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都死了吗?快进来!”房嬷嬷挥汗如雨,一个人难免有些吃力,她冲门外喊道。
几个身材粗壮的仆妇一窝蜂地涌了进来,七手八脚将沈菀死死按在桶沿上。
房嬷嬷终于腾出手来,她喘了几息后,掐腰道:“你闹个什么,老身难不成会吃了你?你乖乖地配合我们,有你的好在等着,若再闹,最后吃亏的只能是你自己!”
沈菀拼命摇头,眼泪夺眶而出,像丹枫那样做个奴婢尚且能忍,可今日这般屈辱,又如何能忍?
“将她扒了,丢进水里!”房嬷嬷见她这样,已经失了耐心,多少人巴不得的事,她还装做一副不情不愿了。
水温比平常的要高出不少,沈菀被强行按进去后,顿觉浑身滚烫,全身刺痛起来。
身心皆受着折磨,她几次三番想站起来,又被人重新按进水里。
“姑娘且忍忍吧,是有些烫,可非得如此,姑娘这皮肤才能恢复得快些。”房嬷嬷拿起滚水壶又往里头添了好些开水。
沈菀挣扎了许久,也不知添了几次水,她只知道她最后起来时,全身泛红,脑袋已经有些浑噩不清了。
跟个木头似的由人穿好衣服,又被人喂了一些吃食进去,沈菀便被带进了主屋的床上。
柳嬷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她面前的圆桌上摆了几本“小人书”
离得近了才看清,那根本不是什么“小人书”而是避火图。
沈菀木然地看着书上那些男女纠缠的画面,面色冷淡。
“房中之术,初始之时,女裙带尽脱,花钿皆弃。且抚拍而抱坐,男含女唇,而男意昏昏,女乃色变声颤......”
柳嬷嬷慷慨激昂地念着,好似自己真的在传授什么了不得的知识。
沈菀不知自己是在什么精神状态之下听完了这些描述,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原来的粗布麻衣已经换成了天青色的蝉翼纱,而里衣只着一件霜白的海棠肚兜,大片的肌肤都裸露在外面。
酉时刚过,毛锥进来一一点燃四处的灯火,她一边动作一边突然问道:“爷到底看上你什么了呀?”
沈菀出神地坐在桌前,闻言看了她一眼,冷笑道:“怎么,他眼光很高么?”
毛锥白了她一眼:“反正这止善堂里从来没有通房。”
通房两个字刺痛了沈菀,祁晏明明告诉过她,让她做奴婢。
随后她便苦笑着摇摇头,无论是通房还是奴婢,都不过是伺候人的玩意,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戌时时分,主卧的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打开。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踏光而来,祁晏身披寒露,如同一把冷峭的剑,陡然间劈开了夜色。
他一眼便捕捉到了坐在桌前的人,只见她身上裹着一床大棉被,全身上下只剩一个脑袋露在外面。
脸上的黑黄逐渐有退却之色,那双美目看向他时满满都是厌恶和恐惧。
祁晏眯着眼睛慢慢踱步到沈菀面前,忽然大手一挥,将她身上的棉被扯落在地。
沈菀惊呼一声,跌倒在地,愣了片刻后,她索性也不遮了,反而大剌剌地坐在地上。
细软的薄纱下便是玲珑娇躯,若隐若现,极为勾人。
祁晏盯着地上的人,眸子深了又深,忽地丹田一躁。
他不动声色地走至床边,漠然开口道:“规矩嬷嬷们都教你了吧?”
沈菀仍然背对着他,不言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