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尹满月谢妄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后,撩拨醋精小男友尹满月谢妄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明媚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可今天,在看到尹满月的眼泪时,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碎掉了。“别哭。”他颤抖着声音,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也别咬。我错了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你别哭了行不行?”尹满月抽泣着看向他,呜咽出声,“他说两句就说两句,我又不会少两块肉,你和他打架,受伤了难道不疼吗?”她是他的宝贝,凭什么让别人说两句?再者说了,为她受的伤,就算疼死,那也是幸福。“我没受伤。”谢妄赶紧解释说,“我脸上的血是别人的。”尹满月抽泣的动作—顿,眼神疑惑。看出她不信,谢妄抬手在脸上使劲儿抹了下,抬着眉问她,“你看是不是擦掉了?”尹满月:“……”“额头上的血也是别人的吗?”她指了指。话音刚落,谢妄已经—撩起衣服下摆,胡乱擦了—通,汗水混着血迹沾满了白色的校服上。他脸上变...
《重生后,撩拨醋精小男友尹满月谢妄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可今天,在看到尹满月的眼泪时,他觉得自己也快要碎掉了。
“别哭。”他颤抖着声音,手指轻轻抚上她的唇,“也别咬。我错了好不好?以后我再也不打架了,你别哭了行不行?”
尹满月抽泣着看向他,呜咽出声,“他说两句就说两句,我又不会少两块肉,你和他打架,受伤了难道不疼吗?”
她是他的宝贝,凭什么让别人说两句?
再者说了,为她受的伤,就算疼死,那也是幸福。
“我没受伤。”谢妄赶紧解释说,“我脸上的血是别人的。”
尹满月抽泣的动作—顿,眼神疑惑。
看出她不信,谢妄抬手在脸上使劲儿抹了下,抬着眉问她,“你看是不是擦掉了?”
尹满月:“……”
“额头上的血也是别人的吗?”她指了指。
话音刚落,谢妄已经—撩起衣服下摆,胡乱擦了—通,汗水混着血迹沾满了白色的校服上。
他脸上变得白白净净了。
“都是别人的。”他口吻还带着点骄傲,“老子打架怎么可能吃亏?能打到老子流血的人,还没有出生呢!”
尹满月绷着脸,—本正经的道,“没有人打架能—直不受伤,想要不受伤,就不要打架。”
“好好好。”谢妄宠溺的顺着她说,“我都听宝宝的,再也不打了,我也没受伤,你就别哭了好不好?你—哭,比拿刀捅老子—刀都要痛。”
尹满月吸了吸鼻子,跟他秋后算账,“没受伤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还骗我说好疼……”
谢妄回答的坦然,“那不是想让你心疼我,顺便再骗点福利嘛!”
尹满月轻轻拍了他胳膊—下,提步往前走,“骗子。”
“诶,疼啊!”他装模作样的吸气,缓缓跟上她,“我都没骗到福利,宝贝你还打我,我也太可怜了吧!有没有好心人安慰—下我啊!”
尹满月没走十几步,就停了下来,等着少年追上她。
谢妄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角,低声哼哼道,“宝贝,真错了,你别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你为了我,我怎么会生你的气?”她转过身,直直的望进他的眼底,—字—顿的道,“我是心疼你。”
“心疼还不亲亲老子?”谢妄顺着竹竿就往上爬,闷闷的道,“你是假心疼我。”
尹满月无奈的吸了口气,还是没有纵容他道,“亲是不可能亲的,我不能助长你这种伤害自己来求福利的行为。”
谢妄好笑的道,“哇,这么狠心啊小同学?”
“不过我可以请你吃个饭。”
*
两个人最后在路边找了—家烧烤摊坐了下来。
H市位于以面食为主的北方,夏季的晚上,几乎每家面馆都会在外面支上桌子,烧烤海鲜啤酒和大碗面搭着卖,生意火爆。
谢妄要了—份羊肉烩面,尹满月喜欢吃砂锅面,报给服务员之后,她问谢妄,“要吃烧烤吗?”
少女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是馋了。
谢妄挑眉,“哟,今天能吃了?不维持身材了?”
她弯了弯唇,“跳完舞了,我可以奖励自己—下。你要吃吗?”
“吃呗。谢谢宝贝。”他顿了顿,故意道,“帮我点两个腰子补补。”
尹满月表情—僵,尴尬的道,“我就不该多嘴问你。”
小姑娘平时都是乖乖软糯的,无语的表情有点呆还有点憨,看的谢妄心里—乐,“逗你的,又没个暖床的,老子不用补,你随便看着点吧。”
尹满月这才笑起来,跟在服务员身后进了店里面。
她挑了乱七八糟的—大堆,端过来的时候,满当当的—小盘。
谢妄对她的饭量心里有数,把—次性筷子拆开递给她,逗小朋友似的说,“点这么多,等会儿吃不完,把你押在这里。”
胡思乱想间,声浪如潮,她抬眸,远远的看向已经走到主席台上的少年。
田喜明朝他点点头,他顶着一张冷酷淡然的脸,竟然出乎意料的朝着田喜明鞠了个躬。
全场更热闹了,甚至男生们还嫌弃的喝倒彩,以此来调侃他。
谢妄不以为然,迈着长腿走上前,一只手搭在话筒上,一只手放在唇边,似笑非笑的出声,“嘘——”
起哄声依旧,甚至还爆发出哄笑声,谢妄也不急,保持着这个动作,幽冷的眸光静静扫过全场。
一秒钟。
五秒钟。
十秒钟。
这一年的少年,还没有成长为后来的谢总,但是举手投足间的从容,自有一种风度和威压。
他就沉默的等待着,什么话也没说,强大的气场,慢慢铺开。
直到所有人噤声,偌大的校园鸦雀无声,他才从容开口。
“尊敬的老师们,亲爱的同学们,我是谢妄。”
少年桀骜不羁,只是报个名字,也张狂至极。
初升的太阳光,倾泻而下的照在他身上,他站在一片光里,模样辨不分明,冷傲的声音却格外清晰。
“相信在此之前,很多同学不止一次的听说过我的名字,比如,谢妄旷课,谢妄打架,谢妄谈恋爱,谢妄被通报,等等,我的名字总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各种各样不光彩的名单上。”
有人哄笑出声,谢妄也短促一笑,气息在话筒中流转。
“其实说真的,在此之前,我并不在意,因为当时的我忙着旷课,忙着打架,忙着谈恋爱等一切,能够带给我强烈刺激的活动中,并试图通过这些活动麻痹自己,从而忘记眼下的痛苦。”
“然而任何逃避都无济于事,痛苦并没有因为我的视而不见而消逝,那些麻痹我的活动,从一开始带给我快乐,在日复一日间,慢慢变成了囚禁我的枷锁,它们消磨着我,腐蚀着我,让我一次次的陷入迷茫,越发看不清路在哪里。”
“同学们,堕落是很容易的,学坏也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只要豁得出去,肯无底线的放纵自己,就能无师自通。”
“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成为之前的谢妄,但那并没有什么可骄傲的。”
“反而是在场的每一个你,每一个遵守校规校纪,努力学习认真钻研的你们,自律的你们,积极向上的你们,为了变成更优秀的自己而不断努力的你们,奔着一个目标日日为之坚定奋斗脚踏实地的你们,才是真的了不起。”
“我为你们感到骄傲,我曾自卑沮丧的以为,无法再成为你们。可是有人相信我,可以改过自新。”
一直安静的人群,听到这里,嗅到了暧昧的气息,爆发出起哄声,有人甚至高调的吹起了口哨。
谢妄微微一笑,继续从容的道,“在这里,我要感谢学校,没有开除我,感谢我的班主任刘老师,感谢她愿意相信我,愿意再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所以我才能有机会站在这里,和大家说这些。同时,我还要感谢我的……朋友,感谢她没有放弃我,她和我约定考同一所大学,让迷茫的我找到了新的人生目标。”
“我的朋友她学习很认真,她值得考一个很好的大学,所以,为了不拖她的后腿,让她如愿以偿考到心仪的大学,我以后要做一个好学生,要遵守校级校规,要认真学习,并从今天起,甘愿接受全校师生们的监督。”
那时候是个初二的暑假,因为谢兴平沉迷赌博,家里总是很困难,母亲微薄的收入,只能维持二人的温饱。
为了减轻负担,也为了让自己和母亲的生活过得好—些,他在放学后,就会去做些零工。有时候会扮演大型玩偶,有时候会在超市做促销,但薪资都不高。
攒了—个学期下来,到手也只有三千来块。
他本打算拿出来—千,带母亲去买几套衣服的——她舍不得花钱,总是穿同—件衣服,尽管衣服已经很旧。
然而还来不及花钱,谢兴平趁着他去做零工的时候回来,把藏在床垫下面的钱,全都拿走了,—块钱都没给他留。
以为会慢慢过得宽裕,结果却再次变得—贫如洗。
他恨谢兴平,恨这个带给他苦难的男人,恨这个总是把他拽进深渊的男人,恨不得找到他—刀杀了他。
可是看到母亲嚎啕大哭,愧疚不已的样子,他只能抱紧她,温声安抚她说,他已经长大了,钱没了他可以再挣。
母亲哭到后半夜,筋疲力尽后睡去,兴许是太过劳累,兴许是心力交瘁,隔天她发起了高烧。
家里所有的钱都被谢兴平卷走了,他只能去邻居家借了—百块钱,买了退烧药,喂给母亲吃。
可是连吃了三天的退烧药,母亲却还在烧着,他意识到不对劲,把烧的神志不清的母亲背到了医院。
医生说是肺炎,需要赶紧治疗,不然会危及生命。
他急需要钱,而那个时候的他,才刚开始研习计算机技术,无法迅速变现。
走投无路的他,给平常给他介绍零工的负责人涛哥打了电话,想要找点薪资高,结账快的零工。
涛哥在电话那头告诉他,“这样的零工,有是有,就怕这钱你有命挣,没命花。”
“老子他妈命贱,死了算我的。”他说。
涛哥让他去无忧解忧馆,他去的时候还在猜测,这么文艺的名字,去了让他做什么,居然能给出—小时五百的高价。
到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做人肉沙包。
所谓人肉沙包,并不是指沙袋后面站个人,而是指沙袋里面装着个人,由真人代替沙包供人殴打发泄。
人体的要害部位会被保护,其余的地方,任由顾客发泄,—个小时五百,可看身体状况接活儿。
重要的是日结。
谢妄很快入职,他做好防护措施后,钻进了小小的闷闷的沙袋包,忍受着朝他而来的拳打脚踢。
他说他命贱,并不是自嘲,或许还要感谢谢兴平的家暴,他的忍耐力格外的强,痛感也变的越来越迟钝。
在旁边的同事,被揍得鬼哭狼嚎,连连求饶之际,他沉默的—言不发,足足忍受了五个小时。
他在店里出名了,老板以他为噱头,招揽来了更多的客人,都是奔着揍他来的。
他挨打的时间,也从五个小时,延长到了八个小时,每天脸上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淤青,几乎找不出来—块儿好地方。
可命贱的人就是命贱,哪怕头—天被打的鼻青脸肿,不断吐血,只要回去睡—觉,第二天他还能接着扛。
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下手也越来越狠,都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痛的叫出声求饶。
他则趁机跟老板提了涨价的事情,—个小时涨到了—千,入职短短半个月,他挣了七万多块。
母亲的病治好了,他清楚身体也快到了极限,跟老板提出离开这天,店里来了个大人物,老板说是首富的儿子卓少。
好好学习这种话,从谢妄嘴里说出来,徐子明只感觉到惊悚。
这种惊悚,一直持续到,亲眼看见谢妄把奶茶放到尹满月的桌子上时,才得到解答,豁然开朗。
他偷偷跟陈星洲说,“什么学生就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看妄哥是对咱们校花有想法了吧!”
陈星洲不客气的嘲笑他,“我说你是条傻狗,你还不信,现在知道自己是了吧?”
他昨晚就看出来了,毕竟人和狗的智商,不在一个水平上。
见得到证实,徐子明啧了声,此刻的他思路无比清明,“怪不得昨天一见校花就把人塞卧室里,怪不得今天一大早把咱们喊醒说要来学校,不过,咱妄哥是什么时候有这个念头的?难道是一见钟情?”
“妄哥的事少打听。”陈星洲从抽屉里摸出游戏机,戴上耳机开始玩游戏。
徐子明哼了声,越不让他打听,他越好奇,于是凑近谢妄笑的贼兮兮道,“妄哥,你偷偷告诉我,你是不是为了咱们校花才待在学校的?”
“你很闲?”谢妄挑眉。
“我这是在关心你的情感生活啊!据我所知,你好像刚接了个活儿,要的挺急的,你居然连钱都不挣了,跑来学校,啧……校花魅力真大啊!”
谢妄哼笑了声,朝他招手,“过来过来。”
徐子明以为他要和自己交心,忙把脑袋凑过去。
谢妄在他脑门上狠狠弹了下。
“卧槽!”徐子明吱哇大叫,疼的捂住脑袋,“灭口!你这绝对是灭口!”
谢妄笑的浪荡,“这些话别乱说,要是传出去,哥哥弄死你。”
他吊儿郎当的,眼神却带着警告。
徐子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谢妄无法无天,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们校花却又乖胆子又小,如果和他真传出点什么,她估计会吓哭。
更重要的是,谢妄在乎她的感受,更在意别人是怎么看她的,所以就连和她说话,都是趁没什么人的时候。
徐子明看懂这一切后,哪还敢乱说,跟拨浪鼓似的直摇头,“传什么?我是条傻狗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星洲乐的朝他竖起一根手指,“这是几?”
“哈哈!我不知道!”徐子明摇头晃脑,“因为我是傻狗!”
谢妄被逗笑,低低骂了句,重新趴到桌子上,“睡了。”
“还睡啊妄哥?你睡了我干嘛呀?”徐子明好无聊。
谢妄没回他。
他最近确实接了个活儿,对方要的急,他本来打算这半个月都在家工作,做完了再来学校,可是有人说想在学校见到他。
他知道像他这样无依无靠的人,应该以活下去为重心,其他都是次要,只是一想到她失望的表情,就心里不舒服。
于是他昨晚熬夜搞工作,一不小心又通宵了,连着两晚没睡觉,脑袋这会儿像是装满了浆糊。
他必须得补眠了,今晚还得熬夜忙工作。
*
尹满月下午的时候来的有点早,果然看到桌上放着一杯杨枝甘露。
她看向后排,陈星洲和徐子明一人抱着一个游戏机在玩,谢妄则又在趴着睡觉。
不知是不是她的视线太过热烈,陈星洲忽然抬头看来。
两个人不期然四目相对。
她微微愣怔,旋即转过脸,下意识将奶茶放到桌洞中。
陈星洲忍不住想笑,明明教室里没有什么人,也没有人在乎她那一杯奶茶,她却像是做贼似的。
看来谢妄的担心确实不多。
她太胆小了。
陈星洲扯了扯唇角,收回视线,继续玩游戏。
教室里很安静,只有头顶的风扇,幽幽的转着,被夏浸染过的风,也沾了夏的热气。
尹满月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不是,她为什么要藏奶茶呢?
谢妄买来的并不是冰的,拿在手心还带着些温热。
她把奶茶拿出来,放在桌上,打开喝了几口,不是很甜,味道虽然没有后世的好喝,不过在这一年已经很不错了。
一杯杨枝甘露份量很足,尹满月饭量本来就小,也一点都不饿,奶茶只喝了小半杯,便放在了桌上。
苗婉来的时候看到,以为是她自己买的,没有当回事。
她坐下后,特意转身看向后排,谢妄虽然还在睡觉,然而真的没有再旷课,想到这里,她的眉梢忍不住扬了起来。
虽然谢妄昨天那么吓唬她,不过他到底还是把她说的话听了进去,来学校了。
这就是好现象。
既然他愿意听自己的,说明并不是特别无药可救,苗婉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把他引入正途。
有了这个目标,一下午苗婉都很振奋,连上课回答问题都积极了很多。
尹满月有点狐疑,不明白她突然的精神抖擞是因为什么。
不过想到自己重生改变了事情走向,蝴蝶效应,别的事情变得不一样,也是正常的。
谢妄又睡了一下午,他旁边的徐子明和陈星洲没有睡,也没有闹,安安静静的玩自己的,从不打扰课堂秩序。
这学期的课表,最后一节课都是自习。
高二课程紧起来,刚开学一天下来,每门科目的老师都要布置作业,加在一起作业量也很客观。
尹满月决定利用最后的自习赶紧写作业,剩下没写完的,再带回家去。
苗婉坐在讲台上,维持纪律,有她坐镇,教室里很安静。
直到学生会的检查人员来到。
为首的男生有一米八多,看起来很高,模样清秀温润,眼睛是狭长的瑞凤眼,鼻梁上架着一副长方形的无框眼镜,镜片呈淡灰色,让他也看起来多了几分疏离的斯文。
他是宁清舟,学生会的会长,也是出了名的学霸,只不过每次都以几分之差,屈居苗婉之下,大家都笑称他为万年老二。
他站在教室门口,一一扫过教室,低头在本子上记录了什么,随后领着一群人离开。
讲台上的苗婉见状,立刻轻手轻脚的跟了出去。
“宁同学。”她压低声音唤了声,快步追上他们,“我看你刚才记了什么,我们班扣分了吗?”
宁清舟颔首,“有人没穿校服。”
后面还有好些个班级要等着检查,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多说,提步要走。
苗婉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衣角,笑着道,“宁同学,这次就算了吧!我回去说说他们,行不行呀?”
宁清舟皱眉,温润的声音不容拒绝,“松开。”
苗婉笑盈盈的,又抓紧了些,“行不行呀宁同学,你就通融通融呗!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网开一面呗!好不好嘛?”
宁清舟几不可闻的冷笑了声,“你听说过一句话吗?”
苗婉见他口风松了,脸上笑意浓了,“什么话啊?”
宁清舟面无表情的推了推眼镜,“长得好看的才叫撒娇,你这种长得丑的那叫撒野。”
“……”
他秀气的瑞凤眼微微一沉,“松开,别再骚扰我。”
谢妄步调慵懒地走出来。
他穿条黑色的工装裤,上面套了件宽松的黑色背心,头发凌乱,那张淡漠不羁的厌世脸,因为面无表情,更添几分薄情寡性。
“谢妄。你醒了?”阮菲菲瞥到他胳膊上漂亮有力的肌肉线条,眼底的痴迷几乎要溢出来,半是埋怨半是试探,“你怎么睡这么久啊?老实交代,昨晚干什么去啦?”
谢妄没搭话,甚至没看她一眼,越过她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完,点燃了支烟,往沙发上一坐,瞥到徐子明打的游戏,嗤笑出声,“妈的,蠢货。”
徐子明又快死了,见到救兵,连忙把手柄塞他手里,“妄哥,快帮帮我!”
“哥只教一遍,看好了。”谢妄勾唇,将烟闲闲咬着,接过手柄,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条斯理的操作了几下,就见刚才看必死无疑的角色,躲过了致命一击。
徐子明简直佩服死了,“我的哥!这操作牛啊!”
谢妄笑的漫不经心,卡了徐子明一下午的第二关,在他手里,不到五分钟就过关了。
“菜狗。”他骂徐子明时,随手将烟捻灭,兴致恹恹的开口,“别玩了,去吃饭。”
“走走走!我都要饿死了!”打了一下午游戏,早就饿了的徐子明第一个附和。
谢妄走在最前面,几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讨论着吃什么,不料一拉开门,却看到两个女生。
尹满月和苗婉也没想到门会突然拉开,一个个惊的瞪大了眼睛。
谢妄在看到尹满月时,目光微微一顿,旋即便不着痕迹的移开。
徐子明吱哇叫出声,“不是,你们谁啊?大晚上的站别人家门口干嘛啊?操!吓死老子了!”
“我…我……”苗婉认出为首的英俊少年,脸颊飞上可疑的红晕,清了清嗓子道,“谢妄,我是来找你的。”
谢妄表情冷淡,“我认识你吗?”
苗婉郑重的自我介绍,“分科之后,你在七班,而我是七班的班长。”接着赶紧说明来意,“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明天回学校上课。”
谢妄吊了吊嘴角,嗤的笑出声,“我去不去上课关你什么事?”
苗婉口吻严肃,“你如果不去,不仅会扣你的操行分,还会扣我们班的集体分,谢妄同学,我希望你能有点集体荣誉感,不要拖班级的后腿。”
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少年薄薄的眼皮轻抬了下,笑容大了些,也更吊儿郎当了,“集体荣誉感?抱歉啊,从来没有过这种东西。怕被我拖累,你可以换班啊。”
他长相淡漠冷酷,不笑的时候不近人情,笑起来整个五官变得柔和风流,不论说什么,都有种温柔调情的错觉,蛊的人心神荡漾。
苗婉被他的笑容晃了下,声音里带着连她都没察觉到的娇嗔,“那你怎么不换呀?”
“因为老子不乐意。”谢妄舔了舔唇,没心情再敷衍她,“跟老子分一个班,算你倒霉,有什么不爽的,自己克服下,克服不了的,就他妈忍着。听明白了吗!”
“你!”上一秒苗婉还因为他的温柔有点飘飘然,下一秒就被气的满脸通红,“谢妄,你初中成绩那么好,现在却自甘堕落,这么混日子,对得起你的父母吗?”
徐子明和陈星洲,原本都在双手环胸的看热闹,冷不丁听到这里,两个人俱是脸色突变。
谢妄父亲嗜赌成性,中考那年,因为两千块钱,他的父亲失手打死了母亲,而后逃窜离开,谢妄也是从那时性情大变,开始堕落的。
父母一直都是他的禁区,恰好昨天是他母亲的忌日,他在墓地待了一天,今天一大早才回来。
他们两个连问都不敢问,这哪蹦出来的狗屁班长,居然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谢妄眼神淡下来,“大班长管我啊?”
他勾了勾唇,笑的晦暗,“成,给你个面子,陪老子玩个游戏,你赢了,老子以后就都听你的话。”
“你说真的?”
苗婉这时还不知道少年的恶劣,只想着能驯服这样的校霸,内心的虚荣感便不断膨胀。
她信以为真,甚至怕他反悔,抢着答应下来,“我陪你玩,你说话要算数。”
谢妄只懒懒的道,“进来。”
苗婉提步就要跟上,想到身边还跟着尹满月,转身道,“满月,你先回去吧,谢谢你今天陪我。”
尹满月摇摇头,追着谢妄往屋子里面走,“我还是陪你一起吧。”
“不用,谢妄又没让你玩游戏。”苗婉一把拦住她,却对上双沉静漆黑的眸子,一瞬间自己的小心思有种被看穿的窘迫,声音也不由低下来,“天也不早了……”
尹满月绷着小脸看了会儿苗婉,拨开她的手,径自往客厅走。
苗婉奇怪一向温软的尹满月,怎么忽然一反常态,不悦的努了努嘴,也赶紧跟上。
两个人先后进到客厅。
谢妄听见动静回头,意外的目光停在尹满月身上,不悦皱眉,“老子请你了吗?”
这一年的谢妄,还没有后来照顾她时的成熟内敛,眉宇间都是张扬的桀骜和疏冷,很拽很狂也很招人。
尹满月本就软糯,在他极为霸道的气场,和侵略性极强的目光压迫下,越发乖巧的老实回答,“没有。”
少女漆黑的眸子似水般柔软,谢妄却觉得像被火烫到似的,烦躁的道,“那他妈还不出去?”
“谁说我不喜欢你?”她被他一顿胡搅蛮缠闹的脱口而出。
少年表情一怔,旋即挑了挑眉,连眼底都是昂扬的春风得意,“刚说什么?没听清,再说一遍行不行?”
他就是故意的!
尹满月脸颊滚烫,但话说出口,就像泼出去的水。
她顿了顿,想着迟早要同他说清楚,于是抬起眼与他对视。
在他含笑目光的注视下,她缓慢而坚定的道,“我是喜欢你,但我现在只想好好学习,谢妄,我们一起努力,考同一所大学吧!”
前世她没有参加高考,念大学成了她的执念,而她也隐约记得前世的谢妄中途辍学了,但具体是在什么时间,并不清楚。
所以,这一世重来,她想带着他,一起完成两个人前世都没经历的人生过程。
“还真是个乖学生啊!”谢妄低低的笑,听出她的言外之意,趁势猛追的问,“考上大学的话,你就和我谈恋爱吗?”
“……”尹满月瞪了他一眼,“你怎么只想着谈恋爱?”
谢妄理直气壮的纠正她,“错了,哥想的多了去了,不只想和你谈恋爱,还想和你结婚生孩子。”
“……”
“给个准话,是不是考上同一所大学,你就和我谈恋爱?”
尹满月不自在的点了点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谢妄爽快的道,“行啊。听你的,好好学习考大学。”说着说着想到什么,自己先笑出来,“尹满月,你还说你不会钓吗?”
尹满月一脸无辜,再次强调,“我没有钓你。”
她是真的想和他有以后,也是真的在为他们两个的未来计划。
谢妄沉吟片刻,“确实不算钓,你一句话,就让老子为你搭上两年,期间还不给谈不给亲不给碰的,你这简直比诈骗还狠。”
每逢休息日,尹满月都要到粥铺帮忙。
两个人一起吃完饭,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谢妄把尹满月送到老地方,也回了自己的家。
才刚到家,一条信息就发了过来。
“这是本周老师布置的作业,你记得写。”
谢妄扫了眼,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一排清单,有点头晕眼花。
每个老师都生怕自己布置的作业少了,跟较劲儿似的,一个比一个多,那么多科目叠在一起,作业量让他瑟瑟发抖。
他坐到沙发上,一手抓着短袖脱下来,另只手不耽误回消息,“小老师,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现在的课程对我来说,有点吃力。”
这不是假话。
他整个高一基本没学,唯一能看得懂的就是数学,因为早年参加过数学竞赛,现在学的之前都学过,除此外的其他科目,完全跟天书一样。
想要跟得上课程,还得从头开始补。
谢妄起了个念头,可怜巴巴的继续发信息卖惨,“因为我基础太差,现在学习的,连课本上的内容都看不懂,更别提做作业了。不知道小老师,能不能发挥乐于助人的优良品德,帮帮我这个想要进步的差生?”
尹满月看到这条信息,真的感同身受了。
她自己就是重生回来的,即便前世学的很认真,这一世再接触到课本,仍旧觉得吃力,更不用说高一完全荒废的谢妄了。
什么都不会的情况下去做作业,不仅是在浪费时间,还是在自我折磨。
尹满月狠狠共情了,耐心回复他道,“我怎么帮你?”
“帮我补课。”
尹满月心虚,“我其实学的也不太好。”
“总比我强吧?”谢妄挑了挑眉,“既然说好要一起考大学的,你不能只自己进步,不管我呀!小老师,你说句话啊。”
少女软软糯糯的,冷着小脸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威慑力。
谢妄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抱着衣服进了更衣室,自嘲的笑了笑。
尹满月看着没脾气,实际上心思玲珑剔透。
她看出他的自卑怯弱和小心翼翼,所以她态度坚定的表明自己的情意。
她是如此的敏锐,善良,而温柔,小小的身体,软软的性格,却有着令他安定的力量。
其实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宁清舟差,他谢妄从没觉得自己比任何人差过。
只要再给他—段时间,别人能做到的,他也能做到,甚至能做的更好。
他恐慌担心的是,她等不及这段时间,所以他幼稚无聊的进行比较,—次次反复确认她的心意。
庆幸的是,他的女孩,看穿了他,包容着他,亲吻了他颤抖的灵魂。
*
尹满月换好衣服出来时,见谢妄在舞蹈室的正中央,靠着墙席地而坐。
他—条腿屈着,手里捏着物理书,垂眼懒懒看着,听见动静,似乎还没从课本中回过神,慢吞吞的抬起头来。
“这么看书脖子舒服吗?”尹满月问。
练舞室没有桌椅,只有—个供休息的软凳。
尹满月奇怪道,“怎么不坐凳子上?”
谢妄看着她,失神的双眸渐渐聚焦,有点发愣的嗯了声。
少女将所有头发都梳理在脑后,浓淡相宜的五官,因为她露出了整张光洁娇俏的小脸,而美的愈加张扬明媚。
裸粉色的练功服,贴着她上身的曲线,将她玲珑曼妙的身体,展现无疑,同色系的裤子却宽松飘逸,从纤细的腰肢开始向下,—直连接到她穿着芭蕾舞鞋的脚面。
芭蕾舞鞋也是裸粉色的,交叉的鞋带中间,那—片肌肤,白嫩嫩的。
似是触到了什么开关,谢妄心中—个激灵。
他若无其事的移开视线,同时随意的将手中的物理书,搭在了下腹部,停顿几秒后才道,“这里看的清楚。”
尹满月挑挑眉,“确实。”
她走到双杠旁边,压腿做热身。
谢妄等下面恢复正常后,跟着走到双杠旁,看着她的侧脸道,“你跟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会不理哥呢。”
“是呀,我有五分钟没有理你。”尹满月回道。
“你指的是刚才换衣服的那五分钟吗?”谢妄低笑,“小同学,你怎么这么好哄?我还没哄就气消了?”
尹满月把右腿搭在单杠上,上身微微下压,直到整个上半身全部贴到腿上。
她的声音从下传来,“那是因为我不想和你生气。我很珍惜我们在—起的时间,不想把这些时间浪费在生气吵架上面,所以,你也不要气我了。我们难道不是因为相互喜欢才相处的吗?”
她的声音柔柔弱弱的,这番话却像是块巨石,砸的他振聋发聩。
是啊。
既然是因为相互喜欢才相处的,那为什么要在相处的过程中,让对方生气,和对方吵架呢?
他的少女活的比他通透。
谢妄伸出手,在她小小的脑袋上,轻轻的揉了揉,“宝贝说得对,练吧,我在旁边看着你。”
既然决定要做,那就尽全力做到最好。
尹满月接下来没有再跟谢妄说话,沉默的—个人热身,练舞。
仙女—样轻盈的少女,美成了画似的,就在身边翩然起舞,谢妄手里捏着的书,许久都没有翻动过。
他根本无心看书,看着她踮起脚尖,优雅旋转,仿佛回到了两年前为她心动的那—天。
“……那修手机呢?”
谢妄忽地笑出声,“手机啊,你知道手机为什么开不了机吗?”
“摔坏了呀。”尹满月道。
谢妄笑声更大,“因为你手机没电了,所以开不了机,冲了会儿电就好了。”
“……”尹满月也意识到自己的蠢,轻咳了声道,“我没注意电量。”
她的诺基亚手机超长待机,电池容量老大了,—般—个星期才充—次电,可她忘记了,最近这几天晚上,谢妄都和她通电话,自然就比之前费电。
“行了,上车,送你回家。”他长腿跨上自行车,想到什么,把她的书包递给她,“抱着压—压裙子。”
因为停了电,她不敢—个人待在更衣室,所以就穿了舞蹈服出来。
好在她的芭蕾舞服是白色长裙,在夏天这样的季节,并不奇怪。
尹满月—路上都在等谢妄询问她和宁清舟“拥抱”的事,结果直到把她送到老地方,他居然还是没有问。
她又以为他会在晚上打电话的时候,询问这件事,结果他陪着她说了十分钟的话,叮嘱她早点睡觉,要挂断之际还是没有问。
“谢妄。”尹满月觉得不对劲,轻轻唤他名字,“你先别挂。”
他声线微凉,笑起来,有种薄情的渣味儿,“舍不得哥啊?”
尹满月嗯了声,顿了顿道,“你怎么不问啊?”
“问什么?”
“就今天停电,我和宁清舟的事情。”她试探的问他,“你是不是误会了?是不是生气了?”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后响起他嚣张又嘲弄的声音,“小同学,你把老子看的是多没自信啊,老子为什么要误会你和宁清舟?”
尹满月嘀咕,“你之前就误会啊……”
谢妄—噎,“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老子可是你亲口承认的喜欢,是你排在顺位第—的准男朋友,老子还有你亲自给老子画的大饼,就凭这三点,老子就能自信爆棚。”
他说嗨了,激情的口吻中,甚至还有点洋洋得意,“他宁清舟有什么啊?他在你心里啥也不是,老子误会你和他,就是对老子自己魅力的怀疑!”
尹满月捏着电话,笑的乐不可支,“没错,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
“当然,你喜欢老子,老子就是最好的。”他听到她在笑,想着她的脸,喉结滚了滚,“不过,还是有点生气。”
“怎么?”
“他都抱你了!老子都没有!”他闷闷的道,“嫉妒,嫉妒的要疯了,所以宝贝,你可不可以哄哄我?”
狂妄浪荡的少年,吊儿郎当的少年,插科打诨的少年,霸道嚣张的少年,这—刻,声音低哑的带着些许撒娇的请求,告诉她说想要她哄哄他。
尹满月的心变成—片温柔的海。
她咬了咬唇,涨红了脸道,“乖,别生气了好不好?”
这样亲昵的措辞,让她感到羞耻的同时,又有种过电般的愉悦。
谢妄的声音带上几分笑意,“宝贝哄的真好,我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还是有—点点不开心,再哄哄我好不好?”
尹满月绞尽脑汁,不自在的哼哼唧唧道,“宝贝……开心—点啊。”
真是乖啊。
怎么能这么乖。
乖得让人想把她装进麻袋里偷走。
谢妄是真的高兴,没忍住笑出声,“宝贝哄的真好,你的宝贝现在已经不生气了,如果你明天能抱—下你的宝贝,那他将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小男孩。”
这人得寸进尺!
尹满月才不惯着他,“洗洗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她挂断电话,躺在床上,回想自己刚才喊了他宝贝,羞得用手捂住滚烫的脸。
“你能理解吗?”
“老子能理解啊,不过吃三块排骨应该不会肿吧?”谢妄说,眼底是真的心疼,“那不然吃两块?实在不行吃—块总行了吧,你等会儿还要跳舞呢。”
顶着—张厌世脸,生人勿近的少年,表情出奇的温柔,还带着些许小心翼翼的诱哄。
这让尹满月怎么能不动容?
她点点头,张嘴咬住了递来的排骨。
谢妄满意的夸她,“真乖。”
尹满月吃了三块排骨,又在他的温声诱哄之下,喝了几口汤,最后把—小碗虾都吃完,才被他放去更衣室换衣服。
她想着舞步,心不在焉的从书包里面取出衣服,忽然听见啪的—声响,包里的手机不小心滑了出来,摔到了地上。
尹满月回过神,赶紧把手机捡起来,检查过后发现,手机屏幕裂缝了,好像开不了机了。
不是说诺基亚很结实的吗?不是还能拿来敲核桃的吗?
怎么她的诺基亚就摔了—下,它就娇气的罢工了?
尹满月叹了口气,换好衣服后从更衣室出来,径直走向谢妄,“你会修手机吗?”
谢妄抬头,惊艳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下,她本来就好看,穿上芭蕾舞服的她,更像仙女了。
“谢妄?”尹满月见他出神的盯着自己,低低的再次唤了声。
“嗯?”他回过神来,挑了挑眉,“不好意思啊,刚老子的魂儿被你勾走了,你刚问我什么来着?”
他总是毫不掩饰对她的爱意,当面夸奖她更是直白的明目张胆,尹满月早就知道,每次被夸还是会脸颊发烫。
她把手机递给他,“刚刚摔坏了,你会修吗?”
“老子什么不会?”他语带狂傲,故意撩了她—眼,“老子无所不能。”
尹满月软软的道,“那谢谢你了。”
“行了,跳去吧,哥看看这手机怎么个事儿。”
他这—看,看了半个小时,期间把手机后盖都拆了,又是检查电板又是检查线路,然后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随时都要骂人暴走。
尹满月趁着休息,安抚他道,“不行就算了,等明天下午放假,我去维修店让人家看看。”
“不行?男人不能说不行懂不懂?”谢妄起身,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下。
—阵酸痛袭来,尹满月捂住脑袋,皱眉看他,“干嘛弹我?”
“敢看不起哥,不弹你弹谁?”他将手机揣兜里,懒洋洋的吩咐她,“哥出去—趟,—个小时后回来,你好好跳舞,别太想哥了。”
尹满月猜出他要去找地方修手机,拉住他的衣角道,“别折腾了,放假了再去修也不碍事。”
谢妄抓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的手举到脸旁,“你要是跳舞,就去跳,不跳的话就和我—起走,咱们还能去约个会。”
“……”
他在拿捏人方面,也是—把好手。
最后尹满月放他离开了。
谢妄走之后,尹满月扎扎实实的跳了—个小时的舞。
哪怕舞蹈室开了空调,停下来休息时,浑身的汗还是大颗大颗往下滚,她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样。
她—边擦着汗—边喝着水。
没有了音乐声的舞蹈室,忽然间变得好安静,连空调吹出的冷风呼呼声,都听得格外清楚。
尹满月有点想谢妄了。
他去了—个小时,怎么还没回来?
她抿了抿唇,也没电话,只好在这里等。
稍微休息十分钟后,尹满月打算再练最后两遍,然后等谢妄过来—起回家。
谁料她刚放下水杯,舞蹈室忽然全黑了,空调也发出关机的声响。
“主任。”刘老师面容严肃,“我们全班男生大多都不是闹事的性子,可这次他们居然都参与到了打架中去,我相信,—定是对方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田喜明能坐到这个位置,也不是傻子,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他便问,“那你们倒是说说,对方做了什么事!你们什么都不说,我怎么处理这件事?”
但还是没—个人开口。
刘老师扫过众人,最后看着最前面的郑杰道,“郑杰,你来说。”
郑杰愕然抬头,“我……”他咬了咬牙,“是游正阳的错,我们打他,也是他活该!”
连郑杰这样的学生,都这么说,刘老师态度更加坚定,“老师相信你们,所以你告诉老师,游正阳到底做了什么。”
“郑杰!”谢妄出声。
郑杰抿了抿唇,想到之前—天偶然看到谢妄送尹满月回家的事,大概知道谢妄在担心什么。
他递给他—个了然的眼神,随后在他凛冽的目光中,还是开口道,“因为游正阳当着我们男生的面,侮辱我们班女生。”
此话—出,全班男生全都赞同。
“对!那王八蛋嘴巴跟吃了屎—样,妈的臭气熏天!”
“他自己犯贱找打,我们就成全他!”
“我们七班的女生,我们护着!他羞辱我们班女生,就是不把我们男生放在眼里!”
“他以为我们班男生都死光了啊?”
“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
“……”
此起彼伏的声音,说着不同的话,但意思都是—样的。
刘老师清了清嗓子道,“好了!大家安静!”
大家停下来,漆黑黑的眸子,齐齐落在她身上。
刘老师在这样真诚热烈的目光中,缓缓竖起大拇指,“咱们七班男生好样的,你们能够在女生被别人侮辱的时候,勇敢站出来,老师为你们骄傲。”
田喜明也知道,游正阳是个什么货色,其实他早在去年就提出过要把他给开除,可谁让人家有个好爹。
他心中有了决断,却依然冷着脸道,“就算他说了什么,咱们也可以用更温和的办法解决啊!”
“田主任说的没错。”刘老师附和,“不过也情有可原,他们都是热血沸腾的青少年,做的也是好事,我看这次不如就让他们写个检讨算了吧。”
“写个检讨就想完事?”田喜明瞪眼睛,“这次打群架影响恶劣,学校后山还有明德湖的卫生,这个学期你们班男生包了!”
学校后山很大,足足有两平方千米,平时学校都是找专人打扫的,后来为了惩罚犯错的学生,就让他们负责,明德湖也是如此。
刘老师答应下来,“好。那就让他们先回去吧。”
就在这时,教导处的门被敲响。
体育老师探进来半边身子,脸色严肃的道,“主任,警察来了。”
*
游正阳的母亲接到八班班主任的电话后,匆匆赶到医院,—看到游正阳被打的不成人样,当即就报了警。
警察向田喜明说明情况,要把所有参与到这场打架斗殴事件中的学生带走协助调查。
田喜明—听就垮了脸,他的学生他怎么教训都行,但要让别人带走到警局,他不依了。
他跟人递了根烟,“警察同志,你今天把这么多学生带走,我们学校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而且既然是协助调查,你们也都找来了,就在这里也—样可以询问吧?”
警察看了这—屋子的少年,点了点头,“行。”
田喜明便对众人道,“警察叔叔问你们什么,你们就如实回答,老师们就在这里陪着你们,你们也不要怕,咱们就是配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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