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馨霍霆的现代都市小说《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田馨霍霆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奶音小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古代言情《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田馨霍霆,由作者“奶音小鹿”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我看到男人第一眼我竟就觉得安全感爆棚。这个高大猛健的男人他是我租的廉价房子对门户,在被猥琐男跟踪尾随时,我慌乱敲开他门。他是京市道上让人闻风丧胆的黑老虎,这么多年来用自己的雷霆手段横行霸道。他独自与黑暗为伍,一路浴血,手段决绝,从不回头。直到我的出现...他从未想过他会甘心为一人折傲骨,洗余孽。只求天长地久。...
《大佬沦陷!诱哄美人回家放肆宠田馨霍霆完结文》精彩片段
陈云舟给田馨挪了个位置。
田馨冷声道,“现在是工作期间,我恐怕不能陪你们喝酒。”
陈云舟立马笑出声,“你的工作不就是陪酒吗?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要是把这两杯酒喝了,我给你发小费,给个二维码,我扫给你。”
田馨心里门清这群人就是奔着刁难她来的,她并不想多做纠缠,“如果没有什么别的需求,我就去服务下一桌了。”
“走什么啊,就这两杯酒,陪我喝了就啥事没有了。”
陈云舟才不想放过田馨,他就是有这样恶趣味捉弄调戏弱者,甚至他还想伸手拉住田馨。
田馨躲得飞快,跟快触碰到瘟疫一样,“请你自重。”
“好了,玩够了没有?”一旁的赵铭航站起身来挡在了田馨的身前,“喝多了就少喝点。”
“什么嘛,这不是玩嘛?铭航,你到底玩不玩得起。”
陈云舟没想到赵铭航站起来跟他唱反调。
赵铭航伸手拍了拍陈云舟的肩膀,凑到他耳边,“别生气,剩下的交给我。”
说完,他转身对着田馨一脸抱歉地说,“别理他们,我带你离开这里。”
“这是我工作的地方,我比你熟悉,我可以自己离开。”
田馨拒绝的意思很果断,她并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
“那你带我熟悉熟悉。”
田馨不会带赵铭航熟悉会所的布局,她现在只想回员工休息室的椅凳上坐坐,谁知,赵铭航就这么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
“你不要跟着我了,这样很奇怪,我跟你不熟。”田馨多少有些不耐烦了。
赵铭航双手插着兜出声,“我也没别的意思,刚刚我朋友惹你了,跟你说声对不起,作为补偿给你两个棒棒糖吧。”
他从兜里摸出两个棍状,顶上是正方形的包装纸。
田馨没有见过这样的糖果,她刚想拒绝,那两个糖已经被赵铭航插进了她服务生衣服的胸口处的那个用来装笔的口袋。
“我不吃糖。”
“你收着吧,这个糖很好吃,而且是进口的,你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要第三枚。”
田馨微皱眉头,赵铭航的表情实在奇怪,奇怪得那张学校都公认的长还不错的脸上都泛着几分猥琐。
赵铭航前脚才刚走,玲姐端着两瓶德文标签的红酒过来了,“田馨,来活了,我特意跟你争取的,今天我们的大老板来了,今晚你唯一的工作就是去贵宾包厢里把酒送了,然后你就下班。”
田馨没来得及在意赵铭航塞给她的糖,对玲姐的态度实在奇怪,“玲姐,我最近是做错了什么事吗?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哪能啊,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快去把酒送了。”
玲姐也不敢细说,事情得追溯到田馨迟到的那天,会所高层领导一层层问田馨的下落。
要真没点关系,一个兼职服务生的来去谁关心呢。
说起来京市寸土寸金,能被专门私人画地作为别墅区的,那还真不是一般有钱人能做到的,里面绿荫萦绕,景致别样的好。
“刚好是个岔路口,我们分三路,寻人启事发完了就到这里集合。”
许一萌将手里寻人启事分成三沓,分别放在了田馨和周雯的手上。
田馨走得主路,她将手里的寻人启事分别放在了每一栋独立别墅门口的信箱里,等到她快走到尽头的时候,看到了从正门口开进来两辆敞篷的跑车。
很快就在她的耳边飞驰而过。
田馨并没有放在心上,她正在低头数着自己的手上还剩下的几张寻人启事。
看起来没几张了,一会儿就能跟许一萌她们集合了。
没成想,那两辆本来开出去的跑车在此刻又倒了回来。
敞开了车窗,横在了田馨的面前...
“小妞,从哪里来的啊?还长得挺好看,要不要坐上哥哥的副驾,我带你去兜圈。”
耳边响起了几声口哨声,和带着对女性满满不尊重的调笑声。
田馨并没有搭理,只是闷着头绕过横在她面前的跑车往前走。
能住在这里都是不可一世的二世祖们,看到田馨对他们爱搭不理的瞬间有了兴趣,方祖文从跑车上下来,“小妞,别走啊,你不住在这里吧,你怎么进来的?不是业主很难进来的。”
田馨听到这里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她不想跟这些人浪费时间是第一点,第二她进来帮许一萌做的事也不是多么光明正大。
“你他妈跑什么?”
方祖文看到田馨的脚步加快,满脸的不悦。
“方少,有点不对劲啊,要不要去叫保安?”
另外一辆跑车也下来人了,见状立刻招呼这里的安保。
田馨见状,当然是跑得更加地快了,她的身板单挑两个成年男性根本没可能,而且现在她的身后还传来了几名带着警棍的保安的声音,“你哪里来的?快出去!”
“别跑!这里不许人随便进来。”
田馨唯一的办法只能是跑,而且跑得越快越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七拐八拐去到了这里的一个中心湖,这个湖很大,周围的设施也极其齐全,看起来像个适合度假的地方。
就在她所站的不远处,湖边有几辆气派的黑车,还有十几个看起来极其严肃魁梧的保镖,他们的正中间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带着墨镜坐在沙滩椅上支着根鱼竿在垂钓。
“快出去!这里不允许人随便进入!”
正在喘口气的田馨,听到后面的声音只觉得自己如临大敌。
她打算跑到人多的地方总好过跟这些人纠缠好。
这么想着,她立刻就往湖中心跑过去。
还没有到那里,从另外一条道上驶出来一辆黑车,本来以为前面没人,现在田馨冲了出来,司机踩了急刹。
一声刺耳的急刹声。
田馨避让不及,人跌倒在了花坛里,寻人启事的单子洒落了满地。
不远处挥舞着棍棒的保安朝着她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田馨心里只觉得完蛋了,没准今天要经历一番不小的拉扯。
“我认识她。”
从黑车上下来一个身型单薄的男人,声线有些细,穿着一身银灰色的西装,甚至留着一头银白色的短发。
他的皮肤比田馨还白,那张脸是阴柔的俊美,雌雄难辨的模样。
接着,男人转身就离开了。
田馨趴在窗户边上看着男人走进夜色里,然后坐上了在楼下停着的那辆车,双手捧着自己的脸颊思索了一会儿。
又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拿出了手机。
她给许一萌打过去了电话。
语气里多少带着几分郁闷,“一萌,我试着勾引了一下他,可他真的好像不愿意跟我做。”
许一萌忙问,“认真的吗?该不是他真的那方面不行吧。”
田馨之前只是存疑,现在多少有点质疑了。
...
霍霆将车里的所有的窗户都全部打开,冷风鱼贯而入,男人又松了两颗扣子,来缓解自己身体难捱的情绪。
车速已经被他飙到了120码,驶到了码头上。
夜色下的码头,朦胧的罩着冷白色的月光。
李志伟和莫利山都在,还有几个彪壮的大汉排成了两排。
在他们的面前放着一具人形的麻袋,上面湿漉漉的,看起来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
霍霆一下车,整个的气场变得凌厉凶悍,长款的黑色皮衣在夜色中敞开,他发号施令,“打开。”
李志伟伸手将麻袋的绳子解开,里面露出来的一张已经被冰冷海水泡得发白的脸,眼前的胖子浑身都在颤抖,看起来被冻得不轻。
“老大,差点就让他死掉了。”
霍霆走到了麻袋旁边,他盯着面前脸上全是惧色的胖子男,他已经被吓得脸从白色涨成了猪肝色,他呛出了几口海水,“放过我...放过我...我是无辜的...”
道上的人都知道,要想要京市混得开,不单单是靠雷霆手段。
还得跟一些达官显贵做交易。
“东西在你这里吗?”
那胖子急忙摆手,“没有...不在...早就丢了...”
霍霆手挡着吹过来的潮湿海风,打开金属的打火机燃了一支烟,对着李志伟示意地抬了抬下巴。
李志伟对着后面那群的保镖出声,“搜。”
一个黑色的U盘是在胖子男脱得精光后的内裤里找到的。
李志伟拿过来的时候用毛巾擦了擦,递给了霍霆,“老大,在这里。”
霍霆叼着烟,将U盘拿过,“好,我明天拿给季老,其他的阿山收尾。”
莫利山压了压鸭舌帽,他戴着一双白手套,手里有一根极细极韧的铁丝就这么朝着胖子男的方向走过去。
李志伟是个眼尖的人,他一眼就看到了霍霆脖颈上一枚牙印,“老大,你被狗咬了。”
霍霆丢给了李志伟一个威慑的眼神。
李志伟猜得七七八八,“季老的事情,你是最上心的,现在他是你明晃晃的顶头保护伞,平时你可从来不迟到的,该不会是因为那个女大学生吧。”
霍霆抖了抖烟灰,“你管得倒挺多。”
“没耽误你的好事吧?上次在游艇上,我给你在床头上放的套,你是一个没用,这次呢?拿下了?”李志伟凑到了霍霆的面前。
霍霆冲他弹了弹烟灰,“滚远点,说的什么混账话。”
“不是吧,老大,整了半天,你还没动人小姑娘,整这么纯情。”
李志伟何其吃惊。
不远处传来了胖子男被铁丝缠住喉咙之后的痛苦挣扎声,“我是...记者...别...杀...我...”
莫利山却依旧冰冷着神情,手上的力气更大。
霍霆的眼眸沉了沉,“她太干净了。”
他注定在烟波浩渺的黑暗沉沦。
没过几天,各类的社交平台上都刊登着一条寻找一名失踪记者的头条。
里面还配上了那名记者的照片,是一张圆胖的脸,带着黑框眼镜。
病房里就只剩下田馨和霍霆两个人。
霍霆低头看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是下面的人传过来,清楚记录了在那间黑屋子里发生的一切。
他不动声色地冷眼看完,才发现有段时间没有听到田馨的声音了。
男人从真皮沙发上起身到了病床前,却发现小姑娘把自己的头蒙在被窝里,就露出几缕乌黑柔顺的头发在枕头上,其余没有什么动静。
他推测大概是今天惊吓过度,身上还有不同程度的伤口,马上还要手术。
人是该好好休息了。
霍霆正打算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瘦白的手臂,上面还有几团乌青,轻握住了他的半个手掌。
“这是借条,幸运星。”
男人的手心被塞了一张白色的纸条,上面是田馨在被窝打着手机手电筒写的借条。
田馨很穷很穷,虽然在至真园里兼职,但也就半年,没有人供她学费,生活费,住宿费,朱红瑛每隔一段时间还会打电话找她要赌债。
她每个月的生活维持得很拮据,到现在甚至一千块都拿不出来。
何况三万钱的手术费。
“幸运星?”
“是啊,遇到你,我觉得自己很幸运。”
霍霆盯了眼纸张上写的歪扭但还算秀气好看的字体。
嘴角竟然勾起了很淡的笑意。
他是很久没有听到有人说,遇到他很幸运了。
常理来说,不遇见他才是最幸运的事才对。
田馨将头从被窝里伸出来,她满脑门子都是硕大的问号,“你是怎么知道我被那群人抓起来的?还有,刚刚那个穿花衬衫的人,能把田宥桦逼到那个地步,一定是个穷凶极恶的人,他有为难你吗?”
霍霆将纸条在手心里叠成小块。
他收到过很多的借条,有些金额超出了十根手指头,有些用祖辈三代累出来的家产做抵押,可从来没有过一张只有区区三万块的借条。
男人垂眸,“我认识他们当中更有权威的人。”
田馨望向霍霆的眼神稍微清明不少,“这么说,你在京市还是很混得开的,但我想你认识的应该也不是有权威的人,应该是更可怕的人才对。”
能让鬣狗听话的,绝不会只是豺狼虎豹。
霍霆伸出大拇指在仰着脸跟他说话的小姑娘破掉的嘴唇上碾了碾,“你别管那么多。”
那里已经结起了一块略红于她唇色的小疤,像个红痣,在他眼皮子底下晃。
晃得人心痒痒。
田馨对他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僵硬,可她打心眼里就没抗拒过他的触碰。
不然也不会有上次那个突如其来的吻。
但是霍霆的指腹太粗糙了,磨得她有些生疼。
她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又不乐意当一只任人宰割的羔羊。
田馨张嘴在霍霆的手指上轻咬了一口,在男人的手指上留下几枚浅浅的牙印。
她表示抗议,“你弄疼我了。”
男人的眼里霎时稠黑起来,他俯身向下,一条健壮手臂支在田馨的耳朵边上,捏起了女孩的下巴。
那双锐利的双眸里迸射着火星,在她的脸上流连。
“我只是帮你检查一下伤口,你却恩将仇报。”
霍霆俯视着面前这朵蔫颓的小花。
反正他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就可以办了她。
什么都不管,只凭这一刻的血气上涌。
当然也没有人能管得了。
男人炽热的气息喷洒在田馨的脸上,带着股好闻的味道,让她几近无法思考,呼吸都有些不畅,“对...对不起,我咬疼你了吗?”
霍霆稍微捡回些理智。
你看,太纯了,也太小了。
十九岁,才长成不久。
所有男女之间的挑逗纠缠,可能面前的女孩自己都没弄明白。
他可以当坏人,暴徒,杀人犯,游走在黑暗里一路浴血,手段狠厉决绝,从不回头。
但是此刻竟然想收敛点锋芒。
她说遇到他很幸运不是吗?
霍霆最后只是低伏在了女孩纤细的脖颈间嗅闻了一下,诱人的馨香让他微不可闻地战栗。
“不疼,但是咬人不是好习惯。”
田馨怔怔地点头,“好。”
霍霆立起身,大手给她拉了拉被子,“早点休息,明天给你安排手术。”
“好。”田馨还是乖巧应声。
又赶忙背过身子,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从自己的胸腔里跳出来了。
霍霆刚从病房里出来,李志伟就迎了上来跟在他身后,“老大,我之前真不知道你认识这个小姑娘,我要是知道我肯定就不干了...”
此刻霍霆只觉得浑身火烧火燎,得找个办法发泄一下。
他突然停住,“好久没玩枪了。”
李志伟愣住,“我去安排。”
霍霆从烟盒里抖出根烟,叼在嘴角,“你把那个人也带过去。”
射击场不在市中心,在京市郊区。
这里有京市最大的射击场,其中有一片区域是不对外公开的。
霍霆在这里陈列了一个房间的枪支,有些型号是国内符合规范就能正常购入的,但是大部分都是走私购入。
比起珠宝翡翠,枪和军刀才是男人的心头好。
霍霆从重型步枪的铁架子上拿了一把L85A3突击步枪,取枪的时候动作沉稳,敛了平日里眉宇间的桀骜不驯带着几分庄严肃穆。
旁边的侍者恭敬地递了根干净的毛巾给霍霆。
霍霆拿过就专注地在自己手上这把步枪上,仔细地擦拭。
直到李志伟推门进来,“老大,人就在靶场。”
霍霆应了声,拿着手里这把枪就去了靶场。
平时的靶场只偶尔传出几声枪击声,今晚却不同,靶场的靶标立杆柱子上绑了一个人。
田宥桦嘴上黑色的胶带缠了一圈又一圈,身上被结实的尼龙绳绑在了立杆的柱子上,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的哀嚎此刻变成几声闷哼。
目光死死望着不远处的射击台。
霍霆站在那里,连夜视镜都不带,拿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就瞄准了不远处的靶心。
男人从远处传过来的声音中气十足,又轻描淡写,“别动,靶心偏了,是会死人的。”
赵铭航双手插着兜出声,“我也没别的意思,刚刚我朋友惹你了,跟你说声对不起,作为补偿给你两个棒棒糖吧。”
他从兜里摸出两个棍状,顶上是正方形的包装纸。
田馨没有见过这样的糖果,她刚想拒绝,那两个糖已经被赵铭航插进了她服务生衣服的胸口处的那个用来装笔的口袋。
“我不吃糖。”
“你收着吧,这个糖很好吃,而且是进口的,你要是有需要,可以找我要第三枚。”
田馨微皱眉头,赵铭航的表情实在奇怪,奇怪得那张学校都公认的长还不错的脸上都泛着几分猥琐。
赵铭航前脚才刚走,玲姐端着两瓶德文标签的红酒过来了,“田馨,来活了,我特意跟你争取的,今天我们的大老板来了,今晚你唯一的工作就是去贵宾包厢里把酒送了,然后你就下班。”
田馨没来得及在意赵铭航塞给她的糖,对玲姐的态度实在奇怪,“玲姐,我最近是做错了什么事吗?还是得罪了什么人?”
“哪能啊,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快去把酒送了。”
玲姐也不敢细说,事情得追溯到田馨迟到的那天,会所高层领导一层层问田馨的下落。
要真没点关系,一个兼职服务生的来去谁关心呢。
田馨背后一定有大佬。
这是冯玉玲在社会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直觉。
田馨端着两瓶酒小心地上着旋转的大理石扶梯,玲姐在给她的酒的时候特意跟她说了,这么一瓶就是十五万,贵宾包厢里,一口气点了快十瓶。
玲姐还神经质地问她,你怎么看?
田馨只能睁眼看,目光一寸都不敢离开酒瓶,丝毫不敢出任何差错。
一个晚上开一百多万的酒,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就是纸。
田馨敲了敲贵宾包厢的房门,里面有个穿得西装革履的男侍者给她打开了门。
她还以为会跟赵铭航那群纨绔子弟一样,里面会是左拥右抱,烟雾缭绕,美女佳酿。
可里面鸦雀无声,气氛非常严肃。
沙发上分坐两端,还有两排高大的保镖,桌上摆着几份文件。
田馨能看到的就是自己正对面的一位谢顶的中年人满脸的为难和不甘,“这样的价格就要划走我半个工业园区,你和土匪有什么区别。”
而田馨看不到的对面坐着的男人好像在抽着烟,他轻笑一声,声音低沉糙糙的,“李董,你也知道,我本来可以直接拿的。”
那个被叫做李董的人拿笔的手微顿,抬头看了一眼男人,脸上出现了惧色。
男人的声音好熟悉。
田馨的脑子就快对上号了,一旁的男侍者打断了她,“酒给我,你出去吧。”
“好...好的。”
霍霆听出来田馨的声音了,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敲,那双如炬的双眸盯着面前签名的李董。
意思很明显,他嫌动作慢,有点不耐烦了。
细算下来,霍霆已经有快一个星期没有见到田馨了。
那批要运往墨西哥的枪支和即将要进入码头的另外一批货,时间争分夺秒,成了这几天他重点关注的对象。
李董会不明白霍霆的意思,“签好了。”
霍霆对着一旁的李志伟示意,“好好招待。”
李志伟拍拍手,门口的男侍者马上去安排了一群露着肚脐的作陪小姐从门口走了进来,她们个个嗲着声叫道,“李董,我来陪你喝酒~”
田馨的记忆里上一个生日还在十四岁,那时田在龙还没有跟朱红瑛离婚,她哥田宥桦也没有沾赌。
朱红瑛平日经营着一家小型干洗店,省吃俭用给她去大商场里买了一条淡紫色的连衣裙。
她被围在一家四口的中间,对着生日蛋糕许愿,希望此刻的幸福可以长长久久。
可那个生日过后,田在龙出轨了一个年轻的发廊洗头妹,朱红瑛闹得心力交瘁,最后离了婚。
田宥桦又不知道从哪里结识了一帮狐朋狗友,天天喝酒赌钱。
田馨突然觉得过生日是件很晦气的事。
愿望事与愿违,幸福支离破碎。
之后每再到生日的时候,没有蛋糕蜡烛,许下的愿望竟然全是对至亲的诅咒。
田馨下午的时候又接到了朱红瑛的电话。
“馨馨啊,怎么不要妈妈上来给你过生日呢,你看你都去京市一年多了,妈妈很想你,很想见见我的甜心宝贝。”
田馨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泛白,“田宥桦在你身边吗?”
朱红瑛的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你哥...你哥当然不在了,他最近找了份...新工作,现在在上班呢......”
“是什么工作?”
朱红瑛停顿了好一会儿,“是......是你大姑介绍的......去洗车店帮人洗车.....”
“他干多久了?”
田馨想要盘问出更多的细节来确定真实性。
“没多久...一个星期吧...”
田馨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那他会跟你来京市吗?”
朱红瑛连忙回,“不会,他还要上班呢,怎么会过来。”
田馨微微松了口气,“那你有钱买火车票吗?”
朱红瑛叹了口气,“馨馨,妈妈手里没钱,你也知道,有的基本都给你哥还债了......”
田馨迟疑了一会儿,“那我一会儿给你转账过来,不,我帮你把票买好。”
她怕这个钱一打过去,朱红瑛又会给田宥桦。
才挂了电话,许一萌就在田馨的身后拍拍她的肩膀,“小馨,在跟谁打电话呢?”
田馨收拾着课本往帆布包里塞,“我妈妈,她说生日会来看我,一萌,要一起来吃饭吗?”
许一萌撅着嘴望着田馨,“哟哟哟,之前还说不过生日的,现在妈妈来了,小馨是不是也开始期待生日了。”
田馨被许一萌的样子逗笑,“我快一年没有见她了,每次她打电话来都是说我哥的事。”
许一萌回,“那要不要一起去订个漂亮的蛋糕?”
“我得算算。”
田馨掰着手指头开始盘算,看看能不能在平日的开销里再省出一笔买个好看一点的生日蛋糕。
京市那些精致装修的烘焙店里陈列的各类款式的蛋糕听说都是进口的动物奶油做的。
田馨从来没有吃过。
许一萌带着田馨去学校周边的蛋糕店逛了逛,田馨选择了一个价格便宜,款式也相对简单的生日蛋糕,等着下个星期来提。
接着就去了至真园兼职。
她在点名的时候没有看到有新的面孔,又特意问了玲姐最近有没有新入职的。
玲姐一边指派任务一边回,“哪有什么新入职的服务生和男酒保,后厨添了两个厨师算不算?”
田馨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失落。
那霍霆昨天来至真园既不是应聘又不是应酬。
他来干嘛呢?
今天还会出现吗?
上午放在她门口的米面油是他放的吗?
玲姐把值班表递给了走神的田馨,“你还不如看看你的排班,基本都没有晚班了,主管还专门跟我说,你这样的兼职学生太晚了回去不安全,现在的大学生真是被人当个宝,拿同样的工资没有晚班,天降的好福气。”
田馨看着值班表也微微愣神。
霍霆没有再出现。
不止今晚,好几天都没有出现。
田馨当天回到租房的时候还专门敲过他的门,但是没有人开门,她贴在房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里面静悄悄的。
时间很快就到了下个星期,田馨生日的那天。
她上午上完两节公共课,就和许一萌一起打车到了提前订好的餐厅。
不是什么高档的餐厅,就是一家家常菜菜馆。
她们两个最先到,许一萌细心地将蛋糕的盖子打开,然后插上蜡烛。
朱红瑛人过五十了,出远门的机会不多,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她以为只有田馨一个人,面上有些局促。
“馨馨,你叫了同学啊。”
田馨到京市来之后,朱红瑛很少过问她的生活了。
能记得她的生日还说要过来看看她。
让田馨偶尔强迫自己硬邦邦的心脏,稍微放下戒备,回到了本来的柔软。
她脸上浮现出两枚浅甜的梨涡,介绍许一萌的时候都带着一股乖巧劲儿,“妈妈,她叫许一萌,是我大学最好的朋友。”
许一萌跟着应声,“阿姨好。”
朱红瑛点了下头,走过去的时候又看到了桌子上那个精致款式的蛋糕,表情有些僵住,“馨馨,你还准备了蛋糕啊,赚钱多不容易啊,这么漂亮一个,就我们三个吃多少有点浪费了,要是你哥在,他也能......”
意识到自己不该在田馨面前提田宥桦,朱红瑛又急忙噤声。
这顿饭前面还算温馨。
许一萌帮田馨点上了蜡烛,朱红瑛也配合着唱了生日歌。
等到这顿饭快结束的时候,许一萌接到了舍友的电话说宿舍查大规模用电器,她急急忙忙回去收拾自己的电饭锅。
只留下了田馨和朱红瑛。
朱红瑛像是松了口气,她搁下了筷子,“馨馨,妈妈这次来还有另外一件事。”
她的话音刚落,家常菜菜馆门口的大门就被人一把推开。
田宥桦从外面走进来,“我在外面等好久了,你们是吃完没吃完!哟!能吃这么丰盛的一桌菜,竟然还有蛋糕。”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贪婪,死盯着田馨,“我就知道你手里还有钱!”
妖精。
真是只妖精。
他拉过被子给田馨盖好,从床头柜里面迅速拿出一把手枪别在腰间,走了出去。
船舱门口,哑婆“呜呜”了两声,比划了几下手语,意思是,“先生,你留下来吃饭吗?”
“中午给她准备吃的就行,我晚点回来。”
那艘货运的游艇已经靠近了,霍霆没有丝毫犹豫就登上了那艘游艇。
田馨倒柔软的床上一睡就睡到了下午,她是被饿醒的,饿得都有些软绵绵的,甚至后半场的梦里都梦到了跟许一萌去学校食堂里吃香喷喷的小炒。
等她一睁眼,之前给她送果汁的阿婆的脸就凑在她的跟前。
田馨被惊吓得坐了起来,睡意去了大半。
阿婆给她比了个“吃饭”的手势,又指了指另外一边也是玻璃门相隔的餐厅,田馨往那边看了一眼,只看到桌上摆着各种品类的海鲜。
她鞋子都没有穿,从床上下来,目光却在到处张望。
出声问阿婆,“幸...霍先生呢?”
阿婆给田馨打着手语,田馨没有学过手语,理解得很艰难,看了半天依旧摇头说,“不好意思,阿婆,我看不懂。”
艇长的副手从驾驶舱走出来,是个皮肤黝黑的小伙子,样子看起来比田馨还小,十六七岁的样子,但个子挺高,“婆婆的意思是说,老大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你要是饿了,就吃饭。”
田馨巴不得呢,连鞋子都没穿就走到了餐吧,裙摆随着她走路的姿势飘荡起来。
像只翩翩的蝴蝶。
桌上摆的有蒜蓉的龙虾还有一些海货刺身。
在南方,海鲜可不便宜,田馨来了京市,也没吃过几顿海鲜,她勤工俭学,日子过得节俭,很少铺张浪费。
下馆子还得选日子。
鱿鱼刺身抿进嘴里的时候,是一股鲜甜,味蕾的盛宴。
田馨吃得有些不顾形象,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霍霆离开了,气氛变得稍微轻松了一些,副手和阿婆就坐在旁边的座位上都带着几分好奇地看着田馨。
让田馨有了几分不自在,“你们吃饭了吗?可以过来一起吃的。”
阿婆又开始给田馨比哑语,她看不懂,只能看向了一旁的副手,副手笑着说,“婆婆说我们吃了,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还问你好吃吗?”
“好吃。”
美味的食物就该得到赞扬。
女孩的脸上泛起两枚梨涡,明媚生动的笑容。
田馨看着阿婆又在对着副手比哑语,她放下刀叉忍不住问,“阿婆又说什么了?”
副手出声,“婆婆说,可惜她不会说话,不然她让我告诉你,老大的眼光真不错,带上船的第一个女孩就这么漂亮。”
阿婆听到这话后,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后张开了嘴,田馨清楚地看到,阿婆只有半截舌头,是个狰狞的伤口。
察觉到田馨似乎有些吃惊,急忙闭上了嘴,抱歉地笑了笑。
“阿婆的舌头怎么了?”
副手看了一眼阿婆,“被人割掉了。”
田馨的生活再不堪,也不过是物质上的匮乏,她周围的环境依旧在法治社会的象牙塔里,而象牙塔下的黑暗王国,她一无所知。
“被谁?”田馨咬着汤勺问出声。
身为副手的小兄弟此刻的神色竟然有些难以琢磨,“被我老大。”
田馨送上船以来就只听到副手叫过一个人老大。
割阿婆舌头的是霍霆?
田馨受到了一点震撼,霍霆在她心里是幸运星,乐于助人。
怎么会这么残忍呢?
田宥桦一个下午都浸泡在这样挥金如土的氛围里。
钱在赌徒的眼里只是放在赌桌上的一沓没有生气的筹码,特别是他这样的外地佬,开始小赢了几把,随着自己面前的筹码积木叠得越来越多,根本经不住“一牌改命”的诱惑。
杀红眼一把将面前的筹码都推了出去,嘴里嚷着,“运气这么好,那我就跟把大的。”
赌场,是个不怕你赢,就怕你不来的地方。
很快他就输了精光。
旁边的俏丽的女服务员是赌场里的叠码仔,将一张签单的单据抵到了他的面前,“可以再买二十万的赌注,但是先生得用东西抵押。”
田宥桦不相信就这么快,他刚刚辛辛苦苦赢到手的筹码就这么满盘皆输,“我买!我老家还有套房子。”
“先生,得拿房产证做抵押。”
“我哪里带了那个。”田宥桦只带了坐绿皮火车的户口本和身份证。
“那就不行哦,下次再来吧,现在不输不赢,就当来这里体验了,欢迎先生的下次光临。”
田宥桦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脑袋,心里生出一计,“你们这里抵人吗?我有个妹妹,还是个大学生,上高中的时候是我们老家学校的校花,我手机里有照片,我这里还有户口本,这些你都可以检查。”
女服务员的神情动了动,“要抵押自己的妹妹吗?我得和我的经理商量一下。”
漂亮的女学生是会所和夜总会的妈妈们的稀缺资源,年纪多大的都行。
这是一条埋在京市这个繁华喧嚣的大都市底下的黑暗王国里更加黑暗的产业链。
但只要拥有暴利,就总有人前赴后继。
田宥桦在签单的单据上写上了自己的大名,并且拿到了厚厚一叠的筹码,他喜笑颜开地继续游荡于各个赌桌。
直到最后手里的筹码再次输个精光。
没有房产证,他没办法签单,于是他打算从赌场观察了很久的后门逃跑。
但是这里的安保系统是极其严格的,田宥桦甚至都没有走到后门,就被几个穿着黑西装戴着单侧耳麦的赌场打手死死摁在地板上。
李志伟就是听到这样的动静从二楼的贵宾包厢里下来处理,他盯了一眼脸都被摁变形还在挣扎的田宥桦。
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
转头问旁边女服务员,“他用什么抵押做的签单?”
“他妹妹,叫田馨,京市财经大学的女学生,这是她的照片。”
田馨这几天几乎都是满课,等到一下课,她就在校门口等车去至真园兼职。
最近是京市的雨季,田馨举着一把十块钱的透明雨伞低头看着雨滴落在地面上蓄起的水坑,将这个城市的倒影打碎,又晃荡着重组。
快入冬了,吹过来混杂着雨丝的寒风带着的入骨的冷意,她瘦薄的身子在针织衫里轻抖了两下。
“馨馨,下课了?”
田馨看雨坑看得入迷,被声音拉回神,转头一看是身上淋得有些湿的朱红瑛。
“妈,你怎么在这里?”
朱红瑛拍了拍身上的水珠,“妈妈说了,会等你下课的呀,你怎么不回复妈妈的短信啊?”
田馨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将手里的雨伞往朱红瑛的头顶上挪了挪,低下头,“我上课,没看到你的短信。”
“没事,我的乖女儿好好读书就行,对了,你哥有联系你吗?”
“没有。”
朱红瑛的脸上立刻有了紧张的神色,“他没有联系你,那他现在会去哪里呢,我下午给他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了,都没有人接听,馨馨,要不你帮妈妈打一个?”
田馨摇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冷,“我不打,这么大个人,不会丢的,我不想联系他,他失踪最好。”
朱红瑛听到这话,明显有些气恼了,“怎么能说这种话,他可是你哥哥,你就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有什么不可以的,都是一家人,馨馨,你这样太不懂事了。”
田馨将倾向朱红瑛的伞挪了回来,看着不远处驶来的公交车,“妈,我要去兼职了,我先走了。”
朱红瑛在田馨的身后嚷道,“馨馨,给你哥哥打个电话吧,就当妈妈求你,我就想知道他在哪里…..”
田馨没有再理会,塞上耳机坐到了公交车座位上。
从至真园最近的公交车站走过去,还有一段距离。
田馨刚下公交车,正拿出雨伞抖了抖水,打算再撑开的时候,一辆没有牌照的黑色面包车就径直朝她驶了过来。
停在了她的身后,车门被划拉开,几个大汉下车,看到田馨的第一刻,其中一个很迅速的用手里的帕子上前捂住了田馨的口鼻。
一切发生的太快。
手帕上沾着浓度很高的蒙汗药,在捂住她口鼻的那一刻,田馨都来不及挣扎就这么失去了意识。
几个大汉熟练地将人抬上车,又将照片拿出来比对了一下,对着司机说,“是她,走。”
至真园的玲姐特别关照着田馨,因为整个会所里就发了通知给她一个人不上晚班,她觉得这小妮子很有可能在工作期间跟哪个客户看对了眼,所以有了这样的特权。
但很奇怪的就是,如果田馨真的跟人看对眼了,她每天依旧风雨无阻地来上班,一天都没有迟到早退过。
唯独今天,人不仅没来,甚至连招呼都不提前打。
玲姐现在是有点着急,可实在联系不上人。
大领班上前问她,“你这组怎么少了一个人?”
玲姐立马回,“等等,路上堵车这不是。”
大领班可没有好脾气,“今天要检查知不知道,还有重要客人要来,还给我迟到,一会儿大老板来了,点名少个人就是管理不当,冯玉玲你怎么搞的,平时你这不是做的挺好吗?”
“我知道,我再催催,也肯定治她。”
至真园的门口陆续停了一辆宾利,还有好几辆开道的大奔。
外头下着微雨,从大奔车下来好几个五大三粗,一看就是硬茬的保镖从宾利车的车门处一条直线排到门口,又撑着一把把黑伞到至真园的大门。
门被拉开,霍霆披着件黑色的长款风衣,一头薄利的圆寸修饰下的震慑力极强的俊廷五官。
车门的另一边,走出来个头发半白,穿着夹克服的中年男人。
霍霆走过去,“货局,这边请。”
田宥桦看着田馨有些动容,想要往前走几步。
田馨却依旧警惕地盯着,看着他前进,她就后退。
怒目而视,是防御的姿态。
田宥桦停住了脚步,他什么也没说,转身一瘸一拐地就往黑暗处走过去。
田馨不知道田宥桦怎么找到她至真园的,她连朱红瑛都没有告诉,目的就是不希望他们找到她。
她也没有来得及细想,将手里的面包啃完之后,她在等公交车的时候,从自己帆布口袋的钱夹里摸出了一枚硬币。
最近降温得更加厉害,田馨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朝着空中抛出了那枚硬币。
然后小声说,“正面就去看看她,反面就不去。”
硬币在空中翻覆好几圈,落在了田馨的手心里。
等她翻开一看,是反面。
把这样的决定交给上天,试探这段母女缘。
田馨将硬币收进了自己口袋里,盯着不远处缓缓驶过来的公交车。
过了红绿灯就到了。
“冷吗?”
磁性的熟悉的,让她听得心头一颤的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田馨的手心里被面前的霍霆塞进了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
因为不曾想分别也就在昨天,他会这么快就出现。
田馨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怎么在这里?”
“还能为什么?接你下班。”
霍霆薄利的圆寸,穿着一身修长笔挺的黑色皮衣,他里面领结西装搭配整齐,被胸襟绷得紧紧的,五官轮廓端正深邃。
田馨刚刚咽了一块干巴巴的面包,她立刻“吨吨”地喝了两口手里这杯热乎乎的奶茶。
“你喝吗?”
喝水不忘挖井人。
她将自己手里这杯奶茶举到了霍霆的面前。
男人的眉头别扭地轻拧了一下,“我不喝甜的。”
田馨隐约记得,她之前给他切了一块生日蛋糕的时候,他也没有吃,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丢掉了。
她咬着吸管又吸了两口。
田馨喜欢吃甜食,甜度适中的食物下肚,好像生活也不太苦了。
“那你怎么会想到给我买?”
“我看那些小姑娘们都爱喝这个。”
霍霆牵起了田馨的手,细白的手指冷得像冰窖一样,他顺手就将其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口袋里。
大衣口袋里的质感很好,再加上霍霆的手心温热。
田馨不一会儿手就被烘得暖乎乎的。
她似乎有些不太高兴,伸手捏着吸管抽动了两下,“你去哪里看那么多小姑娘们?”
霍霆带着田馨坐上了他停靠在路边的车,他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敲两下。
那张暗藏着锋芒毕露的俊挺眉眼粲然带笑,“以后只看你。”
田馨的脸一瞬间就热了起来,白皙的脖颈上蒙上了一层薄薄血色。
这辆路虎车依旧飞驰在夜晚的大道上,微开一条缝的车窗里灌进来的冷风恰到好处给田馨降了个温。
她想要将手里这杯没有喝完的奶茶放在车上的置物架上,里面却有个硬物让杯子怎么都搁不平。
田馨伸手摸了两下,竟然摸出来了一只蓝色壳子的唇膏。
怎么跟她丢失的那只一模一样...
她都找了好几天了...
“这好像是...”田馨的话还没有说完呢。
霍霆已经伸手将唇膏拿过来了,捏在手心里,“是我的东西。”
“这明明就像是我丢掉的那支。”
田馨想要掰开男人捏紧的手指,再看看手心里面的那只唇膏到底是不是自己的。
“你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叫她,虽然她人老了,不会说话,但是听力很好。”
田馨的好奇心快攀顶了, “幸运星,你好像很熟悉这里?你经常来嘛?”
“经常来。”
“那你不去至真园打工了吗?”
田馨接着问。
霍霆顿了一下,他看向了田馨那张满是疑惑的脸,确实没有忍住,伸手掐了下她软乎的脸蛋,语气竟然带着几分宠溺,“可真笨。”
田馨被掐得生疼,她揉了揉脸,“我不过是想...多了解你。”
明明就住在她对面,明明见面的次数还算频繁,明明还被他救过命。
田馨却总看不穿面前的男人。
“想要了解我?”
霍霆突然笑了,平日里阴沉不驯的五官变得熠亮桀骜。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不会啊,我觉得你是很好的人,帮助了我很多次,还带我来游艇上玩,这里一个人的消费不低吧,而我还欠着你的钱。”
田馨说到这里还从自己带上船的帆布包里摸出钱夹,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你放心,一码归一码,我这个月一发工资就存了一些,会存好了还给你的。”
霍霆盯着田馨认真的样子,唇角勾起点笑,“我不是一早就说过,不要你钱吗?”
“那不行,都是住对门的,我不能不知恩图报。”
“有其他知恩图报的方式。”
阳光正盛,跳跃的光线攀附上男人的英挺眉眼,在光亮里,他圆寸头修饰下的五官就像雕刻出来的冷面雕塑。
目光里淬着星星点点的燃烧着的火星。
田馨喝了一口橙汁,“什么意思?”
霍霆无论是体格还是力气都比田馨大不少,他只要略微用力,田馨就能被他固定在怀里。
天旋地转间,田馨从自己的躺椅上变成了到了霍霆的躺椅上,而男人的每一次心跳都在灼烧着她的皮肤。
无法形容的刺激感让她失语。
男人温热粗糙的掌心抚上她的眉眼,“才十九岁,太小了。”
他不忍心,不是对十九岁的女孩不忍心。
是对田馨不忍心。
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一旦跟了他这样的恶徒,黑暗会随时吞噬她。
田馨听得懵懵然,“你难道今年五十九了?”
“快三十了。”霍霆如实回答。
田馨在他的胸口处嘟囔,“也不过才三十岁,怎么就说我小了?”
霍霆听得胸腔微震,泛出点笑意,“不是你小,是怕我会后悔。”
他有他的顾忌。
“什么后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人越是这样打哑语,田馨越是觉得自己好像在被权衡。
她不想被权衡,在根深蒂固的血缘关系里她也被权衡了一番。
原因仅仅因为她是女孩,她不是田家的儿子,田宥桦做什么都能被原谅,但她不行。
田馨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站起身来,“我累了,我想躺躺。”
“好,吃午饭的时候叫你。”
霍霆什么也没有解释。
看着田馨从甲板走进船舱的房间,躺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霍霆这才站起身,将小姑娘抿了几口的果汁一饮而尽,拨通了手里的卫星电话,“我只有很短的时间查货,你们尽快安排。”
才挂了电话,在这艘游艇的不远处,开来了另外一辆货运游艇。
霍霆回到自己的船舱里,目光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田馨,她细瘦的脊背对着他,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
躺上床的时候,裙子一不小心被掀起到了白皙的大腿根处。
就快泄露了一片大好春光。
霍霆的目光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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