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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斯年安凝结局免费阅读爱似飞花雨番外

狼天薄云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安凝说:“是我一个朋友,她的护照丢了,问我怎么补办。”裴斯年快走两步,紧紧抱住了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去国外,不带我。”安凝偏头又吐了。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腥甜味道。还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裴斯年心疼地帮她拍背:“他们又给你吃什么?我刚刚明明已经交代了,你这两天肠胃不好一定要照顾好你......你等着,我就去把他们都开了!”安凝这次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他。“你想开谁就开谁,不要总打着为了我的旗号行吗?!”裴斯年被她突然的爆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阿凝,你生我气了?因为我今天忙了一天工作没陪你吗?”他说:“那这样,明天我把工作全都推了,只陪着你,好不好?”安凝气笑了。“只陪着我?”“对,只陪着你。”安凝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希望你...

主角:裴斯年安凝   更新:2024-11-26 16: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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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斯年安凝的女频言情小说《裴斯年安凝结局免费阅读爱似飞花雨番外》,由网络作家“狼天薄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安凝说:“是我一个朋友,她的护照丢了,问我怎么补办。”裴斯年快走两步,紧紧抱住了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去国外,不带我。”安凝偏头又吐了。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腥甜味道。还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裴斯年心疼地帮她拍背:“他们又给你吃什么?我刚刚明明已经交代了,你这两天肠胃不好一定要照顾好你......你等着,我就去把他们都开了!”安凝这次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他。“你想开谁就开谁,不要总打着为了我的旗号行吗?!”裴斯年被她突然的爆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阿凝,你生我气了?因为我今天忙了一天工作没陪你吗?”他说:“那这样,明天我把工作全都推了,只陪着你,好不好?”安凝气笑了。“只陪着我?”“对,只陪着你。”安凝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希望你...

《裴斯年安凝结局免费阅读爱似飞花雨番外》精彩片段


安凝说:“是我一个朋友,她的护照丢了,问我怎么补办。”
裴斯年快走两步,紧紧抱住了她:“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去国外,不带我。”
安凝偏头又吐了。
他身上有一股浓浓的腥甜味道。
还夹杂着女人的香水味。
裴斯年心疼地帮她拍背:“他们又给你吃什么?我刚刚明明已经交代了,你这两天肠胃不好一定要照顾好你......你等着,我就去把他们都开了!”
安凝这次用尽了全身力气推开了他。
“你想开谁就开谁,不要总打着为了我的旗号行吗?!”
裴斯年被她突然的爆发弄的有些不知所措:“阿凝,你生我气了?因为我今天忙了一天工作没陪你吗?”
他说:“那这样,明天我把工作全都推了,只陪着你,好不好?”
安凝气笑了。
“只陪着我?”
“对,只陪着你。”
安凝深吸了一口气,徐徐吐出:“希望你说到做到吧。”
这天晚上,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下起了大雨。
安凝从回到家开始,就一直吐。
裴斯年想要靠近她,但是被安凝狠狠拒绝了:“你不要靠近我,我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会吐的更厉害。”
裴斯年闻了闻自己的衣袖,说:“可能是你不喜欢我这个古龙水的味道,下次我换一款。”
“裴斯年,你心里应该明白,根本就不是古龙水的问题!”
“好好,你别生气,那我以后不喷任何香水了,这样可以吗?”
安凝用冷水洗了一把脸,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还有浴室外面,正捧着热水焦急等待着的裴斯年。
她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在,他浑身沾满了亲密之后的腥甜味道和林静身上的香水味,却还是能一本正经的表演爱她?
她不懂,为什么裴斯年看起来也是在乎她的,但是却仍旧肆无忌惮地背叛她们的感情。
是不是真的印证了高管的那句话:男人在外面玩玩女人没什么,只要瞒住家里的女人就行了?
他看错人了,她没有那么单纯好骗。
也没有那么放弃自己的底线。
既然已经不是全心全意的爱,那她就一点也不要。
第二天一早,裴斯年带她去了医院。
做了一系列检查之后,医生得出了结论:“应该是情绪性肠胃炎。”
裴斯年问:“什么叫情绪性肠胃炎?”
“就是患者最近受到了很大的情绪刺激,对患者的冲击非常大,进而造成了肠胃功能异常,这才导致的呕吐。”
裴斯年询问安凝:“阿凝,最近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你跟我说,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
安凝别开脸,避开他的亲近:“你解决不了。”
“你先说说看,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
是啊,这件事还真的只有他能解决。
安凝其实有一瞬间想问他,如果自己和林静同时掉进水里,他会先救谁?
但转念一想——
人不该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另一个人手里,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她自己会游泳,她能自救。
她已经不需要裴斯年了。
挪威那边,她用向远的名字申请了艺术学校。
当初为了嫁给裴斯年,她放弃了继续画画的梦想,而以后,她要为自己而活。
“阿凝,下午我陪你去看电影吧?最近有一部喜剧片,你看了会开心的。”
“下午?你不用上班吗?”
“我们不是说好了,今天一整天我都会陪着你,我说话算话,承诺过的事绝对不会反悔。”
下一秒,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原本想按掉的,但是盯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看了一秒之后,迟疑了。
安凝几乎是看着他的表情,从刚开始的烦躁,到后面的为难。
她笑了:“接吧,公司的事情重要。”
裴斯年说:“我很快,给我五分钟就好。”
“嗯。”
裴斯年拿着手机要出去,安凝叫住了他:“就在这里接吧,你公司的事情我也听不懂,不用怕我泄密。”
裴斯年有些尴尬地停住了脚步。
犹豫了两秒之后,还是接了起来,眉心凝聚着怒气:“不是跟你说了,今天不要给我打电话吗?到底什么事?”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但安凝隐约听到了有女人的啼哭声。
裴斯年当着她的面,说话有些小心翼翼:“行,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挂了电话,裴斯年略带歉意地对安凝说:“阿凝,公司有一份很重要的文件需要我签字,经理已经送到医院来了,就在楼下,我签完就上来,最多半小时。”
安凝点了点头。
裴斯年几乎是用跑的,快速离开了诊室。
医生笑着说:“裴太太,裴先生可真爱你啊,为了你连工作都扔下了。”
“是嘛,”安凝扯了扯唇角,“不好意思医生,我去下洗手间。”
“好的。”
出了诊室,安凝正好看到了裴斯年等不及电梯,从楼梯往下跑的情形。
他确实是下了楼。
不过下面那一层——
是妇产科。
嗡——
她的手机振动了一下。
林静:安小姐,真是抱歉,今天他可能没办法陪你了哟~我一个电话,他就会赶来我身边呢。


“摘下来了。”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我们爱的证明,为什么要摘呢?”
安凝敷衍道:“最近胖了,尺寸不合适了。”
裴斯年这才面色稍霁,又恢复了微笑:“那改天我拿去首饰店改改尺寸。......

“安小姐,您确定要改名吗?名字改了之后,您的学历,证件,还有护照,都需要重新更改。”
安凝点了点头:“确定。”
工作人员还在劝她:“成年人改名字其实挺麻烦的,而且您原本的名字也很好听啊,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不考虑了。”
安凝在改名同意书上签了字:“麻烦你。”
“好的,您要改的名字是......向远,对吧?”
“是的。”
向远,飞向远方。
这是她给自己未来的规划。
她要彻底离开这里。
安凝问:“请问,我现在可以去改护照名字了吗?”
“可以了,这个是您的改名回执单,您拿着这个去楼下窗口更改护照上的名字就可以了。”
安凝以最快的速度更改完了护照。
但是其他的,毕业证,户口本,她什么都没改。
反正一周后她就要拿着新护照离开,以前的身份就永远留下吧,她不需要了。
拿着新护照走出办事大厅,对面就是H市的地标建筑。
大厦楼体的大屏上,正在播放盛世集团总裁裴斯年的专访。
主持人很明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笑着问道:“裴总,我发现您一直在抚摸自己的戒指,但是......好像这就只是一枚很普通的银戒指啊,有什么特别的吗?”
裴斯年笑的很温柔,把手举起来给她看:“这是我的婚戒。”
“啊?抱歉,我还以为以您现在的身家,婚戒肯定得是钻石戒指,而且克拉数还不小。”
裴斯年说:“我的婚戒是我自己亲手做的,一点一点打磨,还在内圈刻上了我和我太太的名字。”
“哇,真的有两串字母,是PSN和......”
裴斯年说:“AN,我太太叫安凝。”
“哇,真是羡慕你太太,估计是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嫁给裴总你。”
裴斯年只是说:“其实是我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才能娶到她。”
周围的路人中,几乎全都是羡慕的声音,
只有事件本人——
安凝,她只是讽刺地笑了一下。
她跟裴斯年曾经是真的很相爱过,从校服到婚纱,她们一共走过了十五个年头。
在同学和老师眼中,他们都是最相爱的一对。
直到两个月前。
她收到了一个陌生女人发的图片。
那个女孩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出头,但是穿着魅惑的丝袜和睡裙,从脖子上一直到胸前,全都是青青紫紫的印子。
不用猜就知道,她刚刚经历了一场“酣战”。
她对着镜头比了个V字。
而她的食指上,带着一枚银戒指,略大了一圈,应该是男款。
戒指上面,还刻着一排英文字母:PSN&AN。
后来,她在裴斯年的办公室见到了那个女孩。
她叫林静,大学刚毕业,二十一岁,是裴斯年新招的生活助理。
那一刻,安凝的脑子里其实是有点懵的。
她真的很想冲进裴斯年的办公室里问一句:“生活助理,包括性/生活吗?”
但后来,她放弃了。
那张照片上,林静满身的印子,早已经说明的了答案。
安凝在周围的一片惊叹和羡慕声中离开了,转身去了一家首饰加工店。
从左手无名指上摘下那枚戒指的时候,她痛的钻心。
“小姐,请问您要加工什么首饰?”
“这枚戒指,帮我熔了吧。”
“这个戒指上还有刻字啊,应该是有特别的意义吧,真的要熔了吗?”
“嗯,麻烦尽快。”
半小时后,安凝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回了家。
裴斯年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他手里还捧着一束鲜花:“抱歉阿凝,最近工作忙,没有时间陪你。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的小苍兰,喜不喜欢?”
他凑过来的时候,安凝闻到了他身上有一股女人的香水味道。
偏头一看,正好看到他的喉结上有一小片牙印。
衬衫的领口处,也有一个女人的口红印。
红红的,很明显。
安凝冷笑了一下,你是忙工作,还是忙着在林静那里耕耘?
“怎么不说话?”
安凝推开了他:“就是有点累了。”
“那我抱你回去睡?”
说着,他矮下身,准备打横抱起安凝。
安凝再次推开了他:“你也累了,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裴斯年伸手去牵她的,却突然发现了一件事:“阿凝,你的婚戒呢?”


裴斯年急坏了,忙上前查看:“阿凝,你怎么了?”
安凝吐的昏天黑地,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她不懂。
为什么那么爱她的裴斯年会出轨。
难道就不怕她发现吗?
还是说,他觉得自己做的足够隐蔽,完全有能力永远瞒着她?
晚风一吹,安凝的神思也清明了许多。
裴斯年问她:“没事吧阿凝?不舒服的话我现在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了,可能就是晚餐吃坏东西了。”
“那明天你来公司找我,我们一起吃。”
安凝冷笑了一声。
去公司参观你和林静在办公室里翻云覆雨吗?
她突然想恶作剧一把。
“好啊,那我明天早上跟你一起去公司,陪你工作,然后一起吃饭,晚上我们再一起回家。”
裴斯年根本没料到她会答应,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勉强:“可是我最近工作有点忙,可能不能一直陪着你。”
“你忙你的,我就在你办公室等你回来。”
“......那好吧。”
回到家里,裴斯年主动说去给安凝放洗澡水,去了浴室,但是很反常地关上了门。
而安凝自己下了楼,重新坐回了车里。
发动车子后,屏幕上第一时间就显示了最新的聊天记录。
裴斯年:情况有变,明天我们不能在办公室了。
小馋猫静静:啊,有点失望。
裴斯年:小色猫别失望,哥哥带你去天台上做,更刺激。
小馋猫静静:嘻嘻嘻,哥哥最棒了。
安凝回到卧室的时候,裴斯年刚好从浴室里出来:“阿凝,洗澡水放好了,你先去泡个澡吧。”
“不了,我想休息了。”
“好吧,困了就睡吧。对了,你放在桌上的那个礼物,我现在可以拆开了吗?”
安凝说:“一周后你再拆。”
“为什么还要等一周?我现在就想看一看我们家阿凝为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因为......”
因为一周后,我就会永远离开你了。
“因为一周后,这件礼物才会有意义。”
裴斯年在她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好,听你的。”
第二天一早,裴斯年的手机六点多就开始响。
他按掉了,然后回身抱着安凝:“不理它,再睡一会儿。”
可是手机又不依不饶地响了起来。
裴斯年烦躁地蹙眉:“还没到上班时间呢,一大早的就催催催,迟早让这群没用的高管走人。”
再次按灭。
手机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裴斯年气哼哼的起了床,“阿凝你再睡一会儿,我去问问他们到底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找我。”
安凝轻轻“嗯”了一声。
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裴斯年拿着手机出了卧室。
不过很快,他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一楼的大门外。
外面站着一个穿着黄色衣服的外卖小哥,递给了他一包东西。
裴斯年接了,但是回来的时候,手上却空无一物。
安凝问他:“公司的事情很严重吗?”
裴斯年说:“还好,安凝你不用担心,安心休息,我去给你做早餐。”
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的担心她吃坏了肚子,裴斯年这一顿早饭做的很丰盛。
牛奶,鸡蛋,面包,果酱,还有她最爱的燕麦粥。
“以后你可不能乱吃东西了,我给你找个阿姨吧,每天来家里给你做饭。”
“不用。”
“乖,阿凝要听话,要不然我去上班都不安心。”
“斯年,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问啊。”
安凝放下刀叉,淡淡地问了一句:“七年之痒,你觉得有道理吗?”
裴斯年立刻露出了一副深恶痛绝的表情:“那都是别的男人移情别恋的借口,我不一样,我这辈子只爱我们家阿凝一个。”
“一辈子只爱我一个?”
“对。”
“那如果你爱上别的女人了呢?”
“那就让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安凝讥讽地笑了一下:“这么重的誓言,你也不怕真的兑现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为什么要怕?”
安凝重新拿起刀叉,给面包上涂果酱。
裴斯年说:“阿凝,你要相信我。”
安凝只是说:“吃饭吧。”
“你还是不信我吗?难道要我把心剖出来给你看你才会相信我?”
“公司还有人在等你,别迟到了。”
裴斯年终于放心了,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让他们多等会,一群没用的家伙,迟早开掉他们。”
“开掉她,你舍得吗?”
安凝说的是“她”,不是“他们”。
她不知道裴斯年听出来了还是没听出来,只听到他说:“除了你,我没什么舍不得的。”


吃完早饭,两人一起去公司。
但安凝实在是膈应副驾驶,于是坚持坐在后排。
“我晕车,后排舒服点,可以吹风。”
裴斯年也就没有再勉强她:“那好吧,我尽量开稳一点。”
到了公司门口,裴斯年又小跑着来帮她拉开车门。
安凝下车的时候,再次被上班高峰期的员工们围观了。
有几个高管还小跑着过来,谄媚道:“太太来了?裴总天天念叨着您喜欢喝奶茶,我这就去给您买。”
另一个也说:“零食我去买,太太喜欢吃小蛋糕。”
裴斯年笑骂道:“你们可别再喂了,阿凝现在有点胖了,婚戒都戴不下了。”
“这裴总您可说的不对了,太太看着很瘦啊,婚戒戴不下肯定也是婚戒的原因,它缩水了!”
“去去去,拍马屁就拍马屁,你这也拍的太明显了吧?银子哪里会缩水啊!”
“你才不懂,裴总这么爱太太,只要太太开心,那裴总就开心了,我们不是都有好日子过了?”
裴斯年笑着,好脾气地说:“好好好,你们算是拿捏到我的软肋了。”
大家哄笑开来。
安凝几乎是被簇拥着到了裴斯年的办公室里。
水果,零食,奶茶,应有尽有。
裴斯年还用他的电脑给安凝找了一部电视剧:“阿凝,我得去忙了,你就在这里玩,有什么需要的叫外面的小王就行。”
安凝故意问了一句:“你那个生活助理林静呢?怎么今天没看见她?”
裴斯年说:“我也不知道,一会儿我让人事打个电话去问问。”
临走的时候,裴斯年还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小声嘱咐:“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吃午饭。”
裴斯年离开了。
那些高管也离开了。
安凝却发现桌子上放着他的手机,她急忙追了出去,却正好听到刚刚那几个高管的谈话。
“......天台?裴总和林静玩的越来越花了。”
“没办法啊,谁知道今天裴太太突然要来公司呢?他们只好换地方喽。”
“那今天还要给裴总送安全套不?”
“不用了,刚刚裴总上去的时候我看到了,他口袋里揣着好几盒呢。”
“嘿嘿嘿嘿,裴总真行啊,在裴太太眼皮子底下也能买套?”
“叫跑腿啊,现在跑腿多方便,要买什么都能买。”
安凝突然明白过来了。
原来早上那几通不依不饶地电话,是跑腿小哥打的。
他一大早就下了单,让跑腿去帮他买套,看样子是很期待今天的天台之约啊,这么早就开始做准备了。
“......几盒不知道够不够用呢,上次裴总和林静在车上做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林静上班的时候,走路的姿势都怪怪的。”
“不够了再给他送呗!我们当下属的,不得伺候好老板啊。”
“你刚刚不是还说,要伺候好老板娘?”
“嗤,她懂什么?一杯奶茶,几个小点心就哄住了。裴总这样的身份地位,谁在外面没有包几个女人?反正有钱有权,玩玩女人多正常,只要瞒住家里那位就可以了。”
“也是,她看起来特别单纯,瞒住她应该不难。”
正说着,裴斯年出现了。
“你们不要在阿凝面前乱说话,听到了吗?”
高管们连连点头:“知道了裴总,我们心里有数的。”
其中一个问道:“裴总您今天怎么把太太带来了呀?您跟林静还得躲去天台,我们几个说话也得小心翼翼的。”
裴斯年横了他一眼:“安凝是公司的老板娘,她想来就来,用得着你多嘴?”
“是是是......”
裴斯年又虎着脸警告了一遍:“照顾好阿凝,她昨天吃坏了肚子,别给她吃生冷的。还有,我跟林静的事情谁敢说出去,立马卷铺盖走人,明白?”
高管们舔着笑脸点头:“......”
后面的话安凝没听到了。
她已经快速回了裴斯年的办公室,把他的手机放在了一堆零食中间。
过了一会儿,裴斯年进来了。
他依旧是那副温柔绅士的样子:“小馋猫,吃什么吃这么香?”
“小馋猫”三个字,让安凝一阵恶寒。
她忍着浑身不适,问道:“你不是开会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手机落在这里了,你见到了吗?”
安凝摇头:“没。”
裴斯年在零食堆里巴拉了一下,把手机找了出来:“原来混在零食里了。那你慢慢吃,我先去了。”
叮铃铃——
这次是安凝的手机响了。
她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向远小姐吗?”
“对,我是。”
“向小姐您好,您预定的一周后飞往挪威的班机,我们已经为您出票成功,您到时候直接带上护照来登机即可。”
“除了护照还需要带其他什么证明吗?”
“不用了,护照就可以。”
“好的。”
挂了电话,裴斯年有些疑惑:“护照?阿凝,你要护照去办什么?”

裴斯年见律师软硬不吃,沉下脸来再次表明态度:“那我们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反正不管你打印多少份,我都绝不会签字,至于去法院起诉,随你。”
他不信安凝到时候不出庭,在此之前,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求的她的原谅。
他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和数不清的共同回忆,见面三分情,只要他坚持不离婚,迟早会等到她回心转意的一天。
律师对此早有准备,他当场开始给裴斯年普法。
“裴先生,其实安小姐完全不需要起诉您,这只是不得已的下策,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希望跟你好聚好散,比如分居超过两年,就可以走法律程序,法院会以感情破裂为由判决离婚。”
这些都是安凝提前研究过的,她在下定决心结束这段感情之后,便发挥行动力极强的优势,把可能发生的情况都考虑过一遍,并且想好了应对的法子。
裴斯年懵在了当场:“不可能,她不会对我这么绝情的,我们曾经那么的相爱,她难道就因为一次错误否定我么?”
他选择性地遗忘了自己这大半年来的所作所为,包括对她的忽视。
律师无所谓他怎么想,只是强调事实:“裴先生,你问我没有用,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觉得不合理的话,你可以直接起诉法律本身”
裴斯年很清楚自己告不赢,他偏执道:“那只要我在这期间找到安凝,然后跟她和好就可以了吧?”
这一次律师笑而不语,索性没说话。
离婚律师见的最多的就是痴男怨女,他早看出来了,安小姐是铁了心要离,无论眼前这位怎么折腾都没用。
裴斯年正跟律师僵持不下之时,警方的电话也打过来了:“裴先生,我们根据你提供的线索定位到了安小姐手机信号消失的最后地点,你方便来一趟么?”
“我马上过去!”
离婚协议的事暂时被搁置了。
裴斯年从未听说过警方提供的地点所在,他用最快的速度把地址输入到导航地图中,然后一路风驰电掣的开了过去。
目之所及是一片连烂尾楼都没有的荒地,四周围全都是垃圾,警方正在现场搜寻着什么。
这一幕深深刺伤了裴斯年,他脑海中几乎是立刻闪过数不清的刑侦剧画面,为此险些大受刺激,当场晕倒过去。
路过的警察扶了他一把:“裴先生,你先冷静一点。”
裴斯年勉强稳住身形,颤声道:“她在哪儿?你们找到她了么?”
他以为安凝是寻了短见,看起来随时有晕死过去的可能,并且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不该在报案时说他遇到了危险。
明明她只是离开他而已。
裴斯年嗓音嘶哑的说:“都是我的错,她其实没有失踪,只是不想再搭理我了而已,是我对不起她……”
他语无伦次,一副受到极大刺激的模样。
正扶着他的警察莫名其妙的听了这么一通,拎着个袋子问他说:“裴先生,我们没有找到安小姐的手机,但是找到了一枚电话卡,你试试是不是她的。”
裴斯年这才清醒过来,他劫后余生般反问:“只有她的电话卡么?手机呢?”
警察摇头:“已经把这周围翻遍了,没有找到。”
裴斯年在短时间内经历了情绪上的大起大落,状态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他接过袋子看了看说,“我能打开看看么?”
他在得到许可后,把安凝的电话卡从证物袋里取了出来。
裴斯年把安凝的电话卡插进自己的手机里,然后按下了开机键。
他很好奇安凝将它丢下时具体是什么心情,也想知道她对他到底还有没有哪怕半分留恋。
手机一直黑屏,显然是没电了。
裴斯年脑海中的那根弦险些当场崩断,他维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向警方求助:“能不能借我个充电器,我就去车上充会儿电,马上还给你们。”
警察没有再刨根问底,只是问了一圈同事,然后从一个好心的女警那里借到了充电宝,交给他说:“看看能不能用吧,这个手机卡已经在水里泡了一会儿了。”
荒地里长满了半人高的野草,哪怕是秋冬季节也少不了有凝结的露水往下滴。
裴斯年拒绝接受这个可能性,他一边给手机充电一边在内心向漫天神佛祈祷。
许是他这次是真心祈祷的缘故,手机屏幕真的在充上电后亮了起来。
裴斯年最先注意到的是未接来电提示,几乎全都是他打给她的。
除此之外值得在意的就只有数不清的未读消息了。
裴斯年轻轻点开,然后愣在了当场,这些消息竟然全都是林静发给安凝的,他曾以为她们两个人私底下毫无交集!
林静在讯息里的措辞表现跟她在他面前的表现相比,根本是判若两人——

林静悻悻的不说话了。
裴太太的名头和裴斯年的钱迟早都是她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次她姑且忍了。
裴斯年已经有一阵没在白天回过家了,他站在熟悉的别墅里,久违的产生了陌生感和新鲜感,都说小别胜新婚,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阿凝,我回来了。”他叫着她的名字,步调轻快的穿过院子,进了客厅。
院子里的花草修剪的很整齐,室内的陈设也保持着原样,到处都一尘不染,彰显着主人家的品味和格调。
这都是安凝的功劳。
裴斯年想要拥抱她,然后说一句“太太辛苦了”,可打眼看去根本就寻不见她的踪影,他于是找到正在工作的钟点工询问:“太太呢?出门去了么?”
以往这个时间,安凝应该都待在家里才对。
佣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说不上她的具体去向:“不知道啊,我们今天早上就没见过她了。”
裴斯年有些不悦:“你们连她吃过早餐没有都不知道么?”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
每个人都在心中腹诽,最清楚她去向的人不应该是你这个丈夫么?跑来问我们算什么?
裴斯年察觉到气氛中的微妙,他垂下手,自行找了个台阶道:“算了,问你们这些也没用,我自己去找她吧。”
他以为安凝是像他们读书时一样,选择在无所事事的早上睡懒觉,放轻脚步上楼去了。
可卧室里也是一样的没有人。
窗户和帘子都敞开着,阳光充斥着整间屋子,显得室内的一切都暖融融的,但这样温馨的环境中唯独缺了最该出现在这里人。
安凝不见了。
裴斯年下意识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在妆台前看到了一封压在盒子底下的信,上面是安凝留给他的最后两句话:
你和林静的事,我已经全都知道。我走了,不必找。
她连落款都没有写,就这样轻飘飘的结束了他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他不知道,她对他其实早就是无话可说。
裴斯年几乎是立刻给她打了电话。
可是安凝没有接。
裴斯年攥紧了这张写有她笔迹的信纸,用力到纸张边缘皱巴成一团也浑然不觉。
他锲而不舍地继续给她打电话,一边不断地按下拨号键,一边不肯放过家里任何一个角落的继续找。
可无论是后院里她最喜欢的花圃,还是安置了看星星的秋千的楼顶,这些地方都没有她的身影,她是真的已经离开家了。
“抱歉,您拨叫的用户已关机……”
他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听到这句话时认清了现实,安凝不会接她的电话了。
总会有别的办法的,冷静,冷静!
裴斯年抬手猛搓了几把自己的脸,等意识总算回笼,这才点开通讯录,找起了他和安凝的共同朋友的电话号码。
他们相识多年,一度是从校服走到婚纱的模范恋人,对彼此的生活和交际圈都相当了解。
裴斯年先跟安凝的闺蜜打了电话,对方先是没接,等打到第三通才不情不愿的搭理他。
在得知来意后,回了个冷笑:“你们是夫妻,你都找不到她,我怎么可能知道?”
电话直接被挂断了。
裴斯年顾不上去计较对方的恶劣态度,他马不停蹄的开始给其他人打电话。
但结果都是一样的,并且他们都对他颇有微词,只是碍于情面才没讲。
这几年他们的相处模式是肉眼可见的不对劲。
裴斯年不死心的在电话里对最后一位老同学追问:“难道她这段时间以来谁都没联系么?真要离开的话,总该跟别人商量一下吧?”
老同学像是听了个笑话:“你是安凝的枕边人,你都发现不了蛛丝马迹的事,她联系我们又有什么用?还是仔细回忆一下最近吵架没有吧。”
裴斯年陷入了默然。
他跟安凝许久没坐下来好好沟通过了。
如果他们还有架可吵,兴许她压根就不会走到离家出走这一步。
他挂了这最后一个联系人的电话,心底开始不受控制的发慌。
卧室里的陈设跟其他地方一样保持着原样,但是安凝的东西,已经全都不见了。

一个最近刚跟出轨丈夫离婚的阿姨恨屋及乌,上前拦住她的去路,怒斥道:“你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非要当小三破坏别人的家庭?呸,狐狸精!”
林静见她一个陌生人也来骂自己,不甘示弱的回呛:“大妈,你这副尊荣想当狐狸精都当不上吧,说我是狐狸精,该不会是因为留不住男人的心,被甩了吧?”
“我呸,那也好过你衣不蔽体,让人赶出门来的强!”阿姨气的伸手就来扯她。
场面登时变得混乱无比。
阿姨就住这附近,很快纠集了一帮老姐妹来骂林静是个不要脸的狐狸精,而其他看热闹的人见此情景,也是呼朋引伴的叫大家来看,很快就聚集了许多人。
动静大的别墅里都能听见,可是裴斯年置若罔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肯出来。
林静再怎么能撒泼打滚,也骂不过这许多人,她被气的直哭,想要捂着脸从人群中逃走,又差点被猥琐男趁乱伸过来的手占了便宜。
“滚开!都别碰我!”她眼见裴斯年翻脸无情,是指望不上了,习惯性地把目光放到了在场其他男人身上。
做惯了菟丝草的人,是根本想不到还有靠自己站起来这条路的。
林静认定围观的女人全都嫉妒她,只把希望放在了那几个色眯眯的男人身上,她稍微收了收泪水,做出梨花带雨的模样大喊:“你们谁肯帮我,我就可以陪他睡觉,说话算话……”
围观人群中本就有几个男人不怀好意,这时色眯眯的就要脱下外套,走过去帮忙,但刚迈出步子就被同伴拉住了。
“你停下来看看热闹也就得了,还真敢要这么随便的女人啊?她年纪轻轻的,能把这种事拿来当交换条件,肯定是因为不在乎啊,就是个破鞋。”
“没错,说不定就是因为染上脏病才被她傍着的男人给赶出来了。”
“不会是出来报复社会的吧?得马上报警……”
此话一出,不管是看热闹的还是想占便宜的,全都散到远处去了,就连先前跟林静厮打过的阿姨都连忙拍手,像是要把脏东西拍到地上一样。
林静没少依靠色相给自己牟利,甚至一直都以此为傲,这时见其他人对她避之不及,总算意识到这是奇耻大辱。
面前的铁门紧闭着,丝毫没有要打开的意思。
林静迫不得已,只好用手臂环抱住自己,惊慌失措的往住处逃去。
结果半路上遇到流浪狗冲着她一通狂吠,吓的她慌不择路的逃进了距离自己最近的小巷子里。
“汪!”流浪狗见到她跑,追的更欢了。
林静哪里敢停,她一路狂奔,为了避开流浪狗,专挑狭小的窄路钻,等总算听不到身后的犬吠声,已经连自己在哪里都搞不清楚了。
手机和外衣都丢在了别墅里,现在她别说打电话求助了,根本连回去的方向都不知道。
周遭荒无人烟,只有几栋废弃多年,连流浪汉都不会造访的破屋子,她恐惧不已的缩了缩脖子,一边远离这些危险的地方一边大声呼喊:“救命啊,有人么……”
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这天晚上,林静是全靠两条腿走回去的。
她一路上受尽了冷眼,要不是入夜之后还在衣不蔽体的乱转,碰到好心人报警,怕是走到第二天凌晨都还在野地里。
可这些不过是她报应的开端。
辞退信到家的速度比她还快,而在这之后,她很是在网上火了一把,就此身败名裂,再也没脸见人了。
裴斯年说到做到,在将林静赶出家门之后,就彻底把她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了,然后他在沙发上独坐到天明。
直到有人向他汇报到:“裴总,在机场找到了目击者,说是看到了太太登上了飞机。”
裴斯年整个人都蒙了:“我查过那天所有飞机的名单,没有她的名字。”
“啊?那就有可能是目击者看错了,应该是个跟太太长得很像的人吧。这条线索应该是没用了,我再去想其他办法……”
“等等,回来。”裴斯年说:“一条线索都不能放过,目击者看到的安凝上了哪一躺班机?”
“应该是前往挪威的。
“马上给我订去挪威的机票!”裴斯年瞬间恢复过来,然后连衣服都顾不上换,直接就找出证件出门去了。

他的理智早就被无边的绝望给压垮了,直到对方含糊着给了个国内的地址,才苦笑着挂了电话。
毫不意外,这人是撒谎骗他的。
可他没有追究,因为没了心力。
这天之后,类似的电话就没停过。
每个人都说在某某地方看到了安凝,然后向裴斯年索取或多或少的酬金。
他明知他们之中有不知道多少骗子,也还是照样给他们打钱,就为了抓住微乎其微的希望。
所谓的酬金最终石沉大海,连个水花都不曾激起。
可裴斯年毫无在乎,他现在就靠这点念想吊着自己,哪怕有人在电话里说要面谈,也照样会去赴约。
会在这种情况下找他的还有一些女人,但个个都是打扮妖娆,别有所图,直言不讳的对他说:“裴先生,我有不少小姐妹,你要是过的寂寞,我们都可以陪你的。”
这是把专门做皮肉生意的外围招来了。
裴斯年对她们不假辞色,直接就是一个字“滚”,于是后来连骗他的人都没有了,手机就安安静静的躺上一天,比他本人还要更安静。
如此过去一个月,他到底还是在家中出事了。
这天下午,佣人见裴斯年一直没出过卧室,连敲门时让他们都别来烦他的动静都没了,小心翼翼的推门进去看了一眼。
只见他昏迷不醒的倒在地毯上,状况已经是有出气没进气的很危险了,这才打电话叫救护车,把人拉到医院里去了。
裴父裴母在短短不到一个月时间里老了许多岁,他们守在急救室门外,看起来也是随时有可能晕过去的样子。
偏偏医生还给他们带来了坏消息:“病人是脱水和营养不良导致的昏厥,暂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他这是心病,并且程度已经很严重了,不尽快接受治疗的话,很可能有自杀倾向。”
裴母听到这话,当场也晕了过去。
裴父也想晕,但妻子和儿子都还等着他照顾,只能是强行打起精神签字缴费,等他们状况稳定了,才在裴斯年病房里录了个新视频。
视频里的他白发苍苍,老泪纵横,只求安凝看在从前的情分上,回来救裴斯年一命。
远在大洋彼岸的安凝对这些一无所知,她是下定决心要斩断跟过去的全部联系才会离开的,这其中就包括再去了解跟裴斯年以及那家公司有关的任何事。
挪威的森林里,有一栋小木屋。
寒冬时节,镇上的居民大都待在家里赏雪休息,她入乡随俗,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安凝在窗前支好画架,一边描绘着银装素裹的冬日景象,一边时不时的啜饮一口自己磨的热咖啡,在她脚边还有新近收养的小猫。
小猫十分黏人,并且酷爱撒娇,喵喵叫着就跳到她腿上来了,是要她摸的模样。
恰在此时,屋门被人叩响了。
安凝没法子,只好抱起小猫去开门,见来人是前来拜访的房东丽萨。
她立刻侧身让对方进来:“小家伙非要撒娇,没办法,只好抱着它一起来了。”
“没关系,瞧它多可爱。”丽萨朝安凝晃了下提来的袋子,解释说,“我在家烤了些饼干,想分享给你一些。”
“谢谢。”
安凝说着,给丽萨也倒了一杯咖啡。
小镇民风淳朴,冬日的生活又偏于无聊,大家平时无事可做,去邻居家里串门是常有的事。
这才过去一个月而已,她跟丽萨已经是很谈得来的朋友了。
丽萨在接下来的交谈中告诉了她一件事:“向远,我在社交网站上看到了一段视频,是一个男人的道歉视频,他还发了很像你的照片和他的联系方式的寻人启事。我很好奇你看到了没有?”
其实照片里的人越看越像安凝,但丽萨想起她来到这边之后几乎不看社交网站的习惯,担心她是另有隐情,这才换了个委婉的问法。
安凝莞尔一笑:“是么?那倒真是巧了,不过我的长相在我们那边其实很大众,撞脸也不奇怪。”
这就是否认的意思了。
丽萨看着安凝这张标准的东方美人面孔,哪里还会不明白她的意思,不过是看破不说破罢了,于是换了个说法:“其实不只是那个男人,他父母也发了视频,说他好像过的特别惨,快死了。”

不得不说,裴斯年在视频里的表现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就算是语言不通的外国人也能通过他的表情和字幕感受到他的绝望。
“不会的。”安凝怀抱着小猫,眼睫低垂道,“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没有谁是必须依附谁而活的,如果他真的会因此放弃自己,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总不能牺牲别人去成全他。”
她是心意已决,就算裴斯年本人站在她面前痛哭流涕,也绝不会回头了。
丽萨也笑了一下:“那就好,你放心住在这里吧,最近森林里下暴雪,通往附近城市的路都暂时被封锁了,就算有人误会你们是一个人,也不会有机会去联系他们闹乌龙的。”
安凝心底涌起暖意,她尝了口刚烤好没多久的小饼干,眼圈泛红的说:“谢谢,饼干很好吃,真的。”
日子流水一样过,很快就到了圣诞节的前夜,这是小镇居民的大日子,许多在外工作的年轻人会特意赶回来跟家里人团聚。
安凝是独自一人住在木屋里,她去附近买了些鲜花回来,又把前不久才绘制完毕的画挂到墙上,就算是为节日做准备了。
倒是丽萨考虑的很周到,特意上门邀请到:“对了向远,我弟弟乔治今晚会回家,只有我们两个姐弟两人实在是冷清,你要不要一起去过节?”
既然没有其他人在,安凝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她仔细挑选了一些鲜花,然后带上小猫和一壶热咖啡,去到了丽萨家里做客。
丽萨平日里是独居,能有个年纪相仿的女伴实在是很开心,她看着满地的装饰品,不好意思的说:“这些都是我弟弟买回来的,本来应该由他来装,现在恐怕只能我们动手了。”
圣诞树差不多两米高,摆在壁炉旁边特别的漂亮,不过想要把星星摆到顶上也很辛苦。
安凝却是完全不在意的说:“没关系,你给我一把椅子一个凳子就好,我够的到。”
她个子比丽萨要高挑一些,踩在这摞起来的椅子凳子上踮起脚,足够碰到圣诞树的顶,两人相互配合,不多时就把圣诞树装饰一新,看起来很有节日氛围了。
倒是丽萨忍不住抱怨了一句:“真不知道乔治是怎么搞的,先是忘了买彩灯,又是跑出去这么久还没把东西拿回来,他最好不要告诉我是迷路了。”
安凝看了眼钟表,认真表示:“其实现在还早,他赶得上吃火鸡就好。”
“上帝啊,我的火鸡!”丽萨忽然意识到厨房里的烤箱还在运作,连忙冲进厨房去了,看样子是有的忙了。
安凝无奈一笑,继续往圣诞树上悬挂各类装饰品,等听到门响,索性走过去替她开了。
门外站着个高大英俊的小伙子,他以为来人是丽萨,兴高采烈的举起手里的彩灯说:“我把彩灯买——”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是发现自己竟然在对着个陌生的东方姑娘大声嚷嚷。
两人四目相对。
安凝没觉得有什么,微笑着解释:“你是乔治吧?我是你姐姐丽萨的租客,她在厨房准备火鸡,应该很快就出来了。”
乔治目光亮晶晶的看着她,半晌没有反应,直到丽萨从厨房里出来招呼道:“你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帮我端火鸡!”
他这才如梦初醒,像只大型犬一样拎着彩灯进了厨房,然后又在姐姐的提醒下,走出来把它交给了安凝。
明明站起来跟圣诞树差不多高,可他却连多看安凝一眼的勇气都没有,白皙的皮肤上也泛起可疑的红晕。
圣诞夜的当晚,三人围坐在圣诞树旁边,分享了火鸡和圣诞饼干。
乔治在交换礼物时,总算鼓起勇气用他的蓝眼睛看向安凝,他神情真诚的问:“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没有任何修辞和话术,就只是最简单的表白。
安凝把自己给他们姐弟俩准备的圣诞礼物推过去:“抱歉,我想我以后还是会离开这里的。”
“你要去哪里?”
“向远方。”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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