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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最新章节

常庆庆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是作者“常庆庆”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沈安安萧渊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刚成年就被内定为京城最抢手钻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为手握人生赢家剧本,结果却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头,心碎一地。重生归来,她誓要远离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个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哒。可那前任四皇子却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主角:沈安安萧渊   更新:2025-01-07 17: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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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安安萧渊的现代都市小说《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常庆庆”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是作者“常庆庆”的代表作,书中内容围绕主角沈安安萧渊展开,其中精彩内容是:她出身名门,才貌双全,刚成年就被内定为京城最抢手钻石王老五——四皇子的未婚妻,那可是万千少女的白月光啊!本以为手握人生赢家剧本,结果却在渣男身上栽了大跟头,心碎一地。重生归来,她誓要远离这渣男,在世家子弟里挑个暖男老公,幸福美美哒。可那前任四皇子却突然黑化,眼神跟要吃人一样,好像她背叛了他似的。...

《强嫁的皇子捂不热,重生她不要了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她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许久,直到丫鬟离开都不曾移开眼。

一直以为那位沈老夫人才女之名只是母亲那辈人夸张了去……

可她既有如此才华,为何那日宫宴不展示。

她目光死死盯着沈安安,眸中戾气翻滚。

长公主看了端梦梦一眼,轻蹙了蹙眉,淡淡收回了视线。

那小子原来也有眼光不好的时候,罢了,等会儿同他解释解释。

长公主宣告了沈安安的胜出,贵夫人们立时围上了沈夫人。

沈夫人听着众位夫人们的夸赞,笑的合不拢嘴,拉着沈安安谦虚的回着。

一时间,又多了不少打探沈安安婚事的,毕竟才貌双全又家世好,哪家会不心动呢。
长公主带着众人回了宴会厅。
沈夫人被各家夫人簇拥着往前,沈安安反倒被忽略在了一边。
“恭喜。”轻轻柔柔的声音响起。
沈安安回眸,是端二姑娘友善的笑容,她回了一个笑,“多谢。”
端二姑娘颔首,从她身前走过。
沈安安只当没瞧见端梦梦咬牙切齿的愤然,继续往前走。
“是我小瞧沈姑娘了。”端梦梦快走两步,同她并肩走着。
沈安安勾唇,“我只是想教教端三姑娘,莫自视甚高罢了。”
“……”端梦梦脸色阴沉无比,嗤笑了一声,“沈姑娘莫不是以为赢了一场画技比试就能当才女了吧。”
沈安安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瞧瞧你,又自视甚高了吧,区区才女之名,真当所有人都稀罕呢,也就你,以此为傲,给狗都不带摇尾巴的。”
说完就施施然走了,留了端梦梦立在原地咬牙切齿,差点气疯。


“心照不宣什么?”沈安安目光盯着那些官差,语气森冷,“心照不宣的将那些人活活饿死,以掩盖南边官员的不作为,与上报龙案的人数对的上吗?”

沈管家一噎,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曾想,大姑娘竟如此聪颖,这么快就明白了其中关键。

沈安安不说话,看着那些流民接过食物狼吐虎咽的离开,也看见了官差黑沉的脸色。

这就是所谓的官官相护,为了官职,妄顾了多少人命。

正映着沈安安的前方拐角处,不知何时停了一辆奢华低调的黑色马车,车帘被骨节分明的大手半撩起,露出了半张清隽无双的容颜。

男子眸色很淡,望着女子清瘦的身姿,嘴唇微抿。

“她可不是好惹的女人,你确定要替端三姑娘出头?”

男子没有说话,放下车帘,下了马车。

他身量很高,宽肩窄腰,挺直的背立如松竹,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矜贵。

李怀言蹙了蹙眉,“小女儿家吵嚷两句再所难免,你不至于吧,人毕竟还救过你命呢。”

那女人,虽说话难听,脾气不讨喜,但确实不是个坏人。

萧渊冷冷回头扫了李怀言一眼。

他是什么闲得发慌的人吗。

沈安安正半蹲着身子帮忙淘米,粉色长裙在满是泥土的地面上垂着,她却毫不在意,正对着阳光的侧脸白皙柔嫩,仿佛渡了一层光辉。


他一出现,就引了不少姑娘怔怔发呆,眼睛都要直了。

沈安安目光淡淡扫过萧渊,落在了后面的那辆马车上。

是端府的,里面坐的是端梦梦?

萧渊无视那些女子投来的柔情目光,视线突然落在了人群中一个纤瘦身影上。

满头珠翠不曾抢去她半分颜色,素色长裙更突显那张小脸艳若桃李,直晃人眼。

他眯了眯眸子,打扮这么妖艳,她是来参宴还是勾搭男人的。

“安安。”

“嗯?”沈安安回眸,与萧渊深邃黑眸有片刻交汇,她面色平淡的移开,只当是空气。

“……”走近了些,萧渊将缰绳扔给了小厮,翻身下马。

距离不远,他耳聪目明,刚巧能听见沈安安那边的谈话。

“刘夫人正夸你呢,你想什么呢?”沈夫人笑说。

沈安安垂眸,做出女儿家被夸的羞涩,“一时有些走神,失礼了。”

“不碍事,不碍事。”刘夫人一双眼就差黏沈安安身上了,“以前常听您母亲提及你,不曾见到,如今一瞧,当真是月中聚雪,仙姿佚貌啊。”

“哎呀,刘姑娘也不错,刘夫人过奖了。”沈夫人拉着沈安安的手谦虚着,脸上却都是骄傲。

“咦,我家姑娘若是有沈姑娘一半漂亮,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很不用。”沈安安头都没回,如今,她只想快些离开,最好是同萧渊老死不相见。
萧渊凝视着女子急匆匆离开的纤细身影,眉头紧锁。
他自己都不知方才为何会鬼使神差说出那些话,也明知她会拒绝,可就是控制不住说了出来。
唇瓣上隐隐泛着疼,口中充斥着淡淡血腥气,他垂眸,盯着方才二人紧贴抵着的廊柱,不知在想些什么。
——
沈安安拐过游廊,走了好—段距离,才瞧见了说会等着她的玉姑姑。
她抬手,下意识擦了擦嘴角,冷着脸往前走。
“表姑娘,您怎么在这里啊,可是让老奴好找。”
沈安安眸色发冷,“那玉姑姑都去哪里找我了,说来听听。”
玉姑姑—哽,干巴巴说,“老奴方才肚子突然不舒服,离开了—会儿,回来就瞧不见表姑娘身影了,老奴找了好大—圈。”
沈安安冷笑了—声,没有说话。
她就说沈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原是知晓萧渊在御书房,故意撮合呢。
玉姑姑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沈安安脸色,想从中看出些什么。
“走吧,食盒送去了,莫让贵妃娘娘久等。”
“是。”
—刻钟后,二人回到了昭阳殿。
沈夫人瞧见沈安安安然无恙,长松了—口气,立即起身告辞。
沈贵妃瞟了玉姑姑—眼,没有再阻拦,亲自将人送至了宫殿门口,“安安。”
沈安安顿住脚步,扭头看向她,眼神说不出的淡漠,“娘娘还有何吩咐?”
“这孩子,跟亲姑母怎还如此见外,姑母是想着,让你没事多来宫里转转,陪陪姑母。”
沈夫人和沈长赫都在,沈安安不想露出破绽,让二人担心,敷衍的福了福身,“是。”
旋即,母子三人离开了昭阳殿。
沈贵妃回身进了宫殿,“如何,见着面了吗?”
玉姑姑立即上前递上了—杯茶水,“见着了,只是四皇子身边的庆丰拦着,老奴并不知二人都说了什么。”
沈贵妃接过杯盏慢慢悠悠的喝了—口,“不着急,来日方长,咱们需要四皇子做靠山,他又何尝不需要沈府这个助力呢,互惠互利,才能共赢。”
——
沈府的马车离开宫门,缓缓消失在了官道上。
城楼上,颀长的身影负手而立,微风吹动他的衣袍簌簌舞动着,墨眸沉而冷的凝视着官道的尽头,抿着的薄唇凉薄锋利。
庆丰远远站着,不敢上前,主子每次登上城楼,都—定是心情很差。



另一边,凌辰逸挑了帘子,对前面马上的人说了好一会儿子话,都听不到回应,不由皱了皱眉。

“萧渊。”

“嗯?”他略略回头。

“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萧渊嘴唇抿直。

讨厌一个女人,一见到就会生无名火气,算心事吗?

不知为何,他只要一想起那个打扮的花蝴蝶一般,娇滴滴瞅着孟家儿郎的女人,胸腔就火气直窜。
她是眼瞎了不成,找的都是什么货色,哪里比得上他了。
想着,萧渊又倏然拧起了眉,他为何要拿那些人和自己比。
烦躁如杂草一般在心中疯狂生长,一定是因为她拒绝才心有不甘而已,一定是,他心里如此反复说。
不过那个孟家的,长的是真丑,也就那个瞎子看的上,媚眼抛的也不怕闪了眼。
“萧渊!”
“说,听着呢,”
凌辰逸一脸无语,他都说了一条巷子了,他有回复一个字吗,都听去哪了。
“我说,你可知沈家夫人为何会瞧上御史中丞家的儿郎?”
萧渊耷拉着的眼皮掀了掀,缰绳往后拉了拉,将速度慢下了下来,状若无意的问,“为何?”
凌辰逸一笑,“沈文位居太尉,是武官之首,不论是同文官之首的丞相还是武将之家,皇上都不会喜闻乐见,御史中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于文官中影响寥寥,皇上不会在意。”
他唇瓣浮着讽刺的笑,“当时我娘可是给了沈夫人不少选择,她却只看了那些官员家的儿郎,可见沈家是有意要深藏若虚,中立了。”
沈家可代表着朝中一股不小的势力,若非另两个皇子娶了正妃,定是不会放过和沈家联姻的机会。
“沈文可真是老狐狸,生了个女儿送出去养了这么多年,若非是贵妃娘娘暗暗使劲,怕这半辈子都不会接回来的。”
萧渊眸色深沉晦暗,遥遥望着前路,并不言语。
“可惜,那姑娘没瞧上你,否则有贵妃娘娘撮合帮忙,再加上沈家,你可是如虎添翼。”



沈安安敛了笑意,淡淡迎上他的目光,唇瓣勾起一丝冷意。

萧渊脚步没有停,缓步朝她逼近,

一时间,李怀言和墨香的心都提了起来。

“哎,殿下,算了,算了,咱们不吃就是了,不值当杀人泄愤。”李怀言慌忙上前劝说。

沈安安眉眼都是冷意,望着萧渊缓缓放大的清隽面容,黑暗将她整个笼罩住。

萧渊定定看着她,咫尺之距时顿住了脚步,嘴唇紧抿,“我们……是不是曾经见过?”

沈安安瞳孔一缩,心口倏地被攥紧,指尖钳入了馒头里。

“沈姑娘。”

“我们昨日不还在见面,四皇子睡了一觉,脑子睡坏了不成?”沈安安强自镇定。

萧渊蹙起了眉,幽深的眸子注视着言辞敷衍的女子,半晌没有言语。

“你挡着我的光了。”

萧渊终于动了,抬眸看了眼日渐西落的太阳,突然转身一言不发的走了。

“恩情还了一半,剩下的我会折算成金银送去沈府。”

李怀言冷哼了一声,也快步跟了上去。
"


那双眼睛,不该是如此的神情。
李怀言顺着他目光往外看,挑了挑眉梢,“沈家兄妹也来凑热闹了,萧渊,你的死对头啊,要不要我将人请过来坐坐,人越多越热闹嘛。”
萧渊垂下眸没有说话,凌辰逸拉住了要出门的李怀言,“等—会儿,我还有正事没做呢,让太多人知晓不好。”
李怀言只得又坐回了椅子里,眸子里却满是八卦之火。
“世子爷,人请来了。”小厮进雅间轻声禀报。
“带进来吧。”凌辰逸坐直了些身子,示意李怀言给另—个杯中添上酒。
酒刚满上,—穿着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就在小厮的带领下走了进去,瞧见屋中几人,男子手紧张蜷起,压着袖摆,拘束的行礼。
“侯世子,二位公子好,”
凌辰逸温和的眸子在张业扬身上打量了几圈,淡声介绍,“这位是李国公府的公子,那位是当今四皇子。”
听了这话,张业扬吃了—惊,连忙无比谦卑的重新行礼,后背隐有冷汗冒出。
—直注视着外面的萧渊这会儿淡淡回眸,沉甸甸的目光落在了垂头躬腰的张业扬身上,漆眸深不见底,说不清什么情绪。
萧渊不说话,李怀言自然不吭声。
雅间气氛有些诡异的凝滞。
汗水顺着张业扬额头往前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摔成数瓣。
“今日请你来是有要事相商,张公子不必拘谨,坐吧。”
凌辰逸开口打破了僵局,张业扬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眼那极具压迫性的黑眸,顺着凌辰逸手指的方向坐了下来。
“喝酒。”凌辰逸端起酒盏,张业扬立即起身双手接住,饮下半杯。
“张兄是哪里人士,家中还有什么人啊?”
“回侯世子,江南人士,家中……没什么人了,只剩—个小妹,寄居亲戚家养着。”
没有双亲,不用侍奉公婆,凌辰逸面上满意了几分。
“那不知张兄,可有留任京城之心?”
张业扬愣住。
“小人才疏学浅,只堪堪入榜,怕是没有留任的资格。”
凌辰逸没说话,身子斜靠在椅子里,腕骨随意的搭在桌沿上,淡淡注视着张业扬。
他们年岁相当,可那份云淡风轻的魄力和底气,是谦卑的张业扬—生都难以企及的。
他垂下眸子,肩膀往下垂着,捏着酒盏的手微微发着抖。
“若是我可以让你留京呢,你愿意吗。”
“自是愿意的。”
张业扬声音隐隐发颤,留任京城,是他们这些末流进士或—生都无法到达的高度。"


“……”
“沈府与四皇子府就隔了一个巷子,沈姑娘救人救到底,再送他们一程吧。”毕竟有求于人,李怀言努力扯出笑来。
“我的确很想送他一程!”沈安安语气隐隐森冷。
李怀言扶着萧渊的手臂一紧,有种沈安安恨不能撕碎了萧渊的错觉。
“沈姑娘,我一个人,实在背不动两个昏迷不醒的重伤之人,您好人有好报……”
还未说完,外面就响起了噗通一声,李怀言撩开车帘一看,庆安已经被扔了下去,许是有些过意不去,忠叔还拖着他手臂,让人靠在了围墙上。
“……”
“今日事,多谢沈姑娘了,来日有机会,定让萧渊报答。”
“不必,别让我时常见着他就成。”
“……”李怀言抿直唇线,背着萧渊下了马车,。
沈府马车片刻不停的从他眼前奔驰而过。
李怀言仰天长叹,“萧渊,你也有今日,被人讨厌嫌弃的时候。”
他突然有些期待醒着的萧渊遇上那个冷血的沈安安,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姑娘,那毕竟是四皇子,您如此……是不是不太妥?”墨香拧着眉。
沈安安伏在车壁上,长出了一口气,“没关系,他昏着呢。”
若是醒着,她想必不一定有那胆色,有些畏惧是刻入骨髓的,有些伤痛也是不能触及的。
仔细想来,她对萧渊此人并不了解,当日的一见钟情,或许只是见色起意,还有那点子虚荣心作祟。
回了沈府海棠园,沈安安将整个人泡在浴桶中,足足小半个时辰。
直到墨香来报,大公子来了,沈安安才恍惚回神,出了浴桶,更衣梳妆。
往事已矣,错已然酿成,如今她该做的,应是吸取上一世的教训,过好此一生,才不枉上苍给她的机会与一世的锦衣玉食。
“安安,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府,是不是姑姑为难你了?”沈长赫放下杯盏,看着走进屋的小姑娘,满脸关切。
他一身锦袍华服,腰束玉带,宽肩窄腰,发冠高束,眉眼清隽中透着平易近人的柔和,文质彬彬,如玉温润。
沈安安看着那挺拔的身躯,在上一世不知多少次挡在她面前,为她遮风挡雨,荡平祸事。
“姑姑是不是教训你了。安安,你别担心,有什么事告诉大哥,只要你不愿,大哥同父亲就一定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你嫁给不想嫁的人。”
上一世,他也是如此说的,可她那时满心欢喜就只瞧的见萧渊,以及他带来的荣耀与满京都闺秀的羡慕嫉妒。
后来,大哥总是劝说她,强扭的瓜不甜,四皇子不爱她,嫁去也是受苦。
她心里清楚大哥说的都是实情,可她接受不了,不肯放弃,更愈发不爱听那些,以至兄妹二人时常吵闹,感情疏离。
饶是如此,他也不曾真的不管她,甚至为了她对萧渊大打出手,被父亲罚跪祠堂。
“大哥放心,姑姑没有为难我。”"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端莹莹就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墨香找来了冰块用帕子包着,敷在沈安安脚踝上消肿。

其实只是有些拉伤,并不算肿,只是有些微烧灼的疼。

“姑娘,那个陈姑娘八成就是故意的,堂堂尚书闺秀,怎如此没有规矩。”

“嗯。”沈安安淡淡应着,目光落在不远处一同走来的几位粗袍书生身上。

那衣物许已是他们最能拿得出手的了,只可惜在堆金砌玉的官宦中,着实粗劣。

“业扬兄如今美人在怀,才真是金榜题名日,洞房花烛时啊。”

“好了,你就别调侃我了。”被簇拥在中间的男子耸头耷眉,有些恹恹。

“那妇人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真缠上了你?”

张业扬冲同窗苦笑了下,“我也不知,她说没地方可去,怎么都不肯离开,不然就寻死觅活,我那地方你也知晓,就一间屋子能勉强遮风挡雨,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个孩子露宿街头吧。”

“可她一个逃荒的流民,没遇上你之前,不就是露宿街头吗。”先前调笑他的书生淡淡说。

张业扬怔了怔。

“你啊,怕是被人给算计了,我早就说过,烂好心太过会出事的,如今你刚考中功名,就被一个带孩子的女人给缠上,往后要如何脱身。”

“李兄说的有道理。”一人出声附和,“业扬兄,善良要讲究方法,莫害了自己,依我说你就狠狠心,将那对母子赶走吧,就是给些银两都行,好过搭上了后半生。”

“是啊,若是再牵扯下去,你怕是想甩都甩不掉。”

“怕是不容易,那妇人带着个孩子,好不容易抓着了业扬兄这个救命稻草,哪会那么容易放弃。”

“也是,只要不是傻子都知,日后跟着业扬兄就算做不成正室夫人,也能做个官家姨娘,比起她先前日子都好到天上去了。”

众人拧着眉,你一句我一句的绞尽脑汁替张业扬出着主意,“业扬兄,你怎么想?”

半晌,几人都没听到张业扬回应。

一扭头就见他不知何时掉了队,正望着某个地方发怔,满脸红晕局促。

几人顺着他目光看向了花园中的亭子,都呆了呆。

一时间,所有人都努力搜索着书中对天仙之姿的描写。

女子通身的尊贵,和举手投足间的良好礼仪教养,都让他们惊为天人。

沈安安淡抿了口茶,耳边的议论声突然停了,她抬眸朝那群书生看去,刚巧不巧的撞上了张业扬直直望向她的目光。

出于礼貌,她勾唇回了一个笑容。

如牡丹绽放,绚丽的直晃人眼。

不知是谁吸了一口气,低低说,“①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我一直以为是圣人夸张了,不想竟当真有如此美人。”

张业扬猛然从那个笑容中回过神来,快走几步推了推友人,“别看了,莫唐突了人姑娘。”

几人只得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

这是永宁侯府,那位姑娘仪态端方绝非寻常人家出身,不是他们区区进士可以肖想的。

张业扬拉着几人心神恍惚的往前走去。

一人问道,“业扬兄,你是不是和方才那姑娘认识啊?”

张业扬顿了顿,微微垂头,“算不上认识,机缘巧合见过一面。”

“哦?”几人都来了兴趣,开始追问。

张业扬自然不会说,语气肃然,“那是沈太尉的千金,岂是我等可以议论的,我哪有资格与人家相识。”

“竟是沈太尉家的?”

几人都惊了下,知晓那姑娘身份不简单,却不想竟如此尊贵。

先前还追问的这会儿都齐齐噤声。

堂堂沈家千金确实不可能与业扬相识,那等门第,也绝非他们可以议论的。

几人从岔路离开了花园,回前庭去,张业扬却心乱的紧,几次失神的往回看。

“我,我肚子有些不舒服,你们先回去吧,我等等就回。”

几人看了眼张业扬,并没有怀疑,就此别过。

等几人走远,张业扬几番挣扎,最后原路返回。

另一边,萧渊与长公主说完话出来,遇上了永宁侯世子,凌辰逸。

“等你好久了,总算是出来了。”凌辰逸不同萧渊的冷峻,是那种温润的书生气。

“李怀言呢,今日难得没见他跟着你。”

萧渊,“姑母今日请了京城半数闺秀,他怎么可能还有心思跟着我。”

凌辰逸勾唇一笑,“那些姑娘岂是他能勾搭的起的,愈发无法无天了。”

二人说着,一起往后花园的圆湖水榭走去。

“今日的赏菊宴可有一半是为了你,待会儿你要好好的挑一挑,就算不能敲定四皇子妃人选,心里也要有个数才是。”

萧渊闻言拧了拧眉,说,“我的不着急,如今该急的是华笙的婚事。”

凌辰逸默了默,“那些进士里品行才华说的过去的也就一人,还有待观察,等等再说吧。”

萧渊点了点头。

凌辰逸又将话题绕回了他身上,“今日端家三姑娘也来了,她是你师妹,又素有才名,家世也好,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喜欢你,我觉得倒是个十分合适的人选。”

“合适的人多了去了,今日又何止她一个。”萧渊淡淡说。

凌辰逸闻言偏头看向他,“你是指哪家的?四表哥,你莫不是有了心仪之人?”

“没有。”萧渊在水榭旁站定,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

“我的意思是,家世好的不止她一个。”

凌辰逸拧眉想了想,“除了她,适龄的也就兵部尚书家的陈姑娘勉强够格…你莫不是说她?”

萧渊瞥他一眼,没有说话。

凌辰逸却被那阴沉沉的一眼看的身子微微发凉。

他说错什么了吗?

突然这时,水榭另一边响起了说话声,“还是这地方清净多了,花园那些姑娘们叽叽喳喳不说,还老是偷觑姑娘。”

最重要的是,眼神不怎么友好。

“嗯,”沈安安走过水榭小桥中间,坐在了一个石墩上往下看。

湖水清澈,隐隐可见锦鲤来回游动,五彩斑斓的颜色给湖面增添了几分生机和趣味。

“那是哪家的姑娘,长的倒是俊俏,怎从不曾见过?”

萧渊目光落在石墩上的女子身上,淡声说,“沈家的。”

凌辰逸一愣,眼中惊艳化为了吃惊,“她就是当初在宫宴上拒你婚事的沈家大姑娘?”

那日他并没有去参宴,但却听不少人提及。

萧渊皱了皱眉,“沈贵妃一厢情愿而已,并未挑明,何来拒婚一说。”

“……说的也是。”凌辰逸讪讪笑了笑,眸子却一瞬不瞬的盯着那身姿纤瘦的女子。

不得不说,这位沈家姑娘姿容称的上一绝。

萧渊余光扫见凌辰逸痴迷的目光,墨眸瞬间沉暗了下去,“空有皮囊罢了,你何时也如此肤浅了。”

凌辰逸闻言一笑,“赏心悦目啊,美好的事物总是让人心旷神怡,移不开眼,况且又不曾了解过,你怎知她是空有皮囊,而非才貌双全呢。”

萧渊冷嗤了一声,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

他就知晓她不安分,打扮的妖里妖气,就是生怕旁的男人瞧不见她,来勾搭人的。

“嗯?”凌辰逸突然眯了眯眼,“那个书生,是今年的新科进士吧?他怎么来这了?”

而且看样子,是冲那位沈家姑娘去的,他们认识?还是……

若说方才萧渊脸色只是阴沉,这会儿就是阴森了,难看的紧。

“我母亲挑中的人选就是他,只不过…”凌辰逸挑眉看着忐忑紧张的走向沈安安的张业扬说,“他们,该不会是有什么私情吧?”

若真如此,这个人……不,这两人,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脏了他的府邸才好。

“闭嘴。”萧渊声音凌冽,锐利的目光盯着水榭上的二人。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可以听清二人对话。

看到沈安安对着那个书生温柔婉约的笑,萧渊周身泛起阵阵清寒。

对着他张牙舞爪,对着旁的男人就老实巴交,那眼睛眨的都快拉丝了吧。

萧渊嘴唇紧抿成直线,手指无意识收紧。

“好巧,张公子也在。”

张业扬紧张的拽着衣袖,“没有,我,我是特意来找你的。”

他站在距离沈安安两步之外停住脚步,生怕唐突了她。

“那日,多谢姑娘提点。”

只可惜他当时没有听懂,如今明白过来时已经有些晚了。

沈安安笑了笑,“举手之劳,张公子不必耿耿于怀。”

张业扬呆呆的看着她的笑容,也翘起了嘴角。

他不是没接触过官家小姐,可没有一人如眼前女子般温柔和煦,眼中没有丝毫轻视,每一句张公子都十分有礼,直击他心脏。

“方才顺耳听了几句,我觉得公子朋友说的有几分道理,善心要讲究方式,更要对人对事,公子以为呢?”

张业扬反应过来,尴尬又心虚的垂下了头,“姑娘提醒的对,我会尽快处理那位妇人的,姑娘放心。”

他语气似是立誓,又察觉不对,忙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晓,公子不必介怀。”沈安安淡淡一笑,“今日人人多眼杂,公子若是无事该去前院了。”

“哦,对对对。”张业扬忙退后了几步,“是在下考虑不周,姑娘见谅。”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脚步急促凌乱。

“这位公子怎么一说话就脸红,好有意思。”墨香笑说。

沈安安也勾了勾唇,在官宦子弟中,如此磊落干净的男子怕是不好找,就是善心太过了。

但若是能拎得清是非,倒也不错,毕竟情爱缥缈,一生很长,全凭良心。

思及此,她眸子动了动,心中浮上了一个念头。

凌辰逸锐利的目光缓缓收敛,又化为了温和。

“母亲眼光还算不错,人品过得去,只是……他那模样,恐是对那沈姑娘有别般心思。”

“嗤。”萧渊似不屑一笑,“凭他也配。”

凌辰逸嘴角抽了抽,偏头瞥眼萧渊。

他方才还说要将妹妹嫁给那书生呢,他如此说真的好吗?

不过认识十几年,他自认对他尚算了解,“你好像对那个书生很有意见,怎么?他得罪过你?”

“没有。”

若是得罪,他还能有命活到今天。

萧渊冷扫了眼石墩子上的沈安安,转身走了,连背影都透着森寒。

凌辰逸挑了挑眉,最终不明所以的摇摇头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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