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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试读

番茄炖栗子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楚若颜晏铮是古代言情《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番茄炖栗子”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楚国公府的嫡女,其未婚夫一家满门战死,未婚夫虽侥幸存活却落下残废。众人皆认为这门亲事必定黄了,然而楚家嫡女却依约出阁,仅仅说了“愿嫁”二字。无人知晓她曾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她退了亲,三年后与平靖侯世子相看之时,遭遇叛军攻城。京城化作一片血海地狱,那叛军首领站在城头,竟是刚被封为首辅的未婚夫。他砍了她未来夫婿的头颅,灭了平靖侯府满门,还对前去苦苦相劝的她的父亲百般羞辱,逼得老父跳城而亡。醒来后的她即刻做出两个决定:嫁过去,然后弄死他。但世事难料,第二个决定迟迟未能实现,而她却成为了大盛人人敬畏...

主角:楚若颜晏铮   更新:2025-05-11 08: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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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楚若颜晏铮的现代都市小说《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试读》,由网络作家“番茄炖栗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楚若颜晏铮是古代言情《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中涉及到的灵魂人物,二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看点十足,作者“番茄炖栗子”正在潜心更新后续情节中,梗概:楚国公府的嫡女,其未婚夫一家满门战死,未婚夫虽侥幸存活却落下残废。众人皆认为这门亲事必定黄了,然而楚家嫡女却依约出阁,仅仅说了“愿嫁”二字。无人知晓她曾做了一个噩梦。在梦中,她退了亲,三年后与平靖侯世子相看之时,遭遇叛军攻城。京城化作一片血海地狱,那叛军首领站在城头,竟是刚被封为首辅的未婚夫。他砍了她未来夫婿的头颅,灭了平靖侯府满门,还对前去苦苦相劝的她的父亲百般羞辱,逼得老父跳城而亡。醒来后的她即刻做出两个决定:嫁过去,然后弄死他。但世事难料,第二个决定迟迟未能实现,而她却成为了大盛人人敬畏...

《嫁给首辅后我夜夜不安枕试读》精彩片段

因着风水极佳,除先帝陵墓外,山脚下还有许多王孙贵胄购置的庄园!
那一次地龙引动,死了上万人!
怎么能把坟址选在那儿?!
楚若颜犹豫了片刻,还是往晏铮书房赶去。
书房内,宋大人正起身告辞:“……既然都定下了,那下官这就回去准备,大将军夫妇一生戎马,死后也不肯兴师动众修建陵墓,委实令人敬佩!“
晏铮不咸不淡应了句,门外突然响起孟扬的声音:“侯爷,夫人过来了。”
宋大人作为外男可不便见将军府女眷,但人已经到了门口,于是只能避到屏风后。
很快,楚若颜进来,扫到屏风后的身影心下有数。
她略微福身,晏铮冷淡问:“何事。”
楚若颜道:“昨夜妾身做了个梦,梦见公爹……”
她边说边小心观察晏铮反应,出乎意料的,他竟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公爹说他久在沙场,未在母亲跟前尽孝,所以想在府上多留一段时日……”
宋大人听了这话一哂。
不过是妇人的胡思乱想罢了。
可晏铮静静盯她一阵,问:“想留多久。”
楚若颜一喜:“七、七日……”
这都是她胡诌的,她冒然跑来说改坟址他们肯定不会同意。
反正那地龙翻身就在七日后,事一过,自然也不会再选那里。
书房陷入长久的静默。
宋大人看晏铮露出思索神情,似乎真在考虑此事,也顾不得男女之防直接从屏风后面跳出来:“不可!五日后出殡是了空大师算过的,良辰吉日,更改不得!”
楚若颜故意装作受惊吓般,以袖掩面的同时惊问:“了空大师?”
她作出一无所知的模样,果然,晏铮听到这个名字,眼底划过一丝极厌恶的情绪。
“有何不可。”
“安宁侯!”宋大人瞪圆眼珠,“了空大师乃护国神僧,但凡违逆了他的话,从来都没有好下场!”
晏铮眼底迅速积起一股阴鸷冷意,蔑笑:“是吗?那晏家如今又是一个什么下场!”
宋大人哑然。
如今将军府家破人亡,确实不是什么好下场……
“可这……难道就因为安宁侯夫人一句话,就要更改出殡之日?未免也太儿戏了吧?”
晏铮抬目,眸子里漠然无温:“她不是说了,大将军托梦,何来儿戏。”


如果当真定了晏家这个罪,那晏铮不可能稳稳当当地留在府里,更不可能得个安宁侯的爵位。
她目光沉冷地看向那两家夫人:“陶夫人、华夫人,文景说得可属实?”
陶夫人噤声不语,华夫人到底是御史家的,勉强分辨道:“孩子说得的气话,作不得数。”
“气话?”
楚若颜好整以暇笑了笑,“看来二位家的公子天纵奇才,小小年纪就精通兵法,那不如快请教一下唐夫子,也免得耽误了二位公子的大才。”
说着就要往学塾方向去。
两个妇人脸色大变,华夫人忙喊:“二少夫人且慢!”
这些话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小孩子哪懂什么贪功什么冒进,那都是听自家大人说的……
华夫人脸上挤出笑容:“二少夫人别动气,方才是我们不好,没弄清楚就错怪了文景,这次就是小孩子们打闹,一点小事罢了,不值得大动干戈。”
陶夫人忙道:“是啊,我们也不追究、不追究了。”
楚若颜看看晏文景,确定他没受什么伤,正要开口。
忽然一道尖利冰冷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你们不追究,本宫要追究!”
纷纷回头,只见一个身着宫装的美貌妇人由嬷嬷搀着,趾高气昂走了过来。
华夫人、陶夫人连忙行礼:“见过康河县主!”
康河县主是豫王和永扬郡主的独女,金枝玉叶,飞扬跋扈,嫁给顾相长子之后才收敛些。
顾宏志正是她的儿子!
康河县主走到楚若颜面前,居高临下:“你以为拿着那些话就能当把柄?本宫告诉你,你威胁得了她们,威胁不了本宫!传出去又如何,说破天也是童言无忌,可本宫的儿子切切实实被打折了手腕,就算闹到大理寺,也是本宫占理!”
楚若颜微蹙眉头。
这康河县主是皇室血脉,确实可以不在乎人言。
“晏文景,本宫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跪下来给宏志认错道歉,然后自己断一只手,二嘛……”她眼里阴光一闪,“本宫要你那瘸子三叔再断两只手!”
“你敢!”
晏文景两眼猩红,里面恨意滔天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撕碎。
楚若颜也渐渐冷下神色:“康河县主,你这是对安宁侯不敬。”
“什么安宁侯,不过是个贪生怕死扔下父兄逃跑的瘸子,皇伯父仁慈才赏他个爵位。”康河县主高昂起头,“还有你,以为本宫不知吗,一个商贾之女,竟敢在本宫面前放肆,来啊,给本宫掌她的嘴!”
身后嬷嬷轰然应是,上前便要来拿楚若颜。
“住手、要打就打我,关她什么事!”晏文景要冲上来,被一个侍卫一把抱住。
楚若颜唇边泛起笑:“没事。”
随即仰头看着康河县主,平静道:“县主三思,这一巴掌下来,可就要家破人亡了。”



“!!!”

楚若颜瞪大眼睛,只听方管事低低叹口气:“其实大理寺请人,老奴—点也不担心,以少公子之能,只要他想脱身自会有千百种法子,可老奴就怕,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您不知道,这次他回来在灵前跪了几日几夜,滴水未进,当时我们都以为他要跪死在那儿,可听到您要嫁过来,才又开始进食。原以为—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走,可这次落棺,他还是将给自己准备的那口棺材带上了……少夫人,老奴求您想法子再去见少公子—面,如今晏家就剩他—个人了,不管怎样,都不能求死啊!”

求死?

楚若颜想起他出殡前说过的话——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该死之人还未死。

这样的仇恨,未得报前是不会死的。

她正要安慰方管事,玉露忽然来禀姚家来人了,说是要接回姚晴。

“这么快吗?五少夫人的娘家也太不近人情了!”方管事皱眉说了句。

楚若颜道:“让他们等着,我要先见五弟妹—面。”

京郊城外,十里凉亭。

楚若颜再次看见姚晴的时候,她除了双眼红肿,已没有先前的失态。

姚晴屏退下人:“三嫂嫂想问什么,问吧,恐怕今日过后,我们也再没见面的机会了。”

楚若颜明白她的意思:“你母亲之前那般坚持要同晏家划清界限,看来是提前收到了风。五弟妹,看在妯娌—场的份儿上,你能不能告诉,到底是为了什么。”

姚晴低头。

过了很久才道:“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爹爹说过,与三哥……安宁侯有关。”

“与晏铮有关?”楚若颜缓缓蹙眉。

与晏铮有牵连的,就只有函谷关那场仗。

难道上面最终决定把打大败的责任归在他头上?

这念头—现就被否了,当初晏铮携父兄尸体回京,所造声势之浩大,就已经逼得皇帝不能再追究晏家战败之责。

那还能有什么?

“五弟妹,或者该叫你姚二姑娘,你能否再帮我—个忙?”

“什么忙。”

楚若颜望着她的眼睛:“能否将你父亲平日交好的官员,梳理—份名单给我?”

“名单?”姚晴转念—想就明白了,“你想顺藤摸瓜,从他们身上得到你想要的线索?法子是好法子,可你为何不回去问你父亲?”

“据我所知,你父亲楚国公既是皇上近臣,又对你宠爱有加,你回去问他,他肯定就告诉你了,何必这么麻烦?”

楚若颜闻言,好半晌才牵起—个略为苦涩的笑:“五弟妹,那你为何又要离开晏家呢?”

姚晴和晏五郎成亲虽短,感情却很深,她能为送他最后—程跪求母亲,可见不是个性子软和没主见的人。

若依她本意绝不会这么快就离开晏家,唯—的理由只能是……

“我明白了,你和我—样,都不想连累娘家。”

姚晴自嘲笑了笑。

楚若颜还好,父亲好歹是位高权重的国公,可她呢?

她们家只是—个三品武将的门第,空有虎威将军的名号,朝廷里那些大人物们的争斗他们不敢沾染,因为稍有不慎,就万劫不复。

“你放心吧,我明日就将名单给你送来,不过你得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供出姚家。”

楚若颜颔首,起身行了—礼:“多谢姚二姑娘。”

姚晴点点头,走出凉亭,忽又伤感地回头:“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五弟妹……告辞。”

这—走估计很难再见。

楚若颜望着她的背影,心头也有些沉。



永定伯夫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世子病没病不是楚若颜一个深闺姑娘能断定的,眼下要做得是让她松口。

于是暗地推了卢媛一下,卢媛立刻跪下道:“楚姐姐,求求你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哥哥没这药就活不成了!”

她也装着用帕子擦眼角:“是啊楚大姑娘,我儿一命全系在你手上了,这样吧,你有什么条件就提出来,只要我们能做到的,我们都尽量满足你……”

这时一道厉喝从外传来:“混账东西,赠药救人是本分,谈什么条件!”

众人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豆绿色对襟褙子、头戴镶红宝石抹额的老夫人被嬷嬷扶了进来,正是楚老夫人。

小江氏迎上前:“母亲,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楚老夫人冷哼:“我再不过来,国公府的清誉就要被某些人毁了!”

楚若颜扯了下嘴角。

她这位祖母,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爱名声。

当年母亲过门时父亲初任户部侍郎,这位祖母怕旁人说闲话,非要低调操办婚事。

但父亲没依她意,还是八抬大桥风风光光迎了母亲进门,自此她便记恨上母亲,连带对她也诸多刁难。

“永定伯夫人放心,既然老身在这儿,这药你们尽管拿!”

楚老夫人发话,卢家母女喜出望外。

这时一道柔弱却坚定的声音道:“不行。”

正厅静了一瞬。

小江氏讶然道:“大姑娘你胡说什么呢,怎好当众顶撞尊长?”

楚老夫人盯死她:“你再说一遍?”

“我说,不行。”

砰!

桌上的茶盏被拍得齐齐一跳。

小江氏赶忙抚背顺气:“母亲息怒,大姑娘只是一时糊涂,不是真心要顶撞您的。”

永定伯夫人也拈着帕子道:“楚大姑娘,人之行莫大于孝,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长辈说话呢?”

一个孝字,几乎可以把人压死。

从前楚若颜顾念着父亲,总是委曲求全。

今次却抬眸,声音平静道:“祖母容禀,若颜近来身子不适,这千年野山参也是等着救命的灵药,还请祖母明鉴。”

这理由合情合理,挑不出一丝错。

偏楚老夫人冷冷道:“你眼下在这儿好端端站着,哪有半点生病的样子?依老身看你就是不想赠药,才找来这些借口。还顶撞犯上、忤逆不孝,当真是缺乏管教的野丫头!”

“祖母?!”楚若颜惊呼一声,满脸的不可置信,“您怎可这样想孙女?孙女的生母是走得早,但继母进门后,日夜教导,未敢有一刻懈怠,您怎么能怪在母亲身上?”

楚老夫人一噎。

小江氏也如吞了只苍蝇般,干巴巴道:“这……母亲,大姑娘的教养还是、还是好的。”

“闭嘴!”楚老夫人横她一眼,再看楚若颜,只觉哪儿哪儿不对劲。

从前那么木讷安静的人,今儿竟敢一再顶撞。

“不要以为你嫁去晏家就有了靠山,你未来公婆和叔伯兄弟都送了命,就剩一个瘸子在,如何撑得起将军府门楣?不过正好,有些话也提前跟你交代清楚,是你自己一意孤行要嫁过去,日后别指望着娘家补贴你们,更别想从你爹这儿捞到半点好处!”

楚国公位居一品,提携个女婿自不在话下。

这其实也是当今皇上想看见的,可惜这见识短浅的祖母看不到这层。

楚若颜垂下眸子,听到外面传来脚步。

她哀声道:“祖母教训得是,若颜日后嫁过去,定是不敢再踏进楚国公府半步……”

话刚落,楚淮山便带着一个管事模样的人走进来。

闻言沉声道:“说什么糊涂话,你是我楚淮山的嫡女,谁敢不叫你踏进国公府半步?”

楚老夫人气结。

小江氏忙道:“老爷,母亲的意思是……”

楚淮山打断:“本国公有眼,方才的一切已看见了。”说罢扭头看向卢家母女,“永定伯夫人,小女病情严重,实在不便让药,你请回吧。”

这常年浸淫官场的人,都自带一股无形威慑。

永定伯夫人一激灵,只能带着女儿走了。

正厅安静得针落可闻。

楚老夫人阴着脸道:“老大你来得正好,看看你这个女儿,都被宠成什么样子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

楚淮山躬身行了一礼,却道:“母亲,颜儿方才已经解释过,那千年野山参是她救命用的,您非要逼她让出来,难不成自家孙女的性命,还比不上一个外人吗?”

楚老夫人语塞,楚淮山又瞪向小江氏:“还有你!颜儿的身子母亲不知道,你也不知道吗?她这些年哪一日离得开药,你就这么在旁边干看着?”

小江氏没想到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刚要分辩,老夫人身边的嬷嬷道:“国公爷有所不知,大姑娘气色饱满,巧舌如簧,实在是不像病中模样……”

“你胡说!”玉露适时哭嚷出来,“国公爷,我们姑娘……真的病得很重,昨儿从宫门口回来还呕了血,她是不想您担心,才让奴婢们瞒着不告诉您!”

“什么?还呕了血!”楚淮山万分紧张。

楚若颜忙道:“爹爹,已不碍事……”

她的脸色本就比常人少两分血色,此刻耗了精气,更是显得苍白羸弱。

楚淮山心疼道:“傻闺女,这还有什么好隐瞒的!楚忠,马上拿我的牌子,去请张院判!”

小江氏眼皮一跳。

张院判乃是太医院首席,只为皇室号脉。这些重臣们偶尔危急了也可请他,但一年最多一次,就这么白白浪费在楚若颜身上可不行!

她道:“老爷,张院判可不好请,这一来二去的恐耽误了病情,不如先请府上的程大夫过来看看,真有什么难处再请张院判不迟。”

楚淮山一听也觉得有理,便应了。

程大夫很快过来,搭着绢帕替楚若颜号完脉,道:“大姑娘体虚寒重,血气逆行,是寒症又发作了,好在还不算太晚,服几味灵药便可好转。”

这话一出,楚淮山才放下心。

等程大夫写下药方,楚淮山道:“夫人,你去送送程大夫,还有母亲也请先回吧。”

楚老夫人哼了一声扭头走了,小江氏也道:“程大夫,这边请。”

待众人散去,楚淮山才对先前跟着他进来的人道:“方管事,让你见笑了。”

方管事略微欠身,楚淮山又道:“不过你也看见了,并非我楚国公府不肯让药,实在是小女病情严重,也需此药救治,所以晏老太君的病,恕我无能为力了。”

“!!!”

来的竟是晏家人!

楚若颜一时懵了,怎么也想不到晏家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求药。

方管事拱手道:“国公爷的顾虑老奴明白,只是我们老太君的病已无二法,张院判说,没有此药,最多三日,还请国公爷念在两家姻亲之缘,赠予半副。”

他边说边从袖中摸出一沓银票。

皇家商号,不多不少,正好三千两。

“父亲……”

楚淮山抬手制止她的话:“我女儿的命,莫说三千两,三千万两都不换。”

楚若颜捂额,早知道就不用病弱这个借口了!

方管事叹口气,似乎料到般又拿出一封名帖:“除此之外,我们三公子还说了,只要国公爷愿意点头,晏家可以退亲。”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

楚若颜拿过名帖一看,竟是当初纳彩问吉时双方互换的生辰八字!

楚淮山也犹豫了,毕竟眼下宫里那位顾及晏家不点头,若是他们先开口,说不定就答应了……

他转头看向女儿:“颜儿,如果让出半副药,对你的身子……”

“不行!”楚若颜脱口而出。

二人不约而同皱起眉,她又赶紧解释:“爹爹,女儿的意思是药可以让,但这门亲事……”

“楚大姑娘放心,老奴敢以性命担保,我们三公子一诺千金,绝不毁约!”

方管事以为她担心退亲的事,立刻赌咒发誓。

楚淮山也道:“这个你莫怕,晏家三世三公,以信立世,从未听说过食言而肥的先例。”

楚若颜抿紧唇,实未没想到给自己挖了这么大一个坑。

这药必然是要给的,否则晏老太君性命堪忧。

但眼下该怎么打消他们退亲的念头?

“爹爹、方管事,若颜以为此事干系重大,还是等双方人齐再做商议。”

话音一落,方管事脸色便冷了下来:“楚大姑娘可能有所不知,晏府自大将军夫妇以下,四位少公子阵亡,老太君得闻噩耗昏迷不醒,五少夫人也回了娘家,如今就剩三公子和二少夫人在灵前跪守,还有一位刚满五岁的孙少爷。”

“大姑娘总不会想让我们孙少爷来和您谈退亲的事吧?”

晏家的情况比她想得还要糟。

楚若颜叹了口气,也不打算再兜圈子:“方管事误会了,若颜之意,是若颜不愿退亲。”

“什么?!”

方管事和楚淮山几乎同时叫出声。

后者除了震惊更多出两分凝重:“颜儿,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楚若颜福身:“父亲,聘礼既下,婚书已成,又岂有退回之礼。”

说罢又对着方管事,朗声宣道:“你未曾听错,楚氏嫡女若颜,愿嫁晏家三郎。”

正厅里一片死寂。

不止是晏家人,就连送完程大夫回来的小江氏都怀疑自己听错了。

那晏家什么境况,唯一的男丁还成了瘸子!

若说先前碍着圣旨不便退亲,那么现在晏家主动找上门,大好的机会,再不答应就是脑子进水了!

感受到国公爷扫来的目光,小江氏只好敷衍道:“大姑娘,你心地善良是好事,但这因着同情才嫁过去,也不是长久之计……”

楚若颜看着父亲在旁边赞同地猛点头,索性道:“爹爹、若颜并非同情晏家,而是因为——若颜其实倾慕晏三郎已久!”

“什么?”

“倾慕?”

正厅一时炸开了锅,小江氏也愕然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可不记得你与他见过面啊!”

楚若颜与晏铮除了梦里那数面之缘,就只在选婿的画卷上见过。

而对着一张画卷生情,说出去也不会有人信的。

她轻轻垂下眼,声音平静道:“母亲有所不知,去年元宵节猜灯谜,女儿在望霜楼上……远远地见过三公子一面。彼时他从一群纨绔手中救下名孤女,施恩不望报,风姿绰约,令人心折,那时若颜便暗暗发誓,此生非君不嫁。”

字字句句,都在勾勒着一个旖旎故事。

厅上诸人都听痴了,连玉露也有些茫然,似乎自家姑娘真的去过望霜楼,还真对那晏三郎许下痴心。

方管事肃容道:“先前老奴不知大姑娘心意,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方管事客气了,你随玉露去取药吧。”

方管事连连道谢。

待人走后,楚淮山欲言又止:“颜儿,你——”

那脸上神情仿佛在说“你倾心谁不好怎么就看上那晏家三郎了”。

楚若颜跪了下来:“父亲,女儿任性,给您添麻烦了。”

楚淮山长叹一声:“为父在意的哪是这些,那晏铮纵使满腹经纶改走仕途,可他腿有残疾,皇上也不可能为他违逆祖制!当不了官,晏家的路也就到头了,你嫁过去,是受苦啊!”

大夏祖制,身体残缺者不得入仕。

可父亲又怎知他日后权倾朝野,连京城都给掀了去?

楚若颜低垂着眼不敢与他对视,楚淮山又叹了声:“罢了,既是你的选择,为父也不多说。只要你记得,日后想回来,国公府永远是你的后路。”

楚若颜眼眶发红。

她不惧吃苦,也无需后路,只怕改变不了那梦中死局!

晏府,灵堂前。

明旌长幡,白绫缟素。

方管事对着牌位行过大礼,才退到一旁悄声问:“少公子动筷了吗?”

跟了晏铮多年的孟扬只摇头,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跪在灵位前,腰背挺直,正是晏铮。

他旁边放着一动未动的食盒,方管事神情一紧:“少公子身上还有伤……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

孟扬苦笑:“公子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跪着,谁又能让他起来?”

自从扶棺回京,晏铮就是这副模样,跪在灵前不饮、不食、不语。

无论是文武百官,还是皇室宗亲前来吊唁,他也和木桩子一样钉死在那儿,看得来人纷纷摇头,都说这晏家三郎悲痛过度,傻了。

孟扬叹气,转又小声问道:“对了,你去楚国公府事情办得怎么样,药拿回来了吗?”在他看来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半副药,换一门亲,楚家该千恩万谢才是。

然而方管事只摇头:“整副药都拿回来了,但亲没退成。”

孟扬一愣。

堂里的晏铮似也听见了,雕塑般的身形微微一动。

方管事连忙上前:“少公子,楚大姑娘说了,她心仪少公子已久,绝不会退这门亲事!”

晏铮身子一震,极为缓慢地回过头。

因着连日未食,他的嘴唇已经彻底干裂,眼底布满血丝,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方管事。

“她说……什么……”

沙哑的声线几不成调,方管事却差点喜极而泣。

这是少公子回府以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她压着激动飞快将楚若颜的话复述一遍,最后道:“……想来是夫人和老爷在天有灵,保佑您得遇良妻,将来患难与共、白首不离!”

晏铮面上由惊转怔,忽然癫狂大笑起来。

“孤女……倾慕……”

“哈哈……”

他边大笑边摇头,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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