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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

烈日焱焱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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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重的呼吸着,鼻孔往外喷着粗气。“毛手毛脚,搞坏了老头子黄泉路上的伴儿。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给你些教训瞧瞧。”牛柏晔听了顿时怒向胆边生。“你个糟老头子,受的起那年轻漂亮的媳妇儿?自己吃饱了赶紧上路,我们黄泉饺子馆给的人也是你个刚死的小鬼能惹得起的?”“黄泉饺子馆?”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尽其中。我应聘的明明是市中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啊!什么时候变成了黄泉饺子馆?我不自觉的转头看向玻璃大门外,暗红色的霓虹灯招牌在门口地面上印出了两个大字。“黄泉”。老头子闻言,肩膀忽的一耸,好似的,确被这些话威慑到,可是他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微张的鼻孔,明明显示出他还是心有不甘。“不吃了!”老头子颤颤悠悠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

主角:丹红牛柏晔   更新:2024-11-27 10: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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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红牛柏晔的其他类型小说《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烈日焱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沉重的呼吸着,鼻孔往外喷着粗气。“毛手毛脚,搞坏了老头子黄泉路上的伴儿。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给你些教训瞧瞧。”牛柏晔听了顿时怒向胆边生。“你个糟老头子,受的起那年轻漂亮的媳妇儿?自己吃饱了赶紧上路,我们黄泉饺子馆给的人也是你个刚死的小鬼能惹得起的?”“黄泉饺子馆?”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尽其中。我应聘的明明是市中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啊!什么时候变成了黄泉饺子馆?我不自觉的转头看向玻璃大门外,暗红色的霓虹灯招牌在门口地面上印出了两个大字。“黄泉”。老头子闻言,肩膀忽的一耸,好似的,确被这些话威慑到,可是他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微张的鼻孔,明明显示出他还是心有不甘。“不吃了!”老头子颤颤悠悠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

《丹红牛柏晔的小说黄泉饺子馆免费阅读》精彩片段


他沉重的呼吸着,鼻孔往外喷着粗气。

“毛手毛脚,搞坏了老头子黄泉路上的伴儿。你小子给我等着,早晚给你些教训瞧瞧。”

牛柏晔听了顿时怒向胆边生。

“你个糟老头子,受的起那年轻漂亮的媳妇儿?自己吃饱了赶紧上路,我们黄泉饺子馆给的人也是你个刚死的小鬼能惹得起的?”

“黄泉饺子馆?”

我的心里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各尽其中。我应聘的明明是市中医院对面的“大馅儿饺子王”啊!什么时候变成了黄泉饺子馆?

我不自觉的转头看向玻璃大门外,暗红色的霓虹灯招牌在门口地面上印出了两个大字。

“黄泉”。

老头子闻言,肩膀忽的一耸,好似的,确被这些话威慑到,可是他的神情,那紧皱的眉头,微张的鼻孔,明明显示出他还是心有不甘。

“不吃了!”

老头子颤颤悠悠站起身,双手往后一背,抬腿往门口走,路过我的身边,忽的停住脚步。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随即便是一阵刺耳的冷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无老少,老头子我总该找个伴儿。”

说完,那骷髅精拔腿扬长而去。

我此时大脑之中只有一个想法,我要离开这个地方,无论多高的工资,这种跟鬼魂打交道的事儿,是要折寿的,老子不能干。

“我,我不干了。”

我握紧拳头,底气十足。

牛柏晔闻言有些尴尬。

“这,你这小伙子胆子忒小些。更何况我又不是老板,你等丹红来跟她说吧。”

“不,这个鬼地方我一分钟都待不下去。牛大哥,麻烦你帮我转告老板,我今天的工钱不要了,我再也不会回来的。”

忽的,我的身体好像恢复一些力气,我鼓起万分的勇气拔开腿,转身就往门外走。

此刻虽然是深夜,可好在对面就是中心医院,医院旁的路灯通宵皆明,气氛反而并不渗人。

我刚要穿过马路,突然,一辆宝蓝色的SUV停在我的面前。

从SUV的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穿着艳红色紧身连衣裙的大波浪美女。

这女人穿的真是骚气十足,艳红色的吊带连衣裙,上面u领开的大大的,露出明显的事业线,下半身刚够大腿根,两条超薄黑丝大长腿明晃晃的荡在车边,七厘米的裸粉色恨天高更把这个女人称的妩媚动人。

可惜,我刚从那么一个光怪陆离的饺子馆儿出来,哪里还有心情欣赏美女。

只见这大波浪冲主驾驶的男人摆摆手,转身从我身旁擦肩而过。

一股媚俗刺鼻的浓烈香水味儿钻进我的鼻腔。

女人哪!从头到脚,就连身上的味道都要包装,从她那左摇右摆,s型扭跨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不是夜场风骚怪,就是个矫情的拜金女。

今天晚上,真是见遍了奇形怪状的人,还有鬼。

我不做多想,三步并作两步大步走回医院,医院走廊的灯还是亮着的,只是病房里都暗了下来。

我隔着呼吸科315病房的门窗看见父亲已经熟睡,也不敢打扰,只好将就的躺在医院长廊的椅子上,不敢闭眼,满脑子都是那着火的纸扎女人和骷髅精最后在我身边说的那句话。

“你爸爸住在呼吸科315病房吧,我们见过。”

这个骷髅精见过我爸爸,他那一身复古的黑缎面唐装。难不成是死人穿的寿衣?难不成那个骷髅精就是死在这家医院?

骷髅精说过要给我点教训,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要找个伴儿陪他,这些话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我心里有一种强烈的第六感,我惹上大麻烦了。

提心吊胆熬到了天亮,眼见着医院外面的天空从暗灰色渐渐变成了雾霾蓝。忽的一阵困意袭来,再睁眼时已经日上三竿。

妈妈推了推椅子上的我。心疼的呢喃:“昨天第一天上班,累坏了吧。回来怎么不进病房啊?躺在椅子上睡,着凉了可怎么好?”

我随口应付着。“没事,看你和爸爸睡得香。怕打扰你们。”

妈妈从兜里掏出十块钱递给我。“去买两个包子,打一份小米粥。外加四个酸菜馅儿菜干粮,你爸今天精神不错,一大早上就说想吃菜干粮。”

我接过钱,像个提线木偶似的去医院食堂买早餐。

等到回来时,突然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父亲的病房走出,虽然我只看到那一抹背影,可是内心顿时忐忑不安起来。

那背影,黑色的背影,佝偻着的黑色缎面唐装,就连头顶的黑色瓜皮帽,都跟昨天夜里一模一样。

我急忙跑进病房。

“妈,刚才是谁从咱们病房出去了?”

妈妈边叠被子,边笑着说。

“你没见过吧?是住在四楼内科的张大爷,平时最喜欢串东串西的拉家常。今早特地来看看你爸爸,这老爷子,健谈的很。”

我闻言心下一惊,把买好的早餐随手往床上一扔,连忙跑去四楼内科。

早上7:00,医院的护士刚刚交接班。我拽着一个穿蓝色制服的小护士。问她:“张大爷住在哪个病房?”

小护士眨着一双桃花眼。“你说哪个张大爷啊?”

“就是那个喜欢串东串西的。特别瘦,双腮往里凹陷着,有些黑,身高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吧。”

小护士顿时想起来。“张俞大爷吧!你是他家亲戚?”

我摇摇头。“算是故交,有些旧相识。”

“哎呀!那你来晚了。”

小护士皱着眉头,叹息道。

“张俞大爷前天下午就去世了!几个子女都是从外地赶回来。匆匆忙忙的,昨天就把张大爷送去火葬场火化了。”

“什么?”

我顿时吓得脸没了半点血色。嘴唇上下嗫嚅,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只听见小护士在旁边咿咿呀呀的宽慰。

“老人嘛,早晚都有走的这天。你也别太难过了,你要是和张大爷有故交,我把他子女的联系方式留给你吧。”

我木讷地点点头,手里握着小护士写给我的电话号码。一步一步沉沉的走下楼。

刚走到楼梯转口,就听到歇斯底里,嚎啕大哭的声音。

是妈妈!

我连忙跑回315病房,妈妈冲过来狠狠地扑在了我身上。

“泽翰,你爸爸,你爸爸他……。”

“爸爸,爸爸他怎么了?”

妈妈整个人跄到了我的身上,哑着嗓子哀嚎的声嘶力竭。

“刚才他还有说有笑的吃菜干粮,突然间就翻了白眼儿,双手掐着脖子,抽搐着憋昏了过去。现在,现在已经被送去抢救了。

儿呀!你爸要是没了,咱们娘俩可怎么活?”

“怎么会这样?”

我当时觉得自己血压往上冲,爸爸的病老肺结核,明明最近已经稳定下来,怎么会突然间……?

我明白,一定是那个张俞,我昨晚无意间烧了她的纸扎人老婆,他说过要给我点教训。

黄泉路上无老少,他说要给自己找的伴儿,难不成要对我的父亲下手?

唉!我心中一千一万个后悔。我宁愿陪那个老鬼下地狱的人是我。全都是因为我。

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妈妈哭的整个人都在发抖,整栋医院的三楼都是母亲凄楚幽咽的回音。

对了,牛柏晔曾经说过,黄泉饺子馆儿的人这些小鬼惹不起。为了父亲,我只能再去那个人鬼交界的黄泉饺子馆一趟。

我来不及安慰母亲,拔腿就往饺子馆儿跑。

只听见母亲在后头唤我:“泽翰,你去哪儿?”


“丹红啊!那辆车等了好久,大灯一直开着,车主还挺有耐心。”

苏丹红点点头,径直走到后厨去换衣服。

我无趣的钻进柜台,打开手机。看着屏保上那张熟悉的照片,陷入深深的沉思。

屏保上的照片是我的初恋,她叫沈学而,一个在我印象之中最单纯美好的女人。

沈学而和苏丹红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女人,如果苏丹红是一盆火,那么沈学而就是入冬的第一场雪。

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高中时坐在我课桌前面,扎着高高的黑色马尾,穿着白色高领毛衣,最简单淡蓝色牛仔裤的沈学而。

她的秀发有一股淡淡的水果香气,好像是从她肌肤里透出的天然体香一般。内敛却沁人心脾,这是大波浪那种庸俗的女人,喷洒多少名牌香水都没有的味道。

沈学而长的线条流畅的鹅蛋脸,睫毛长长的。笑的时候会微微低头,一副即斯文又小女人的模样,和死去的闫妍倒有几分相似。

我从第一眼见到她便认定这是我一生要守护的女人。我整整追求她两年,高三我们终于在一起。

可是,在上大学时,我考去了上海,她考试发挥失常,又重读了一年。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接听过我的电话,我们彻底失去了联系。

我对沈学而唯一的记忆,便是手机里保存下来的这张照片。这是高三的那年冬天,我陪她去景区的滑雪场写生,亲手给她照的。

那天,她穿着白色的长款棉袄,半蹲在雪地中间,去画东北独有的雾凇。

硕大的雪花落在她的肩膀上,头发上。这边长长的睫毛都是一片晶莹的白。那日的天好冷,我们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回程的路上,我用自己的羽绒服把沈学而裹在怀里,彼此之间相互取暖。

也是那一天。

过了半晌,饺子馆里先先后后来了三个鬼魂顾客,年纪都还蛮年轻。一个是40出头,得了肾炎的黑脸男人!还有个得肝硬化的胖女人,年纪最轻的是一个得子宫肌瘤的二十多岁麻脸姑娘。

那个小梅只是个普通女人,当然看不到这些鬼魂魑魅,只是好奇地望着门口,看着们忽悠忽悠的自己开了一次又一次。

牛柏晔尴尬的笑着。“夜里风大,这破门也不牢固。总是被风吹开。”

小梅点点头。“应该让丹红换一扇门了,这一会儿开一下的多冷啊!”

我见到牛柏晔仍依依不舍的,不愿告别小梅。

只好自告奋勇。

“牛哥!你在前厅照顾点。我去后厨忙忙就来。”

牛柏晔回过头,用一副感激涕零的神情望着我。

这个身高1米85,二百多斤的糙汉子,睁圆了他那一双水汪汪的牛眼。模样不止不可怜,反而多了一些恐怖。

我被他看的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忙转身到后厨,自顾自的去包蜡泥饺子。

我在手中铺上一层薄薄的白色蜡泥,再叠加上一层红色的,做出粉嘟嘟的肉馅儿的模样,最中间当然是我们黄泉饺子馆儿的灵魂所在,香灰油蜡汤。

我望着这一大桶跟沥青一样的中药香灰汤,肠胃仍旧不适的泛起恶心。

真想不通,这些鬼魂都没有味觉的吗?这么恶心的饺子还能一个个吃的舔嘴巴舌,津津有味。

不时,三大盘蜡泥饺子包好,我分别在饺子盘儿的夹层里放上无色无味的燃香。做戏就要做全套,供给死人吃的饺子,也要做到百分百的还原逼真。

我将三盘饺子分别放在三名鬼顾客面前,小梅看到我的行为,顿时惊讶不已。

“小兄弟,这又没有客人,你在空桌子面前摆三盘饺子干什么?一会儿可不得凉了!”

我支支吾吾不知该怎么回应,立马给牛柏晔丢了个眼色。让他赶紧把这个女人弄走。

没想到牛柏晔长的粗犷豪放,内心里却是个十足的色胚,一副重色轻友,视死如归的表情。我恨不得上前狠狠的踹他屁股一脚。

我回复给牛柏晔一个瞪眼的表情。

牛柏晔立刻会意,上前抓着小梅的手。亲亲热热的说。

“梅呀!这前厅太冷了,咱俩上后厨吃去。”

又指了指这些“空桌”前的饺子盘。

“小王年轻嘛!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能吃的很。这几盘饺子都是他煮给自己吃的,说不定一会儿还得煮呢,咱们不用理他。”

小梅愣愣的点点头,任由牛柏晔端着汤面碗把她往后厨领。

我只听见那个小梅压着嗓子,跟牛柏晔悄声悄语的说。

“丹红是从哪里招来这么个服务员?看着模样帅气本分的,还是个大胃王。你们饺子馆岂不要让他吃穷了。”

我今日总算看清了牛柏晔,这头老肥牛看见女人就走不动道,自己明明有老婆,还去勾引人少妇。如果哪天见到他家那口子,我一定好好的让这头老牛“喝两壶”。

前厅里的三个鬼魂顾客又不自觉的凑到了一起唠家常。

我发现这群鬼魂死之后都如同打开了话匣子一般,降临上黄泉路之前都非要自报家门,好好清点一下自己惨淡的人生。

那个得了肾炎的黑脸男鬼撸起了自己的袖口。那一双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针眼,看了我整个人都浑身不自在。若是遇到个有密集恐惧症的,只怕直接就会恶心到昏过去。

肾炎男轻轻地抚摸着自己的针眼,估计那手感跟筛子网差不多。他悲伤却略带几分骄傲的对着另外两个女鬼炫耀。

“看见了吗?天天做透析,天天做透析。这一做就是三年,两只胳膊上扎的连一块儿好肉都没有。”

年轻的麻脸女鬼好奇地问。

“大哥,透析是个咋回事儿啊?听着就蛮吓人嘞!”

肾炎男鬼仔细讲解。

“就是用一个仪器,把你身体里的血液全部抽出来,过滤掉血液里的脏垃圾,然后再把干净的鲜血打回去。”

“活抽啊?”

这个胖女人心态特别好,从进饺子馆儿大门的那一刻起,脸上一直洋溢着喜气洋洋的笑容。不像是一个已死的鬼魂,反而如同中了头等彩票一般。

我十分好奇,也上去同他们聊天。

“这位美女呦!你生前也是在对面市中心医院住院吗?看你心情简直美极了。”

这个年代,称谓只不过是一个代名词。什么“美女,帅哥,靓妹,小姐姐,臭弟弟。”不过都是区分性别的称呼,倘若有一天在路上,别人叫你美女,你却当真认为自己美的不可方物,那么你的智商可就有待观瞻了。

胖女人伸出手指,边聊天边比划。

“哎呦!心情当然好的呀。住院的时候被那些大夫搞得烦的哟!这个也不让吃,那个也要忌口。知道我病的要死,老公表面伺候的我蛮好,其实背地里早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了。”


这么一个多金性感的年轻女人。干嘛还要每天夜里钓凯子,什么奔驰,宝马SUV。大波浪自己又不是买不起,为什么非要搭那些男人的乘车?

我边想边用眼睛打量大波浪,或许是我看的太明显,大波浪显然被我盯得有些不自在。伸出右手,用修长的手指理了理头发。

“咳咳!”

她轻咳两声,“咱们话题好像有些跑偏了,现在已经到了饭点儿,不如我让后厨煮些水饺,做几盘小菜,咱们凑合着吃一些。”

大波浪自顾自的说着,转身走向了后厨。

金丝边儿眼镜男从柜台钻出来,上赶着去消毒柜里拿碗筷。

苏爷爷仍旧坐的端端正正,看样子气并没有全消,但也并不想同孙女再僵持下去。

“今天顾珍死在饺子馆门外,估计也没有客人上门了。下午店里休息,我正好开坛做法,先把那女煞的怨力控制住。”

又转向李春玲道。

“等着女煞的怨力控制住,你也不用再担心会出事。听说你们都整整一夜没睡,今天又一直忙活到现在。做完法便各回各家吧。”

李春玲面色惨白,也难怪。一个不到20岁的女孩子。亲眼看到自己的一个同学变得疯疯癫癫,而另一个同寝室的密友,就惨死在自己眼前。钢筋穿过头顶,便是我这个大男人也被吓得不轻。

见李春玲不说话,苏老爷子无奈的叹了一口冷气。

“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其实追根溯源起来,若不是当初彭兰燕、顾珍、李春玲三人把闫妍堕胎的事情闹得整个护理系沸沸扬扬。闫妍也不会轻度抑郁,说不定也走不到最后跳楼那一步。

几个正值青春期的女孩子,自以为是,是非难辨。间接的校园冷暴力害死了一个青春少女,更害惨了现在的自己。

最无辜的当属已经发疯的唐晓茹吧,可是当雪崩发生的时候,又有哪片雪花是完全无辜的呢?

片刻间,后厨传来阵阵菜香。不得不说这大馅儿饺子王白天生意之所以红火,他们家的饺子菜品绝对是槟城数一数二的色香味俱全,难得的是价格实惠。好多在市中心医院住院的病人家属,都对这间饺子馆赞不绝口。

少倾,大波浪端了两大盘水饺上桌。是饺子馆里的招牌水饺,羊肉大葱馅儿饺子和鲅鱼韭菜馅儿饺子。

后厨厨师又做了几碟儿传统的东北菜。锅包肉,酸菜炖血肠,鲶鱼炖茄子,酱大骨头,还有一大盆牛肉丸子汤。

饺子馆里的伙食向来不错,几乎顿顿都是四菜一汤。我才在这里吃了几天,已经明显觉得下颚线的棱角开始变得模糊不清了。

大波浪一边给众人盛着丸子汤,一边对我说。

“听说你母亲一个人在医院照顾你父亲,这几天你夜里上班,白天跑也跑东跑西的,也难为你母亲了。我让后厨又单独煮了两斤鲅鱼韭菜饺子,炖了份党参乌鸡汤,一会儿你走时给阿姨带回去吧。”

说实话,我与大波浪相处这么多天,总觉得她是个行为状态极度分裂的女人。

一方面,她风尘性感,酗酒无度。打扮的妖里妖气,每天上着不同男人的车,一张嘴便可以和不同男人打情骂俏。

另一方面,她又极度讲义气,不是也十分细心体己,虽然有时表面云淡风轻,冷漠的要命。可是却又是个名副其实的热心肠,为着朋友忙前忙后毫不含糊。

我轻轻地向她道了一句谢,只见她的神情仍然落寞,完全不似初见她那时的光彩照人。

饭桌上,除了徐叔胃口大好,像饕餮一般的大快朵颐。其余几个人,都是随便简单吃了几口。

真是白白浪费了饺子馆里厨师的好手艺。几个大盘菜几乎没怎么动过,两大盘儿饺子也只下了一半儿。

午饭过后,我拎着饺子和鸡汤回到医院。母亲正坐在病床边,用开水泡着凉馒头。

我心里顿时阵阵酸楚袭来。连忙上去夺过那个泡着馒头的饭碗。

“妈,我从饭店拿回来些饺子,还有乌鸡汤。赶紧趁热!”

母亲看看我手里拎着的沉颠颠的伙食。

“哎呦!这些得多少钱?”

母亲精打细算惯了,尤其是自从父亲被抢救以来,从普通病房换到了重症监护室,每天的氧气,盐糖水,吊瓶就是一份不菲的出纳。

母亲碎碎念道“这孩子怎么这么败家?哎呦!能不能退呀?”

我笑着把饺子放到病床边的小桌上,把封口系着的活扣打开。

“不要钱的,我们老板娘知道你日夜操劳,特地给你做的。”

母亲听了这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呦!那可得好好谢谢你们老板娘,你在人家那上班儿的好好干,千万别偷懒儿,对顾客服务要热情些,别记差了账……。”

我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双筷子,递给母亲。

“赶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母亲摇摇头,把这饺子和乌鸡汤往前一推。伸手去够那碗开水泡馒头。

“我这馒头都泡上了,这顿不吃就得倒掉,白瞎了。你把饺子挂在那窗口,等晚上我再吃。”

“那就凉了。”我摊摊手。母亲精打细算的实在让人心疼。

“凉了怕什么?用热水一烫不就好了。还有呀!这乌鸡汤这么好的东西,我吃了浪费。你把那汤避出来,给你爸注射到胃管里去,他天天躺着灌这些流食糊糊,最需要营养。剩下的鸡肉你就吃了吧!我最不爱吃鸡,肉死死的,吃着塞牙。”

母亲永远都是这样的口是心非,我还记得早些年父亲没有生病的时候,母亲最喜欢吃的就是烧鸡,那时候年纪小。爸爸买回来一只烧鸡腿儿,我妈还要跟我抢着吃,小孩子都护食,妈妈那时经常把我气的嚎啕大哭。

我知道拗不过她,现如今的母亲,亲戚朋友送的果篮儿,水果不放到最后一刻快要坏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动口。

我把饺子敞开口,挂到窗户的把手上。又从乌鸡汤里挑了俩块儿带着皮,全都是净肉的鸡块,扔进母亲泡馒头的碗里。

母亲整个身子一弹。“喈喈,你这是干啥?我都说了我不爱吃鸡肉。”

“我记得我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你那个时候是属黄鼠狼的,整天跟我抢鸡吃。”

母亲表面说着不愿意,脸上的笑容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哎呀!那是你小时候逗你玩儿。现在牙口也不好,里面的实牙都是后镶的,吃什么山珍海味都不香,吃了也浪费。”

“别叨叨了,一会儿馒头都凉了。再加水就成疙瘩汤了。”

我假意白了她一眼,在父亲的床边来回打量。

“尿袋满了。”

我伸出手去床边解尿袋,“妈,你别说,我爸的身体还挺好。你看这尿袋里,颜色都是透明跟白开水似的,看来我爸不上火啊!”

母亲撇着嘴,心疼道。“天天十几瓶葡萄糖盐水点着,又吃不了东西,只能灌一些糊糊,尿液不清澈就怪了。”

其实我没有想到,自从父亲生病以来,母亲会在身边这样尽职尽责的照顾。

我记得还是上小学的时候,那是爸爸妈妈每天吵架,我就经常在晚上窝在被窝里哭,生怕他们两个人会离婚。

真的不敢想象,这两个曾经那么冰火不相容的人,现如今相濡以沫,相互扶持的,反倒成了所有人眼中的模范夫妻。

我把尿袋儿倒进洗手间,然后再给父亲安装上。


我削苹果的手忽的开始颤抖起来。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被一圈冰冷的机器围住,五十几岁的人,插着尿管儿,穿着纸尿裤。躺在床上死死的闭着双眼,除了能够喘气儿之外,跟已死之人没有半点区别。

我只能强忍住心酸,尽全力的安慰母亲。

“没事的,相信我,爸爸一定会醒过来。一定可以的。”

一定可以的。我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只要抓住那个女煞,消灭了她,父亲的七魄就会回到体内,到时候我们就可以一家团聚。只是,今天那个女煞就在我们的面前,活生生的控制了一个女生去撞车,那个女孩儿一身的鲜血,我眼睁睁看着她断了气却无能为力。

我真的好怕,害怕再有无辜的生命因女煞而死,害怕父亲再也醒不来。这一切,都归因于那天夜里的一个小火星点子,都归因于我。我只觉得自己罪孽深重。

到了晚上,我按时去黄泉饺子馆儿上班儿。推门而入,饺子馆里竟然聚集三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就是今日白天的姚蓉蓉。

看到我,姚蓉蓉和其他两个女生立刻围上来。

“小哥哥,你要救救我们呀!求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们!”

我有些发蒙,姚蓉蓉指了指身边两个女生向我介绍。

“她们曾经都是跟闫妍一个寝室的。”

指着第一个穿着白色棉马甲的女孩儿的鹅蛋脸女孩儿。“顾珍。”

指针另外一个,穿着黄格子西服,黑色一布裙的女孩儿。“李春玲。”

我问。“今天出事儿的女孩儿就是你们寝室的吧?”

“对。”顾珍立刻回复。

“她叫彭兰燕,已经死了!直接从高速公路上被送去殡仪馆。”

李春玲瞬间抓住我的双手。

“小哥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们!是闫妍回来复仇了。彭兰燕临死之前一直喊着闫妍的名字,就在刚才。我们寝室的唐晓茹也是叫着闫妍的名字,突然就发了失心疯。已经被导员儿送进了医院。”

“唐晓茹?”我对这个名字很是熟悉。“她不是闫妍生前唯一的闺蜜吗?”

“就是她。”姚蓉蓉解释道。“就在今天彭兰燕出事后不久,大家都人心慌慌的。主任把我们召集在一起开大会,旨在告诉我们不用担心。彭兰燕的事情只是一次意外事故。

可就在开大会的时候,唐晓茹突然发起了失心疯。当着我们那么多人的面儿就开始脱衣服。边脱还边叫嚷‘闫妍回来了,闫妍回来复仇了。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血债血偿。’”。

又是这句话,我顿时满身疑惑。今天彭蓝燕在高速公路上,大喊的也是这句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换命,血债血偿!”

按理说,闫妍明明是自杀跳楼,为什么会用到以命还命这些字眼?难不成闫妍的死是另有隐情?

李春玲吞吞吐吐的道出实情。

“其实,这一切都怪今天被车撞死的彭兰燕。都怪她,当初就是她把闫妍怀孕的事情传播的所有人都知道。也是她带头孤立闫妍的。”

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女生之间的嫉妒。却不曾想,当年害死了一条年轻的生命。如今闫妍冤魂不散,一步步展开了自己的复仇。

三年前,小姑娘正是争奇斗艳,以自我为中心的时候。

闫妍身材高挑,长得唇红齿白,尤其是一头乌黑的秀发直垂到后腰,显得既温婉又漂亮。

当时护理系选出了两大美女,一个是闫妍,另一个就是她们同寝室的唐晓茹。

寝室的其余几个女孩子,对这系里两个出名的美女,自然是各种看不顺眼。

尤其是今天出事的彭兰燕,这姑娘是个小太妹性格,渣渣呼呼的,最喜欢和男生一处打闹,平时里也最瞧不起这些矫揉造作的小姑娘。

彭兰燕带着寝室的其余两个女生一起排斥闫妍和唐晓茹。

闫妍那时认识一个男人,据说是个多金的富二代。

两个人一时间打的火热,闫妍还多次逃寝,跟那个男人出去幽会。

后来闫妍发现自己怀了孕,那个男人也凭空消失。妍妍不敢将这件事跟别人讲,只告诉过自己的好闺蜜唐晓茹一个人。

唐晓茹陪着闫妍去医院打胎,还出钱帮她掏了药费。

只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闫妍打完胎要在寝室里做小月子,唐晓茹每天帮她出去买小米粥和鸡蛋。那时候正是盛夏,闫妍却从上到下捂得最厚的毛衣,一点皮肉都不敢露出来。

彭兰燕聪明的很,一眼便看出端倪。和寝室其余两个女生一起围住了唐晓茹,逼迫她说出了闫妍的事情。

得到这么大的猛料,彭蓝燕又向来看闫妍不顺眼,自然要好好接题发挥,整治她一番。

她和其余几个女生,把闫妍怀孕堕胎的事传的整个护理系沸沸扬扬。

又添油加醋的,说闫妍给老头子当二奶,让人家原配找上门儿什么的。

一时间流言四起,闫妍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笑柄。就连领导都多次找她谈话,甚至说出,如果再发生这种作风不良的事情,就让闫妍走人。

当时所有人都在孤立闫妍,就连她最好的闺蜜唐晓茹,也因为惧怕彭蓝燕几人,不得不跟闫妍保持距离。

一个正值花季的少女,哪里经受过这么接二连三的打击,瞬间得了抑郁症。经常在夜里,一个人蒙着被抱头痛哭。

最致命的打击便是最后那天,也就是我在鬼打墙里看到的幻境。

那天,所有人都坐在前面,只把妍妍一个人孤立在最后排。大家都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那嘲笑的神情讥讽的话语深深冲刺着妍妍的耳膜。

闫妍鼓起勇气,最后一次给那个男人打电话。

这次,电话接通了。闫妍只听到电话那头的男人冷冷说了五个字。“我不认识你!”

这短短的五个字像一把利刃,在闫妍濒死的心脏上补上个最后一刀。

闫妍心如死灰,独自一人一步一步迈上大楼楼顶。

而当时的彭兰燕她们早就看在眼里,尤其是彭兰燕还悻悻说了一句。

“有能耐她就跳下去,我要是她可没脸活着。”

其实杀人很简单,每一句刺心的话都是一柄软刀子,足够可以导致杀人无形。

怪不得,今天闫妍控制着彭兰燕的身体。一直反复嘟囔着一句话。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命还命,血债血偿。”

眼前的顾珍和李春玲正瑟瑟发抖的抱在一起。

她们也不曾想象,当年因无知引发的事情,若干年后就要用鲜血和生命来偿还。

李翠玲紧紧的抓住我的右手。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吧!我还不想死,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两个姑娘的小脸,不只是因为痛哭,还是因为惊怕。都变得浮肿而苍白。这份憔悴而惊惧的神情,但凡是看她们一眼,都会为之动容。

可是,三年前的闫妍,又有谁心疼呢?又有谁为之动容呢?

记得《少年的你》里面有一句台词,“人长大了才学会同情。”

年轻的我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怎么会去感同身受的理解别人的痛苦与伤痛。孩子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人,他们不知善恶,不懂是非。就连犯法,都只用付部分的责任。


张定文在总统套房里四处查看一番,只见到我和大波浪。

只见他不停地搓着双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那个,苏姑娘。可不可以问一下?你爷爷呢?难不成他不屑于理会这里么?“

被张定文这么一问,我才发觉。自从昨天我来到这个总统套房,就没有见过苏老爷子。难不成就在房间里摆摆法阵,靠着我和大波浪就能把女煞消灭了。

我顿时倒吸一口冷气,也心惊胆战的开向大波浪。

“苏老爷子呢?不会撂挑子不干了吧。”

大波浪一边在客厅内化妆,将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拍打在自己那巴掌大小的脸上。女人真是一种怪胎,每天自虐般的将一瓶一瓶不同的液体,扇巴掌一样的打进毛孔。

可是她们难道不知道,皮肤总共分为三大层,五小层。三大层分为表皮层,真皮层,皮下组织也就是脂肪层。

而表皮层又分为五小层:角质层,透明层,颗粒层,棘状层,基底层。在这五小层上面有一层皮脂膜,是保护皮肤锁水抑菌的。

所以想要将化妆品拍进肌肤,顶多会停留在表皮层的浮面上,想要真正的除细纹,抗衰老,凭着这些外涂的瓶瓶罐罐若是就可以成功。那么这个世界上的女人还不都长生不老了?

我无聊的将大波浪的化妆品放在手中把玩。

“你爷爷呢?他如果真的不干了,那咱俩也趁早回去算了。就在这里,岂不是擎等着给女煞送人头。”

大波浪一边按摩着脸,一边不慌不忙的解释。

“担心什么?我爷爷在练法器呢!你真以为这一屋子的狗血糯米,和我给那小子画的一身鬼画符就能镇住女煞?

那女煞虽然被我爷爷封锁了怨气,可她也是见过血的好不好?战斗力超强,就像最后关头的大boss,没有几件趁手的兵器,咱们怎么疯狂输出。”

“法器,还有什么法器?”

我有些错愕,“咱们找的东西不都用上了吗?”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这边刚聊着苏老爷子。

那边苏老爷子正好姗姗来迟。

只见苏老爷子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道袍,道袍的背后是黑白相间的太极八卦图。

这身道袍看起来也是一件老古董,不知道被浆洗过多少次,本该鲜艳的明黄,已然有些暗淡无光。

不过从衣服上的细节可以看出,这件道袍的盘扣都是由金丝线手工一点一点缝制上去的。就连背后的太极八卦图,也是由丝线绣成,并不是普通的印刷。看来,这件衣服应该价格不菲。

“爷爷,法器练成了?”

大波浪连忙拥上前,跨着苏老爷子的手臂,撒娇道。

“爷爷,昨天晚上累坏了吧。”

苏老爷子点点头,宠溺的摸摸自己孙女的头发。

我和张定文纷纷左顾右盼。

张定文好奇的开口。“什么法器?在哪儿呢?”

苏老爷子淡定的笑笑,只见他从袖口里掏出一只细长的,约有1米的柳树条。

执在手中,像箭一般挥舞一番。

“这就是法器。”

“这不就是个普通的柳枝吗?”

张定文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道长若是早说,柳枝就可以做法器,那我让人去砍几棵上好了柳树回来。岂不是更好?”

大波浪接过柳枝,在手中反复把玩。

“你懂些什么?这可不是普通的柳枝,这根柳条的年纪比我爷爷还要大嘞!”

原来又是一根老古董,我打趣道。

“姐姐,是不是只有攒一大堆七零八碎的老物件儿,都可以称作法器呀!”

苏老爷子将道袍一挥,潇洒的坐在沙发上,气场十足,好似一位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

“小王,这根柳条可不是普通的物件,这是我的爷爷留下来的。现如今,应该快有200年的历史了吧。”

我瞬间对这个法器肃然起敬。

“200年还没有腐烂的柳枝,想来不知泡了多少防腐剂。”

大波浪鄙夷的看着我。

“以前那个年代哪有防腐剂一说,不过这跟柳枝的确经过了特殊处理。”

“什么特殊处理?”

我决定刨根问底儿一番,赶明儿自己回家也寻一根品相上好的柳树条,给它做完特殊处理,留给子孙后代,传承个百年。也能做一件价值不菲的法器。

大波浪将柳枝交还给苏老爷子,对我和张定文细细讲解。

“据说,这根柳枝是我爷爷的爷爷,在四川的峨眉山上的金顶华藏寺旁,那里有一棵百年老柳,这棵柳树吸收了金顶华藏寺的香火和禅音,我爷爷的爷爷从老柳上取下一只最嫩的新芽,由金顶华藏寺的主持开光。

然后,便要用佛寺的香油,将这枝柳条浸泡其中。”

“为何要用油泡?”张定文听得入了迷,接连发问。“一定要用香油吗?普通的豆油可不可以?”

大波浪接茬道。

“用油泡其实的目的,跟《檀香刑》中所写的一样。可以让柳枝变得柔韧,不易折断。整条柳枝在温热的香油里长时间浸泡,可以让其枝干将香油充分吸收,变得软韧如藤鞭一般,这样在抓鬼的时候,就不会轻易‘阵亡’。

而之所以要用佛寺的香油,因为佛寺的香油是积满了百家功德的,意义自然不同于普通的油脂。”

“原来如此。”

我和张定文恍然大悟。佛寺是极正极阳的圣地,那圣地旁的花草树木自然也是纯阳之物。鬼邪属阴,以阳克阴,以正克邪,这法器看似简单,实则尊贵至极。

尤其是张定文,像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最是敬畏一些鬼魂之说。更何况自己的儿子又牵涉其中,他心中自有颇多问题想要请教。

这边,张定文拉着苏老爷子侃侃而谈,两个人倒是有蛮多的共同语言。

那边,噪音制造者张霖利终于移尊大驾的起了床。

张霖利穿着一身Gucci的深蓝色睡衣,在客厅中伸个懒腰,从他的袖口和衣领处还可以看出,昨天大波浪给他画的一身朱砂符倒是都还在。

尤其是那深v的衣领,还能看见里面的鸳鸯戏水大红肚兜子。

张霖利慵懒的揉揉双眼,看着客厅乌央央的一片人。不耐烦的吐槽。“好吵,叽叽喳喳的,让人一清早就不消停。”

张定文看见自己的宝贝儿子仍旧安然无恙,顿时长舒一口气。

“小霖呀!饿不饿?想吃什么?爸爸这就定餐,让他们送到房间来。”

这张定文对自己儿子宠溺的态度,知道的,这是父亲照顾儿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老仆人伺候主子呢。

张定文揉搓一把脸,清了清喉咙。

“随便吧,反正这酒店的早餐难吃的跟猪食一样。吃什么还不都是垫补一口,为了活着。”

这张霖利不愧是个装逼犯,口气傲的出奇。五星级酒店的早餐还嫌弃它像猪食,我连,就连猪都比他要强一些。

少倾,张霖利独自去卫生间洗漱,客房工作人员送来了五人份的早餐。

打开餐车上不锈钢的扣盖,前菜是奶油鸡酥盒,意式素菜汤,副菜点的蔬菜焗青口,主菜是牛眼排,还有薄荷甜瓜烟熏三文鱼沙拉,香草巴菲冰淇淋蛋糕,饮品是蓝冰洋。

纯正的西式餐点,整整七道菜。口味倒还蛮养生的,较为清淡。

有钱人吃饭还真是讲究。大清早的吃牛排,奶油汤。也不怕肠胃不消化。

苏老爷子看着这满餐车的洋玩意儿,不自觉皱着眉头。

“怎么没有小米粥?”

中国人的胃,还是适合国产朴素的粮食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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