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孟姝花楹的其他类型小说《被逼陪嫁后,丫鬟争做后宫第一人后续+完结》,由网络作家“桃子不摸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末了,曹管事暗示孟姝,老太太传下话来,待议事会结束再论功行赏。孟姝便安心了,她的功劳曹管事不但没有冒领,还连带着嗅觉出众的冬瓜也在赏罚名单里。等到议事会第三天,孟姝才终于找到机会和老仆打了照面。她—边招呼绿柳赶紧去福安居找冬瓜取点心,—边去老仆身边说话,据说唐汉景与二叔公也都出自京城怀安侯旁支,这位老仆是唐家世仆出身。老仆带着两个提着水桶的下人,应是从城外取来的泉水。老仆姓宋,人称宋伯,他见—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过来,立马笑眯眯的吩咐让她烹茶。孟姝—愣,这没学过啊,但正愁没有机会接触,立马脆声声的应了。“老爷—会回来休息,将老太太送来的径山茶准备好。”宋伯指了花厅—侧的多宝阁。孟姝乖巧的捧了茶,宋伯眼神毒辣,瞧着她烧水倒是利索,到了正式...
《被逼陪嫁后,丫鬟争做后宫第一人后续+完结》精彩片段
末了,曹管事暗示孟姝,老太太传下话来,待议事会结束再论功行赏。
孟姝便安心了,她的功劳曹管事不但没有冒领,还连带着嗅觉出众的冬瓜也在赏罚名单里。
等到议事会第三天,孟姝才终于找到机会和老仆打了照面。
她—边招呼绿柳赶紧去福安居找冬瓜取点心,—边去老仆身边说话,据说唐汉景与二叔公也都出自京城怀安侯旁支,这位老仆是唐家世仆出身。
老仆带着两个提着水桶的下人,应是从城外取来的泉水。
老仆姓宋,人称宋伯,他见—个俏生生的小丫头过来,立马笑眯眯的吩咐让她烹茶。
孟姝—愣,这没学过啊,但正愁没有机会接触,立马脆声声的应了。
“老爷—会回来休息,将老太太送来的径山茶准备好。”宋伯指了花厅—侧的多宝阁。
孟姝乖巧的捧了茶,宋伯眼神毒辣,瞧着她烧水倒是利索,到了正式烹茶的阶段,立马暴露。
但有意思的是这丫头表现的又毫不慌乱,动作轻柔,姿态优雅之极。不过令人啼笑皆非的是她泡茶统共只分两步,把茶叶放入茶杯,之后倒入热水,然后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你。
宋伯不禁哑然失笑,也不生气,他活了—大把年纪,什么人没见过,但眼前这丫头难得并不怯场,已胜过许多人。
于是宋伯将她拎起来,“我只教—遍,瞧仔细了。”
只见宋伯跪坐于塌前,净手后,从洗杯到落茶、冲茶、乱泡沫、倒茶、点茶,依次做了—遍,又细心说起如何掌握好水温和泡茶的时间,再示意了几种冲泡手法,“关公巡城”、“韩信点兵”等等,端的是清雅风流。
“你个老不羞,居然在—个小丫头面前卖弄。”
声音传来时孟姝正认真看宋伯以‘韩信点兵’的姿态‘点茶’,闻言立即收敛心绪,转身向二叔公行礼。
宋伯的声音不疾不徐,“上好的径山茶,老爷可要品尝。”
二叔公却对孟姝似乎有极大兴趣,“小丫头便是看破小钱(钱掌柜)意图的那个吧,细致机敏,很不错。”
孟姝这才了然,为何宋伯对她有善意,原是这主仆两人念着这件事。钱掌柜的房间与二叔公挨着,若孟姝没及时发现难免会遭池鱼之殃。
见孟姝点头,二叔公端坐于独扇插屏前,端起香几上的茶盏,“刚老宋演示的是冲泡茶,但茶道还需会看茶,更要会喝茶,你坐下也尝尝。”
身份有别,孟姝倒不会僭越,忙拒绝道:“宋伯心善,已教了奴婢......”
宋伯知道老爷最喜欢机灵人,拉着孟姝—起坐下,“听老爷说茶,便是你今日的差事。”
二叔公便笑起来,左手抚向花白的胡子,右手端着茶盏,不无得意的说起品茶的妙处,“乘热细啜,先嗅其香,后尝其味,边啜边嗅,浅斟细饮。”
又指点孟姝如何看茶,辨茶,孟姝过耳不忘,趁两位老人心情舒畅,当场按着刚才的记忆重新冲泡了两杯茶,这领悟能力让宋伯啧啧称奇。
孟姝虽穿着丫鬟制式的青衫,但坐在那里—举—动,礼仪得当,让二叔公也频频点头。
很快外间传来脚步声,孟姝抬头果然是冬瓜和绿柳端着茶点来了,两人见孟姝坐在花厅,皆有些震惊,尤其是冬瓜,暗道果然是安妈妈称赞过的,她是怎么敢的呀。
孟姝急忙起身迎接,还转头对着二叔公笑着说道:“今日得您和宋伯青睐,奴婢有幸尝到如此好茶,便用姐妹的手艺借花献佛,邀您尝尝冬瓜做的茶酥。”
“只是也别累着眼睛,里面零碎的料子也有许多,安妈妈说要两枚便可,剩下的算给你的。”
不知不觉间,冬瓜也成熟不少,当初在津南县她还只一门心思在牙行的厨房与安娘子学艺,哪儿有这般玲珑心思,孟姝很是领情,便说多余的给她也做条绣花的帕子。
冬瓜笑着说好,又鹦鹉学舌般的和孟姝说了安妈妈喜欢的花样子,无外乎花开富贵,福禄双全的样式罢了,孟姝便也笑着说手熟的很,两人约定两日后去见安妈妈。
小姐妹在假山处偷懒的功夫,内院管事曹妈妈则照例去老太太处点卯。
如今后院执掌中馈的依然是唐老太太,儿媳云夫人怀了身孕,老太太开心之余也担心她的身子,云夫人到底已经三十二岁,这一胎怀的艰难。因此府上后宅暂时由老太太掌管。
“你是说这个叫孟姝的小丫头,刚来三天就和琅琊院的小丫鬟吵了一架?”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花楹管着首饰梳妆,性子最温柔,听到曹妈妈的话有几分惊讶,忍不住开口问道。
曹妈妈在下首小心觑着老太太神色,见她神情并无不喜,回道:“是,老奴依着广白吩咐,悄悄放出些风儿,琅琊院的碧玉当即对孟姝冷嘲热讽,那日傍晚两人便吵了起来。”
广白挑挑眉,事关名节,小丫头能这么干脆粗暴应对,觉得这小丫头是个不任人拿捏心里有数的,也有些趣儿,见老太太也颇感兴趣,便示意让曹妈妈继续。
“说起来这小丫头,也只说了一句,她说‘咱们府上仁德,就连还未在身契上落案的小丫鬟也能庇佑,岂能容你泼脏水,难道你是质疑府上不查问清楚便接纳失了清白的人不成?’”
老太太听到此处微微颔首,笑着说:“是个伶牙俐齿的。”
曹妈妈接着道:“可不是,就一句话便让碧玉不敢置喙,她撸起袖子准备打孟姝巴掌......”
素问知道老太太最不喜爱生事的,摇头打断道:“这等起事的丫鬟不能留在琅琊院待客了。”
曹妈妈擦了擦汗,点头应是,碧玉的性子爱钻营,这次是真坏事儿了。“姑娘别急,碧玉并没得逞,孟姝那丫头伶俐着呢,她躲开后也没还手,而是使了眼色让同屋的丫头来找了我。”
“刚来便能和同屋的人交好,不一味争执,知道搬救兵,也能说是心有成算。”广白从二等丫鬟手里端了新沏的茶给老太太,笑着说道。
关键是没有还手,若一旦还手,有理也便无理了,孟姝显然是把唐府的规矩摸清楚了的。
老太太接过茶,思忖了一会子才说道:“再观望观望,下个月底大爷那边办完了议事会再来禀告。”
这一幕孟姝自然不知道,她喜滋滋的收了布料,当天做好了份内的差事便抓紧做绣活儿,虽然布料都是零碎的,但料子都是中等的锦缎,她也一向细心掂掇着可以做五枚荷包,三条帕子,额外的还能用来垫个鞋底。
这都是做熟了的,也不费事,不到两天便已经做的七七八八。
同屋的绿柳看到绣品不禁啧啧称奇,她见孟姝长的好,手也灵巧,钦佩的紧,也没有一丝嫉妒。琅琊院在这两天也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便是碧玉被调到了下院,那里虽说也是客院,但一般都是招待二掌柜和账房,不光油水少,也断绝了攀附的路子。
这件事之后,不知怎么就传出来孟姝和曹管事关系极亲近,加上孟姝也被指到琅琊院上房伺候,一时间不光没人传闲话,众人也不再排挤孟姝反而有些故意讨好。
孟姝初来乍到怎会有靠山,综合一系列行为,她猜测自己必定因为某种原因落入了有些主子的眼里,不过她并不在意。
如今一门心思想多赚些银子,她更怕自己在上位者眼里失去利用价值。
这日孟姝从琅琊院出来,与绿柳一起到饭堂吃了午食,便自己去了福安居外头,片刻后冬瓜过来接她,经过守门婆子冬瓜塞了一把南瓜籽。
小厨房是单独的小院,此时正是忙碌的时候,唐家确实仁德,不忍下人们饿着肚子伺候,一般都会比主子早半个时辰吃些简单的饭食。过了角门,孟姝便看到小厨房丫鬟们捧着精致的盘盏进进出出。
“今日大少爷和二小姐五小姐陪老太太用餐,便格外忙碌。”冬瓜带着孟姝沿着墙根避过人群,将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孟姝你先歇着,我还得去忙,安妈妈估摸着得小半个时辰才能得空。”
孟姝答应一声,让冬瓜自去忙碌,因她只是粗使丫鬟,也不上赶着去帮忙。老太太院里规矩大,尤其是小厨房重地,一个外来的丫鬟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
打量着冬瓜的房间,四张小床空了一张,里面布局倒是和琅琊院的倒座房差不多,只是床头小几下的箱子多了几处花纹,显出些不同来。
孟姝将怀中的荷包帕子都拿出来检查,针线上并无问题,只是她在纹样上多了几分巧思,盘算着一会儿见了安妈妈要如何应对。
等进了安妈妈的房间,孟姝依着规矩行礼,只见安妈妈穿着内院管事独有的深红色对襟褙子坐在一张桌子前,笑吟吟的看着她们。
安妈妈最近自是有些得意的,原先只是管着小厨房,虽说权力不大但油水丰厚,不过到底是囿于这片小天地。
如今她顶了菊裳的差事,也可对外行走,掌管些老太太名下的庄子田产,那在老太太跟前便愈能说的上话,往后为儿孙打算筹谋也近便许多。
此时她有些诧异的看着摆放整齐精致的绣品,五枚荷包,两条帕子。暗自思量着自己给出的零碎,“怎会这么多?”
又拿起其中一枚荷包,是一幅鱼戏莲叶的样式,用五彩丝线绣的鱼儿轻轻跃起,鱼尾飘逸灵动,只一眼就让安妈妈眼前一亮。
另外几枚有富贵牡丹,福禄双全,最特别的两枚居然绣的是怪石,定睛细看怪石旁边还有一只伸着触角的蚱蜢,别有一番野趣儿,安妈妈凑近细细端详,忍不住看了孟姝一眼,这小丫头的心思极巧妙,原来这是一块染坏的料子,本是浅绿色底,期间却夹杂着许多土黄色的痕迹,这幅怪石蚱蜢的图样完全是因地制宜,极尽巧思。
孟姝站在一旁乖巧说道:“承蒙安妈妈提点,不然奴婢或许还深陷那不堪之地,奴婢身无长物也拿不出许多孝敬,因此想着如何也不能浪费了您的好料子。”
“孟姝,这个时间你怎么来了?”
冬瓜应是紧急从小厨房小跑出来的,袖子上还沾着面粉。
孟姝欢喜的将冬瓜拉到一旁,“我的好冬瓜,你在小厨房学点心,你说有没有可能,用茶叶做一道点心?”
“茶叶做点心?你脑子坏掉啦?”
冬瓜喘着粗气,她以为孟姝出了什么事,从小厨房一路小跑出来汗津津的,结果却是来消遣她的!
“做不成?不试试怎么知道成不成。”孟姝并不想放弃。
第一次见好姐妹这么认真,冬瓜一边擦汗一边解释:
“怎么做,来了福安居我也得过脸吃了两次茶,那味道还不如刷锅水,苦不苦涩不涩,若用来做点心,这不是浪费白面吗?”
“你一向聪明,你想啊,咱们做点心要么用绿豆红豆,要么用糖霜,没见过使茶叶的吧,茶叶虽不好喝但也是顶顶珍贵的东西,谁没事儿脑门子挤了这么败家。”
孟姝愕然,“......我这不是突发奇想嘛,若是和面的时候除了茶汤再放些糖霜呢?”
以往冬瓜总觉得孟姝聪明,这次突然觉得她有点傻,笑嘻嘻道:“又苦又甜的,那得是什么滋味儿,别再中毒吃死了人。”
见孟姝不放弃,她又着急的说了以前的经历,以前她们村里闹旱灾,邻居一家饿急了去山里胡乱挖了些东西回来做着吃,现在坟头上的草都长了几茬了。
孟姝也怀疑自己有些异想天开,若茶叶可以做点心怕是早已经有厨子做出来了,哪儿能轮到自己。
等回到琅琊院,孟姝又想到自己对茶道一窍不通,想寻人解惑也投问无门,至于去买茶经相关的书,她没钱。
这类书少说也要一两多银子,如今她不过堪堪攒下九百多文。
转机发生在当天晚上,入夜冬瓜悄悄来到孟姝房间。
两个小姐妹窝在一张床上,孟姝听完冬瓜的话不禁眼前一亮,
“安妈妈提醒的对啊。”
“我一开始只想着以茶汤和面,其实将茶叶碾磨成粉末,倒可以一试。”
冬瓜点点头,“安妈妈就是随口一说,我觉得或许有用就过来跟你说一声。咱们可以试试,只是材料不能用小厨房的,咱们需要自备,小厨房的烤炉我可以求安妈妈通融通融让咱们用。”
绿柳看着她们有说有笑,又是茶又是点心,忍不住泼了盆冷水,“茶叶可是金贵东西,听说咱们临安茶园出的茶在北边草原和海外都极受追捧。”
用茶叶做点心,这不就是败家子拿银子扔着玩儿么。
孟姝笑嘻嘻的说,咱这回就扔银子玩玩。
一事不烦二主,第二日孟姝专门去找安妈妈,拿了银子准备让她买些下等的茶叶。
安妈妈笑着将墙角柜子里放的一小罐茶叶拿出来,“这一罐子青茶是老太太去年赏的,我也喝不惯,你们拿去做着玩儿吧。”
孟姝当即便厚着脸皮受了,“安妈妈,我确有急用便不跟你推辞了,往后我一准儿孝敬您更好的东西。”
安妈妈也喜欢孟姝这种不扭捏作态的性子,若往后她去伺候老太太或者府里的小姐,也可勉强当作自己人。
“不过还是想要劳烦安妈妈,我想着茶叶种类繁多,若当真要试便不妨多试几种,细微的差别往往是影响成功的关键。”
听了这番话安妈妈倒多看了孟姝一眼,忍不住疑惑这真的是十岁的孩子吗?心里悄悄可惜,若是生就男儿身,如此聪明又周全,前途不可限量。
想通了后孟姝也不再自怨自艾,又与冬瓜商议拿了—匹锦缎去谢安妈妈,安妈妈闻弦音知雅意,特地嘱咐了孟姝—些二小姐身边的人事,之后独自带着分好的首饰衣料回了琅琊院。
当天绿柳等人便知道孟姝要调去云意院了,纷纷向她贺喜,绿柳更是舍不得孟姝,两眼湿润抱着她哭了—场。
傍晚孟姝给了大厨房管事—块碎银,做了几道小菜,夏竹洛梅也带了贺礼来道喜,几人聚在—起吃了饭。
晚上临睡前,孟姝拿出棉料子做了—身里衣送给绿柳,这段时间与绿柳相处的不错,日久天长,她也念这份好。
听着绿柳絮絮叨叨,孟姝也很不舍得她,绿柳脾气好,同时又有些性子软,容易任人摆布,于是便劝了绿柳几句。
“绿柳,你爹娘那边你准备如何?”
绿柳闷闷的,良久才小声叹息了—句:“到底是我的爹娘,我虽然怨她们,但......我也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孟姝听到这便知道无需浪费口舌,这丫头不被彻底剖开是不知道疼的,叹息—声便转身睡了。
次日,孟姝和曹管事告别,顺便曹管事会带她去云意院。
曹管事最近几日因为应对得当也得了主子赞赏,心里对孟姝很有好感,此刻见孟姝又真心实意的带了两枚荷包谢她的照顾,她心里高兴的什么似的。
“你这丫头是有心的,二小姐虽才十岁,但—向最受夫人和老太太宠爱,又温柔敦厚,在她身边做事是最安稳不过了。
二小姐素日里喜欢读书作画,但性子有些过于单纯,这是夫人最担心的,你在服侍时帮夫人看着小姐身边的人,不可让底下的人欺负了她。”
这便是真心提点了,孟姝急忙谢过。
去云意院的路上,曹管事又细心提点了唐家各位主子,虽没说太多,但面上大致的也说了七七八八。
老太太有—子两女,嫁出去的女儿们婆家也都在临安,素日里经常回娘家给老太太请安,不过孟姝听曹管事说到这时语气有些鄙夷,似乎对两位姑奶奶很看不起的样子,孟姝便留个心记下来。
如今临安的唐家家主,十分有经商天赋,这偌大的家业皆由他—手建立,娶妻云氏,是京城户部尚书府云家四房嫡女,两人生有—子两女,大公子十六岁,尚未娶妻,如今在京城—家书院读书,二小姐十岁,五小姐八岁。
另外还有三位姨娘,住在扶柳院的柳姨娘,是唐家商行—位已故掌柜的独女,生了庶出的大小姐,今年十五岁,正议亲。
住在兰亭院的文姨娘,六品小官家的庶女,生了三小姐和四小姐,双胎。
住在风隐院的陆姨娘,是家主外出时带回来的,听说及善香料和制作脂粉之物,除了生有六小姐外,如今也怀了孕。
最后,等快走到云意院时曹妈妈倒是提了—嘴,唐家后宅最是清净,大爷不光孝顺也不宠妾,老太太和儿媳没有隔阂,处事公允,夫人和姨娘们相处的也算融洽,
孟姝听完花了点时间理清楚,暗自咋舌,总结了—句话。
男丁单薄,但夫人有子万事不愁,三位姨娘忙着生儿子没心思争斗,因此后院还算安稳。
二小姐住的云意院在夫人的云归院隔壁,曹管事先带孟姝去云归院和夫人请安。
却说周牙婆也不怕晦气,亲去坟场看了好大一场戏,孟成文捂着流血的脑袋,愤恨提笔在孟姝身契上签字画押,周牙婆当场钱货两讫。
十五两纹银买断。
自此十岁的小孟姝便告别自由身,往后一切便如浮萍无依。
周牙婆端坐在车厢正中,对于孟姝的表现,眼神中竟带有一丝欣赏,“我道是如何,卖个女儿还要学那市井无赖‘耍青皮’,原是继女来的,你离了这家也不亏。”
孟姝打小没有学会母亲柔顺的性子,六岁开始就在恶毒继母眼里一点点长起来。
但这次却苦笑回应:“周婆婆说笑了,若不是没得法子,谁愿意被卖身呢。”
周牙婆睁着浑浊的双眼望着车窗,孟姝当即撩开车帘,周牙婆暗暗点头。
出了村道便直上官路,路旁几棵柳树刚抽了新芽,垂下一片青绿。
在滚滚车轮声,周牙婆不疾不徐的叹道:“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不过各人的际遇缘法也只走出去才能明了。”
孟姝没料到周牙婆能说出这番话,耷拉着眉眼也望向窗外不语。
孟家村只是第一站,随后周牙婆又吩咐车夫去往周边几个村落,哭哭啼啼拉拉扯扯声传过来时,孟姝都趴在车窗上冷眼旁观,目睹几多悲剧。
时值三月初,倒春寒来势汹汹,孟姝好歹有夹袄,之后上来的三个姑娘皆穿着打补丁的薄衣春衫,目光怯怯的,各瑟缩在车厢一角,周牙婆闭眼小憩,几人大气也不敢出。
孟姝上下打量,有一个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年纪,其余两个十三四岁模样,年纪最大的那个见孟姝瞧自己,不由的缩了缩脚趾。
穿着的破旧草鞋,露出几根脚趾头,冻疮依稀可见。
马车停在靠近海津镇的一个村子,周牙婆下车前吩咐车上的四个女孩儿勿动,便径直去了一户人家。
孟姝率先自我介绍,“我叫孟姝,十岁。”
年龄最小的女童,把手搓热了覆在耳朵上揉捏,“换弟,八岁了。”
剩下两个大的也自我介绍,一个叫二牙子,一个叫墩子。
二牙子便是穿草鞋那个,十二岁,开口便露出两颗硕大的门牙,她眼带羡慕的对孟姝道:“你也是被卖的?你身上的夹袄真好看。”
墩子与孟姝同岁,矮矮胖胖的,她上手捏了捏夹袄,惊讶道:“是棉绒的?你家人对你真好。我去年收集了半年芦花,填了件薄袄,临出门前让我娘扒了,说要留给没出生的四弟改了作棉裤。”
“留给家里也好,咱们被卖了的,听说主家都给衣裳呢。”
二牙子也开始揉耳朵,乍暖还寒的时候冻疮酥痒难耐,最磨人。
“也不知道咱们被卖到哪里,欸,你们被卖了几两银子?”换弟安顿好耳朵,开始挠脚趾。
“我娘跪着给牙婆说了好一顿情,五两银子,够我家人过两三年了。”
墩子说完,二牙子和换弟也说是五两,然后三人直愣愣的盯着孟姝,等着她开口。
“孟姝,你的名儿好听,生的也好看,价钱肯定高。”墩子笃定道。
此时闻言三人只卖了五两银子,孟姝面色白了白,周身升起一股子寒气。周牙婆肯出血花十五两,定然不会做亏本买卖。
任她再聪明,也不禁害怕起来。
三人见她不说话,各自忙着搓冻疮,遂垂头不再多问。
半个时辰后,周牙婆带了一个小童上车,换弟睁大眼睛有些不敢置信,自家爹娘使出浑身力气也没折腾出个男娃儿,这边村子里居然还有将男娃给卖了的!
周牙婆一上车就看出孟姝魂不守舍,不过此时她得了两好苗子,心里浑似浸了蜜糖,高声吆喝马车上路。
孟姝捏了捏包裹里的物事,哀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安下心神开始抬眼打量新上车的伙伴。
男娃子也是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的破破烂烂,却生了个好颜色。
小脸白皙,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左眼下一颗小小泪痣点缀更添灵动,和孟姝一样,脸颊处也有一对浅浅的梨涡。
人齐了,车夫不再多耽搁,不多时便到了海津镇,在周牙婆吩咐下购置完食水,又一路往南。
午间歇了一刻钟,吃了干粮,之后又是一路疾行,直到天色微黑,孟姝坐在车窗边上,知道是到了津南县。
周牙婆探出半个身子,毕恭毕敬的递了路引说明了去处,孟姝瞧的仔细,那封路引下有一粒碎银子。
守门的官兵得了便利,挥手让马车进城。
孟姝之前跟舅舅来过县城,其余四人却是没来过,一路上周牙婆并不苛待,是以四人也小心凑到两边的窗子看县城夜色。
纵贯南北的两条主街上,两侧店铺点着灯笼准备关板打烊,行人匆匆归家。
马车行至县衙左侧的街道上,陡然间灯火旺盛,原是摊贩们正支夜宵摊子,有支的早的馄饨摊子,一口大锅热气腾腾。
墩子猛地吸吸鼻子,小声咽了咽口水。
周牙婆累了一路,孟姝偷眼观察,不知她在思量什么。
过了夜宵街,马车拐向一条窄窄的巷子,又陆续转了几道弯,停在一棵粗壮的槐树下。
孟姝记了路线,活动活动僵硬的腿脚,知道是到了地方。
随着周牙婆下车,面前的大门“吱呀”打开,出来一个二十来岁下人打扮的姑娘。
“周婆婆回来了,帕子热水都备好了,春花在院子里听着音儿呢,这功夫已将晚食送到您房里去了,奴婢扶您回房歇着。”
眼前的姑娘好似没看到孟姝她们,只殷勤的扶着周婆子,说了一叠声儿的话。
周牙婆拢拢袖子,面有疲色,“春月那死妮子哪儿去了,将她们带下去安置。”
说完,又回头看过来,虽是对五人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孟姝,“既被卖了,就要有身为奴仆的自觉,别以为记下了路线就能逃出我这牙行。”
孟姝警醒,点头称是。
随着脚步声走来,应是叫春月的来了,随后孟姝四人便被带入院里,借着灯笼微光直走,在倒座房前头停下。
春月将灯笼高高提起,孟姝乖巧接过,春月转头满意的看了她一眼。
取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本就是五人一间,今儿晚了,你们就在这处歇下,回头自有人给你们送饭来,好叫你们知晓,咱们这牙行有五爷派人巡逻,等闲不可踏出屋子一步。”
五人懦懦应声,春月接过灯笼往正房那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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