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小金童吴小凡的其他类型小说《出马本家仙小金童吴小凡全文》,由网络作家“吴半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袁姐在信里告诉我,其实她早就知道,我是在老家伤了人跑出来的。但姑父当时并没有死,他只是被我打晕了,但也伤得不轻,足足在医院躺了一个月。那时候我刚刚来到饭店不久,袁姐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姑姑发的寻人启事,得知了事情的原委。但她很喜欢我,一直当我是弟弟般疼爱,不想让我离开,就一直瞒着没有告诉我。袁姐在信里给我道了歉,说她不应该那么自私,希望我以后能生活的更好,如果我有一天发达了,别忘了去看她。看了信后,我心里如同刀割一样的难受,但又很是高兴。姑父没死,我也就不是杀人犯了。而且姑姑也不会无依无靠,生活有了着落。我提心吊胆了一年多,到此时才终于放下。但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命运给我做了这个安排,那我以后就留在这里,等混出个样子来,再回去看姑姑。虽然...
《出马本家仙小金童吴小凡全文》精彩片段
袁姐在信里告诉我,其实她早就知道,我是在老家伤了人跑出来的。
但姑父当时并没有死,他只是被我打晕了,但也伤得不轻,足足在医院躺了一个月。
那时候我刚刚来到饭店不久,袁姐就在报纸上看到了姑姑发的寻人启事,得知了事情的原委。
但她很喜欢我,一直当我是弟弟般疼爱,不想让我离开,就一直瞒着没有告诉我。
袁姐在信里给我道了歉,说她不应该那么自私,希望我以后能生活的更好,如果我有一天发达了,别忘了去看她。
看了信后,我心里如同刀割一样的难受,但又很是高兴。
姑父没死,我也就不是杀人犯了。
而且姑姑也不会无依无靠,生活有了着落。
我提心吊胆了一年多,到此时才终于放下。
但我已经决定了,既然命运给我做了这个安排,那我以后就留在这里,等混出个样子来,再回去看姑姑。
虽然我这一生注定坎坷多灾,但我总觉得,人还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打拼。
哪怕命运再差,只要我够努力,生活总有一天会好起来。
就算三年内真的有什么大难,我也不会躺平,更不会屈服。
刚到公司的前几天,苏哥没给我安排什么任务,一直带着我到处转,说是熟悉商场,熟悉工作环境。
哦对了,这家公司是做家电的,在哈尔滨很多商场都有专柜,我的工作就是负责日常维护,说白了就是业务员。
那时候的我懵懵懂懂,什么都不明白,只觉得这工作好高大上,每天都可以去那些繁华商业区溜达。
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在公司附近逛一逛,当时我去得最多的,就是军工对面的极乐寺。
这个寺庙也有近一百年的历史了,据说是东北四大寺庙之一,香火鼎盛,游人众多,也有着不少民间传说。
据说在极乐寺的后面,有一个狐仙洞,里面的狐大仙很灵,经常有人排着队去那里求药。
极乐寺旁边就是哈尔滨游乐园,最早是叫文化公园,也是承载了几代哈尔滨人的很多记忆。
而且老哈尔滨人都知道,文化公园有一个“毛子坟”,就是苏联红军烈士墓,听说也时常有闹鬼的传闻。
不过这些传说,我也就是当个故事听。
游乐园的门票是五块钱,我有时候会买张票进去逛逛,但我恐高,也舍不得花钱去玩那些项目。
偶尔路过“毛子坟”的时候,我也会好奇,会在那里停留,却从来没遇到过什么闹鬼事件。
我觉得,这里满大街都是游人,城市里热闹繁华,估计就算是有什么鬼,也不敢出来吧?
宿舍里算上我一共是三个人,除了经理苏哥,还有一个女孩。
女孩是公司的售货员,叫张文文,跟我年龄差不多,家在呼兰,离哈尔滨有点远,所以就住在市区宿舍,方便上班。
她长得白白净净,眼睛大大的,人很内向,话不多。
跟袁姐比起来,她给我的感觉很乖,人如其名,就像个文静的小兔子。
我有时候会笑她,说哈尔滨姑娘都很豪爽开朗,她像个假哈尔滨人,每次她都不在意,只是抿嘴一笑。
苏哥是外地人,晚上没事的时候,就会给他老婆打电话,煲电话粥,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
他还经常拿他家里两个孩子的照片给我看,一儿一女,全家合影。
每当这个时候,我心里就不得劲,因为我没有家。
平静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但就在我觉得生活已经渐渐重归正轨的时候,出了一件事。
那段时间,张文文上班总是心不在焉的,甚至恍恍惚惚,晚上也经常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
连续几天都是这样,苏哥就让我去问,理由是同龄人会更方便沟通一些。
我去问了张文文,开始的时候她一直沉默,后来才说,是她妈妈又犯病了。
她对我说,事情的起因是几年前,她妈妈去了一趟极乐寺,回来的路上见到了两只狐狸在跟她招手。
可当时除了她妈妈之外,同行的所有人都没看见什么狐狸。
结果到了家,她妈妈就开始发烧,打针吃药都不管用,持续了一个月,就确诊了白血病。
后来经历了几次休克,最严重的一次,抢救了一夜才救过来。
醒来后,她妈妈说她去了一个特别黑的地方,有一个通天高的大门,抬头看不到尽头,好多人排队往里面走。
她妈妈就跟着排队,那个门所有人轻轻一推就能推开,但轮到她的时候,却怎么推门也推不开。
旁边一个老太太对她说,这不是她该来的地方,就推了她一把,让她回去。
于是她就醒过来了。
张文文讲的很认真,眼神里带着些惊恐,她说她从来都不跟人讲这些,怕人以为她精神有问题。
我安慰她说,你讲的这些我都信,你妈妈去的应该就是阴间,别问我为什么知道,因为我也去过。
张文文紧张地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才继续讲下去。
她说,后来她妈妈的病得到了控制,回家休养,有一天晚上梦到了家里的爷爷,说让她给买个好看点的盒子。
早上起来她妈妈告诉家里人,但没人信,都说她是胡思乱想,结果还不到半个小时,就接到报丧电话,爷爷去世了。
她家里人这才明白,所谓的盒子,其实就是骨灰盒。
这样的事在那年一共发生了三次,除了要盒子,还有一次是她妈妈梦见自己在一条很浑浊的河边,河对面有个熟人喊她,让她过去。
但河上没有船也没有桥,那个人让她趟河过去,她怕水没有过去。
第二天上午就得到消息,那个熟人在前一天夜里去世了。
家里人都很后怕,说要是她当时过了河,很可能就被一起带走了。
最瘆人的一次,是她妈妈梦见同村去世很久的人,被两个长得奇形怪状的人架着。
那人身上穿着很破烂的深蓝色寿衣,让她妈妈帮忙跟家里要钱,说在下面没钱用,被小鬼欺负。
她妈妈就去问,然后那家说,确实有几年没去上坟了,而且那人下葬时也确实穿的是深蓝色寿衣。
连续几次梦见死人,她妈妈的状态也越来越不对,总是魔魔怔怔的,眼神也很邪性,经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
她家里人开始以为是精神病,吃了很多药都不管用,就带她去一个出马大仙那里看。
那个大仙一看,就说她是“生无常”,因为前世欠了地府的债,这辈子就要替地府做事,以后可能还要帮地府往下面带人。
她家里都吓坏了,一顿哀求后,那个出马大仙就给她封了窍,又弄符水什么的,说是能管一年。
一番折腾后,她妈妈还真的好了很多,说话行为也正常了起来。
可现在还不到半年,就又犯病了,而且比以前还更严重。
前几天吃晚饭的时候,她妈妈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直接就晕死过去了。
家里人抢救了半天才醒过来,结果一睁眼她就说,刚才去地府审案了。
这几天,张文文就一直为了这件事害怕担心,想回家又不敢,而且公司里比较忙,她也没法请假。
我想了想,就告诉她不用担心请假的事,我去跟苏哥说。
苏哥人很好,得知这件事之后很快就批准了,因为担心张文文自己回家出事,还特意嘱咐,让我陪她一起回去。
但我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陪张文文回家,会给我带来莫大的麻烦,从某个角度来说,也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她站在床前,一动不动地盯着我。
以前我还觉得她眼睛挺好看,但这时候看起来,就跟恐怖片里的贞子似的,贼吓人。
眼看着她伸手过来,慢慢靠近,也不知是要脱我衣服,还是要掐我的脖子,我却完全动不了。
就像是陷入了一个可怕的梦魇,拼命想让自己醒来,怎奈根本无法控制身体。
这时候我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胡妈说过,我的地府仙已经上来了一个,就是那位“六爷”。
既然他是我家祖先,那就肯定会保护我啊。
于是我不断呼喊“六爷”帮忙,当然是用意念,实际上人在梦魇时是发不出声音的。
我努力了一会之后,就在这女人的手马上要摸到我的时候,那位“六爷”出现了。
说来也怪,黑衣女人刷地就消失了。
随后,“六爷”笑眯眯地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就激灵一下子醒了过来。
睁眼一看,面前什么都没有,空空荡荡的。
没有什么女鬼,也没有“六爷”。
我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
第二天我又去找了胡妈,把这件事说了。
别的鬼我都能忍,但这个女鬼居然想上我,我就很纠结。
这到底是好事啊,还是坏事啊?
胡妈听了直乐,说你小子净想美事,多亏你喊地府仙家帮忙了,那女的是个色鬼,她相中你很久了,你要是让她得逞了,会吸你阳气。
我听的一阵后怕,就问她,为啥我最近总是招鬼?
胡妈叹口气,对我说:“傻孩子,你现在窍都是通的,对于那些灵体来说,你就是一块肥肉,它们好比就是一群苍蝇,你赶走了一只两只,还会有别的苍蝇过来,要吃你这块肉。”
“难道我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吗?”我问胡妈。
“那当然不是,我先前跟你说过,等你自家的仙都到位了,人马齐全了,他们占了你的窍,那些过路鬼魂自然就不会再来了。”
“六爷也不能赶走她吗?”
“不行,六爷能帮你一次两次,但解决不了根源。”
胡妈说来说去,好像还是一个结果:出马立堂。
但我脾气也倔,我是真不想干这行,于是我就问胡妈,有什么办法不出马,还能杜绝这些鬼魂上身?
胡妈想了想,还真给我指了一条出路。
“你要是实在不想出马,又不想被鬼魔上身占窍,我介绍你一个地方,你去那上班,但你现在的工作肯定不能干了,你每天跑商场,见形形色色的人,撞鬼的几率太大了。”
我本以为胡妈给我介绍的工作,是个阳气很重的地方,能镇住鬼。
结果她后面的一番话,让我差点哭出来。
她说:“我有一个师兄,是干白事的阴阳先生,他开了个风水馆,你去他那待些日子,多接触接触阴间事,对你有好处。”
我本来就天天撞鬼,胡妈却让我跟一个阴阳先生混,那我还能有好吗?
我连连摇头拒绝,胡妈笑着说:“你别以为去那对你不利,实际上,你要是在他身边一段时间,不说百鬼不侵,那些过路游魂见到你也得绕着走。”
胡妈从来不说妄语,这我倒是信,但让我辞职,我有点舍不得。
现在的工作已经挺好了,辞职太可惜了,而且我有预感,一旦去了胡妈说的那个地方,恐怕再走回头路就难了。
一入阴阳道,再难返红尘啊。
见我不同意,胡妈也没办法,只好对我说:“这件事随你,但那个女鬼,她跟你有前世的宿缘,你曾经许了她承诺,又辜负了她,这是你的因果,出马仙也帮不上忙。”
这姑娘长得十分俊秀,鹅蛋脸柳叶眉,樱桃小口,乍看上去就跟画上的观音菩萨似的。
但不知为什么,看着她的脸,我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很亲切,又有些怪怪的。
白姨介绍说,这是他的外甥女,叫潘迎莹,别看岁数不大,从十三岁缘分就到了,十七岁出马顶香,现在已经快三年了。
这时候有人拿出了一套带流苏的大红披肩、裙子,鞋子,还有一串腰铃。
这身衣服是跳神的萨满服。
这姑娘本来长得就好看,再穿上这身衣服,并且把头发散开的时候,更是明艳照人。
张文文走过来悄悄对我说,这个潘迎莹据说也是狐仙转世,专门看虚病立堂口,别看岁数不大,已经远近闻名了。
但就是有一点,她身上的仙家脾气很大,尽量离她远点,否则一个不顺眼就会让人倒霉。
看着张文文小心翼翼的样子,我不由笑了起来,对她点点头。
这孩子,是怕我被潘迎莹迷住吧?
不过话说回来,潘迎莹的确长得很美艳,而且是那种媚而不俗,气质很独特,让人第一眼很惊艳,第二眼又心生敬意。
接下来几个人开始布置破关。
这也是很有讲究的。
一块花花绿绿的破关布,上分东南西北四门: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
又有令旗令箭,七星斗,宝剑,令牌,符纸,蜡烛,还有尺子,剪刀,镜子,纸人,以及两把拴着红布的菜刀。
在屋子正中,摆了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把破关布铺在上面,最中间是八卦图,乾坎艮震巽离坤兑,又分方位画着四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又分八方: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各个角都压下符纸蜡烛,和一张十块钱的钞票。
还有一个火盆,是待会烧符纸用的。
都准备好了之后,有人抓了一只三年以上的红冠金脚大公鸡,用一根三尺三寸的红绳绑住鸡脚。
潘迎莹在关前点了十三支香,外挎一支,而且别的都是笔直插的,这一支却是斜着插的。
这也有个讲究,十三支香是给本堂口仙家上的,外挎一支,是因为在场的有同行同伙,算是敬意。
接下来,白姨让宋表姐怀抱着大公鸡,把红绳一端绑在她的手上,看看时辰差不多了,便让潘迎莹准备上关。
潘迎莹在一旁坐下,看了宋表姐一眼,开口说:“我先跟东主说好,她的情况很特殊,不但各路人马齐备,冤亲债主也一直随身。待会上了关,那些冤亲债主都会来捣乱,恕我直言,我不能保证她会不会死在关里。”
白姨说:“放心吧,两家教主都在,保她没事,要是她死在关里,算我的。”
我听的毛骨悚然。
一旁宋表姐全家也都紧张了起来,张文文下意识地抓着我的胳膊,一脸担心。
“另外,今天只能破关,立堂口日子不对,等下月初六。”
潘迎莹说完,又抬头看了我一眼,但很快就把目光移开了,双手按在腿上,垂头不语。
那位二神便清了清嗓子,手起鞭落,开始敲打神鼓。
二神敲鼓是很有讲究的,一般都有着很强的节奏感和韵律,二神敲了一会后,潘迎莹慢慢吸了口气,再徐徐吐出,身体开始有节奏的微微颤抖起来。
站在一旁忐忑不安的我,眼前忽地一花,就看见这潘迎莹的脸孔,竟仿佛在一瞬间变成了狐狸的模样!
随后,二神鼓声变轻,开口唱了起来。
“神鼓打,鞭子颠,有忠良,为帮班。常言说堂前无事不打聚将鼓,无事佛前不能升香烟。有今日,单今天,老堂人马来查看,查出带灾之人犯了几道关,我请老仙儿来破关,金钩挂银钩翻,鲤鱼打挺站平川,我给仙家鞠个躬问个安……”
这二神也姓张,大家尊称他张先生,他唱的很好听,每个字都很清晰,调准,辙又好,字正腔圆。
潘迎莹坐在椅子上,浑身摇晃,头也是微微摆动着,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
这就是仙家上身的前兆了。
张先生继续唱。
“仙家你身轻好似云中燕,迈开虎步来登山,仙家你前走四步龙探爪,后退三步虎登山,左走五步红芍药,右走六步绿牡丹,这房屋窄地不宽,老仙你留神滚了马脚落了鞍,帮兵我嘱托几句就罢了,絮絮叨叨扔一边,敢问老仙家,您是哪一位到了堂前?”
潘迎莹仍然闭着眼睛,语调古怪地回了一句。
“张帮兵辛苦了,我是胡天霸。”
“哟,天霸老教主亲自出马,麻烦老教主给看看,宋门府小花容到底命犯何关,今天能不能出头露日?”
“这小花容命里犯的关太多了,老辈上造孽,冤亲债主都在她身上,必须先破关再立堂。而且今天这个关比较特殊,她得骑着马走,还得要个带马金童。”
这个话我有点听不懂,心想屋子里这么小,她咋还要骑马?
只见白姨不慌不忙,让人拿了一个长条椅子过来,放在地上,让宋表姐骑上去,有两个人上前抬起了椅子。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就是骑马。
那带马金童又是啥意思?
潘迎莹忽然一拍大腿,喝道:“带马金童何在?”
白姨走过来,小声对我说:“你来给她带带马吧,什么都不用干,在旁边跟着走关就行,到了关隘口的时候,你就抽一鞭子。”
我苦着脸说:“白姨,不是我不帮忙,我这走道费劲啊。”
白姨想了想,就搬了个板凳放在旁边,又给了我一个柳树枝编的鞭子,对我说:“那这样吧,你坐这,待会她过关的时候,你就抽鞭子,喊一声带马前行,就不用走关了。”
这个倒是简单,我也只能点头同意了。
安排好了之后,二神继续又唱。
“报完了名,落完了鞍,老天霸你听帮兵言,今天这家的事情不一般,老仙家你随着鼓点往前走,随着帮兵往前颠。”
潘迎莹喊了一声好,随即起身,跟在二神身后,来到中间旗斗。
“老仙家咱们先拜土地老爷本姓关,他住在西南十里关家店,胡家人马到这吃过饭,黄家人马在此打过尖,老仙儿猫腰施下周公礼,拜上三拜,参上三参,点头施礼问声安……”
潘迎莹对着旗斗拜了三拜,身后的人抬着那把长条椅子,今天的这场破关,才算是正式开始了。
宋表姐坐在椅子上,怀里抱着大公鸡,一副美滋滋的样子。
我盘膝坐在香炉前,又把镜子摆在对面,开始念胡妈教我的请仙咒。
“天地灵灵,紫气扬扬,清香引道,遍召十方,仙神人鬼,速降速降。”
大约念了十几遍,面前的香火并没太大变化,感觉身上也没什么异样。
看了看镜子里,也没什么东西。
按胡妈说的,如果我请来了仙家,就可以在镜子里看到他们的影像。
接下来,我把袁姐的事对着空气讲了一遍,说现在遇到难处,想请仙家帮忙。
等我说完之后,那香火也还没什么变化,只是我隐约感觉到,房间里的温度好像有点降低了,冷飕飕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这时候我就觉得房间里到处都是人,身上也开始发毛,但往周围看看,什么东西都没有。
就在这时候,左边的那根香忽然啪的一声,炸开了一个火花。
再看烟也变成了螺旋状,打着旋往上升,十分诡异。
紧接着,我就看到那个镜子里面,好像有个黑影,在我身后站着。
看起来,好像是个男的。
我浑身寒毛都竖起来了,不知道来的到底是什么,也不敢动,只知道可能是成功了,请来了仙家。
我赶紧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恳求仙家帮忙。
等我说完后,并没有得到什么回应,但镜子里的黑影一闪就消失了。
同时所有的烟也都恢复了正常。
等到了所有香都燃尽,我打开灯一看,那些供品都没什么变化,唯独那五杯酒齐刷刷地下去了半截。
按胡妈的说法,如果仙家动了供品,那就是应了我的请求。
可我也不知道,当时来的到底是仙家,还是游魂野鬼。
这件事之后,我和袁姐忐忑不安地等了三天,期待着奇迹的出现。
结果第四天下午,才有消息传来,说是常爷两天前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忽然中风,从椅子上摔了下去。
当时情况很严重,常爷头都摔破了,口吐白沫,人事不省,幸亏送医及时才保住一条命。
据知情人说,常爷当时正好好的吃着饭,忽然就像见鬼了一样,浑身猛地打个哆嗦,喊了一声就仰天摔倒在地上。
虽说命保住了,但现在他的两条腿现在都不好使了,也无法说话,只能躺在床上让人伺候,大小便都控制不了,恐怕没有个三年两年的,都恢复不了。
得知这个消息,我和袁姐都傻眼了,愣了半天才敢相信是真的。
做梦我也没想到,这件事会以这种方式被解决。
她激动地抱住我,又哭又笑,就像个孩子一样,说仙家真的显灵了,帮我们整治了那个老色棍。
既然常爷中风瘫痪,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恢复,暂时不可能再找袁姐麻烦了。
但我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又过了好几天,没见常爷那边有什么动静,这才彻底放了心。
可就在一个周末的午后,袁姐匆匆赶来饭店,把我叫到了一旁。
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常爷这几天身体恢复了一些,已经勉强可以说话了,今天上午他让人带话过来,点名要我过去。
我有些愕然,常爷让我过去,是要干啥?
袁姐忧心忡忡地说,应该是那天我打了常爷,引起他中风,现在常爷让我过去,多半凶多吉少。
我也沉默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去了肯定没好果子吃,能不能保住这条命都不一定。
袁姐说,她当时反应很快,已经告诉那边我辞职了,不在饭店工作了。
所以,现在我只能暂时离开,避一避风头,不能因为她的事连累我。
袁姐的话让我心里一颤。
她不想连累我,我又何尝想连累她?
袁姐流了眼泪,她说:“小凡,姐想好了,不能因为姐的事连累你,你也有你的人生,总不能在这当一辈子服务员。”
那天,是我自从离开家之后,第一次流眼泪。
在逃亡的火车上,我没有哭。
在哈尔滨的大街上流浪,我也没有哭。
可现在袁姐要我走,我流泪了。
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袁姐又说,她已经给我找了两个去处。
一个是胡妈那里,因为胡妈早就看中了我,说我天生就是顶香的命,而且胡妈已经看出来,我在三年之内要有一场大难,跟了她做徒弟,就能够消灾免难。
无论她怎么说,我只是摇头不同意。
因为我知道,出马顶香这种事,一般都是不得已才为之,一旦做了这一行,一辈子都甩不开。
哪个好好的正常人,愿意走这条路?
有了难处请仙帮忙,和出马顶香,完全是两码事。
我总觉得,我的人生还可以更广阔,更精彩。
我希望自己走一条路出来,而不是屈从命运,也不想让人安排。
至于胡妈说的三年大难,我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从小就有大仙说我这辈子有三灾八难,我早都不在乎了。
袁姐没办法,说你要是不同意,就送你去我的一个老同学那里上班。
她说那个老同学生意做的不错,我可以去学着做业务,重新开始生活。
但我告诉袁姐,我不想去胡妈那里,也不想去她同学那,天地这么大,就让我一个人出去闯荡吧。
其实我心里有句话没说:常爷神通广大,如果被他知道,是袁姐给我安排的去处,那早晚还是会连累到袁姐。
但那时候的我还想不到,不久之后,我会和常爷再次发生一些交集和纠葛,那就是后话了。
对于我的坚持,袁姐也没办法,她伸手帮我擦了脸上的泪痕,然后轻轻抱了我一下。
我没有动,但心里却在流血。
我对袁姐说,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有事,只要打我的电话,我随时会来。
因为怕常爷的人找来,我马上收拾行李,离开了饭店。
分别的时候,袁姐给我整理着衣服,一边认真地对我说。
“小凡,姐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你记住,以后在外面有了开心的事情,你可以给姐打电话。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不要跟我讲,因为我帮不了你,也没有任何人能帮到你,你明白吗?”
我咬着牙,努力让眼泪不滑落,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自然明白,袁姐是让我一个人在外面要坚强,不管天大地大的事情,都要自己扛过去。
她给我拿了五千块钱,说希望我过得好一些,但我死活没肯收,因为她现在也很难。
走的时候袁姐在后面一直对我招手,我根本没敢回头,强迫自己抬头望天。
我还记得,那天的天很蓝,很广阔,就像我的未来一样,充满了未知。
离开饭店后,我先是找了个旅店落脚,又在抚顺街那边的劳务市场转悠了两天,刚好有一家公司招聘业务员,工资虽然不高,但是包吃住。
我填了个表,第二天就接到了上班的通知。
我高兴坏了,从小到大都没这么顺利过,甚至我一度怀疑,那天请仙起了作用,我开始转运了。
出乎意料的是,新工作的地点距离袁姐的饭店也不太远,几公里的路程,就在哈尔滨很出名的军工院里。
军工的全名是军事工程学院,也就是现在的哈尔滨工程大学。
这地方应该在全国都很有名,是中国第一所高等军事学院,简称哈军工,但哈尔滨人习惯管这里叫军工,基本不加哈字。
公司的负责人姓苏,四十多岁,是个四川人。
他有点秃顶,中等个,人很热情,见面就让我管他叫哥。
安排好了宿舍之后,我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心里很是感慨。
我的新生活又开始了。
当天晚上整理行李,我在里面发现了袁姐偷偷塞进来的一封信。
看了信上的内容,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劈在了我的身上。
第一,横死的鬼魂基本都有道行,所谓的鬼魂其实可以理解为一种能量。如果一个人死的时候有怨气难消,能量不散,就会形成执念,执念越强,这种能量就越强。
如果是正常病死的,寿终正寝的,基本上就没什么道行,能量很弱,就是个普通的小鬼,除非自家直系祖先,比如爷爷奶奶,其他的小鬼尽量不要上堂单。
第二,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一般人,能量场也很强大,死后自然也厉害。就比如白姨所说的阴阳先生,还有医生。
阴阳先生不用解释,医生是通阴阳生死的,尤其过去民间的赤脚医生,几乎人人都懂得一些阴阳之术。
从某个角度来讲,中医和阴阳风水是同一体系里的。
再举几个典型的,比如活着时候是地主、当兵的、当官的、当土匪的,这些人死后也都有道行,尤其是杀过人的,还有打猎的,这都很厉害。
第三,千万要记住,死后不满一年的不能上堂口,这是规矩,哪怕是自己亲爹也不行,必须满一年才可以。
但也有特殊的,有些死了不到一年的也很凶,会闹人,这就得看情况解决了。
白姨交代了一番之后,二神便敲鼓送神,等黄天乐走了之后,白姨便让人准备东西,去城隍庙打点。
同时,她还拉了一个长长的清单,让表姐家准备出马的东西。
在这个空档的时间,白姨才来到我身前,准备给我化解蛇盘疮。
但我没想到,白姨开口一句话就给我整紧张了。
她说:“我给你化解蛇盘疮没问题,但有一个事,我得先告诉你。我这个是民间土方,弄完之后,大概率能治好,也可能会感染。我能治蛇盘疮,治不了感染,就算治好了,你最好也去医院打几针消炎。”
不得不说,白姨这种才是真正的出马仙,不会为了赚钱什么都敢打包票,而且据我所知,的确有人找大仙治蛇盘疮,结果感染住进医院的。
张文文怯怯地问:“白姨,有什么安全点的法子吗?不行的话,你给弄碗符水什么的,那个不能感染。”
白姨乐了:“你这孩子真能闹,你听谁说符水能治病的,跟你这么说的都是骗子,那玩意只能治虚病,治不了实病。而且我也先跟你说好,如果我这治不好,你该去医院去医院,千万别耽误了。”
白姨这番话让我心里更踏实了,要不说找大仙看事,一不留神就遇到骗子了,但要是运气好,碰上真大仙,那是真管用。
最主要的是,假大仙会让人拒绝吃药,拒绝治病,很坑人的,很多找“大仙”治病把命都送了,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但凡跟你说包治百病,还不让你去医院的,多半都是假的。
白姨出去拿了一些深黄色的粉末,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回来后敷在了我身上的患处,一边敷还一边低低念叨着。
都敷满了之后,大概过了几分钟,她又拿起一支毛笔,蘸了墨汁,在蛇盘疮的患处画圈。
然后,她用毛笔在蛇盘疮上面迅速画了几笔,声音也陡然拔高。
“汉高祖斩白蛇,一刀两断,永不再犯!”
我忍着疼痛,也不敢吭声,她画完就把笔放下,对我说完事了,两三天的时间就能转好。
如果效果不明显,可以再来她这画,不收费。
白姨治这个病是出了名的,在场的人都不住地夸赞,说白姨医术高明,肯定手到病除。
她这个手法到底是仙法还是医术,我不得而知,但画完之后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我就明显感觉到疼痛减轻了,大概一周的时间就慢慢痊愈了。
当然这期间我也怕感染,就按白姨的吩咐,去医院打消炎针。
后来我问过白姨,她这个法子到底是什么原理,因为很多人都说过,这纯粹是骗人的,但我确实痊愈了。
白姨说,其实很多所谓的大仙不明白,只知道拿墨笔给人画圈念咒斩蛇,还有的用墨汁把患处涂满,这都是坑人的,不感染才怪。
实际上,这个法门是祝由术里面演化而来的,至于原理她也说不清,但其实应该是那种药粉起了作用。
所以说,民间的智慧是不可思议的,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也不能用一句封建迷信概况,这是不客观的,也是不负责的。
我想,对于这些神秘事物,不能一棒子打死,如何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有用的东西传承下去,才是最主要的。
但那药粉到底是什么,白姨不肯说,到现在也是个谜。
给我治了病之后,我们又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去城隍庙办事的人就回来了。
这个过程我没有亲历,听回来的人说,当时他们在城隍庙外面烧纸打点的时候,那纸怎么也点不着,后来宋表姐她爸感觉不对劲,就跪下认错道歉。
念叨了几句之后,他就忽然像鬼上身一样,不断扇自己的嘴巴,还满地打滚,用头撞墙。
众人拉住,他才开口说,他是西屯李秀才,今天暂且放过你们,但以后他还要去镇上报仇算账,让王秀英不要多管闲事云云。
说完了这番话,那鬼就走了,然后烧纸才能正常点燃。
我心里暗暗称奇,白姨一听,就说这件事不急,等把宋门府的堂口立完,再去处理那个李秀才的事。
按照立堂口的正常手续,宋表姐身上有关口,就必须先破关,把这些事都处理利索了,才能正式立堂,否则立堂后也会有关口阻碍,不得顺利。
破关,是出马仙常用的,帮人化解灾难的法事之一。
每个人从出生就难免会带着一些关口,是根据生辰八字推断而来,也就是对自己不利的阻碍,俗称七十二关煞。
例如阎王关、五鬼关、短命关、水火关、白虎关、铁蛇关、小儿关……
有的妨害身体,有的不利事业,有的婚姻坎坷,还有的早夭命短。
所以,就要用破关的方法,来化解这些灾难。
据说这破关,每个人一生只能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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