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你妈,咱们把她赶出去也没人会说什么!
她不要田,工作也没了,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怎么活下去!”
聂二贵捏着拳头,心想着,到时候等她饿的没力气了,一定打她一顿解气!
却也没敢想,再把人留在家里养着帮家里干活儿了。
他不敢。
至于他被儿媳妇儿打了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什么?她没要田?还有工作?什么工作?”聂民盛不可置信的问。
袁大珍给他说了分地时发生的事儿。
聂民盛听了,十分难接受。
过去他有出息的军官哥哥有个乡下泥腿子媳妇儿,他不知道有多高兴!
看她过的越惨,他就仿佛这样就能压哥哥一头似的。
她大字儿不识一个,怎么可能有工作!
这比哥哥考上兵还让人难以接受。
“妈,爸说的对!咱要给她把工作搅和黄了!”聂民盛说。
袁大珍有些犹豫:“万一惹急了她,她又打上门来呢?”
如果说,以前他爹是她畏惧服从的对象,今天打了他爹的云清就变成了她更畏惧的对象。
巴不得离她远远儿的,哪还敢亲自出头去惹她?
“大庭广众之下,她敢动手,直接就能被送进公安局里!
她打人的事儿脑开了,咱回家就把门锁上,她进不来还不是没辙!”聂二贵说。
聂民盛也在一旁撺掇:“对啊!到时候她屋子里的东西,还不是咱的!”
袁大珍被说动了。
她是有些怕云清了,但对云清屋里的东西还是舍不得的。
前头为了稳住她,分给了她二百多斤粮食呢!
而且还有大儿子留给她的东西。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钱还是什么,但肯定是好东西。
三人小心翼翼的经过了云清的房门出去了。
出了门,走到了外头路上了,三人才开始发作起来。
“唉哟!唉哟!打死人了啊!”袁大珍痛叫着。
“妈!”聂民盛扶着袁大珍:“嫂子她也太过分了!怎么可以打人呢!”
聂二贵一瘸一拐的跟在二人后头,他非常努力想走的正常一点,不想被人看出了端倪来,但如此下来,越发别扭了。
田还没分完,地头的人就被他们这一出惊动了。
他们顿时告起了状,诉起了苦!
“不过是说了她两句,她便拿着棍子要打杀人,这是在公社有了工作,硬气了,连婆母都敢打了!”
“大队长,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
一通哭诉完,聂家三人忽然发现事情和他们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
众人并没有那么义愤填膺,为他们打抱不平,甚至眼神中有审视和探究。
刘翠花第一个不信,狠狠啐了他们一口:
“你们聂家人是不是把我们大家伙儿当傻子?你们家是怎么磋磨民安媳妇儿的我们又不是不知道!
莫不是民安名下的地没捞着,儿媳妇儿又在公社找了工作,要脱离你们的掌控了,你们急了,所以想了这么一出,想把民安媳妇儿的工作祸祸没了?”
这话简直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以前被聂家人骗了太多次了,这次他们可不会再被骗了。
当着公社人的面呢!可不能给大队丢人!
“对啊!民安媳妇儿那么老实的人,若是能动手打人,还会被你们饿晕进卫生室吗?”
“就是就是,她若是那么厉害,也不会一个姑娘家家的,被你们送去公社挖水渠了!”
“你们莫不是合起伙儿来坑人家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