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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发表时间: 2024-11-25

“网上那几个蹦跶最凶的,证据已经全部固定,律师函也发到他们手上,不立刻删帖道歉,告到他倾家荡产!”

邵阳翘着二郎腿,坐在萧远之办公室对面,眉飞色舞的,已经说了好一会。

与邵阳相比,萧远之脸色却稍显阴沉。

“你要不要猜猜,是谁在背后捣鬼?”邵阳说到尽兴处,径直走到办公室一隅的小吧台,无需跟主人家招呼,翻起珍藏在那儿的好酒。

萧远之抬了抬眼:“我说得出答案,还需要你这个律师做什么?”

邵阳呵呵直乐,将一瓶还剩一半的红酒拿过来,爱不释手地道:“嫌疑最大的当然是虞伯年。就这一个星期,虞氏的市值损失了好几亿。那家伙爱财如命,老婆死了可以不在乎,丢了钱,可就要了他的命。”

萧远之没有吱声,拿起桌上的手机,随意地看了一眼。

“也有可能是虞雪,”邵阳真把自己当成了神探柯南,又取了两只高脚杯,“虽然虞雪一直想要撇清,连与李英红早已反目的话都说出来了,可艺术圈最不喜欢沾这种事。再加上有人挖出她不少黑历史,虞硚这事业就算不是全毁,想要恢复以前的风光,已经不可能。这样算来,她和虞硚算得上新仇旧恨……”

话到这里,邵阳故意留了半句,剩下的让萧远之自己体会。

“真不容易,这都让你猜出来了。”萧远之嘲讽地道。

邵阳眼珠一转,又撇了撇嘴:“也不排除……是虞硚身边人干的。”

“谁?”萧远之不出意料地来了兴趣。

打开那瓶酒,邵阳才道:“Elaine小姐前段时间接受采访,一点不避讳和小萧先生关系密切。那么个大美人站在眼跟前,是男人的,都经不住撩,上钩了吧?”

萧远之冷眼一扫邵阳:“律师也喜欢无事生非?”

“错,律师玩得最溜的,就是无事生非,”和萧远之对视一眼,邵阳便笑得停不下来,好一会后道:“我可没说是人家,不排除小萧先生喜新厌旧,面上不好把前头那个踹掉,就在背后捅人刀子。”

肉眼可见,萧远之脸又沉了几个色号。

自觉让萧远之吃了瘪,邵阳倒了半杯红酒,得意地冲萧远之举了举。

萧远之没理邵阳。别人怎么想这件事,萧远之一点不在乎,唯独虞硚……

萧远之越来越看不懂这丫头,为了一点误会,吃了他的心都有。

而最让人迷惑的,他前往巴黎的行程并没有公开。到底谁故意向虞硚透露了消息,让她生出误会。

“可能还有别的嫌疑人,就比如虞家那个老太太,”邵阳又开始信口开河,随即又道,“不过她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大岁数的人,实在不像能在网上掀起这么大风浪的。”

萧远之站起身,抱着双臂,在办公室里来回走着。

看出萧远之的焦躁,邵阳不介意再来点火上浇油:“听沈萱的意思,虞硚跟你恩断义绝了?你还挺走运,这任未婚妻识大体,不像我现在这女朋友,哭着喊着不肯离开我,甩都甩不掉。”

“你继续……说。”萧远之眼睛眯了眯。

邵阳一耸肩,还真就又来一句:“对了,沈萱跟我打听什么Fiona,我回忆了半天,你前前后后那些妞里头,没谁叫这名字啊?老大,你还背着我,找过别的女人?”

“她问了什么?”萧远之这下站住。

敲门声传来,沈子辉走进了办公室。

“沈萱跟我一样,好奇你还劈过多少次腿,”邵阳说着,冲沈子辉挤了挤眼,最后一句,自然是送萧远之,“别心虚啊!”

一条信息,这时发到了萧远之手机上。

拿过手机走到旁边,萧远之眼神闪了闪。

办公室里另外两位,正齐齐地看向萧远之。

“是Fiona?”邵阳眼珠子转了转,“你笑得也太风骚了吧,别说虞硚,我都觉得你不对劲。”

转头瞧瞧两人,萧远之咳了一声,坐回到办公椅上,想了片刻,有些多此一举地解释:“是一个普通朋友。”

“多普通?”邵阳跟闻着味道一样,伸头追问。

冲邵阳递了个眼色,沈子辉将一份文件,放到萧远之面前:“萧总,虞小姐的就诊记录已经拿到。”

“不至于吧,这是侵犯他人隐私,”邵阳皱起眉头,先是嘟囔,随后便反应过来,“萧老大,外头那些鬼话,你还真信啊?太不地道了!”

沈子辉手已经准备拿开,听到邵阳这一句,不免顿了一下。

“算了,不看了。”萧远之面子终于有些挂不住。

虞硚被外界流言蜚语裹挟之时,萧远之的心情比谁都恶劣,虽然在萧老先生面前,他不容置疑地咬定,根本没有所谓虞硚遭到侮辱的事,然而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萧远之也不确定。而这件事又太难以启齿,让他无法询问当事人,所以只能用一种不太光明的办法……去找虞硚的病历。

萧远之承认自己心急,就比如昨天去找虞硚,现在想来也是失策。其实他的本意,是为了让虞硚明白,无论发生什么,就算是一个谁都不想接受的后果,他都不会将别人犯下的罪恶,推到虞硚身上。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只要遇到虞硚的事,萧远之便显得无比笨拙。那次的他错漏百出,所有设想好的结果,都成了事与愿违。

“真的不看吗,”沈子辉一向板正,不料今天突然多事起来,“说不定有些让人意外的情况,已经发生了。”

“什么情况都没有,我相信她。”萧远之最后悔的,是先入为主地认定,只要受过创伤的,都会下意识回避或者否认事实,借以保护自己。却忘记了,没有谁会承认并未发生过的事。

萧远之双手托着后脑勺,望向沈子辉:“就这样吧!”

沈子辉却不肯放弃:“萧总,不如看一眼,你一定不会后悔。”

“要不让我看看?”一旁的邵阳倒生出了好奇心,放下酒杯,做势要去拿就诊记录。

萧远之的手一抬,“啪”地按住那份资料。

“好吧,”沈子辉哭笑不得,道:“恭喜萧总,你将要得到一个新的职位,终身不能卸责的那种。”

十分钟后,萧远之阖上就诊记录,表情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喜当爹了?”邵阳说着,又想拿病历,却被萧远之一个眼神逼退。

“要不要我传授萧总一些育儿经验?”沈子辉调侃道。

“不都分手了吗,他学那些没用,”邵阳明摆着要给萧远之添堵,“萧老大最多也就是个单亲爸爸,咱们打赌,以虞硚那倔脾气,孩子碰都不让他碰。”

萧远之没听到两人说什么,手里紧紧攥住那份就诊记录

娶妻生子在萧远之看来,是顺其自然的事。不过,当突然一个消息砸来,他马上要做父亲了,这心情难免起伏,先是有点懵,然后是一丝莫名的紧张,再到最后,喜悦到底抑制不住了。

又忍不住翻了翻就诊记录,萧远之一下站了起来,就想要出去。

沈子辉显然知道萧远之的想法,这时说了句:“安丰庭到蓉城了,我问过他的行程,今天和虞硚一起去锦城。”

“怎么不跟我说,她都这状况了,还能乱跑,”萧远之心一下提了起来,不悦地道:“先兆流产,一点不知道小心!”

“那个……”沈子辉摸了摸鼻子。

这事吧,萧远之做不了主,再不高兴也没用。

话在喉咙里,沈子辉到底没说出来。

“他们怎么过去的,你安排好了吗?”萧远之悻悻地问。

除了怀孕,不知道虞硚还有多少事没告诉他,这种被冷落的感觉,实在不好受。

“是安先生在国内的朋友帮忙安排的。”

“安丰庭不会一个人去锦城,非拉上虞硚?万一路上出事怎么办?”萧远之越发不满。

“虞小姐毕竟还未婚,总不会把怀孕的事到处宣扬。”沈子辉只得又提醒,“安丰庭未必知道。”

邵阳又在旁边捣蛋:“干着急有什么用,你打虞硚电话呀,哦,她不接是吧!”

萧远之朝着嬉皮笑脸的邵阳瞪过去一眼:“我雇你是喝酒卖笑的吗?还不忙你自己的事。”

“对呀,今天谁叫我过来的,什么事啊?”邵阳故意问道。

“萧总,关于虞伯年的事情,是不是还要考虑?”沈子辉开了口,总算谈到正题。

萧远之平复了一下心情,道:“不用考虑。把我们手里虞伯年虚开增值税发票的所有证据交给警方。还有,警方一旦立案,萧氏立刻启动民事诉讼。”

邵阳顿时眼中放光,搓了搓手道:“多谢萧总赏脸,这回又能赚不少,正好买辆新车哄女朋友。”

“现在把虞伯年干掉,后面的线索可能就断了。”沈子辉却略有担心。

跟随萧远之多年,沈子辉既是下属,也是萧远之的朋友,自然了解他的处境。

身为大企业接班人,萧远之绝非外人所想的风光无限,他面对的,不只是偌大家业,还有纷繁复杂的各种关系以及由此引发的利益争斗,以及……背后不怀好意的目光。

“就……这样吧!”萧远之迟疑不过三秒。虞硚的事让他终于警醒,如果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也不会给虞伯年他们伤害虞硚的机会,到这个时候,已经无需再忍。

“虞氏手里还有萧氏的案子,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影响到整个项目的进程,不排除有些人会拿这件事,作为攻击萧总的借口。”沈子辉尽责地分析着利弊。

萧远之摇头,纵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也不会改变这个决定了。

邵阳又开了句玩笑:“别的不说,冲着萧老大给我介绍这么大生意,等您家小爷下了地,我给他打一条大金链子。”

嫌弃地斜了邵阳一眼,萧远之说了句:“这案子你一个人吃不下,回头我给你找个搭档。”

“谁呀,跟我抢钱?”邵阳顿时不乐意了。

“要不都交给人家?”萧远之抓到了直刺邵阳软肋的机会。

沈家门口,沈太太和虞硚陪着一位男士从里面走出来。

“安先生,不如留下来吃个晚饭吧,你们兄妹多少年没见,就在我们这儿聚一聚?”沈太太热情地发出邀请。

“跟朋友晚上约好了,就不打扰沈太太。”男士笑着婉拒。

虞硚站在旁边,打量着她这位素未谋面,却一见如故的表哥。

安丰庭有一张敦厚的脸,人到中年,却不见一点油腻,儒雅温和,说起话来慢声细语。虽然从小去了国外,却很懂人情世故,刚才送虞硚回来,他还特意在路上买了不少礼物,亲自送过来,以表达对沈家母女照顾虞硚的感谢。

相处这一两天,安丰庭做了不少事,祭拜过虞太太,便带着虞硚去选墓地,二话不说,把费用全都交了。随后两人又一块去锦城监狱见了虞伯杨。在虞伯杨那儿,安丰庭主动表示,会照顾好唯一的表妹。

平生头一次,虞硚有了被哥哥罩着的安全感。

沈太太先回了屋里,好让兄妹俩再聊一会。

“哥,买墓地的钱,我以后会还的。”

“你不必在意,这是过来之前,我妈妈的叮嘱,”安丰庭笑了笑,道:“她听到姨妈过世的消息,病了好几天。那二位从小在一块长大,虽然远隔万里,断了联系,心中依旧惦念对方。你就当是她的一片心意。”

关于那位表姨,虞硚也曾听父母谈过,只遗憾世事无常,有些人再也无法相聚。

安丰庭似乎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抽了一张卡,递给虞硚。

“我不要的。”虞硚赶紧摆手。

“拿着,这钱是大哥借给你的。一个学生有什么收入,还有你爸爸不是有案子要上诉吗,我离得太远,只能用这种方式帮你们。记住,我们是一家人,有任何困难,第一时间告诉我。”

“真的不用,我……”虞硚还想拒绝,安丰庭已经将卡硬塞进她手里。

虞硚有些尴尬,却发现,根本拗不过安丰庭。

“对了,你那位未婚夫,要不要安排大哥跟他见一面?”安丰庭征询虞硚的意见,“其实我还挺感谢他的,这么多年和你们断了联系,多亏那位萧先生替咱们牵上了线。”

犹豫了一下,虞硚说了实话:“我已经跟他分手了。”

安丰庭脸上现出一丝诧异,随后思忖了片刻,问道:“马上大学毕业,有没有想过以后的打算?”

虞硚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未来前景不明,好歹还有一个希望。

略做沉吟,安丰庭提议道:“姨父的案子,我问过跟我联系的沈先生,说是大有减刑的机会,可即使如此,至少还有几年刑期。我在考虑,如果暂时没有成家的意愿,你不如到我那儿继续念书,我供职的大学也有新闻系,我认识几位不错的教授。考虑一下,有决定了,尽快通知我。”

“这……”虞硚意外于安丰庭这个提议。

而接下来,安丰庭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为什么突然和男朋友分手?”

“大概……越是熟悉的人,越是看不明白。”虞硚低下头,瞧着自己脚尖。

安丰庭似有似无地叹了一声:“虞硚,你身上有一种不该属于这个年龄女孩的成熟,这些年很不容易,对吗?”

“还……好。”

“我记得你刚出生的时候,姨妈说过一句话,她不在乎你长大以后是不是有非凡成就,就算平平庸庸也没有关系,但最重要的一点,她的女儿,必须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

虞硚愣了愣,虞太太曾经的叮嘱,她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过。

“我会的。”虞硚看向安丰庭,郑重地点了点头。

爱情没有了,地球却依旧在转。何况,现在的虞硚拥有了她也想疼惜一辈子的人。幸福快乐,也未必遥不可及。

安丰庭开着从朋友处借的车走了,虞硚目送着他离开,正要回沈家的院子,有送报纸的过来,将沈家的那份塞给虞硚。

虞硚一边翻着报纸,一边往里走。原本只是随便扫一眼,却最终被头版的新闻吸引住。

——虞伯年因为涉嫌伪造增值税发票,已被警方正式拘捕。

加粗的标题再加上虞伯年被带上车的照片,令新闻颇有几分爆炸性。

虞硚站住,认真地看到最后,长吁了一口气。

姓虞的这家人应该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前面死了一个,后头又一个遇上官司。

虽然可能不太厚道,虞硚实在想笑,多行不义的人,总该得到应有的下场。

院子外面,有人问了一声:“请问有人在吗?”

虞硚应了,抬脚走过去开门,看到面前站着的人,不由愣了一下。萧园的书房,虞硚跟着老蒯走了进来。

环顾四周,虞硚哭笑不得,她没想到,还有机会踏足这里,再次见到墙上挂着的那张全家福。

“虞小姐先坐一会,老先生还在公司,很快就会回来。”老蒯恭恭敬敬地道。

谁想得到,老蒯亲自找到沈家,说是来接虞硚,萧老先生想要见他

虞硚无奈,来接她的是长辈,要见她的也是长辈,无法拒绝。

这“一会”的时间实在太长,虞硚有些撑不住,靠到书房的沙发上,便打起了盹。

不知谁的一声咳嗽,虞硚猛地惊醒,从沙发上坐起,眼看着一张薄薄的羊毛毯,从自己身上掉了下去。

“吵醒你了?”一个声音在旁边问道。

虞硚转过头,看向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萧远之。

“你……”

“没想到老蒯挺有面子,换了我请,死活不会过来,是吧?”萧远之上上下下打量着虞硚,“看你这小脸,不见长胖,怎么还瘦了一圈。”

“老先生回来了?”虞硚没接萧远之的话。

“没。”

“我去外面透透气。”虞硚是真觉得闷得慌。

萧远之不满:“见我就想躲,至于吗?”

“……”

萧远之忽地站起身,从书桌那边拿来一个相框,又坐回到虞硚边上,道:“要不要给你看看我小时候的照片?”

谁乐意看啊!

虞硚故意将脸扭到一边,萧远之不依不饶,非把相框举到她眼前。

到底还是瞟了一下,虞硚看到一个胖乎乎的小婴儿,四脚着地趴在地上,露出无齿的笑。

她的儿子,肯定比这一个可爱。

“你说孩子生下来,像谁更多一点?”萧远之眼含深意地问。

虞硚一惊,盯住了萧远之。

“为什么要瞒我?”萧远之放下相框。

虞硚一下站起身:“麻烦帮我和老先生说一声,不好意思,我有事,得先走了。”

“孩子不是我的吗?”萧远之忽然问道:“看你这么心虚。”

就这一句,虞硚的脸“腾”地一下红起来。

所以,萧远之在怀疑什么?

大概见虞硚瞪过来,萧远之也知道话又说岔了,伸手要拉住她,道:“开个玩笑,你也没这个胆量。”

虞硚想甩开,却还是被萧远之拉住。

“真服了你,这么冒冒失失的,竟然要当妈妈。”萧远之不觉笑了出来,笑得无比灿烂。

“你怎么知道?”虞硚到底挣开了萧远之,警惕地问了出来。

“管那么多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负责任,爷爷那边,我已经知会过了,”萧远之说着,目光落在虞硚的肚子上,“你自己考虑吧,是想大着肚子举行婚礼,还是等孩子出生以后。”

“我没有说过跟你结婚。”虞硚觉得这个答案不是自己想要的。

一个心心念念想着别的女人的男人,要来又有什么用处?

“不结婚怎么办?真想当单亲妈妈,就你这样,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要照顾孩子吗?”萧远之一脸的不屑。

“我不想跟你生气,”虞硚咬了咬唇,“也没想过要用这个孩子来得到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你现在完全的自由,就像我也有自己的自由。”

“孩子都有了,要什么自由。”萧远之一脸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