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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枫谢淮的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

翡山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刚看到陛下的那一刻,丹枫脑子卡了一下。丹枫:“?”丹枫:“??”丹枫:“???”她爬下去捡起火石,再度颤巍巍照到了男人脸上。她大着胆子,手指轻触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脸颊——温热、柔软、真实……妈呀,是活的!她记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陛下,是在御花园里。那时陛下和庄贵妃在亭子里玩赏牡丹,赏着赏着又吵了起来,两个全天下最高贵的人,即使是吵架,彼此之间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主子韦昭仪就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阴暗地嫉妒着一对璧人。韦昭仪从来不敢跟陛下闹,甚至连稍微大点声说话都不敢。她只会对着陛下,伪装成那样温柔婉顺的模样,死死抓住那点可怜的恩情不放。而丹枫这些卑微的宫人,承受着韦昭仪的怒气,全都匍匐跪在远处的莲花纹地砖上。她记得自己的膝盖跪到高高肿起,磨...

主角:丹枫谢淮   更新:2024-11-28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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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丹枫谢淮的其他类型小说《丹枫谢淮的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由网络作家“翡山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刚看到陛下的那一刻,丹枫脑子卡了一下。丹枫:“?”丹枫:“??”丹枫:“???”她爬下去捡起火石,再度颤巍巍照到了男人脸上。她大着胆子,手指轻触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脸颊——温热、柔软、真实……妈呀,是活的!她记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陛下,是在御花园里。那时陛下和庄贵妃在亭子里玩赏牡丹,赏着赏着又吵了起来,两个全天下最高贵的人,即使是吵架,彼此之间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主子韦昭仪就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阴暗地嫉妒着一对璧人。韦昭仪从来不敢跟陛下闹,甚至连稍微大点声说话都不敢。她只会对着陛下,伪装成那样温柔婉顺的模样,死死抓住那点可怜的恩情不放。而丹枫这些卑微的宫人,承受着韦昭仪的怒气,全都匍匐跪在远处的莲花纹地砖上。她记得自己的膝盖跪到高高肿起,磨...

《丹枫谢淮的小说被逼苟命,绝色婢女被陛下盯上了》精彩片段


刚看到陛下的那一刻,丹枫脑子卡了一下。

丹枫:“?”

丹枫:“??”

丹枫:“???”

她爬下去捡起火石,再度颤巍巍照到了男人脸上。

她大着胆子,手指轻触了一下眼前男人的脸颊——温热、柔软、真实……

妈呀,是活的!

她记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陛下,是在御花园里。

那时陛下和庄贵妃在亭子里玩赏牡丹,赏着赏着又吵了起来,两个全天下最高贵的人,即使是吵架,彼此之间也容不下第三个人。

主子韦昭仪就站在一棵桂花树下,阴暗地嫉妒着一对璧人。

韦昭仪从来不敢跟陛下闹,甚至连稍微大点声说话都不敢。她只会对着陛下,伪装成那样温柔婉顺的模样,死死抓住那点可怜的恩情不放。

而丹枫这些卑微的宫人,承受着韦昭仪的怒气,全都匍匐跪在远处的莲花纹地砖上。她记得自己的膝盖跪到高高肿起,磨得绣裤血红一片,却依然战战兢兢地垂首,不敢抬头一窥天颜。

………………

此时月黑风高,窗外花田飘来阵阵花香,火石照着陛下的脸,一大团黑色的药膏铺在面上,显得如此孱弱而丑陋,和平日里那个高高在上、赫赫耀眼的圣人天差地别。

陛下应该永远高坐明台,而自己,是匍匐在他脚下臭虫一般的存在,连抬起头来的资格都没有。

丹枫绞尽脑汁也想不出,陛下为什么会和她睡在一张榻上,这实在是太惊悚了!

可丹枫总觉得这个场景异常熟悉。

灵光一闪,蓦然间她回想起来了。

那应该是在最初的最初,并不是她的主子韦惜雪救了陛下,真正救下陛下的——是她。

那一年陛下还是六皇子,与北鞑恶战,却遭副将背叛,十万大军付之一炬。

青州地处越朝边境,偶然之下,她捡到了濒死的六皇子。

她见此人身上衣衫贵重,又样貌堂堂,便将其救下。花尽积蓄,为他治伤,再将此人献给府上三小姐韦惜雪。

果然,此举让她从一个低微最低贱的花房奴隶,一跃成为了韦府千金院中的贴身丫鬟,实现了奴隶等级的跨越。

她向上爬的第一步,正是卖身陛下所得。

而这一次——

丹枫吸了一口气,她不会再把陛下卖给韦惜雪了。

韦家利用对陛下的恩情,从小小的青州商户,一路水涨船高,到了洛京炙手可热的名门。

韦家大少爷成了赫赫有名的权臣,二少爷那废物也封了爵,韦父更是揽了洛京五分之一的商权,更别说韦惜雪,是除了庄贵妃外,份位最高的妃嫔。

若是没有庄贵妃,他日封后,也不是没有可能。

可韦惜雪还是那样轻而易举地把她推了出去,让她承担所有的罪过。

若是再来一次,韦家休想再得到这样的青云梯了。

……………………………………

丹枫四处摸了摸,冰凉的被衾、破败的家什、狭窄的花房配所,一切都无比真实。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

丹枫想着,目光移到了陛下身上。

那这辈子,她能认下这个恩情吗?

丹枫仔细权衡利弊。

她是知道自己地位有多卑微的,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贵人们从来没把她当过人。

她出身下等奴隶,从小就家庭和谐,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和谐。醒事起就被人牙子倒过来、卖过去,早早体会到了人情社会的流动。

这出身不说是德高望重吧,至少是狗憎人嫌。

韦府没有一个人看得起她,连别人夺了她的姻缘,大家都觉得是她活该。

她就是团脚下的烂泥,就算她费尽心力爬到韦惜雪身边当狗,也会被同样是狗的其他三大恶婢搞小团队孤立。更别说洛京的名门贵族,他们连眼角的余光都不会给她这种下等奴隶。

若陛下醒来,知道是她这样的……跟牲口无异的低等奴隶救了他,看到了他所有的脆弱和不堪,他真的会感激她吗?

怕是会就地杀了,毁尸灭迹吧……

这样就没人知道他最落魄的时候,是被一个连案板上的猪肉还不如的奴隶救的了。

丹枫牙齿打颤,当她灵魂飘在宫城上空时,她看到了一点她死后的后续。对于她的自杀式堕胎攻击,对庄贵妃不仅没有伤害,甚至可以说胎像更稳了,稳得跟头牛一样。

可饶是如此,贵人们依旧不肯放过她。

那时陛下未归,一直守护庄贵妃的深情男配御林军统领下令将她鞭尸,又暴晒了整整七日。

要是陛下回来,又该对她怎样呢?

脑子里那本书里没有写,可丹枫依旧想象得到,一定得挫骨扬灰,才能解心头伤他心上人的愤恨吧……

人都是很迷信的,虽然做反派,早有必死的觉悟,可丹枫还是不想看到自己尸体过于悲惨的下场。

就在丹枫纠结,交上去不行,烂在手里也不行的时候。

一双眼睛, 静静地睁开了。

那是一双湛然的桃花眼,前世的这双眼睛经历挚友背叛、爱人被夺,从而染满了阴鸷。今生这双眼睛清澈潋滟,带着傲气与张扬。

“这是哪里?”菱形的唇开合,嗓音醇厚沙哑,就算是落难至此,也带着天生高高在上的贵气。

“你是谁?”男人欲起身,却发现动也不能动。

适时,孤寂月亮挂在天幕之上,洒下柔和月光,笼罩了整片花田。

淡淡月光下,他好看的眉蹙起,“我又是谁?”

失忆了。

丹枫心里响起了果然如此的声音。

是她之前想多了,居然忘了还有这一茬。

上辈子还要晚一点,在她将陛下献给韦惜雪后,他才醒来。

韦惜雪几乎是对陛下一见钟情,便冒充起了他的心上人。甚至还伪造了两人初次的元帕,让陛下对她负责。

这也是为何韦惜雪是后宫第一个受封的嫔妃的原因。

可惜话本里的主角不是韦主子,再怎么冒充,她也没法走进陛下心里。陛下的心上人,是那个他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就算背负骂名,也要强娶进宫的叛军将领遗孀——庄雨眠。

到了后期,韦惜雪变得疯狂又极端,带着她们四大恶婢,仿佛一辆失控的战车一般,不断针对庄贵妃,一点点失去圣心,滑向无可挽回的深渊。

真是……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有了陛下的助力,还想要陛下的真心,做人哪能既要又要。

她才不会像韦主子那样癫,男人罢了,有自己重要吗?

她要做到的,是好好活下去,然后再攫取应有的利益。

“你忘了吗?”

就这样,谢淮看见眼前瘦得五官突出、面颊凹陷的少女泫然欲泣,她并不漂亮,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机灵劲儿。

“哥,咱们老家闹灾荒,你来投奔我了呀。”

“路上你遇到了劫匪,被打成了重伤。”

“幸亏同乡把你送到了我这儿来。”

少女说着,扑到他怀里,狠狠哭泣。

谢淮有点手足无措,等少女哭够了,平稳了好大阵,才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姑且相信了。

少女很快熄了灯,让他好好安睡。

谢淮在黑暗中又睁开了眼,如果她留在他身上的湿意再多点,他还能骗骗自己。

但是现在……他是失忆,又不是失了智。普通兄妹,真的会这么脱光了,把他放床上?


谢淮意味深长地看了小荷一眼,点了点头。

……………………………………………………

小荷把屋中那本书翻出来,规规整整地摆到陛下面前,有些炫耀地得意道,“阿松哥,我有教材。”

这本书花了她好多钱呢,她专门挑的全文字版,可千万不能浪费了。

谢淮递给她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他瞟过那本书,口舌微渴,“你真要用这当教材?”

“当然。”小荷跃跃欲试,“我们可以教到哪里,练到哪里。”

她小心翼翼地翻到了第一页,递到他面前。

他快速地划过那一页内容,窘得满面云霞、羞愤欲死。

这本避火图开篇炸裂,是一个男人把女人抱到窗台行事的动作。

重点是,外面要有人经过,男人一边逼迫女人跟外人招呼,一边在身后行事。

两人享受那隐秘的快乐。

就……还挺会的。

如果两人真的边教边练,那她该不会让那个小丫头扮演可怜的路人吧?

会不会年龄太小了点,太过分了点?

不过也好,那样肯定不会察觉到两人在做什么。对于他和小荷来说,感官确实可以放到最大。

蓦然间,谢淮转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到底在思考一些什么。他更加羞愤了,自己的底线,不知不觉被眼前的女人拉得有点太低了……

刚才连一个吻都要犹豫半天,如今却已经想到了两人的感觉是否能得到满足。

手中的那本书,顿时有点烫手了。

里面的招数,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若是真的一一实践了,他会不会显得太过随便了。

两人连成亲都没提,若是她彻底得到自己之后,又厌弃了怎么办?

谢淮轻道,“此书之内容,咱们可以先不急。”

“怎么就不急了?”小荷很急,很想好好识字。

谢淮眼神沉沉,见她的模样,怕是只想得到片刻欢愉,而不想担负起责任。

“咱们从《千字文》学起,缓缓图之……”谢淮解释。

他不清楚她对于欢爱的态度,他须得探探她的底……

一个时辰之后。

谢淮揉了揉额头,再也忍不住,轻斥道,“我往地上撒把米,鸡啄的,都比你识的字多!”

小荷:“?”

等等,这不对!

虽然她文化确实过于低下,但这个熟悉的语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怀疑……她怀疑他在阴阳怪气,借机肆意打击报复!

忒,这个狗陛下!

小荷一天之内,学会了写自己的名字,学会了写阿松,还暗戳戳学会了“丹枫”两个字怎么写。

她甚至还学了两句千字文: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

相应的,她教了谢淮怎么去用犁耙,用什么技巧去翻土,还告诉了他一些农家烧土除草、顺应天时、种植五谷的常识。

谢淮认认真真地听着。

小荷知晓,就算谢淮没了记忆,他依旧是那个雄才大略的小皇子。她始终想着,若是在这时,多给他说一点、讲一点,他们这些底层人的日子,这些关于农时的传统,他会不会……会不会在登基后……

对他们这些最底层的百姓,一点更多的怜悯。

前朝统治荒淫无度、积弊已久。

世家大族把持朝政、垄断农田,大批大批的良民被迫卖身为奴,大批大批的百姓被迫成为流民。

当今成帝谢渡,在位二十余年,本是大士族出身。

如今相当于大士族的傀儡,日渐昏庸、沉迷声色。

现今内有忧患,外临危机,北方有北跶之患,南方有南蛮之扰,西方有西夷之乱,各方皆虎视眈眈。


她倒要看看,小荷藏在花房配所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

她心中有一个可怕的猜想,难道……真是那个贵人……?

青竹院,一个很久不曾听过的名字。它的主人,对于小荷来说,是已经是个在记忆里消失很久的故人了。

上一次见宋如枝,是在恭迎夏太守的寿宴里。

宋如枝在韦家众人献媚不得法的时候站了出来,气质如兰、娴雅守礼,得了夏太守一家的青眼。

也正因为如此,才遭受了她本不应的厄运。

小荷端着那碗沉甸甸的粥,叹了口气。

她回忆起了宋如枝的身世,她也是个可怜女子。

宋家本是临州首富,宋家父母在一次行商途中双双被杀。从此以后孤女宋如枝就落入了贪得无厌的族人手里,幸得身为姨母的韦夫人左氏,将宋如枝接到了韦家居住。

可韦家又是什么好的吗?

韦夫人此举再冠冕堂皇,也不过是为了贪图宋如枝的财产而已。所以当韦惜雪后来鸩杀了宋如枝后,韦家选择了包庇榜上高枝的韦惜雪,并利用六皇子权势吞了宋如枝的财产。

至此之后,韦家成为了青州首富。

宋如枝说到头,不过是韦家血包而已。

一个半大的小丫鬟给小荷开了门,她看了小荷一眼,眼里全是谨慎,“你是?”

小荷一笑,“我是来给宋小姐送粥的。”

小荷展示了一番食盒。

“进来吧。”小丫鬟云锦打开了门。

小荷顺势进去,暗暗观察这个小院。

院如其名,里面种满了青青翠竹,风一起,随风摇曳着。

院里除了一个小丫鬟和一个老嬷嬷外,再没有其他仆役。院中杂草丛生,丫头太小、嬷嬷又太老,着实没有足够的能力打扫干净。

小荷有点唏嘘,堂堂临州首富之女,曾在洛京大出风头的才女,竟然了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可转念一想,自己一个饭都吃不起的小奴隶,干嘛要心疼主子喝水凉不凉?

她有病啊。

青竹院内,小荷见到了宋如枝,那个幽兰一样的小姑娘。

她比在上次宴席之中瘦多了,肤白如雪,呼吸又极轻。款款走来,莲步轻移,是最标准的那套世家莲步,完全没有普通人行步的起伏,种种组合在一起,跟个鬼一样。

她怀里还揣了个碗,里面盛着黏糊糊的药汁,许是太苦了,还没来得及喝。

小姑娘看了眼小荷,一下子就认出了她是那场宴请里起了关键性作用的奴仆,“姑娘种的兰花,我极喜的。”

她笑起来清清浅浅的,仿佛春日伶仃的玉兰。

倒真是个可怜的,小荷有那么一瞬间,又动了恻隐之心。

此时的她并不知晓,这一丁点的恻隐之心,日后将会让她陷入如何危险的境地。

但就此时此刻,她并不希望这样一个春天里柔白的生命就此凋零。

“若是宋小姐喜欢,改明我端两盆兰花,给宋小姐把玩把玩。”

小姑娘以后一听,笑着露出两个浅浅酒窝,讷讷道谢。

她侧着耳朵,听丫鬟云锦耳语了几句,终于知晓了小荷的名字,“小荷姑娘,将粥放下吧,我喝了药就吃。”

她还记得,之前的每次,韦三表姐派来的人都看着她喝完粥,像是怕她浪费一般。

宋如枝耸了耸尖翘的小鼻子,闭目准备喝下那碗苦到不行的药。

云锦则在身旁,取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掏出一颗糖渍话梅。


她以为小荷在宝贝她男人,这陷入恋爱的女人啊,就算男人再丑都当个宝。

误会内情的谢淮,当即有点不好意思了,“外人在呢,别这样。”

“我什么活都能干,你别把我想得跟个瓷器一般。”谢淮红着脸道,神色里还带着点恃宠而骄的自得。

“好……嘛……”既然陛下非要,小荷也不好再阻止了。

她搀扶着陛下进了花田,仔仔细细给陛下讲解,他可以干的一些活——

比如浇浇水呀,比如洒花种啊,反正是越轻松越好。

小符在后面听着,十三岁的内心有点痛到麻木。她没人疼,就活该搬粪、搅粪,提桶浇整个韦府的粪呗。

哼,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凭借身体上位,干这么少的活的?

…………

小荷走后,谢淮便杵着拐杖到了田里,手里捻着花种,琢磨着小荷教的一些做活计方法。

小荷自以为自己讲得仔细,可她没想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天生就不会做任何活计,天生被人亦步亦趋地伺候的人。

他压根不明白,小荷言辞之中,那些自以为谁都懂的缩略词,比如翻土、钉耙、烧火棍……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本想问留在此处的小姑娘,可那小姑娘似乎并不待见他,一溜烟就跑去搅粪了。

只剩下他,咬着牙钻研这些上工的活计。

…………………………………………

这是小荷头一遭走马上任,厨房的人没人待见她。

就算她如今已经是厨房的副管事,就算她现在架空了厨房总管事孙林,也没人把她放在眼里。

她与这群人结仇甚深,从三年前她破坏了大马和祝妹的婚礼开始,他们就全部恨上了她。

这三年来,没有一天不给她使绊子。

这些人仗着自己是厨房的仆役,高她一等,孤立她、打压她、看不起她,最后甚至想做伪证整死她。

不过这都没关系,她都大仁大义原谅他们,谁叫她这么厉害,不但毫发无损,还当上了这些人的顶头上峰呢。

小荷笑嘻嘻地跟他们打招呼,见他们不理她,甚至还要去拍拍他们的肩膀打招呼。

“小红、二蛋、喜平、阿忠……你们怎么不理我啊?”

厨房人人都臭着脸,仿佛在忍耐着什么。

“你们怎么都不笑啊,是生性不爱笑吗?”小荷又问道。

切菜的仆役切着切着,心气一堵,手见了血。洗菜的仆从把一窝菜揪得死烂,连和面的仆从也放多了碱粉,手指辣得起了泡……

孙林见状,呵斥道,“某些人第一天来,就在胡乱捣乱。厨房不是留闲人的地方,爱干干,不干随时可以走。”

孙林生来高大,又在厨房干了多年,身材壮硕。

加上年岁已然不小了,脸上岁月沉淀的皱纹,显得严厉又唬人。

小荷笑吟吟也不生气,“孙管事是在说我?”

她指了指自己,“厨房又不给我安排事,我当然一处自己安排一点咯。给大家鼓鼓劲儿,我也算功德一件吧?”

孙林气得深呼吸,这段时间陈管家分了厨房采买权,王妈妈分了管仓库的钥匙,把能捞油水的路给她封死了,她在厨房干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真是白干一通。

都是眼前的少女害的。

孙林本想故意不给小荷派活,给小荷一个下马威。

她奈何不了陈管家和孙妈妈,还奈何不了眼前这个毫无根基的低等奴隶吗?

没想到她脸皮这么厚,完全不当回事不说,还理直气壮地捣乱。


她当真会因为韦夫人的小恩小惠感激涕零?

只能说,演得真好。

另一边,院门关上,宋如枝靠着太师椅椅背,狠狠舒了一口气。

“小姐,这个小荷不简单。”云锦心疼地喂了宋如枝一口话梅,“听厨房的人说,她两面三刀、寡廉鲜耻。”

宋如枝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扶手上,“这不正好么,利用完就扔。”

她看着那一滩完全腐蚀成黑水的粥与药,眼里闪过一丝沉痛的狠意,“人人都是为了宋家的银子而来,连小姨也是。”

父母死后,曾依附于父母过活的族人们,一夕之间换了脸色。他们撕开了虚伪的人皮,露出那吃人的嘴脸,人人都想把她吃干抹净。

小姨……表面是救她于水火,不过也是贪图她的财产罢了。

见她身上的财产榨不出来,便把她扔在青竹院自生自灭。

“这世上没有人不可以利用,也没有人不可以死。”她铮铮然落下一滴泪来。

云锦难受地跪下来,伏在宋如枝膝间,“小姐,云锦和曾嬷嬷,永远都会陪着小姐。”

宋如枝闭上了眼,深深呼吸。

“无论到哪里,我们都会在小姐身边。”

祝妹提了熬好的汤,打着去见小符的幌子,去了花房配所。

许是才被滋润了,她的面色酡红中,带着一丝风情。

在摇曳长风里,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她已经好多年没来过花田了,花田里的一草一木,仿佛还是记忆中的模样。

当年她第一次从韦府醒来,就是身在简陋的花房配所。

入目的第一眼,就是那个面黄肌瘦、笑脸盈人的少女。

祝妹摇摇头,甩掉那段回忆。

她其实挺讨厌这个地方的,每每踏入这个地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不堪的过去。

正在搅粪的小符发现了女人,她皱起眉头,“你来做什么?”

再见到这个被自己全心全意信赖过的女人,小符只觉得倒胃口。

祝妹见小符果真对自己一脸防备,一抚心口,“小符,你这般作态,真令祝姐姐伤心。”

以往小符看见祝妹这般泫然欲泣的模样,都会上前安慰,如今她第一次感觉祝妹这般惺惺作态,令她恶心,“别随便来花田触霉头倒胃口。”

“你还是更适合在厨房,闲的时候下下油锅,看看油溅还是你贱。”

祝妹一副长辈瞧着无良小辈的模样,“小符,非要这么针锋相对么?”

“明明是那个狗东西把你害成这样子的,不是我呀。”

小符白了她一眼,“祝姐姐,你当厨子真是实力对口,这么会甩锅。”

祝妹被小符的这张嘴说得肚子疼,小符要是向她抱怨或者责怪她,她还有机会辩驳。

她本想再哄哄小符,把她重新哄到自己这边,让她当自己的内应。

可小符这般态度,当真是油盐不进。

她打消了和小符叙旧的念头,直奔主题,“小符,此次前来,是想和你确认一个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取出食盒,讨好地放在身旁的大石上。

“听大马哥说,你小荷姐救了一个野汉子,不知可否是真?”

说着又叹息,“可怜你大马哥,他们俩就要结契了,你小荷姐怎么能这般水性杨花呢?”

以往大马对谁都好,小符也受过他不少恩惠。

大马每次出去购马买货,都要去给小符买不少玩意儿。

祝妹就在赌,赌小符对大马的不忍心。

小符听闻拿着钉耙,大摇大摆走了过来。

祝妹的笑容更加妥帖,也更加殷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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