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虞非晚温迎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撕婚书,将门娇女让他高攀不起全文》,由网络作家“气泡咖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我陈最这里没有误会。”陈最冷沉沉地说,“我妹妹受了欺负,还受到这么多人的无端指责,这事你们想一笔带过,问过我手中的刀吗?”挂在他腰侧的刀,陡然出鞘。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了一道清鸣,有人不适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些柔弱的女子更是心口发悸。公主府的大厅里鸦雀无声。仅仅是一个拔刀的动作,仿佛将他们拉入了风沙肆掠,刀剑无眼的北疆战场。而他们要面对的,就是陈最这个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杀神。“赤鹰将军。”范莫寒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将压在胸口的闷气吐了出去。“之前是我们不是,误会五妹了,我向五妹道歉。”范莫寒低下了头。范哲旭反应过来,羞愧地说:“我,我也给五姐道歉。”晋无忧攥紧了手,要他给温迎道歉,不是承认他之前不明事理吗?“哥哥。”温迎忽然伸手抓住陈...
《手撕婚书,将门娇女让他高攀不起全文》精彩片段
“在我陈最这里没有误会。”陈最冷沉沉地说,“我妹妹受了欺负,还受到这么多人的无端指责,这事你们想一笔带过,问过我手中的刀吗?”
挂在他腰侧的刀,陡然出鞘。
所有人耳边都响起了一道清鸣,有人不适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些柔弱的女子更是心口发悸。
公主府的大厅里鸦雀无声。
仅仅是一个拔刀的动作,仿佛将他们拉入了风沙肆掠,刀剑无眼的北疆战场。
而他们要面对的,就是陈最这个让敌军闻风丧胆的杀神。
“赤鹰将军。”范莫寒缓缓吐出一口气,才将压在胸口的闷气吐了出去。
“之前是我们不是,误会五妹了,我向五妹道歉。”范莫寒低下了头。
范哲旭反应过来,羞愧地说:“我,我也给五姐道歉。”
晋无忧攥紧了手,要他给温迎道歉,不是承认他之前不明事理吗?
“哥哥。”温迎忽然伸手抓住陈最的衣袖,声音绵软,带着点委屈的鼻音,似乎不想看到他们。“我想回家。”
陈最道:“今日太阳下山前,我要看到萧范两家道歉的诚意。”
陈最拉过温迎的手,转身往外走。
“五妹。”范莫寒叫住她,皱眉说,“你去哪?你不跟我们回家,你要去哪?”
温迎没有回头,而是说:“我回我自己的家,祝表哥以后一帆风顺,前途似锦,改日我再来府上看望外祖母。”
说完她再不留念,跨出了门。
“陈最。”和昌公主急急跟了出来,“你给我站住!”
陈最停下了脚步,淡声问:“公主殿下还有什么事?”
“本公主让你走了吗?”和昌公主愤怒,目光紧紧盯着陈最握在温迎手腕的手上。
温迎低垂着眼,也能感受到和昌公主落在她身上嫉妒的视线。
她心里震惊,和昌公主既然这么喜欢陈最,那上一世她怎么还当众污蔑陈最非礼,致使陈最被押入了昭狱。
“公主想说什么?”陈最眼底的不耐一闪而逝,“舍妹衣裳还湿着,臣带她回去换衣服。”
和昌公主眼珠子一转,忽然说:“不若在本公主这里换了,免得温小姐染了风寒。春月带温小姐去换套干净衣裳。”
温迎在陈最开口之前,赶紧说:“多谢公主殿下。”
和昌公主如今是圣上最宠爱的小女儿,得罪她没有任何好处。
温迎轻轻扯了扯陈最的衣袖,随后随着和昌公主的侍女下去换衣服。
等温迎离开后,和昌公主怒声说:
“陈最你什么意思?本公主哪里配不上你了,让你连正眼都不看我一下?”
“公主金尊玉贵,臣只是一个粗人。”陈最拇指捏着腰侧刀柄上刻着的凶鹰图案,心中的不耐已经忍到极致了。
若对面不是皇家公主、那他的刀已经挥了出去。
和昌公主倨傲地说:“你是本公主看中的人,父皇已经答应为你我赐婚,等圣旨一下,你便是我和昌的驸马了。”
“那便等圣旨下来再说。”陈最声音冷漠,“圣旨一日没下,臣跟公主便没有任何关系。”
“你!”和昌公主恼怒,“陈最你等着。”
和昌怒气冲冲地离开。
楚骁道:“英王殿下说,主子想要查萧家,和昌公主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陈最淡淡扫了他一眼:“你是想让你家主子出卖色相?”
“这是英王殿下的建议。”
陈最凉凉道:“要是需要我做到这个地步,你这个侍卫是干什么的?下次英王的话可以不用听。”
“是。”楚骁一板一眼地点头,“主子,我们之前追查的工部田侍郎,昨日暴毙在家,现在线索断了,唯一的指向就是萧家了。”
温迎回到范府,就听说虞非晚的脚伤犯了。
大夫人已经派大夫去看过了,范莫寒和范哲旭两人担心不已,已经去老夫人的院子里求情了。
温迎毫不意外,上一世也是这样。但凡虞非晚有一点事,范莫寒他们都当作天大的事来对待。
温迎也去了外祖母的院子,但她是为了请松嬷嬷帮忙的。
松嬷嬷是老夫人身边得力的助手,年轻时更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温迎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拿到账簿,也不代表她能盘清楚所有的账目。
但好在还来得及,她找松嬷嬷就是为了请松嬷嬷教她。
她来到外祖母的院子,看到范莫寒和范哲旭两人被拦在门前。松嬷嬷站在廊下,似乎在劝他们离开。
范哲旭看到她,立马说:“温迎你来的正好,你帮着一起求求祖母,让祖母将四姐放了。”
温迎理都没理,抬步上了台阶往里走去。
“温迎!”范哲旭怒吼,“四姐是因为你才被罚的,如今她腿还伤着,你要看着她从此以后不能站起来吗?!你心肠怎么这么狠毒?!”
松嬷嬷皱起了眉,道:“两位少爷不要在这里大吵大闹,老夫人不会见你们的。”
“松嬷嬷我们不是要在这里吵闹,我们是……大哥你说两句啊。”范哲旭偏头望向范莫寒。
走神的范莫寒被范哲旭拉回思绪。
他看向温迎,发现她始终没看向他们,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想着,以前的温迎若是看到他,总是甜甜地上前叫一声“大哥”。哪怕他一句话都没说,她也会知道他渴了,而去给他泡杯茶。
他又想起昨日,温迎嫌恶地说他“恶心”的事了。
如今温迎态度冷漠让他心里很不舒服,觉得温迎错怪他了。
他从不偏颇,都是为了府中姐妹。若温迎有事,他也会关心。
范莫寒道:“松嬷嬷,四妹她腿上有伤,大夫说不能在潮湿的地方养伤,怕落下疾症。如今想请祖母允许四妹出来养伤,等四妹伤好了,再请祖母重新责罚。”
他自认说的公正在理,也并没有想让四妹脱离责罚,但温迎忽地冷笑了下。
“大哥只记得虞非晚有脚伤,那大哥还记得外祖母身体不好,不能打扰吗?”少女站在台阶上,冷冷地逼视着他。
“大哥带着三弟堵在外祖母门口,是想逼外祖母放人吗?!”
范莫寒忙道:“我们并没有此意……”
“但你们所作所为就是如此。”温迎沉静地说。
范莫寒被堵的说不出话来,眼前的少女完全变了样,她再不是唯唯诺诺羞怯的不敢抬头了。如今她的目光冷然,看着他们同外人无异。
这时忽然有个小厮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大喊:“大公子,三公子,四小姐她,她昏过去了!”
范莫寒和范哲旭脸色都一变,范哲旭狠狠瞪了温迎一眼。
范莫寒失望地说:“五妹,若四妹的脚因此落下残疾,你也会愧疚一生。我话至此,希望你自己好好想想。”
温迎觉得可笑。
虞非晚真的要是残疾了,她只会拍手称快。
两人跟着小厮匆匆离开了,松嬷嬷笑着问:“五小姐是来看老夫人的吗?”
“嗯,顺便还有一事想请教嬷嬷。”
温迎先去屋里看了外祖母,外祖母昏睡着,屋里弥漫着沉积多年的药味。
温迎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就出去了,她找到松嬷嬷说:“嬷嬷,我想跟着你学如何管家,如何打理铺子。”
松嬷嬷诧异:“小姐怎么忽然想学这些了?”
温迎道:“本事学到手才会是自己的,而且我也不想以后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松嬷嬷以为温迎在为嫁进长乐侯府做准备,松嬷嬷还很欣慰。温迎早该学了,她在范府中没有长辈教导,以后要是成了侯府夫人,没点管家的本事,震不住偌大侯府的人。
松嬷嬷很愿意教温迎,温迎也没多解释,而是认真跟着嬷嬷学。
*
另一边虞非晚被范莫寒从祠堂里抱了出来,范哲旭着急地跟在后面。
大夫看诊完,范哲旭担心地问:“我四姐怎么样了?她身体有没有事,要不要紧?”
大夫说:“四小姐身体底子不好,祠堂那种地方太过潮湿寒冷,不适合小姐养身体。”
范莫寒点了点头,让人送大夫出去。
范莫寒和范哲旭进屋时,虞非晚已经醒来了。
虞非晚虚弱地撑起手臂,坐了起来。“大哥三弟,让你们担心了。是我不好,我一会儿就回祠堂继续跪着。”
范哲旭急声说:“你身体都这样了,还去什么。”
虞非晚的眼眶里蓄上了泪,愧疚地说:“可我犯了错,惹老夫人生气了。老夫人身体不好,晚儿不能不孝,再惹老夫人生气了。”
范哲旭劝不了她,见她一门心思非要再回去跪着,忽然大声说:“我替你去跪着。”
说完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直接冲了出去。
“三弟!”虞非晚着急地要从床上下来,却牵动了腿上的伤势,疼的脸色煞白,直接摔了回去。
范莫寒道:“四妹你好好休息,祖母那里我去解释。”
“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范莫寒点头。
虞非晚安心地躺了回去,她又期待地看着范莫寒。“大哥你能陪我一会儿吗?我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
范莫寒本想去祖母那里解释清楚,但看着虞非晚巴巴的眼神,他一时又心软了下来。
“好,我在这里陪你一会儿。”
虞非晚笑了起来:“多谢大哥,有大哥在我很安心。”
范莫寒坐在一旁,他说陪着便是陪着,也没有多余的一句话。
虞非晚眼珠子转了转,忽然说:“大哥我想去跟五妹道个歉,之前的事虽然我不是有意的,但却让五妹误会了,我心里觉得很对不起五妹。”
范莫寒抬起头来,温和地道:“嗯,你是应该跟五妹道个歉。”
虞非晚手指一紧。
这跟她想的不一样。
以前她就算这样说,大哥也会很生气。让她不用去道歉,是温迎无理取闹在先。
虞非晚低下头说:“大哥,若是五妹不愿意原谅我……”
“她受了委屈,你好好道歉,她不会不原谅你的。若她真的不原谅你,大哥去帮你解释。”
虞非晚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哪里不对。
为什么大哥忽然不向着她了。
“温迎你疯了?!你凭什么打四姐,你还敢打我?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你再也不是我姐了!”范哲旭怨恨地大叫。
温迎一直很在乎她和四姐在他心中,哪个最重要。他这样说,温迎肯定会害怕,来求他原谅的。
温迎冷笑:“你也没把我当成你姐,否则你怎么会以你想吃糖葫芦为借口,还不准让我带丫鬟,将我骗到屋子去的?”
范哲旭顿时心虚,这事温迎都知道了?
温迎靠近,贴在他耳边轻吐气:“你知道你找来的人,最后死的时候,眼睛睁的有多大吗?你猜猜,他死后成了鬼魂会不会来找你?”
范哲旭惊恐地睁大了眼。
温迎冷笑,退到陈最身边。
“结束了?”陈最问。
“嗯。”温迎点了点头。
陈最目光从虞非晚和范哲旭两人身上掠过,这两人被陈最这么一看,都惊的脸色发白,后心发凉。
陈最盯着他们的目光像要将他们剥了皮一样,让他们不寒而栗。
陈最收回目光,心想要是换成他,胆敢在他背后嚼舌根的人,他会直接拔了他的舌头,让他以后一句话都说不了。
小姑娘的胆子还是小了,仗了他的威,就扇了两巴掌,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那就走吧。”陈最率先转身离开,温迎忙跟上。
温迎以为陈最过来,是有事要调查,没想到现在直接走了。
难道真的是为了来给她撑腰?
他们刚出了门,就撞见从楼梯上来的晋无忧。
“陈将军。”晋无忧弯腰行礼。
陈最扫了他一眼,停下了脚步,声音冷淡,“晋小侯爷。”
晋无忧抬起头,“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哦。”陈最笑了,手指摩挲着冰冷的刀柄道,“家里妹妹被人欺负了,来找我诉苦,所以我来给她撑腰。”
“妹妹?”晋无忧疑惑,目光移到温迎身上,随即皱起了眉。
在京中能称得上是陈最妹妹的,只有温迎。
但温迎一向不喜欢她这个养兄,更没把他当家里人看待,又怎么可能去找他哭诉。
“温迎你是不是干了什么?陈将军事务繁忙,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晋无忧立马呵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少出门,别在外面惹是生非。”
“我怎么惹是生非了?”温迎冷笑,脸色紧紧绷着。“晋无忧你是哪只眼瞎了吗?我好好站在这里,怎么惹是生非了?”
这个男人明明是她的未婚夫,却对着虞非晚嘘寒问暖。
她因虞非晚的陷害,在众人面前出丑。晋无忧从不帮她,只会厌弃地远远离开。
上一世她被毁清白,他因为家里长辈的媒约不可废除,于是压着厌弃将她以小妾身份抬进府。却又风光迎娶虞非晚,任由虞非晚在内院将她折磨死。
虞非晚可恶,晋无忧同样可恶。
“温迎你……”晋无忧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直听他话的温迎嘴里说出来的。
“小侯爷。”这时虞非晚走了出来,她眼眶里蓄着泪,脸色苍白,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这根簪子还给小侯爷,虽然之前我就说不能收小侯爷的东西,如今让五妹妹误会了,我就更不能收了。”虞非晚提着裙子走到晋无忧面前,将簪子放到晋无忧手上。
她低垂着头,头发散而不乱。
温迎一眼就看出来,她头发整理过。只是看着乱,却让她更添加了几分凌乱的美感。
果然晋无忧急切地问:“你的脸怎么了?”
虞非晚不肯说,眼睫上盈着泪。“小侯爷别问了,簪子我还给小侯爷,希望小侯爷跟五妹妹说清楚。”
“是温迎打的。”范哲旭走了出来,愤恨地将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明明是五姐不见了踪影,四姐只是担心她,却被她打了一巴掌。”
“温迎。”晋无忧脸色沉了下来,厌恶地说,“这簪子是因为我的马车将虞小姐撞倒了,她的簪子坏了,我才赔了她一支而已。”
“你如此无理取闹,拈酸吃醋,还对自己的兄弟姐妹动手。你这样歹毒的人,怎么配进我长乐侯府?!”
此话一说,周围都静了静。
这样的话,几乎将温迎的品性踩到了脚底。
来自未婚夫的当众指责,能让任何一个女子脸面丢尽。
虞非晚暗暗勾起了唇,温迎以为仗着陈最就能得意了?可惜她的未婚夫一直不喜欢她,甚至厌恶她。
只要她勾勾手指,晋无忧就是她的了。
等她嫁进长乐侯府,她要看着温迎是怎么痛哭流涕的。
陈最眯了眯眼,眼底冷了下来。他并没有出声,而是望向温迎。
他记得温迎自小便想着嫁进长乐侯府,以前嘴上挂的都是“无忧哥哥”。谁都没有她的无忧哥哥好,谁敢说晋无忧一句,温迎护犊子似的就会扑咬上去。
即使他现在帮了她,搞不好她还会责怪他多管闲事。
“晋无忧你说我不配?那你呢?今年中元节,你让我在河边傻傻等了你两个时辰,而你却和虞非晚放一整晚的花灯。”
“去年底我们去郊外看雪,马车失了控,我和虞非晚栽到了坑里,你第一时间将虞非晚抱上了你的马车,而把我留在原地,让我差点冻死。”
“前年我给你绣了荷包,你转手扔到地上,却把虞非晚送给你的挂在腰上。”
“你说我不配?你自诩温雅知礼,饱读诗书,却和自己未婚妻的姐姐私相授受。你配吗?!”
再次提起那些让她心痛的往事,温迎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却是为过去的自己。
那个傻傻的,希望得到所有人的爱。努力垫着脚,往上够,却轻易被人踹下来的小姑娘。
她曾一片真心对人,以为真心能换真心。
可这些人糟蹋她的真心,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既然如此,她这颗心谁也不会再给了。
晋无忧脸色微白,皱着眉说:“你说的这些我都有理由,中元节那晚我没找到你,还有你们昏倒在雪地里,虞姑娘的伤势比较重……”
“你理由这么多,那你可能发誓。你从来没对虞非晚有任何不堪的心思,她也没有对你抱着什么想法。你们清清白白,是我在污蔑你。”
“你发誓,此一生都不会娶虞非晚。”温迎勾起唇,声音轻忽,“就以小侯爷的才名,以你未来的仕途发誓吧。”
“你敢吗?”
范家正厅灯火通明,从外面看去,似乎坐了不少人。
温迎款款拾阶而上,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她穿着简单,衣饰并不华美,清丽的容貌沉静而漂亮。一双杏眼明媚生姿,长睫似羽,皮肤白皙,气势宁静而温柔。
以往总是小心翼翼的眼神,如今平静无波。
温迎看向主座上的人,范家的大夫人虞贞,还有坐在她旁边抹泪的虞非晚。
沉着脸的大夫人还没开口,坐在另一边的二夫人汤曼珊先开口了。
“温迎你干的好事,你凭什么打小旭?我这个当娘的都不舍得打一下,你凭什么打他啊?死丫头,我打死你!”
汤曼珊捋起袖子,朝温迎走过来。
范大夫人嫌弃地皱了皱眉,但没作声。
汤曼珊是商女,平时行事就泼辣霸道,活似一个街边泼妇。她把范哲旭当心肝护着,谁要敢动她儿子,她能跟别人拼命。
温迎没动,而是冷笑:“范哲旭你多大了,还回家告状,奶断干净了吗?”
果然她话一出,范哲旭受不了刺激,立马走过来将汤曼珊拽了回去。
“你拽我干什么?这个死丫头打了你,你还要护着她?!”
“我不是护着她,娘你能不能别丢人,听大伯母处置行不行?!”
汤曼珊跋扈,撒泼耍横无人能比。范哲旭一直觉有这样的娘,非常丢他的脸。
他喜欢温柔的人,时常想沉稳端方的大伯母为什么不是自己的亲娘。
见汤曼珊被范哲旭拉住了,虞贞意外地看向温迎。
温迎变聪明了,以往遇到这样的场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
虞贞沉声问:“温迎,你还不知错吗?对自家姐妹兄弟动手,你的教养哪去了?!”
大夫人掌家多年,气势威严嚇人,她重重一拍桌子,厅内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温迎平静地说:“我确实打了。”
范大夫人怒斥:“那你还不跪下?!你在我范家长大,范家什么时候教过你,可以不尊长幼,随意对人动手了?!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那就请家法处置!”
温迎淡淡地问:“大舅母,他们向你告状的时候,没说清楚我为什么打他们吗?”
大夫人道:“小晚说了,你失踪了她和小旭到处找你,却找不到你。没想到你一回来就对他们动手。”
坐在左边的是范家大少爷范莫寒,他气质清冷,姿态优雅,似乎很不喜这样吵闹的场合。
他冷淡地开口:“五妹,向母亲认个错,再向四妹和三弟认错。此事是你不对在先,家里兄弟姐妹应互相爱护,扶持,而不是争斗不休。”
当初温迎和虞非晚接连被接进范府,为了让她们将范家当成自己家。于是老夫人同意,让她们顺着范家兄弟姐妹的排序,以四小姐和五小姐的身份在府上生活。
虽不在族谱上,但这么多年一府上下都将她们当作是范家的小姐。
上一世温迎是傻,真的将自己当成是范府上的“五小姐”了,对眼前这些人掏心掏肺。
温迎忽然问:“大哥这话是秉持公正才说的吗?”
“自然是。”范莫寒点头。
他不喜内宅女子总是使肮脏手段,陷害别人。他希望府内兄弟姐妹能和睦相处,这样范家才能不断壮大。
但温迎处处针对虞非晚,经常害的虞非晚暗暗哭泣。
被他撞到都不止一次了,再放任温迎骄纵下去,府内都会被她搅的不得安宁。
温迎往前一步,气势陡然凌厉起来。
“大哥自以为公正,那我问你,家里姐妹在外诋毁范府门声,该不该打?”
“我没有。”虞非晚摇着头,红着眼看向范莫寒,“大哥你相信我,我怎么会诋毁范家名声呢。”
“你没有诋毁范家名声,你想诋毁的是我。我不过是去找我哥哥了,就被你们说成,和男子私奔了。不说家丑不可外扬,外人一句话没说,你们倒先把脏水泼在我身上。”
“我受范家教养长大,我的名声若在众人面前毁了,范家还有名声吗?”
“人们会不会说,范家教出来的女子都是如此不知羞耻呢?”
上一世便是如此,她的名声毁了,范家女子的名声也好不到哪去。
但虞非晚和范哲旭这种只为达到自己目的的人,根本不会管这一点。
一番话说完,范大夫人脸色沉了下来,范莫寒也皱起了眉。
“放屁!你个死丫头,说你两句怎么了?”范二夫人怒骂,“什么清白不清白?你的清白关范家什么事,你又不姓范,还真把自己当范家人了?!我看你就是去偷男人去了……”
虞贞和范莫寒脸色都黑了,虞贞怒喝:“二弟妹,休要胡说。”
范哲旭脸色羞愧,用力地拉了一把汤曼珊。汤曼珊骂骂咧咧的,依旧瞪着温迎。
温迎淡声说:“我说的话,今日在茶楼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大夫人扫了一眼虞非晚,虞非晚柔弱地弯膝跪了下来,眼眶含泪,楚楚可怜。
“姑母,非晚从来没想过要诋毁范家名声。晚儿当时太担心了,怕五妹出了事。五妹忽然不见了,身边连个丫鬟都不带,我作为姐姐的怎么能不担心。”
“五妹,四姐跟你道歉……”
她姿势摆的极低,瘦弱的肩膀看不上去弱不禁风,即使有些恼她不分轻重的范大夫人忙心疼了起来。“晚儿你赶紧起来,你腿上还有伤呢。”
这时门外忽然吵闹起来,一个哭喊的声音传了进来。
“大夫人,我要见大夫人!”
巧衣挣扎着扑到了厅里,手脚并用地爬到正中间。
“大夫人,五小姐想将我发卖出去,可我是冤枉的,求大夫人救救我,救救我。”巧衣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砰砰磕头。
她身后还跟着两个侍卫,最后面是府上的韦管家。
韦管家弯腰道:“老奴失职,让下人们闹到大夫人跟前来了。”
温迎冷笑一声。
大夫人说:“这是怎么回事?闹成什么样了。巧衣你不是母亲给五姑娘的丫鬟,她怎么会要发卖你?”
“大夫人,今天奴婢在茶楼捡到了四小姐的玉镯,还没来得及去送给四小姐,就被五小姐看到了,五小姐非说是奴婢收了四小姐的贿赂。”
“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请大夫人明察!”
巧衣跪在地上,很快额头就磕青了。
虞非晚眼神闪了闪,眼眶含着泪说:“我确实不小心弄丢了一个手镯,是你捡去了吗?”
韦管家将玉镯拿了出来,虞非晚立马道:“这是我的。”
范大夫人说:“温迎,府里下人只要没有犯了规矩,那就是范府的人,不是你你一句两句就能发卖的。况且巧衣还照顾了你这么长时间,你怎么狠心将人发卖的?”
温迎快被气笑了,在这范家,何曾有一点点属于她的位置。
她前世竟然希望在这样的家里,找到关心她的人。
温迎冷笑:“今天是非要给我安一个罪了是吧?虞非晚你说手镯是你掉的,你掉哪里了?”
虞非晚道:“我掉在了茶楼的吟风厅里,这事我丫鬟也可以……”
温迎直接打断她,她问巧衣:“你也是在吟风厅捡的?”
“是,奴婢就是在吟风厅捡的。”巧衣一口咬定。
“好,既然是茶楼的吟风厅,大哥,”温迎转了一个身,面向范莫寒,“大哥经常去这家茶楼,应该知道,吟风厅燃的是什么香?”
范莫寒皱了皱眉,说:“月支香。”
“西域月支香,只要被染上,三天香气不消。”温迎淡声说,“而这镯子一点香味都没有,你们说是在吟风厅捡的,是把我当傻瓜,还是把所有人都当傻瓜?”
“我……”虞非晚后悔莫及,一时改口已经来不及了。
她忽然一咬牙,掉着泪道:“姑母是我的错,我不知道这镯子掉哪里了,这镯子好几天前就找不到了。”
“我只是怕巧衣被发卖出去。巧衣是老夫人身边的人,老夫人如今身体不好,晚儿侍奉的时候时常能听到老夫人口中念着旧人。”
“若是老夫人知道巧衣被发卖出去了,不知道会有多伤心。”
虞非晚哭的鼻眼通红,眸光动情,将一个担忧老夫人身体的孙女演到了极致。
范大夫人和范莫寒,都不由地动容。
“你这么怕我伤心,怎么不见你到我病榻前侍疾?我还没死!你来没来过请安,你当我不知道吗?”
忽然一道苍老孱弱的声音,从门口传了厅里。
“琼音,你误会了,我和我五妹关系很好的。”虞非晚忙拉住萧琼音。
“晚儿你不用替她说话,茶楼那天的事我都听说了,明明就是温迎在欺负你。”萧琼音气愤地说,“今日我在这,非要给你找回公道来。”
“琼音。”虞非晚一脸为难。
范莫寒皱起了眉:“萧姑娘,这是我们范家内部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手。”
范哲旭见温迎一直冷着脸没说话,不知怎么的,忽然开口:“我五姐没欺负四姐,你从哪听说的。”
虞非晚脸色僵了僵,她拉过萧琼音,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两句什么。
萧琼音冷哼了一声,才没说话。
虞非晚温柔地说:“我已经跟琼音说清楚了,都是误会。五妹我们快进去吧,别在这里站着了。”
温迎冷笑,一个眼神都没给她,径直往里走去。
萧琼音指着温迎的背影:“她什么态度?晚儿她平时就这么给你甩脸色的吗?”
虞非晚垂下眼没说话,一脸无奈的样子。
萧琼音愤怒,正准备替虞非晚说话,范莫寒说:“四妹你是姐姐,在外要照顾好府里的妹妹,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虞非晚脸色微白,点了点头:“大哥放心,我会的。”
范莫寒和范哲旭他们去了男席,而虞非晚她们往女席走去。
萧琼音盯着前面的温迎,在虞非晚身边咬牙说:“晚儿,你们家大哥和三弟怎么回事?怎么帮温迎说起话来了?”
虞非晚捏紧了手中的锦帕,勉强说:“大哥他们是怕我们在外面闹的不愉快,损了范府的脸。”
“那也不能任由你被温迎欺负吧?”萧琼音叉着腰,怒道,“在外面都如此,真不敢想象你在府上被欺负成什么样了。”
“没有的。”虞非晚像是被人戳破了事实般,低下了头。
萧琼音眯起眼,盯着温迎的背影。
“放心,我会给你出这口气的。”
*
温迎坐到席面上,发现和昌公主还没有来。
但两边的席位上已经快坐满了人,温迎朝对面看去,也没有看到陈最。
不知道今天陈最会不会来。
但温迎没看到陈最,却看到了晋无忧。
晋无忧似乎大病初愈,脸色苍白。温迎特意朝他的手臂看去,他手臂垂在身侧,似乎没看出什么异样。
难道晋无忧什么事都没有?
运气这么好?这都给他躲过去了。
温迎正准备收回视线,晋无忧像是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
晋无忧看到温迎顿时皱起了眉,那边温迎已经收回了视线,晋无忧还死死盯着温迎。
“小侯爷,听说前段时间你受伤了,现在身体好点了吗?”
席面上有人关心地问。
晋无忧收回目光道:“已经无碍了。”
“我听说晋小侯爷要娶范家的四小姐了?这是不是真的?”
有人疑惑地问:“不是五小姐吗?怎么变成四小姐了?”
“这你们消息就不灵通了吧,小侯爷跟四小姐才是郎情妾意。五小姐当众说了,要成全小侯爷和自己姐姐的情谊……”
这人话还没说完,忽然“砰”地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砸在了他的脚边。
他回过神,发现是晋无忧摔了手中的杯子。
晋无忧面色阴冷地看着他。
那人嘴上嗫嚅着,一句话都不敢再说了,其他人也不敢再讨论这些了。
同样的话也发生在了女席上,晋家侯夫人坐着的周围能听到窃窃私语,都是在讨论晋无忧和范家两姐妹的事。
侯夫人满脸怒气,眉头紧拧向对面的温迎。
还有这温迎怎么回事?
以往见到她,温迎都亲热地凑上来打招呼,殷勤侍奉在左右。
她是温迎的准婆婆,温迎身为晋家准宗妇,这点眼力劲都没有吗?
但温迎就像没看到她一样,对于周边讨论她的话,也置若罔闻。
侯夫人脸色难看,起身走到偏僻处,去让人将晋无忧叫了过来。
“你和温迎怎么回事?现在满京城的人都说你和她婚事已解了,还说你要娶她姐姐为妻?”侯夫人沉怒。
晋无忧皱起了眉。
“没有的事,这是无稽之谈。”
“那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你的手伤了,现在满城又说你忘恩负义,勾搭未婚妻的姐姐,你让我们侯府的脸面往哪里放?!”
晋无忧握住了自己垂落在一旁的右手臂。
他这条手臂彻底伤了,以后都不能提任何重物,连握笔久了都坚持不住。
他竟然成了一个半残疾人!
“还有这个温迎越来越没规矩了,现在见到我既不招呼一声,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她以后还想不想嫁进侯府?果然没爹没娘的丫头,就是没什么规矩。”
侯夫人怒声斥责:“要不是你和温迎的婚约是当初你祖父定下的,婚书都立在了官府,否则为娘一定给你找个门当户对的。”
“既然现在婚事取消不了,你就要提前管教管教,别等到以后进了府,到处丢侯府的脸。”
“我知道了。”晋无忧揉了揉眉心。
温迎那边好处理,她从小跟在他身后,最听他的话。
但就是有一点不好。
自从温家出事后,她就变的斤斤计较,看他和别的女子稍微有点来往,那就大吼大闹。
他都说了,那簪子是他买回来赔给虞非晚的,她竟然闹到在众人面前要解除婚约。
不就是没送给她簪子,她闹成这样,让他下不来台。
“行了,你自己女人自己管,你要是管不了,就将人带到我面前,我来给你好好调教调教。”
侯夫人说完回到了席面上。
晋无忧叫来自己的小厮,让他去买个簪子。
“小侯爷,要买什么样的簪子?”小厮问。
“你随便买一个,买回来后拿给温迎,告诉她我已经任由她闹够了。再闹,侯府的门她就别想进了。”
反正只要是他送的,温迎都喜欢。
将温迎哄住,外面的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他自小和温迎一起长大,小时候的温迎还是很可爱的。但越长大,他对温迎越没有男女之情。
他和她只是束缚于这一纸婚约。
他会履行丈夫的责任,温迎也该听话点,别再闹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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