼:“走吧。”
“是。”
有了上一回的经验,江雨薇不敢直接上手去挽夜湛的胳膊,跟在夜湛后头,低眉顺眼的态度,瞅准机会,对着夜湛开口:
“姐姐,昨夜小侯爷给我送了信,说今日想要当面向姐姐赔罪。昨儿是他不对,还希望姐姐给他这个机会。”
江雨薇说这话的时候低着头,在人看不见的地方,手指却是要把手帕都绞碎了。
盛元麒传了信给她,说只要她按照他吩咐的做,便绝对不会亏待她。
经过昨夜一事,她清楚的知道平妻之位无望。而她现在又已经是盛元麒的人,只能赌一把。赌盛元麒信守承诺,不会亏待她。
她隐约能猜到盛元麒想要做什么,他那般骄傲的人,昨日被江穗宁落了脸,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算是看出来了,盛元麒是铁了心要退这个婚,不过是条件不够,今日一行,应该就是要让这个婚退得名正言顺。
这件事,盛元麒找她帮忙,她二话不说就答应,除开她没有退路,还有一点就是,她也想看江穗宁出丑。
她不愿意见着江穗宁好过。
为此,眼下伏小做低一番又如何?
她已经半截身体掉进了淤泥里,凭什么江穗宁还高高在上,清清白白?
既然如此,她自然要配合盛元麒,她希望,江穗宁能被人踩到泥底下去才好。
想到这里,江雨薇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对于自己讨好江穗宁这件事,再没有任何不适。
夜湛嗯了一声,没有和她多话的意思。
盛元麒和江雨薇传了信他信,但是说的话他却是不信的。
之前他还有几分怀疑盛元麒或许是真的来道歉的,但现在看着江雨薇这般姿态,他有七分确定盛元麒别有用心。
他向来是抱着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态度。
今日,得万分警惕着才是。
下人战战兢兢的上了茶,退了下去。
江诠一来就看到这略显诡异的一幕,但是半点不敢含糊,对着首位上的七皇子恭敬跪拜:
“下官见过七皇子,殿下莅临寒舍,未曾远迎,还望见谅。”
江诠是寒门出身,得了个小小的五品官,自诩读书人,说话文绉绉的。
平时不觉得,但遇着这些权贵,那种谄媚的气息,隔着二里地都能闻见。
江穗宁看他跪着,并未说话,端起桌上的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底下的江诠不知道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怒了这位爷,低头跪着不敢起来,额头不由得冒出了汗。
江穗宁又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江诠的汗水已经顺着脸颊落下来,身形也有些微微发颤,却不敢动。
死不可怕,一命呜呼。怕的是凌迟,钝刀子割肉,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但是痛楚却清晰的在身上显现。
江诠就这么跪着,整个人看起来战战兢兢的,身形哆嗦,汗水落下来也不敢去擦。
下首的夜湛撇了江诠一眼,眼中满是鄙夷。
盛元麒也看不上他,见他这副模样,皱着眉,面露嫌弃。这江府的人,一个比一个上不得台面。
只有江雨薇,见到这样的江诠,震惊到无以复加,她还是头一回见着江诠这副畏惧的模样。
江诠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一个高大伟岸的父亲形象,而且在府中说一不二。她半点不敢忤逆,以父亲为天。
但现在,看江诠只行个礼便这般狗腿伏小做低,战战兢兢,江雨薇感觉自己像头一天认识江诠一样,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只是大门后面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原本她还指望着江诠能为她争取到一些权益,甚至能多给一些嫁妆,但是见江诠这副模样,她哪里还有半分奢望。
这个打击太大,江雨薇感觉自己似乎就要站不住,赶忙扶着椅背,才不至于让自己晕倒。
有那么一瞬间,江雨薇觉得自己的天都要塌了。第一次有点恍然觉得,自己从前想要去侯府做平妻的念想,简直就是不自量力。
在尴尬的气氛到达顶点的时候,江穗宁开口说话了:
“江大人起来吧。”
“是是,多谢殿下。”
江诠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跪得久,还是吓的,只感觉腿肚子发颤。
要不是绷着一股劲,那膝盖一软怕是就又要跪下来出丑,他支愣着腿往一旁挪了挪,让自己站直。
江穗宁:“本王今日来,是为了本王的侄儿,广平侯府和江府的退婚一事。
江诠竖着耳朵听,听着七皇子说的话,还有这话里的语气。
听到退婚的时候他心里咯噔一下,来时的路上就隐约猜到了,但是他想不到这种事居然让七皇子来了。
好端端的退婚,肯定是他这个大女儿不安分守己,今日惹了什么大祸。
他脑中想到之前“江穗宁”威胁他的话,心中灵机一动。
若“江穗宁”真的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正好可以借七皇子的手,除掉“江穗宁”,这样一来,他后面的日子就可以安枕无忧了。
不过,“江穗宁”的威胁言犹在耳,他不敢贸然。
心里却做了决定,若真是“江穗宁”得罪了这些权贵,他绝对二话不说大义灭亲。
他试探着问今日发生了什么,心中期望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人回答。
夜湛不屑说,盛元麒和江雨薇没脸说。唯有流苏欲言又止,想到自家小姐受的委屈,又抹了一把泪。
这看在江诠眼里又是另外一层意思。
肯定是“江穗宁”惹恼了广平侯府,若不然,就他那个性子,肯定不会允许被别人冤枉。
而且,自己来了那么久,他一直都坐着,江雨薇都站着,他凭什么坐着,真是半点都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看向“江穗宁”,对着他怒目而视,
“逆女,你还有脸在这里好好坐着,给我跪下,好好反思你自己的错处。”
看“江穗宁”没有动,江诠脸上有点挂不住,出口的话也带上了指责:
“我看你是反了天了,这般行径,怎么对得起你远在俞州的外祖父母,你就是这样回报他们的。”
提到卫家人,首位上的江穗宁看向他,目光冷得像是腊月的寒冬料峭。
江诠没有注意到,继续说着:“你这样如何对得起你死去的娘。”
夜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眼光像看傻子似的。
江诠被夜湛的冷意吓了一跳,又看到他眼中赤裸裸的鄙视,半点不在七皇子面前给他这个长辈面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却有气不能发。
心中暗自想着:这女儿果然不能留了,今日这么好的机会,他一定不能放过。
江诠还想说什么,首位上的七皇子先打断了他,指着夜湛身后的流苏:
“你把今日的事情跟江大人说说。”
流苏心中正为自家小姐愤愤不平,听到江穗宁这么说,赶忙站出来,把今日在孔府的事情言简意赅的复述了一遍。
江诠听完,震惊到无以复加,嘴巴大得都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万万没想到,“江穗宁”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江雨薇和广平侯府。
而退婚,“江穗宁”也是名正言顺,侯府照例赔偿,还得向“江穗宁”赔礼道歉。
广平侯府陷害……
江雨薇有孕……
进侯府做妾……
孔府赔偿,广平侯府赔偿……
一时间,他脑子里有点转不过弯来。暗自后悔自己刚刚嘴太快,不知道一会要怎么解释才好。
他看向夜湛,讪讪着想说什么到底没有开口,然后又看向一旁的江雨薇,江雨薇心虚的低下了头。
他想出口安慰夜湛几句,但是因为刚刚说的那些话,这会安慰又会显得格格不入虚情假意。
江雨薇做错了事,本来他也是要说几句的,但是侯府开了口让她入府为妾,她现在又怀着身子,已经算是半个侯府的人。
若盛元麒不在,他作为父亲怎么都能说几句,但现在盛元麒就坐在这里,他若是骂江雨薇,那就是打盛元麒的脸。
江诠有话只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能说。
这都叫什么事啊?
“殿下恕罪,是下官管家不严,才闹出了这等笑话。
江穗宁:“嗯,确实是笑话。”
江诠一张老脸挂不住,低着头不敢看人。
江穗宁瞥了一眼站在一旁脸色苍白的江雨薇,
“江二小姐的面色似乎不好,先下去休息吧,若是肚子里的孩子有个闪失就不好了。
你都事在孔府的时候,就已经说开了,现在是江大小姐和侯府退婚之事,你也不必在旁边守着。”
江雨薇低着头,不知道江穗宁什么意思,直接应下:“是。”
她刚刚一直都在精神高度紧张中,不曾放松下来,现在她也不想来凑这个热闹,巴不得就此离开。
赶忙对着江穗宁行礼:“多谢七皇子。”
江穗宁:“麒儿便陪着吧,毕竟肚子里是你的骨肉。退婚之事,等你母亲拿了东西来,你再过来也不迟。”
盛元麒正好也不想坐在这里,和对面的“江穗宁”大眼瞪小眼,对着七皇子拱手:“是。”
盛元麒和江雨薇退下,江诠站在屋中,看了一眼面前的二人,总觉得自己在这站着似乎很是多余,颇有如坐针毡之感。
对于江大小姐的这个决定,在场众人没有多大的惊讶。
出了这样的事,闹得这么大,两人若还成婚,那也是一对怨偶,如今这样,大家各自退婚,才是好的。
听到这话,庞氏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是今天唯一的好消息,只不过代价太大了一些。
她面色并不好看,但到底换上了笑脸。
“事已至此,我侯府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自然是同意退婚。”
庞氏说完这话,夜湛没有再开口,而是静静的看着她。庞氏被看得极不自然,若这事放在平时,她绝对不会多话,端看谁能耗得过谁,但眼下不行,到这个时候,若她还揣着明白装糊涂,那委实说不过去。
“这门婚约是我侯府有错在先,我侯府便赔偿江大小姐一倍的聘礼。
我们会尽快上门,交换回订婚信物,大家好聚好散,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庞氏说完,又是一阵肉疼,今日真真是大出血。
聘礼都是有一定规制的,有银钱还有物件,但是退婚不可能送物件,只能折算成银钱,按照大周的规制,侯府聘礼,折算成银钱翻一倍,她总共要给十万两白银。
前面出了两万两黄金,这里又出十万两白银,还有两家铺子。把侯府面上的账直接掏了个干净,她还得往里搭一些。
庞氏越想越觉得整个人呼吸困难,难受得很,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脸上还得保持着礼貌的笑容。
夜湛开口:“也别近日了,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吧。”
在场的人都感觉到江大小姐退婚的迫切。
也是,出了这种事,若是他们,怕是一刻也不愿意再跟广平侯府有什么关联。
夜湛顿了顿,又说到:
“江府势微,我更是人微言轻,七皇子公正严明,又是盛小侯爷的长辈,能否请七皇子一起走一趟?”
大家都看向七皇子,心中暗道:
这位江大小姐胆子真大,居然敢提出这样的要求。
不过这也能说得过去,按照广平侯府的尿性,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幺蛾子。
不过,七皇子作为广平侯府的亲戚,她怎么就确认七皇子会公平公正?
大家联想到今日这一出,七皇子确实没有徇私。
心中不由得恍然大悟:原来七皇子还是如此嫉恶如仇之人。
实在是大周之福。
再看江大小姐,能说出这话,真是满脸都写着不相信广平侯府。
而且庞氏才是盛元麒真正的长辈,但是江大小姐一个字也没有提到,无形中又打了庞氏的脸。庞氏有气撒不出。
众人看了笑话,也对江大小姐的提议表示理解,但是并不觉得七皇子会答应。
七皇子平时从不参加这些宴会不说,还最讨厌麻烦。这江大小姐怕是要失望了。
但是下一瞬,七皇子说的话,便惊掉了众人的下巴。
她瞥了一眼盛元麒,似乎是有些为难的开口:“罢了,看在母妃的份上,本王便走这一趟。希望别让侯府蒙羞,别让大周皇室蒙羞。”
盛元麒赶忙跪下:“多谢舅舅。”
他低着头垮着脸,其实心中恨不能呐喊:你还是别看在谁的份上了,我并不想你去。
这一刻,他觉得拥有七皇子做亲戚,实在不是一件好事。
但这种事他只想想就算了,万万不敢说出来。
首位上,七皇子起身:“既然如此,那便走吧,本王刚刚回京,早点办完事早点回府。”
众人一听,各自都站起来。
孔老爷恭敬的领着七皇子往外走,“殿下慢些,这边请。”
七皇子先出了院子,后头的人各自跟着。
庞氏先回了府,订亲的信物她要回府去拿。
盛元麒陪着一起回江府,后头还有一个江雨薇,曝出了孩子的事,他不能不闻不问。
客人们送到门口,江穗宁和夜湛各自坐上马车,往江府而去。
等后面盛元麒和江雨薇马车远到看不到,大家才收回目光。
客人们各自告辞离开。
宴会举办到一半,连饭都没吃,客人便都走了。
孔夫人也没有硬留,说了一些客套话,一一送走了客人,心中想着后头各府再送上一份礼致歉,其他的一切就听天由命了。只是这广平侯府,以后是万万再交好不得。
孔府客人们一走,一下冷清下来,关上了大门。
随着客人们一离开,今日在孔府发生的事情,也像长了翅膀似的,慢慢的在京城蔓延。
那么多客人,还有下人,其中有一些早就对孔府或者侯府不满的人,私底下一番动作,这样的事根本瞒不住。
马车很快到了江府。
马车一停,江穗宁和夜湛各自从马车上下来。
管家见了吓了一跳,赶忙进府去禀报江诠。
江穗宁则是由夜湛领着往里走。
二人沉默无言,没有说话。
跟在身后的盛元麒,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气氛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习惯性的对着一旁的江雨薇低声问了两句。
江雨薇此时满心都是自己去了侯府之后该如何生活,倒没有注意那么多。
对于盛元麒突如其来的问话,只支支吾吾的应了两声。
盛元麒看她心不在焉,皱起眉头。
想到刚刚的事,看江雨薇哪哪都不顺眼,心中一阵烦闷。哪里还有半点从前浓情蜜意时的感觉。
书房里。
江诠一听七皇子来了,惊得整个人从书房的椅子上跌落在地上。
江府消息不灵通,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一想到七皇子这样的大人物来到江府肯定没好事,他一颗心一下就提了起来。
他只是五品小官,和这些权力中央的人并没有多少瓜葛。
江诠想了一圈,怕是跟自家女儿有关,要不然其他的人根本排不上号。
想到女儿之前威胁他的那些话,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本能的就以为是这个女儿在外面闯了什么祸。
口中连骂了好几声。
江诠怀着一颗无比忐忑的心情,向外头而去。
一边吩咐底下的人,一个个的打起精神,万不可怠慢贵客。
前厅里,江穗宁很自然的在主位坐下,夜湛坐于下侧,盛元麒坐在他对面,江雨薇在一旁站着。
众人的目光从江穗宁挪到夜昊,又从夜昊挪到江穗宁,脸上皆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在一片震惊中,夜凛却是直接变了脸,夜昊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他万万没想到,想看到的场景没有出现,却把自己搭了进去。
修建堤坝,国库的这一部分支出都紧缺,让他出钱简直就是笑话,再说了,他最近十分缺钱。
不对……
夜凛想到什么,眼中露出寒光。
难道,夜昊知道了他缺钱?故意这么说的。
夜凛想到这里,目光微暗,他缺钱的原因,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龙椅上,皇帝听着夜昊这话,十分欣慰的点了点头:“皇儿长大了。”
夜昊站出来,抬头挺胸,“父皇,这是儿臣应该做的,儿臣作为大周的子民,理当在朝廷困难的时候,伸手相助。
这些年,儿臣做生意也挣了些银子,加上二皇兄出一半,大家凑凑这件事绝对能够解决。”
皇帝脸上带着笑意,看向夜凛。
“老二,你如何说?”
夜凛面露难色,他很不想答应,但是眼下的情况,又不由得他不答应。
“父皇,这般利国利民的好事,儿臣自然是支持。”
皇帝哈哈大笑:“你们都如此懂事,朕十分欣慰,行,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
三日之内,各自拟个章程出来,十日之内这件事便要开始动工。”
随着康公公高呼一声:“退朝。”
底下大臣拱手齐声:“恭送皇上。”
下了朝,夜昊像是做了一件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似的,抬头挺胸整个人精气神十足。
再看到夜凛面色凝重从大殿中出来,恨不能笑出声来。
他对夜凛凑过去,笑得鸡贼:
“二皇兄看起来心情很是美丽,可是想到要为老百姓做事给高兴的?
本王就知道,二皇兄忧国忧民。”
说着,他特意压低了声音:“我知道你想搞事,昨儿还好老七没上你的当,今儿我也不上你的当。怎么样,你开不开心?”
开心个鬼啊开心。
夜凛拉着脸,不欲和夜昊说话,今儿被夜昊恨恨摆了一道,他连面子工程都不想做。
“诶诶诶,二皇兄别走啊,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大家都是兄弟。”
夜凛加快脚步,身后的夜昊笑得合不拢嘴,他还是头一回看到夜凛这般模样,实在爽快。
他的手下得到了确切消息,夜凛现在缺钱,非常缺钱。
修堤坝的钱二十万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若全让他出,说什么他都不会同意。
但是能因此让夜凛头痛,他就觉得这钱花得十分值。对于他来说就是花钱买高兴。
而且,昨日夜凛居然想要暗地里踩他,他才不给他这个机会。
原本他是受不了这个气的,但是,老七都能忍气吞声,他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没得让老七看了笑话。
他心中想着幕僚杜先生说的话:
夜凛被迫出钱,夜湛的军饷是他施舍的,两人都被他玩弄于掌股之间,他光想想就觉得美滋滋,这不比什么打架斗蛐蛐有趣?
这回事件,办得真是深得他心。
后面,江穗宁看他像一只斗志昂扬的公鸡模样,嘴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夜昊爱玩,只要是玩,他都喜欢,她这一招投其所好,算是用在了点上。
眼下这件事情的结果,她十分满意。
走到宫门口的夜凛,回头看了身后一眼,面色凝重。待看到夜昊满脸笑意的时候,他一张脸黑的能滴出墨来,他看向不远处的丞相,眼中露出危险的光。
夜昊自己可想不出这一出,这丞相府他要尽快拔除。
他心中憋着气,出了宫门,直接往自己的府邸而去。
回到二皇子府,夜凛立马召集了幕僚。
“修个堤坝要四十万两,这一下就要本王拿出二十万两白银,本王上哪去掏这个钱?”
前些日子,南边科举出了问题,他费了好大的力气和钱,才把这件事压下去。
手上捉襟见肘,根本没有多余的银钱,更何况这么一大笔。
底下的幕僚们看夜凛发火瑟瑟发抖,谁也不敢说话。
那么大一笔钱确实不是开玩笑,而且在金銮殿上应下来的,根本没有回旋的余地,这二十万两是非出不可的。
“殿下,或许可以催一催下头的掌柜,看看还有多少可用的银钱。”
“上回问他们,他们就说手上没什么了,就算有,那一点也是杯水车薪。”
“殿下,那便让底下投靠殿下的大臣出一些,平时殿下用不着他们,现在殿下用钱之际,他们帮一帮也是应该。”
夜凛神情凝重,
“通知下去,每家凑一些,分摊下来也不会太多。”
“是。”
五皇子府。
却是截然不同的景象。
夜昊双手负于身后,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脸上挂满了笑容,提示着他现在心情舒畅。
他以前不知道,原来和老二老七斗是这么愉快的事情。
底下的人见他高兴,奉承的话不绝于耳。
“殿下今日出尽了风头,皇上都对殿下赞不绝口。”
“可算是一雪前耻了。”
“是啊,殿下没看到,二皇子的脸都绿了,打蛇打七寸,殿下今日真是打得又准又狠。”
夜昊享受着这些恭维,越听越觉得心情爽快,就连外头来报说丞相来了,他都没有半点像从前那样苦恼,而是立马叫人把许丞相请了进来。
幕僚们识趣的退下,没过一会儿,许丞相进了屋子。
一进门,便将夜昊夸了一顿。
丞相难得夸他,夜昊一下激动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丞相看到也不拆穿。
夜昊今日的表现可圈可点,但是好歹算是对朝事有了兴趣。
比起从前赶鸭子上架的态度,可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他自然不能打击夜昊的积极性。
等探讨事情的时候,才问道:
“这位杜先生可靠谱?”
夜昊:“靠谱,在我身边已经有好几年了,也经常提出一些比较好的建议,这一回算是立了大功。”
丞相点点头:“嗯,回头我再让人查查,这种事到底大意不得。”
夜昊:“是,外祖父说的对。”
丞相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继续说道:
“七皇子府上的事,你听说了吗?”
夜昊听丞相把沈云娇去江府的事说了一遍,脑子没转过弯来:
“这有什么问题吗?”
许丞相:“七皇子和江大小姐的关系怕是不简单。”
“那又如何?”
许丞相看夜昊还没有想明白,叹了口气,心中暗自安慰自己,今日已经有很大的进步,其它的慢慢来就是。
他放宽耐心,继续解释到:
“江大小姐的外祖家,是当初的护国将军府,卫家。”
夜昊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家,外祖父是觉得老七是冲着卫家去的。”
许丞相点点头:“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七皇子和江大小姐有什么交集,所以应该不是七皇子和江大小姐有旧。
而江大小姐在孔府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七皇子未必没有作秀的嫌疑,否则,实在说不通。
卫家一门忠烈,当初你能把卫家调离京城,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若七皇子真想让卫家回来,咱们拦不住。”
夜昊:“那祖父的意思是……”
许丞相:“明日宫宴,殿下可求娶江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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