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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火化时,渣总在为白月光放烟花傅西城苏听晚最新章节

白芷1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空气,开始变得燥热。傅西城翻身把苏听晚压在了身下。苏听晚轻喘着从梦魇中醒来,她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卧室天花板,人有片刻的恍惚。梦里太过悲痛,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胸前一凉。她的意识才彻底清醒。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而傅西城正在解她的衣服。苏听晚面色骤冷,浑身血液倒流。她想都没想的便抬手去推人,“傅西城,放开我。”傅西城正在兴头上,他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过分。即便傅西城不爱苏听晚,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她这副身子的。一碰上,便欲罢不能。苏听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五年来,傅西城每次想折磨她的时候就把她压在床上为所欲为。从未顾及过她的感受。以前,她因为太爱他,也为了让西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一直逆来顺受。现在,西西...

主角:傅西城苏听晚   更新:2024-11-25 19: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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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西城苏听晚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儿火化时,渣总在为白月光放烟花傅西城苏听晚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白芷1”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空气,开始变得燥热。傅西城翻身把苏听晚压在了身下。苏听晚轻喘着从梦魇中醒来,她慢慢睁开双眼。看着卧室天花板,人有片刻的恍惚。梦里太过悲痛,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直到,胸前一凉。她的意识才彻底清醒。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而傅西城正在解她的衣服。苏听晚面色骤冷,浑身血液倒流。她想都没想的便抬手去推人,“傅西城,放开我。”傅西城正在兴头上,他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过分。即便傅西城不爱苏听晚,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她这副身子的。一碰上,便欲罢不能。苏听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五年来,傅西城每次想折磨她的时候就把她压在床上为所欲为。从未顾及过她的感受。以前,她因为太爱他,也为了让西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一直逆来顺受。现在,西西...

《女儿火化时,渣总在为白月光放烟花傅西城苏听晚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空气,开始变得燥热。

傅西城翻身把苏听晚压在了身下。

苏听晚轻喘着从梦魇中醒来,她慢慢睁开双眼。

看着卧室天花板,人有片刻的恍惚。

梦里太过悲痛,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直到,胸前一凉。

她的意识才彻底清醒。

这才发现自己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而傅西城正在解她的衣服。

苏听晚面色骤冷,浑身血液倒流。

她想都没想的便抬手去推人,“傅西城,放开我。”

傅西城正在兴头上,他非但没停,反而越来越过分。

即便傅西城不爱苏听晚,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喜欢她这副身子的。

一碰上,便欲罢不能。

苏听晚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这五年来,傅西城每次想折磨她的时候就把她压在床上为所欲为。

从未顾及过她的感受。

以前,她因为太爱他,也为了让西西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一直逆来顺受。

现在,西西死了,她也已经跟他分手了,他凭什么不顾她的意愿碰她?!

“傅西城,我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

苏听晚挣扎得越发厉害。

在傅西城再次吻上她的那刻。

她狠狠地一咬。

咬在了他的嘴唇上。

用了狠劲,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嘴里的铁锈味让傅西城明显愣了一下,苏听晚趁机用尽全力把男人推开。

翻身从他的桎梏下躲开。

长时间没进食,简单几个动作便让她气喘吁吁,眼前阵阵发黑。

但却没卸下防备,裹紧薄被,目光防备地看着傅西城。

大有,他再敢碰她一下,她便跟他拼了的架势。

这副贞洁烈女的模样,让傅西城失了兴致。

他喜欢她在床上主动、讨好。

傅西城翻身下床,穿衣服时,手机从口袋滑出来落在床上。

屏幕亮起。

上面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来自糖糖。

傅西城这才想起,他上午说过会去陪糖糖。

他很快穿戴整齐。

衣冠楚楚,一副矜贵样。

没再看苏听晚,傅西城抬步离开。

直到大门关上,苏听晚身体一软,滑倒在床上。

她整理好衣衫,踉跄着下床。

推开侧卧门。

抱住女儿的骨灰盒,红了眼眶。

......

傅西城开车去了程沐烟母女住的绿城玫瑰园。

听到引擎声,程若棠立刻“哒哒哒”的一路小跑着迎了出去。

看到傅西城下车,却又别过小脑袋,从鼻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

“小公主生气了?”

傅西城走过去,把人抱起。

程若棠圈住傅西城脖子,微微仰起小下巴,一脸傲娇的说道:“爸爸你亲我一下,我就原谅你。”

傅西城周身寒意褪去,薄唇勾起一抹弧度,配合地在程若棠脸上亲了一下。

程若棠立刻喜笑颜开,脸埋在傅西城颈窝,一脸依恋地撒娇。

傅西城看着怀里一哄就好的小姑娘,满眼宠爱。

这才是他心目中女儿该有的样子。

率真可爱。

有点小孩子的脾气,但很好哄。

沐烟把糖糖教得很好。

不像西西,小小年纪就被苏听晚教坏了。

他只是失一次约,就听她妈妈的话闹小脾气,藏起来。

“饭好了,进来吃饭。”

程沐烟解下围裙,走到门口温柔出声。

在傅西城走过来时,无奈地轻笑道:“上午给你打电话时被这小丫头听到了,一直盼着。结果没等到你,所以才一直给你打电话,我拦都拦不住。西城,没打扰到你吧?”

“没有,有点事耽搁了。”

傅西城淡声回应,抱着程若棠进门。

明亮的灯光下,目光一直落在傅西城身上的程沐烟注意到他破了地下嘴唇。

一看,就是被人咬的。

程沐烟嘴角的笑容,僵了一瞬。

西城刚说的有事耽搁,是指苏听晚用身体把他留下来了?

......

八点半,是程若棠每晚睡觉的时间。

程沐烟帮她洗好澡,抱上床。

傅西城拿过睡前故事,坐在床边,准备哄她入睡。

小姑娘钻进他怀里,抱着他脖子,软软地向他撒娇,“爸爸,你今晚不要走,留下来陪糖糖和妈妈一起睡好不好?”

收拾完浴室走出来的程沐烟听到,立刻沉了眉眼,对着女儿训斥道:“糖糖,你不许胡闹。”

被妈妈骂,程若棠委屈极了。

泪水迅速涌进眼眶,她泪眼汪汪地看着程若烟哭着说道:“糖糖没有胡闹,糖糖只是想跟爸爸妈妈一起睡。”

说着说着,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伤心极了。

她边哭边哽咽着问,“别的小朋友都可以跟爸爸妈妈一起睡,糖糖为什么不可以?”

程沐烟看到女儿哭成这样,心疼了。

她穿着刚帮糖糖洗澡打湿的衣服,快步走到床边,弯身去哄女儿。

是傅西城一低头就能看到的角度。

她拥有着一具让男人把持不住的好身材。

凹凸有致,曲线完美。

程沐烟浑然不觉,她的注意力好似都被哭泣的女儿吸引。

看着女儿满脸心疼,语气温柔地哄着哭闹不止的程若棠,“糖糖听话,不哭了好不好?医生伯伯昨天才交代你不能情绪激动,你忘了吗?”

可程若棠不听,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她坚持要傅西城留下来。

小手拉着傅西城的袖口,摇晃着,可怜巴巴地哀求,“爸爸,好不好?”

可向来对糖糖有求必应的傅西城,第一次没给回应。

程沐烟见状,眼神黯了黯。

她突然动作强行把程若棠抱进自己怀里,对傅西城强扯出一抹笑道:“西城,你别管她,她哭会就好。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离开傅西城的怀抱,程若棠哭得更厉害。

她看着傅西城,哭得越发可怜,像是被遗弃了一样,软声哭求,“爸爸,就一晚,好不好?糖糖求你了!”

小姑娘哭得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她病情刚稳定下来,需要好好休养,情绪不宜过度激动。

傅西城最终点了点头,同意了留宿。

......

苏听晚一早接到程沐烟的电话,约她在咖啡厅见面。

她没拒绝。

如约而至。

刚走进咖啡厅,程沐烟便笑靥如花地抬手,态度很自然地和她打招呼,“听晚,这边。”

就像几天前,在医院被苏听晚扇了好几个耳光的人不是她一样。

她惯会装。

苏听晚神情自若地抬步走过去。

刚坐下,程沐烟带着软刀子的话在她耳边响起,“听晚,给你点了一杯卡布奇洛,我想你应该很需要喝点甜的,毕竟,日子过得那么苦......”

“有事说事。”

苏听晚语气冷淡地打断了程沐烟的话。

她来这里不是为了听废话的。

程沐烟也不恼,她浅笑着从里侧拿出一个购物袋。

打开,放到苏听晚面前,唇角弯弯,“这是西城昨晚落在我那里的衣服,我给你送过来。”




傅意欢被打愣住了。

从小到大,她受尽宠爱,重话都没听过几句,更别说被人打耳光了。

“苏听晚,你敢打我!”

傅意欢气极,抬手就要打回去。

手刚抬起,就被苏听晚扣住。

她看着傅意欢,眼神狠厉,像是要杀人,“傅意欢,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任何辱骂西西的字眼,我撕了你的嘴!”

傅意欢被苏听晚身上慑人的寒气慑住。

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苏听晚多一秒都不想再留。

傅意欢对西西的辱骂,傅西城的熟视无睹,让她心寒至极。

“哥......”

苏听晚一离开,傅意欢立刻向傅西城哭诉。

“啪!”

傅西城抬手给了傅意欢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极狠。

傅意欢被抽的踉跄几步,没站稳,跌坐在地。

她满眼不敢置信地看向傅西城,“哥,你打我?”

她四岁就跟着妈妈到了傅家,傅家没有女儿,舅舅一直视如己出。

整个傅家,都是把她当成傅家大小姐捧着的。

傅西城这个表哥虽然不像其他人一样宠着她,但从未动过她一个手指头。

“西城。”

程沐烟惊呼出声。

她慌忙从病床上起来,快步走向傅意欢,把人扶起来,挡在身后。

傅西城冷眼看着傅意欢,“西西是我的女儿,再有下次......”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却让傅意欢打了一个寒颤。

傅西城离开了。

傅意欢站在原地,眼泪挂在眼眶里,整个人都是懵的。

哥不是很讨厌苏听晚和她生的那个小贱种吗?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意欢,西西不管怎么说也是西城的女儿,你骂西西,不就是在骂西城吗?”

程沐烟把傅意欢扶到一边坐下,语气无奈。

也是。

她就说,哥那么厌恶苏听晚,怎么可能会在意她和她生的那个小贱种!

......

苏听晚从医院离开,手机上有好几个季景之的未接来电,以及,微信关心。

她给季景之回了一个电话。

避重就轻地跟季景之说了几句。

让他放心,便挂了电话。

医院离枫林苑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

等到站,已经快十点。

苏听晚从地铁站出来,先给季景之发了个微信报了平安,便把手机放进包里,往家走。

在经过一个巷口的时候,突然从里伸出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把她往巷子深处拖。

苏听晚面色瞬变,“唔......”

她拼命挣扎,但对方力气太大,她挣扎不开。

苏听晚迅速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到前两天特意为傅西城去买的防狼喷雾。

她摸到,趁身后男人不备,喷到对方眼睛上。

“啊!”

男人吃痛,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控制苏听晚的手一松。

苏听晚趁机挣脱,拔腿就往外跑。

“救命。”

一边跑,一边喊着扯开嗓子呼喊。

可这边是老小区。

人烟稀少。

没人听到苏听晚的呼救。

她用尽全力向前跑,眼见离巷子口越来越近,却不想慌乱中崴了脚,踉跄着跌倒在地。

剧痛袭来。

腿不知道被什么划伤了。

她顾不得疼,撑起来想继续逃。

“想跑?”

哪知头发倏然被人一把揪住,阴恻恻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男人再次将她往里拖。

苏听晚吃痛,本能地伸手去抓挠男人的手。

男人手顿时被挠出好几条血口子。

男人大怒,扯着苏听晚往后一丢,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她脸上,“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

苏听晚被打得眼冒金星,半天没缓过来。

借着外面路灯散发出来的微弱光芒,男人看着苏听晚那张惊为天人的绝世容颜,搓手邪笑,“乖一点,少受点罪。”

话落,男人扑向她。

“放了我,我可以给你钱。”

苏听晚内心又惊又慌,面上却极力保持着冷静,试图和男人商量,让他放了自己。

“钱?钱哪有你这个美人儿香。”

男人不为所动,淫笑着,迫不及待地低头去亲她。

苏听晚慌忙避开。

男人的嘴落在她侧脸,一股恶心的气息扑鼻而来,令她胃部一阵翻涌。

嗓子早就喊哑了,可她不想认命。

拼命挣扎,连踹带踢。

可男人分开她的腿,整个人压在她身上。

她无法动弹。

他眼底满是欲望,已是迫不及待。

“嘶拉——”

男人抬手直接撕开了她大衣里的衣服,动作越发急躁粗暴。

“滚开!别碰我!!”

苏听晚厉声尖叫。

可她即便拼尽了全力,也阻拦不了男人分毫。

男人粗粝的大手贴近她,像条毒蛇缠上她,让她浑身恶寒。

“不要!!”

苏听晚一脸绝望......

就在变态男即将得逞时,苏听晚的身上突然一轻。

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被赶来的傅西城一脚踹飞出去。

“哐啷”一声,砸在墙上。

男人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声,重重跌落在地,吐出一口鲜血。

只一脚,对方便没了反抗能力。

傅西城浑身散发着慑人的戾气,几个大步走到男人面前。

像提小鸡仔一样把男人提起来,一拳接一拳,拳拳到肉。

男人被打得奄奄一息,像条死狗一样被傅西城丢在地上。

苏听晚看着傅西城高大挺拔的背影,有些晃神。

这一幕,让她想到了十四岁那年。

她八岁跟着养母到了傅家,在傅家,傅奶奶待她极好。

虽然养母是佣人,但傅奶奶却把她当成亲孙女在疼爱。

对她甚至比傅意欢这个外孙女还好。

原本从福利院出来瘦骨嶙峋的她,短短几年,便被养得极好。

有一天,她被附近的小流氓盯上,被拖进黑暗的巷子里。

在她差点被欺负时,傅西城出现了。

当时,他也是一个人把那几个小混混打得只剩下一口气。

然后把缩在一边吓得只会哭的她拉起来,对她说,“过去。”

她整个人还处在极度恐惧的情绪中,整个人都是紧绷的,反应很迟钝。

听到他的话,看向他,一脸疑惑。

傅西城从薄唇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打!”

听到他的话,那时候的她下意识往后缩。

她不敢。

傅西城皱眉,把往他身后缩的她又轻松提到身后,并往前推了推,沉声道:“怕什么?苏听晚,以后,谁敢欺负你,就往死里打。打死打残,有我。”




苏听晚前行的脚步突然顿住。

她蓦然转身,满眼冷色地看向抱着程若棠的傅西城,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傅西城,自西西出生,你没带过她一天。你是怎么有脸在这里指责我的?”

傅西城无语凝噎。

“听晚,你怎么能这么说西城。他不像你,没事闲在家里,他平时的工作那么忙,对西西有所疏忽是在所难免的,你应该体谅他而不是指责他。”

“而且,西城这么爱孩子的人,他为什么会疏忽西西?你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呢?”

程沐烟善解人意的一番话。

不仅仅是在讨好傅西城。

也是在暗指是她教坏了西西,才会惹傅西城厌恶。

苏听晚眼神如刀的转向程沐烟,语气不善的警告,“程沐烟,这里还轮不到你插嘴。”

程沐烟瞬间红了眼睛,她往傅西城身边靠了靠。

看着苏听晚,一脸委屈的说道:“听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插嘴,我只是心疼西城,见不得你这么误会冤枉他!”

“程沐烟,你是什么牌子的垃圾袋,这么能装?”

苏听晚只觉得恶心极了。

“苏听晚!”

听到垃圾袋,傅西城英俊矜贵的俊脸,覆上一层凉凉的寒霜,他眼神冷厉的看向苏听晚。

“西城,没事,你别为了我跟听晚生气。”

程沐烟拉了拉傅西城衣袖,委曲求全。

今天对苏听晚很重要。

她懒得跟他们继续纠缠,转身往里走。

傅西城不提她的西西。

她都不想跟他们废话。

......

茶水间

离比赛还有十五分钟,苏听晚只睡了几个小时,她准备泡杯咖啡提神。

刚走进去,不远处的程沐烟见没人,她也跟了进去,神色自若的跟苏听晚打招呼,“听晚。”

苏听晚懒得搭理。

径直走到置物柜前拿杯子。

程沐烟看了一眼苏听晚正在拉柜门的手,纤细修长。

同样的手,她总能轻轻松松画出让人惊艳的作品。

程沐烟的眸子深了几分。

她抬步走了过去,跟着拿了一个杯子。

苏听晚一直无视着程沐烟,走到咖啡机前给自己冲了杯美式。

冲好后,在她伸手去拿时,程沐烟突然伸手按了开水键。

滚烫的开水直冲而下。

这一烫,苏听晚今天这双右手是没办法正常使用了,更甚,如果烫得严重,也许以后都不能再拿笔了。

程沐烟忍不住勾起唇角。

但下一秒,她嘴角的笑容僵住。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苏听晚反应那么快。

在开水烫到她之前,她迅速收手。

动作快的,只有几滴开水溅在她手背。

程沐烟几乎是本能地去伸手抓苏听晚的手臂,阻止她避开。

却没想到,再次落了个空。

苏听晚侧身让开,同时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程沐烟防备不及,身体站不稳,她下意识伸手扶住什么稳住自己。

慌乱间,手刚好按在了开水下,打翻了咖啡杯。

滚烫的开水直接浇在她右手上,钻心刺骨地疼。

“啊!”

程沐烟从喉间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怔了好几秒才抖着手把开水关掉。

“妈妈。”

不知何时过来的程若棠看到程沐烟的手被开水烫伤,她哭着喊了一声妈妈后突然转身跑向不远处的傅西城,像找到了主心骨一样,哭喊,“爸爸......爸爸......”

正在接电话的傅西城立刻挂了电话,蹲下,把哭得满脸是泪的程若棠抱起来,“糖糖,怎么了?”

“呜呜,爸爸,听晚阿姨把妈妈的手烫伤了。”

傅西城面色瞬变,抱着程若棠快步往茶水间走。

闻声赶过来想看热闹的人,被傅西城一个眼神震在原地。

都不敢再上前。

傅西城抱着程若棠走进去,反手关上了门。

“西城......”

程沐烟红着双眼,嗓音因极力隐忍疼痛而颤抖着。

一声西城,蕴含了太多委屈。

傅西城眼神极冷的看着了一眼苏听晚。

他快步走到程沐烟身边,握住她的手臂,把她烫得又红又肿的手放到冷水下冲。

“嘶......”

程沐烟没忍住痛呼出声,抿紧的唇瓣,都在轻颤。

显得那么可怜。

“忍忍。”

傅西城满脸心疼,他柔声安抚。

越安抚,程沐烟的眼眶越红,泪水随之在眼眶里打转。

苏听晚不愿看这对绿茶母女表演,转身往外走。

程沐烟烫伤,她没有一点感觉。

她又不是圣母,若不是她让得快,被烫伤的人就不会是程沐烟而是她了。

“苏听晚,站住!”

傅西城冷声呵斥。

烫伤了沐烟,她竟没有半分愧疚之心。

苏听晚不理,继续往外走。

傅西城松开程沐烟,大步走向苏听晚,狠狠攥住她的手腕,用力往回一扯,嗓音狠厉地怒斥,“苏听晚,你怎么能这么狠毒!竟烫伤沐烟的手。你不知道她的手对她有多重要吗?!”

苏听晚看着不由分说,便给自己定罪的傅西城。

以前,她被他一次次冤枉会很难过伤心。

她会怕傅西城误会自己,更讨厌自己。

所以,每次她都会不停地试图为自己辩解。

但,心从一开始就是偏的男人。

哪怕真相摆在他眼前,他也还是会眼瞎心盲。

以前那个总在他面前不停自证的自己,真的太蠢了。

苏听晚抬眸看向咄咄逼人的傅西城,冷笑道:“你说我烫伤程沐烟?证据呢?”

谁指控,谁举证。

这间茶水间并没有安装监控。

正因为没有监控,程沐烟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直接打开热水试图烫伤她的手。

程若棠见苏听晚不承认,她抱住傅西城的腿,哭着喊,“爸爸,我明明看见是听晚阿姨用开水烫的妈妈。”

“呜呜......妈妈教我,小朋友犯错了要承认自己的错误,听晚阿姨为什么不承认?”

“别哭,爸爸相信你。”

傅西城安抚着程若棠。

再抬头,他面若寒霜,语气极冷,“糖糖的话就是证据!她才五岁,还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撒谎?!”




女儿肾衰竭,手术前,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过生日爸爸能陪她去一次游乐场,她想跟爸爸单独相处。

我跪在傅西城的面前,求他满足女儿的心愿,他答应了。

可生日当天,女儿在寒风中等他,等到吐血晕厥,他都迟迟没有出现。

女儿病情加重,抢救失败。

临死前,她流着泪问我,“妈妈,爸爸为什么喜欢程阿姨的女儿却不喜欢我?是我还不够乖吗?”

女儿带着遗憾离开了!

从她小手滑落的手机里正播放着一条视频。

视频里,她的爸爸包下了最大的游乐场,正陪着他跟白月光的女儿庆祝生日。

......

女儿火化前,遗体告别只有苏听晚一个人。

一身臃肿的黑色羽绒服,却依然难掩她消瘦的身形。

哭得又红又肿的眼里,满是不舍。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对发卡,倾身,动作温柔地给女儿戴上。

这是她亲自为她的宝贝设计的生日礼物。

“宝贝,生日快乐,妈妈永远爱你。”

苏听晚低头,轻轻吻在女儿的额头。

冰冷的触感让她的泪意又涌了上来。

时间快到了。

男工作人员上前好心提醒,“节哀,孩子的爸爸还没赶来吗?”

资料显示,孩子是有亲生父亲。

“他不会来的!”

苏听晚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

“不再等等了吗?”

他也是一位父亲,不能见自己女儿的最后一面,一定会抱憾终身吧!

“等?”

苏听晚冷笑出声,“昨天零下十度,我的女儿站在游乐场门口等她的爸爸。从早等到晚,等到吐血晕厥,她的爸爸也没有出现。”

“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他包下整个迪士尼,为他跟白月光的女儿庆祝生日!”

工作人员语塞。

他真没想到,世上竟会有这种不配为人父的父亲。

苏听晚指腹恋恋不舍地摸着女儿苍白僵硬的小脸,哽咽低喃,“烧吧,别误了我女儿的吉时。”

愿她的宝贝下辈子能投到一个好人家。

能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好爸爸。

再也不会让她空等。

......

深冬,从殡仪馆出来没多久天就黑了下来。

苏听晚紧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坐在计程车后面。

她神情空洞地看着窗外,满眼悲凉。

途经迪士尼附近。

前面堵车。

车缓缓停了下来。

她的正前方正好是一副巨大的电子屏幕,上面正在播放着新闻。

傅氏集团总裁,为爱女庆生,包下整个迪士尼放烟花!

“嘭!”

“嘭!”

“嘭!”

无数朵绚丽的烟花在半空中炸开,紧接着一行字在夜空中浮现——

“祝糖糖小宝贝生日快乐!”

漫天璀璨的烟花下。

程若棠身上穿着西西心心念念想要的那件定制版艾莎公主裙,一脸幸福的一手牵着程沐烟,一手牵着傅西城。

在第二轮烟花升至半空,绚丽炸开的瞬间。

傅西城和程沐烟同时弯腰低头。

一左一右,宠爱的吻落在程若棠的双颊。

画面就此定格。

“百闻不如一见,傅总真的好宠他的女儿。”

“这叫爱屋及乌——”

耳边,艳羡声不断。

只有苏听晚看得双眼血红,她心如刀绞地用羽绒服裹紧了怀里女儿的骨灰盒。

手挡在前方,心疼地低语,“宝贝,别看!”

她怕女儿难过!

......

晚上十点,苏听晚才回到她跟傅西城住的御园。

她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走进女儿的房间。

将女儿的遗物收拾好后,她抱着女儿的骨灰盒在女儿的小床上枯坐了一夜。

隔天一早。

苏听晚下楼,迎面撞上一道俊逸挺拔的身影。

是傅西城。

他没看她,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漠,不跟她多话,言简意赅地问:“西西呢?”

“呵。”

苏听晚一脸嘲讽地冷笑出声。

女儿死了三天了,他才想起西西。

傅西城眉头轻蹙,神情不悦的睨了苏听晚一眼。

她这是在为他前天放了西西鸽子跟他闹脾气?

傅西城没跟她计较。

他压下不悦,沉声道:“我是来接西西去游乐场的。”

听到游乐场。

苏听晚心脏一阵绞痛。

她永远也忘不了,她接到工作人员的电话,从游乐场外面冲进游乐场后看到的那一幕。

她的宝贝吐血晕倒在血泊里,周遭并没有看到傅西城的身影。

那一刻,她才反应过来,西西一早在电话里跟她说“妈妈,爸爸准时到了,我跟爸爸玩得很开心,你放心。”

是骗她的。

她的宝贝为了能跟她的爸爸单独相处一次,第一次对她撒了谎。

她坚信着她的爸爸不会骗她,答应了就一定会来。

小小的人儿就那么傻傻地站在寒风里等,从早等到晚——

苏听晚眼底渐渐染上一抹血色,她猩红着双眼看着傅西城透着不耐的侧脸,声音仿佛淬了冰,“接西西?她已经死了!你去哪里接?阴曹地府吗?!”

“苏听晚!!”

傅西城怒不可遏!

他不就是失了一次约吗?

多大点事。

她竟疯到咒女儿死!

她是西西的妈妈,她是怎么能说出口的!

傅西城看向苏听晚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发疯的疯子!

“你简直不可理喻!”

傅西城懒得搭理发疯的苏听晚,他无比冷漠地看了苏听晚一眼,警告她不要再发疯。

随后抬步往楼上走,他准备自己去叫西西。

刚走几步,手机响了。

特殊的手机铃声让他立刻止住了脚步,迅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秒接。

小姑娘甜腻撒娇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响起。

“爸爸,我想你了,你来陪糖糖好不好?”




说话间,她眼眶红了,一脸的内疚。

傅西城沉着脸,这一刻,他顾不上安抚程沐烟,沉声问道:“看清了是什么人抱着西西吗?”

他担心,是人贩子。

现在拐卖儿童那么猖狂。

“是一个中年女人,看起来有点像保姆,西西还挺依赖她的。”

程沐烟语气不确定地说。

傅西城追问,“往哪边去了?”

程沐烟毫不犹豫地指了一个方向,“那边。”

傅西城立刻抬腿就追了上去。

前方,人流量并不多。

他速度快一些,还有可能追得上。

“哎呦。”

傅西城刚跑几步,便听到身后程沐烟压抑的痛呼声。

他前行的脚步立刻顿住。

转身,看向身后的程沐烟,这才发现她受了伤。

跌倒导致上卷的裙摆正好露出受伤的膝盖,鲜血淋漓,看起来极为骇人。

傅西城几个大步走回,把正努力自己起来的程沐烟扶了起来。

程沐烟刚站稳,就推着傅西城,语气焦急地说道:“西城,一点小伤,我没事。你赶紧去追。你脚程快,她们走没一会,你追一定能追上的。”

说话间,她也顾不上自己腿疼。

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要继续追。

刚迈步,身体突然腾空。

傅西城从后面把她拦腰抱起。

并未继续追,而是往他停车的地方走。

程沐烟捏着傅西城的衣领,急了,“西城,我真的没事,找西西要紧,你都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傅西城听到这话,脸色明显更沉了几分。

“她爱藏就让她藏,我倒要看看,苏听晚能把她藏到什么时候?!”

傅西城语气冷了下来。

程沐烟似还想说什么,但看着他不好看的脸色,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脸埋进男人怀里。

......

车内。

“西城,我们不去医院,回会场好不好?只是一点小伤,我真的没事。”

程沐烟拉着傅西城手臂,拒绝他送她去医院。

“你是知道的,我为了能拿到这次珠宝大赛第一,花了多少心血,熬了多少个夜。”

说话间,程沐烟红了眼眶。

“你知道吗?中午,汪主审说漏嘴透露出,我是这次比赛的第一,我有多开心。”

“我开心,不仅仅是因为我的努力没有被辜负,更重要的是,拿到这个第一,就可以进卡莱尔珠宝公司,这是我为我们的未来,迈出的第一步。”

“西城,我很期待今晚。你亲自给我颁奖,我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你的身边,哪怕,只有短暂的几分钟。”

程沐烟脉脉含情地看向傅西城。

眼神似钩子。

勾着傅西城。

等待着他,情不自禁给她一个深情的吻。

“嗯。”

傅西城却只是低低应了一声。

启动车,回会场。

全程,傅西城的气压都极低。

程沐烟调整好情绪,善解人意的开口,“西城,你别生气了。听晚用西西死了支走你,大概只是不想看到我跟你一起站在台上。”

“这不是她咒西西死的理由。”

傅西城嗓音更冷了。

程沐烟的话让他又想起休息室里的那一幕。

他差一点就信了苏听晚的鬼话。

“但除了西西,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程沐烟语气小心。

“我以后不会再听她的鬼话,别再提她。”

傅西城脸色阴沉的开口。

“好好好,我不提,你别气。”

程沐烟顺着他开口,一脸无奈。

......

枫林苑

沉浸在悲伤里的苏听晚,接到吴教授的电话。

“听晚,别一时意气,赶紧回会场。”

吴教授以为她是不服资本插手改变了评审结果,闹脾气走了。

“没有,教授,我现在就回来。”

挂了电话,她整理好情绪,赶回会场。

停车场,迎面撞上了傅西城和程沐烟。

傅西城看到苏听晚,目光极冷。

苏听晚没看他,她的目光直勾勾看向被傅西城抱在怀里的程沐烟,突然一脸冷嘲地问,“程沐烟,你真的看到西西了吗?”

程沐烟眼神闪烁了一下。

但只是瞬间便镇定下来。

她用很肯定的语气说道:“当然是真的。”

随后,一脸受伤地反问,“听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想说我在撒谎骗西城吗?”

“难道不是吗?”

苏听晚语气咄咄逼人。

程沐烟情绪激动的喊出声,“当然不是!”

她被冤枉得红了眼眶,转向傅西城,一脸委屈地为自己辩解:“西城,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看到了西西。”

“我相信你。”

傅西城沉声开口。

一句相信让苏听晚眼神明显冷了几分。

又是这样。

不管程沐烟说什么,傅西城都坚定地选择相信。

“听晚,我是真的看到了西西。”

程沐烟又转向苏听晚,言辞凿凿。

苏听晚冷笑,无比讽刺地说道:“程沐烟,真没想到你还有白日见鬼......”的能力。

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傅西城的怒呵声打断,“苏听晚,你没完了是吧!”

“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再让我从你口中听到你咒西西,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餐厅

陆云琛绅士的帮苏听晚拉开椅子。

“谢谢。”

苏听晚道谢入座。

都说陆云琛最是有修养和绅士风度,果然名不虚传。

陆云琛坐下。

点完餐,两人都没有说话。

苏听晚等着陆云琛跟她谈作品的事。

可陆云琛却只顾盯着她看。

他的目光很温和,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但一直这样被盯着,苏听晚心里多少有点不适。

她黛眉微蹙,与他直视。

脸色有点冷。

她想,他不会是在耍她吧?

难道他的好名声与流传的有出入,实际是个花花公子?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正当苏听晚在心中偷偷疑惑时,陆云琛低醇磁性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响起。

“啊?”

苏听晚一愣,一脸困惑地看向陆云琛。

他什么意思?

他们认识吗?

“我的笔,你准备什么时候还?”他又问。

“什么?”

苏听晚懵圈了,更是一头雾水。

看她茫然的表情不像是装的,陆云琛眸光微黯。

那时候的苏听晚,满心满眼只有傅西城。

“没什么,可能是我认错人了。”陆云琛识趣地结束了这个话题。

苏听晚正襟危坐,有点小尴尬。

还好,陆云琛马上进入了正题。

“苏小姐,我想买下你这次的设计作品,一百万,可以吗?”

“一百万?”苏听晚惊得微张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是觉得价格低了吗?没事,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不不不!”苏听晚连忙抬手打断他,“够了够了,陆先生,我的意思......太多了。”

“这次第一的作品都值,你的作品怎么不值?”

陆云琛语气淡然,但很明显是瞧不上程沐烟的作品。

他在贬低程沐烟。

为她感到不值。

苏听晚听出来了。

陆云琛拿出一张支票,轻轻推到她面前。

苏听晚盯着支票犹豫了一秒。

最终,她拿起支票,对陆云琛绽放出一个真诚感激的笑容,“陆先生,谢谢你的欣赏。”

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把支票放进包里。

拉上拉链前,她再次深深看了眼上面一百万的数额。

红了眼眶。

她的西西,可以入土为安了。

唯恐自己情绪失控,苏听晚起身,和陆云琛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调整情绪。

......

洗手间

苏听晚整理好情绪,从洗手间出来。

站在公用洗手池前正在洗手,腰上猛地缠上一只有力的大手,将她带进了隔壁男洗手间。

“傅西城,你疯了吗?放开我!”

苏听晚面色瞬变。

她又羞又恼!

被拖进去的瞬间,立刻闭上双眼。

没看到门口立着黄色牌子!

“啪哒——”

格间门落锁,傅西城动作粗暴地把苏听晚按在门板上。

“谁准你跟陆云琛来吃饭的?!”

男人气息滚烫,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却带着森冷的寒意。

他动作强势,眼底难掩对苏听晚的占有欲。

“傅西城,你搞清楚,我们已经分手了!我现在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和谁吃饭?”

苏听晚很紧张,她压低嗓音,冷眼看着傅西城,字字讥诮。

“分手?我同意了吗?我还没同意,你就敢找下家,苏听晚,你当我是死的吗?”

傅西城眼神森冷,眼神恨不得吞了她。

苏听晚对上傅西城的目光。

她很清楚,他不同意分手,并不是有多爱她。

他对她,只有欲,没有爱。

他不同意,无非是他觉得他才是主导者。

只能他不要她。

呵。

她在心底冷笑,毫不留情的回道:“是,在我这里,你早就死......”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下颚就被捏住,傅西城低头吻了下来。

苏听晚狠狠瞪着傅西城。

死死咬紧牙关。

傅西城不满地在苏听晚下唇重重一咬。

苏听晚吃疼。

“嘶~”的一声,倒抽一口气。

给了傅西城可乘之机。

他迅速攻城略地。

苏听晚被逼红了眼,在傅西城换气空档,狠狠咬在他嘴唇上。

血腥味立刻充斥在两人唇齿间。

吃痛的傅西城非但没有放开她,反而像受了刺激一样,双眼猩红,吻得更深。

一个吻,几近让苏听晚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傅西城才松开她的唇。

苏听晚被吻到大脑缺氧,整个人抽去了力气。

他一松手,她腿一软,站不稳,差点滑坐在地。

被男人长臂一勾,重新勾回怀里。

傅西城垂眸看着怀里被欺负狠了的小女人,眼尾泛着红,杏眸湿漉漉,很是可怜。

她不知道,她这样看人的时候,会让人越想欺负她。

傅西城低头吻了吻她眼角,指腹摩挲着她腰侧汗湿滑腻的肌肤,薄唇贴在她耳侧,哑声道:“乖点。”

苏听晚垂下眼睑。

眼底一片冰冷。

她背靠在门板上,轻喘着。

缓过劲来的她,突然......




傅西城说完,抱着程沐烟大步离开。

苏听晚整个人垮了下来。

她顺着车滑下,难受地低下头。

头埋进膝盖。

她重新回到会场,本来还抱有一丝希望。

西西死了。

傅西城赶过去,是不可能看到西西的。

他也许能相信她的话,把原本属于她的第一,还给她。

但他刚刚的态度。

今晚的结果是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一百万,对有钱人来说,不算钱。

但对普通人来说,想赚到一百万,却不是短时间可以做到的。

她的西西,该怎么办?

好一会,苏听晚才调整好情绪,上楼做妆造。

......

颁奖现场。

主持人在上面走流程。

苏听晚和其他决赛选手一起在后台等结果。

程沐烟坐在最前面,她身上穿着傅西城帮她拿到的X品牌明年春季最新款高定。

她今天是首穿。

后面有人认出来,不太确定地问她,“沐烟,你这是X品牌明年春季最新款高定吗?”

“嗯。”

程沐烟温声开口。

“你男朋友对你也太好了吧,好羡慕啊。”

程沐烟脉脉含情的目光,看着会场第一排的傅西城,语气温柔地说道:“嗯,他很爱我,对我是很好。”

说完,在众人恭维艳羡的吹捧里,她若有似无地往后面阴影处看了一眼。

那里,坐着苏听晚。

......

台上。

主持人走完前面的流畅,到了最后颁奖环节。

他拆开信封,扬声揭晓答案。

“这次比赛的第一名是——”

“程沐烟。”

苏听晚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结果她早已知道,可当这三个字灌入耳中时,她还是没忍住死死地攥紧了双手。

她抬眸看向会场第一排。

傅西城优雅矜贵地坐在那里,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他也向她看来。

冰冷的眼神,没有丝毫温度。

主持人继续揭晓着名次——

“第二名,苏听晚。”

“第三名黄颖。”

宣布结束,掌声随之响起。

主持人朗声道——

“有请得奖选手上台。”

程沐烟率先起身,她迈着自信优雅的步伐往台上走。

精致的妆容,漂亮的高定礼服。

一亮相,程沐烟瞬间成为全场焦点。

场下,掌声如雷。

程沐烟唇角笑容更深了。

这大大地满足了她的虚荣心。

可,属于她的盛况维持不过几秒。

当苏听晚紧随着她身后走出来站到她身边的那一刻,程沐烟明显感觉到全场人的目光都从她身上挪开,看向苏听晚。

包括傅西城。

她甚至在傅西城眼底看到一抹惊艳。

程沐烟嘴角的笑容差点没撑住。

她的精心装扮,比不过苏听晚的随意一穿。

程沐烟轻提着裙摆的双手,死死攥紧才能让自己维护住得体的笑容。

三人依次上台。

并排站好后。

主持人继续走流程。

“下面有请傅氏集团总裁傅西城为我们今天的第一名程沐烟女士颁奖。”

傅西城的身份在场人几乎都是只听过,没见过本人。

没想到,他会出现在这次大赛上。

高大帅气的男人一出现,瞬间把众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程沐烟身上。

包括苏听晚。

她唇角保持着礼貌微笑的弧度,笑意却不达眼底。

就这样冷眼看着傅西城把给西西买的墓地钱亲手递到程沐烟手中。

心底恨意翻涌。

傅西城余光注意到苏听晚看向他的目光。

在程沐烟挽住了他的手臂合影时。

傅西城没有拒绝。

全场沸腾。

大家都知道傅西城有妻女,他在外向来洁身自好。

这还是第一次,公在共场合跟异性这样亲密。

联想到程沐烟身上穿的衣服,后台都在猜测,程沐烟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傅太太。

“别说,看沐烟跟傅先生的背影真的跟一个多月前傅总迪士尼包场为女儿庆生流出来的背影照一模一样。”

这话,让苏听晚又想起女儿火化那一天。

她看向傅西城的眼神越发冰冷。

直到,主持人再次开口。

“接着,我们有请陆氏集团总裁陆云琛为我们的第二名苏听晚女士颁奖。”

听到陆云琛的名字,众人再次哗然。

陆家,同样是京市百年传承的大家族,陆云琛是这一代的掌权人。

他跟傅西城是京市所有大家族中,这一代里最出众的两人。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苏听晚顺着灯光看过去。

只见一个高大帅气,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缓缓站起身。

他眉眼清隽,却又透着一股上位者的威慑力。他迈步上台,从主持人手中接过奖杯。

微点头,态度疏离。

随后他走到苏听晚面前,身上的疏离瞬间退去,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恭喜。”

“谢谢。”

苏听晚眼底的冷意散去,笑容变得真挚,伸手接过奖杯。

合照环节。

两人并肩而站,郎才女貌,很般配。

后台再次兴奋地讨论起来。

都在说,这两位只存在在传闻中的大佬一起驾临。

傅西城明显是为了程沐烟而来。

那陆云琛该不会是为了苏听晚吧?

傅西城听着后台的话,看着苏听晚对陆云琛流露出来的笑容,以及陆云琛对苏听晚的特别,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台上,主持人继续走着流程。

“最后,我们有请卡莱尔珠宝公司首席设计师顾叶为我们的第三名黄颖女士颁奖。”

顾叶迈步走上台,给黄颖颁了奖。

颁完奖。

顾叶转头看向程沐烟,“欢迎你加入卡莱尔珠宝公司,加油。”

程沐烟立刻握住顾叶的手,享受这独一无二的高光时刻。

“顾老师,我很荣幸能够进入卡莱尔珠宝公司,成为您手下的实习设计师,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这次大赛第一名,一百万的奖金是其一,其二,也是对程沐烟来说最重要的,她可以进卡莱尔珠宝公司,成为顾叶手下的实习设计师。

顾叶的师父是桑宁。

桑宁是卡莱尔珠宝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享誉国内外的天才设计师。

她的设计,深受很多夫人、名媛们的喜爱。

桑宁的人脉之广涉及军、政、商,甚至国外的皇室。

能够得到桑宁的青睐,成为她的徒弟。

也就等于拥有了这些人脉。

而这些正是傅父所看重的。

“你的设计不错,我很看好你,加油。”

顾叶看了一眼傅西城,礼貌鼓励了程沐烟一句。

程沐烟欣喜不已,“谢谢老师,我一定会努力的。”

苏听晚的天分比她高又如何?

设计的作品比她好又如何?

如今,拿到第一的人是她!

能进卡莱尔珠宝公司的人也是她!

珠宝大赛三年才一届。

三年后,就算苏听晚有机会拿到第一。

但那时候她早已功成名就。

苏听晚在她这里永远别想翻身。

程沐烟正得意时。

顾叶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宣布。”




苏听晚挂在傅西城身上,随着他迈步,身体子是一颠一颠的。

颠得她胃部阵阵翻涌。

一张漂亮的脸,拧成一团。

刚走到床边。

“呕~”

苏听晚一阵反胃。

傅西城面色瞬变,脚步骤停。

“苏听晚,你敢——”

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苏听晚“哇”一声,吐了傅西城一身。

男人一身的火,瞬间被浇灭。

傅西城几乎是没有犹豫,像丢垃圾一样,把苏听晚狠狠丢上床。

苏听晚发出不适的闷哼声。

傅西城站在床边,看着吐自己一身,自己却干干净净的苏听晚。

一脸阴沉。

红酒醇香,但呕吐物极度难闻,那股刺鼻的气味霸道往他鼻间冲,让人作呕。

这一刻,傅西城想掐死苏听晚的心都有了。

他一秒不能忍。

转身大步走进浴室。

半小时后,傅西城才冷着脸从浴室里走出来。

换上送来的新衣服,没再看苏听晚一眼,臭着脸,甩门离开。

......

接下来的一个月,苏听晚很忙。

为了拿到这次大赛的一百万奖金给西西买到风水好的墓地。

她倾注了自己全部心力。

没日没夜,耗尽心血,完成了作品。

接下来,就是等待结果。

一晃,到了颁奖那天。

苏听晚在后台遇到了吴教授。

“吴教授。”

苏听晚主动上前打招呼,态度很恭敬。

吴教授很高兴。

他向来严肃,此时面上却难得有了几分柔色。

下午就要颁奖了,结果早就出来了。

她看着苏听晚,眼底难掩对她的欣赏,吴教授没忍住感叹,“听晚,我就知道,只要你参加,就一定会是冠军。”

这话,五年前,他就对她说过。

此刻再提,意思再明显不过。

但,苏听晚还是有些不真实。

这次大赛,她是拼尽了全力。

可没到最后一刻,她一颗心始终是悬着的。

她太需要这一百万了。

她想尽早让西西入土为安,很想让西西能早点投胎,投到一个幸福的家庭里。

被疼被宠。

这一世,西西投胎到她的肚子里,成为她的女儿,太苦了。

苏听晚极力压下内心的激动,她看着吴教授,嗓音轻颤,小心翼翼地问出口,“吴教授,您的意思是?”

“我等着你的庆功酒,到时候可别忘记了邀请我。”

吴教授拍了拍苏听晚的肩膀。

这算是给了她肯定答案。

“嗯。”

苏听晚强压住眼底的泪意,重重地点头。

吴教授离开了。

苏听晚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捂住唇,大步走进不远处的洗手间。

拉开一扇门走进去,落锁的瞬间,眼泪肆意。

太好了。

......

十分钟后,苏听晚从洗手间出来。

中午,她太紧张,没去吃饭。

结果出来,人一放松,便觉得饥肠辘辘。

她准备去附近吃个饭再回来做造型。

吃完饭,苏听晚从餐厅走出来。

远远地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

是傅西城和程沐烟。

程沐烟轻挽着傅西城的手臂,两人动作很亲昵。

和他们走在一起的正是这次大赛的负责人和总评审等人。

负责人和总评审对傅西城态度极为恭敬。

苏听晚看着程沐烟脸上过于璀璨的笑容。

莫名的,心“咯噔”了一下。

一股不安爬上心尖。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要多想。

......

离下午颁奖还有四个小时。

苏听晚正在后台做妆造,手机突然响了。

她一看是吴教授,心底那股不安更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稍等我一下。”

苏听晚对妆造师表达了歉意,起身走到门外走廊,接听了电话,“吴教授。”

“听晚,刚在走廊跟你说的事儿,你别放在心上,下次还有机会。”

这番话,听得苏听晚差点没握紧手机。

但她不死心,还是问了一句,“教授,您是什么意思?”

吴教授也觉得惋惜,他很欣赏苏听晚的天赋,对她这次的参赛作品也是非常满意的,安慰道:“听晚,一次得失,不代表什么。”

吴教授不懂这个第一对她的重要性。

苏听晚颤声问,情绪几乎无法控制,“吴教授,是因为我的作品哪里不够好吗?”

“当然不是!”

吴教授立刻出声否定。

“那是为什么?”

因为内心情绪起伏太大,苏听晚的嗓音都变得尖锐了一些。

“听晚,以后你进了这个圈子就明白了,有时候资本的力量,我们无法抗衡。但你别灰心,老师看好你。以你的设计天赋,以后必定前途无量。”

苏听晚用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在听到资本时,想到中午看到的那一幕。

她当时不安的猜测,在这一刻得到证实。

苏听晚突然开口问,“第一变成了程沐烟对吗?”

“你怎么知道?”

吴教授下意识的反问,给了苏听晚肯定答案。

苏听晚用力咬住唇瓣,在情绪失控前,强撑着说了一句,“教授,我知道了。”

说完,顾不得礼貌,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双眼染上血色,像只被激怒的母兽,一路狂奔着冲向傅西城所在的贵宾休息室。

看着微掩着的门。

“砰——”

用力推开。

苏听晚冲了进去。

一眼看到傅西城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听到动静,傅西城沉着脸转身。

掀眸,冷冷扫了苏听晚一眼。

挂了电话。

“有事?”

语气淡漠,一副上位者睥睨芸芸众生的姿态。

傅西城矜贵的气息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冷峻模样有种将一切都尽握在他掌心的感觉。

他就是那个掌控者。

苏听晚胸口剧烈起伏,被刺红了眼。

她大步冲到傅西城面前,愤怒地伸手揪住他的衣领,怒声质问,“傅西城,第一是我的,你凭什么给程沐烟?”

傅西城眉头蹙起,大手用力扣住苏听晚的手腕,轻松扯开。

反手一推,便把苏听晚推按在落地窗上,身体压制着她,薄唇贴在她耳畔,语气冰冷,“苏听晚,你怎么什么都要跟沐烟争?”

苏听晚剧烈挣扎。

被傅西城掐住下颌,禁锢在落地窗前,上半身微倾,看着她,冷声逼问,“你拿第一做什么?不是言辞凿凿要跟我分手吗?你现在这是在做什么?嗯?”

苏听晚听出了傅西城的阴阳怪气。

那天在医院,傅意欢的话很明显,程沐烟突然决定参加这次设计大赛是为了得到傅西城父亲的认可。

傅西城的父亲重门第。

五年前,傅父便不同意她嫁给傅西城,但他重孝,碍于奶奶的威压,傅父只能点头同意。

可她跟傅西城刚定下婚约,奶奶便病了,去国外治疗。

傅西城本就不愿意娶她,傅家的人看不上她。

她跟傅西城的婚事也随之搁置。

奶奶一昏迷便是五年,她就没名没份地跟着傅西城五年。

当年,傅父看不上她这个佣人的女儿,也同样看不上程沐烟一个普通农村出身的女孩。

她知道程沐烟的打算。

奶奶不喜欢她。

但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甚至有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醒来。

傅西城深爱着她,她只需要得到傅父的认可,便能嫁进傅家。

所以,傅西城以为,她参加珠宝设计大赛也是为了嫁进傅家。

“我要的是一百万。”

苏听晚挣扎不开,她冷冷地看着傅西城。

她为的是奖金,不是他。

她不会再要他了。

傅西城嗤笑出声,“你缺这点钱?”

苏听晚用力攥紧双手,双眼更红了,嗓音变得尖锐,“我缺!我不像你,你是傅西城,傅家掌权人,财大气粗。一张口,就是这点。但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这“点”是西西的安身之地!”

“什么意思?!”

傅西城眉眼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气息明显变冷了。

“什么意思?傅西城,这一百万,是我要给西西买墓地的!”




没有傅西城的双臂支撑,苏听晚腿一软,差点滑倒在地。

刚站稳,便见季景之根本就不是傅西城的对手,她立刻踉跄着冲过去,拦住傅西城,不让他再对季景之动手。

傅西城垂眸,冷冷地看着苏听晚,嗓音似淬了冰,“让开!”

苏听晚不让。

她对季景之的维护让傅西城眼神越发冷。

不再说话,突然抬手,扣住苏听晚手臂,用力一扯,便将人扯到一边。

抬头看向季景之的瞬间。

一阵风吹过......

“砰”的一声,侧卧门被风吹关上。

傅西城并没察觉到侧卧的异样,大步走向季景之。

季景之压下胸腔翻涌的气血,同样一脸冷色地站起身,便看到苏听晚被傅西城甩到一边,没站稳,跌倒在地。

他瞳孔狠狠一震。

“苏苏。”

季景之冲过去要扶。

还没靠近,伸出的手就被傅西城扣住,同时抬腿,一脚狠狠踹在他胫骨,季景之吃痛,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

傅西城扣着他的手往后折。

这一折,他的手就断了。

“傅西城,不要!”

苏听晚看得目眦欲裂,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在傅西城动手前,握住他的手臂阻止,情绪激动地开口道:“你不能伤景之的手,他的手很重要!”

看着满脸担忧的苏听晚,傅西城突然冷笑出声,“季景之的手重要,沐烟的手就不重要了吗?”

原来如此。

苏听晚明白了,傅西城找上门是坚信她故意烫伤了程沐烟,来找她为程沐烟出气的。

她妥协了。

“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不该烫伤程沐烟的手,你现在放手,我去给她道歉!”

“苏苏,你没做的事情瞎认什么,我不许你去给那个绿茶婊道歉。”

不管什么时候,季景之都是无条件信任着苏听晚。

哪怕,她并没有告诉他这件事情。

“傅西城,有本事你就拧断我的手——”

“你闭嘴!”

苏听晚红着眼眶打断季景之的话。

她比谁都清楚,季景之的手有多重要。

他明年还要去参加比赛,他的梦想就是拿到一块金牌。为此,他努力了很多年,吃了很多苦。

季景之还想说什么,被苏听晚眼神制止。

他闭了嘴。

他了解她。

她真认准的事情,没人能改变。

“放手,我跟你去道歉。”

傅西城深深看了苏听晚一眼,缓缓放了手。

......

华灯初上。

黑色古斯特行驶在拥挤的车流里。

苏听晚上车后就闭上双眼,沉默不语地靠在椅背上,周身写着,拒绝沟通。

她没发现,车前行的方向并不是京市一院,而是御园。

“以后离季景之远点。”

傅西城冷声开口。

苏听晚听出了傅西城言语间的警告。

本不想搭理傅西城的,但她怕他对季景之动手。

傅西城在京市的地位,动季景之,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她只能睁开双眼,看向傅西城,认真解释了一句,“我跟景之只是朋友。”

“呵。”

傅西城冷笑出声,“朋友?什么朋友会搂搂抱抱?”

苏听晚想忍,可实在没忍住。

“别自己脏,就看什么都是脏的。”

话音落,车内气温骤降。

“你说什么?”

傅西城突然转方向盘,车靠边停下。

“啪哒——”

解开安全带,侧身逼近,把苏听晚抵在车门上,眼神极度危险地看着她。

他突然的靠近,让苏听晚呼吸一窒。

在傅西城吻上来时,她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头一偏,避开傅西城的亲近。

不让他影响到自己,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冷硬道:“到底还要不要去道歉,不去,我下车了。”

说话间,便要解安全带下车。

一只大手按住了她的手,同时把打开的车门关上,目光森冷的看着她,“这么想道歉,那就好好道歉。”

傅西城重新坐好,系上安全带。

在前方掉头,往京市一院去。

......

京市一院

苏听晚跟着傅西城来到医院最好的病房。

刚到门口,病房门从里拉开。

一名医生从里走出来。

苏听晚看过去,认出对方是国内首屈一指的神经科医生。

站在傅西城身后,苏听晚眼神极冷。

西西是傅西城的女儿,她重病,只能住在普通的病房里。

程沐烟只是手被开水烫伤而已,小医院处理伤口傅西城不放心,还把人送到一院,安排住在最好的病房里,还为她请来最好神经科医生。

心尖上的人,就是不一样。

医生看到傅西城,态度恭敬地上前说道:“傅先生,你放心,程小姐的手没事。”

“嗯。”

傅西城淡淡地应了一声。

医生离开了。

傅西城推门进去。

病房内,傅意欢一看到傅西城立刻为程沐烟打抱不平,“哥,你去哪了?怎么能把沐烟姐一个人留在医院!”

傅意欢是傅西城姑姑的女儿,从小跟着姑姑住在傅家,随姑姑姓。

也是程沐烟的好闺蜜。

话音刚落,便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苏听晚。

眼睛一亮。

幸灾乐祸的狠狠瞪了苏听晚一眼后,转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程沐烟,“沐烟姐,原来我哥是去带罪魁祸首来给你道歉了。我就说,我哥那么疼你,苏听晚胆敢烫伤你,他肯定饶不了她的!”

程沐烟立刻看向傅西城,一脸不赞同的开口,“西城,你不会真的是特意为了我去找听晚过来的吧?!”

傅西城没接话,他看了一眼身侧的苏听晚,眼神晦暗不明。

见她不看他,一脸倔。

傅西城突然沉声道:“道歉!”

苏听晚终于有了反应。

她看向傅西城,嗓音冷淡,“是不是道了歉,我就能走了?”

傅西城深深看着苏听晚,眼波幽深,似藏着无尽汹涌。

他不说话,苏听晚就当他是默认了。

苏听晚退后一步,冷笑地看向程沐烟,“对不起。”

没有起伏的三个字。

听不出半分歉意。

“听晚,没关系的,我知道你当时是一时冲动才会......”

程沐烟话还没说完,就被苏听晚打断,“程沐烟,你的手到底是怎么伤的,你自己心知肚明,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

说完,苏听晚没再看病房里的任何人,转身就走。

“苏听晚,你什么态度!”

傅意欢一把扯住苏听晚手臂,语气尖锐。

她都要气死了。

这是道歉?

这是来给沐烟姐添堵的吧!

“你是什么货色,我就什么态度!”

苏听晚不客气地甩开傅意欢。

从她八岁到傅家,傅意欢就处处看她不顺眼。

没少欺负她。

这话,刺激到了傅意欢。

她气急败坏,再次扯住苏听晚。

“苏听晚,你那点龌龊心思,谁不知道。你别以为烫伤了沐烟姐的手就能奸计得逞,妄想阻止沐烟姐参加这次珠宝大赛。”

“我告诉你,我哥刚已经赞助了这次大赛。他一个电话,沐烟姐就能参加。”

“沐烟姐一定能拿到第一,得到舅舅的认可,嫁进傅家。至于你和你生下的那个小贱种,这辈子都别想进傅家的门......”

“啪!”

苏听晚抬手,一个耳光狠狠抽在傅意欢脸上。




说完,切断电话。

离开前,傅西城冷声丢下一句,“苏听晚,有本事以后别让西西给我打电话。”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傅西城刚出门。

身后“咚——”一声重响。

他下意识回头,便看到刚刚还好好的苏听晚背对着他倒在了地上。

“苏听晚,我警告过你,不许在我面前用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

苏听晚躺在冰冷的地上,意识还没有完全丧失。

听到傅西城的话,只觉得一股寒气往身体里涌,刺骨的冷。

很明显,他以为她为了留下他,装晕。

在他眼里,她就是一个为了他会不择手段的恶毒女人。

五年前,她为了拆散他跟程沐烟,故意在他跟程若烟的纪念日里给他下药爬上他的床,逼走程沐烟。

让程沐烟一个人在国外颠沛流离,早产生下体弱多病的程若棠,受尽苦难。

五年后,程沐烟带着女儿回国。

她又嫉妒心作祟,教唆西西假装生病,跟真有病的程若棠抢他的关注力。

五年前那件事,她百口莫辩。

但西西,她不止一次试图向他解释,西西没有装病,她真的生病了。

可傅西城从来不相信。

苏听晚想起身,让傅西城滚。

可她浑身绵软无力,想动,一阵晕眩袭来,彻底陷入昏迷。

门外,傅西城见苏听晚不动,眉头轻蹙。

他大步折回,把人从地上拽起来。

“苏听晚,别以为有奶奶护着你,我就不敢动你!”

傅西城冷漠绝情的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刚被他扯起来的苏听晚随着他松了力道又往下倒。

他满腔的怒意,戛然而止。

本能伸手,在苏听晚再次落地前把人搂进怀里。

看着怀里面无血色、双眼紧闭的女人。

这一刻,傅西城才确定,苏听晚不是装的。

......

半小时后,接到傅西城电话的沈从流匆匆赶来枫林苑。

进屋后他立刻去主卧看苏听晚。

一番仔细检查后,站起身。

“她怎么了?”

在沈从流开口说明病情前,傅西城先开了口。

他嗓音很淡漠,看起来像是随口一问,并不在意,但沈从流却不敢怠慢。

他是傅家的家庭医生,在傅家二十年,算是看着大少爷长大的。

大少爷在十岁时,遭遇过一场车祸。

夫人死在了那场车祸里,大少爷失了踪。

都说大少爷死了,是老夫人不放弃,坚持找了半年,最后在相邻的津市的双桥镇找到。

找回来的大少爷双目失明,他的性格也变得阴晴不定,喜怒无常。

老夫人遍寻名医,治疗了半年才治好。

大少爷复明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接他回来的保镖开车送他去双桥镇。

被找回来的半年里,大少爷的眼里第一次有了光。

可等大少爷再回来,大少爷眼里的光再次灭了。

他没有找到救他的那对母女。

他们突然搬家了。

音讯全无。

大少爷自那以后,身上最后一点人气也没了。

他变得越发冷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

直到苏小姐随着老夫人回到傅家。

她曾是除了老夫人之外,唯一能够亲近大少爷的人。

“回大少爷,苏小姐是因为伤心过度没休息好才会突然昏厥。只需要好好休息几天,便会没事。”

听到伤心过度,傅西城落在苏听晚身上的目光明显深了几分。

全身上下,就剩嘴最硬。

“大少爷,需要从老宅叫人过来照顾苏小姐吗?”

沈从流开口询问。

以前,大少爷宠苏小姐。她生病都是大少爷亲自照顾。

可后来,大少爷有多厌恶苏小姐,也是人尽皆知的。

“不用。”

傅西城淡声开口。

给了沈从流一个眼神,示意他离开。

......

苏听晚睡得极不安稳,她陷入梦魇中。

梦里她回到了西西死的那天。

西西因为高烧导致病情恶化,需要立刻做手术。

可医生告诉她,肾源突然没了,无法手术。

她的天,塌了。

那一刻,她想到了傅西城。

她不停地拨打傅西城的电话,想让他帮女儿把肾源找回来。

可一直无人接听。

西西最终等不及。

当西西的小手从她手中滑落,在她怀里永远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她的心彻底碎了。

她紧紧地抱着女儿,哭得肝肠寸断,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她一遍遍唤着女儿的名字,让西西不要离开自己。

她不停地搓着女儿的小身体,想让女儿的身体保持温度。

可不管她怎么努力,西西还是一点一点在她怀里失去温度,变得僵硬冰冷。

她的西西,真的死了!

......

傅西城是被苏听晚的哭声吵醒的。

这几天糖糖在医院,他费心费神,一直没睡好。

这会,刚入睡没多久就被吵醒。

他面色难看地睁开双眼,皱着眉头扣住怀里女人的手臂,不耐烦地开口,“苏听晚,你又在闹什么——”

正要把人甩开,对上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傅西城粗鲁的动作蓦地顿住。

苏听晚哭得悲痛之极。

仿佛失去了这世上最重要的人。

嘴里含糊不清地一遍遍地伤心呢喃。

她的声音很轻,听不太真切。

但隐约能听到,是在说“不要离开不能没有你”这些字眼。

傅西城眼底的寒意退了几分。

他敛了怒意。

抬手拍了拍苏听晚的脸。

动作很轻。

傅西城太久没跟苏听晚好好说话了,他语气略显生硬地开口,“苏听晚,醒醒,别哭了。”

苏听晚听不到,她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悲伤难过。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眼眶滚出。

傅西城看着,眼底有些嫌弃。

但还是侧身从床头扯过纸巾,帮她擦掉满脸的眼泪鼻涕,“好了,别哭了,我在。”

他的语气还是硬邦邦的,可明显是在安抚苏听晚。

可苏听晚却越哭越伤心,泪流不止。

傅西城眉头越蹙越紧,突然捏住她的下颌,低头吻了上去。

本意是用这种方式,堵住她哀哀戚戚惹他心烦的哭声。

但一吻上,渐渐地变了味。

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碰过苏听晚了。

傅西城不由加深了这个吻。

吻,逐渐失控,越吻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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