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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全局

柔心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明月轩中,赵氏发了大脾气。“那日你信誓旦旦与你姐姐说,这采买年货的事项交给你来办,你就是这样办的?”“鱼肉蔬菜是买来了,可你没有让专人来管,这些东西也都没有放入该放的地方,眼下烂了臭了一堆!”赵氏铁青着一张脸,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天气,买来的餐食只要不刻意乱放,是不会变质的。可问题就在于,慧娘同志派了专人采买,却没有与厨房里的人说清楚交接工作,导致买来菜品的人放下东西就走。慧娘又嫌麻烦,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处理,只是送去厨房,又没说送往哪个厨房,几个小丫头便把好几筐蔬菜瓜果,还有心念的鱼肉鸡蛋都放在另外一个屋子里。地龙暖着,炉灶烧着,这些安放好的食材全部腐败,直到这天厨房里的孙妈妈闻到异味才发现端倪。因坏了这么多菜,算...

主角:丹娘沈寒天   更新:2025-01-09 14:3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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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娘沈寒天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全局》,由网络作家“柔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明月轩中,赵氏发了大脾气。“那日你信誓旦旦与你姐姐说,这采买年货的事项交给你来办,你就是这样办的?”“鱼肉蔬菜是买来了,可你没有让专人来管,这些东西也都没有放入该放的地方,眼下烂了臭了一堆!”赵氏铁青着一张脸,只觉得匪夷所思。这个天气,买来的餐食只要不刻意乱放,是不会变质的。可问题就在于,慧娘同志派了专人采买,却没有与厨房里的人说清楚交接工作,导致买来菜品的人放下东西就走。慧娘又嫌麻烦,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处理,只是送去厨房,又没说送往哪个厨房,几个小丫头便把好几筐蔬菜瓜果,还有心念的鱼肉鸡蛋都放在另外一个屋子里。地龙暖着,炉灶烧着,这些安放好的食材全部腐败,直到这天厨房里的孙妈妈闻到异味才发现端倪。因坏了这么多菜,算...

《重生成痴傻千金后,她又美又飒全局》精彩片段


明月轩中,赵氏发了大脾气。

“那日你信誓旦旦与你姐姐说,这采买年货的事项交给你来办,你就是这样办的?”

“鱼肉蔬菜是买来了,可你没有让专人来管,这些东西也都没有放入该放的地方,眼下烂了臭了一堆!”赵氏铁青着一张脸,只觉得匪夷所思。

这个天气,买来的餐食只要不刻意乱放,是不会变质的。

可问题就在于,慧娘同志派了专人采买,却没有与厨房里的人说清楚交接工作,导致买来菜品的人放下东西就走。慧娘又嫌麻烦,将这些东西都交给几个不懂事的小丫头处理,只是送去厨房,又没说送往哪个厨房,几个小丫头便把好几筐蔬菜瓜果,还有心念的鱼肉鸡蛋都放在另外一个屋子里。

地龙暖着,炉灶烧着,这些安放好的食材全部腐败,直到这天厨房里的孙妈妈闻到异味才发现端倪。因坏了这么多菜,算算也要不少银子,孙妈妈可不敢托大,赶紧禀告赵氏身边的蒋妈妈,这才东窗事发。

赵氏听到下人们来报,险些气晕过去。

她指着慧娘的鼻子大骂:“原先的厨房就管厨房的采买,你怎好端端地换了人?换人了为何不与我来说?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做什么决定都能自己来了?”

慧娘嘟囔着,还有点不服气:“就是厨房里的孙妈妈,她说什么……内外不可兼并,外头爹爹他们的一应茶果采买不归他们厨房管。我气不过嘛,我是府里的小姐,她不过是个妈妈,凭什么驳我的话?”

孙妈妈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太太明鉴,这是太太留下的规矩,如此改动,做奴婢的自然不敢,老奴当时也是请四姑娘回禀了太太,拿了太太的对牌钥匙再来安排咱们几个老的做事。只要见了太太的对牌钥匙,就是让老奴立时三刻死了,老奴也绝无二话啊。”

赵氏闭了闭眼睛。

这事儿明摆着是四姑娘不对。

孙妈妈管理厨房不是一年两年了,她手脚麻利,人也爽快干净,做事利落,这么多年了厨房这边没有让赵氏操过心。

现在可好,慧娘一插手,反而让全府上下差点闹了个大笑话。

除夕在即,如果连一顿像样地年夜饭都拿不出来,岂不是让下人们都笑话主子无能?

赵氏揉了揉眉心:“孙妈妈起来吧,你现在带着厨房的人直接去东市街头采买,越快越好,把老太太小厨房那边的人也叫上;青葙,你赶紧让门房备马车;蒋妈妈,拿上我的牌子去账房支银子,先不济多少,让他们先带上,你跟着一并去。”

几个婆子丫鬟得了令,应了一声纷纷行动起来。

赵氏把人安排出去,又喘了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有自己的主意是好事,但你也该来跟我商量一下。便是我在忙,得不了空,你也该寻你姐姐去说一说,怎么好自己就偷偷做决定!要不是这次发现得快,你是想让我们一家子对着空盘子吃年夜饭吗?”

慧娘羞得满脸涨红:“我都说了我学不会这些,娘偏不听。”

“荒唐!”赵氏猛地一拍桌子,“你学不会?那人家讨你回去做老婆干什么?人家庄稼汉子娶妻也要个脑子灵光的,家里家外能打点妥当的婆娘!”

“我可告诉你,这一次你学不会也得学!若是再学不会,那便待在家里,当一辈子的老姑娘吧!”


丹娘收回视线,跟着小丫鬟一路走到后面的屋子里更衣洗手。

小丫鬟故作镇定,眉宇间却透着不安着急。

丹娘不慌不忙换好衣服洗好手,正在擦着水渍时开口道:“你先下去忙你的吧,我等会儿自己回去。”

“啊这……姑娘可以吗?”小丫鬟似乎有点不放心。

“去吧,没事的,你再不去不是要被上头的妈妈罚了嘛,赶紧去吧,也就一条路,我认得戏台子在哪儿。”丹娘很有信心。

小丫鬟一下子喜笑颜开,连着福了好几下:“宋七小姐,那奴婢先去了,您出了门顺着这条小路往东走,穿过那一片竹林就是戏台子了。”

“嗯。”她点点头。

原本就是自己故意找了个理由出来,别害了人家小丫鬟跟着受罚就好。

等小丫鬟走远了,丹娘离开,却没有朝着戏台子的方向过去,而是选了另外一条路。她在雪地中疾走,速度很快,道路两旁时不时从树枝上落下的雪花飘在她的鬓角和肩头。

终于,她穿过那一片烈焰红梅,看见不远处的几人。

眸光沉了沉,她低头沉思片刻,借着梅林错落隐藏身形,拿下头上的银簪子在雪地里写下几个大字。

抬手折下一枝梅花,她抬眼锁定了那几个人。

寿宴之上也男女分席而坐,尤其是正当婚配妙龄的公子哥和贵女,哪怕羞得不行也得咬着帕子将席面隔开。

马知州本人虽然人脉不广,但做寿的老父亲却桃李满天下,今天来的贵客有不少,光是男宾这一席里叫得上号的圣京名门就不下五六家。

古元舟就是其中之一。

他哪儿都没去,老老实实站在沈寒天身边。

“你快入席吧,不必守着我。”沈寒天淡淡道。

“表哥,你当真不跟着我们一起返回圣京?”古元舟皱眉。

“得圣命返京的只有古家,并非沈家,你们还是早些动身,别路上耽误。”沈寒天坐在轮椅上,轻轻合起双眼。

古元舟刚要开口,突然耳边微动,他下意识地一伸手竟然凭空捉住了一枝残梅!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梅花的香气,这枝红梅已经在他手里落尽了最后一片花瓣。

“梅花?”沈寒天微微侧过脸。

“情况不太对,梅林有人。”

“一起去。”沈寒天说。

等古元舟推着他抵达时,丹娘早就走得无影无踪,空留雪地上一片凌乱,还有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箭上有毒……”古元舟吃了一惊,“箭上有毒!”

沈寒天:“这就是你方才跟我说的……那位高手留下的?”

他虽双眼已盲,但聪慧机敏,非常人所及。

光凭古元舟的反应和脱口而出的四个字,他就猜出有人留下了线索。

“是……”古元舟镇定下来,“有人在雪地里留了字。”

沈寒天轻叹:“是个聪明人,竟然还能发现这些武器上有毒。报上去吧,也能让你给家里挣点赏赐。”

“表哥相信?万一有人故意混淆视线……”

“这批兵器有问题并非一日之功,你也早就在暗中调查,如今再多加一条而已,回去好好查清楚,别到了圣上面前一问三不知。”

古元舟眼神复杂,俊朗的面容透着一抹不忍。

“哥,如果不是当年你被冤枉,又怎会落到今日这幅田地。”他忍不住了,“你同我前去,凭着这次的功绩,多少也能替沈家挣回一些颜面,你的日子也好过些。”

沈寒天轻轻抬眼,嗅着冰冷空气中的悠然梅香。

“我不去了,我就快要成亲了,如果走了,我的新娘子怎么办?”


丹娘呆呆地看着众人:“多谢太太……我不碍事的,就是刚刚和慧儿姐姐拌了两句嘴,没什么的。都是自家姐妹,书萱,快看看慧姐姐脸上有没有伤。”

宋恪松闻言,不由地又感动又生气。

感动的是连个小傻子都知道关爱手足姊妹,可见他们宋家家教还是没问题的;生气的是,自己的嫡次女居然如此不知轻重,甚至连一个庶出的傻妹妹都比不上。

慧娘不服气:“娘怎么只训我,不训丹娘?您问问她,难道那些人一开始要抓的不是她吗?我是替她受罪,难道一点点委屈都不能说了吗?我在这个家,还有什么趣味……难怪爹爹要把我随便许配给别人家,原是嫌弃女儿了。”

宋恪松气得又是一阵气不顺。

但在朝为官多年,又曾官拜一品,他看人识物的能力,非一般人能比。

忍住了满腔怒火,他看向丹娘:“你姐姐说的你可认?”

丹娘点点头:“我确实是这么说的。”

“为何要这样说?那些人……难道你认识?”宋恪松声音里出现了一抹警告。

丹娘傻乎乎地摇摇头:“没见过。”

“那你为何这般肯定?”

“因为丹娘觉得自己最好看啊,画本子戏台子上不是都演了吗?这种情况下,应是最美的那个人遭殃啊。”

宋恪松:……

赵氏:……

一屋子人:……

宋恪松忍不住拍了拍额头:“你赶紧歇着吧,脸上有伤,这些日子就免了请安,天寒地冻的,你也是快出嫁的人了,学学你大姐姐,在屋子里备嫁吧。”

他觉得自己真是蠢过头了。

自己这个小女儿关键时刻脑袋不灵光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怎么就傻了,居然还会安静地听她解释。

丹娘尚且可以用痴傻来解释,但慧娘却不一样了。

她大闹一场,殴打姊妹,顶撞父亲,还得罪了端肃太妃,条条状状都让人无可饶恕,宋恪松冷哼两声:“从今天起,四姑娘就锁在明月轩,没有我的话,谁也不准放她出来,一日两餐的供着,你给我在里面好好清醒清醒。”

大约是赵氏刚才关爱丹娘的举动让宋恪松很满意,他没有再为难她,一甩袖子,朝着妾室孙氏的屋子去了。

今晚哪儿哪儿都不顺心,还是温柔乖巧的小妾更合他意。

赵氏又着力狠狠关心了一把丹娘,末了才让人带走了跪在地上的慧娘。

柳璞斋重新安静下来。

书萱一边给丹娘上药,一边哭。

“哭什么?”丹娘问,“脸还是很疼?”

书萱摇摇头:“只是觉得姑娘你太苦了……明明也是家里的主子,被四姑娘说打就打。”

丹娘却说:“怎么能一样呢?四姐姐是嫡女,我是庶女。”

“别哭啦书萱。”她笑了起来,“我来替你抹药膏吧,看看太太有没有夸大其词,这个玉露雪花膏是不是真的那么好用。”

书萱望着她开朗的面容,原本阴沉的心情也放晴了。

“这怎么好,还是婢子来……”

“别说话,我给你抹上去了。”

明月轩内,烛火燃燃。

赵氏坐在上首,杳娘坐在她左下方的小凳子上,两人的正前方跪着慧娘。

明月轩里铺着柔软的地毯,慧娘又是跪在一个又厚实又暖和的蒲团垫子上,膝盖半点不冷,可就是这心根本静不下来,满满怨气。

“我竟不知道,你居然还拿了丹娘的镯子。”赵氏闷闷道,“若不是你长姐告诉我,你连我都瞒了。”

慧娘:“娘,我当时拿那小蹄子的镯子时,您也在场,您不是也没说什么吗?”


雪地上都是凌乱的脚印,留下的痕迹相当新鲜。

很显然,在他们刚刚到来之前,这儿还有人赏梅。

“小六,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从瞭角台到这里足有六七丈,你还能射穿这棵树!先前是哥哥不对,小瞧了你。”

古元舟打断这人的话:“不是他射穿的,这儿还有其他人。”他用力收起那支箭,眼眸沉沉:“先回去吧,别在这儿玩了,免得伤着其他客人。”说完,他步伐匆匆,转身就走。

花园之外,慧娘捂着心口惊魂未定:“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会没命了呢。”

没等丹娘想好用什么符合身份的话来安慰,慧娘又说,“能射箭的必定是位英武不凡的少年郎君,如此厉害,日后必定能成大器!要是个模样好,家世不错且没有婚配的就更好了。”

瞧她一脸羞涩,丫鬟们无语。

丹娘:“你是不是有什么受虐倾向……”

都快被射穿了,还说这样的话……

慧娘没听懂,但这不影响慧娘翻白眼:“哼,别以为你今天救了我,我就会感激你,我是你嫡姐,你救我也是应该的,明白吗?”

丹娘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罢了,看在你今天救了我的份上,我就不要你上供今天得到的红包了,把那副镯子给我就成。”

丹娘:……

哎……如果可以,刚才真不想救她。

此时,不远处传来锣鼓的声响,明杏赶紧说:“两位姑娘,前头开戏了,咱们也快点过去吧,免得让大小姐担心。”

一行人鱼贯入场。

前面的位置已经坐满了,她们几个晚辈姑娘就坐在靠后排的座位。丹娘对这种古代娱乐项目并不感冒,但寒冬腊月里听着戏,身边还有热烘烘的火炉子烤着,品着喷香的六安瓜片,再吃上一两口瓜子仁核桃仁做的点心 ,顿觉达到了人生巅峰。

啊……舒坦。

她满心欢喜。

一阵淡淡幽香传入鼻息中,丹娘警觉起来。

下意识地看了看掌心,那香气就是从手心里传来的。

这时身边来来往往的小丫鬟们正在上点心,热腾腾的软哄哄的山楂糕摆到她手边,她眼眸微沉,故意将一碟子糕饼摔在手背上,弄脏了绣花方格纹底的袖口。

小丫鬟吓了一跳,连忙俯下身子:“姑娘,对不住。”

马秀兰自觉丢了家里脸面,秀气的眉尖微微一蹙:“怎么做事的?我大嫂子在家就是这般教你们的?赶在老祖宗的寿宴上丢人现眼。”

“没什么大事。”杳娘忙笑得和煦,“我们丹娘自己不小心,怪不着你家丫头。”

慧娘:“秀兰姐,你有所不知,我这妹妹在家里是本愚钝无知的。”

马秀兰看了看身边玉瓷花瓶里的一枝怒放的红梅,又想起之前丹娘冲着自己灿儿一笑的模样,顿时消气不少。

“还不快点带宋七小姐下去更衣净手?这次再做坏了,仔细你的皮!”

小丫鬟忙不迭地连连点头,领着丹娘往后面去了。

丹娘还没走远就听见慧娘笑声不断:“这下可好,我这妹妹还能白赚件衣服,可要开心坏了。”


他坐在轮椅上,她坐在床榻边,她以为自己还是会比他高一些,结果现在看来,这传闻中的废物状元郎还是个身材伟岸的男人,即便这样他还是给了她相当大的压迫感。

“怎么不说话了?”她歪着脸,坏坏地笑道,“被我说破了,面子上挂不住了吗?”

沈寒天:“非也。只是觉得七小姐的话很对,这不像是傻子能说出来的话。”

“是与不是,你我的婚事也逃不掉,你可别告诉我你后悔了。”

“那倒没有。”他这一句回得很快,“七小姐刚才说的话很有道理,只是一句道歉太过平淡,我会奉上致歉的礼物,还请七小姐收下。”

说完,屋子里传来吱呀一声,好像是门开了。

沈寒天就这样走了。

丹娘连忙光着脚走下床追了出去。

屋外冰冷刺骨,满地银白,哪里还有半点沈寒天来过的痕迹。

“见鬼了……”她嘟囔着,“瘸子跑得比我还快,像话吗?”

某个屋顶上,沈寒天稳稳坐着,身边是两个小童。

刚刚丹娘的话他尽收耳底,他的目光落在女孩那双光洁小巧的玉足上,眸子不由得沉了沉:“这丫头,还真是……不怕冷。”

重新回到房内的丹娘察觉到茶桌上好像多了什么东西。

她踮起脚尖,点亮烛火。

等她看清桌子上的那一排黄澄澄,散发着暗哑光芒的金元宝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揉揉眼睛,再揉揉眼睛,是真的……

居然是是真的!!

仔细数了数,一共十二锭。

掂在手里沉沉的,这是金钱的重量。

她不由地感动了——沈寒天真是个好人,说道歉就道歉,给赔偿就出手这么大方。等她把这些金元宝一个个都摸了一遍之后,新的问题出现了。

“沈寒天不是被那个皇帝给废了吗?怎么还会这么有钱?”她纳闷极了。

看样子,沈家也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这个沈寒天。

水很深啊,但是钱很多啊……

这一晚,丹娘是抱着这些金元宝睡着的,醒来后新的烦恼又冒了出来。

这么多钱,她已经不放心摆在自己这个屋子里。

就冲着慧娘能随随便便闯进来,她就知道在这个府里,自己根本不受重视,只要有人想刁难,她这点秘密根本藏不住。

那么钱存哪儿比较好呢?

当然是钱庄。

通过之前看的书,她已经了解到这个朝代的基本信息。

大雍朝,建国三百余年,国力强盛,人民富足,是这一片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没有之一。

即便如此,边境也依然有不少势力虎视眈眈。

大雍朝积极发展农业和商业,这两样算是最强板块,于是各个州府钱庄很是昌盛,其中除了官方经营的,还有三家私有的。

丹娘研究了半天,觉得这东西还是放在官方手里比较安全。万福钱庄,就决定是你了。决定好了存钱的地方,她又面临着另外一个难题——作为官宦家的未婚女眷,平日里根本没机会出门。

她在府里不受宠,根本叫不动门房。只要这边一有动静,想抓她小尾巴的慧娘等人就一定会冒出来。

没办法,只能暂时先把这些钱藏起来,等以后有机会出门了再做打算。

丹娘一上午都在愁这些,拿着纸笔涂涂画画,写着旁人看不懂的鬼画符,搞得书萱都以为她昨天被受刺激,所以有点郁郁寡欢。

“姑娘,外头冷,不如奴婢给您弄点冰铃铛来玩?”书萱铆足劲想让丹娘开心,“要不,咱们也到外头去堆雪人?”

书萱倒是个心软的。
丹娘挺欣慰。
身边有这样心软的人不是坏事。
她点点头:“不是我不留,而是真留不得。从她主动说要去大姐那边时,她的命就注定了,除非……老太太或是太太开恩。”
书萱沉默了。
区区一个奴婢的小事哪里用得着这两位出面?
何况赵氏最近忙得脚不沾地,而老太太又因为天气寒冷,拒不出门,都在养着。
“你觉得清茶长得如何?”丹娘拿起一根朴素的银簪子把玩。
这样一件首饰就连杳娘身边的明杏都看不上,但却是丹娘日常所戴的物件。
书萱不过是中人之姿,听到这话低下头:“确实秀美。”
“这便是问题所在。”丹娘轻笑,“我那大姐即将嫁入侯府,那是外表光鲜,内里凶险的地方,她那么聪明漂亮,怎么可能身边留一个自己信不过还美貌的丫头?那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书萱明白了,瞪大眼睛:“姑娘是说……清茶动了这个念头?那、那她真该死!”
“不管她现在有没有动这个念头,只要她去了大姐那儿,就是这么个结果。”丹娘放下银簪子,“以后记住了,我是个傻子,不得宠,就快要嫁给另外一个更不得宠的沈少爷,这个家的事情能推就推。”
夜半,烛火燃燃。
老太太眯着眼睛听书萱说完,苍老温和的声音响起:“她真是这么说的?”
“奴婢句句属实,都是七姑娘亲口所言。”
“倒是个难得早慧的孩子。”老太太盘弄着手里的佛珠,“你待在七姑娘身边也有段时间了,依你看,她是真傻吗?”
书萱想了想,坚定地摇摇头:“七姑娘不傻,只是不爱与人来往,四姑娘为难她,她也不去争;大姑娘差人送了点心玩具,她也不知道去谢;但……她心中最是清明的,否则也不会跟奴婢说这样的话。”
老太太点点头:“不错。”
她幽幽一叹,似乎有些欣慰,“谁能想到,这个家里居然还有这么看得清的人,可惜了……她不能去圣京,只能留在这小小云州。”
老太太看向书萱,“让你陪在七姑娘身边,你也要留在云州,可心甘情愿?”
书萱连忙跪下:“奴婢愿意。”
冬日寒冷,一夜过来外面已经一片银装素裹。
今日便是马知州的老父亲过大寿,一早起来,赵氏就领着三个姑娘一道出门了。冰雪封路,道路艰难,她们一辆马车晃悠了快一个时辰才到。
丹娘第一次坐这个时代的交通工具,被晃悠得不想说话,无比怀念起前一世——哪怕有辆自行车都比这玩意强啊。
临下马车之前,赵氏特地板着脸叮嘱慧娘:“等会儿进了门,嘴甜多笑,多跟你姐姐学学,别总是板着个脸,好像人人都欠你钱似的。杳娘,你多看着点你妹妹。”
慧娘还不服气:“他们家是知州,咱们爹爹是知府,论品级他如何能跟爹爹比?我为何要贴着他们的脸说笑,该是他们来巴结我们才对。”
“你……”赵氏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杳娘皱眉:“那正好,你不想去就留在马车里吧。也省得你这副模样出去平白给家里丢人现眼,惹母亲生气。”



同样是准新娘,另外一边的柳璞斋就冷清多了。

沈家也按照礼数送了一些聘礼过来,无非就是些干货点心布料之类的,丹娘不了解古代嫁娶的流程,也就去瞅了一眼,然后这些东西就被老太太接手了,说是等到她出门子那天一同再送去沈家。

时间一晃,腊月将至。

杳娘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二月十六,黄道大吉,顺风顺水的好日子。

接下来就是丹娘的婚期,与杳娘刚好错开了大半个月,三月初八。

丹娘听到这个日子觉得很开心,回去就奖励自己多吃了一把瓜子。书萱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这并非是三月里最好的日子,明显是沈家在怠慢丹娘,而赵氏也乐得顺水推舟。

丹娘笑道:“你就不懂了,三八妇女节,好日子啊。有位伟人曾经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这日子真好。”

书萱:……

小丫头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敲定了两位宋小姐的婚期,赵氏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张罗过年的事宜。外头风雪虽大,却挡不住赵氏的热情。

这天格外冷,赵氏步伐匆匆从外头进来,鬓角处还带着点点雪花,进门就冲着安福堂的正屋过来:“母亲,大好消息!砚哥儿那孩子被书院选中,等开年就要下场试手了!今儿砚哥儿与砾哥儿一道回来,还有大半个时辰便能到家了。”

赵氏喜出望外,哪怕脸颊被冻得通红也难改喜悦之色。

“砚哥儿是个有大出息的,能被书院选中,那想必学问是极好的。”老太太也高兴。

虽说现在宋家已经渐渐起复,但下一代中总要有能出来挑大梁的角色才好。

宋竹砚是长子,更是嫡子,他身上的担子不可谓不重。

好在,这位砚哥儿虽比不上弟弟天资聪颖,却用功苦读,倒也能弥补一二。

这次被书院选中真是莫大的荣幸,宋恪松回来听说后也夸奖不断:“我儿总算有出息了,不枉费家中栽培。”

大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停在宋府门外。

赵氏早就命人等在门口,只待儿子一回来就把人带到自己屋里来。

仔细算算,他们母子也有半年没怎么见过面了,也不知她的砚哥儿是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长高。

正在屋子里愁着,突然门外一只手打起厚重的帘子,紧接着一个温吞的声音响起:“三弟,切莫如此,当心惊着母亲。”

另一个声音却说:“在母亲这儿怕什么,她见到咱们俩怕是要欢喜得哭出来吧。”这声音活泼得很,与刚才的那个声音截然不同。

赵氏愣住了。

还没反应过来,突然眼前一花,从屋外进来两个少年俊秀的男孩子,一个端庄有礼,一个潇洒不羁。

“砾哥儿!!哎哟,你怎么也回来了?”赵氏又惊又喜,“你信上说不是还有三五日才到吗?”

竹砚在一旁温温笑着:“三弟这是想给娘一个惊喜。”

“那也不能到得这般快,你们俩都给娘看看,哎哟真的长高了不少啊,砚哥儿还黑了,在书院读书就是辛苦。”她一边说一边抹着眼角的泪,内心是高兴不已。

能看见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赵氏已经心满意足。

“坐马车当然快不了,我可烦这东西,又慢又晃悠,我是一个人骑马回来的。”竹砾笑道,径直走到桌边倒了一大杯热茶喝下,“娘,您是没见过大雪漫天,还在雪地里疾驰的风景,虽然冷得不行,却也痛快!”


怎么说慧娘都是自己的胞妹,杳娘当然也希望她能争气点,到时候去了圣京也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赵氏冷笑:“枉费你聪明,你想想这两家哪一家是你妹妹高攀得上的?若是你,我说不定还能动动心思,若是慧娘,还是罢了吧,免得给自家惹火上身。”

杳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想得太简单了。

她羞愧地低下头:“娘说得对……”

“这两位贵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了,亲自带着始作俑者登门致歉,不但给你父亲脸面,还送了这么多贵重礼物,给外人看,都会道是我们宋家即将返回圣京,这二位是来提前试好的,左右与你们姊妹无关,这件事就算水过无痕,过去了。”

赵氏轻叹,“你多叮嘱你妹妹,这件事以后休要再提。”

“女儿明白。”

“这些礼物,你拿去同慧儿一道分了吧。”赵氏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一个小脑袋从屏风后面探了出来。

竟是丹娘!

赵氏母女齐刷刷脸色一变,因为她们俩都把这个小傻子给忘了。

丹娘眨眨眼睛跳出来:“哇,这么多好宝贝,太太,能分我一点吗?”

赵氏嘴角抽抽,一口气上来顶得她说不出话。

杳娘忙不迭地劝:“这些东西妹妹怕是用不上,不如都给姐姐们……”

话还没说完,丹娘就恍然大悟:“噢,我知道,这就是老太太说的尊老爱幼吧,两位姐姐都比我年纪大,我当然要让姐姐。我等会儿就告诉老太太去,她听了一准高兴。”

赵氏:……

杳娘:……

丹娘:哼,想独吞,门都没有!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老太太也让她来了,除了她是关键的起因之外,更重要的一点是让她分一杯羹。

凭什么这么多好东西都给杳娘慧娘,要是没有慧娘来她屋子里大闹一场,还打坏了书萱,她根本不会想要这些。

可现在赔偿没有,道歉更是全无,慧娘被关禁闭对她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丹娘这口气正不知从何处撒呢,这么多礼物送上门,焉有不要之理?

赵氏揉了揉发疼的脑门:“让丹娘先选吧,她是妹妹。”

杳娘只得退到一边:“都听母亲的。”

丹娘选了一盒南珠,旁的都没要。赵氏松了口气,因为她喜欢的那两尊玉佛,而杳娘却微微皱起秀气的眉尖。

这样品质的南珠可不多得,即便去了圣京也很难见到。

杳娘想的是,两盒子南珠,自己留一盒,再给半盒给母亲,半盒给慧娘,眼下丹娘瞬间分走了一半,她们母女三人就不够分了。

杳娘心头郁郁,决定干脆谁都不给,都添进自己的嫁妆里。

丹娘紧紧抱着南珠:“就要这个了,多谢太太,多谢大姐姐。”

赵氏见她只挑了一样,还算懂事,眉眼慈爱了不少:“你先回屋吧。”

正说着,宋恪松回来了。见她们母女三人都在,他问:“今儿不是说宣平侯夫人与骠骑将军夫人都要来拜访的吗?”

“等您来,早就晚了。这不,刚刚送走,这是那二位送来的礼物,还亲自向老爷您道歉呢。也是老爷面子大,若是换了旁人,谁又有这个资本。”赵氏说着恭维的话,笑得满脸快活。

“你如今也会这样说话了,蛮好蛮好。”宋恪松乐呵呵地夸奖老妻,一眼看见桌子上的礼物,“让她们姊妹几个分了吧。”

赵氏忙说:“已分了,丹娘分了整整一半的南珠呢,刚巧都添进她的嫁妆里,回头嫁去了沈家也不会被人笑话寒酸了。”


他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多谢老太太费心了!”

“多谢母亲!”赵氏这次哭得很真心。

昨天回来之后,她就被宋恪松狠狠批评了一顿,作为宋家主母,带着三名小姐一起出门,回来的路上居然少了一个,这说到哪儿都是主母办事不力,管理无能。

赵氏心中愤愤,但却不敢反驳。

事关自己的另一个女儿,她当然没心情在意这些。

只可惜,这件事不能闹大,又不能大张旗鼓地去找,宋恪松真是急得直跳脚。

索性半夜里,有消息从安福堂传出来,老太太说了这件事她出面,让宋恪松夫妻俩就别着急了,一切等慧娘平安归来再说。

老太太又交代了一些事情,这才让夫妻俩退下。

一老一小准备用早饭了。

几个精致的小蒸笼摆在桌上,里面是香喷喷的珍珠糕,甜糯糯的糕饼团子,还有香酥松脆的油条,一口甜蜜的豆沙陈皮卷,配上暖香可口的鸡丝蛋皮咸粥,这一顿真是吃的丹娘欲罢不能,连着喝了两碗还不够尽兴。

老太太教育道:“女孩子家家的,哪有这样吃饭的?矜持点。”

“可……我是个傻子呀,傻子不就该这样吃饭吗?”

老太太:……

吃了饭,丹娘照旧给老太太按摩推拿。

她已经渐渐觉出老太太的喜好,所以每一次都能让老人家舒服得心花怒放,脸色都跟着晴朗不少。

正按摩着,老太太突然问:“丹丫头,你觉得你四姐姐的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吗?”

丹娘懵了。

她眨眨眼睛,决定还是实话实说:“有。”

“噢,为何如此肯定?”老太太来了兴致。

“第一嘛,人家冲着镯子来的,又没抓走大姐姐,所以他们一开始的目标应该就是我;第二,既然与我有关,受害的又是四姐姐,我当然脱不了关系。”

“那方才你爹和太太都在这儿时,你为何不提起?”

“为了活着呗。”丹娘闷闷地说,“四姐姐虽不及大姐姐在太太心里分量重,可那也不是我能比的。如果因为我害的四姐姐名声受损,那大姐姐也不能幸免,到时候……我恐怕日子就难熬了。”

老太太意味深长地笑了:“你与沈家定了亲,太太不会过于为难你的。”

“不会过于为难,又不是不为难。在丹娘看来,不让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或者再把我关起来,那就是很重很重的惩罚了。”

老太太懵了,诧异地回眸:“我说的意思是……你的嫁妆是由太太替你操办的。”

这话点到为止,丹娘却明白了她的意思。

“太太不愿给我的话,也很正常,因为我不是太太生的。人嘛,都是向着自己的骨肉的,太太其实……还不错了。”丹娘说的是心里话。

赵氏虽然爱面子,有点小气,之前也因为丹娘蠢笨痴傻而故意忽略她的存在。

可她到底没有谋财害命,也在后来发现不对后,给丹娘补了月例银子。

至于挨骂一事……丹娘就更看得开了,上辈子在末世里混,挨骂已经是最轻的了,对她而言不痛不痒。

只要赵氏没有把坏心思打到她这儿来,她就心安理得地坐着享受生活。

老太太笑出了声:“这么多年了,你是第一个这么夸赵氏的。”

丹娘:……

“放心吧,我晓得你的意思,不过赵氏问起来也要你自己去圆个场,想清楚怎么说就行了。”

见老太太要下床,丹娘赶忙替她拿了双柔软的棉鞋过来,伺候老太太穿好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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