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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我横尸荒野,盯着夫君纳妾!沈慕兮顾时全文+番茄

沙拉果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这是其中一点,”裴望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你看,这具女尸还被剥了脸皮,当时仵作验尸,就着女尸被剥了脸皮的皮肉外翻程度,可以推断出当时女尸咽气前,伤处尚有血液渗出,说明,女子的脸皮是被活剥的。”尽管这只是简单勾勒写上注释的图纸,也足以让梁怀倒吸一口凉气。他坐镇京畿府衙,面对过不少后宅阴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无人道的虐杀。“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这般丧心病狂?”不,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形容了。那个动手的人,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畜生不如。裴望脸凝重,“女尸脸皮被剥,说明痛下杀手的人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真实身份。”“不对,”梁怀反驳,“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身份,为何会有这么多破绽?”他喃喃自语,“发簪与木镯都直指荣...

主角:沈慕兮顾时   更新:2024-11-22 16:0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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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慕兮顾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我横尸荒野,盯着夫君纳妾!沈慕兮顾时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沙拉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是其中一点,”裴望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你看,这具女尸还被剥了脸皮,当时仵作验尸,就着女尸被剥了脸皮的皮肉外翻程度,可以推断出当时女尸咽气前,伤处尚有血液渗出,说明,女子的脸皮是被活剥的。”尽管这只是简单勾勒写上注释的图纸,也足以让梁怀倒吸一口凉气。他坐镇京畿府衙,面对过不少后宅阴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无人道的虐杀。“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这般丧心病狂?”不,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形容了。那个动手的人,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畜生不如。裴望脸凝重,“女尸脸皮被剥,说明痛下杀手的人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真实身份。”“不对,”梁怀反驳,“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身份,为何会有这么多破绽?”他喃喃自语,“发簪与木镯都直指荣...

《开局我横尸荒野,盯着夫君纳妾!沈慕兮顾时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这是其中一点,”裴望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你看,这具女尸还被剥了脸皮,当时仵作验尸,就着女尸被剥了脸皮的皮肉外翻程度,可以推断出当时女尸咽气前,伤处尚有血液渗出,说明,女子的脸皮是被活剥的。”

尽管这只是简单勾勒写上注释的图纸,也足以让梁怀倒吸一口凉气。

他坐镇京畿府衙,面对过不少后宅阴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无人道的虐杀。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这般丧心病狂?”

不,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形容了。

那个动手的人,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裴望脸凝重,“女尸脸皮被剥,说明痛下杀手的人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真实身份。”

“不对,”梁怀反驳,“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身份,为何会有这么多破绽?”

他喃喃自语,“发簪与木镯都直指荣郡王府;而柳溪村隶属长河县,苏康任职长河县县令的第一年,夫人诞下了女儿,为了凸显自己对待百姓如儿女,故而将女儿的闺名取为柳溪...”而眼下苏柳溪与顾时之间那点事,在上京已经不是秘密。

可就今日他带着东西前往荣郡王府试探,苏柳溪总是有意无意想要从他那里套话...“确实可疑。”

梁怀喃喃自语。

更甚者,他怀疑可能连顾时都是知情人。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若是咱们的假设成立,苏氏与木兰山女尸被杀一案有感,可苏氏一介女流,她又如何认识那些贼匪?”

“有没有可能,她一开始只想在柳溪村找几个农户替死鬼除去自己的眼中钉,但是却并没有特别了解过柳溪村的营生?”

裴望眼底闪过一抹讥诮,提醒道,“莫要忘了,苏康这些年步步高升,靠的就是在长河县卓越的政绩,至于从属村落柳缴纳税银的银钱来历...你觉得,他会关心吗?”

不会。

梁怀摸了摸鼻子,“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月牙坳的贼匪,不单单只是与柳溪村有关,还很有可能来自柳溪村?”

裴望不答反问,“柳溪村的田地大多荒废,难道梁大人没有怀疑过柳溪村的人作何营生?”

梁怀被裴望问得哑口无言。

他一个京畿官员,又不经常跟命案匪案打交道,他能怀疑什么?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将此事上报皇上...”梁怀的话音未落,裴望已经先抬手打断了。

“暂且不报,柳溪的贼匪敢这般嚣张地屠杀木兰山坳的村落占地为王,定是有所倚仗。”

“您是怀疑...”裴望目光微沉,“只是怀疑,木兰山女尸误打误撞给咱们撕开了一个缺口,在有其他实质证据之前,先不打草惊蛇。”

一切猜测,都是建立在女尸的身份是荣郡王在丹阳娶的那个平民妻子身上。

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他们的猜测无误。

裴望细细收起图纸,心中默默盘算着明日应该如何“请”荣郡王前往“义庄”认个尸。

...翌日早朝下朝。

裴望拦下了顾时。

“郡王爷请留步。”

顾时与裴望不相熟。

但是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大理寺卿位置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省油的灯。

本着与人为善的心态,他温文有礼地站在原地,等待裴望走到自己跟前。

“裴大人这是...”裴望谦和地朝他露出微笑,“有事与郡王爷相商,不知郡王爷有没有时间随下官走一趟?”

若非提前知道他的身份,顾时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如书生的人,居然会掌管一朝司法而且还深得皇上重用。

今日顾时本来还与虞悦希约好了要带她放风筝。

眼下显然是不能推拒裴望。

只好朝裴望回以一笑,肃手道,“裴大人,请。”

沈慕兮恢复意识的时候,刚好听到裴望开口邀约。

她不知道裴望要请顾时做什么。

心中不安,没办法离开顾时半丈远。

只好担忧地看向荣郡王府的方向。

...正午时分。

荣郡王府。

冷清破落的小院里。

顾筱筱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尽管她已经开始逐渐习惯周围世界的安静。

可是听不到声音不代表她不会饿。

她的喉咙干哑得厉害。

就在她以为要自己去外头水井找水喝的时候,她发现了桌子上多了一个小铜壶。

她急忙上前查看。

铜壶里,有满满的水。

莫名地,她想到了昨天给她吃肉粥的小姐姐。

长得跟拴娣姐姐不一样,却像拴娣姐姐一样关心她,还给了她一个饼,帮她包扎了一下她受伤的左手...想了想,顾筱筱笨拙地用左手从怀里摸出了那块小饼子,就着凉水啃着小饼子。

要是娘亲在就好了。

娘亲会给她做香喷喷的饭菜,熬香喷喷的粥...安婆婆会给她摊酥脆的饼子,拴娣姐姐会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脆甜的果子...到时候,她就可以用安婆婆给她的饼子和拴娣姐姐给她的果子给回那个漂亮姐姐。

就不会白占漂亮姐姐的便宜了。

顾筱筱的眼睛不停地涌出眼泪,打湿了包着酥饼的油纸。

她想娘亲,想安婆婆,想拴娣姐姐...爹爹坏,她不想要爹爹了。

她想哭,但是不敢哭得太大声,万一引来了打她的坏人,她可能连饼子都没得吃了。

吃完烧饼。

她哭着回了床。

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满是脏污的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眼睛痛了,累了。

疲惫的阖上眼睛正想要睡过去。

一股蛮力将她奋力一扯。

紧随而来的是脑袋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痛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还未来得及让她喘气。

一只精美的绣鞋压上了她的脑袋。

顾筱筱努力将视线聚焦看向那个踩着她的脑袋的人。

在认出那个人以后,她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这是前几天诅咒他娘死了,抢走她爹爹,还欺负她的坏姐姐。

此时,坏姐姐笑容古怪地动着嘴巴。

她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可是从那个恶意的笑容中,她感觉对方好像又想打她。

她想问她为什么要打她。

可是娘亲说过,有礼貌的好孩子,要认真听完对方的话,才能开口...虞悦希看着顾筱筱被她踹了一脚也没有任何声音,还一脸怔怔地看向她。

她笑得满脸恶意。

“她们说你聋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不仅聋了,还变哑巴了?”


说完,她转身回房,像拎着破抹布一样将顾筱筱拖回了床上,用力将她按在床上。

“我让你叫,让你叫。”

顾筱筱还未从左手受伤的剧痛反应过来,又被用力按在床上,哭得更厉害了。

“别哭了,我叫你闭嘴,没听到吗?”

春桃咬牙切齿地用枕头捂住顾筱筱的脸。

直到顾筱筱挣扎的力度变小,哭声愈发微弱。

她才如梦初醒,连忙拿开枕头。

昏暗的房间内,顾筱筱一张小脸憋得发紫。

“我...我只是想让你闭嘴,谁...谁让你一直哭哭哭。”

她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围。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感觉,身边有一道冰冷的视线盯着她。

想起府上的某些小道传言,说这个小小姐的娘亲已经死了。

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确认顾筱筱还有呼吸,才撂下一句“这次给你一个教训以后别乱叫”之后慌乱离开。

沈慕兮红着眼眶死死瞪着春桃跑远的背影。

直到春桃看不见,她才飘到顾筱筱身边,一脸怜惜地看着女儿。

仿佛这样,就能给女儿减轻痛苦。

春桃夹得用力,顾筱筱的手指关节很快变得红肿。

也许实在是饿了。

她抖着左手想要捧起那一只打翻剩下一点点残余稀饭的碗。

尝试了好几次,都碰不起来。

沈慕兮好几次都随着顾筱筱的动作而晃动身形,恨不得以身相代。

可不管她努力多少次,她半透明的魂体也只能穿过粥碗、穿过筱筱。

突然,顾筱筱“哇”的一声,喝下去的粥全部吐出来了。

沈慕兮脸色一变,“筱筱,你怎么了?”

顾筱筱趴在一边,刚才好不容易喝进去的粥全部吐出来。

沈慕兮这时候才发现那一碗粥水已经呈一种橙黄色,都发霉了。

她气得浑身发抖,却对女儿毫无帮助。

作为一只鬼,连晚上吓个人都做不到,她不甘心!!

情绪波动太大,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一滴血红的泪珠从她的眼中滑落,转瞬消逝。

...另一头。

追风得了顾时命令,想要确认背影主人的身份。

然而,当他走到两人身前,他才发现,自己主子认错人了。

可...来都来了。

而且那衣裳,确实是沈慕兮在丹阳时候穿过的衣裳...为了弄清真相,他只好硬着头皮打断两人,“不好意思,请问这位姑娘,你这衣裳,是从哪来的?”

那个背影与沈慕兮身份相似的女子立刻双手环胸,警惕地看向追风。

“你这登徒子,想做什么?”

前一刻还对女子笑得跟个太阳似的高个男人立马站起来,做护卫姿态,将女子护在怀中。

眼看两人就要离开。

追风还想追上去。

“你想对我娘子做什么?”

高个男人立马发火。

“你要是再敢对我娘子造次,我立刻告官。”

眼前男人虽是一身朴素,作农户打扮,可言行举止却丝毫不像泥腿子。

在这个一脚下去能踩到三个高官的皇城,追风多了一个心眼。

“在下并没有要打扰的意思,只是想问一下,这位姑娘的衣裳到底是从哪来的?

实不相瞒,在下与妹妹初到京城就失散了。

失散的那天,在下的妹妹就是穿着这一身衣裳,这是我娘亲自纺布染色所制,普天之下,只有一套...”说到动容的地方,追风甚至连眼眶都红了。

似乎是被他打动,年轻女子拉了拉男子的衣袖。

男子无声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们初到贵地,也不清楚其中弯弯绕绕,这套衣裳,是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连衣裳带包袱一起卖给咱们的,别的,我们就不清楚了。”

追风眼眸一亮。

“那给你卖包袱的人,现在在哪?”

...傍晚时分。

大街上。

再一次得到摊位小贩否认的答案。

裴望若有所思的看着手上的雕花木镯。

雕花雕工不算精美,可是木镯采用的材质却是丹阳独有的紫桦木。

而丹阳向来是流放罪臣之地,不可能是从商人手上流入京城。

重重证据,都在指向荣郡王府。

裴望身边的护卫杜仲上前小声问道,“大人,你还是怀疑那具女尸与荣郡王府有关?”

裴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能够珍而重之地贴身放着,这镯子定然是镯子主人的珍爱之物,听闻,荣郡王在丹阳娶的发妻对他一往情深。”

蓦地。

他似有所感,转头看向眼前的荣郡王府。

今日凭借直觉兜兜转转,他还是没有绕离荣郡王府。

杜仲继续小声开口,“几天前荣郡王上去过木兰山。”

裴望的眼眸微微眯起,没有说话。

杜仲继续道,“根据京畿府衙以及巡卫营那边的线索,木兰山出现的贼匪,虐杀女子的手法与之前月牙坳的贼匪如出一辙。

可若说那是匪,那些贼匪的所作所为却像是经过专业训练一样,极其有秩序...”裴望抬手打断了杜仲继续说下去,眼角微挑,“回去京畿府衙。”

...裴望离开没多久,追风踟蹰着在街道的另一头出现。

他在那两人的嘴里得知了那衣裳是一个屠户卖给他们的。

他废了大半天的时间找到了那个屠户。

结果...屠户的那一番话,差点没把他创死。

根据那个屠户所说,包袱是他亲眼看到了一个女子上了另外一个男子的马车之后扔下来的。

扔下来的时候,女子还说什么要“抛夫弃女”,将包袱丢下造成一个自己坠崖身亡的假象...但是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不靠谱。

别的事情,追风不敢保证自己有多了解自家夫人,但是事关自家小小姐的事情,追风自以为他十分了解她的。

当初在丹阳的时候,沈慕兮就已经将小小姐爱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丹阳条件艰苦,可是她总能想到各种办法,给小小姐以及荣郡王府的其他人寻来各种吃食改善他们的伙食。

即使后来,他们在丹阳像平民一样生活,日子过得捉襟见肘,可荣郡王府的人却从没挨过饿。

她用瘦弱的肩膀,扛起了整个荣郡王府的生计,饶是如此,她还是需要时不时应对老郡王妃的刁难。

为了小小姐,她都一再隐忍下来了,毕竟,小小姐乖巧懂事而且离不开夫人。

因此追风觉得,纵然夫人再闹脾气,她也不可能丢下小小姐。

但是那个屠户说得言之凿凿...追风不敢妄下定论。

当初在丹阳,他的右手被一柄布满铁锈的刀砍伤,伤口感染,所有大夫都断定他即使痊愈,也会变成残废。

若不是夫人为他寻药,只怕他早已变成残废。

这个恩,他必须要记住一辈子。

眼下夫人去向不明。

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留在荣郡王府,保护好小小姐。

决心甫自落下,一只带有薄茧的纤手轻轻拍上了他的肩膀,“追风哥。”

...“怎么去了这么久?

那个女人呢?”

顾时看到追风哭丧着脸回来,以为沈慕兮还在发脾气,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本事不大,气性不小。”


无论沈慕兮怎么哭喊,还是阻止不了她被一股吸力强硬拉回了顾时身边的事实。

嚎哭过以后,她像是一具不带任何情感的雕塑,唯独只有那双淬满恨意的眸子出卖了她的心中想法。

要是仇恨能化作实质的刀剑,顾时与苏柳溪母女早已被她千刀万剐。

顾时抱着虞悦希回到了落霞苑。

换了好几个大夫前来,得到的都是虞悦希只是受了惊吓的结果。

顾时的脸色微沉,一时之间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苏柳溪一脸歉意地看着顾时。

“顾时哥,我是不是,又给你添麻烦了。”

顾时摇头,“筱筱那丫头,自小跟在她娘亲身边,又长在乡野,多多少少都会沾染一些底层痞气,是我教女无方,委屈了你跟悦悦才是。”

虞悦希扯了扯顾时的衣袖,红着眼眶开口,“今天,我不是故意去筱筱妹妹那里的,是筱筱妹妹,找了人来告诉我,说有事想要与我说我才过去...”翠娥小声嘀咕,“按道理说,悦悦小姐比筱筱小姐大两岁,不至于打不过筱筱小姐...”翠娥的话还未说完,苏柳溪就一脸不悦地打断道,“你胡说什么?”

丫鬟惊恐低头。

顾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是我教女无方,委屈悦悦了。”

虞悦希吸了吸鼻子,摇头,“有顾叔叔对悦悦跟娘亲这么好,悦悦不委屈。”

“那...筱筱不懂事,你会看在顾叔叔的面上原谅她吗?”

似是没料到顾时会为顾筱筱“求情”,虞悦希的表情凝固了片刻。

立刻低头,哽声开口,“娘亲告诉悦悦,既然住在郡王府,就要守郡王府的规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悦悦都要第一时间考虑顾叔叔的脸面。

即使这次是筱筱妹妹先挑起事端欺负悦悦,悦悦还是不想顾叔叔难过,随意悦悦愿意原谅妹妹。”

小姑娘声音哽咽,低垂的眸子噙着一泡泪水,看上去好不可怜。

顾时一脸心疼地摸了摸她的脑袋,“委屈你了,你放心,顾叔叔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等你好了,我再让筱筱给你道歉。”

“不用不用。”

听到顾时提及让顾筱筱道歉,虞悦希一脸惊恐地摇头摆手,“我不用筱筱妹妹道歉,真的,说到底,也是我不对在先,是我不应该偷偷看顾叔叔,还被筱筱妹妹发现。

我更不应该在筱筱妹妹问我是不是想做顾叔叔女儿的时候点头。

这样,筱筱妹妹就不会生气,说我不配做顾叔叔的女儿...”苏柳溪在一旁红了眼眶,“顾时哥,实在不行,我跟悦悦还是搬出去吧,总是这样让姐姐跟筱筱误会,也不好。”

她的眼睫微颤,要掉不掉的泪珠,成功掩去了她眼底的所有情绪。

“都怪我...不怪你,”顾时心烦意乱地打断了苏柳溪的话,“是我太骄纵沈慕兮了,让她忘了自己的身份,才让她做出那种抢你簪子要挟你的混账事。”

说到这里,他还是不解气,可是碍于虞悦希还在,他到嘴边的那些猜测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而是缓和了语气,柔声安抚苏柳溪,“你不用搬,就在这里好好住,我既然答应了你要护着你,总没有半途让你搬走的道理。”

说完,他起身。

“大的惹事不敢出去,那我就去将那逆女拖过来,还你们一个公道。”

苏柳溪连忙起身阻止,“不...不用,孩子今天肯定也可能受伤了,你还是去找人给她看看吧。”

也可能?

顾时抿唇,再次打消了给顾筱筱找大夫的念头。

“罢了,终究是生长环境不一样。”

其实他也是有私心,想着,女儿要是真有什么事。

沈慕兮总不可能真的不管女儿。

用筱筱的事情,将沈慕兮引过来也好。

搞不好,筱筱所谓的生病,也只是沈慕兮计划中的一环。

这么一想,顾时对于自己不给女儿找大夫的决定,又心安理得起来。

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起了作用,苏柳溪眼底闪过一抹暗色。

手指微动,身边的翠娥立刻离开。

虞悦希趁机撒着娇往顾时怀里钻。

“顾叔叔,要是你是我爹就好了。”

小女孩的嗓音娇软。

顾时的心思一下子被分散了,“你要是叔叔的女儿,叔叔只怕做梦都欢喜。”

“傻孩子,不能让顾叔叔为难。”

苏柳溪声音温柔,眼神蕴含警告。

虞悦希小嘴一瘪,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从顾时的怀里离开。

刚刚离开了的翠娥捧茶进屋,“小姐,奴婢刚刚去沏茶,听到下人谈论门房阿贵好像在门口看到夫人经过。”

顾时闻言,立马起身追出去。

半点犹豫都没有。

虞悦希一下子慌了,一脸焦急地看向苏柳溪。

“娘亲,顾叔叔看上去还是很在意那个贱人,咱们应该怎么办?”

苏柳溪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脸上还哪有面对顾时时候的温婉神色?

“莫急。”

沈慕兮冷笑着看向母女二人的变脸。

转头看向顾时背影的眼神,愈发深邃。

...纵然沈慕兮很不情愿,可是魂体还是不受控制地在顾时半丈之内。

冷眼看着顾时大步往外。

门房阿贵,原是荣郡王府的一个役马小厮。

后来与荣郡王府的家眷一同流放,后来因为一次帮顾时出工受伤伤了腿,落下了病根。

顾时袭爵荣郡王以后,就将他提拔成为了门房。

在那场流放中活下来回京的人,都得到了或多或少的好处。

唯独她跟筱筱...还不如下人。

“人在哪里?”

看到阿贵,顾时直接开口询问。

阿贵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小吃摊。

小吃摊前,是一男一女坐在那里吃小馄饨。

女子背影几乎沈慕兮背影一模一样,衣裳甚至还是她在丹阳时候的款式。

顾时几乎在看到“沈慕兮”背影的那一刻,心中已经窜起了一团熊熊烈火。

再看到她的面前坐着一个笑容灿烂的年轻男子。

两人居然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亲密。

顾时当即咬牙冷笑,“好啊,沈慕兮,又一次灯下黑,看来我还是对你娘俩太好了,才让你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溪溪母女,这次,我不会再轻易放过你了。”


顾时的脸色骤冷,冷哼一声,“她若是想要藏起来,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们找到?”

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

追风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在他踟蹰之际,顾时再次冷声吩咐,“让南下的人回来吧,她跑得再快也快不过你们的马匹,找不到的话,定然还在皇城的某个角落里躲起来,灯下黑,她又不是没玩过。”

说到后面,顾时已经没了耐心。

“翅膀硬了,敢三天不回来,她最好以后也别回来。”

沈慕兮看着男人的神色,试图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半点当初让她熟悉的神态。

可是没有...也许从丹阳回来京城以后,那个愿意给予她温暖的顾时,也永远留在丹阳了。

魂体是没有心,没有知觉的。

可此时此刻,沈慕兮却觉得,自己本来已经酸胀不已的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冷风呼呼往里灌。

她自然知道,他提及的“灯下黑”是指的哪件事。

三个月前,她跟筱筱才刚回来荣郡王府三天,对荣郡王府的一切还很陌生,是苏柳溪主动找到了她。

沈慕兮早已在荣郡王府其他家眷的口中知道了顾时与苏柳溪的过往,对她的移情别恋虽有怨怼,但是防备心并不重。

所以苏柳溪亲自去她的院子邀请她去法华寺为荣郡王府祈福上香,她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应了下来。

历朝历代的高门,多多少少都对玄学方面的事情有所敬畏。

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京中高门贵妇平日的生活,好迅速融入,不给荣郡王府带来麻烦。

没想到,路上遭遇流民拦路,流民把她与苏柳溪以及一众下人冲散了。

不知道是谁将她推到一边还踩了一脚,她的脚踝发出了一声脆响,伴随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

等流民散去,原地只剩下一片狼藉,还哪有苏柳溪的踪迹?

那个时候,她被踩伤的脚踝已经肿大如馒头。

但因为担心苏柳溪遇到意外,她顾不上找大夫看伤,一拐一瘸地跑回去荣郡王府报信,让顾时遣人去寻苏柳溪。

没想到,她一身狼狈回到府上,迎接她的是与她在半路失散的下人们那副看好戏的表情,以及哭哭啼啼的苏柳溪,还有...顾时冷脸甩下来的一记耳光。

没有半点留情,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发鸣,连鼻血都出来了。

在顾时落下了第二个巴掌以后,苏柳溪才像是受了惊吓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一般,虚虚抬手阻止了顾时准备落下的第三个巴掌。

“顾时哥,真的是我不小心跟姐姐走散了,你不要怪姐姐。”

“都这种时候,你还维护她?”

那是顾时第一次对苏柳溪说重话,但是目光却不是落在苏柳溪身上。

而是直直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把这些骯脏心思带到府上,贼喊捉贼玩灯下黑,有意思吗?”

紧接着,他甚至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直接让她跪祠堂抄经书。

反省三日。

理由是:作为荣郡王府的人,却在外面抛头露脸,有辱荣郡王府声誉。

她当时不明白,明明...荣郡王府还未复宠之时,她为了一家子的生计,女扮男装,在外头奔波劳累也是常有的事情。

怎么如今回到京城,规矩倒是多起来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苏柳溪哭哭啼啼地回来,身边的人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才让顾时怀疑是她找人调戏了苏柳溪。

呵...亏得顾时自诩聪明,对上苏柳溪的事情却全无理智。

她受伤的脚踝也因为那几天罚跪祠堂,延误治疗,留下了走路跛足的毛病。

她想,若不是因为在崎岖的山路跛足厉害,也许,她就不会这么轻易被那些贼匪捉回,从而灭口...想到自己惨死时候遭受的凌虐,沈慕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后的某个方向。

她想筱筱了。

当初苏柳溪被“调戏”的时候,她在祠堂罚跪抄经书的时候,她的筱筱就被迁怒过一次。

五岁孩童,连字都没认全,就要为苏柳溪抄经书祈福,美其名曰是为母亲恕罪...小小的掌心,因为握笔姿势不对,被监督抄写经书的婆子打得红肿一片...想到女儿这一次很有可能又要被迁怒,沈慕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

刚回来的时候,沈慕兮不明白为何下人对她跟筱筱总是轻慢。

如今她才有一种恍悟的感觉,那句“作为荣郡王府的人”,可不就是在暗示她,在荣郡王府只是一个奴才一样的存在?

一个奴才,谁又比谁高贵?

思绪翻涌间,顾时已经交代完追风要去做的事情,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沈慕兮想去看看女儿,魂体依旧不受控制,被迫跟随在顾时身后飘荡。

奇怪的是,明明艳阳高照,可她却没有任何灼烧感。

一路跟着顾时来到了荣郡王府靠南的一处精致小院内。

里头的狗吠声响起,沈慕兮顿时睚眦欲裂。

她太熟悉这条狗的叫声了。

这是苏柳溪的狼狗!!

这狼狗的叫声洪亮,性子凶残。

在她回来当天,就看到它咬伤了府上的好几个下人。

偏偏因为苏柳溪的维护以及碍于顾时的面子,老夫人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被咬伤的下人甚至还因为招惹狼狗被罚了月银。

如是几次,下人们知道了狼狗的地位堪比半个主子,纷纷敢怒不敢言。

有的甚至为了讨好苏柳溪,公然让这条恶犬在荣郡王府横行霸道。

一个月前,筱筱的雪球,就是被这条恶犬当着筱筱的面活活咬死的。


“我赌,即使这枚发簪是我亲手簪在你的发间,顾时也宁愿相信是你硬抢的。”

苏柳溪恶毒的声音犹在沈慕兮的耳边响起。

顾时的声音已经霸道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本郡王说了,府上没有人失踪,你前去告诉来人,什么发簪不发簪的本王不知道,若是他们再纠缠不休,休怪本郡王不客气。”

小厮还想再说些什么,奈何顾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只好灰溜溜地小声告退。

路过顾时身边时,顾时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厮收起来的发簪。

冷笑一声。

沈慕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冷笑。

还未来得及有所猜测,一名婆子一脸急色地朝顾时的方向小跑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哭嚎,“郡王爷,求王爷去救我家小小姐。”

沈慕兮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虞悦希身边的崔婆子。

以往这崔婆子惯会做戏。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今日她哭得这么凄惨,定然在憋什么损招。

沈慕兮双拳缓缓握紧,冷眼看着崔婆子红着眼眶跪在顾时面前。

很显然,顾时也认出了那是虞悦希身边的婆子,并未让人驱。

“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慕兮却从他微微轻蹙又复原的眉心之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担忧。

“筱筱小姐要赶悦溪小姐离开,这会她们已经打起来了。”

顾时脸色一变,不等婆子再说些其他,他已经一把将崔婆子从地上拖起来。

“带路。”

仅仅只是两个字。

沈慕兮就已经听出了顾时声音里蕴含的怒火。

三个月前挨了两巴掌的脸颊依旧隐隐作痛。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急忙追上顾时的背影。

“顾时,我们的筱筱,不是那种随便惹是生非的人,你若是敢与那对母女一起欺负筱筱,我...我就...”不等沈慕兮撂下狠话,顾时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沈慕兮呼吸一窒,以为顾时真的能听到她说话。

正要开口...“我...”话到嘴边,她硬生生顿住了。

因为,顾时并不是看她,而是看向她的身后。

她连忙转身,顺着顾时的视线看去。

苏柳溪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连那身狼狈的衣裳都还未换下。

身后的丫鬟翠娥脚步没跟上,嘴里却没有闲着,“姑娘,您不要走那么急,您等等奴婢。”

许是翠娥的声音太大,吓到了苏柳溪,在即将跑到顾时身前之际,她脚下一崴,眼看即将倒地,顾时连忙上前搀扶。

苏柳溪稳稳当当地跌进了顾时的怀里。

她仿佛毫无觉察,急忙反握顾时的手,满眼担忧,“刚刚我听下人说,悦悦跟筱筱打起来了,是不是悦悦闯了祸?”

顾时心疼地将她扶正站好,手法自然地将她鬓边散乱的发丝理顺,“既然受了惊吓,就好好歇着,孩子们的事情,我去处理就好了。”

苏柳溪一脸歉意地垂眸,“悦悦这孩子自小被宠坏了,我担心她会对筱筱不敬,我这就去教训她。”

“不用,”顾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转身,“悦悦是个好孩子,想来也是筱筱不懂规矩,被她娘宠得没了边,失了分寸,我去看看,若真是那个逆女欺负悦悦,我自然不会姑息。”

“别...”苏柳溪顾不上挣开顾时的手,满眼祈求,“总归是我与悦悦住在府上给你们添麻烦,筱筱还是个孩子,被长辈的一些言行影响也是情有可原,你不能随便责罚,这样对她不好。”

“筱筱都这样欺负悦悦了,你居然还这般替她说话...”顾时喉间微哽,满脸动容,“你总是这么善良,为旁人着想,再看沈慕兮那小家子气...”提及沈慕兮,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话题绕回去了正事上,“你不用担心,若真是筱筱做错事,我定然也不会让悦悦吃亏。”

苏柳溪还想说些什么,翠娥已经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小姐,咱们出来太急,天狼还未栓好,要不咱们就先听郡王爷的,先回去...闭嘴,主子说话,哪有你个奴婢插嘴的份?”

苏柳溪平日温柔待人,连责骂奴婢都让人如沐春风。

顾时一时怔然。

当初,在丹阳时候,沈慕兮为了一顿菜钱跟人争论不休,言行举止都是泼妇行为。

没有与苏柳溪对比的时候,他虽觉得沈慕兮粗陋,可也是真性情。

如今有了苏柳溪在身边做对比,他愈发觉得,母亲说得没错。

沈慕兮只适合乡野,并不适合高门...或许,这次等她回来,他真的要跟她好好聊一聊。

“...顾时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眼前一只素手在晃动,顾时连忙回神,“你先回去吧,稍后事情处理好,我会遣人告知你结果。”

看到顾时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苏柳溪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好,姐姐与你一同共患难,你担心也是正常的,那我先回去了,若真是悦悦做得不对,你作为长辈,惩罚她也是理所应当,她虽顽劣,却也是听教导的。

还有...谢谢你帮我保下了天狼。”

提起那条狼狗,苏柳溪看向顾时的目光带了几分缠绵的情愫,“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姐姐...总之,这份恩情,溪溪记下了,以后定会报答。”

“傻瓜,”顾时朝他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苏柳溪没有再说话,而是低着头,带着丫鬟,羞涩离开。

顾时朝着苏柳溪离开的方向,久久不移动,直到崔婆子上前催促,他才换上冷脸继续跟着崔婆子往郡王府南面的冷清小院快步走去。

沈慕兮自始至终都在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的互动。

原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已在身死的时候凉透了。

可当她看到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她还是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疼痛。

看着顾时那副急切要去为苏柳溪女儿讨回公道的模样,沈慕兮忍不住咬牙低语,“顾时...难道,我在你心中,当真只是一个替身的存在?

那筱筱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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