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整衣领，看着镜前的自己。塌鼻梁，眉眼不细致，嘴角习惯式上挑，眼角向下耷拉。
“越来越像啊。 ”小妹从背后过来，轻呵呵地叹了口气说。
她穿着婚纱，显得更是娇小，鼻梁不说高但没我場，一双丹风眼，一带柳叶眉，唇上有三颗小港，眼下看不见那些雀斑，大概是被粉底盖了。我不敢说：“你也越来越像啊。 ”
我盯着那鲜花拥筷的主舞台，眼光飘忽，像晕车，像晕船。
晕乎乎地，有个男人挽了小妹臂弯走进那花瓣群。
一睁眼，一瞪，“砰！”——
唇上三颗小痣，眼下密麻雀斑，有摇晃的铁栏杆，被风吹的摇啊摇，像晕车，像晕船。
女人起身，转身走进那水泥墙的背后，我再怎么仰头，也看不到她眼下的雀斑。
想起很久以前，我手小小的，按在白纸上，被再三确认了我的名字后，拿到了那笔钱。
“受益人是我，我是受益人。 ”
“什么是受益人？ ”我问。
那个穿西装的高个子哥哥没有回答。
他的眼神，像一片沙陇，我看着看着就有了晕车的感觉。
“受益人” 买回了小妹的钢琴、银手链和我的二胡。
我的爸爸妈妈努力了那么久都做不到的，“受益人”都实现了，甚至连债也一笔勾销了。
“我没有父母。 ”
入学这么说，入职也这么说，相亲也这么说。
“是孤儿啊…… ”
对面姑娘会有同情的目光和眸光流转的一点小窃喜。
我后来谈了个做保险的姑娘。她抱怨说，“有人故意自杀来骗保险金。 ”
姑娘撇着嘴，“这人真是为了钱能不要命了都，真是的，多残忍呐。 ”
“多残忍呐……… ”
我重复了几遍，不知道是给姑娘听，还是给自己听。
女人也是很惜命的，从前父亲开车稍微快点，她就要说他。那时候我们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