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宇文皓元卿凌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嫡女:傲娇楚王宠上天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六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但是罢了,这皇宫里,缺的是有规矩的人么?“吃药然后歇着去,孤乏了!”太上皇闭上眼睛,把听诊器拿下。元卿凌收好听诊器,便躲一边去翻找药箱,这药箱一打开,她又傻眼了,这……怎么还有吊瓶了?她苦笑,也顾不得去想了,拿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空口吞下,然后开吊瓶拿过去。太上皇还没睡着,听到脚步声悄然响起,他皱起眉头,“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歇着么?”“先打吊瓶,一会再睡。”元卿凌小心翼翼地拿出吊瓶,就怕太上皇觉得这吊瓶奇怪而不愿意挂针。太上皇确实觉得奇怪,但是,他也没精力问,淡淡地瞧了一眼,便道:“麻利些。”打吊瓶,元卿凌不是很熟练,不过,太上皇的血管倒也不难找,轻易就刺破挂了针。挂好之后,元卿凌抬头,见太上皇正盯着她看。她讪笑一声,“等您好了,我会...
《神医嫡女:傲娇楚王宠上天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但是罢了,这皇宫里,缺的是有规矩的人么?
“吃药然后歇着去,孤乏了!”太上皇闭上眼睛,把听诊器拿下。
元卿凌收好听诊器,便躲一边去翻找药箱,这药箱一打开,她又傻眼了,这……怎么还有吊瓶了?
她苦笑,也顾不得去想了,拿了退烧药和消炎药空口吞下,然后开吊瓶拿过去。
太上皇还没睡着,听到脚步声悄然响起,他皱起眉头,“怎么又来了?不是叫你歇着么?”
“先打吊瓶,一会再睡。”元卿凌小心翼翼地拿出吊瓶,就怕太上皇觉得这吊瓶奇怪而不愿意挂针。
太上皇确实觉得奇怪,但是,他也没精力问,淡淡地瞧了一眼,便道:“麻利些。”
打吊瓶,元卿凌不是很熟练,不过,太上皇的血管倒也不难找,轻易就刺破挂 了针。
挂好之后,元卿凌抬头,见太上皇正盯着她看。
她讪笑一声,“等您好了,我会有解释的。”
现在让她找借口,可什么都找不出来。
太上皇道:“最好是合理的解释。”
元卿凌继续苦笑,尽力吧。
吊瓶没挂多久,元卿凌怕有人来,所以,这一瓶输完之后,她就拆了。
太上皇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睡着了。
元卿凌又累,又饿,又痛,却坐不得,趴不得,也没得吃,连口水都没得喝。
她偷偷地看了看,殿中无人,太上皇一时半会应该是不会醒来的,她便站在桌子前,身子前倾趴在桌子,用双手枕着头,像土拨鼠扒洞一样撅着。
她本想着这样趴一下缓解疲劳和痛楚,殊不知,竟睡过去了。
常公公回去休息了一下,放心不下太上皇,听到只有楚王妃一人在伺候太上皇,便马上过来了。
一进来就看到元卿凌用这么奇怪的姿势趴着睡觉,他皱起眉头,竟有这样侍疾的?这楚王妃果然是不靠谱,而且,这个姿势着实太难看了。
正欲出声,却听得太上皇压着嗓子轻声道:“不许吵。”
常公公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为太上皇拢了一下被子,有些疑惑。
太上皇轻声道:“出去给她张罗点吃的。”
常公公这下更奇怪了,楚王妃这样侍疾,太上皇不仅不生气,还要赏赐吃的?
他没问,悄然走了出去。
元卿凌睡得手臂发麻,才慢慢地醒来。
意识到自己睡过去,她后背一阵寒冷,猛地看向后面的床榻,见太上皇还在熟睡,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拿出药箱,拿出一根探热针含着,便听得外头传来脚步声,她吓得连忙关好药箱藏在袖袋里,转身,便见常公公端着饭菜进来。
常公公看到元卿凌嘴里含着一根东西,怔了一下,“王妃您……”
元卿凌不知道怎么解释,拿下来不是,不拿下来也不是,只得尴尬地看着常公公。
倒是本来“熟睡”的太上皇为她解围了,“还不赶紧把饭菜摆上去?再迟一些,只怕她连孤的鞋子都得吃掉。”
“噢!”常公公笑了,把饭菜放在桌子上,“是饿了啊?王妃快吃吧。”
元卿凌是真饿了,饿得是前胸贴后背,而且,不止饿,还渴,嗓子都快冒烟了。
看到常公公还端来一碗汤,她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拿下探热针,端起来咕咚咕咚地,一碗汤就下了肚子,张嘴一舒,冒着缕缕热气,便又急忙去吃饭。
常公公见状,皱起了眉头,饿也不可这般失了身份啊?这还是太上皇跟前呢。
常公公已经醒来,命外头的宫人张罗热水,也顺带给元卿凌张罗了一盆。
元卿凌洗了脸,觉得整个人清醒了许多。
太上皇也醒来了,常公公伺候着。
天色亮了,便听说太后过来了。
元卿凌马上拍了拍脸,让自己再清醒一些。
太后进来了,今日穿着青色绸缎绣万寿无疆图案的衣裳,显得脸色特别青白。
齐王妃褚明翠陪在了太后的身边,元卿凌给太后行礼的时候,褚明翠便过来握住她的手,温柔地道:“辛苦楚王妃了。”
元卿凌低着头看她的手,绯色宽袖下露出一双白皙的手,套着描花护甲,手指上也带着几枚精致的指环。
没有发现针或者刀片之类的。
但是,右手尾指的护甲,却有些异样,透着寒芒。
元卿凌抽回手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了一下,冰冷坚硬,指腹一阵刺痛,是薄刃。
果然是她!
有宫人从外头进来,对太上皇福身,“太上皇,楚王来了,在殿外候宣!”
“宣!”太上皇拨开常公公的手,“福宝呢?叫福宝来。”
太后笑着上前,“这才好些,又惦记那畜生了。”
太上皇不爱听了,拉长了老脸,“什么畜生?它没名字吗?”
太后坐在床边,拿起了毛巾细细地给他擦着鬓间眉头,眼底便泛了红,“是,叫福宝,可不盼着它有福气么?”
宇文皓大步进来,人都到殿内了,帘子才方落定,可见步伐多急。
从来,只要有褚明翠的地方,他的眼角总是先看褚明翠的,但是今日,他进殿就找元卿凌的身影,眸光,也定在了元卿凌的脸上,好一会儿,才过去问安。
褚明翠退到一边去,垂着头,敛去了方才做出的一抹幽怨。
他竟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今日不是早朝日,怎么这么早入宫?”太上皇还是拉着脸,但是,对着楚王明显缓和了一下语气。
“孙儿惦记皇祖父,便急急忙忙来了。”宇文皓一宿未睡,眼底有青灰之色。
“孤无恙!”太上皇宽慰孙儿。
没一会,明元帝与皇后也来了,睿亲王昨晚没出宫,也来了。
元卿凌退到一边去,看着大家叙话。
褚明翠也站到了她的身边,她看着元卿凌,脸上还是温和亲切的笑容,“昨晚可累坏了吧?”
“还好!”元卿凌不太愿意搭理她,只淡淡地应了一句。
御医过来伺候汤药,太上皇却不愿意喝,发了性子,“拿走拿走,孤不喝!”
众人怎么劝都不听,明元帝和太后也亲自劝,可他就是不吃,弄得太后又焦虑又担心地垂泪。
明元帝知道他老子的脾气,一旦上火了,油盐不进,正欲命人先拿出去,却听得角落里传来了元卿凌的声音,“皇祖父,药还是要吃的。”
殿中的人仿佛这会儿才发现她,都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明元帝眼底已经有了微微的愠怒,怕因她这句话让太上皇动怒。
站在她身边的褚明翠忍不住扬唇笑了,愚蠢得不可救药,太上皇这会儿犯了性子,太后和皇上都劝不住,真当太上皇会听她说?这不是故意要触怒太上皇么?
元卿凌偷偷地看了一眼太上皇的脸色,看到紫绀明显褪去,听呼吸也畅顺了许多,她松了一口气,人算是暂时救过来了。
太上皇看着宇文皓,慢慢地想撑起身子,宇文皓见状,连忙站起来往他的后背加塞垫子让他半躺着。
“老五,你这个媳妇,皇祖父似乎不曾见过。”太上皇说话比方才有中气,但是,对比正常人,还是显得很虚弱。
宇文皓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皇祖父醒来,竟是先问这个女人的事情。
太上皇这一年基本都在病榻中,他们成亲后也有入宫请安,只是太上皇身子不爽,宇文皓没有领她去拜见。
元卿凌低着头,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神色。
但是她感觉太上皇的目光盯在了她的脸上,带着研判与审视,这眸光似乎带着极强的穿透力,要把元卿凌盯个透。
太上皇在位三十八年,在权力高度集中的时代里,他的威仪是经过岁月沉淀锤炼出来的。
“皇祖父,她……身子一直不好,孙儿便没带她给您请安,免得您染了病气。”宇文皓只能这样解释。
“孤已经是垂死之人,还怕染什么病气?”太上皇笑了起来,语气有些温柔。
元卿凌慢慢地抬头,触及太上皇眼底的锐光,吓得猛地又低下头去。
“皇祖父可不许乱说的,您会没事的。”宇文皓声音有些难过。
明元帝与睿亲王都在一旁道:“父皇会吉人天相的。”
宫人把小米粥端了上来,常公公过来伺候,太上皇瞪了他一眼,“怎地?孤就不值得有个年轻的人伺候?你这老东西,看你那眼圈黑得像什么样?孤这没死,见了你这鬼样子也得被吓死,去去去,睡去,有楚王妃在这里伺候就行。”
常公公伺候了太上皇许多年,自然知道太上皇的脾气,也知道他是体恤心疼自己,眼泪一涌,便哽咽道:“老奴不累,老奴在这里伺候您。”
“滚去!”太上皇脾气上来,就开始喘气,他捂住胸口,“是不是要活生生把孤气死?”
常公公见他这样,吓得脸色发白,连忙道:“是,是,老奴这就去,您可别动怒啊,老祖宗嗳!”
常公公走后,元卿凌还木然地跪着,太上皇眼睛又是一瞪,“怎地?不愿意伺候孤这个老东西吗?”
元卿凌连忙站起来,接了宫人的碗,忙不迭地又跪下道:“不是,我只是……只是受宠若惊。”
“孙儿来!”宇文皓不愿意让她接近太上皇,便想亲自喂太上皇。
太上皇吊起了眼角,“怎地?舍不得媳妇伺候你皇爷爷?”
“不……不是!”宇文皓垂下了手,他心里很别扭,虽知道是事实,却也不太愿意人家称呼元卿凌为他的媳妇。
媳妇和王妃,都是一个称呼,但是对他而言,有很大的区别。
元卿凌跪直着身子,喂了太上皇一口。
太上皇吃进嘴里,哈了哈气,扬起耷拉的眼角,“嗯,这人间烟火,没想到还能再吃一口。”
这话说得明元帝和睿亲王都一同湿润了眼角。
“你坐在床边伺候。”太上皇说。
元卿凌苦笑,她如今感觉到痛了,哪里能坐着?
“孙媳妇不敢,孙媳妇跪着就好。”
“叫你坐便坐!”太上皇又是一瞪。
元卿凌只得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哆哆嗦嗦地坐下,床虽垫着软毯,但是,自身的力量下沉去,还是有钻心的痛传来,痛得她整个人都在轻颤。
宇文皓就在她的身旁,能感受到她的颤抖。
紫金汤失效了。
他眸色沉了沉,心底涌上复杂的感觉。
小半碗粥喂下去,元卿凌已经痛得满头大汗了,她只能安慰自己,发烧能出汗是一件好事。
太上皇吃不下去了,摆摆手,示意元卿凌放下。
明元帝与睿亲王上前看了一眼,见小米粥吃了有差不多半碗,都松了一口气。
院判也松了一口气。
太上皇歇了一口气,然后看着元卿凌道:“伺候得不错,这几日,便在孤的身边侍疾吧。”
元卿凌一直就等着这句话,她身子一矮,就又跪了下去,“是!”
明元帝本来想反对,但是难得太上皇高兴,也就随他了。
宇文皓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太上皇,又看了看元卿凌,道:“孙儿也要在这里伺候皇祖父。”
明元帝脸色一沉,“胡闹!”
宇文皓意识到什么,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垂下眸子,“孙儿失言!”
元卿凌也知道为什么明元帝会忽然变脸。
她对这个朝代,也有一定的认知,来自于原主的记忆。
稍稍整理一下,就明白为什么明元帝会生气。
如今太子未立,而太上皇是最有资格确定太子人选的权威,明元帝一定是以为宇文皓觊觎太子之位才会想留在乾坤殿伺候太上皇。
害得宇文皓被明元帝误会有野心,元卿凌一点都不内疚,此人……实在太可恶。
太上皇打了个圆场,淡淡道:“若真有孝心,每日入宫请安便是。”
“是!”宇文皓躬身应道。
外殿的人得知元卿凌被单独留在乾坤殿侍疾,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褚明翠垂下睫毛,微微笑道:“皇祖父无恙便好,谁侍疾都是一样。”
众人可不这样想,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个道理谁不懂?皇祖父在病榻中,若得楚王妃悉心照顾,少不了是要对老五另眼相看的。
宇文皓出来的时候,大家都用古怪的眼光看他,纪王素来嚣张,干笑了两声,冷冷地道:“老五好手段啊!”
宇文皓阴沉着脸,“大哥的意思,弟弟不懂,还请明说。”
纪王哼道:“你心里明白。”
说完,领着王妃便走。
众人见纪王走了,也都三三两两地走,齐王上前宽慰宇文皓,“大哥一向口没遮拦,五哥别放在心上。”
宇文皓看了齐王一眼,褚明翠静静地站立在齐王的身边,两人容貌相当,甚是登对,宇文皓更觉得心头堵了一口气,竟也不搭理齐王,拂袖而去。
齐王笑笑,“五哥竟连我也迁怒了。”
褚明翠若有所思地道:“只怕,是想掩人耳目。”
齐王扬手,“五哥不是那样的人,走,去给母后请安。”
褚明翠垂下眼帘,敛住眼底的猜忌。
宇文皓回了府中,越想越不对劲。
他看到她用针扎皇祖父,不知道往里头注入了什么东西,是毒还是其他,不可知。
虽然皇祖父稍稍好转,但是,那毒液既然会使得他失去神智,也有可能会对人造成其他的影响,例如控制。
元卿凌本是不懂得这些的,莫非是谁在背后教她?
是她的父亲静候元八隆?
他没有这个胆子,元八隆只是一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宇文皓想到了比较严重的后果,元卿凌是他的王妃,她对太上皇做的一切,若被揭穿,他必定会成为幕后指使,无人相信他置身事外。
他越想越不安,便命汤阳传了绿芽和其嬷嬷过来。
她们二人近身伺候元卿凌,她有什么异常举动,应当瞒不过其嬷嬷。
绿芽本是陪同入宫的,但是出宫的时候却被告知元卿凌要留在乾坤殿侍疾,回来告知其嬷嬷,其嬷嬷也大为吃惊。
听得王爷传召,二人连忙便去了。
“王爷!”进入书房内,二人俯身行礼。
宇文皓看了其嬷嬷一眼,想起她孙子的事情,便顺口问了一句,“火哥儿怎么样?”
“谢王爷关心,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宇文皓有些意外,“看来,利大夫医术不错。”
“是……是的!”其嬷嬷犹豫了一下,说道。
宇文皓善察人心,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其嬷嬷有事瞒着本王吗?”
其嬷嬷一怔,连忙道:“不敢!”
“你自小在本王身边伺候,对本王忠心耿耿,想必,任何事都不会瞒着本王的。”宇文皓声音清冷,面容冰寒。
其嬷嬷心中一寒,连忙跪下,“老奴有罪,老奴并非故意隐瞒。”
宇文皓眼角微扬,眸中闪着寒芒,“说!”
其嬷嬷只得道:“回王爷的话,火哥儿不是利大夫治好的,是王妃治好的,只是王妃叮嘱老奴不可对人说起此事。”
汤阳在一旁诧异地道:“王妃?王妃什么时候懂得医术?当时王妃还对火哥儿用了刀子,因此被王爷责罚了三十大板。”
其嬷嬷把那晚火哥儿说的话和火哥儿情况危急后的事情和盘托出,然后惭愧地道:“是老奴误会了王妃。”
宇文皓与汤阳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有震惊之意。
“本王问你,可曾见过她有一个箱子?那箱子……”宇文皓忽然怔住了,当时进入帐内,她是没带着箱子的,但是进去之后,那箱子不知道从哪里出来,后来在侧殿见她,那箱子又没跟在她的身边了。
“有一个箱子!”绿芽连忙道,“那箱子里头装的都是药,只是那些药,奴婢都不曾见过的,那箱子以前也不曾见过的。”
宇文皓再问道:“最近有什么人来找她?或者她出去找过谁?”
其嬷嬷摇头,“自打王妃嫁过来,就很少有人来看望,而且她近这几个月也没回过娘家。”
汤阳也道:“确实,王妃出入,门房都有记录,属下看过王妃最近一次回娘家是三个月之前,去了半日就气呼呼地回来了。”
其嬷嬷觉得方才背叛了元卿凌,心里有些过意不去,而且想起她的情况也甚是忧心,便道:“自打王妃被杖打之后,便一直没有出门,王爷吩咐奴婢们不必去管她,因此,她的伤也都是自己处理的,服下紫金汤之前,是高烧着,如今紫金汤的药效应该是退了,不知道她在宫里,是否能撑得住。”
宇文皓想起她喂皇祖父喝粥的时候,是强撑着痛楚,浑身发颤,那时候紫金汤的药效已经退了。
他倒不是担心元卿凌,只怕她殿前失仪,祸及王府和母妃。
乾坤殿内。
太上皇与明元帝和睿亲王说了一会儿话,便乏了,着他们下去,连御医也一并打发了出去,独独留下了元卿凌在殿内。
明元帝出去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元卿凌一眼,但是并未说什么。
殿内寂静,幕帘深深,连风都透不进来。
元卿凌站在床边,一时,不知道做什么。
本来轻闭眼睛的太上皇,却倏然睁开了眼睛,眸色冷冽地一扫,厉声道:“跪下!”
元卿凌慢慢地跪下,这跪下的姿势,对她来说,比让她坐下更轻松,毕竟,现在紫金汤失效,她全身的毛孔都透着一个痛字。
“你可知罪?”太上皇冷声问道。
元卿凌知晓太上皇不会真的处罚她,至少,这个节骨眼上不会,只要他对尘世间还有眷恋,那自己就是他唯一的生机。
所以,她抬起头,老老实实地道:“知罪。”
“罪从何来?”
“医术不精却强自出头。”元卿凌避重就轻。
太上皇冷道:“好一句医术不精,你倒是把太医院的一干御医判为庸医了。”
元卿凌听到这句话,悬着的心就放下了,太上皇既然肯定了她的医术,那一切都好谈了。
果然,太上皇又冷冷地道:“过来坐下,说说孤的病,是死是活,死是什么时候,活能活到几时?”
元卿凌慢慢地站起来,道:“这还不敢下判断,还请太上皇恩准我做个检查。”
“那还愣着做什么?过来诊脉。”
太上皇看着元卿凌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个奇怪的东西,挂在了耳朵上,她微笑着说:“现在,让我们先听听心脏……”
片刻,太上皇嘴角抽搐了一下,怒道:“这什么破玩意?想冻死孤吗?”
元卿凌把听诊器摘下来,挂在太上皇的耳朵上,轻声道:“嘘,太上皇仔细听听。”
太上皇暴怒的脸慢慢地和了下来,眼底扬起一抹茫然,寂静了一会儿,他道:“这是孤的心跳声!”
元卿凌点头,“是的,听起来不怎么健康,但是,一时半会,只怕阎王爷还不会收您。”
“大胆!”太上皇横眉冷眼地瞪着她。
元卿凌连忙便做出要下跪的姿势,“对不起!”
“得了,跪什么?坐着!”太上皇哼了一声,对不起什么鬼?
元卿凌苦笑,“不敢坐。”
太上皇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伤势是怎么弄的?”
元卿凌愕然。
看出她带伤了?
“你这偶尔便吸气抽痛,当孤是聋子?你的手贴在孤的额头都是滚烫的,发着热呢,怎么回事?”太上皇淡淡地道。
元卿凌想起在王府暗无天日的遭遇,悲愤交集,最终,也只是云淡风轻地道:“摔伤了,伤口发炎,所以发烧了。”
“你不懂得给自己医治吗?”太上皇声音没这么凶了。
元卿凌点头,“我有药。”
这我来我去的,太上皇听着皱起了眉头,怎地静候的女儿这般没规矩?
那小小的盒子,约莫半个拳头大小,不是别的任何东西,而是她消失不见了的药箱。
怎么会这样的?药箱为什么会变小了躲在她的袖袋里?
元卿凌麻木的身体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身后有脚步声,她急忙把小药箱塞回袖袋里。
“奴婢送王妃出去。”绿芽扶着她,“奴婢会跟王爷求情,同您一块入宫。”
元卿凌心乱如麻,压根不知道绿芽说什么,只是胡乱地点了头,便跟着她出去。
穿过一道道的拱门,上了回廊,弯弯曲曲地走了一段,才到了前院门口。
马车已经备下在门口,宇文皓没有坐在马车里,而是坐在一匹黑色的骏马上。
他一袭堇色衣裳,束金玉冠,脸如黑沉沉的天气,眼底裹挟着不耐的愠怒,见她来,只淡淡地瞥了一眼,便冷声道:“准备起马。”
“王爷,需要奴婢跟随入宫吗?”绿芽硬起头皮问了一声。
宇文皓睨了绿芽一眼,道:“也好,省得太后问起圆房的事情来,你倒是可以作证。”
府门口跟随伺候入宫的仆人有将近十人,其中家臣汤阳也在,宇文皓当着他们的面说出这句话来,压根不理会元卿凌会有多难堪。
元卿凌什么表情都没有,她的肌肉近乎僵硬,便是再难堪,也做不出难堪的表情来。
绿芽扶着她上马车,帘子落下的那一瞬间,她扬眸,看到了宇文皓憎恨的眼光,还有府中下人看她那幸灾乐祸的表情。
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耳边响起宇文皓的那句话来。
原主元卿凌长得很美,宇文皓有多恨她,才会需要用药方能与她圆房?
这对原主而言,是多大的屈辱?
难怪她会寻死。
一路努力稳住心神,慢慢地理清楚原主的记忆。
良久,她轻轻叹气,睁开了眼睛。
原来,宇文皓会这么恨她,是有原因的。
这位原主,用痴罔固执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十三岁那年见了宇文皓,便发誓要嫁给他,若两情相悦,倒不失为一段美事,可宇文皓喜欢的人是褚家的褚明翠,原主为了达到目的,竟在公主寿宴上设计诬陷宇文皓轻薄她,女子名节重于一切,公主不得已向皇帝禀报此事,宇文皓落了个登徒子的名声,还得舍弃心爱之人娶她为妻。
当今天子未确立太子之位,宇文皓年少成名,又曾征战沙场立下功劳,皇帝原先甚是看重,如今,他名声毁掉,要成为太子,几乎不可能。
毁人前程,断人良缘,怎不是罪大恶极?难怪宇文皓会恨她入骨,用各种手段来羞辱她。
元卿凌,你的苦,竟是咎由自取啊。
一路马蹄声入耳,元卿凌只觉得心头麻木冰冷,异世重生也让她沉痛彷徨,一时不知该怎么办。
她伸手进袖袋里,抚摸着那忽然变小了的药箱,心头才有一丝安全感。
风很大,吹得帘子翻动,她看到宇文皓打马而行的背影,坚挺高大,漆黑的头发和金玉簪在日头的照射下发出熠熠光芒。
那人,至少短时间内,会是她的噩梦。
她慢慢地握紧了拳头,若不挣脱这种困局,她大概也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容不得她软弱惊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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