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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我横尸荒野,盯着夫君纳妾!全文+番茄

沙拉果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雪球是沈慕兮在丹阳带回来的一只皮毛蓬松的白猫,从小奶猫的时候就与筱筱一起长大,一人一猫感情十分深厚。一个月前的一天,筱筱与雪球正在她们那个偏僻的小院前玩耍,那条恶犬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眼看就要将筱筱扑倒咬断她的咽喉。是雪球不顾体型悬殊,硬是上前与恶犬缠斗,才给她争取了将筱筱从狗嘴下夺回的时间。代价是,它被恶犬扯断了前爪,咬掉了脑袋。鲜血染红了它一身雪白的皮毛。饶是这样,筱筱还是被这条恶犬的利牙毁了半张脸。疤痕凹陷,只怕长大了也不好修复。面对女儿满脸鲜血,撕心裂肺的哭闹,顾时第一次不顾苏柳溪的楚楚可怜模样,硬着心肠要处理了这条恶犬。那时候,她还满心宽慰,觉得顾时愿意处理苏柳溪的狗,说明他还是在意她跟女儿的。如今,这条杀了她的猫、伤了她...

主角:沈慕兮顾时   更新:2024-11-22 16: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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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慕兮顾时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我横尸荒野,盯着夫君纳妾!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沙拉果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雪球是沈慕兮在丹阳带回来的一只皮毛蓬松的白猫,从小奶猫的时候就与筱筱一起长大,一人一猫感情十分深厚。一个月前的一天,筱筱与雪球正在她们那个偏僻的小院前玩耍,那条恶犬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眼看就要将筱筱扑倒咬断她的咽喉。是雪球不顾体型悬殊,硬是上前与恶犬缠斗,才给她争取了将筱筱从狗嘴下夺回的时间。代价是,它被恶犬扯断了前爪,咬掉了脑袋。鲜血染红了它一身雪白的皮毛。饶是这样,筱筱还是被这条恶犬的利牙毁了半张脸。疤痕凹陷,只怕长大了也不好修复。面对女儿满脸鲜血,撕心裂肺的哭闹,顾时第一次不顾苏柳溪的楚楚可怜模样,硬着心肠要处理了这条恶犬。那时候,她还满心宽慰,觉得顾时愿意处理苏柳溪的狗,说明他还是在意她跟女儿的。如今,这条杀了她的猫、伤了她...

《开局我横尸荒野,盯着夫君纳妾!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雪球是沈慕兮在丹阳带回来的一只皮毛蓬松的白猫,从小奶猫的时候就与筱筱一起长大,一人一猫感情十分深厚。

一个月前的一天,筱筱与雪球正在她们那个偏僻的小院前玩耍,那条恶犬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眼看就要将筱筱扑倒咬断她的咽喉。

是雪球不顾体型悬殊,硬是上前与恶犬缠斗,才给她争取了将筱筱从狗嘴下夺回的时间。

代价是,它被恶犬扯断了前爪,咬掉了脑袋。

鲜血染红了它一身雪白的皮毛。

饶是这样,筱筱还是被这条恶犬的利牙毁了半张脸。

疤痕凹陷,只怕长大了也不好修复。

面对女儿满脸鲜血,撕心裂肺的哭闹,顾时第一次不顾苏柳溪的楚楚可怜模样,硬着心肠要处理了这条恶犬。

那时候,她还满心宽慰,觉得顾时愿意处理苏柳溪的狗,说明他还是在意她跟女儿的。

如今,这条杀了她的猫、伤了她女儿的恶犬不仅没有被处理,还有好几个下人在伺候着。

天天鸡肉鸭肉轮流换着喂,日子过得比她跟筱筱都要舒心滋润。

沈慕兮整个魂体都在颤抖。

“为什么?

难道我们母女在你心中?

还不如一条苏柳溪养的一条狗?”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出声。

奈何眼前的人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

依旧在跟那条看到他欢喜摇尾巴的狼狗互动,给狼狗喂食。

追风办完事回来,看到顾时抚摸狼狗脑袋、狼狗朝顾时摇尾吐舌的和谐场面,忍不住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爷,悦希小姐那边已经安置好了,苏姑娘这些天可以安心养伤不必太过挂念孩子...”说到这里,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正在大口吃肉的狼狗,小声道,“不知道哪个碎嘴下人在筱筱小姐面前说了夫人不见了的事情,她跑出去的时候落了水,被救上来以后发起了高热,这会高热还没退下去...”顾时不以为意地打断了追风的话,给狼狗加肉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那是报应,让她受着。

她那个心机深沉的娘亲骗了溪溪去匪窝,害得溪溪差点没了清白,但凡溪溪意志薄弱些,早就让那些贼匪得了逞。

错的人是她娘亲,如今让她难受几天,也算是母债女偿。”

说到这里,他抬眸冷冷看了一眼追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无非就是想暗暗给她找大夫,你想都别想。

溪溪的身子一天没恢复,就让她继续熬着。”

“可是...”追风还想再说些什么。

“嗯?”

顾时的眼神太过凌厉,他缓缓低头不敢再说话。

早已在听到追风提起筱筱高热的那一刻,沈慕兮就拼命地想要往她跟筱筱以前住的小院子飘去。

奈何,她根本不能离开顾时半丈远,只能在顾时身边痛苦地朝他叫喊:“顾时,筱筱是你的女儿,她才五岁,她有什么错?

苏柳溪根本就没有受惊吓,也没有受伤,大人的恩怨为什么要加诸在孩子身上?”

顾时似有所感,抬眸看向沈慕兮所在的方向,沈慕兮立刻停止了大叫,迅速往前飘了两步,试探性地朝他挥了挥手,“顾时,你现在能看到我了吗?”

就在这时,一名小厮前来禀报,“爷,外头来了官差,说是京兆尹那边的,说在京郊的木兰山发现了凶杀案。”

木兰山,正是顾时救回苏柳溪的地方。

“凶杀案要验尸找仵作去,本郡王任职的公务与京畿府衙的事情风马牛不相及,找本郡王做什么?”

说完,他牵起狼狗的狗绳递给追风,吩咐道,“把天狼带去溪溪那边,这些天她受了惊,有天狼守着,我也放心。”

可是夫人看到会不高兴。

追风嘴巴微动,对上顾时如同淬了霜雪的眼神。

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他深知若是此时忤逆自家主子,换来只会是小小姐的日子越来越难过。

他最终还是默默叹了一口气,灰溜溜地牵着狼狗退下。

“怎么,本郡王现在说的话都不好使了?”

听到顾时的语气不耐,小厮更是恨不得把脑袋埋进脖子里,“小的不敢,只是京兆尹那边派来的人说,在木兰山发现了一具残缺且被割了舌剥了脸皮的尸体,尸体发间有一枚发簪,他们查过,这是您当初在珍宝阁买的金簪...”说完,他抖着手,递上了一方麻布,麻布里,包裹着一枚由纯金打造的掐丝红梅流苏发簪。

发簪做工精细,以切面精美的红宝石充当红梅的花瓣,在不同的光线下,折射出不同的光泽,一眼看去,熠熠生辉。

血红血红的颜色,刺痛了沈慕兮的眼。

她双拳紧握,通红的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这是苏柳溪亲自从自己头上拔下簪进她发间的簪子。

昨天,她第二次逃跑失败,苏柳溪冷声下令让那些贼匪生挖了她的膝盖骨。

挖骨的时候,因为太过疼痛,她生生晕过去了几次,又被冷水泼醒。

她像一条狗一样被丢在地上。

身体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不自主地全身痉挛,鼻腔之间是血腥味以及湿润的泥土气息。

还未等她急促的呼吸平复,苏柳溪一把扯起她的头发,逼迫她与她对视。

她心有不甘,气若游丝地问她为什么。

苏柳溪却只是温柔朝她一笑,将头上的发簪拔出,插到她的发间。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我不过是看不惯你给他生了一个孩子罢了。”

说完,苏柳溪用力将她往地上一搡,精美的绣鞋踩在她的伤处用力碾了几下。

沈慕兮好不容易缓和的呼吸再次因为疼痛而变得急促,她想大叫,奈何她还没叫出声,就被苏柳溪笑意狰狞地用力捏住了下巴,目光落在她发间随着她动作而晃动的发簪流苏上。

这是第一次,她在苏柳溪眼里看到了毫不掩饰的恶意,“这枚发簪,是你丈夫亲手为我戴上的,你这种活在阴暗院落里的下贱坯子,永远都是这样灰扑扑一身穷酸样,应该还没见过这么精美的发簪吧。”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身上伤重,沈慕兮连呼吸都挟裹着剧痛,她想抬手拔下发簪,换来的却是匪头毫不留情地卸下她的右手。

她的惨叫声再次响彻天际。

奈何周围除了听着她惨叫哈哈大笑的贼匪,根本没有其他人。

她无时无刻都希望自己可以晕过去,这样她就能得到解脱。

可是被泼了冷水以后,她就被灌了提神的药汤,她根本晕不过去。

似是看出了沈慕兮心中所想,苏柳溪嘴角再次漾出了一抹浅笑,“想晕过去?

只怕很难哦,既然你晕不过去,我们打个赌,如何?”


当初在丹阳的时候,追风也是与顾时一同患难过来。

也承过沈慕兮的恩。

眼下看到这种场景,他还哪能按捺得住?

只见他硬着头皮对上顾时不悦的目光,小声在顾时身边开口。

“夫人到底也是与您共度患难数载,若真的闹得太僵,只怕不好收场。”

也许是追风的话起了作用。

顾时看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脸色通红的顾筱筱。

那点慈父之心总算从某个犄角旮旯冒了出来。

神色终是柔和了些。

正要开口饶安婆子一命。

门外几声犬吠吸引了院中几人的注意力。

顾筱筱更是停止了哭声,瑟瑟发抖地挪到其中一个小厮的小腿后,不管小厮怎么劝,硬是不肯挪动半分。

看着自己女儿一副没出息的样子,一股烦躁的感觉从顾时心底冒出。

“作为本郡王的女儿,听到犬吠就畏畏缩缩地躲在下人身后,成什么体统?

还不赶紧起来?”

很显然,他已经忘了顾筱筱那半张右脸是怎么毁掉的。

“顾时哥,是不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苏柳溪牵着看到顾筱筱明显目露凶光的狼狗款款而来。

看向顾时带着怯弱却又欲拒还迎的目光,像是噙了一汪春水。

顾时心中烦躁顿时消散无形。

连紧绷的表情也多了几分柔和,“你怎么过来了,我不是让你回去好好歇着吗?”

“下人们都议论纷纷了,我又怎么可能坐得住?”

苏柳溪朝顾时柔弱一笑,宠溺又无奈地看着虞悦希,“希儿这孩子,肯定是做了什么事情,让筱筱误会...娘亲,我没有...”虞悦希委屈得眼眶通红。

“她说谎。”

顾筱筱瑟瑟发抖开口反驳,“是她带人...你闭嘴。”

顾时怒声打断了顾筱筱的话,“都这种时候了,还要攀咬旁人,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了?”

“顾时哥,孩子需要温柔,你这样吓到她了。”

苏柳溪娇嗔地看了顾时一眼,带着笑意丝毫不达眼底的和善笑意走到顾筱筱身前。

小厮连忙让开。

守在顾筱筱身边的沈慕兮太熟悉苏柳溪这个笑容了。

她一脸防备地伸手将顾筱筱拦在身后。

可惜没有半点作用。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柳溪温柔地将顾筱筱抱了起来。

顾时微皱的眉心还未来得及有所松动。

顾筱筱就已经哭着用力推开苏柳溪。

“爹爹,筱筱不要这个姨姨,这个姨姨的手会咬筱筱大腿。”

苏柳溪一时不察,竟在她的挣扎之下,重重跌倒在地。

为了不让顾筱筱受伤,她甚至整个人都垫在了顾筱筱身下。

这下子,顾筱筱哭得更凶了。

挣扎着一拐一瘸就要跑开。

顾时大步上前,一把扯住顾筱筱完好的左手,毫不留情往她脸上扇了一巴掌。

“你简直就跟你那个粗鄙不堪的娘亲一样,遇事只会大吵大闹。”

顾筱筱本来已经高热不退,刚才全凭着一股气吊着。

这一巴掌下去。

生生将她打晕了过去。

顾时心头一紧,正要上前察看。

本来嘴角在看到顾筱筱挨了打就上扬起一抹弧度的虞悦希,看到顾时想要上前,立刻哭喊着。

“娘亲,悦悦头疼,不知道是不是刚才磕在地上磕伤了。”

顾时的步子立刻拐了个弯走到虞悦希身前,关切地一把将虞悦希抱了起来,“怎么了?

可是脑袋发晕?”

虞悦希乖巧地靠在顾时的怀里,轻轻点头,“有点。”

顾时紧张地吩咐追风,“快去请大夫去落霞苑。”

追风犹豫了,“王爷,小小姐的情况好像更严重。”

“我说去落霞苑就去落霞苑。”

说完,他一手牵着苏柳溪,一手抱着虞悦希大步离开。

安婆子再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死。

横臂挡在了顾时身前。

“王爷,小小姐也在高热,刚刚她的手还脱臼了,要是不及时诊治,小小姐会落下病根的,求王爷也给小小姐找个大夫吧。”

顾时停下了脚步。

虞悦希在顾时的怀中痛苦地捂头闷哼,“娘亲,悦悦是不是快死了?”

苏柳溪板起脸责备道,“你这孩子,你能有多痛?

筱筱都晕过去了,显然是比你伤得更重,你还不下来?”

顾时猛然想起,刚才他来院子里,看到的就是顾筱筱将虞悦希压在地上打的场景。

那么生龙活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说晕就晕?

冷眼瞥了一下依旧没有任何声息的顾筱筱。

顾时轻嗤,“既然还有力气打人,说明病得还不重。

她既然喜欢装,那就让她继续装。

什么时候反省到自己的错,就什么时候给吃食。”

自始至终,他的天平都倾向在虞悦希母女身上。

安婆子还要再开口,顾时直接一脚踹向她的面门。

安婆子一事没有觉察,为数不多的几颗牙齿都被踹掉了,鼻血更是不要命似的往外涌。

苏柳溪闷闷惊呼一声,顾时连忙吩咐刚才的小厮。

“将这个刁奴与刚刚拖出去的粗使丫鬟,一起乱棍打死,丢去乱葬岗。”

“王爷,属下求王爷开恩,安婆子眼下还不能有事...追风,若是你敢再开口求情,这几个月,你就回去陵城守城门吧。”

追风神色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不敢再说。

眼看顾时真的带着苏柳溪母女离开,而连一个眼神都不给筱筱的那一刻。

沈慕兮快要崩溃了。

“顾时,你个畜生,你个精虫上脑的禽兽!!”

沈慕兮没办法留在顾筱筱身边,只能一边狂骂,一边眼睁睁看着那个与苏柳溪暗地里对视过的小厮粗鲁地扛起自己的女儿回去了屋里。

她拼命往女儿身边飘,却只看到了那个猥琐的小厮,那只粗糙的大手掐着女儿脖子!!

是苏柳溪的安排。

苏柳溪要毁了她的女儿!!

浓烈的恨意几乎要将沈慕兮淹没。

“筱筱,我的筱筱!!”

“苏柳溪!!

顾时!!

你们这对狗男女!!

我要你们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啊啊啊!!”


顾时的脸色骤冷,冷哼一声,“她若是想要藏起来,又怎么可能轻易让你们找到?”

看着自家主子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

追风到嘴边的话,硬是说不出来。

在他踟蹰之际,顾时再次冷声吩咐,“让南下的人回来吧,她跑得再快也快不过你们的马匹,找不到的话,定然还在皇城的某个角落里躲起来,灯下黑,她又不是没玩过。”

说到后面,顾时已经没了耐心。

“翅膀硬了,敢三天不回来,她最好以后也别回来。”

沈慕兮看着男人的神色,试图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一丝半点当初让她熟悉的神态。

可是没有...也许从丹阳回来京城以后,那个愿意给予她温暖的顾时,也永远留在丹阳了。

魂体是没有心,没有知觉的。

可此时此刻,沈慕兮却觉得,自己本来已经酸胀不已的心脏,像是被撕开了一道鲜血淋漓的口子。

冷风呼呼往里灌。

她自然知道,他提及的“灯下黑”是指的哪件事。

三个月前,她跟筱筱才刚回来荣郡王府三天,对荣郡王府的一切还很陌生,是苏柳溪主动找到了她。

沈慕兮早已在荣郡王府其他家眷的口中知道了顾时与苏柳溪的过往,对她的移情别恋虽有怨怼,但是防备心并不重。

所以苏柳溪亲自去她的院子邀请她去法华寺为荣郡王府祈福上香,她仅仅只是犹豫了片刻就应了下来。

历朝历代的高门,多多少少都对玄学方面的事情有所敬畏。

她也想趁着这个机会,了解一下京中高门贵妇平日的生活,好迅速融入,不给荣郡王府带来麻烦。

没想到,路上遭遇流民拦路,流民把她与苏柳溪以及一众下人冲散了。

不知道是谁将她推到一边还踩了一脚,她的脚踝发出了一声脆响,伴随而来的是钻心的疼痛。

等流民散去,原地只剩下一片狼藉,还哪有苏柳溪的踪迹?

那个时候,她被踩伤的脚踝已经肿大如馒头。

但因为担心苏柳溪遇到意外,她顾不上找大夫看伤,一拐一瘸地跑回去荣郡王府报信,让顾时遣人去寻苏柳溪。

没想到,她一身狼狈回到府上,迎接她的是与她在半路失散的下人们那副看好戏的表情,以及哭哭啼啼的苏柳溪,还有...顾时冷脸甩下来的一记耳光。

没有半点留情,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发鸣,连鼻血都出来了。

在顾时落下了第二个巴掌以后,苏柳溪才像是受了惊吓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一般,虚虚抬手阻止了顾时准备落下的第三个巴掌。

“顾时哥,真的是我不小心跟姐姐走散了,你不要怪姐姐。”

“都这种时候,你还维护她?”

那是顾时第一次对苏柳溪说重话,但是目光却不是落在苏柳溪身上。

而是直直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把这些骯脏心思带到府上,贼喊捉贼玩灯下黑,有意思吗?”

紧接着,他甚至连一个辩驳的机会都没有给她,就直接让她跪祠堂抄经书。

反省三日。

理由是:作为荣郡王府的人,却在外面抛头露脸,有辱荣郡王府声誉。

她当时不明白,明明...荣郡王府还未复宠之时,她为了一家子的生计,女扮男装,在外头奔波劳累也是常有的事情。

怎么如今回到京城,规矩倒是多起来了?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苏柳溪哭哭啼啼地回来,身边的人还说了些似是而非的话,才让顾时怀疑是她找人调戏了苏柳溪。

呵...亏得顾时自诩聪明,对上苏柳溪的事情却全无理智。

她受伤的脚踝也因为那几天罚跪祠堂,延误治疗,留下了走路跛足的毛病。

她想,若不是因为在崎岖的山路跛足厉害,也许,她就不会这么轻易被那些贼匪捉回,从而灭口...想到自己惨死时候遭受的凌虐,沈慕兮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身后的某个方向。

她想筱筱了。

当初苏柳溪被“调戏”的时候,她在祠堂罚跪抄经书的时候,她的筱筱就被迁怒过一次。

五岁孩童,连字都没认全,就要为苏柳溪抄经书祈福,美其名曰是为母亲恕罪...小小的掌心,因为握笔姿势不对,被监督抄写经书的婆子打得红肿一片...想到女儿这一次很有可能又要被迁怒,沈慕兮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

刚回来的时候,沈慕兮不明白为何下人对她跟筱筱总是轻慢。

如今她才有一种恍悟的感觉,那句“作为荣郡王府的人”,可不就是在暗示她,在荣郡王府只是一个奴才一样的存在?

一个奴才,谁又比谁高贵?

思绪翻涌间,顾时已经交代完追风要去做的事情,往另一个方向而去。

沈慕兮想去看看女儿,魂体依旧不受控制,被迫跟随在顾时身后飘荡。

奇怪的是,明明艳阳高照,可她却没有任何灼烧感。

一路跟着顾时来到了荣郡王府靠南的一处精致小院内。

里头的狗吠声响起,沈慕兮顿时睚眦欲裂。

她太熟悉这条狗的叫声了。

这是苏柳溪的狼狗!!

这狼狗的叫声洪亮,性子凶残。

在她回来当天,就看到它咬伤了府上的好几个下人。

偏偏因为苏柳溪的维护以及碍于顾时的面子,老夫人总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被咬伤的下人甚至还因为招惹狼狗被罚了月银。

如是几次,下人们知道了狼狗的地位堪比半个主子,纷纷敢怒不敢言。

有的甚至为了讨好苏柳溪,公然让这条恶犬在荣郡王府横行霸道。

一个月前,筱筱的雪球,就是被这条恶犬当着筱筱的面活活咬死的。


“这是其中一点,”裴望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画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你看,这具女尸还被剥了脸皮,当时仵作验尸,就着女尸被剥了脸皮的皮肉外翻程度,可以推断出当时女尸咽气前,伤处尚有血液渗出,说明,女子的脸皮是被活剥的。”

尽管这只是简单勾勒写上注释的图纸,也足以让梁怀倒吸一口凉气。

他坐镇京畿府衙,面对过不少后宅阴私,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惨无人道的虐杀。

“到底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这般丧心病狂?”

不,已经不能用丧心病狂形容了。

那个动手的人,简直就是...简直就是畜生不如。

裴望脸凝重,“女尸脸皮被剥,说明痛下杀手的人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真实身份。”

“不对,”梁怀反驳,“既然不想让人知道女尸的身份,为何会有这么多破绽?”

他喃喃自语,“发簪与木镯都直指荣郡王府;而柳溪村隶属长河县,苏康任职长河县县令的第一年,夫人诞下了女儿,为了凸显自己对待百姓如儿女,故而将女儿的闺名取为柳溪...”而眼下苏柳溪与顾时之间那点事,在上京已经不是秘密。

可就今日他带着东西前往荣郡王府试探,苏柳溪总是有意无意想要从他那里套话...“确实可疑。”

梁怀喃喃自语。

更甚者,他怀疑可能连顾时都是知情人。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

“若是咱们的假设成立,苏氏与木兰山女尸被杀一案有感,可苏氏一介女流,她又如何认识那些贼匪?”

“有没有可能,她一开始只想在柳溪村找几个农户替死鬼除去自己的眼中钉,但是却并没有特别了解过柳溪村的营生?”

裴望眼底闪过一抹讥诮,提醒道,“莫要忘了,苏康这些年步步高升,靠的就是在长河县卓越的政绩,至于从属村落柳缴纳税银的银钱来历...你觉得,他会关心吗?”

不会。

梁怀摸了摸鼻子,“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月牙坳的贼匪,不单单只是与柳溪村有关,还很有可能来自柳溪村?”

裴望不答反问,“柳溪村的田地大多荒废,难道梁大人没有怀疑过柳溪村的人作何营生?”

梁怀被裴望问得哑口无言。

他一个京畿官员,又不经常跟命案匪案打交道,他能怀疑什么?

“既然如此,属下这就将此事上报皇上...”梁怀的话音未落,裴望已经先抬手打断了。

“暂且不报,柳溪的贼匪敢这般嚣张地屠杀木兰山坳的村落占地为王,定是有所倚仗。”

“您是怀疑...”裴望目光微沉,“只是怀疑,木兰山女尸误打误撞给咱们撕开了一个缺口,在有其他实质证据之前,先不打草惊蛇。”

一切猜测,都是建立在女尸的身份是荣郡王在丹阳娶的那个平民妻子身上。

眼下最重要的,是确认他们的猜测无误。

裴望细细收起图纸,心中默默盘算着明日应该如何“请”荣郡王前往“义庄”认个尸。

...翌日早朝下朝。

裴望拦下了顾时。

“郡王爷请留步。”

顾时与裴望不相熟。

但是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大理寺卿位置的人,绝对不可能是省油的灯。

本着与人为善的心态,他温文有礼地站在原地,等待裴望走到自己跟前。

“裴大人这是...”裴望谦和地朝他露出微笑,“有事与郡王爷相商,不知郡王爷有没有时间随下官走一趟?”

若非提前知道他的身份,顾时根本不会想到,这个看上去温文尔雅如书生的人,居然会掌管一朝司法而且还深得皇上重用。

今日顾时本来还与虞悦希约好了要带她放风筝。

眼下显然是不能推拒裴望。

只好朝裴望回以一笑,肃手道,“裴大人,请。”

沈慕兮恢复意识的时候,刚好听到裴望开口邀约。

她不知道裴望要请顾时做什么。

心中不安,没办法离开顾时半丈远。

只好担忧地看向荣郡王府的方向。

...正午时分。

荣郡王府。

冷清破落的小院里。

顾筱筱难得睡了一个安稳觉。

尽管她已经开始逐渐习惯周围世界的安静。

可是听不到声音不代表她不会饿。

她的喉咙干哑得厉害。

就在她以为要自己去外头水井找水喝的时候,她发现了桌子上多了一个小铜壶。

她急忙上前查看。

铜壶里,有满满的水。

莫名地,她想到了昨天给她吃肉粥的小姐姐。

长得跟拴娣姐姐不一样,却像拴娣姐姐一样关心她,还给了她一个饼,帮她包扎了一下她受伤的左手...想了想,顾筱筱笨拙地用左手从怀里摸出了那块小饼子,就着凉水啃着小饼子。

要是娘亲在就好了。

娘亲会给她做香喷喷的饭菜,熬香喷喷的粥...安婆婆会给她摊酥脆的饼子,拴娣姐姐会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脆甜的果子...到时候,她就可以用安婆婆给她的饼子和拴娣姐姐给她的果子给回那个漂亮姐姐。

就不会白占漂亮姐姐的便宜了。

顾筱筱的眼睛不停地涌出眼泪,打湿了包着酥饼的油纸。

她想娘亲,想安婆婆,想拴娣姐姐...爹爹坏,她不想要爹爹了。

她想哭,但是不敢哭得太大声,万一引来了打她的坏人,她可能连饼子都没得吃了。

吃完烧饼。

她哭着回了床。

小小的身子蜷缩在满是脏污的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她的眼睛痛了,累了。

疲惫的阖上眼睛正想要睡过去。

一股蛮力将她奋力一扯。

紧随而来的是脑袋被什么东西撞到了,后脑勺重重磕在地上,痛得她眼冒金星,差点晕过去。

还未来得及让她喘气。

一只精美的绣鞋压上了她的脑袋。

顾筱筱努力将视线聚焦看向那个踩着她的脑袋的人。

在认出那个人以后,她的情绪立刻变得激动起来——这是前几天诅咒他娘死了,抢走她爹爹,还欺负她的坏姐姐。

此时,坏姐姐笑容古怪地动着嘴巴。

她听不到对方在说什么。

可是从那个恶意的笑容中,她感觉对方好像又想打她。

她想问她为什么要打她。

可是娘亲说过,有礼貌的好孩子,要认真听完对方的话,才能开口...虞悦希看着顾筱筱被她踹了一脚也没有任何声音,还一脸怔怔地看向她。

她笑得满脸恶意。

“她们说你聋了我还不信,没想到你不仅聋了,还变哑巴了?”


“我赌,即使这枚发簪是我亲手簪在你的发间,顾时也宁愿相信是你硬抢的。”

苏柳溪恶毒的声音犹在沈慕兮的耳边响起。

顾时的声音已经霸道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本郡王说了,府上没有人失踪,你前去告诉来人,什么发簪不发簪的本王不知道,若是他们再纠缠不休,休怪本郡王不客气。”

小厮还想再说些什么,奈何顾时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他只好灰溜溜地小声告退。

路过顾时身边时,顾时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小厮收起来的发簪。

冷笑一声。

沈慕兮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冷笑。

还未来得及有所猜测,一名婆子一脸急色地朝顾时的方向小跑而来,一边跑还一边哭嚎,“郡王爷,求王爷去救我家小小姐。”

沈慕兮一眼就认出了那是虞悦希身边的崔婆子。

以往这崔婆子惯会做戏。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

今日她哭得这么凄惨,定然在憋什么损招。

沈慕兮双拳缓缓握紧,冷眼看着崔婆子红着眼眶跪在顾时面前。

很显然,顾时也认出了那是虞悦希身边的婆子,并未让人驱。

“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沈慕兮却从他微微轻蹙又复原的眉心之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担忧。

“筱筱小姐要赶悦溪小姐离开,这会她们已经打起来了。”

顾时脸色一变,不等婆子再说些其他,他已经一把将崔婆子从地上拖起来。

“带路。”

仅仅只是两个字。

沈慕兮就已经听出了顾时声音里蕴含的怒火。

三个月前挨了两巴掌的脸颊依旧隐隐作痛。

她眼底闪过一丝惊慌,急忙追上顾时的背影。

“顾时,我们的筱筱,不是那种随便惹是生非的人,你若是敢与那对母女一起欺负筱筱,我...我就...”不等沈慕兮撂下狠话,顾时脚步一顿,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沈慕兮呼吸一窒,以为顾时真的能听到她说话。

正要开口...“我...”话到嘴边,她硬生生顿住了。

因为,顾时并不是看她,而是看向她的身后。

她连忙转身,顺着顾时的视线看去。

苏柳溪正跌跌撞撞地往这边跑,连那身狼狈的衣裳都还未换下。

身后的丫鬟翠娥脚步没跟上,嘴里却没有闲着,“姑娘,您不要走那么急,您等等奴婢。”

许是翠娥的声音太大,吓到了苏柳溪,在即将跑到顾时身前之际,她脚下一崴,眼看即将倒地,顾时连忙上前搀扶。

苏柳溪稳稳当当地跌进了顾时的怀里。

她仿佛毫无觉察,急忙反握顾时的手,满眼担忧,“刚刚我听下人说,悦悦跟筱筱打起来了,是不是悦悦闯了祸?”

顾时心疼地将她扶正站好,手法自然地将她鬓边散乱的发丝理顺,“既然受了惊吓,就好好歇着,孩子们的事情,我去处理就好了。”

苏柳溪一脸歉意地垂眸,“悦悦这孩子自小被宠坏了,我担心她会对筱筱不敬,我这就去教训她。”

“不用,”顾时一把拉住了她的手,阻止了她转身,“悦悦是个好孩子,想来也是筱筱不懂规矩,被她娘宠得没了边,失了分寸,我去看看,若真是那个逆女欺负悦悦,我自然不会姑息。”

“别...”苏柳溪顾不上挣开顾时的手,满眼祈求,“总归是我与悦悦住在府上给你们添麻烦,筱筱还是个孩子,被长辈的一些言行影响也是情有可原,你不能随便责罚,这样对她不好。”

“筱筱都这样欺负悦悦了,你居然还这般替她说话...”顾时喉间微哽,满脸动容,“你总是这么善良,为旁人着想,再看沈慕兮那小家子气...”提及沈慕兮,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将话题绕回去了正事上,“你不用担心,若真是筱筱做错事,我定然也不会让悦悦吃亏。”

苏柳溪还想说些什么,翠娥已经凑到她身边小声说道,“小姐,咱们出来太急,天狼还未栓好,要不咱们就先听郡王爷的,先回去...闭嘴,主子说话,哪有你个奴婢插嘴的份?”

苏柳溪平日温柔待人,连责骂奴婢都让人如沐春风。

顾时一时怔然。

当初,在丹阳时候,沈慕兮为了一顿菜钱跟人争论不休,言行举止都是泼妇行为。

没有与苏柳溪对比的时候,他虽觉得沈慕兮粗陋,可也是真性情。

如今有了苏柳溪在身边做对比,他愈发觉得,母亲说得没错。

沈慕兮只适合乡野,并不适合高门...或许,这次等她回来,他真的要跟她好好聊一聊。

“...顾时哥,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眼前一只素手在晃动,顾时连忙回神,“你先回去吧,稍后事情处理好,我会遣人告知你结果。”

看到顾时没有直面回答自己的问题,苏柳溪眼底闪过一丝失落,“好,姐姐与你一同共患难,你担心也是正常的,那我先回去了,若真是悦悦做得不对,你作为长辈,惩罚她也是理所应当,她虽顽劣,却也是听教导的。

还有...谢谢你帮我保下了天狼。”

提起那条狼狗,苏柳溪看向顾时的目光带了几分缠绵的情愫,“我还以为,你会为了姐姐...总之,这份恩情,溪溪记下了,以后定会报答。”

“傻瓜,”顾时朝他微微一笑,“你我之间,何必言谢?”

苏柳溪没有再说话,而是低着头,带着丫鬟,羞涩离开。

顾时朝着苏柳溪离开的方向,久久不移动,直到崔婆子上前催促,他才换上冷脸继续跟着崔婆子往郡王府南面的冷清小院快步走去。

沈慕兮自始至终都在冷眼看着这对狗男女的互动。

原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已在身死的时候凉透了。

可当她看到两人这般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她还是忍不住泛起细密的疼痛。

看着顾时那副急切要去为苏柳溪女儿讨回公道的模样,沈慕兮忍不住咬牙低语,“顾时...难道,我在你心中,当真只是一个替身的存在?

那筱筱在你心里,又算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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