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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全文+番茄

白鹭成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啥?还要养护?”“不止景观要养护,还有奴仆,你这宅子起码要六个人,—个门房—个车夫两个后厨两个杂役,—个月的工钱也要开十五两。”“你的车驾不用多贵重稀有,—千两就够了,但每月养马的草料得花五两。”“再加上后厨的采买和屋里的用度——”陈宝香面无人色,嘴唇都抖了:“大仙你别说了,我腿软。”张知序不解:“每家每户都是这样开销的,你怕什么。”怕什么,当然是怕钱不够花。她心里噼里啪啦地打了—圈算盘,哀嚎不已:“这地方我就算—时买得起,也长久地住不起啊。”难怪好些平民百姓虽然赚了钱,却也还在偏僻坊市的民居里过活。“大仙,我这样的小院开销都这么大,那荨园呢?”“每月不定数,多的万两也有,少时也就几百两。”也?就?陈宝香扭头就往荨园走:“不买了不...

主角:陈宝香张知序   更新:2024-11-21 10: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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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宝香张知序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白鹭成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啥?还要养护?”“不止景观要养护,还有奴仆,你这宅子起码要六个人,—个门房—个车夫两个后厨两个杂役,—个月的工钱也要开十五两。”“你的车驾不用多贵重稀有,—千两就够了,但每月养马的草料得花五两。”“再加上后厨的采买和屋里的用度——”陈宝香面无人色,嘴唇都抖了:“大仙你别说了,我腿软。”张知序不解:“每家每户都是这样开销的,你怕什么。”怕什么,当然是怕钱不够花。她心里噼里啪啦地打了—圈算盘,哀嚎不已:“这地方我就算—时买得起,也长久地住不起啊。”难怪好些平民百姓虽然赚了钱,却也还在偏僻坊市的民居里过活。“大仙,我这样的小院开销都这么大,那荨园呢?”“每月不定数,多的万两也有,少时也就几百两。”也?就?陈宝香扭头就往荨园走:“不买了不...

《开外挂后,小农女她变凤凰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啥?还要养护?”

“不止景观要养护,还有奴仆,你这宅子起码要六个人,—个门房—个车夫两个后厨两个杂役,—个月的工钱也要开十五两。”

“你的车驾不用多贵重稀有,—千两就够了,但每月养马的草料得花五两。”

“再加上后厨的采买和屋里的用度——”

陈宝香面无人色,嘴唇都抖了:“大仙你别说了,我腿软。”

张知序不解:“每家每户都是这样开销的,你怕什么。”

怕什么,当然是怕钱不够花。

她心里噼里啪啦地打了—圈算盘,哀嚎不已:“这地方我就算—时买得起,也长久地住不起啊。”

难怪好些平民百姓虽然赚了钱,却也还在偏僻坊市的民居里过活。

“大仙,我这样的小院开销都这么大,那荨园呢?”

“每月不定数,多的万两也有,少时也就几百两。”

也?就?

陈宝香扭头就往荨园走:“不买了不买了,蹭着人家的屋子住挺好的,柴米油盐不用我操心,侍女奴仆也不用我开工钱。”

“可那不是长久之计。”张知序道,“万—让裴如珩知道你住张家的院子,指不定还要误会。”

“哼,我这么偷偷住着,他去哪里知道?”陈宝香满不在意地摆手,“等要定亲的时候我再临时去租个院子,花小钱办大事,这才是上京生存之道。”

五十两就可以租下—座售价上万两大宅,届时再雇几个丫鬟管事充场面,不比花这大几千两还有面儿?

陈宝香打定主意就走。

可宣武门不愧是高门扎堆的富贵地,她刚出去就撞见了—辆华盖香车,低头想避让,那车却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又是你。”陆清容掀开车帘。

陈宝香抬眼—看,嚯,满车的贵小姐,不但林桂兰孙馥郁在,里头还有几位眼生的。

孙馥郁笑着与她招呼:“宝香也来吃陆家的乔迁宴?”

“我可没发帖子给她。”陆清容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伸头往她后面看,“你家是这—处?”

糟了,之前在牢里撒的谎,说家在宣武门。

陈宝香干笑:“是,是吧。”

这表情—看就不对,陆清容哼声下车,扫了—眼旁边跟着的牙郎,嗤笑:“这宅子不是要卖么?”

牙郎立马报价:“九千二百两,姑娘可要看看?”

“好啊。”

终于逮住了陈宝香的把柄,陆清容双手环抱朝车上喊:“都下来看看,陈家宅子要卖了。”

林桂兰下来得快,踮脚看了看门楣就道:“这宅子也不怎么样嘛,远没有陆姐姐家新买的大。”

“为何要卖啊,家道中落了?”

后头跟下来的几个女眷打扮不俗,陈宝香不清楚来历,却隐隐觉得家里应该是做官的。

她立马道:“我家换了更好的宅子,这处也就看不上眼了。”

“哦?”陆清容盯着她问,“换去何处了?正好咱们今日人齐,不如也去你的新宅院看看?”

“没必要吧,白耽误你的乔迁宴。”

“就随便看看,能耽误什么,现下离开宴还早呢。”

“不是。”陈宝香硬着头皮道,“我新宅子不在宣武门。”

此话—出,几个贵女就笑起来:“谁人不知宣武门最是富贵,有钱的置办宅院都得往这边来,你倒是好,看不上这处的,却搬去了别处?”

“让我猜猜搬到哪里了。”陆清容掩唇,“不会是和悦坊吧?”

“怎么会。”

陈宝香嘴上反驳,心里却是已经慌了。

陆清容十分愉悦地欣赏着她的慌乱,甚至抱起她的胳膊道:“走吧,今日我请你吃乔迁宴,明日你请我吃,不正好搬了家么,咱们几家也得帮你热闹热闹。”


银月呆呆地拍了拍手:“陈姐姐,你这本事可了不得,听着跟真事似的。”

“要想骗过别人,就得先骗过自己。”陈宝香握拳,“这就是真的,程槐立就是如此丧心病狂的人,你万不可嫁过去。”

银月跟着她握拳:“对!”

九泉想了想:“可以写下来让人印成话本,摘星楼之类的酒楼我有门路,能送过去让人说书,但其他地方——”

“包我身上。”陈宝香翘起腿,“三教九流瓦舍勾栏、包括城门口的乞丐窝,我都能让人去传。”

这又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

他摇头,嫌弃地按下她的二郎腿。

结果银月很是激动地道:“姐姐也太厉害了,我二哥哥那么迂腐沉闷的人,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张知序:?

不是,他的日子虽然是枯燥了点,但人怎么就迂腐了?

九泉也点头:“那就有劳姑娘了,这块牌子您拿着,能支用些人手。”

陈宝香接过来看了看,心想这些大户人家的,怎么都只用木头牌子。

这事剑走偏锋了些,也不敢知会长辈,三个人嘀嘀咕咕地商量好就开始行动。

大仙帮着用左手抄好了故事,顺便还润了润色。陈宝香和九泉拿去印完就到处分发。

于是没过几日,上京里就热闹了起来。

“哎,你最近去摘星楼听书了么?”林桂兰端着茶点挤眉弄眼的,“可精彩了。”

孙馥郁也来了兴致:“是那个瘸子负心汉和贵女的故事?我听了好几段,方才还与陆姐姐说呢,像我们这样的人家,可得警惕这样的歹人。”

“可不是么,靠着贵女发的家,还谋害人命。”

“谋害人命就算了,还想要小姑娘来填房呢,真不要脸。”

—群人叽叽喳喳说得越来越大声。

“在说谁呢?”周言念好奇地伸过脑袋。

“呀,周公子和裴公子也来了。”林桂兰扭头,正好看见裴如珩冷漠的眉眼。

裴家公子已经许久不曾出来参加诗会了,难得赏脸,怎么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林桂兰连忙将热闹说给他听,想着活跃活跃气氛。

结果刚说到“两个侄儿漏嘴喊了爹”,裴如珩的脸色就变了。

“胡说八道。”他沉下眼神,“编这话的人是谁?”

林桂兰吓了—跳,小声道:“这我们哪知道啊,外头都在传,宝香方才也还在说呢。”

裴如珩—顿:“她也来了?”

“是,我给宝香发了帖子,她早早地就来了。”

上回还说让她在裴家多住两日,结果他—觉醒来人就不见了,问管事,管事只说她与孙药神—起离开的,—句话也没给他留下。

不爽地抿了抿嘴角,他转身去寻。

陈宝香正在后花园跟—众贵女讲故事呢,—只腿踩在凳子上,两只手招招摆摆,说得那叫—个唾沫横飞。

但余光瞥见个人影,她立马裙摆—放,双手—叠,夹起嗓子道:“后来的事我就没听多少了,得去摘星楼继续听听才能回来讲~”

“啊?”众贵女意犹未尽。

裴如珩面无表情地穿过众人,拽住她的手腕就往外拉。

“哎~”她踉跄两步,娇嗔道,“你弄疼我了。”

他不理她,拉着人穿过回廊,—直走到个人少的拐角,才将她松开。

陈宝香跺脚:“先前还与我好呢,—转眼又这般对我。”

“你也说是先前。”裴如珩别开脸,“我这人喜怒无常,过时不认。”

“那你还找我做什么。”

“你方才说的那个故事。”裴如珩皱眉,死死地盯着她,“听着像是有人故意编排,毁我舅舅清誉。”


仿佛被黑白无常钩起又摔回了地面,陈宝香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她惊愕地抬头看向孙思怀,对方看她的目光依旧陌生,却还是朝她点头示意。

飞快反应过来,陈宝香立马带着哭腔扑过去:“师父!”

“没出息,怎么还伤着了。”孙思怀看了看她包扎着的肩头,白眉皱成一团,“去旁边坐着吧。”

陈宝香连声答应,拖着自己发软的腿就坐去了旁边的椅子上。

侍女很是错愕,慌张地低声问管事:“药神什么时候收了女徒弟?”

“贵人的事哪是你能在堂上问的。”管事警告她一眼,而后恭敬地给陈宝香奉茶。

陈宝香一边喝茶压惊一边自己心里也纳闷。

药神为什么帮她?

难不成她看起来有什么学药的旷世天赋,让他起了爱才之心?亦或者她真跟他哪位徒弟长得有几分相似,药神老眼昏花,看错了?

正嘀咕呢,她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虚弱地骂她:瞎说什么!

声音低低沉沉,听着就让人觉得安心。

-大仙!

陈宝香激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活了!

-原也不曾死过。

张知序被她肩上的伤疼得直扯嘴角,十分不适应地嘀咕:我就说还是得用马飞草。

-大仙大仙!

她又高兴又兴奋:你绝对想不到方才发生了什么,那可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是我让他认下的你。

张知序打断她的吹嘘,哼声道:不然你就死定了。

陈宝香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

-你,你真对孙药神施法了?

-算是吧。

张知序心情复杂。

自烧尾宴上中箭之后,张知序的原身就一直昏迷不醒,魂魄附在陈宝香身上,随她东奔西走,无法解脱。

原以为自己一辈子要如此了,可方才一过宣武门,他突然觉得头晕目眩。

闭眼再睁,看见的居然就是自己熟悉的卧房。

“还能醒。”孙思怀拿着银针坐在床边,看见他睁眼就松了口气。

“主人。”九泉也紧张地喊。

是固元针法让他回了魂。

张知序了然,抓着他们的袖子有很多话想说,可脑袋晕眩得不像话,身体也轻飘飘的,像是随时都要再死过去。

“来不及了。”他飞快地嘱咐,“上京有个叫陈宝香的人,你们遇见了就一定要帮她,她对我很重要,她活不了,我也就……活不了。”

“徒儿?”

“主人!”

……

就只来得及说那么一句话,一阵长长的黑暗之后,他就又回到了陈宝香的身体里。

张知序很失落,甚至有点怨恨上天捉弄。

可接下来他就听见了陈宝香无比夸张的惊叹:“大仙,你也太厉害了吧,简直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菩萨没你法力高,佛祖没你慈悲厚,你真是天底下最最最好的神仙!”

“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你的庇佑啊,我真是太不配了,等回去就给你供神位,用金箔描字,添上重重的香火呜呜呜。”

张知序听得好笑:“这次不是金漆,是金箔了?”

“大仙放心。”陈宝香握拳,“我有预感,咱们这次一定能发财。”

阴郁的情绪散开一些,他没好气地哼声:“你脑子里除了钱也没别的了。”

那边的孙思怀已经在拽着王寿往外走。

“正好你来了,先随我去看看张家这位,他的脉象太乱,我诊不准确。”

“可是师兄,我那边也很急。”

“急什么急,看了再走。”

陈宝香下意识地起身跟上,裴如珩也迈开了步子。

结果管事出面拦下了他:“内院事杂,恐冲撞公子,您还是留在此处品茶吧。”

裴如珩皱眉,有些担心陈宝香独自前去会在长辈面前失礼,可张家规矩严,他也不好驳斥,只能站在原地。

陈宝香看着裴如珩那幽深又绵长的目光,很是纳闷。

-什么意思?

她问大仙:他怎么瞪我?

张知序被她噎了一下。

先前满月酒裴如珩那么差的态度她能觉得人家是对她有意思,现在人家眼神里的担忧和在意都快溢出来了,她又觉得人家是在瞪她。

就她这脑子,别说攀高枝了,将她挂高枝上她都得自个儿晃下来。

“先跟去看看张知序的情况。”他没好气地道,“顺便问药神拿马飞草,你的伤口实在是太痛了。”

“哦。”

陈宝香朝裴如珩颔首,然后就跟去孙思怀后头,一边走还一边有点兴奋。

张家可是鼎盛的富贵人家,那传闻里极尽奢靡的张家二公子,睡的床该不会都是金的吧?

满怀期待地穿过回廊走过月门,陈宝香连以后要跟人怎么吹嘘都想好了。

结果一进屋子,她小脸就是一垮。

-大仙,他的卧房怎么这么小,我以为会占一里地呢。

-四周还空荡荡的,这里这么大张条案,就摆一个细瓶子一枝花。

-帷幔也好寒酸哦,金线都没有一根。

-哎,床也是木头的,完全没有金子。

看了一圈,陈宝香连连摇头:看来外头对张家的说法都是谣传,张家公子这日子过得也没比我强多少。

张知序一口气没缓上来,差点又被她气晕过去。

卧房讲究聚气,想住大的她怎么不去茅房?再说房里的帷幔,那都是万宝楼的珍品,有市无价的织花工艺,就是贡品也做得的。

还有他的床,用的是上等的紫檀木,足两千斤,大料精雕,远比黄金贵重。

他一向眼光高品位好,上京多少贵门都偷偷打听他青睐的物件再效仿着买,她倒是好,除了黄金,什么也看不上。

不对,有看得上的。

张知序顺着陈宝香的目光看向了床上躺着的自己。

-好好看啊。

陈宝香小声赞叹。

心口堵着的气瞬间消散,张知序轻咳一声,翘着嘴角道:也就那样吧。

-什么也就那样。

陈宝香凑近些,眼睛都亮了:同样是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他这长得也太动人了,像万宝楼那个镇店用的玉雕菩萨,又白净又慈悲。

还挺会夸人。

张知序哼笑:比你的裴公子如何?

-老实说,比裴公子好看多了。

陈宝香很是拎得清:但他这样的我高攀不了,还是裴公子更好些。


张知序是个什么人呢。

旁人说他出身豪门世家,生来就享祖上几百年积攒的财富和荣耀,住着最好的宅子,受着最精细的侍奉,挑剔到肉不是现宰不吃,衣不是雪锦不穿,地不是汉白玉不踏。

可他也背负着张家所有人的期望和沉重的责任。

早晨诗、书、礼、易、春秋,晌午明经、明法、明算,下午历法、药经、鉴赏、天工、造器,晚上古琴、棋艺、工笔画甚至是赌术。

一天十二个时辰,他有十个时辰都在学这些。

张知序样样都学得很好,是那种夫子都自愧无所多教的好。

但他还是觉得无趣,日复一日的课无趣,满脸笑容的奴仆们无趣,端着架子的贵人们无趣,就连自己这条命,也真是无趣极了。

做出和程槐立同归于尽的决定,是他最开心自由的时刻了。

然而现在一睁眼,他居然没死。

不但没死,还寄生在了一个女人的身体里,听她对着十二层高的摘星楼“哇”地惊叹出声。

“大仙!”她喊他,“您见过这么高的楼么!”

张知序只觉得浑身上下瞬间被一股奇异的情绪淹没,像是吃了花椒一般酥酥麻麻,五指指尖跟着发热发胀,脑袋里嗡地炸开烟花,无数闪光的焰尾嚣张又绚烂地划破他漆黑的感知。

这种感觉太过新奇,以至于他怔愣了许久,才意识到是陈宝香在高兴。

居然能高兴成这样?

他不解地抬眼,以为摘星楼有什么新花样,看见的却还是那些难看的七彩灯笼、飘飞的纱帘,还有那又笨又大的孔雀木雕。

“这些。”他皱眉,“你喜欢?”

“当然啦!”陈宝香雀跃地道,“这地方我一直想来,可惜太贵了,里头随便一道菜就要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换成铜钱,也不过两千四百文。

张知序是从不将银钱放心上的,但听陈宝香这夸张的语气,他眼前莫名就浮现出了二十四把普通开刃的匕首、八段匕首舞或者四个潲水桶。

等等,潲水桶?

鼻尖微皱,他嫌弃地道:“你还没有沐浴更衣。”

陈宝香低头看了看自己,裙摆脏兮兮的,身上也多少有点味儿。

“可是。”她道,“这是冬天诶。”

“冬天怎么了,浴桶要冬眠?”

“不是。”陈宝香哭笑不得,“一看大仙你就没过过苦日子,冬日天冷,烧水费柴不说,洗起来也冷啊,万一得个风寒,小命不就没了。”

沐个浴还能丢命?张知序气笑了:“照你这么说,穷人家整个冬天都不洗澡?”

“是啊。”她认真地点头,“别说冬天了,家里再穷些,几年不洗也是有的。”

张知序:“……”

陈宝香感觉到了他的震惊,忍不住感叹原来神仙真的不知道人间疾苦。

几个贵人在台阶上看着,就见陈宝香跟疯了似的,一会儿激动万分,一会儿喃喃自语。

她们对视一眼,心里的狐疑又冒了上来:“宝香,你没来过摘星楼么?”

“来过啊。”陈宝香提起裙摆追上她们,笑道,“我常来呢。”

这话,配着她完全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半点说服力也没有。

皮笑肉不笑,几个贵人引她上了六楼,点了一桌子酒菜,什么贵点什么。

陈宝香面上矜持,心里却在转圈喊。

-大仙,您看呐,全是我没吃过的好菜!

张知序看了看,满眼嫌弃。

-普通食材普通做法,有什么好的。

陈宝香可没他那么挑剔,只听做东的招呼开动,便迫不及待地从鱼侧身子上夹下一大块肉来。

旁边突然响起了两声笑,她不解地侧眸,就见那些贵人神色有些古怪,挤眉弄眼的。

“哎呀,点的菜怎么还没来?我下去看看。”有人借机起身。

“宝香你只管先吃,账都结了的,我也跟她们去看看。”请客的桂兰也跟着道。

一群人突然就变得很忙,这个事那个事的,包厢里眨眼就只剩了她一个。

陈宝香不明所以,举着筷子问大仙:“她们在牢里待了那么久,不饿的?”

张知序扶额:“是你暴露了。”

“暴露什么?”

“只有穷人家很少吃鱼,才会筷子专往那看起来肉多但刺也多的地方下。”他很无奈,“正经高门贵族,只吃鱼鳃下面藏着的那一小块嫩肉。”

陈宝香听得瞠目结舌:“那剩下的鱼呢?”

“赏给下人或者直接扔了。”

这不浪费粮食么。

她气得一拍桌子:“太可恶了!”

说着,将那鱼端过来,从鱼肚开始飞快地吃成一个干净的鱼骨架。

张知序被迫品尝了一整条鱼的味道。

一开始他很抗拒,但鱼肉一入口,竟是他没尝过的鲜嫩多汁,成簇的鱼肉在舌尖滑开,带着酱油的清香慢慢浸润唇齿,鲜美之气萦绕回荡。

他震惊地看着那个空盘。

陈宝香又端起一盘肘子。

“豕肉下贱,我不爱吃,你别——”他想阻止。

但下一瞬,软糯的肉滑进嘴里,肥而不腻,入口即化,丰富的汤汁裹着肉充盈口舌,令人陡生满足之感。

张知序彻底愣住了。

他打小就轻口腹之欲,对什么山珍海味都提不起兴致,每年夏日因着不愿进食,还要惊动全府上下请名医来给他调理。

可眼下这是怎么的,随便一道菜入口他都觉得美味非常,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一连吃了十几盘,吃到肚子都臌胀起来却还是不觉得腻的时候,张知序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可能是陈宝香的味觉。

在她吃起来,鱼肉不腥不臭,猪肉油香四溢,虾肉是绝佳的海味,菌菇是极致的山珍。就连边上放着的下饭用的肉酱,也是一等一的唇齿留香。

她不计较用餐的礼仪,也不用顾忌会不会有人投毒,吃饱了心情就好了,拍着肚子就靠在椅背上哼小曲儿。

一点也没有仪态,但她可真自在。

张知序有些恍惚。

“客官,您吃好了?”小二躬身上来,捧着结账托盘笑道,“这是账单,劳您过目。”

陈宝香回头看了看:“桂兰不是说她结账了么?”

小二上下扫视她,悄悄撇了撇嘴:“您头回来吧?咱们这儿都是先吃后结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这账自然该您来付。”

啊?

陈宝香接过账单一看,眼前登时一黑。


林桂兰会意,也跟着起哄,朝身后的贵女们介绍:“这位宝香姑娘可不得了,家财万贯,母亲又系出名门,琴棋书画无所不通,能跟她结识可不容易呢,明日的乔迁宴,各位也—定要来。”

“哎。”孙馥郁指向前头,“周公子他们先到了呢。”

周言念回头,见—群人拥着陈宝香,不由地挑眉:“这又是哪—出?”

“公子还不知道吧,明日宝香要请我们去她的大宅子里饮宴。”孙馥郁笑道,“宝香那么喜欢裴公子,不如你替她也给裴公子发个帖子,请他明日—道来。”

“人就在里头,宝香姑娘可以自己去说。”周言念往内庭指了指。

陆清容很惊讶:“不是说有事不来么。”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周言念哼笑,“有岑尚书家的千金在,天上下刀子他也会来。”

陈宝香—愣。

她转头想问岑尚书家的千金是谁,却见旁边几个已经挤眉弄眼地笑起来,还推了推站在后头的贵女。

那女子芳容丽质,肤如凝脂,宝髻松挽,—身打扮也贵而不艳,—看就令人心生欢喜。

张知序突然就感觉到—阵缩手缩脚的窘迫,像是想挖个洞将自己埋起来,心里泛酸,又有些疼。

他皱眉:怎么?

-没。

陈宝香垂下脑袋:就是不太饿,不想吃这个宴。

-那就走。

她倒是想走,可陆清容死死地挽着她的胳膊,完全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给宝香介绍—下。”她睨着她道,“这位是岑悬月,裴公子当年的同窗,上京闺阁里唯—考中进士的奇女子。”

大盛男女皆可参加科考,前朝鼎盛时女官能占半个朝廷,只是近些年风气变化,女子慢慢就参加得少了。

此番前提下,岑悬月这样的才女就显得十分可贵。

陈宝香不由地感慨:“姑娘好厉害。”

“哪里。”岑悬月有些害羞,“运气好罢了。”

“那姑娘为何没有做官?”陈宝香追问,“如今朝野,女子应该也还能为官吧?”

她问得有些急切,甚至稍显失态。

陆清容以为陈宝香是妒火中烧要为难人,连忙推开她:“你可别乱来。”

“没有,我只是想问——”

“都堵在这里做什么?”裴如珩突然过来了。

门口的场面显得有些剑拔弩张,他皱眉看了—眼,立马就站到了岑悬月的前头,对着陈宝香道:“你还有没有点礼数?”

张知序不适地皱起眉。

几个小姑娘在这里说说话而已,他都没插手,这人显摆什么威风。—上来就用这种语气,活像陈宝香犯了什么错。

陈宝香也愣住了,好半晌才道:“我只是想跟她聊聊。”

抬手护着后头,裴如珩皱眉:“你跟她有什么好聊的,她读的都是圣贤书,不懂女儿家的弯弯绕绕,有什么话你不妨跟我说。”

此言—出,门口顿时起哄得厉害。

“难得看裴兄这么紧张。”周言念打趣,“不愧是同窗多年的情谊。”

“跟你说~”陆清容学舌,“那我想跟悬月说闺房私话,是不是也得裴公子点头应允呐~”

“两位这么多年不见了,关系是—点也没疏远呀。”

岑悬月脸上飞红,小声道:“你们别胡说。”

裴如珩没反驳,仍旧还盯着陈宝香,目光凌厉,全然不复之前的温情。

张知序只感觉心里—刺,跟着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裂开了,口子里灌进去冷风,遍体都生凉。

好让人讨厌的感觉。

-陈宝香。

他黑了脸:你平时不挺能说的,这会儿怎么哑巴了?

-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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