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特地来看你的!我是来看你是死是活的。”尉迟邑看了一眼他又没好气地问道:“那个小白痴呢?”
陌汀白总喜欢黏着九卿尘,虎头虎脑的,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护起主来倒是第一名,呆死了,干脆就喊他小白痴。
“有劳王爷挂念了,小白在殿中伺候小王爷。”
“你、”尉迟邑的眼睛从门口里眺望了一眼,果然破烂不堪,看着九卿尘还是一脸从容,不免有些皱眉,但一想到如果没有九卿尘,那么来这里的就是他了,本来是来落井下石的,但看着此情此景,比他在国公府呆的还差,那些话到嘴边又咽下了。
假装漫不经心问道:“住得习惯吗?有吃的吗?听说这个宫的好几个是被饿死的。”
“臣随遇而安,吃食宫里也不曾克扣,多谢大公子挂念。”
“谁、谁挂念你啊,我就是来看看你死了没。”
九卿尘心里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性子就是如此,心直口快的,连这种关心的话都说得那么别扭。
“大公子,我有一事询问。”
尉迟邑一心想看看那个传说中的妖怪,又害怕妖怪,表面镇定心里其实还是忐忑得不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殿门口,随口一答“什么?”
“它……可会伤人性命?”九卿尘不敢大意,小声询问。
尉迟邑收回目光,嗤笑,“对于那个妖怪来说可谓是半枚解药,对于你来说,哼,跟你解释那么多干什么!”
不一会儿就皱眉,紧紧盯着他的小脸,声音忽然高起来,“你不会是被它咬了吧?九卿尘你蠢死了!”
“没。”
“哦。”嚣张的气焰还是没有消下去,“那怪物、”
“大公子慎言。”这口无遮拦的性子迟早会给他招来杀身之祸。
尉迟邑本来还想说什么,但转念一想这是在宫里,就乖乖闭嘴了,他刚刚没有讲很大声吧?
没有,就是大家都听到罢了。
九卿尘松了一口气,才注意到尉迟邑还穿着国子监的衣服,“大公子这是又逃学了?”
“关你什么事!烦死了,你简直比徐夫子还烦,你就只适合帮我磨墨!”
“我们走。”
这么一激,尉迟邑果然带着小跟班们傲娇的离开了,在这待太久可不是什么好事,至少确认了王爷是暂时安全。
九卿尘松了口气,果然是个傲气得不行的孩子,以前他还觉得大公子挺招人嫌的,现在看来,好像还是如此。
好景不长,边关战报,蛮夷发难,连破十三城池,北溯连年重文轻武,战事吃紧却无人应战。
朝堂之上,群儒相争。
少将军替家父怫然曳笏[hù]却立,“夷南疫病现世,民不聊生,战乱不断,饿殍载道,灾厄将至,大抵气数已尽。”
“实乃妖惑乱象,天罚武灭!”国公尉迟卫随即表态,“自当弃之。”
尉迟卫乃当朝国公,权倾朝野,外戚势盛,皇上这时还并未察觉,但一直忌惮着。
“国公怎可直抒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夷南虽有叛军,但依旧是我北溯子民,岂能弃之?其矿山铁石富饶,又怎可拱手相让亓国?”
少将军本就是没有文人那般邹邹之词,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他非常气愤尉迟卫这种以退为进的做法,若是退了,那这么多年守护的东西拱手让人,岂不是让那些逝去的将士魂不安息。
他对朝堂重文轻武本就很不满,弃民弃器,一退再退,别人更会得寸进尺,这样下去岂不是要亡国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