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尽 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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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菲尽 全集》精彩片段

什么想法？

当然，这些自然是不能说给楚疏言听的。季晨安笑道：“晨安无大志，只愿岁月静好便足以。”

楚疏言说：“你的志向日后便是我的志向。”

“什么？”楚疏言声音有些小，季晨安一时没有听清。

楚疏言握着她的手，柔声道：“日后，晨安的志向，便是言最大的志向。”一字一句，格外真挚。

季晨安晃神，若真如此，又有何求？她推开楚疏言，神色冷淡，“很晚了，歇息吧！”等到一切都涌出水面时，你会知道，你所说的，都是一场笑话。

楚疏言没有多想，只当她聊累了，上了脾气，点点头，离去。

第二日清晨，姚敬真破天荒起了个大早，却没有看见往日的场景，疑惑不已。

“阿言，小安妹妹呢？你把她气走了？”

楚疏言正在浇花，说：“你说话注意点！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讲。”

“阿兄，你一直想要的‘胭脂点玉’可是拜托给他照顾了哦！”季晨安从屋内走出来，善意地提醒道。

“啊？小安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呀！我说了好几次你都不给我，这也罢！但是，为什么给阿言照顾呀？小安妹妹你是不知道，阿言对我记恨已久，怎么会好生的照顾呢？三思呀！”姚敬真苦着张脸说道。他时常说话不过脑子，什么都敢说。为此，他还被别人套麻袋打过。

姚敬真馋那花久矣，好不容易说动季晨安为他培育一盆，等到来年花开弄好摆在案上。想那场景，定是美极了。现在好了，姚敬真悔的肠子都青了。叫自己嘴贱，叫自己嘴贱，这下好了吧！要是楚疏言出了个纰漏，他哭都没有地方哭去。

“他想学，所以让他拿这盆练练手呀！让你学，你不学。没办法啦！”季晨安无奈，她以前尝试过让姚敬真和她学习一些园艺，但是姚敬真宁愿少来这儿几天都不愿学，这能怪谁？

楚疏言挑眉，他可不想自己的形象在季晨安心中受到玷污，说道：“在你心里，我楚疏言就是这种人？
吃吧！吃完这顿，咱哥俩未来三个月都是何家人了。”

楚疏言皱眉，“你做了什么？”

姚敬真轻咳一声，心虚道：“这不是来得多了，赊的账也多了嘛！我以前也是这样还账的！”姚敬真越说越理直气壮。

楚疏言气笑，“那干我何事？”

“你都要拐人家的姑娘了，做点事怎么了？”姚敬真直言不讳。

一想到季晨安，楚疏言失神，他给了姑娘承诺，自当好好善待人家，等回了京与阿娘说说。如今北方战局已定，结局不容更变，在扬州城待上几个月和姑娘处处感情，若是遇上了他此行的目的，当是双全了。

“欸欸欸！回神了！”姚敬真凑上前去，朝楚疏言挥几下手，“何婶知道你受伤了，特意给你弄了些清淡的。”

楚疏言嫌弃的侧身，“食不言，寝不语。”

姚敬真看着楚疏言的饭菜，忍不住伸筷，半途被楚疏言狠狠地拍了一下，“嘿！姚敬真，你是饿死鬼投胎，前世没吃饱吗？”

姚敬真斜头望着楚疏言，声音拉得老长，说：“食不言，寝不语哦！”

“姚敬真！”

月色柔和，夜凉如水，季晨安独坐在石阶上，听到那头屋里传出的声响，低头轻笑，“没想到，还挺活泼的嘛！”

这时何婶出现，给季晨安披上一件薄衣，“夜里凉，勿久坐。”

季晨安回以一笑，“我有分寸的，不必担心。”

何婶抚摸着季晨安乌黑柔顺的丝发，“你打小就是个有主见的，但你瞧瞧如今这局面，”她轻叹了口气，望了望姚敬真他们所在的屋子，接着说：“来势汹汹呀！”

季晨安握着何婶的手，安抚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您放心，我不会有事的。而且，大不了我们逃走就是。”季晨安俏皮的眨眨眼。

何婶不复言，这种安慰的言论，太过苍白无力了。

当天夜里，季晨安在石阶上坐了许久，她望着天上的明月，想着这十余载的点点滴滴，讽刺极了。若是
精会神地做着女工。

“何婶，今儿个铺子怎就您一人守着啊！何叔和小安妹妹呢？”姚敬真挑了些散糕，分了两三块给楚疏言。这动作，熟练极了。楚疏言一尝，口感软糯，带着后知后觉的清甜。

何婶抬头笑了笑，没有停手，说：“是敬真呀！老何今早去邻县了，安儿在庭院里玩呢！”当看到楚疏言时，面上带着一些疑问，但也没说什么。

“那，何婶你就挑几样我平日爱吃的。我去寻小安妹妹玩！”姚敬真说。

何婶含笑点点头，目光掠过楚疏言时心头一动，隐隐有些不安。如今北边可是在议和呢！

掀开深蓝色的布帘，望去，墙角植着竹，窗前一丛芭蕉，左侧杨柳绕池塘，中间有个五角亭，右侧开满花儿。一株“醉西施”好好地待在青花竹石芭蕉纹玉壶春瓶中，开得极好。

楚疏言想，这店家女儿小小年纪倒是手巧。

“嘿！小安妹妹，阿兄看你来了。”姚敬真笑嘻嘻地说道。然后朝季晨安那边走去。

“阿兄又拿这话哄晨安，晨安可不信！肯定是阿兄又嘴馋了。”季晨安轻笑，才不信他的话，双手捧着瓷瓶起身，容色姣好，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姚敬真痴痴一笑，挠挠头，而后转移话题：“才几日不见，小安妹妹出落得更水灵了。阿言，你说是不是呀！”碰了碰身边的楚疏言，勾肩搭背，笑嘻嘻地看着季晨安。

楚疏言回神，如实说着，“人比花娇。”

季晨安低头抚花，温婉一笑，落落大方，没有一丝羞涩，“公子美誉。”

姚敬真啧啧道奇：“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夸姑娘。”而后又介绍道：“阿言，这是我义妹晨安。小安妹妹，这是我的好兄弟楚疏言。”

两人相望，楚疏言问：“何晨安？”季晨安不语，温温和和地笑着，只是望向他时多了几分审视。

姚敬真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楚疏言，“姑娘家的名字岂是能直接叫唤的！”

“阿兄，你们先去歇会儿吧！晨安待会儿
真有了心思，怎么可能瞒得住那人呢！她该明白的，那人若是有了需要，她是逃不了的，什么都晚了。

后来，楚疏言在这住下。清晨他在花间吹箫，季晨安在亭中弹琴。午时他笔下有百花，而季晨安就在群芳中。晚间他们一起品茶论学，两人学识皆不差，一次次下来，不仅让楚疏言增加对她的了解，还在潜移默化中情谊加深。

这天，季晨安与楚疏言谈论到了自己的志向。

“此次对北戎的战役，是大周胜了。”楚疏言说道。

季晨安浅笑，“善！”然话锋一转，“可百姓只知，是大周提的议和。”

“连年征战，多少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南方多雨，洪灾四起。北方大旱，颗粒无收。朝中大臣认为这些皆是由战争引起的，纷纷上表请求议和，早日结束战争。言，无怨言，只是不甘罢了！”这番话是季晨安没有想到的，多年征战，眼见就要大胜，任谁都是会心怀怨言，没想到他的心态竟如此平和。

“百年前，那片土地曾是我大周的属地。如今的蛮夷小国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附属部落而已！我大周虽式微，但是我相信，它不会倒下，它会重新成为那个国泰民安，海晏河清的大周。它会是让蛮夷小国谈之色变，心生敬畏的大周！

有生之年，愿固国安邦，踏平北戎，教人不敢小觑我大周！”

那一刻季晨安在他身上看见有一样东西在熠熠生辉，那样迷人！是愿奉献此生只为国泰民安的信念。

季晨安莞尔，如清风送来明月，柔声真诚道：“少将军，您是大周最引以为〈五〉

灯下观美人，越看越别有一番美感。

楚疏言看向季晨安，柔声问：“你呢？”

季晨安尚未反应过来，问了句，“什么？”

楚疏言好声好气得说：“你的志向是什么呢？”

季晨安一愣，她的……志向？她从未想过她有什么志向，或者是她可以有什么志向。如今自己还存活于世，就是她最大的幸事。对于志向，她哪儿有

“你喝醉了。所以，放手。”季晨安冷漠的说。

“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在一起，长长久久，永不分离。”楚疏言握着季晨安的手，深情告白。

“你确定，这些话你是要和我说的？”季晨安上下打量着他，笑了。

楚疏言十分肯定的点点头，面上是显而易见的坚定。

“那你酒醒后可别后悔呐！”

“永不后悔！

我定此生，不负你。”

〈三〉

待到楚疏言醒来，已是黄昏时分，暮色四合。楚疏言脑袋疼得厉害，伸手摸去，却摸到了绷带。他晕乎乎的回想，只记得自己吃了杯酒，后来……

这时，床边出现了湖绿色的裙摆，楚疏言望去，是季晨安，她还是温温和和地带着笑，只是怎么看都让他后背一凉。等等，楚疏言突然记起来了什么，望着季晨安的眼中多了几分心虚与复杂。

季晨安放下茶盏，朝门外喊道：“阿兄，他醒了！”而后倒杯茶水。楚疏言以为是给自己的，却见季晨安坐在榻上细品起来，对他不闻不问，心中隐隐有些失落。

若是让季晨安知道他的心思，定是要嘲讽一番的。虽是有了诺言，但从他望自己的眼神，季晨安可以知道，他心里是有人的。毕竟酒后失言，清醒后当个笑话过去就好，较什么真呢？

姚敬真进了门，气呼呼地倒了杯茶水给自己。季晨安瞧他这模样，轻笑了几声，从眼底层层叠叠地漾开波纹，如春风吹醒漫山桃花，回头望了楚疏言一眼，转身离开。

“姑娘！”楚疏言叫住季晨安，她疑惑的斜头回望着他。楚疏言笑了，对她说：“言，会守诺的。还望姑娘，千万记着。”

季晨安回以一笑，还是离去。她发现，她是真的拒绝不了楚疏言的笑啊！她确实很喜欢楚疏言这个人，但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他人，而且自己的身份也不允许自己飞蛾扑火，做无谓的牺牲。所以，她都快要说服自己了，为什么又要撞上来呢？

季晨安望着晚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