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馨霍霆的现代都市小说《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全局》,由网络作家“奶音小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奶音小鹿”,主要人物有田馨霍霆,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我看到男人第一眼我竟就觉得安全感爆棚。这个高大猛健的男人他是我租的廉价房子对门户,在被猥琐男跟踪尾随时,我慌乱敲开他门。他是京市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老虎,这么多年来用自己的雷霆手段横行霸道。他独自与黑暗为伍,一路浴血,手段决绝,从不回头。直到我的出现...他从未想过他会甘心为一人折傲骨,洗余孽。只求天长地久。...
《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全局》精彩片段
这顿饭前面还算温馨。
许一萌帮田馨点上了蜡烛,朱红瑛也配合着唱了生日歌。
等到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许一萌接到了舍友的电话说宿舍查大规模用电器,她急急忙忙回去收拾自己的电饭锅。
只留下了田馨和朱红瑛。
朱红瑛像是松了口气,她搁下了筷子,“馨馨,妈妈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的话音刚落,家常菜菜馆门口的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田宥桦从外面走进来,“我在外面等好久了,你们是吃完没吃完!哟!能吃这么丰盛的一桌菜,竟然还有蛋糕。”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贪婪,死盯着田馨,“我就知道你手里还有钱!”
田宥桦在家里好吃懒做,又爱跟人出去喝酒赌钱。
读书的时候,人本来是高高瘦瘦的,这些年来这么颓堕下去,变得五大三粗,腰臂累出一层的脂肪和赘肉。
田馨看到田宥桦的第一眼就知道朱红瑛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跟自己讲了。
她没有看向田宥桦,而是看向了朱红瑛,“妈,你说他不会来的,说他已经找新的工作了,其实根本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对不对?你只是找了个噱头,带着他来找我要钱了。”
田馨险些还以为真的有人会惦记着她。
朱红瑛看着自己女儿眼里的失望,只能抹眼泪,“馨馨,你也要理解妈妈…手心手背都是肉…”
刚刚片刻温馨已经不见,田馨看着朱红瑛,冻硬的心又被一锤子锤碎,“错了,只有你的宝贝儿子是你的心头肉。”
“胡说,你的名字怎么来的,甜心,田馨,你怎么就不是我的心头肉…”
朱红瑛无力地抹着眼泪。
田宥桦没空在听,伸手掰过田馨的下巴,“田馨,再给哥点钱,上次你给的那些还不够,我还差一点,差一点就能翻盘了…”
田馨用力地将田宥桦的手从自己的下巴处拽掉,在她白腻的皮肤上留下红印,“你别碰我!你个王八蛋,这些年你喝酒赌钱欠了多少烂帐,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有本事就自己去赚!”
“没钱?!没钱你给妈买票来京市!没钱你吃这么好?没钱你买什么蛋糕!”
这么说着田宥桦伸手将桌上的生日蛋糕一把掀到桌下,瞬间摔得稀巴烂。
田馨的大拇指指甲怼进食指的肉里,她冰冷着脸望着田宥桦,“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赚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朱红瑛也上前拽住了田宥桦的胳膊,“宥桦…..今天怎么说也是妹妹的生日,你不能搞得太难看。”
田宥桦挥手将朱红瑛推开,“妈!你别管,这小妮子就是一天欠收拾,她之前读书的钱不还是你辛辛苦苦赚的吗,不然她还有机会读高中?读大学?根本不可能!”
朱红瑛被田宥桦推搡了一下,“哎哟”一声撞到了桌角,缩回了座位。
田馨看到田宥桦的德行现在连亲生母亲都敢动手动脚,“田宥桦!你不是人!”
说着,她想上前扶起哭哭啼啼的朱红瑛,田宥桦却一把抓住了田馨的手腕,“田馨!你哥我脾气不好,你拿了钱我就放你走!”
“没钱!”
“你再说一遍你没钱?!”
女孩因为滚烫的热水而伸出来的那一截湿软的红舌,像是一条魅惑而不自知的漂亮美女蛇的蛇信。
霍霆看得喉咙有些发痒,心浮气躁的。
“我去给你加点冷水。”霍霆将田馨手里的保温杯拿过,他得缓缓。
田馨却叫住了他,“不…不用了,我吹吹也能喝的。”
霍霆的脚步微顿,听到后面的女孩又紧跟着来一句,“病房太空了,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
朱红瑛对田馨的漠然和毫不关心按道理这么多年,她应该习惯了才对。
可她还是因为年纪不大,心弱了些,竟然还残存着期待。
病床的床头有一张家属凳,霍霆大喇剌坐到凳子上,意思很明显,能留下来陪陪她。
田馨熟练地滑进被窝里,将被子拉起来盖住自己的身体,这样能让她有点安全感,她的声音变得瓮声瓮气,“幸运星,你有家人吗?”
话题开启得很突兀,霍霆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愣神,像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可是小姑娘在被窝里露出来那一对好看的眼睛像两汪清澈的湖水,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男人还是如实应了句,“早就没有了。”
田馨觉得继续这个话题可能会触碰到他人的伤心事,于是她想要跳转到一个更加轻松的话题上去,想来想去,她问出了她最想问的,“那你有恋人吗?”
“没有。”霍霆这次回复得格外的果断。
“有过吗?”
“没有,没有那么多时间,也没有遇到喜欢的。”
霍霆十几岁就开始混社会闯荡,他那时候走南闯北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攒钱给自己的母亲治病,只要赚钱的活儿他什么都干,到后来跟人进了缅北,那是一块充斥着腥风血雨的“风水宝地”。
蝼蚁在那里是活不下来的,想活下来,只能想尽办法拥有更多的话语权。
话语权是地盘,枪杆子,敏锐的直觉和聪慧的大脑,才能有绝对的实力周旋于人性的罪与恶上。
霍霆的脑子里只有钱和活着,根本没有想过女人。
但是这个回答却让田馨很惊讶,她轻声嘟囔了一句,“可你说你初吻不在了。”
粗糙的对于感情横冲直撞的男人怎么会想到小姑娘能把这句话记得那么久。
他有些烦躁,伸手揉乱了田馨头顶柔顺的发丝,“我不记得了,有天在酒局上喝太多,有个女人亲了我一口,等我醒过来脸都没记住。”
“只有那么一次?”田馨瞪圆了眼睛。
按照上午许一萌的分析,霍霆可能身经百战,左拥右抱,加起来的女朋友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嗯,就这么一次。”
田馨听得心口怦怦直跳,她将小脸也埋进了被窝里。
原来男人也可以这么纯情,田馨只觉得幸运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霍霆没有察觉出来少女那种难以琢磨的心思,他只认为她是累了想睡觉了,上前帮她掖了掖被角,人就出了病房。
在门口,李志伟已经整装待发,“老大,都安排好了。”
霍霆低下头在手里的烟盒里抖出一根烟蒂,咬在嘴角点燃,那张英气张扬的脸此刻冷肃凌厉。
李志伟能够很明显的感觉到,从田馨的病房里出来之后,霍霆身上的人情味没有了。
浑身都是令人退避三舍的低气压。
京市的港口有着全国最大的货运码头,不过其中大概一半以上都是私人承包的。
霍霆经营的那家烟雾弹企业就是其中最大的承包商。
跟那边的买家见面是在一艘豪华游轮的贵客包厢里,夜黑风高的港口,房间里面的布置整体都是厚重的黑色,墙体还有厚厚的隔音棉做填充。
里面的沙发上已经坐了一队人了,北美洲面孔,来自墨西哥,他们个个都是一身腱子肉,强健的体魄,深邃凹陷的眼眶里是亡命徒的穷凶极恶。
而中间坐着一个抽着大麻烟的黑胡子的中年人,看到霍霆的那一刻,莱克尔站起身,“huo,好久不见。”
霍霆忽略了莱克尔的蹩脚中文,他的身量比莱克尔来过来的保镖还高,整个人立在那里就很有威慑力,“东西你们可以随时带走,但是价格要比之前高两成。”
“huo,z国人做生意,不是最讲究诚信吗?我们本来就绕路了,现在到点了你这样加价,我们还怎么谈?”
房间里,响起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霍霆坐到了莱克尔的对面,他那双幽戾的鹰眸没有一点惧色,“我的地盘就得按我的规矩,你们不满意,可以去找其他人。”
莱克尔是走私军火的商贩,专门为墨西哥的毒枭们提供帮派火拼的武器。
他深知在东南亚,只有霍霆手里的货是最顶尖的,因为他就是个资深的枪支爱好者。
莱克尔用地道的墨西哥话跟手机那头的人交谈了一会儿,“好吧,huo,但这批货我们得现场检查。”
霍霆对着一旁的李志伟示意,就有两个保镖抬了两个个木箱过来,看起来表面就是用来装一些煤矿石一样的货运箱,但是两边的锁扣一打开,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各种狙击枪支,而另外一个箱子里是各类手枪。
莱克尔手底下的人上前是观望了一眼,警惕地点点头。
“好的,货从你这里走,我们希望一个月之内这批货能安全的到达我们的港口。”
莱克尔站起身,从装着各类手枪里那个箱子里随便挑出一把瑞士p226,往里面装了一枚子弹,然后放在了桌上,对着霍霆接着说,“这是我上头让送给你的见面礼,我们只有一个要求,货要准时到达港口。”
意思很明显,货要是没有到,这枚子弹就会变成这凶险的礼物来取走霍霆的性命。
霍霆将手枪的枪口转了一圈,对准了莱克尔,“这你不必担心,我从不失信。”
游轮在举行一场晚会,外面响起了悠扬的音乐。
倒是让房间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稍微得到了缓和。
莱克尔吸了口大麻烟,“huo,我们过来的时候还买了几个漂亮的姑娘,带走太麻烦了,就留下来送给你了,其中还有个你们z国的女孩。”
霍霆也在抽烟,烟雾将他俊廷的眉眼绕住,给他增添了不少的英俊神秘的色彩,“女人就不碰了,谢你的好意。”
他想起了田馨。
小姑娘连他的初吻都很介意。
田馨从七点一直在会所的前厅后厨吧台来回轮转。
等到逼近凌晨从至真园出来,她就坐在门口路边的石墩旁伸手轻轻按摩着自己浮肿微酸的脚踝。
下班早,她都是坐公交车回去。
下班晚,她会选择走出这一段灯红酒绿,银灰色的建筑和各种高奢广告灯牌林立的市中心,到最近的天桥底下去打车,会便宜接近十块钱左右。
但是这段路可不短。
田馨再随便揉了几下, 听到了自己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才突然记起她忘记吃晚饭了。
便利店就在旁边,她站起来打算去买个面包应付一下。
才刚刚走出几步,耳边响起急刹的刺耳声响。
“上车。”
男人的磁性嗓音像摩擦在粗糙地面的砂石。
让她不得不驻足。
霍霆将手肘倚在驾驶座的车窗玻璃上,指节上夹着支烟,单手握着方向盘。
那张健帅嚣张的脸被夜晚的霓虹灯映出迷离光影。
霍霆有些不耐,“愣着干嘛,上来,我们顺路。”
田馨坐上了副驾驶。
霍霆开车很野蛮,一路“横冲直撞”,好似这京市没有一条道不为他开路一样。
“你平时这么晚了都怎么回去?”
他说不出来的好奇。
看着小姑娘姣好腻白的面容,个头也小小的,很好欺负的样子。
这可是犯罪的杀器。
田馨觉得窗外的风景都已经飞驰成了一条条颜料了,她略带紧张地捏着安全带。
听到男人的问题,还稍微懵了几秒,“我会走路到立交对面那个天桥底下去打车。”
“那里很偏,路灯都没有几盏。”
“对,可是那里打车便宜。”
霍霆没有说话了,他轻瞥了一眼田馨。
先开始的时候,小姑娘还有些紧张,直到路虎车一路高速行驶,却依旧稳当之后,她就开始昏昏欲睡。
头低垂下来,有头发盖住小部分她倦意浓浓的脸,露出一截瘦白的脖颈。
像她在杂物间里做作业的动作。
很漂亮, 很乖。
田馨也不知道自己在车上睡了多久,等到迷迷糊糊再睁眼却看到已经到了租房的楼下。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过了,皮质的舒适座椅,比田馨租房的里那张房东用硬床板拼接成的窄小床铺舒服多了。
“到了吗?”
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霍霆已经下车,他背靠着驾驶座的车门抽烟,等到烟味散尽了才转过身,“到了很久了,你像八百年没睡过觉似的。”
田馨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我......”
话还没说完,她的肚子在此刻再次不合时宜地传出两声“咕咕”的叫声,大概是睡饱了,疲惫被驱散之后,饿意浮涌了上来。
廉价的租房单元楼,远离城市的喧嚣,加上深夜的万籁俱寂。
田馨觉得这声音夸张得像打鼓。
其实落到霍霆耳朵里也就是一个信号。
“饿了?”
霍霆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这附近这么晚恐怕没有吃的了,我们开回市中心。”
眼看车就要被启动,田馨觉得太麻烦了,“不了吧,我可以自己回家下碗面,也不是非要去外面吃,挺浪费钱的。”
“我也饿了,可我不会下面。”
霍霆直勾勾射过来的视线将田馨控在了副驾驶上。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被谁撬开了嘴,说了句,“没事啊,我可以下面给你吃。”
“行,尝尝。”
男人脸上的笑意重掀,带着颓懒和调笑,混不吝的。
好像...有什么误会啊...
田馨想解释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开始,还以为他会委婉拒绝呢,没想到他这么没脸没皮。
等到她回到自己的那窄小的租房里,从冰箱里拿出昨天才买的应季蔬菜,三下五除二地煮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
她的手艺没有多好,调料包都是现成的。
端到霍霆家门口的时候,她多少还有些担心。
霍霆开得那辆车,她也不是不认识,毕竟至真园这样的高档会所,服务员都是有眼力见儿。
不管是他租的还是借的,哪怕他住这里,但总归肯定是比她这个穷学生见过的世面多。
男人推开门的时候应该是刚刚洗了个澡,赤裸着的上半身,露出他嚣张跋扈的过肩龙纹身。
圆寸头贴在头皮上薄利的一层。
野性的张扬。
霍霆脖颈间挂着条白色浴巾,“好香。”
田馨得到认可,脸上瞬间浮现了两个梨涡,“那你快吃吧。”
霍霆低头看着小姑娘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裙。
细白的身体在里面晃。
让人升起浮躁的欲望。
霍霆将田馨手里的面端过,就站在门口,两三口就吞咽下肚了,他还抿了口汤,进食速度快得惊人。
男人将碗递给她,“你这点量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田馨还在错愕这见汤底的面碗,“可是我家里的面不够了......”
就够平分这么两碗,她甚至还给他多加了一把菜。
“我家有。”
霍霆想起李志伟上次送豪华家具被拒,他就叫人往他家里提了不少米面油,将厨房塞得满满当当,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田馨知道霍霆不是坏人,但是这大半夜都折腾到了快一两点了,她没进霍霆的家里,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望了望。
“好,但今天时间不早了,霍先生,我明天还要上课。”
小姑娘说得言辞恳恳,男人自然没有说什么。
田馨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推开门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家的门口整整齐齐摆满了好几桶油,几袋大米,还有各种各样的手工面。
而对面的大门紧闭着。
田馨怕错过公交车,又怕面前的这些好东西万一被楼里其他的人顺走,只能费点力气暂时放到家里的玄关处。
等下次见到霍霆再问问。
是他给的吗?
怎么会对自己这么好。
才坐上公交车,田馨的手机里弹出一条短信。
是朱红瑛的。
“小馨,在上课吗?是不是下个星期是你的生日啊,我们的小馨马上十九岁了,妈妈还没有去过你们学校,要不然这次妈妈来看看你,顺便帮你过生日?”
田馨愣神了一会儿,很果断地回绝,“不用了。”
霍霆这样的人很适合与黑暗为伍。
斑驳的光影笼罩在他的身上交杂着寥寥升起的白色烟雾,骨相优越,薄利的圆寸,锋芒毕露的挺拔五官,威风八面。
他将手里的避孕套丢在了桌上,“查。”
李志伟用了不到二十分钟,就将监控录像,以及在大厅上坐着的那几个公子哥的身份扒了个干干净净,“老大,这个赵铭航的爹怕是有些来头。”
霍霆在水晶的烟灰缸边上抖抖烟灰,“在京市,我霍霆还没有怕的人。”
田馨因为霍霆的周末的邀请,已经略感兴奋到好几个晚上都惦记着这件事。
但是表面上,她得表现得不动声色。
女人可以心潮澎湃,但是不能上赶子。
“一萌,我打算去商场买几件新衣服,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田馨这是第一次下了课之后邀请许一萌去逛商场。
“你今天不兼职啊?”
许一萌觉得不太对劲儿,自己的姐妹,她最了解了。
“晚一点去没关系的,我拿工资了。”
想到玲姐这几天把她当尊佛一样供着,让她每天都坐在员工休息室里啥也不干,但是工资竟然还一分不少的发给她。
怪别扭的。
田馨凭借着自己十九年来的“经验”总结,老天爷不会突然开门给你一百块钱,如果给你了,势必是要用东西等价交换的。
许一萌经常逛学校附近的商场,她轻车熟路地带着田馨去了平时里大学生们最喜欢去的那几家。
田馨挑得连连摇头,“这些感觉都不太适合。”
“怎么不适合了,你这个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到底哪里不适合了?”
“我想穿的稍微...性感一些。”
田馨的脸太白净太清纯,个子也不高,看起来太显小了。
成熟男人不是都喜欢成熟的女人吗?
许一萌总算是抿出味儿来了,“你该不是要去约会了吧?是不是跟你邻居?”
田馨被识破,索性也不隐瞒了,“他说带我去海边。”
“他主动约你的?”许一萌好奇得不行。
“嗯。”田馨带着许一萌绕到了商场的另外一边,在橱窗里她一眼就看中了一条米白色的连衣裙,两根细带挂在模特的身上,很漂亮的剪裁。
“这条不错耶,不过小馨快入秋了,穿这个衣服会冷的。”
许一萌热心提醒。
“我带件外套应该没问题的,你放心好了,我国防身体。”
田馨已经让柜姐取下来试试了,裙子一套上刚刚好就合身,她在镜子面前转了好几圈,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许一萌可会夸人了,有时候脑子都不过就硬夸。
田馨想找另外的人参谋一下,脑子里搜索一圈,为自己的不合群而感到有些悲哀。
她竟然没有可以分享的人,在一瞬间就蹦出霍霆。
去见他总得让他看看衣服合不合适吧?
田馨是有一个霍霆的电话号码,是在医院的时候,霍霆中午会让人送餐过来,他拿起她的手机输了一个他的电话。
可她从来没有拨通过,因为餐饭总是准点送到病房,所以那串号码连备注都没有。
田馨将照片用彩信发了过去,随便问了一句,“好看吗?”
她的手机之前进过水,听筒和镜头都有问题,可买个新的又是小几千块,能将就用,田馨也没有再更换了。
霍霆在一间暗房里,莫利山也在一边,还有几个大块头的打手,其中一个手里牵着一只目光凶狠的黑贝犬。
田馨摇头,“不会水。”
“你下来,我教你就会了。”
田馨变得有些犹豫,“那你等等我。”
这么说着,她就跑回了船舱里,拉开大床边的衣柜,里面果然有一件女士的泳衣,抹胸分体式,颜色是黑色的,有裙边。
又听到外面几声扑腾水的声音。
田馨脱光了自己的裙子,将泳衣穿在了身上。
接着到了泳池边上扒拉着栏杆,脚尖往下探,水温凉丝丝的,让她还不怎么适应,“这水深吗?”
霍霆没有搭腔。
眼神却炽热得很,小姑娘瓷白嫩滑的皮肤与黑色抹胸泳衣交相辉映,有着极致的冲击力。
身体线条也凹凸有致。
只一眼,他觉得欲望腾起,这冰冷的泳池水也很难消解。
田馨是真怕,浸没到水里的时候整个人都变得手足无措起来,用手在水面上无力地划拉几下。
霍霆在这个时候贴近了她的后背,水是透着凉的,但是男人赤果的胸膛却滚烫。
隔着一层若有似无的水波,和泳衣薄薄滑滑的衣料。
几乎算得上是肌肤相亲了。
这温度烫得田馨腿心发痒。
她在水面下刨了两下水,游得稍微离霍霆远了些,谁知竟然又被拉了回来。
男人引着她往深水区游过去,“你跑什么,不跟着我怎么学?”
田馨听到他这么说,被拉回来的时候他的前胸和她的后背挨得更紧了,她心思漂浮,挥动的手更加无力。
一个没注意,滑进了深水区,水呛进了她的肺管子,被男人拉出水面时,面红耳赤,四肢情不自禁就缠在了他的身上。
当他宛如救命稻草。
“咳咳咳...我说了我不会水...你把我抓紧点...”
“你自己要跑的。”
男人抓她胳膊的手松开了,这副女孩娇软的身体,纯里带着欲,呛了水,更害怕了,缠他缠得更加的紧。
那道深。-沟灌满了清水,在水波里荡漾着,也磋磨着他的意志。
“我...我还是上去吧,我害怕。”
田馨打起了退堂鼓。
“你倒是动啊。”
霍霆轻笑出声,看得出来她怕是真的怕,田馨的话是这么说,但是手臂环在他的脖颈上是一动都不敢动。
又被呛了两口水,女孩脸上的表情更加怯生生了。
“你得帮我...”田馨放弃挣扎了。
今晚没吃生鱼片了,改吃了中餐的熟食,很合田馨的胃口,她本来就吃得饱饱的,现在再灌两口水,都想吐了。
霍霆无奈,只能伸手托着女孩的臀。
落在他手里的触感让他喉头不耐地上下滚动,声音喑哑浑厚,“那你再抱紧点,不然一会儿又掉下去了。”
“好。”
田馨直接将下巴搁在了霍霆的宽肩上,大腿像八爪鱼一样缠上了男人的腰肢。
霍霆的呼吸霎时乱了,肌肉都紧绷起来,“还是松点,我迈不开腿。”
田馨又依言松了点,在他的耳边轻轻吐气,“这样能走了吗?”
霍霆的耳根被这口气吹得有些发痒,痒得人心猿意马。
田馨被霍霆单臂捞上了泳池的岸边,男人也从泳池里出来了,将一条干了的浴巾罩住了田馨,“擦擦,别感冒了。”
夜晚的海风吹过来那是刺骨的冷。
田馨才刚刚踩到了地面上,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将自己头顶上罩着的浴巾取下来,就结结实实打了个喷嚏。
霍霆正在擦拭着他身上的水珠,听到这动静,又折返回来。
田馨是被裹着浴巾提起来的,男人伸手将浴巾从她的头上扯下来,裹紧在了她的身上,“去洗个热水澡。”
接着,男人转身就离开了。
田馨趴在窗户边上看着男人走进夜色里,然后坐上了在楼下停着的那辆车,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思索了一会儿。
又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给许一萌打过去了电话。
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郁闷,“一萌,我试着勾引了一下他,可他真的好像不愿意跟我做。”
许一萌忙问,“认真的吗?该不是他真的那方面不行吧。”
田馨之前只是存疑,现在多少有点质疑了。
...
霍霆将车里的所有的窗户都全部打开,冷风鱼贯而入,男人又松了两颗扣子,来缓解自己身体难捱的情绪。
车速已经被他飙到了120码,驶到了码头上。
夜色下的码头,朦胧的罩着冷白色的月光。
李志伟和莫利山都在,还有几个彪壮的大汉排成了两排。
在他们的面前放着一具人形的麻袋,上面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霍霆一下车,整个的气场变得凌厉凶悍,长款的黑色皮衣在夜色中敞开,他发号施令,“打开。”
李志伟伸手将麻袋的绳子解开,里面露出来的一张已经被冰冷海水泡得发白的脸,眼前的胖子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被冻得不轻。
“老大,差点就让他死掉了。”
霍霆走到了麻袋旁边,他盯着面前脸上全是惧色的胖子男,他已经被吓得脸从白色涨成了猪肝色,他呛出了几口海水,“放过我...放过我...我是无辜的...”
道上的人都知道,要想要京市混得开,不单单是靠雷霆手段。
还得跟一些达官显贵做交易。
“东西在你这里吗?”
那胖子急忙摆手,“没有...不在...早就丢了...”
霍霆手挡着吹过来的潮湿海风,打开金属的打火机燃了一支烟,对着李志伟示意地抬了抬下巴。
李志伟对着后面那群的保镖出声,“搜。”
一个黑色的U盘是在胖子男脱得精光后的内裤里找到的。
李志伟拿过来的时候用毛巾擦了擦,递给了霍霆,“老大,在这里。”
霍霆叼着烟,将U盘拿过,“好,我明天拿给季老,其他的阿山收尾。”
莫利山压了压鸭舌帽,他戴着一双白手套,手里有一根极细极韧的铁丝就这么朝着胖子男的方向走过去。
李志伟是个眼尖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霍霆脖颈上一枚牙印,“老大,你被狗咬了。”
霍霆丢给了李志伟一个威慑的眼神。
李志伟猜得七七八八,“季老的事情,你是最上心的,现在他是你明晃晃的顶头保护伞,平时你可从来不迟到的,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女大学生吧。”
霍霆抖了抖烟灰,“你管得倒挺多。”
“没耽误你的好事吧?上次在游艇上,我给你在床头上放的套,你是一个没用,这次呢?拿下了?”李志伟凑到了霍霆的面前。
霍霆冲他弹了弹烟灰,“滚远点,说的什么混账话。”
“不是吧,老大,整了半天,你还没动人小姑娘,整这么纯情。”
李志伟何其吃惊。
不远处传来了胖子男被铁丝缠住喉咙之后的痛苦挣扎声,“我是...记者...别...杀...我...”
莫利山却依旧冰冷着神情,手上的力气更大。
霍霆的眼眸沉了沉,“她太干净了。”
他注定在烟波浩渺的黑暗沉沦。
没过几天,各类的社交平台上都刊登着一条寻找一名失踪记者的头条。
里面还配上了那名记者的照片,是一张圆胖的脸,带着黑框眼镜。
田宥桦在家里好吃懒做,又爱跟人出去喝酒赌钱。
读书的时候,人本来是高高瘦瘦的,这些年来这么颓堕下去,变得五大三粗,腰臂累出一层的脂肪和赘肉。
田馨看到田宥桦的第一眼就知道朱红瑛到底有什么事情想跟自己讲了。
她没有看向田宥桦,而是看向了朱红瑛,“妈,你说他不会来的,说他已经找新的工作了,其实根本不是来给我过生日的对不对?你只是找了个噱头,带着他来找我要钱了。”
田馨险些还以为真的有人会惦记着她。
朱红瑛看着自己女儿眼里的失望,只能抹眼泪,“馨馨,你也要理解妈妈…手心手背都是肉…”
刚刚片刻温馨已经不见,田馨看着朱红瑛,冻硬的心又被一锤子锤碎,“错了,只有你的宝贝儿子是你的心头肉。”
“胡说,你的名字怎么来的,甜心,田馨,你怎么就不是我的心头肉…”
朱红瑛无力地抹着眼泪。
田宥桦没空在听,伸手掰过田馨的下巴,“田馨,再给哥点钱,上次你给的那些还不够,我还差一点,差一点就能翻盘了…”
田馨用力地将田宥桦的手从自己的下巴处拽掉,在她白腻的皮肤上留下红印,“你别碰我!你个王八蛋,这些年你喝酒赌钱欠了多少烂帐,我不会再给你一分钱,你有本事就自己去赚!”
“没钱?!没钱你给妈买票来京市!没钱你吃这么好?没钱你买什么蛋糕!”
这么说着田宥桦伸手将桌上的生日蛋糕一把掀到桌下,瞬间摔得稀巴烂。
田馨的大拇指指甲怼进食指的肉里,她冰冷着脸望着田宥桦,“那跟你有什么关系!我赚的钱,我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朱红瑛也上前拽住了田宥桦的胳膊,“宥桦…..今天怎么说也是妹妹的生日,你不能搞得太难看。”
田宥桦挥手将朱红瑛推开,“妈!你别管,这小妮子就是一天欠收拾,她之前读书的钱不还是你辛辛苦苦赚的吗,不然她还有机会读高中?读大学?根本不可能!”
朱红瑛被田宥桦推搡了一下,“哎哟”一声撞到了桌角,缩回了座位。
田馨看到田宥桦的德行现在连亲生母亲都敢动手动脚,“田宥桦!你不是人!”
说着,她想上前扶起哭哭啼啼的朱红瑛,田宥桦却一把抓住了田馨的手腕,“田馨!你哥我脾气不好,你拿了钱我就放你走!”
“没钱!”
“你再说一遍你没钱?!”
“没钱!”田馨咬紧牙关。
“啪——”
耳光就这样扇在田馨的脸上,田宥桦没敢用太大力气,本意就是吓唬吓唬田馨。
但是依旧让她那张柔嫩白皙脸上浮现一片烧灼的红色,她的嘴角也跟着肿了起来。
朱红瑛见状又急忙上去拉住田宥桦,“宥桦…..你疯了吗?那是妹妹啊!再怎么也不该动手!”
田馨的头发微散,眼眶里蓄着一层薄雾,死死盯着田宥桦,“没有就是没有!”
“你他妈!”
田宥桦还想动手,是朱红瑛上前死死抱住了田宥桦的胳膊。
餐馆里他们的动静实在太大了,已经引得了很多人的目光投过来。
田宥桦要不到钱情绪很是暴躁,朱红瑛抓不住,只能哭喊着大叫,“宥桦,有什么好好说,不要动手!不要打妹妹!”
餐馆的店老板看着动静越来越大,不得不上前来阻住,“诶!小伙子怎么打人啊,把人小姑娘放了!”
“就是!吃个饭真是吵死了,这么大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女生真是不要脸!”
“我看老板你直接报警吧!”
“….”
周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田宥桦迫于形势,也不想闹到警察局里,只能将手里抓住的田馨松开。
朱红瑛将地上打翻的蛋糕干净的部分赶紧捡起来,装进了包装盒里,然后将田馨拽过来,“馨馨,今天妈妈对不起你,你别管你哥了,你先走!”
田馨接过蛋糕盒,冷耷着面孔,“以后别来找我了。”
外面下起了小雨,湿冷的空气铺天盖地地侵袭下来。
田馨不知道自己怎么抱着蛋糕盒回到自己的租房门口的,她出门也没有想过会下雨,身上穿着的连衣裙被飘飞的雨丝浸得有些润。
在房门口低头翻包找钥匙,找了一圈,却没有翻到。
“不应该啊…..”田馨有些着急,她推测钥匙可能落在了公交车上或者餐馆里。
如果是这样,她今天岂不是惨上加惨。
田馨将帆布包放在地下,她蹲下身来继续寻找,却莫名其妙地翻出一把打火机。
碎掉的蛋糕上面还立着半只截断的蜡烛。
田馨用打火机把半只蜡烛点燃,蜷缩在门口和墙壁的夹角处。
廉价租房的过道连声控灯都时好时坏,只听“啪嗒”一声,走廊陷入一片黑暗中。
在静谧的黑暗中,田馨就盯着面前的那支燃烧的蜡烛,用手指摘掉自己到底是没有能包住的泪水。
像叹息一样出声,“生日快乐,十九岁的田馨。”
下着冷雨的夜里,平价破旧的居民楼下缓缓驶来了一辆亮黑色的宾利车。
霍霆从车上撑着把黑伞走下来,跟往日里懒怠散漫,嘴角点根烟的模样不一样。
男人薄利的圆寸,笔挺的西装,手腕处扣着一块百达翡丽。
像那些暴力美学电影里夜色中俊朗冷酷的黑手党。
李志伟本来想去帮他撑伞的,却被男人烦躁地挥开。
并留下一句,“这几天别来拿那些破事烦我。”
李志伟根本不敢说话,他当然知道是霍霆被那几个斤斤计较的老顽固烦得不行。
也不喜欢一坐就是好几个小时的股东大会。
可是没有办法,他得借企业家这样的招牌来粉饰太平。
霍霆进了单元楼就在扯松了脖颈上的蓝星条纹领带,他将黑伞也毫不顾忌地丢在一旁。
迈步上了六楼。
田馨带着隐忍的啜泣声刚好落入他的耳朵里。
“在哭什么?”
霍霆站在楼梯转角,皱着眉出声问她。
声控灯在这个时候亮起,田馨回过头,抬起湿漉漉的眼眸,脸上是斑斑点点的泪痕,脆弱易碎的可怜模样。
脚边是摔得稀碎的蛋糕,身上的衣服有雨渍。
像只在雨夜里被淋湿的小猫。
她说,“我…我回不了家了…”
田馨的记忆里上一个生日还在十四岁,那时田在龙还没有跟朱红瑛离婚,她哥田宥桦也没有沾赌。
朱红瑛平日经营着一家小型干洗店,省吃俭用给她去大商场里买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
她被围在一家四口的中间,对着生日蛋糕许愿,希望此刻的幸福可以长长久久。
可那个生日过后,田在龙出轨了一个年轻的发廊洗头妹,朱红瑛闹得心力交瘁,最后离了婚。
田宥桦又不知道从哪里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天天喝酒赌钱。
田馨突然觉得过生日是件很晦气的事。
愿望事与愿违,幸福支离破碎。
之后每再到生日的时候,没有蛋糕蜡烛,许下的愿望竟然全是对至亲的诅咒。
田馨下午的时候又接到了朱红瑛的电话。
“馨馨啊,怎么不要妈妈上来给你过生日呢,你看你都去京市一年多了,妈妈很想你,很想见见我的甜心宝贝。”
田馨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田宥桦在你身边吗?”
朱红瑛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你哥...你哥当然不在了,他最近找了份...新工作,现在在上班呢......”
“是什么工作?”
朱红瑛停顿了好一会儿,“是......是你大姑介绍的......去洗车店帮人洗车.....”
“他干多久了?”
田馨想要盘问出更多的细节来确定真实性。
“没多久...一个星期吧...”
田馨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那他会跟你来京市吗?”
朱红瑛连忙回,“不会,他还要上班呢,怎么会过来。”
田馨微微松了口气,“那你有钱买火车票吗?”
朱红瑛叹了口气,“馨馨,妈妈手里没钱,你也知道,有的基本都给你哥还债了......”
田馨迟疑了一会儿,“那我一会儿给你转账过来,不,我帮你把票买好。”
她怕这个钱一打过去,朱红瑛又会给田宥桦。
才挂了电话,许一萌就在田馨的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小馨,在跟谁打电话呢?”
田馨收拾着课本往帆布包里塞,“我妈妈,她说生日会来看我,一萌,要一起来吃饭吗?”
许一萌撅着嘴望着田馨,“哟哟哟,之前还说不过生日的,现在妈妈来了,小馨是不是也开始期待生日了。”
田馨被许一萌的样子逗笑,“我快一年没有见她了,每次她打电话来都是说我哥的事。”
许一萌回,“那要不要一起去订个漂亮的蛋糕?”
“我得算算。”
田馨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看看能不能在平日的开销里再省出一笔买个好看一点的生日蛋糕。
京市那些精致装修的烘焙店里陈列的各类款式的蛋糕听说都是进口的动物奶油做的。
田馨从来没有吃过。
许一萌带着田馨去学校周边的蛋糕店逛了逛,田馨选择了一个价格便宜,款式也相对简单的生日蛋糕,等着下个星期来提。
接着就去了至真园兼职。
她在点名的时候没有看到有新的面孔,又特意问了玲姐最近有没有新入职的。
玲姐一边指派任务一边回,“哪有什么新入职的服务生和男酒保,后厨添了两个厨师算不算?”
田馨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那霍霆昨天来至真园既不是应聘又不是应酬。
他来干嘛呢?
今天还会出现吗?
上午放在她门口的米面油是他放的吗?
玲姐把值班表递给了走神的田馨,“你还不如看看你的排班,基本都没有晚班了,主管还专门跟我说,你这样的兼职学生太晚了回去不安全,现在的大学生真是被人当个宝,拿同样的工资没有晚班,天降的好福气。”
田馨看着值班表也微微愣神。
霍霆没有再出现。
不止今晚,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田馨当天回到租房的时候还专门敲过他的门,但是没有人开门,她贴在房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个星期,田馨生日的那天。
她上午上完两节公共课,就和许一萌一起打车到了提前订好的餐厅。
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就是一家家常菜菜馆。
她们两个最先到,许一萌细心地将蛋糕的盖子打开,然后插上蜡烛。
朱红瑛人过五十了,出远门的机会不多,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她以为只有田馨一个人,面上有些局促。
“馨馨,你叫了同学啊。”
田馨到京市来之后,朱红瑛很少过问她的生活了。
能记得她的生日还说要过来看看她。
让田馨偶尔强迫自己硬邦邦的心脏,稍微放下戒备,回到了本来的柔软。
她脸上浮现出两枚浅甜的梨涡,介绍许一萌的时候都带着一股乖巧劲儿,“妈妈,她叫许一萌,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许一萌跟着应声,“阿姨好。”
朱红瑛点了下头,走过去的时候又看到了桌子上那个精致款式的蛋糕,表情有些僵住,“馨馨,你还准备了蛋糕啊,赚钱多不容易啊,这么漂亮一个,就我们三个吃多少有点浪费了,要是你哥在,他也能......”
意识到自己不该在田馨面前提田宥桦,朱红瑛又急忙噤声。
这顿饭前面还算温馨。
许一萌帮田馨点上了蜡烛,朱红瑛也配合着唱了生日歌。
等到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许一萌接到了舍友的电话说宿舍查大规模用电器,她急急忙忙回去收拾自己的电饭锅。
只留下了田馨和朱红瑛。
朱红瑛像是松了口气,她搁下了筷子,“馨馨,妈妈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的话音刚落,家常菜菜馆门口的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田宥桦从外面走进来,“我在外面等好久了,你们是吃完没吃完!哟!能吃这么丰盛的一桌菜,竟然还有蛋糕。”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贪婪,死盯着田馨,“我就知道你手里还有钱!”
“好,玲姐,那我马上就去。”田馨正在收拾文具。
玲姐忍不住走到了田馨的跟前,“我真搞不懂你了,你完全可以不用做这个服务员的工作了。”
田馨不懂,“要做的,我上次生病还找人借了钱。”
冯玉玲根本不相信,但是她又知道田馨不是谎话的人,她只是明着暗着试探地说一句,“怎么?没找外援啊?”
“玲姐,哪有什么外援?”
田馨的脑子里唯一想到的外援就是霍霆。
可好巧不巧,欠得就是他的钱。
田馨的兼职岗位调动之后,比起之前玲姐让她什么都不做比起来,她也在做事,但是工作的内容肯定要简单多了。
甚至比之前下班更早。
一天只用兼职两三个小时,她就能拿到月薪三千的薪水。
她从至真园的旋转门出来的时候,嘴角都挂着像是中了彩票一样的高兴神色。
夜晚才十点的繁华都市,田馨正打算走到公交车站等那辆回租房的公交车,她嘴里还叼着一个面包,慢悠悠地啃。
“田馨,我在门口蹲了你好久。”
耳边突然响起的男声,让田馨瞬间警觉起来。
田宥桦就从至真园的后门过来,他杵着拐杖,走路一瘸一拐的,看起来有些费劲,整个人看起来没有之前那么不可一世。
消瘦和憔悴了不少,眼里都是血丝,下巴的青色胡茬看起来很久都没有剃了。
田馨咬着面包拔腿就跑,她还记得他的拳头呢。
每一下都是一块淤青,都是一阵阵痛。
“你别跑,我不是来找你要钱的!”
田宥桦叫住了田馨。
田馨的脚步停住了,但她还是不敢靠他太近,“从你打算卖了我还债开始,我跟你就没有关系了,你去问问普天之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田宥桦的表情隐在黑暗里,田馨看得并不分明。
他舔了舔唇,“是,是我的错,我现在已经洗心革面,发誓不再碰赌了,我的右腿中了赌场那群人的子弹,现在已经截肢了。”
这么说着,田宥桦往路灯下站了站。
田馨这才看到了他空荡荡的裤管。
她的神情依旧冷漠,“你咎由自取。”
“田馨,是,我是咎由自取,这我认了,我前几天去找工作了,大家看到我现在没有小腿很多工种都不招我,而我现在急需用钱。”
田宥桦的眼底带着几分懊恼。
田馨对田宥桦的戒心已经在这几年里被铸成了一堵高墙,“你什么意思?不是刚刚才说戒赌吗?”
“不是为了赌...是为了妈...她,她生病了。”
田宥桦说话吞吐,脸上的神色很不好看。
朱红瑛没有生过什么大病,准确的说是她不敢生病。
这点田馨是知道的,因为她要是生病了,一是看病需要钱,二会连累她的儿子。
“你知道她的年纪也大了,这次为了给我手术筹钱,她去献了好几个星期的血,到处奔波筹钱,吃得少忧思多,我好不容易好了,她在医院晕倒了,田馨...我确实没有钱了...这次不是为了我,是为了我们妈。”
田宥桦继续说道,他的神情里带着几分难受。
对母爱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天性。
朱红瑛不是没有给过田馨爱,只是她端得那碗水总是没有理由的倾斜,也总是将她割舍和抛诸脑后。
田馨的手心微微攥紧,内心也开始做剧烈的拉扯和犹疑,“我不信你,我要眼见为实。”
“好,我会把医院和病房号发给你,你要是有时间过来看看她,但是得尽快,那个床位我们住不了多久。”
田馨左下腹坠痛欲裂,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她捂着小腹,轻嚷了好几声,“疼…好疼…”
李志伟才刚刚跟霍霆交代完这边的事,隔着听筒,他都能感觉到霍霆那边的阴沉。
甚至冷飕飕地丢下一句,“这就是你说的做事很漂亮?”
李志伟收了线,现在最棘手就是自己老大的态度,他也没说怎么处理,电话就挂断了。
田馨的低吟传进了李志伟的耳朵里,小姑娘看起来是真疼得厉害,头发都被细汗润湿了,嘴唇都咬出几颗血珠。
他看到这里转身就给田宥桦的肚子上狠来了一脚,嘴里骂道,“畜生,竟给我添乱!”
这事还得叫医生来。
赌场的门口几辆黑色的大奔和一辆迈巴赫停了下来。
门被打开,霍霆大步迈进赌场,他被人簇拥着,周围是几个身材魁梧的保镖,莫利山吊在最后。
男人的眼里积着一层厚凝不化的冰,气息如暴风雨前风平浪静的海面。
表面波澜不惊,地下是万丈深渊。
这也释放了他本来的面目,戾气,野性难驯。
李志伟在等医生来的时候,叫了个女侍者来给田馨整理一下衣服,她穿着的米白色针织衫上都是血迹和污渍。
有些地方还被撕烂了,露出小片洁白的皮肤。
女侍者正打算给田馨擦擦汗。
房间的大门就被人拉开,门口站着的是两个两百多斤保镖,一脸的横肉。
他们在巡视了一下房间之后,又齐齐给霍霆让了条路出来。
李志伟没有想到霍霆来的那么快,赶紧迎上去,“老大,你来了,怎么没让我去门口接你?”
霍霆没理他,目光落在了躺在地上的田馨身上。
不久前还活蹦乱跳的,晚上睡着的时候窝在沙发里像只懒猫,也就几天没见,人就颓落成地上小小一团。
他迈步走过去,单膝蹲在了田馨的身边。
田馨就是疼,才没有失去意识,她蜷着眉头,看到是霍霆过来了,眼里何止讶异,“你…你怎么在这里?”
田馨觉得自己幸运还真不是空穴来风,她就是不知道自己从什么开始,像被幸运之神选中了一样,一旦生活里掀起点风浪,就能看到霍霆的影子。
“别咬嘴。”
霍霆伸出两根手指,将她咬得出血的唇瓣从她的牙关处拨弄出来。
“疼……我疼……”
田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到底都有些什么样的伤口,她只记得田宥桦真的跟发疯了一样对着她拳打脚踢。
“哪里疼?”
“都很疼,肚子最疼。”田馨如实告诉他,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
平时明明很能忍痛的,可是今天不知道被踢到了哪里,左下腹绞痛难耐。
男人将自己披在肩膀上的黑色大衣盖住了田馨,将小姑娘从地上抱起来,健硕手臂上抱着的小小一只,轻飘飘的没有几量肉。
田馨也没有挣扎,裹在充斥着男人的体温和气息的大衣里,乖乖地贴在霍霆硬实的胸膛上。
她还往他怀里再钻了钻,这样炙热的热源让她觉得心安。
李志伟哪里看到霍霆这个样子,他印象中的霍霆,手段狠烈,拿捏人性,这些年来在京市里搅动着风云。
霍霆此刻俊面黑沉,睨了一眼在一旁被两个大汉控制得动弹不得的田宥桦,对着李志伟道,“人留着。”
李志伟一句不敢多说,忙点头,“行,老大,听你的。”
目送霍霆走出门之后,李志伟走到了田宥桦的面前,叹了口气,“小子,你完了。”
说完,就忙跟到霍霆身后,“老大,我已经安排医院了。”
李志伟鞍前马后,拉开迈巴赫的车门,霍霆将田馨放在了后座,他从另外一边上车。
田馨一直都在硬撑着自己不能在田宥桦面前松嘴,不然就是万丈深渊。
现在她可靠的邻居出现了,田馨放松了警惕,被股股阵痛折腾得意识昏沉。
她不知道自己上了哪辆车,又怎么飞速到达了医院。
然后被放在了轮椅上,被医护人员推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检查。
最后她躺在一个拥有单间配套设施的病床上,听到一旁的护士拿着就诊单子对着男人说,“先生,这位女士身上都是擦伤和软组织挫伤,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按时上药就好了,现在的问题是,她被确诊阑尾炎,得做手术。”
霍霆交叠坐在单间病房的沙发上,接过确诊单,“尽快安排。”
田馨听得清楚,苍白着一张小脸坐起身,她有更关心的事,“护士小姐,请问手术的费用是多少?”
护士的目光一直盯着霍霆,这年头还能有比电视机上那些噱头为明星硬汉还帅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出现,谁会不想多看两眼,“阑尾炎微创手术费用在一万块左右,加上住院费,可能三万块多。”
田馨听得脸更白了,她摇头低喃,“这也太贵了,我没有这么多钱。”
李志伟交完款才进来,听到这句话笑出声,“田小姐,你现在还担心什么钱…”
田馨一系列检查做下来,身上该包扎的地方也包扎了,因为她在中途疼得快要昏迷,护士还给她吃了一颗止痛药,现在清醒了不少。
对李志伟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在那间黑屋子里李志伟纵容着田宥桦对着她拳打脚踢的。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放过了她,还出现在这里。
可田馨对他也没什么好气,“我当然担心,要不是今天这样的情况,我可以不花这笔钱,而开设赌场,非法囚禁,买卖人口,故意伤害,在法律上是黑社会性质的组织。”
李志伟被怼得哑口无言,他没想到这朵小白花还这么能言善辩。
她难道不知道,在她正对面坐着的就是什么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头头吗?
李志伟将缴费单放在了霍霆的面前,“老…”
霍霆扫视过来的目光带着几分警告,好像在告诉他少说点废话,让他的话梗在喉头。
“滚。”霍霆低声吐出个单音节。
李志伟只能灰溜溜地出了病房。
他招谁惹谁了,他也只是个打工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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