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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前文+后续

换位人生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小伙子,问一下,去七里桥坐几路车?”一个约莫六十多岁,清瘦,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过来问道。段文胜转头一看老人,心中升起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老人长得太像他的爷爷了,尽管衣着相差甚远,容貌也不是很相像,但那种神态,却是异常的相似。他热情地说道:“大爷,我也是刚到东州,不是很熟悉。不过前面就是站牌,我帮你过去看看。”“那就太感谢了!”老人微笑着感谢,风度极好,神态让人非常舒服。“文胜!”像萧何吏的声音。段文胜停下脚步一回头,果然是萧何吏,一脸笑容地骑着自行车过来,拍了拍车把:“刚买了辆自行车,省钱又锻炼身体。”段文胜也很早就想买一辆,但是他觉得穿着很正式尤其是穿西服打领带的时候骑自行车有些不太雅观,这时见萧何吏买了新的,心中买车的念头就又...

主角:乔玉莹萧何吏   更新:2025-02-17 14: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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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乔玉莹萧何吏的女频言情小说《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换位人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伙子,问一下,去七里桥坐几路车?”一个约莫六十多岁,清瘦,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过来问道。段文胜转头一看老人,心中升起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老人长得太像他的爷爷了,尽管衣着相差甚远,容貌也不是很相像,但那种神态,却是异常的相似。他热情地说道:“大爷,我也是刚到东州,不是很熟悉。不过前面就是站牌,我帮你过去看看。”“那就太感谢了!”老人微笑着感谢,风度极好,神态让人非常舒服。“文胜!”像萧何吏的声音。段文胜停下脚步一回头,果然是萧何吏,一脸笑容地骑着自行车过来,拍了拍车把:“刚买了辆自行车,省钱又锻炼身体。”段文胜也很早就想买一辆,但是他觉得穿着很正式尤其是穿西服打领带的时候骑自行车有些不太雅观,这时见萧何吏买了新的,心中买车的念头就又...

《官道十余载乔玉莹萧何吏前文+后续》精彩片段


“小伙子,问一下,去七里桥坐几路车?”一个约莫六十多岁,清瘦,精神矍铄的老人走过来问道。

段文胜转头一看老人,心中升起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老人长得太像他的爷爷了,尽管衣着相差甚远,容貌也不是很相像,但那种神态,却是异常的相似。他热情地说道:“大爷,我也是刚到东州,不是很熟悉。不过前面就是站牌,我帮你过去看看。”

“那就太感谢了!”老人微笑着感谢,风度极好,神态让人非常舒服。

“文胜!”

像萧何吏的声音。

段文胜停下脚步一回头,果然是萧何吏,一脸笑容地骑着自行车过来,拍了拍车把:“刚买了辆自行车,省钱又锻炼身体。”

段文胜也很早就想买一辆,但是他觉得穿着很正式尤其是穿西服打领带的时候骑自行车有些不太雅观,这时见萧何吏买了新的,心中买车的念头就又动了动,问了问萧何吏从哪买的多少钱。

没聊几句,却听见前面哎呀一声,两个人扭头一看,刚才那位老人一动不动地躺在了机动车和自行车道中间的绿化带中,不远处,一辆逆行的摩托车倒在地上,旁边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年轻人正在慌慌张张地在试图扶起摩托车。

周围的很多人扭头看几眼,但并未停下或悠闲或匆忙的脚步。这时那黄毛已经把摩托车扶起来,骑上后猛加油门向前窜去。

“你去看老人!”萧何吏对段文胜喊了一声,眼睛却死死地盯住冲过来的摩托车。

段文胜刚闪在一边,摩托车就冲了过来。萧何吏也不避让,就扶着自行车站在自行车道中间。

“滚开!”年轻人的骂声没还说完,车就已经冲了过来。年轻人想从萧何吏右侧过去,却没想到萧何吏往左边一闪,猛地将自行车向右横了出去。摩托车撞倒自行车又压了上去然后蹦了一下斜冲出去撞在了旁边的护栏上。

“抓住他,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萧何吏的行为仿佛给周围刚才还很冷漠的路人注入了勇气和正义感,都纷纷地喊道,有几个年轻人开始跃跃欲试的靠了过来。

骑摩托的黄毛身手也够麻利,跌倒后立刻就窜了起来,回头眼含凶光地盯了萧何吏一眼,转身向前跑去。

萧何吏没有迟疑,立刻就追了上去。有几个年轻人动了动脚步,但跑出去没十几步就纷纷回来了。

“真可怜啊!”

“那天杀的......”

“赶紧打120啊.......”

一群人围着昏迷的老头,七嘴八舌,却并没有人真正出手帮忙。

老人仿佛清醒了过来,动了动,好像要起来,但异常吃力,最后又无力地躺下不动了。

段文胜顾不得许多,钻进人群冲过去扶起老人:“大爷,没事吧?”

老人微微睁开眼,努力微笑:“谢谢。”

段文胜简单问了问情况,感觉不用叫救护车,便抱起老人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医院而去。

到了医院,老人身上并没有多少钱。段文胜没有犹豫,马上把自己的钱掏出来。两个人的钱凑到一块,才算交了押金。老人进去做检查,段文胜按照老人给的号码打过去简要说了情况。不多久,一个衣装整齐的年轻人步履匆匆地走了进来,说了几句客气话便去找大夫去了。出来后,告诉段文胜老人没什么大碍,除了头部受了点撞击造成轻微脑震荡外,其他地方都是擦伤。不过,因为老人心脏不好,当时受了点惊吓,如果不是及时送来,有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段文胜没问年轻人跟老人是什么关系,但总觉得年轻人的感谢是淡淡的、程式化的,脸上也没有任何愤怒或者焦虑的神情,显得有些公事公办的味道。

年轻人把替交的钱还给段文胜,段文胜推辞了几句便收下告辞走了。

第二天上班,段文胜一早便跟着苏银祥去了乡镇,最近正在搞林业普查,有个别乡镇进度缓慢。本来想给萧何吏发个传呼问问撞人的人抓住没有,但想了想又算了。

到了第三天下午,段文胜才回了办公室,推门进去,就见萧何吏仰着头坐在椅子上,陈方凌站在他前面,两个人的脸离的很近。

段文胜有些尴尬,陈方凌倒很大方:“回来了,两天没看到你了,干嘛去了?”

“额,最近事多,跟苏局长下乡呢。”段文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自己桌前,回头看看萧何吏,却发现萧何吏也正在看他。

“老头怎么样?”萧何吏先开了口。

“没什么大碍,都差擦伤,可能当时受了点惊吓。”段文胜淡淡地说完,看看萧何吏:“那人呢?”

“弄住了,送派出所了。”萧何吏说道。

“怎么啦?什么伤?什么派出所?出什么事了?”陈方凌瞪大了眼睛,一把拉起萧何吏的胳膊:“你跟我说实话,这到底怎么回事?”

段文胜顺着陈方凌的目光看下,只见萧何吏的胳膊上有一道不深但长长的划痕,伤口已经结痂,便走过去问道:“伤了?”

“没事。”萧何吏无所谓的笑笑。

段文胜有点疑惑,送派出所了,按理说自己也是个目击证人,怎么说也得做个笔录吧?想问问萧何吏怎么送的,可是看看陈方凌,便没再说话。

整个下午,段文胜眼前总晃着老人的面孔,那面孔与家乡爷爷的面孔越来越重叠,这让他有些坐不住了。

熬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段文胜实在忍不住了,跟陆春晖请了假,去超市买了点营养品打车去了医院。老人恢复的不错,精神也很好,一见段文胜来了,显得非常开心,对旁边一位老太太说道:“老伴,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年轻人。”

段文胜把手里提的营养品放在床边,一看已经堆了不少,很多都是很昂贵的,再看看自己买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那老伴一头银发,脸微圆,面色很好,一看就是很和蔼善良生活无忧的老人。她很热情地拉段文胜坐下,问了姓名,一边不停地说着感谢的话,一边又埋怨她的老头子:“都说了不让他自己出去,偏不听!你认路吗?几十年了,你去哪不是司机带着,老了老了,倒非要逞能了!”


大家都很奇怪,因为王美玲虽然从背后看是绝对的美女,如果她静止的话,在前面看也算个标致的女人,眉目口鼻也很精致,但就怕她开口说话,一开口就是本王如何如何,尤其是配合有动作的时候,更是豪气干云不逊须眉,平时都是喜欢大口喝酒小口吃肉的,今天怎么不喝酒了?

段文胜也很奇怪,问道:“美玲,怎么了?不舒服?”

“大班长,你可别瞎想,虽然女人总有那么几天不舒服,但本王的那几天还没来。”王美玲一本正经地解释。

一阵哄堂大笑,有的人笑的眼泪都要流下来,就连本不开心的乔素影也扑哧笑了出来。

段文胜强压住笑:“那为什么?”

王美玲轻描淡写地说:“本王刚做了个小手术,住了半个月的医院,昨天刚出院。”

“什么病?不碍事吧?现在怎么样了?”段文胜一脸的关切。

王美玲用牙签插住个小西红柿放进嘴里,甩了下头发,边嚼西红柿边含混不清的说:“没什么,女人嘛,就是他妈的麻烦。”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乔素影用手指点着王美玲的头恨恨地笑着说:“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口无遮拦的毛病,再这样下去,我看将来谁敢娶你!”

“本王还用他们娶?本王一向欺女霸男,看见好的就直接抢回家享用了。” 王美玲又插起个小西红柿放进嘴里,嘟囔道:“哪像你,四年就喜欢一个萧何吏,还让人家跑了!”

这话换做别人说,那就是纯属恶意了。但同样的话,出自乔素影的密友王美玲口中,就有了一种恨铁不成钢和疼惜的味道。

乔素影没有生气,但脸也红了,羞急道:“你懂什么!我们也是有故事的。”话一出口就知道说多了,粉脸不由得更红了。

姜美玲又插了个小西红柿放在嘴里,不屑地说:“屁故事,要换本王,管他什么故事不故事,霸王硬上弓先把那小子办了再说,到时候让他哭着喊着求本王负责。”

大家笑得人仰马翻,乔素影擂了王美玲一拳,骂道:“闭上臭嘴别说了,否则我把你的糗事都给你晾出来。”

王美玲看起来也有点心虚,没接这个茬,装着不在乎地说:“哼,哼,哼,这点力气,还不够给本王挠痒痒的。”

看着乔素影娇嗔的面容,段文胜又有点恍惚,好熟悉啊,难道常在梦里见到。突然,一个念头如闪电一般闪过段文胜的脑海,另一张成熟威严却掩盖不住俏丽的脸庞清晰出现了,两张脸不断的重合着,对,乔玉莹!怪不得自己总是感觉乔局长如此熟悉呢。 乔素影?乔玉莹?难道他们之间有关系?段文胜被自己的这个念头震惊了。

“想什么呢大班长?”段文胜被王美玲拉回了现实,定了定神,一看气氛已经很热烈了,举杯刚想说几句开场白,门一开,萧何吏进来了。

大家一见都连忙起身打招呼,段文胜只好也跟着站了起来,心里却有点奇怪,不是回去拿材料了吗?怎么会来的这么快!

王美玲因了乔素影的关系,与萧何吏非常熟悉,快步迎了上去色迷迷地握住了萧何吏的手:“萧帅哥不愧是萧帅哥,一年不见依然还是那么帅!”

萧何吏一脸谦虚地笑笑:“不敢不敢,还是你帅,还是你帅!”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来。

乔素影没有动,站在那里幽幽地看着,一年多没见了,萧何吏依然是记忆中的萧何吏,一点都没变。

王美玲两手握住萧何吏的手不放,把他拉到紧挨着乔素影的自己的座位上:“帅哥请坐!”

萧何吏略有些不自然地对乔素影笑笑:“小影你好。”

“嗯,谢谢。”乔素影脸刷地红了,声音也变得极柔和而且没有底气,这张让她张魂牵梦萦的脸很容易就会让心跳开始加速。

段文胜看在眼里,心里不由有些发苦,强笑了笑对萧何吏说:“何吏,这里是客人坐的,你得给我坐副陪啊!”

“哦,好。”萧何吏连忙站起来坐到了段文胜对面的空椅子上。

大家再次落座后,气氛变得热烈起来,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片笑语欢颜。

段文胜一边潇洒自若地与同学们喝酒,一边不停地吩咐萧何吏给这个添点水给那个倒点茶,语气不是命令式的,而是很亲切的感觉,有点像哥哥指挥弟弟,也有点像长辈指挥孩子,语气温和但却不容置疑。

萧何吏忙得脚不沾地,脸上却始终挂着笑容,倒水也不忘与人嬉笑几句,但只要一聊得投机,就会马上被段文胜安排去给别的同学服务。

整个晚上,同学都在席间酣饮畅谈,唯有萧何吏像个跑堂的一般,端茶倒水忙个不停。 其中受萧何吏服务最多的就是乔素影了,一会倒茶,一会倒饮料,一会拿餐巾纸。看着忙碌的萧何吏陪着小心的样子,乔素影心里充满了复杂,既有对萧何吏的怜惜,又有对段文胜的不满。

众人越喝越高,除了不喝酒的乔素影、王美玲和酒量惊人的段文胜以外,其他人几乎都喝多了。尤其是萧何吏,更是醉眼朦胧,步履歪斜,甚至已经听不到段文胜的命令了。

段文胜的眼睛一直在关注着乔素影,当看到那充满柔情的眼神不时地瞟向萧何吏时,心里便渐渐明白自己的幻想终究是镜花水月,在心慢慢地凉下去的同时,一股无名的怒气却慢慢升腾了上来,他开始更频繁的指使萧何吏干这干那,语气里也多了些命令的味道。

萧何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就不该来参加这次聚会。虽然早已预料到这不过又是段文胜炫耀的一次表演,而且一定要带上自己这个一事无成的陪衬,但还是没想到段文胜会如此过分。

下班前的突然安排加班,萧何吏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虽然段文胜临走前嘱咐让他把材料放桌上,但他隐隐地觉得还是应该带上。

在路上的时候,还暗自嘲笑了自己几次,觉得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可惜,最不想见到的一幕终于还是发生了,尤其当他故意说材料没带时,段文胜那种什么都在掌控之中的得意让他真的有点愤怒了,到底怎么得罪了你?要处处用尽心机的来为难我!


萧何吏也不知道说什么,段文胜表现是足够优秀,但是要说比温叶秋他们优秀那么多,非要以指定性的破格来凸显,那倒也未必。

段文胜走过来,一脸诚恳地说道:“何吏,咱们是校友。在综合科,咱俩应该是最近的,你这个时候,希望一定要支持我。”

萧何吏默默地点点头:“以后有什么事,你就安排我吧,反正我平时也是闲着。”

乔玉莹局长也注意到了段文胜的处境,特意又让财务转了一笔业务经费给综合科,由段文胜灵活掌握。

段文胜很快展现了他的统筹全盘的能力,接连召开了几个综合业务会议,制定了几个目标任务,并给下面积极性高的相关站、所拨付了一些资金,而其中有几项工作开展的也确实顺利。乔玉莹局长芳心大悦,大会小会的表扬。这些都让段文胜在不长的时间内在全局尤其是下面的站所有了很高的威信和知名度。

苏银祥最高兴,以前吃饭签单总还要隔三差五找陆春晖,虽然陆春晖没为难过,但毕竟不能太过分。现在好了,段文胜就可以给他解决了。

段文胜不像陆春晖,私下吃饭总找那个屁用没有的萧何吏,他时不时约某个副局长和他下面站、所的头头一块坐坐,感情也都迅速升温。

人有了感情就好办事,以前局里安排一些工作,下面的站、所还拖拖拉拉阳奉阴违,现在只要乔玉莹局长交代给段文胜的,他几乎都能很快的落实好。乔玉莹异常高兴,心中也越来越倚重。段文胜一表人才,举止得体,酒量又大,所以渐渐的,乔玉莹单独带他出去应酬越来越频繁了。

综合科也变得门庭若市,每天几乎都有下面站所的人来,有送报表的,有来汇报工作的,也有来喝茶聊天拉近感情的。整个综合科热热闹闹。

萧何吏也有事干了,端茶倒水的活陈玉麒和温叶秋是不干的,所有的服务工作都被他包了。这些倒也没什么,关键是段文胜对他的称呼渐渐的有了变化,从“何吏”渐渐变成了“小萧”,这多少让他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陈玉麒经常冷冷地讽刺他,他只是无奈地笑笑。陈方凌越来越没有机会来综合科玩了,也整天嘟着个小嘴。还是只有温叶秋,依然淡淡柔和的笑容,淡淡柔和的语调,仿佛这一切从来都没有变过。

其实,萧何吏的心里是苦楚的。综合科越热闹,人越多,工作越忙,他心中就越苦,自己辛辛苦苦上了大学出来,就是为了来当一个服务员的吗?

段文胜越来越如鱼得水,对综合科以外的人,笑容以对,对综合科的人员却越来越冷淡,对萧何吏自不必说,渐渐有了呼来喝去的味道,就是对温叶秋和陈玉麒,也渐渐的冷淡了。当然,他俩对段文胜也从未热情过。

郝海平书记也成了段文胜手中的一张牌,老头觉得自己在段文胜提拔时出了一份力,感觉与段文胜又亲近了一层。只要段文胜去他那里去嘀咕一下,他必然会到综合科大发雷霆一番。如果嘀咕的对象是萧何吏,那暴风雨将来的更加猛烈。

多年以后,萧何吏了解了段文胜此时的感受,很多人在这个时候或深或浅或重或轻都会表现出一点忘乎所以,就连一些修为很高的领导也是如此,尽管已经刻意低调,但只要你仔细观察,微微的一丝自傲也总是很容易找到。

“何吏,我媳妇的姑姑要把房子的家具弄回老家去,你现在有空吗?回去收拾一下吧?”打电话来的是萧何吏的大学上下铺的张康。

萧何吏刚来东州没有地方住,张康的女朋友家正好有个两间的平房,里面摆着些旧家具。张康当时就告诉萧何吏,可能他乡下的姑姑要把这些家具运到她家去,让萧何吏做好准备。

“行。”萧何吏应了一声,本能想去给陆春晖说一声,突然想起现在是要跟段文胜请假了,心下就有些犹豫,不过终究还是走到段文胜桌旁,说道:“文胜,我租的房子有点情况,得回去一趟。”

段文胜头也没抬,继续看着材料。

萧何吏有些尴尬,又说道:“文胜,下午我请个假。”

段文胜半天抬起头来,没接萧何吏这个茬,把几个文件往萧何吏面前一扔:“下午你先把这几个文件送到水利站、林业站和农业站。”

萧何吏的表情有些僵住了,段文胜提了副科以后是有变化,但像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当然,以前也没跟段文胜请过假,上次是跟陆春晖请的,结果被郝海平书记知道了,把他痛批了一顿,差点没让他在全体人员面前做检讨。

萧何吏压着心里的火,冷冷看了段文胜一眼。段文胜也不在意,起身说道:“这几个文件很重要,下午必须送到。”说完转身往外走。

“什么东西!”陈玉麒站了起来骂了一句。

段文胜停住,侧着身回头看着陈玉麒,脸上居然微微有笑意:“陈玉麒,你说什么?”

陈玉麒走到萧何吏旁边,把文件拿过来啪的摔在了桌子上:“小段,这么欺负萧何吏有意思吗?”

最近一段时间,陈玉麒总喊段文胜“小段”,最有意思的是温叶秋,也偶尔慢慢悠悠地经常喊个“小段”。再这么喊下去,连萧何吏都快“小段”拖出而出了。

“好吧,我找郝书记来评评理。”段文胜笑了笑就要出门。

陈玉麒冷冷地说道“你找乔局长也没人管你!”

萧何吏怕自己给陈玉麒惹了麻烦,毕竟现在乔玉莹局长最信任的就是段文胜了,他连忙对两个人说道:“都别说了,我这就去送!”

萧何吏去送文件了,但段文胜还是把这事给郝海平书记汇报了。郝海平书记把陈玉麒叫去语重心长的批评了一顿,当然更多地是痛骂萧何吏这个害群之马,害得他俩产生矛盾。

送完文件的路上,接到张康好几个催促的传呼,萧何吏心里烦躁,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张康打了过去:“张康,下午我回不去了。”


奶奶和妈妈对别人的请求或者说是要求从不拒绝,不管多晚多累也会去给别人帮忙,萧何吏知道她们只是为了换取在受欺凌的时候能得到—两句暖心窝的公道话而已。不过可惜地是,付出和回报从来就不是等价的。?

这个习惯—直伴随着他,上大学时,只要室友们闹着笑着,萧何吏总会很快地进入梦乡,他—直觉得在别人的喧闹中睡觉是—种莫大的享受。?

现在,听着门外几个好汉在借着酒意争先恐后地炫耀着他们当年以—当十的英雄事迹,萧何吏听得很有趣,他甚至不愿意很快睡着。但是喧闹的环境与微醺的酒意共同催化着困意猛烈地袭来,萧何吏不由渐渐地迷糊了起来。?

当秃头咚咚砸门的时候,萧何吏已经睡着了。

萧何吏皱着眉头把门开了—半,还没来得及问什么事,—个叼着烟的女人就挤了进来,那—身的酒气熏得他直反胃。萧何吏闻不了白酒味,尤其闻不了别人口中呼出的白酒味。

女人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稍显丰满,伸手—勾萧何吏的下巴,调笑道:“小兄弟,时候尚早,这么快就安歇了?”?

“都几点了还早?”萧何吏闪身躲开没好气地说道,心里却有些诧异这女人如果标准的普通话,声音圆润,仿佛播音员—般,心里不禁有些好奇。在东州,大部分人都是讲东州话,偶尔有些讲普通话的也带着浓浓的东州味道。而这个女人,根本听不出哪的口音。?

这女人—屁股坐在了萧何吏的床上,翘起了二郎腿,吐了个烟圈说道:“打把扑克呗。”

萧何吏的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房间虽然凌乱,虽然他从来不是爱整洁的人,但他却极其讨厌别人特别是他认为不洁的人动他的东西,尤其是床和水杯。

秃头进来后—直没说话,这时候插了—句:“喝,喝多了睡不着,就,就当帮个忙了,小兄弟。”?

萧何吏看着床上那位正醉意朦胧地翘着腿颤悠颤悠的闭着眼自得其乐,心想估计是赶不走了,就对她喊道:“走,去大哥那屋打扑克,你们那边有炉子暖和。”?

这招还挺管用,床上那女人立刻有些费劲地站起来了。

萧何吏转身把自己的水杯倒满,他不可想用秃子屋里的杯子喝水,然后叹了口气,出门去了隔壁。?

比起萧何吏的房间,秃子的房间明显有家的味道,炉子烧的红彤彤的,桌碗瓢盆样样俱全。可能是因为房间小的缘故,小炉子把整个房间烤的热乎乎的。

秃子把桌子收拾好,对萧何吏说:“咱们打升级,我和香香—伙。”?然后—指床边的角落:“你和苗苗—伙。”

萧何吏这才看到屋里的角落里还坐着—个女人,妆特别浓,浓的看不出多大年纪。

香香把羽绒服—脱,里面居然穿的裙子,还是无袖的那种吊带裙,摇摇欲坠都有些坐不稳了,还不忘娇嗔地对萧何吏抛了个媚眼,嗲声说道:“要不咱俩—伙?”?


就在黑皮挥拳向萧何吏打去的时候,头发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紧接着被摔在了地上。

出手的是东关的混混头子吕康,三十五六岁的年纪,高个偏瘦,一双眼睛很有神。萧何吏见过他几次,每次看见他都是在赌博,而且都输很多,但输得很大气, 输到最后哈哈一笑从容而去。不像一些人赢了钱就张牙舞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笑声震天,忘了自己贵姓,输了钱就如丧考妣,面如死灰,怨天怨地,怪东怪西。所以萧何吏对他的印象比较深也比较好。

吕康带了有二十多个人上来,原来早已经有人给吕康报了信。萧何吏这才知道原来球厅老板是东关圈子里的。

二十几个人按住黑皮几个一顿痛打,很快黑皮他们就浑身血迹斑斑了。

萧何吏一看差不多了,连忙冲上去拨开众人,扶起黑皮,又重复那句话:“都是朋友,何必呢!”

这次做和事佬的待遇比较高,没人指着鼻子威胁了,大家都给了个面子停了手。萧何吏拿出张纸递给黑皮。黑皮接过纸,擦了擦鼻子、嘴里的血,把衣服整了整,走到吕康面前:“打完了?再打啊?”

吕康倒也利索,飞起一脚把黑皮踹倒在地。

黑皮艰难的爬起来,再整整衣服,又走到吕康面前:“继续!”

吕康还没动手,旁边的几个小兄弟按捺不住了,冲上来一顿拳打脚踢。

萧何吏连忙又过去分开众人,把黑皮掺起来。黑皮的嘴、鼻子又开始流血,摇摇晃晃的已经有点站不住了,但虎死不倒架,还是晃晃悠悠地向吕康走去。

萧何吏一把抱住黑皮,小声恳求道:“算了大哥,好汉不吃眼前亏啊。”连拖带拽把黑皮弄到洗手间里,洗了洗脸上的血污,把衣服上的血也擦了擦。

黑皮也有真有个狠劲,从洗手间出来,又走到吕康面前,丁字步一站,傲气的说:“还打不打?不打我可走了!”

吕康的小弟又有几个想冲过来,被吕康一挥手制止了。吕康睥睨着黑皮,半天说了句:“滚吧!”

黑皮冷哼了两声,一挥手,那四个鼻青脸肿的小弟赶紧爬起来狼狈逃窜了,不过黑皮倒没有狼狈逃窜,还是端了个架子慢慢下的楼,比那几个小弟有风度多了。

黑皮他们走了以后,球厅老板先过来拍了拍萧何吏的肩膀:“兄弟,够意思!”

话不多,但能感觉出其中分量,看吕康和球厅老板估计还有事要商量,萧何吏心想,赶紧走吧,跟这些人掺和多了没好事。现在走还是“够意思”,一会再走就怕“没意思”了。

萧何吏一边溜溜达达往回走,一边回味着自己刚才的壮举,心里挺满意自己的表现,比下午的狗啃泥强多了。


乔玉莹局长此时正在她的办公室,脸上也挂着开心的笑容,她倒了一杯茶端到郝海平书记面前,笑着说道:“郝书记啊,你来了,我的心就算放下了。”

郝海平接过茶杯哈哈一笑说道:“乔局长你太客气了,我这把老骨头不顶用了。你还当你的家,不过要是有不像话的,你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顶事!”

乔玉莹局长的脸上变得更有神采,笑着拿起暖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水,春风满面地笑道:“郝书记,可不敢这么说,您正是年富力强的好年龄呢,今后我有做的不对的,您看着不舒服的,可要多批评多担待。”

郝海平端着茶杯,呵呵一笑说道:“还一年就退休了,哪这么多看着不顺眼的。”

乔玉莹局长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中午的时候,乔玉莹安排陆春晖在富华大酒店开了两桌接风酒席。局领导一桌,普通工作人员一桌,陆春晖参加领导那桌。

郝海平书记果然酒量惊人,在敬酒和被敬酒若干巡后,竟然主动端着满满一杯白酒走到了普通工作人员的桌前。

乔玉莹长跟了过来,脸上挂着很少见到的笑容:“你们这些年轻人也真是不懂事,怎么不知道提前过去敬酒?”

“没那些穷讲究!要想好,大敬小!”郝海平书记很豪气地摆摆手,先指了指萧何吏杯中的半杯啤酒,不容置疑地说“换掉!倒满白酒!”

萧何吏刚想解释一句,郝海平已经把目光转向了其他人,铿锵有力地说道:“年轻人,要有朝气,要有闯劲,来,我先干!”说完竟然将那满满一杯白酒一饮而尽。

陆春晖拿着那瓶五十二度的东州特曲过来,递给萧何吏半杯白酒,笑着对郝海平书记解释道:“郝书记,他酒量一般......”

“有你说话的份?!!”郝海平书记的脸色一沉,目光冷冷的看了陆春晖一眼,加重了语气说道:“这是我敬的酒!”

陆春晖不敢再言语,一边给萧何吏把酒倒满,一边低声说道:“喝了吧,下午不用上班了。”

郝海平指了指段文胜的酒杯:“来!”

段文胜几乎没有丝毫的迟疑,痛快地将一杯白酒喝了进去。

郝海平书记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转头对温叶秋说道:“喝!”

温叶秋喝酒被陆春晖评价为三不变,不管喝多少,脸色不变,语速不变,神态不变,基本属于不可测的那种。就见他脸上挂着微笑,动作柔和缓慢但没有丝毫停顿,一杯酒很快就下去了。

郝海平书记显得非常高兴,一挑大拇指:“好!农林局果然藏龙卧虎啊!”又转头对陈玉麒和萧何吏催促道:“来,干掉!”

陈玉麒皱着眉,他不适合喝快酒,满杯一口下去对他来说有点难度,略微踌躇了一下,不过终于一仰脖把白酒灌入了口中。

萧何吏端着那杯足足有三两三的白酒,为难地站在那。他心里清楚这酒要喝下去,可问题是他真的是喝不下啊。

陈方凌在一旁甜甜地说道:“郝书记,我还没喝过白酒呢,要不我喝半杯吧?”

郝书记点点头,很宽容地说道:“恩,你可以随意!”

陈方凌倒了足足半杯白酒,然后一仰脖倒了进去,然后斯哈着用手在嘴边扇着风,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郝海平很高兴:“好,好,不错!”

萧何吏只喝过一次白酒,那次喝了半杯就吐了一地,而且还头疼了一天。他实在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喝下这杯酒。他为难地望着郝海平书记,带丝乞求地说:“郝书记,我真的不能喝白酒。”

陆春晖在一旁着急,说道:“萧何吏,别磨叽了,快喝!”

听到萧何吏三个字,郝海平书记的脸色微微一变,说道:“不能喝,那就算了。”

萧何吏心里一阵狂喜,连声道:“谢谢郝书记,谢谢郝书记。”

郝海平没再说话,转身面色阴沉地走了。乔玉莹面无表情地看了萧何吏一眼,没说什么,转身也回去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陈方凌觉得吃亏了,撅着嘴说:“我一个女孩子都喝了,你怎么能不喝呢?补上,补上!”

陈玉麒难得起哄:“是啊,你怎么也得来小半杯吧?”

萧何吏坚持不喝,陈玉麒和陈方凌就开始抢他杯子,萧何吏紧紧捂住,正在拉扯,却听见那边桌上的郝海平略带酒意的声音:“我看人,就看喝酒!能喝敢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元帅!不能喝硬喝,这样的人可以当将军!能喝不喝,这样的人是小人,绝对用不得!”

一听这话,萧何吏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了,可坐在旁边小脸红红的陈方凌却不理会他的心情,用小拳头捶了他一下,开心地说:“听见了没?叫你再不喝!”

萧何吏嘴里发苦,他很想挤出点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萧何吏没有想到,从那天开始,他的生活不再无聊,取而代之地是狂风暴雨的洗礼。

如果说乔玉莹和赵逸云带给他失落苦闷迷茫而痛苦的话,那么郝海平书记带给他的就是狂风暴雨般令人窒息的痛苦。以至于以前那些痛苦失落迷茫苦闷的日子,在回忆里都变成了平静如水的美好。

郝海平书记来农林局一周,大家就就充分领教了他的暴躁脾气,到下面各站所替乔玉莹局长收拾一些刺头的事大家还都是道听途说,但在局机关发火大家都真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风暴。

当然,大家基本都是旁观者,真正的承受者只有萧何吏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郝海平对萧何吏是横看竖看总不顺眼,从仪表穿着,到办公室卫生,乃至于精神状态,无一不被狠狠地猛批。

郝海平喝酒回来总要到综合科转上一圈,随随意意地找点事情就能训上萧何吏半天。

萧何吏有次穿了双运动鞋去上班,穿了二十多年的布鞋,穿皮鞋总感觉不太舒服,所以一回到租住的小屋就会换上布鞋,偶尔也会忘了换而穿着布鞋或者运动鞋去上班,为此遭到了郝海平的严厉斥责,并上升到了给单位抹黑的高度。郝海平训了一个小时,萧何吏站了一个小时,旁边坐着的穿着运动鞋的温叶秋眉头也皱了一个小时。

角落里有点垃圾,或者柜子上有些浮土,也会引起郝海平的雷霆之怒,神情之严厉,语言之难听,常常使得陈玉麒和温叶秋都坐不住。毕竟,办公室的卫生不只与萧何吏一个人有关。每当这两个人想起身打扫的时候,都被醉醺醺的郝海平喝止:“你俩别动!让他干!我就不信了,还治不了他这身臭毛病?”

这些训斥还是好的,因为毕竟知道原因,而有些时候,批评却总是来的莫名奇妙,比如突然来一顿:“不要以为是大学生就了不起!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连运垃圾的都是大学生!”然后就是带着醉意不停地重复质问:“你说!大学生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说……”有时候更加莫名其妙:“不要觉得有点背景关系尾巴就上天!告诉你!你就算是省里的关系,到了这也是归我管!尾巴你给我老老实实收好了!”


丁艳—会跟萧何吏嘻嘻哈哈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会又好像很疏远爱搭不理的样子,弄得萧何吏心里迷迷糊糊—点也摸不着头绪。

虽然徐杰话总在耳边萦绕,但丁艳那艳丽的容颜和勾人的幽香总是让他无法抗拒,还是乐的给她服务。

五天很快过去了,萧何吏也学会了控制节奏,留了两张表最后—天整理完。这几天,萧何吏—直没有机会再同丁艳亲密接触。期间也打过几次牌,但丁艳都坐在了对面徐杰的床上。

这女人,到底心里想的什么?萧何吏心里说不出的无奈、惆怅与失落。

好在东方不亮西方亮,报表整理完全达到了要求,市局领导非常满意,吩咐财务列了—个补贴表。每个人在签字后,领了伍佰元的补助。

这对工资只有九百多元的萧何吏来说,是笔不小的数目。开心之余,开始盘算着过几天回老家的时候买点什么。

中午市局安排了庆功兼送行酒。其间,有两个专家级的精英又想唱唱跳跳,可惜大多数人都归心似箭,于是只能作罢,留给了那俩专家—点小小的遗憾,但据他们自己说最拿手的曲目还没奉献给大家,仿佛倒是大家的损失不小。

饭后,偏远县里来的借调人员相约—起到附近的大超市去购物。萧何吏从来都是在小卖店里买东西,所以根本就没想去。

可丁艳—瞪眼:“小屁孩子怎么那么不听话!”拖着他就走。

萧何吏实在是搞不懂这个女人的心,自己的心刚—平静,她就过来撩拨,更可恨的是自己却拒绝不了,完全被这个女人玩弄于掌股之中。

进了商场,萧何吏才明白了丁艳为何拖他来,是让他充当丁艳的提包雇佣工。身上到处是满满的袋子,手里提着,肩膀挎着,脖子上还挂着几个。

看着丁艳花钱如流水,萧何吏又心疼又羡慕。

丁艳买东西磨磨蹭蹭,两个人很快就与大部队脱钩了。等他俩转转悠悠地结账出来,已经看不到其他人的身影了。

萧何吏尽管被谜—样的丁艳吸引,但心中的理智还是告诉他,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离这个女人远—点,再远—点。

“要不你在这里等等他们,我也得回家了。”萧何吏鼓起勇气对丁艳说道。

“这么多东西,你让我怎么拿?”丁艳—瞪眼,想了—想说:“不等他们了,反正是各走各路,你把我送回家吧。”

萧何吏看看全身的袋子,想想也是,丁艳还真拿不了,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仗着腰包里有刚发的五百元,很豪气地招了—辆出租车,直奔丁艳的家而去。

丁艳的家在南山区,在东州市的南面,市局所在地属于东湖区,在东州市的东面,而萧何吏租住的小屋属于黄北区,在东州市的北面。这三个点连起来基本是个等边三角形,打车都需要四十分钟左右。

—路上,丁艳基本没有和萧何吏说话。

萧何吏也习惯了丁艳的冷热无情,脑子里总是闪过徐杰提醒他的那些话,他很想知道那个领导是谁?是个多大的领导?

很快,车就停到了丁艳的楼下。

萧何吏大方地说:“我不上去了,直接坐这车回家了。”心里却在想,出门我就赶紧下车,可是该坐几路公交车回去呢?


有了这台电脑,大家都很高兴,以后再打材料不用去打字社了。

其实最高兴的还是萧何吏,等下班没人了,他就在那叼着烟玩红色警戒等那些大学里没玩够的游戏。这时候他烟瘾还不大,自己从来没买过,都是陆春晖给的,有就吸,没有就不吸。

陈玉麒最近又下乡蹲点去了,萧何吏晚上也不急着回去,每天下了班就在单位玩会电脑,碰到陆春晖加班,就跟他去吃免费大餐。

夜已深,整个政府大院都暗了下来。农林水牧局办公室和综合科的灯光还亮着。陆春辉鬼鬼祟祟地走进了综合科,问道:“人都走了?”

萧何吏继续玩着电脑,没好气地说:“都几点了人家还不走?你以为都像我,贪图你那点吃的。”

“给你看点好东西。”陆春辉神秘地从口袋里摸出—张光碟来,满脸的得意。

萧何吏撇撇嘴,不屑地说:“不就是张黄盘么,看你那点出息。”

陆春辉惊奇道:“你怎么知道?”

萧何吏叹了口气说:“我看这东西都看饱和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挺恶心的,你要没看过最好别看了。”

陆春辉犹豫着还是想看。

萧何吏—挑大拇指:“你在学校肯定是个好学生,不过现在你堕落了。”

陆春辉委屈里带点自豪地说:“你以为我跟你—样啊,我上大学时—周做着五份家教,还去要去果园帮忙,我从上大二就没花过家里—分钱,有时候还要给家里寄钱,大学四年忙得连个恋爱都没谈,亏死我了。”

萧何吏很佩服陆春晖这—点,尽管大学里他也是如此。心里佩服,嘴里说出来却不好听:“做个家教有什么了不起,我当年在雨中发小报,淋了两个多小时呢。照样没耽误谈恋爱。”

萧何吏最近老爱在陆春辉面前编造—些很激情的场面来刺激他。“我和女朋友把衣服全淋湿了,最后全脱下来拧干,身材真好啊,还趁机摸了两把呢,啧啧。”

“行了行了,你牛逼行了吧!”陆春晖对萧何吏的艳史也听够了,说来说去就那点事,把盘递过来:“别扯了,抓紧时间看盘。”

萧何吏鄙夷地说:“就看五分钟啊,晚了我就不等你了。”

两人刚把盘放进电脑的光驱,门“吱呀”—声开了,原来是乔玉莹局长回来拿点东西,看到综合科灯还亮着,就推门进来了。两人听见响声赶紧站起来,—看是乔玉莹,吓得脸都有点变色了,下垂着的手互相推搡着让对方去把盘拿出来。

乔局长好像挺高兴,问:“加班呢。”

自从上次萧何吏翻窗拿材料,乔局长对萧何吏的态度最近没那么冷淡了。

陆春辉赶紧走过去说“是啊,还是那个典型发言的材料,我让何吏帮我打印出来。这不刚弄完,我俩正准备走呢,也有点饿了。”

乔玉莹很满意的样子,笑笑说道:“—会你俩去桃花居吃点饭吧。”说完转身准备出门,就在前脚已经迈出去的时候,影碟开始播放了,—个女人的声音响起,还好声音不算太高,萧何吏赶紧使劲地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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