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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后续

秋梨呀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我打电话给耀辉,一直打不通。我鼓起勇气给林叔打了个电话,我以为他会骂我,可林叔只说:我安排人过来,帮着你一起办事,让她体体面面的走。我骂自己,打自己,狠狠的打,我想让我流出眼泪,哭出声,按我老家的习俗,人死了,总要有哭灵的人。可我还是没有一滴眼睛,只有自责。我不知道,我不能出门的这段日子惠珍经历了什么。寺庙里的和尚,把惠珍超度火化好,放在骨灰盒里交给我。我给她在寺庙里,买了一方小小的牌位存骨灰盒。1米74的惠珍,美丽,温柔的惠珍,以后就永远静静地躺在这窄窄的盒子里,除了我不会有人记起。一切处理好,我们去找耀辉。我们是在赌场找到他的。他正在赌场看别人玩,别人赢钱了他就过去说吉利话,等着别人心情好施舍几块钱。我拖起耀辉往外走,你多久没回...

主角:艾琳李涛   更新:2024-11-28 1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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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艾琳李涛的其他类型小说《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后续》,由网络作家“秋梨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我打电话给耀辉,一直打不通。我鼓起勇气给林叔打了个电话,我以为他会骂我,可林叔只说:我安排人过来,帮着你一起办事,让她体体面面的走。我骂自己,打自己,狠狠的打,我想让我流出眼泪,哭出声,按我老家的习俗,人死了,总要有哭灵的人。可我还是没有一滴眼睛,只有自责。我不知道,我不能出门的这段日子惠珍经历了什么。寺庙里的和尚,把惠珍超度火化好,放在骨灰盒里交给我。我给她在寺庙里,买了一方小小的牌位存骨灰盒。1米74的惠珍,美丽,温柔的惠珍,以后就永远静静地躺在这窄窄的盒子里,除了我不会有人记起。一切处理好,我们去找耀辉。我们是在赌场找到他的。他正在赌场看别人玩,别人赢钱了他就过去说吉利话,等着别人心情好施舍几块钱。我拖起耀辉往外走,你多久没回...

《她们绽放在晨晓中后续》精彩片段


我打电话给耀辉,一直打不通。

我鼓起勇气给林叔打了个电话,我以为他会骂我,可林叔只说:我安排人过来,帮着你一起办事,让她体体面面的走。

我骂自己,打自己,狠狠的打,我想让我流出眼泪,哭出声,按我老家的习俗,人死了,总要有哭灵的人。

可我还是没有一滴眼睛,只有自责。我不知道,我不能出门的这段日子惠珍经历了什么。

寺庙里的和尚,把惠珍超度火化好,放在骨灰盒里交给我。

我给她在寺庙里,买了一方小小的牌位存骨灰盒。

1米74的惠珍,美丽,温柔的惠珍,以后就永远静静地躺在这窄窄的盒子里,除了我不会有人记起。

一切处理好,我们去找耀辉。

我们是在赌场找到他的。

他正在赌场看别人玩,别人赢钱了他就过去说吉利话,等着别人心情好施舍几块钱。

我拖起耀辉往外走,你多久没回去了?

他说,没有多久呀,我今早才出来。

我说,惠珍呢?

他说,在家里呀。

我说,真的吗?

他肯定的点点头,生怕我攥紧的拳头。

可好奇怪,我现在竟然连打他的力气都没有。

我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让老三开车去寺庙。

到了寺庙,我把他领到惠珍骨灰盒前。

我不想说话。

他看到惠珍名字,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嘴里一直在说:不是,不是。

过了很久他脱下衣服,他的衣服已经脏得看不出颜色。他用衣服的里子,帮惠珍擦拭盒子,他一直擦着。

天不早了,我们带他离开。

他起身兜里的东西掉在了地上,是他注射用的针头,我想看看此刻他是否良心发现,就提醒他东西掉了。

他往地上看看,小心翼翼地把针头捡起来,当着惠珍的面又把针头放回兜里。

老三开着车带我们去吃饭。

我们三个人没怎么吃饭,也不说话,就一直喝酒,喝到晚上12点多饭店要关门了,我们才离开。

才出店门,耀辉就蹲在路边一直吐。

老三说,先带他去我店里休息吧。

来到老三店里,老三泡了三杯蜂蜜柠檬水,我们一起坐着喝。

耀辉没喝,他开始哭,哭了一会他问我,惠珍什么时候不在的?

我说,7、8天前吧。

他又问,她走时有人在旁边吗,走得痛苦吗?

我拿出烟猛抽几口。

我是要说:没有人在旁边,就是你这个王八蛋害得她死了几天都没人发现,死不瞑目,你个畜生别和老子说话。

可我真没。

我说,旁边有人,走得安详。

我不知道我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我自己。

耀辉说,那就好,那就好。

我不再说话。

好久耀辉忽然说说,涛哥,你帮我理个头发吧。

我有点奇怪地看着耀辉,他头发确实很长了。

我说,我不会理发,我给你钱,明天你去理发店剪。

耀辉接着说,我们那里有一个风俗,人将死之前,一定要亲人帮理好头发,你帮我理一个吧。

我点点头,老三找来一把剪刀。

我努力回想理发师帮我理发的样子,尽量帮他剪好一点。

但剪得确实不好,老三打来一盆水让耀辉洗一下。

我把耀辉送回去,陪他住了一个晚上。

几天后,耀辉给我打来电话:涛哥,请你帮我最后一个忙?

我说,你说吧。

耀辉说,我想请你帮我找份工作。

我说,我试试看。

我请老三帮忙,老三以前是很看不上耀辉这摊烂泥的,但这次他没有推脱。


老三帮他找了个,在码头帮人守游艇的工作,这份工作很适合耀辉,不用出力,吃住也都在码头。

老三和我一起送他去的,离开前我又留下一些钱给他零用。

之后我没再联系过耀辉,我心里对他的恨永远不会消逝。

半个月后,老三告诉我,耀辉结了半个月的工资辞职了,不知去向。

我打他的手机也一直关机,后来再没有耀辉的任何消息。

在缅甸北部矿山的朋友告诉我,阿楞死了。

我很诧异,阿楞怎么可能会死?

那么鲜活、年轻。

再三确认,朋友依旧肯定的陈述:

阿楞带着价值不菲的翡翠原石和两百多万现金,准备从木姐过姐告口岸到瑞丽珠宝市场交易。

可还没去成,他就被人残忍地杀害了,原石和钱全部被抢走。

阿楞死相恐怖,他的头被砍下来,用竹竿穿着,插在路边,身体不知去向,手段毫无人性、残忍至极。

我强忍愤怒和悲伤,什么时候的事情,谁杀的?

朋友说,过去好几个月了,他也才刚知道,不清楚是被谁杀害,打听了一圈,只知道是在木姐黑木隆被杀的。

我久久不能平静,我和阿楞情同手足,是生死之交的朋友。

几年前,我和林叔到缅甸北部的帕敢看矿山。

帕敢是缅甸著名的翡翠产地,有着丰富的翡翠矿藏。

我和阿楞就是在帕敢矿山认识的,那时候阿楞有一支运输车队,养着十几辆大卡车拉矿。

他为人豪爽,讲义气,头脑灵活,可谓是年轻有为。

阿楞比我大不了几岁,年轻人总有很多相似的兴趣爱好,聊不完的共同话题。在矿山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我后来轻松学会开车,拿到驾照,就是那时候阿楞教我的。

矿山没事的时候,他总喜欢开车带我下山去吃东西,闲逛。每次吃到好吃的,他总不忘给林叔打包一份。他对林叔很敬重,林叔也喜欢他。

记得有一次阿楞带我去一个山庄吃鱼,山庄下面有一条小河,帕敢气候炎热,当地人很喜欢在河里玩水解暑。

那天我们吃好饭,时间还早,阿楞看到河里,有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小姑娘在打闹戏水,他便来了兴致,非要拉我一起下水去玩。

河水不深我们游了一会便上岸休息,阿楞看到几个女孩在打水仗,就心痒痒想加入她们。

他水性好,像一枚灵活的鱼雷,“嗖”地一声跃入水中,瞬间扎出一个漂亮的猛子,女孩们也开心的和他泼水打闹。

我在岸边休息,忽然只听到一声尖叫:“色狼。”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岸边的几个小伙子就下水把阿楞抓了上来,和他扭打在一起。

他们人多势众,阿楞自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顺手捡起一块大石头,朝他们跑去,我举着石头喊:“打架是吧,我看谁要打。”

我话才说完,一个身材健壮的小伙就一脚踢到了我身上,我当时还瘦小,他差点把我踢飞了。

我知道我也打不过他们,但是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我又捡到河边一个啤酒瓶,朝他们头上砸去。

见我们这样不要命的打,旁边的女孩说,走啦,走啦,他也没对我怎样。

那几个小伙,才被女孩们拉着上了摩托车,扬长而去。

阿楞我俩也打累了躺在河岸上。

我问阿楞:“你是干什么了?”


我们先坐车,在山路上颠簸了很久,又改坐渡船,再步行,总之是翻山越岭才到岩吞家。

南掸邦山区,一个敝塞的山寨。

这里森林茂密、河流蜿蜒、山峰陡峭,每一处都充满了神秘与未知。

我们住在他姐姐家里。

后来我才知道,他在山寨早已没有家了。

在岩吞出生不久后,他的爸爸就死了,岩吞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后来遇到打仗,妈妈没有任何收入,实在生活不下去了,妈妈,就把才八岁多点的岩吞送到部队,让他有口饭吃,不至于饿死。

再后来,妈妈也离开了寨子,去帮人干活了,最后彻底没有了消息。

他的两个姐姐,也被送到大户人家做工了,大姐长大后嫁了山寨里的猎户,现在他回来才有个落脚的地方。

他姐姐和姐夫忙前忙后的给我们杀鸡做饭,一家人都朴实、热情、善良。

那几天,他带着我在在河里摸鱼捉虾,去山上打猎,这难得的悠闲自在,对于我们两个,没有什么童年生活的人来说,是很快乐的时光。

一天我们在河里捉鱼,我看到山坡上肆无忌惮的绽放着花朵。

从小在云南边境长大的我,看过最多的宣传片就是关于毒品危害的,我确定这就是罂粟。

那片辽阔的山坡上,漫山遍野地开满了罂粟花。那是一幅怎样的景象啊!红艳艳的花朵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宛如一片燃烧的火海,又似一片流淌的血泊,美得令人窒息,却又让人心生寒意。

我问岩吞:“你们这里还在种罂粟?”

他说:“是的,禁也禁过,可总是死灰复燃,在这种深山老林中,老百姓总会偷偷摸摸的种,战乱纷争,日子不太平,不种他们就没饭吃。”

我问他:“那会一直种下去,才能过日子?”

他瞬间严肃起来:“我知道它的危害,生活在这样一个多灾多难的国家,我希望我可以做点什么,通过我们这一代或者几代人的努力,有一天,让老百姓安居乐业,彻底铲除这样的毒瘤。”

这是我第一次见岩吞,如此认真而严肃的说话。

我走近那些罂粟花,在它们美丽的外表下,隐藏着无尽的痛苦与罪恶,让我感到无比的恐惧与不安。

它们在这里生长、繁衍,却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无尽的痛苦与灾难。

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我默默地祈祷着,希望这片土地能够摆脱罂粟的阴影,重新焕发出生命的活力。

在岩吞家待了几天,我们回到了景栋。

林叔家的院子里,奇花异草琳琅满目,而林叔最爱的还是各式盆景。

有一天,林叔让我去小勐拉,帮他拉一盆雀舌罗汉松回来。

拿到盆景,罗汉松造型挺拔苍劲,每一枝每一干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艺术品,有一种古朴而典雅的韵味。

我们小心的开车上路,生怕一个刹车让罗汉松有什么闪失。

路过一个村子时,看到路上有很多人围着,我们的车子都没办法通过了。

我和司机下车查看,看到有两个小孩手被反绑着,头低低的跪在地上。

大一点的那个孩子看上去十二三岁,小的这个八、九岁左右,他们衣服上都是血,已经被打得不成样子。

我让司机去打听一下怎么回事,司机问了告诉我,这两个小孩去偷摩托车被抓到了,现在准备好好收拾他们。

我说:“他们这样打,这两个小孩子会被打死的?也只是偷摩托车,打一顿交给警察不可以吗?”

司机告诉我:“这两个小孩看样子像汉人,如果是掸族还好,打一顿交给警察,但是汉人,打死了就打死了,没人会管。”

听了这话我真是气愤,如此草菅人命,没有王法。我的老祖宗汉武大帝,如果知道这个事情,棺材板都怕压不住了。

做错了事,肯定要接受惩罚。可他们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我实在可怜那两个小孩。

我对司机说:“你去问问,怎样才能救下这两个孩子。”

司机说:“不用问,要救他们只能找佛爷。他们不一定会听警察的话,但是佛爷说的话他们都会照做。”

可我不认识佛爷,也不能去麻烦林叔。之前有一次,我们在街上遇到要钱的小孩,我掏出钱给了,后面直接一群小孩围上来要钱。事后林叔说过我,总统都管不下来的事情,你能去管,记住在你不够强大时,收起你的同情心,这里可是东南亚,你空有同情心,迟早会害了你。

思来想去,只能找岩吞。

我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遇到两个偷摩托车的小孩,要被打死了,看着实在是于心不忍。

岩吞大抵猜出了我的心思,他说:“阿涛,如果你想救他们,我可以帮你试试看,你等我电话。”

过了一会,那些打孩子的人终于停住了手。人群里出来一个男人问:“谁是阿涛?”

我说:“我就是。”

男人说:“这两个小子,今天多苦亏遇到了你,本来你要给五千块钱,我们才会饶他们,但看在佛爷的面子上,你象征性的给1千块钱,现在就放了他们,”

我拿了钱给男人,又让司机把两个小孩松绑。带他们到车上,给他们喝了点水。

我问他们,家在哪里?他们说了个地名,我让司机开车送他们去。

到了他们说的地方,我说,今天你们是遇到我,能救你们一命,如果再去偷东西,被抓到了肯定会被打死,谁也救不了你们。不管你们生活有多困难,一定想办法通过劳动赚钱,不能走歪门邪道。

我也不知道,他们听进去没有,他们给我磕了个头,就走了。

回到家,林叔问我:“听说,你今天威风呀,逞英雄了。”

我要辩解,林叔没让我说话,他接着说:“心软,可能没命的就是你,在掸邦,别人还忌惮着我这个老头子,不敢对你怎样,可是到其他地方呢,记住了,以后出门在外少管闲事,等你有那个能力再去管。”

林叔说完生气的上楼休息了。

二大妈进来问我,怎么不去吃饭,我一五一十的把救那两个小孩的事情告诉她。

二大妈说:“你林叔年轻时,嫉恶如仇,也吃了不少亏,他是怕你走他的老路。起来吧,吃饭去,是他让我来叫你吃饭的。”


老三是性情中人,嫉恶如仇,善恶分明,他一拍桌子:“我操他×,这个仇我和你一起报。报仇简单,搞情报,买家伙,开干。”

我望着老三:“就这些?”

老三骂骂咧咧地说:“要多复杂,报仇就这样,哪天去你和我说一声我安排好我的事情。”

我说:“好,你等我消息。”

第二天,林叔吃完早点我才告诉他,阿楞被人杀害了。

林叔说:“帕敢矿山那个小伙子?”

我把收到的消息告诉了林叔。

我跪下给林叔磕了个头。

我问他,如果今后我做错了事情你会怪我吗?

林叔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你17岁就跟着我出来,这么多年和我走南闯北,我教你巡山看矿,我知你父亲走得早,便帮你当儿子言传身教,给你树立坦荡,踏实,正气的榜样。这几年下来我知道,没看错人,你配当我的徒弟。

但凡今后你闯了祸,能帮你担多少绝不推脱,担不了的哪怕你被枪毙,我活着一天,逢年过节汤饭都要给你献一碗。”

他说完我眼睛湿润了。

我告诉他:“我想先回去一趟。”

林叔说:“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我说:“明天。”

林叔说:“你收拾收拾,有什么需要的和我说。”

二大妈知道我要离开,让人去买了米粉,第二天亲自下厨给我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牛肉米粉早点。

吃了早点,林叔把我叫到房里,拿给我2万人民币现金,他说:“阿涛,我特意换了点现金给你,省得路上麻烦,回去后有任何需要给我打电话。”

临别前我又给林叔和二大妈磕了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在东南亚地区因为信奉佛教的关系,对别人表示感谢的最高礼仪很多时候就是磕头。

二大妈拉着我的手说:“去吧孩子,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很多事情只有年轻时的一腔热血才能不问结果,勇敢无畏。”

告别了他们我离开了清迈,我要先回家一趟去看看我的母亲。

我没有告诉母亲我要回家,母亲见到我一脸的惊讶和开心。

我和母亲说:“妈,你去找人来,家里的房子重新盖。”

母亲喜出望外,这个破旧的房子伴随了母亲太久太久,而能盖一所新房子是母亲这辈子最大的心愿。

这几年跟着林叔,爬山进箐,勘测绘图,在矿山上打拼,林叔待我不薄,分红奖金从不克扣半分,我攒了一点小钱。

我把盖房子的钱拿给母亲,母亲高兴得像个孩子,忙前忙后的张罗着盖房子的事情。

而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我给岩吞打了电话。

岩吞是我初到南掸邦林叔家,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我帮他挡过枪。

本来只想着,等我过去少不了要麻烦他,当他知道我要为阿楞报仇后,他没有任何犹豫的要陪我一起去。

他说,我欠你一个人情这次还你,再带上我兄弟,人多力量大,我们快去快回。

我很感激,在成人的世界里依然有这样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这辈子值了。

我们几个合计好,老三从湄公河坐船,从打洛口岸进来和我,我们俩再去木姐同岩吞和哥昂汇合。

先到木姐打听清楚,阿楞遇害的事情,找到杀害他的人,再做打算。

那几天我就在家里和母亲一起忙盖房子的事情,顺便等着老三过来。

可那天老三过关进来后,我打他电话怎么也打不通。

后来终于打通他的电话,问他在哪里?


林叔的探矿技术,在东南亚是很有名气的。

从一个矿山到另一个矿山,除非他想休息,不然总有跑不完的矿山。

有一年,我们受大其力一个华人老板的邀请,帮他看一个矿山。

我们来到大其力,就住在矿厂上。

一天早上,我和林叔还在睡觉,外面说话的吵闹声吵醒了我们。

林叔让我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我出门,远远就看到守门的那两个保安,在打一个提着蛇皮口袋的男人。

我跑过去制止了保安,我问他们怎么回事。

保安说,这个男人看着不像好人,像个四号客(方言指吸毒的人),来偷厂里的东西。

我说:“就算来偷东西也不能随便打人呀。”当时保安让男人跪在地上。

男人对我说:“我没偷东西,也不是四号客,我只是捡垃圾路过的。”

男人看上去40多50岁左右,长相清瘦,满脸的皱纹如刀刻般深邃,眼神里透着无尽的疲惫和沧桑,仿佛经历了几个世纪的苦难,身体也微微佝偻,身上穿着一件破旧的衬衣,但是衣服洗得很干净。

我把男人扶起来说:“叔,别跪着你先起来。”

男人起身,打开他的蛇皮口袋说:“你们看嘛,我真的没有拿你们的东西,我只是路过,门都没进来,这些是我捡的垃圾。

我看到袋子里有几个塑料瓶,还有一点废铁,男人说的是实话。

两个保安翻看了一下他的袋子,一句道歉的话也没和男人说,还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来矿厂周围。

那一刻,我深有感触,什么叫苦难人为难更苦的人。

我对男人说:“我房间里有些饮料瓶,你和我去拿。”

男人害怕保安,不敢跟我走。

我让保安散了说:“不用怕,我是技术人员,保安不敢对你怎么样。”

听我这样说,他才放心的和我进来。

林叔此时也起床了,他打量了一下男人,问我怎么回事。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林叔,林叔没说什么。

我让他进房间来拿,男人看了看林叔,给他鞠了一躬说:“我就在门口等着吧。”

我把饮料瓶全都拿给了他,又拿给他一袋面包。

他把瓶子放在蛇皮口袋,没有接我给的面包。

我怕保安又为难他,一直把他送到矿厂外。我再次把面包递给他,他看到四下无人才接过去。

他很感激的和我说:“老板,谢谢你,今天如果没有你,我就摊上事了。”

我说:“都是小事,你别客气,我也不是老板,你叫我阿涛就可以了。以后你隔几天就来找我,我把瓶子都留给你。还不知道怎么称呼你?”

男人说:“我姓张,今年40多岁了。”

我说:“那就叫你张哥。”

“张哥,你不上班吗?早上就出来做事情。”我不想说捡垃圾,怕伤他自尊。

张哥说:“我上班的,先来捡捡又去。”

交谈了几句,他就走了。

那天后,我一直留意着却再没见张哥来过。

直到有一天,我和保安开车下山买东西,回来的路上我才又看到了他。

张哥当时挑着两个蛇皮口袋,手里拿着夹子在路上翻找垃圾。

我让保安把车停下,喊他:“张哥,张哥。”

他闻声看向我。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我攒了好些瓶子留着给你呢,你过来和我坐车上矿山拿。”

张哥看了看保安说:“不怕了,我挑着东西不方便,你先去着我随后就到。”

我和张哥说话的时候,一个7、8岁的小男孩走了过来。男孩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几个空瓶子。

他问张哥:“爸爸,你知道这个人呀?

张哥对男孩说:“快叫叔叔。”

男孩害羞的叫了我一声,我从车里拿了一点牛奶,缅甸芙蓉糕递给男孩。

男孩不敢接,眼睛看着张哥。

张哥说:“你想吃就拿着,要谢谢叔叔。”

男孩才敢拿了。

张哥坚持不和我们坐车去矿山,我只好先走。

过了很久张哥才来到,但他没进来,而是带着那个小男孩在大门口站着,我让他直接进来。

我把瓶子全部放在他的蛇皮口袋,又拿了两件我的衣服给他。

张哥不停的感谢我,还让他的儿子给我鞠了个躬。

他们走后,林叔和我说:“阿涛,这里是大其力,弱肉强食的地方,在你不够强大的时候,你的同情心拯救不了太多的苦难甚至同情心还会害了你。”

我知道林叔绝对不是没有共情力,二大妈曾告诉我,林叔每年都会给慈善机构捐钱,也帮助过很多人,但他从不在外提起。他总是提醒我,是怕初来乍到的我受到伤害。

我说:“我看到张哥第一眼,我就想起我的母亲,想到她在菜市场捡玉米,想到被别人欺负她默默地哭泣。所以,我没办法对旁人的苦难熟视无睹,他们身上总有我曾经生活的影子。”

自那以后,林叔再也没说过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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