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蓉沈棠宁的女频言情小说《李蓉沈棠宁的小说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由网络作家“李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声令下。十几名官兵哈哈大笑,抽出长刀走向婢女那一拨。先是逼迫她们跪下,紧接着用手从上摸下。春梅四人送完账目回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放下手中九皇子送的稀贵物件,冲过去将全围在婢女那动手动脚的官兵撞开。“吴大人,你是眼瞎了吗,看着你的人欺辱我们长公主府的人!”春梅护住身后堪堪九岁的女童。清亮的双眼怒瞪上头的吴忧。吴忧整了整头上的四方官帽笑道:“春梅姑娘,我是领旨正儿八经来公主府上办公的,谈不上欺辱。你们四位姑娘刚从宫内回来吧,端来的都是今年小国新奉上来的朝贡呢。定然不会是可疑的敌国细作,还是先避一避,避一避啊。”他说完,让亲信先将方才怼他的季如风绑来。其余人见大人如此,心中又有了底气。有几个塞了银子混上官差的混不吝,更加嚣张推开护在婢...
《李蓉沈棠宁的小说长公主重生后大杀四方》精彩片段
一声令下。
十几名官兵哈哈大笑,抽出长刀走向婢女那一拨。
先是逼迫她们跪下,紧接着用手从上摸下。
春梅四人送完账目回府,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放下手中九皇子送的稀贵物件,冲过去将全围在婢女那动手动脚的官兵撞开。
“吴大人,你是眼瞎了吗,看着你的人欺辱我们长公主府的人!”
春梅护住身后堪堪九岁的女童。
清亮的双眼怒瞪上头的吴忧。
吴忧整了整头上的四方官帽笑道:“春梅姑娘,我是领旨正儿八经来公主府上办公的,谈不上欺辱。你们四位姑娘刚从宫内回来吧,端来的都是今年小国新奉上来的朝贡呢。定然不会是可疑的敌国细作,还是先避一避,避一避啊。”
他说完,让亲信先将方才怼他的季如风绑来。
其余人见大人如此,心中又有了底气。
有几个塞了银子混上官差的混不吝,更加嚣张推开护在婢女前的春梅等人。
其中一个尖脸猴腮的小衙拽出春梅身后的九岁女童。
眼馋打量着女童水灵灵的小脸。
“大人,我听说有细作企图用婚契来藏身,这丫头片子看着就不像我们大魏女子,小脸满是大凉惯会勾人的姬妾。属下建议一块带回去,审查清楚这女童祖上三代。”
吴忧何等眼力见,嫌弃的摆摆手允了。
谁让此人背靠皇商郑家,每年都能献上白银万两。
“姐姐···姐姐我害怕···”女童咬开那笑衙的手,哭着看向被另一个衙门绑着的清丽婢女。
冬菊冷声道:“吴大人是真把我们当摆设!?”
她刚说完,秋竹早已拔剑将方才又冲上来的衙门全都砍了一遍。
“啊——!——!”
血淋淋的手躺在地上,有的还在痉挛。
冬菊上前将女童拉到身边,捂住她的眼睛温柔道:“不怕。”
见了血,所有人面色慌乱。
唯独阴沉着脸的吴忧,和双眼越加发亮的季如风。
“干得漂亮!”季如风一脚踹开狗官亲信。
跑到自家阵营。
大骂特骂。
恨不得将吴忧头上的乌纱帽骂掉。话语之粗俗,肢体之厌恶,让吴忧心中的怒火大烧特烧。他伸出气的颤抖的手指,气愤道:“此子多次以上犯下,给我把他当场绞杀!!”
他如此发怒。
各怀心思的衙门和亲信不敢耽误,纷纷冲上来。
“狗官!”秋竹冲上前。
春梅和夏兰冬菊迅速安置院中发抖的婢女小厮。
“呔!”季如风脚尖一点飞身上前,绝妙的轻功直冲吴忧,也动了真格:“本公子再忍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今天本公子非要揍得你鼻青脸肿,打的你亲娘都不认识!”
夏兰呐喊助威:“好样的!秋竹加油!季公子加油!”
她脸色兴奋,朝着被季如风扑倒的吴忧呸了呸:“可恶的走狗!欺负公主不在府中,要不是前几日调走全部暗卫去盯着···”
“夏兰!”冬菊谨慎,阻止她继续往下说。
春梅帮着冬菊处理被拧骨折的人,看了眼不尽兴的夏兰:“我倒觉得公主应当快回府了,你去府外看看罢。”
对此夏兰很高兴应承下来。
谁知还没跑出前院,她便看到了公主和她身后冷着脸的谢无渡。
她飞快跑到沈棠宁面前告状。
“总之,公主您快去看看罢。那狗官欺人太甚,不光敢搜您的房间,还放任他手下那群不三不四的人骚扰咱们府上的婢女!”
谢无渡停了一瞬,问:“燕小姐她如何?”
提到这个人夏兰就翻了个白眼。
可惜在沈棠宁的“许意”下,没好气道:“燕小姐可聪明了,赶在人来前就把院门锁上了,哦以防万一还专门赶出来一个婢女当盾牌!”
沈棠宁眼中也出现一丝意外。
她只是看出夏兰眼中的迁怒,为了谢无渡出面而已。
没想到燕如画行为竟会如此。
待除去身后人忧心,沈棠宁轻功更快,半息便飞身落地,入眼的是一团乱粥。
她见骑在吴忧身上打的季如风,淡淡移开眼,并未阻拦。
秋竹同几十个长刀对打。
明显有些吃力。
她轻唤了声:“赤羽。”
黑如隼的影子残影划过。
每过之处便倒下数人,几息之间,那群衙门便捂着断了的骨头直叫疼。
整个院子里除了一群人喊疼。
重新恢复了安静。
沈棠宁示意赤羽上前提溜过来季如风,正骂骂咧咧的吴忧身上一轻,两只眼红肿,隐隐看到身着华服的曼妙女子。
他的心咯噔一声。
长公主怎么这么快就回府了?国公爷不是答应自己会拖着长公主吗!
他敢趁着这位祖宗不在家来闹闹。
可要直面这位祖宗,放在整个朝堂谁人敢!!
吴忧也不顾满身的青紫红肿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哭着朝沈棠宁爬。
“昭宁殿下老臣终于见到您了!您再迟半刻老臣一条命都要没了,殿下的救命之恩老臣感激不尽!”
他绝口不提今日来的事。
只盼着昭宁殿下今日能少些跋扈,看在他满身的伤发发善心让他顺利回府。
沈棠宁踏步的瞬间。
在地上爬的吴忧狠狠一颤。
然而他没胆子躲,只揣着心等着踏步而来的魔鬼。
待沈棠宁围着他转了整整两圈,还未发话,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殿、殿下?”
其余人看到他如今乖觉的样子。
只觉得心头爽快。
被吓坏的一众下人星星眼看着自家殿下。
沈棠宁停在他的下半身,轻笑了声:“狗胆包天的人本宫见多了,但闯进本宫府邸作威作福的人,本宫还从未见过。吴大人,你说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吴忧冷汗直流。
这一刻他真的后悔了!
他吴家从先皇朝代便是安国公府的走狗,今日得令来长公主府内搜查。
有胆子来也是因为背靠安国公,就算长公主同世子和离,安国公却当过长公主的长辈。
他抬头支起半截身子哭丧道:“殿下,我这也是受您公公安国公的命令行事啊,您看能不能看在国公爷的面子上,让下官早些回府?”
狗屁理应奉为天神之旨。
沈棠宁心中早有决断:“世子直说罢。”
“…”不知道为什么,他方才竟然感受到嘲讽,容瑾微微皱眉,温声道:“蓉儿虽为妾,却是太师之女,和其他人终归不同。家中事务繁杂,夫人不妨将一些琐事交由蓉儿打理。”
呵,果然和前世一般无二的走向。
接下来就该她怒斥李蓉野心可诛,使得落泪,此后容瑾一碗绝嗣汤坏了自个身子骨,才发现整个国公府都布满李蓉的爪牙,最后她四个贴身婢女惨死,明棠院也落入敌手。
沈棠宁掀了掀眸,红唇勾起:“既如此…库房交给李姨娘打理,未尝不可。”
“夫人!”
春梅夏兰再忍不了,连忙下跪阻拦。
“满上京从未有过妾室掌权,夫人心善,但不能任由人欺辱啊!”春梅叩首。
夏兰恶狠狠瞪了眼躲在世子身后的李姨娘,腰背挺直冷笑道:“世子,奴婢知您天纵英才,年纪轻轻就是朝廷命官。可夫人她到底是长公主,是陛下和娘娘宠在心上十几年的宝贝,不是什么人都能越得过的!世子可知方才你所言之事,会让夫人成为整个大魏的笑话!”
她们捧在手心十几年的人。
凭什么要被眼前之人如此折辱?
春梅夏兰气红了眼。
“夫人身边有一对忠仆。”容瑾笑。
他温和的面色褪去,慢慢爬上冰冷,嗓音如同毒蛇缠身:“只是我竟不知,奴才能斥责主子了。”
他最厌恶仗势欺人。
也最恨有人拿皇帝压他!
“世子眼光时好时坏的,这次真是说对了,我这俩小姐妹,自小同我长大,自然忠心耿耿本事非凡。”沈棠宁起榻,宽大的裙摆绽放在地面,气势如虹,她往前几步,昂着下巴往李姨娘那努了努:“李姨娘领了差事,还愣在这作甚,难不成不知道,妾室不能打扰主君主母商讨家事?”
李蓉牙都要咬碎了,只能往肚子里咽。
她手抚了抚容瑾后背,柔声道:“世子,那妾身先回去了。”
容瑾淡淡应了声,继续朝妻子施压。
在他看来,打发一两个奴才如同呼吸一样简单,不曾想妻子竟然敢反抗自己,还是为了两个卑贱的奴才。
他含笑:“这两个奴才顶撞了我,夫人不打算罚些什么吗?”
气走了李蓉。
还敲打了容瑾,沈棠宁畅快还来不及,干嘛要罚她的两位功臣。
好在她还没忘暗桩一事,憋着笑。
眉头轻蹙道:“可我实在舍不得,世子也知道,春梅和夏兰从小伴我长大,情同姐妹。她们顶撞世子,又的确有错,不如…把她们赶回公主府吧,世子眼不见心不烦,可好?”
夏兰顿时苦了脸,那怎么行!
她不要离开公主身边!
大不了挨顿打,骂了这瞎了眼的世子也值。正要弯腰求饶却被身边的人拉了一把,看到春梅的眼色,恍然大悟。
公主是故意的!
“也好,一切依夫人。”容瑾没心情再对着她,道:“我还有事要忙,下次再来看夫人。”
谁也不知道这下次要等到何时。
沈棠宁可不会把这话放心上,巴不得他一辈子不来呢,等找到国公府谋反的证据,她就立马休了这黑心黑肺之人!
腊梅落红,枝丫蜿蜒打在窗沿。
年轻丫鬟踮起脚摘下新鲜梅花,插在世子书房,期待着能够有红袖添香的机会。
正转身,就见世子面色阴沉大步走进来。
容瑾越想越不对劲,沈棠宁今日过于反常,竟让他感到一丝威胁。想到不可告人的计划,恨不得立马让她消失。
但是不行,长公主的血会让帝王震怒。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到时国公府会有灭顶之灾,沈棠宁骤然表露的锋芒让容瑾烦躁不安,目光触及到如血般的红梅,容瑾柔和的眼尾闪过杀意:“是谁放的梅花?拖下去打五十棍。”
吓得年轻丫鬟连忙跪地求饶:“世子饶命!奴婢只是看那梅花开的好···”
“拖下去。”容瑾面色阴冷。
出去办事的青松恰好回来,赶在自家主子发怒前将人领走。
留下的清河垂首恭敬道:“世子,我们潜伏在明棠院的人道,夫人性情确是大变,是在昨夜惊醒呕吐之后有此异样的。她们说···”
听到戛然而止的话,容瑾皱眉:“说什么。”
“咳!”清河耳尖红了红:“她们说夫人是因为世子您留宿李姨娘房中,对世子您···生了怨怼。”
“···竟是如此。”容瑾垂眸,心中一动。
“太子表面虽然忌惮沈棠宁同母异父的胞弟九皇子,但因沈将军之死对她多有照拂。现如今仍需要沈棠宁作引接近太子,维持夫妻和睦的假象才能麻痹宫里那位。”容瑾抬眸对着墙上的美人图轻语:“清河,从我库房中取出那柄碧玉如意送到李姨娘手中,劝慰一番,就说皇后娘娘施压,明晚我必须同沈棠宁圆房。”
清河惊愕看了眼世子,很快收起情绪。
“是。”
月亮爬上夜空。
明棠院烛火长明,夏兰见公主终于放下笔,上前忍不住问:“公主,你还没告诉我们为什么要故意赶我们走,还把库房钥匙给了李姨娘。”
“自然是让我们的人进来。”
宣纸洇了墨,黑色长龙在白纸上格外显眼,一座宅子跃然纸上,有两处红色标记,这幅国公府舆图是她上辈子的心血。
毫不夸张地说,国公府地下三尺的暗道都在这幅图中。
上面标记的两处,一处是沈老夫人屋内,另一处,便是容瑾书房。
等她的暗探进府,风声草动。
都逃不过她的耳目。
“是谁啊?”夏兰瘪嘴:“难不成还有我和春梅办不到的事。”
沈棠宁觉得好笑,捏了捏她的婴儿肥:“自然是有,安国公府暗处的刀枪比皇宫更甚,秋竹擅武,冬菊擅医,正好合适。而擅长经营和谋算的你和春梅,合适帮我打理外头明面的铺子。”
她记得不久李蓉会开一个胭脂铺。
大赚一笔后接着是酒楼,靠着从未见过的稀奇玩意红极一时,成了天下首富,给叛军提供了大量物资。
而今她回来了。
必不会把首富之位拱手相让。
“国公府这么危险,公主留在这岂不是很危险?”春梅皱眉,把暖好点雕丝手壶递给公主:“公主,要不我们搬回公主府住吧,打理铺子也方便许多。”
自从白天两人跟世子撕破脸。
便十分默契喊沈棠宁未出嫁前的称呼。
沈棠宁每每听着也很悦耳,开心道:“那可不行,我留在国公府有很重要的事要做。倒是你二人,在外面才会有更大的施展空间。”
春梅和夏兰这才应下明日离开。
但不放心沈棠宁,央着她明日出府选些明面上的侍卫,公主身边的暗卫不少,可有些世家宴会难以时刻贴身护着,但贴身侍卫便能了。
甚至能在夜里守在公主屋内。
再安全不过。
天色微微亮起来,沈棠宁便被春梅唤醒,饶是耍赖也没能逃脱早早起床的命运。
坐在铜镜前,她打着哈欠。
“你们两个真是胆大妄为,换个人来,早在我第一次发火就歇了叫我起来的念头。”
让她起床不是一般难。
春梅用白玉篦梳着手中乌黑的发,轻笑:“那是我们二人知道,您最是嘴硬心软。”
“公主,这顶幕篱最配。”夏兰进来。
手中端了顶白渐变幕篱,蓝色的水晶和红宝石交相辉映,漂亮极了,妙的是和沈棠宁身上的琉璃百合裙交叠,如堆砌的白雪,高洁昳丽。
“嗯,就这顶吧。”沈棠宁托腮。
朱雀街早市十分热闹。
尽管这顶幕篱遮去绝色容颜,曼妙的身材仍让人目不转睛。
西域远道而来的商队停足痴痴看着:“看到那顶幕篱没有,寸金的香云纱,品质绝佳的珠宝还有那自带香味的紫訸胶,随便一个都能买下一座城。大魏上京,果真不愧八方来朝。我们这趟,定能能拿下笔大生意!”
周围的人倒吸一口气。
再去寻那道勾人心魄的身影,早已不知所踪。
引起一阵热潮就消失的沈棠宁,此刻正站在黑市中心,面前足足十几丈的铁笼里,满是衣衫褴褛的奴隶,有的就出生在这座铁笼里,弱肉强食。
突然,她感受到股冰冷刺骨的寒意。
快速看过去,让人惊奇的是个血痕遍布的奴隶,少年墨发被布条绑着,几缕随意的顺着锋利下颌线搭在胸前,黑色的破旧衣服不知沾了多少血,脏污的脸英挺漂亮,那股寒意,出自那双暴虐的狠厉凤眸。
好漂亮的少年郎!
他被挤在铁笼边角,但总能让人一眼看见。如同雪原上的孤狼,有着冰冷肆虐的美。少年警惕追着她的目光,在看到她后又懒懒垂下眼。沈棠宁挑眉,很好,这嚣张劲儿她十分喜欢,玉指伸向铁笼角落,勾唇道:“夏兰,我要他。”
顾云抬手捂唇而笑。
“棠棠,你性子开朗,真让人羡慕。”
沈棠宁心中暗嘲,如此天真,不愧是王府内娇娇小姐。
她的性子可跟开朗沾不着边。
“想开朗还不简单。”沈棠宁拉起她,美若绝伦的脸靠近她悄声道:“整日待在房里太闷,不如我带小姐逛逛寨子,等嫁给未来姑爷,你成为寨主夫人,可是要管着整个红枫寨的!”
顾云下意识想要拒绝。
但闻到清新好闻的香气,又觉得神清气爽。
想法也比平时胆大不少。
反正父王把她按照闺阁小姐培养,最终归宿却是杀人不见眼的山寨。
或许棠棠说得对,她应该多了解了解未来要生活的地方。
“好。”
两人说定后,走出鼓楼。
夜晚,山上的星星很美很美,又多又亮。
广场中央点着篝火,不少孩子围着追逐打闹,一片祥和。
顾云惊奇看过一处处,发现这些山匪原来没那么可怕,她还以为他们抢劫完人和财物,整天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
沈棠宁眼尖,一眼瞧见远处从山里头走来的韩朔。
虽然他那光头背着光格外亮。
但威武的体格和英朗的面庞,还是让他在百来个山匪中脱颖而出。
她转头看向目不眨眼的温柔贵女。
发觉同这糙汉也挺好磕。
借着此时的安宁,她不由问:“顾小姐,你可知道未来姑爷已经五十有三了?”
身旁的人轻轻嗯了声。
显然早已知晓。
沈棠宁不淡定了,这妥妥的老牛吃嫩草,顾云竟然也愿意。
“那你仅凭着媒妁之言,就愿意嫁给大当家了?就没再同你父母据理力争下吗,独孤钧也就一个红枫寨债主名头响亮,换成样貌、年岁、体格、人品和能力都远远比不上二当家。”
“顾小姐你别怪我多嘴,是我这人看不得鲜花插在牛粪上。”
顾云侧身,伸出手握住她的手。
温热的手指紧紧的抓着。
沈棠宁抬眸,对上那一双含满感激的温柔杏眸,怔愣住。
顾云:“棠棠,我知晓,知晓你是为我好。你是除了我弟弟外,唯一一个真心对我好的人。只是这种话莫要再说了,我的婚姻已经不能称为婚姻,而是我家中同大当家的合作。往后我们两人还要在寨中生活,决不能让有心人听到这话,我恐保护不好你。”
百年难得一遇的温柔之人啊。
沈棠宁淡淡一笑,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有点黑。
她看向地牢的位置,指了指那儿。
“你想去关人的地方看看吗?顾小姐,如果你愿意,肯定会得到超出预料的东西。”
顾云好奇:“什么东西?”
“救命的东西哦。”沈棠宁笑道。
“你们在干什么?”韩朔此时过来,把顾云拉到自己身边,大眼睛瞪着沈棠宁:“我早就警告过你,答应你留下来的条件就是乖乖听话,不要动那些歪心思!”
顾云忙解释:“二当家,你误会了。”
“我误会?”韩朔脸庞冷着,但回顾云的声音很温和:“顾小姐,那是因为你不知道那是地牢。她带你去那种地方,怎么不会有害人的心思。”
说完冷冷盯着沈棠宁。
顾云摇头。
她看向沈棠宁的眸色很温柔,不管二当家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位姑娘为她带来了弟弟的消息,更为她和弟弟打抱不平过,自己只知道,很喜欢这她身上的明媚。
如果那边是她想去的地方,自己愿意帮助她。
“二当家,我相信棠棠。”顾云一直知晓韩朔对自己的心思,但从未给过回应。如今,她拽了拽他的衣袖:“如果你也相信我的话,便不要再问了。对了,你上次说过可以带我去后山看萤火虫,此话还算数吗?”
韩朔激动到面色涨红。
朵朵红云在他黑而糙的皮肤上不甚明显。
他努力靠近她那么久,久到快要不敢相信小时候那一场梦幻的雪景。
如今能够得偿所愿靠近她一点点。
他舍不得拒绝。
“算数的,我这就带你去!”他手脚有些同步,但还称不上失仪。
走前狠狠瞪了沈棠宁眼。
沈棠宁站在原地,当做没看见韩朔眼中的威胁。
只是他们转身后顾云一只手在后背摆动了两下,她眯眼看摆动的方向,循着过去,发现是方才下套的地牢。
真是个···傻姑娘。
沈棠宁失笑,没有立刻按原路返回。
而是走到离篝火很远的暗处,破小的屋门前,蹲着个小孩。
正是他,告诉她曾偷听到韩朔会在此时归寨,这才有了刚才的戏。
沈棠宁将答应他的金钿子偷偷塞过去。
朝他做个嘘的动作。
小孩亮亮的眼睛却在一直闪着:“你骗了顾小姐。”
沈棠宁眨了眨眼,轻轻弹了下他的额头:“小鬼,挺机灵啊。可是机灵过了头可是会有生命危险的,想活命,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别人哦。”
她望向紧闭的门:“你里面病重的娘亲也不可以。”
小孩立刻全身警惕起来。
迅速跑过去挡在门前,亮晶晶的双眼透着防备。
沈棠宁轻笑,转身离开。
“若不想再被人看不起与欺辱,这几天好好藏在屋里没事别出来。十日后去扬州城最大的客栈找我,有一位神医,能彻底治好你娘亲的病。”
说完便再未回头看小孩的反应。
来的时候她同韩朔路过这,看到一群顽童正在欺负那小孩。
从他们嘴里听到破屋里是小孩的娘亲,寨子里的一群男人掳上来的小姐,得了花柳病。
今天她只是平静看了那屋子一眼。
小鬼就借机撞了上来,跟她讨要吃的还悄悄告诉她韩朔何时出现在广场。
就凭这份大胆和机灵,值得她培养。
地牢看守的人不多,方才见她和顾云走在一块,言语误导几句,立马把她当成座上宾恭恭敬敬迎了进去。
待看到关在一块的冬菊秋竹和季如风。
她对身后的人道:“你们都出去,二当家有话要我同这群人说。”
那两人显然看到刚刚韩朔去找顾云,而她离得很近。
纷纷恭敬道:“是,大人。”
这两人没有任何疑虑退下去。
“表姐你不厚道!”季如风哭嚎:“怎么你成了座上宾,我们三个只能进牢里等你来救!”
买下少年费了不少功夫。
人牙子眼劲毒,价钱再而三地抬,最后夏兰唇枪舌战五百白银买下了少年奴。
离开黑市,主仆三人来到春雨楼。
这是她们的产业,暂且歇歇脚。进了天字阁,沈棠宁便让春梅和夏兰回了公主府,在路上小试牛刀了一把,令人惊喜的发现少年奴武功高深,绝对不输宫中那位的影卫,也因此,春梅夏兰很爽快离开。
天字阁是留给东家的房间。
碉楼小筑,琴棋书画香样样不缺。更为巧妙的是里面的装横,堪比紫禁城内的奢侈。此刻独有沈棠宁和买回来的漂亮少年在此阁,看不见的暗流涌动,交锋着不为人知的危险。
“你叫什么?”沈棠宁问。
她看着冰冷漠然的少年,轻笑:“像你这种冰块,武功绝顶,思维缜密,之前肯定不是泛泛之辈。如今落魄成这样,该不会连名字也忘了吧?”
谢京这才掀了掀眼皮看她:“谢京。”
“姓谢···这个姓在大魏可不常见。”沈棠宁笑:“你是大魏人?”
“嗯。”谢京面不改色。
为躲开那人的追查,他此刻的身份确是大魏人。
“那便好!”沈棠宁起身,绕着他转了圈,打量着他梳洗后的这张脸,说实话,堪称天下一绝,连小皇叔那张祸水脸都比之稍逊。她眼露满意咳了声,道:“我不管你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既然是我把你买了出来,你就要听我的话,可能做到?”
谢京:“能。”
“很好!”沈棠宁拿出公主府的令牌给他:“往后你便是我的贴身侍卫,你既已知晓我身份,唤我殿下便可。在外的话,和春梅夏兰一样唤小姐。”
谢京接过令牌,眼风在令牌上的牡丹划过。
尽忠职守站在她身边。
“你倒是接受良好。”沈棠宁意味不明看了他眼,身上不输她的气度,此少年绝非凡人,可这并不耽误她用人,放在身边,反而让她感到训蛇的刺激。
谢京直视前方,白色的纱幔随风而舞。
耳边是过于鲜活的声音,让人厌恶不起来。
“姨娘,您既然这么讨厌夫人,为什么还要对她如此恭敬?有世子对您的宠爱和承诺在,还用对夫人低眉顺眼吗?”
梨花作为姨娘的陪嫁丫鬟,真心觉得在国公府一众奴仆面前抬不起头。
这才劝着自家姨娘争点气,骨头不要那么软!
李蓉撇了她一眼,内心鄙夷这些古人果然愚昧不堪。
“你懂什么,只有一开始就放低姿态,才能够更好的养精蓄锐,放轻敌人的警惕性,然后,一击致命!”
镜子中的女人脸庞依旧柔美,但上挑的眉眼野心初现。
梨花瞪大眼:“姨娘,往后奴婢都听您的。”
姨娘?这个称呼可真让人恶心。
李蓉想到明棠院那位长公主,想到她早上请安拿封建糟粕侮辱自己的话,后牙槽咬的紧紧的。
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勾了勾唇。
“梨花,去朱雀街帮我办件事。办好了,赏你百两白银。”李蓉神气扬扬吩咐道。
早在她成婚前穿来那一刻,她就做好了经商发家致富的准备,现代那些古法炮制的博主视频,她作为传媒公司老板熟记于心,不出三年,她必会手握天下之财,凤鸣九天。成为这个王朝最尊贵的人!
“一百、一百两银!!”
梨花双眼迸射出光芒,飞快道:“奴婢定会将事情办的十全十美!”
···
将至午时,日头逐渐热起来。沈棠宁看了眼窗外,发现对面的招牌茶馆,竟换成了胭脂铺,且唤花颜阁,前世李蓉红遍大魏的花颜阁。
真是,好久不见。
她起身凝眉看着楼下人满为患,身体出现陌生有熟悉的威胁感。
让人胆颤和兴奋。
“谢京,陪我去见个人吧。”沈棠宁道。
“好。”谢京上前拿下桌上的幕篱,将它落在沈棠宁发髻。
二人下楼直奔朱雀街西巷,末尾那破败小院前,少见的寥无人烟。
没想到,计划会提前这么早,昨晚她便梳理好前世重要的事件,只是未曾料到花颜阁早出现了半年之久,难不成李蓉动用了国公府库房,不然她短时间哪来这么多银子。
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沈棠宁抬手敲了敲坑坑洼洼的木门,下手之轻堪比抚摸,只盼里面的人能看在她如此“懂事”的份上,莫要骂她个狗血淋头。
等了好一会儿。
里面才传来些声响。
“吱呀——”门打开时附在上面的碎屑和灰尘扑面而来。
沈棠宁无比庆幸戴有幕篱,可待她见到那张刻薄冷肃的脸,却不得不立刻摘下幕篱,硬生生呛了口尘土恭恭敬敬行了师礼:“不孝学生昭宁,拜见老师。”
“呵!老朽还以为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世子夫人,大魏长公主。走走走,别来烦老朽!”头戴木簪,白袍加身的中年男子就要关门。
沈棠宁忙上前用手挡住:“师父!”
听到这中气十足的师父二字,男子儒雅的面庞扭曲瞬间,跳起脚来:“你莫要叫我师父!我石斛也从来没有你这个不孝徒弟!”
眼瞅着门板要夹住那削若葱白的指尖。
谢京飞快移开她的手指,门板再次紧密合上,将二人拒之门外。
留下震耳欲聋的关门声。
沈棠宁眉心跳动,胸腔微微浮动。
她就知道!
这古板倔牛脾气的师父根本不知道“怜惜”二字如何写!
可对抗李蓉花颜阁杀手锏就在门后,叫她如何放弃?
倔就倔吧。
好歹也是自己正儿八经拜的大师父,作为徒弟为哄师父丢点脸算什么?沈棠宁先哄好自己,双眼一闭大声叫喊:
“师父!我知道你还在门后!徒儿知道错了!徒儿不该嫁给人面兽心的容瑾!那人昨天娶了心心念念的娇娇为妾,恨不得立马搞死徒儿!现在好了,师兄被你气走,你唯一的徒儿也要被那对狗男女欺负死了!你往后,可真就成了孤寡老人了师父!”
慈宁宫。
门口站着个深灰色花袄的老嬷嬷,看到沈棠宁后,她便让身后的两个小太监上前,将跟着沈棠宁来的人全都押走。
“长公主,恕奴婢僭越,这是太后娘娘的吩咐。”
呵,未到门内先打虎。
沈棠宁也不阻拦,算准了她们如此给下马威才没让夏兰她们跟着,挑了挑眉:“喜嬷嬷都搬出太后娘娘,本宫还有什么可说的,进去吧。”
喜嬷嬷只当没听出里面机锋。
扬起笑迎她进去。
慈宁宫屹立在后宫。
背后是云家这颗岑天大树,里面的景色哪怕是寒冬,仍透着瑰丽。
“昭宁殿下,太后娘娘为了我家殿下的身体愁的茶饭不思,进去后见到我家殿下,还请您谦恭些。”
沈棠宁瞥了眼喜嬷嬷。
知道她不是普普通通的宫人。
“听说喜嬷嬷原是云家庶女?”
喜嬷嬷行了一礼:“是如此,太后娘娘年轻的时候身子不好,我便进宫当了嬷嬷伴在太后娘娘身边。”
沈棠宁透过她遍布皱纹。
也能看出年轻时候的风华。
沈棠宁:“那倒是稀奇了,嬷嬷一看就生了副美人骨,先皇竟没纳你为妃,反倒同宫内其他奴籍的宫女太监一样,做个嬷嬷。”
喜嬷嬷垂眼:“殿下,到了。”
沈棠宁:“辛苦喜嬷嬷了。”
殿门刻着两只交尾凤凰,直达上空,巍峨不凡,气势堪比御书房内的双龙戏珠柱。
沈棠宁面色不改。
打量着华贵的一切。
时不时评判些物什,道句奢靡。
顾华听到宫女回禀,恶狠狠道:“母后你都听见了,沈棠宁简直是不把您放在眼里,您今日可要好好搓搓她的威风!”
云太后瞪了眼她。
“华儿,母后跟你说的什么,全都忘了?”
顾华摇头:“华儿记得母后说的,上位者情绪要内敛于腹。可沈棠宁让儿臣成为众人口中的笑柄,儿臣忍不了!”
云太后摇了摇头。
这厢间,沈棠宁跟着领路的宫女踏进大殿。她抬眼看了眼云太后,行了礼:“太后娘娘,不知是什么好茶,非要昭宁过来喝上一杯啊。”
云太后眼角的细纹堆积在一块,笑了笑:“这茶也没有什么金贵的,只是你顾华姐姐实在是想你,借此邀你进宫一叙,仅此而已。”
沈棠宁瞪大了眼:“是吗?可我以为,满朝皆知我同大长公主上次见面似乎不是那么友好。她应当再不想见我才对吧?”
顾华冷笑:“本宫当然回家见你!沈棠宁,成为众人口中的笑谈滋味如何?你当真以为那晚的事情没有传出去,本宫告诉你,连你娘都知道了,你猜上京其余人知不知道你和个低贱侍卫苟合?”
沈棠宁轻哼:“知道也无妨。”
她无所谓的样子激怒顾华。
可偏偏她脸皮厚到刀枪不入,顾华着急看身旁的母后。
云太后淡淡警告女儿一眼,像是寻常人家的祖母问话:“昭宁,你皇姑姑也是关心你。要不是她,哀家竟不知你昨晚搬去了公主府,国公爷也知晓?”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沈棠宁。
这两日回到公主府乐得自在,倒是忘了离开国公府那晚,李蓉阻拦安国公调动人马堵她,有了小产检迹象。
“是有这么回事。云太后还真是关心我这个继孙女。”
云太后笑容慈祥:“你是陛下承认的公主,自然就是哀家的孙女。关心自家孙女再正常不过。只是昭宁,哀家许得告诉你。你就这么搬了出来,对你妇道名声有碍啊,也是圆了某只山猫的愿。”
沈棠宁微滞:“你知道什么?”
云太后叹道:“可怜你这般小,便遭亲人背叛,事到如今还被蒙在鼓里。”
沈棠宁推到桌上的茶盏,冷声道:“有什么话太后娘娘不妨直说。”
云太后看她:“那可不行。”
亲自端来一碗茶递给沈棠宁:“昭宁啊。这杯茶是太子从雪山梅花上的露水所制。你幼时同他最亲近,闻闻梅花味儿浓不浓?”
碧绿色的茶水泛着乌红花瓣。
东宫到处弥漫的梅花香出现在了慈宁宫。
沈棠宁眼睫忍不住一颤。
她笃定道:“是你们下的药。”
“哀家可想不到这种害人不浅的禁药。”云太后在沈棠宁面前微微弯腰,低声道:“昭宁不妨想想,宫内什么人能将你宫殿中的人全调走。”
沈棠宁袖口下的手握紧。
她宫殿中的人是同太子顾淮一同挑选。
除了他,还能有谁。
沈棠宁蓦然抬头,眼眸冷然:“太后这是要挑拨我同东宫的关系?”
片刻她笑:“图什么呢?父皇可没让后宫嫔妃诞下有云家血脉的皇子。”
云太后被戳中痛处。
面上的慈爱扭曲变了形。
“昭宁,以云家荣辱为誓,哀家从不说谎。”
慈宁宫的碳火着实没用。
沈棠宁竟感到了钻心的寒冷。
“此事不用太后操心。”沈棠宁猛然起身,扯了扯唇:“不管是不是东宫之手,牵扯到储君,都不是后宫之人能够插手的事。太后娘娘还是识趣些,将今日您对棠宁说的话,全忘了才好。”
在她看来。
云太后的话三分假三分真。
真真假假,对她来说参考性不大。
云太后:“我自然是知晓的。只是希望昭宁不会被腹后受伤好心提醒罢了。”
“昭宁不会告诉皇帝吧?”
沈棠宁勾唇,叹了口气道:“昭宁很感谢太后娘娘今天的关心之语。只是你也知道,见到父皇后我的委屈向来是瞒不住的,究竟如何,还是要看太后在后宫如何。若是后宫出了事我自是要进宫,到时见了父皇此事可就瞒不住。”
老虔婆。
真以为自己能把持她。
沈棠宁掏出盒胭脂;“为表达谢意,这火遍上京的四季胭脂,送给大长公主好了。太后娘娘和大长公主可不要小看这盒胭脂,其香味遮百里恶臭,绝不在话下。”
明晃晃的戳太后母女俩的心。
顾华愤怒跑下来,摔了胭脂指着沈棠宁鼻子骂道:“沈棠宁你个罪臣之女竟然还敢侮辱本宫!你是不是忘了你父亲是叛国贼,要不是我们顾家施舍你,给了你长公主的身份,你早就被大魏所有人唾弃!还有你喜欢的容瑾,谁不知道你以前多喜欢他,怎么,没争得过那个娇滴滴的李蓉,想和离挽回面子?别妄想了,你早就成了笑话,嫁进国公府这么久,肚子不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人家李蓉肚子里可是国公府第一个孙子辈。”
国公府第一个孙子辈。
李蓉说的没丁点错。
可是那又关她沈棠宁什么事。
和离后,她便与安国公府没有任何关系,李蓉头胎就算能生下来,也会被他那个想要谋反的爹害了。
不欲同这对母女再起争执。
简直浪费她的时间。
心中逐渐不耐,沈棠宁起身离开:“你有时间还是多想想,如何洗去世家贵女公子眼中满身恶臭的你吧,我可听说这段时间没人敢靠近你,生怕粘上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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