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姈裴渡的其他类型小说《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酥与X”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顾姈叹了口气。云钗自小在顾府长大,哪儿遇过那般险境,经此一遭,心里肯定会留下阴影,休养一阵也好。不一会儿,侍婢端来汤药。换作从前,一碗黑糊糊的汤药,顾姈得磨磨蹭蹭半天才喝得下去,今日倒爽快,一口气见底,跟喝参鸡汤似的。顾姈边拿绣帕擦嘴角水渍,边问:“我睡了多久?”“睡了一天一夜呐,小姐昨日身体可烫了,吃了两回药,体温才正常了些,夫人一直守着您,半个时辰前才回房歇息。”锦瑟替她掖了掖被子,絮叨道:“大夫说这药喝了,会觉得困倦,小姐这两日需要好好休息,就别下地走动了,好好躺着……”顾姈躺下。罗帐间安静极了,她忽而想起昨日惹裴渡生气的事儿。他在气什么呢?是觉得她托人送礼没诚意?可除了送礼,她也没别的报恩方式了。从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容易生气...
《再重生,病娇帝王放肆宠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顾姈叹了口气。
云钗自小在顾府长大,哪儿遇过那般险境,经此一遭,心里肯定会留下阴影,休养一阵也好。
不一会儿,侍婢端来汤药。
换作从前,一碗黑糊糊的汤药,顾姈得磨磨蹭蹭半天才喝得下去,今日倒爽快,一口气见底,跟喝参鸡汤似的。
顾姈边拿绣帕擦嘴角水渍,边问:“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天一夜呐,小姐昨日身体可烫了,吃了两回药,体温才正常了些,夫人一直守着您,半个时辰前才回房歇息。”
锦瑟替她掖了掖被子,絮叨道:“大夫说这药喝了,会觉得困倦,小姐这两日需要好好休息,就别下地走动了,好好躺着……”
顾姈躺下。
罗帐间安静极了,她忽而想起昨日惹裴渡生气的事儿。
他在气什么呢?
是觉得她托人送礼没诚意?
可除了送礼,她也没别的报恩方式了。
从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容易生气呢?
怀揣着这份疑惑,顾姈在床榻上翻了个身,抱住衾被,迷迷糊糊间想着等病好了,她亲自送礼上门算了。
次日清晨,顾姈自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便前往堂厅给父母请安。
堂厅光线明亮,顾氏夫妇一左一右端坐在上首,少女独坐右侧,感受到来自父母双重压迫感,垂首低眉,不敢直视。
顾敬行饮了一口热茶,正色道:“六皇子救了你,送礼感谢也无可厚非,但何需你亲自去送?”
“六皇子不缺钱财这等身外之物,既要送礼,还是得走心才好。”顾姈道。
顾敬行默然不语。
昨日京郊发生的事,闹得满城风雨,陛下龙颜大怒,说要彻查此事。幸而顾姈在场的消息,没有传扬出去,一个良家少女遇到劫匪,哪怕没发生什么事,也会被流言淹没。
为了避嫌,顾敬行本想再劝两句,但文氏忽然开口道:“去吧。”
父女二人都有些吃惊。
顾姈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母亲答应得如此爽快。
“既受人恩情,自然得亲自登门,诚心感谢。”
有文氏做主,这事儿算是板上钉钉了,哪怕顾敬行再不愿意,也无用。
顾姈欣然一笑,朝父亲挑了挑眉,神态俏皮又天真。
“……”顾敬行无言以对,用力瞪了女儿一眼,眼神责骂这倔强又不省心的小祖宗!
“晚些时候,我会让常媪备份礼单,恰好明日休沐,到时再登门拜访吧。”文氏嗓音温淡。
待顾姈走后,堂厅内仅顾氏夫妇二人。
顾敬行揣了满肚子的疑惑,问道:“夫人为何要答应阿姈?”
文氏偏头,意味深长地睇了他一眼。
夫君以家业为重,对女儿的关心仅止于吃喝不愁和品德教养,哪儿观察得出女儿的细微变化。
昨日李伯与云钗回府,将京郊的惊险说了一通,令文氏吃惊的是,女儿竟将马匹让给了他俩。倒不是她对女儿的品行有所质疑,而是从前的女儿以世族身份为傲,凡事都从自身利益出发。
把马匹让给两个仆人,并非女儿能主动做得出的事,不过这种变化,文氏之前也有察觉,譬如关心西部灾区的百姓。
西京有几个世族子弟,会主动关心百姓疾苦,又有几人,会在险境中,关心仆从的伤势。
六皇子节制镇抚司,声名在外,西京的人对他半是惧怕半是轻蔑,纵使是救了女儿,照女儿以往的个性,送点礼便罢了,何至于亲自登门道谢。
阿筑见时机成熟,买通一名秦楼楚馆的姑娘接近宋芷柔,秦楼楚馆的春药可比宋芷柔自个儿制作的厉害。
宋芷柔病急乱投医,没与那姑娘断联系,几番试探后,提出要花二两银子买药。那姑娘先假意推脱了两回,见她实在坚持,再把药卖给她。
一切水到渠成,严丝合缝。
到了八月初,太后在避暑胜地景泰园设宴,宴请西京的达官显贵,和三品以上的大臣及官眷。
当日清晨。
顾姈坐在铜镜前梳妆,杏脸桃腮,绯颜腻理,身上那件菡萏色缂丝海棠纹裙衫衬得她肌肤愈发白嫩。
“小姐今日打扮得甚是好看,到了景泰园,定是贵女中最漂亮的一个,那些世族公子见了,肯定挪不开眼。”锦瑟调笑道。
她隐约猜到自家小姐有意疏远谢公子,近来就没在小姐面前提过那个名字。
“少贫嘴。”顾姈回身拍了她一下,语气娇嗔。
休养了半个多月的云钗从屏风后走来,步履匆匆,手里还端着半盏冰糖燕窝,“小姐……”
她走得急,险些与锦瑟撞了满怀,锦瑟抬手助她稳住手中杯盏,半是责怪半是打趣:“你这才多久没当差,怎么变得毛手毛脚了。”
两婢都是自小一同在揽翠阁伺候,关系很是亲近,如今听得锦瑟的话,云钗也不甚在意,只边拿眼睛往外瞟,边朝顾姈低声说:“小姐,阿筑那边又传来消息了。”
锦瑟回头与自家小姐对了下眼神,出声将屋内伺候的其他侍婢遣了出去。
主屋安静下来。
“阿筑从谢府打听到宋芷柔今日也会去景泰园,谢夫人本就不待见她,这等宴席,向来是不愿带她去的,可宋芷柔这两日一反常态,求了许久,加上谢公子替她说了两句话,谢夫人便答应了。”云钗道。
顾姈未动声色,只说:“把监视谢府的人都撤回来,阿筑和锦瑟跟我去景泰园,其余人候在景泰园附近,等我吩咐。”
“是。”两婢齐声应答。
半个时辰后,顾姈去往前院。
彼时,前院里的丫鬟婆子们各自忙碌着,顾敬行与文氏都在堂厅。
等顾姈请完安,顾照邻才姗姗来迟,面对不着调的四弟,顾敬行只摇头叹气,没有多余的话可说。
景泰园属于皇家园林,只供皇室宗亲游玩,若非太后设宴,寻常官员根本进不来。
顾家马车停在园外,顾姈一下马车,便瞧见朝这处走来的谢家人。
宋芷柔跟在谢砚书身边,与顾姈只对视一眼,便匆忙移开了目光。
两家长辈熟稔寒暄。
谢砚书今日一袭青色锦袍,头戴玉冠,衬得整个人如松竹般清雅俊秀,面上挂着温润浅笑,来到顾姈跟前。
“阿姈,许久未见。”
顾姈微微仰头看他,笑说:“砚书哥哥的腿可好全了?”
“早已无碍,不过家中人谨慎,让我多养了段时间。”
顾姈把目光投向边上的宋芷柔,故作惊讶:“今日倒是稀奇,芷柔表妹竟也来了。”
宋芷柔不太自然地点头,屈膝行礼:“顾小姐妆安。”
“都别在门口杵着了,进去吧。”
顾敬行发话,两家人便一道进园,为了避嫌,宋芷柔落在最后,看着谢砚书与顾姈并肩同行。
园中风景如画,引入活渠,夹道绿树成荫,光影斑驳。
席面还未正式开始,园中设了不少游艺之物,供宾客们打发时间。
顾姈一进园中,便有一名粉衫宫婢找过来,说齐阳郡主邀她去飞云阁赏景,分开之前,顾姈给阿筑使了个眼色,让他时刻盯紧宋芷柔。
顾姈走在前面,主仆二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前院堂厅走。
及至申时,日头正盛,游廊上光影斑驳。
刚走到堂厅外,就听到‘啪’,瓷器被重重搁在案板的声音,一种不愉又紧张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
主仆二人相视一眼,有些摸不清里头的状况。
顾姈正踌躇要不要现在进去,就看见四叔站在不远处的红柱后,心急如焚地朝她比划‘退下‘的手势。
四叔顾照邻,今年不过而立,是顾家长辈中,最没有架子的一个。她父亲有三个兄弟,二叔和三叔都在外地任职,四叔自幼习武,无意入仕做官,喜欢结交江湖豪客,常常被家中长辈骂‘不思进取’。
重活一世,顾姈倒羡慕起四叔,哪怕没了权势和钱财,也还有一技傍身,不怕被人随意欺凌。
“还在外头站着作甚?!”
“给我进来!”
顾姈被父亲这一嗓子吼得双肩哆嗦。
是在叫她,还是叫四叔?
半晌没有反应,里头又传出一声“阿姈!”
顾姈心尖微颤,惴惴不安地走进堂厅,一抬眼,便看见坐在首位上的父亲顾敬行和母亲文氏。
“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顾姈屈膝行礼,颔首掩下眼里的异样情绪。
顾敬行肃容道:“乐捐是怎么回事?”
“……”顾姈抬眸望向母亲,想寻求庇护。距她在探春宴提出乐捐,才过去一个时辰,父亲居然就知道了……
文氏视而不见,低头拨了拨黑釉茶盏里的浮沫,完全没有要替她说话的意思。
顾姈乖乖站在堂下,嗫嚅道:“二皇子拿西部灾荒的事为难齐阳郡主,女儿只是想替齐阳郡主解围。”
“胡闹。”顾敬行神态严肃,“你和齐阳郡主的关系很好么,就敢替她出头。乐捐一事,我能查清楚,二皇子若有心要查,也能查清楚。”
“陛下善待沈家,不代表齐阳郡主值得你结交。沈家与六皇子走得近,六皇子又与二皇子水火不容,你何必要淌这趟浑水!”
顾姈抿唇不语。
无论前世今生,父亲做事,只看重利弊。父亲不是怕她掺和进六皇子与二皇子的争斗,而是怕二皇子知道乐捐一事,是她杜撰出来的,会连累到谢砚书吧。
“砚书才被二皇子引荐到礼部做事,你这么做,可有想过他的处境?”顾敬行道。
果不其然……
归家时的喜悦在此刻荡然无存。
而后,她没头没脑丢出一句:“二皇子才不会去查呢。”
顾敬行和文氏都有些惊愕,半晌没说出话来。换作以往,但凡有关谢砚书,顾姈都会格外重视。
文氏放下茶盏,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温和笑意:“阿姈怎知二皇子不会查?”
因为那裴煜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顾姈心想。
裴煜这人高傲自大,凡事固执己见,今日裴渡拿出礼单,落了他面子,他心里早就认定乐捐是沈家与六皇子给他设的套,怎会细查到她头上。
不过这些话,她不会当着父母的面说出来。
“西部灾荒的事,还是二皇子提出来的,他既然关心民生,捐两颗珠子也算聊表心意,我那对镯子不比他的东西值钱么?”
文氏蹙眉。
这才注意到顾姈手腕上光秃秃,出门前戴的镯子不见了。
那对玉镯从番邦传过来,成色极好,她喜欢得很,怎么说捐就捐了。
先不说玉镯的贵重,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顾姈养尊处优惯了,怎会突然体恤起西部百姓疾苦。
知道女儿捐了最喜欢的镯子,顾敬行心头一软,摆了摆手,叹道:“罢了,你一个女儿家懂什么,这次就算了,回你的揽翠阁休息吧。”
“是。”
顾姈干巴巴应了一声,而后转身离开堂厅,往后院走。
回揽翠阁必经的垂柳池塘边,顾照邻悠哉悠哉地往里撒鱼粮,余光瞥见侄女过来了,笑容里多了些幸灾乐祸,“让你赶紧走还不听,挨骂了吧。”
“四叔怎么知道我要挨骂?”顾姈问。
父亲消息灵通就罢了,怎么连闲赋在家的四叔也会知道探春宴上的事。
“你回来之前,有个自称是六皇子派来的人,将这事儿原原本本与大哥说了,我正好听见。”
裴渡?
顾姈错愕,一双杏眸瞪得老大,“他派人来说的?!”
前世的探春宴没有乐捐,裴渡也没有派人来过顾家,而且细细一想,被裴渡强夺入宫之前,她与裴渡的交集屈指可数,故而在嫁给他后,她才会那么反感,觉得他坏了她的美好姻缘。
“六皇子在西京的名声可不好,他派人告诉大哥这事儿,估计是觉得你多管闲事,害他捐了钱财。”顾照邻悠悠道。
“他才不是那种——”顾姈下意识替裴渡辩驳,反应过来,立马噤声。
她这会儿还不认识裴渡呢,急于替他辩解,太过反常了。
“不是什么?”顾照邻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侄女以前满心满眼都是谢家那小子,今天居然替别的男人说话,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顾姈呵呵假笑:“没什么,四叔继续喂鱼吧。”
大步往揽翠阁走。
…
揽翠阁的一草一木,仍保持着记忆中的模样。院西墙下栽种着许多花木,诸如樱花、海棠、蔷薇、金银藤,时值初春,花木还未彻底绽放,但有花匠打理照料,各色花木错落有致,格外赏心悦目。
庭院中的侍婢们各自忙碌着,顾姈踏入主屋,坐到雕花隔窗后的软榻上,案几上放了本书,她随手拿起来翻看,印象不深,大概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读物,前世她最喜欢坐在这张软榻上看书。
侍婢云钗端了杯热茶进来,一眼便看见自家小姐坐在软榻上出神,轻声道:“听锦瑟说,小姐今日去了曲江,身体不太舒服?”
顾姈浅笑道:“不是什么大毛病,睡一觉就好了。”
身体不适,不过是用来避开外人的借口,她需要一个足够安静,不会被打扰的空间,来理清思绪。
宋芷柔第一回来这等上流宴席,显得有些局促,依赖性地待在谢砚书身边,可没一会儿,谢砚书就被几个世家子弟邀去对弈了。
直至一群人涌到偏殿外,踹开了那道雕花木门,顾姈都对发生的事情稀里糊涂。
少女撕心裂肺的哭嚎,周围人的指指点点,气到晕厥的谢夫人,双目虚空的谢砚书,以及厉声呵斥的文氏,场面陷入极度的混乱。
一个时辰前,顾姈赴齐阳郡主的约,彼时的飞云阁一片欢声笑语。
顾姈挨着齐阳郡主坐下,因心里记挂这事儿,有些心不在焉,对于贵女之间的话题,只时不时附和两句。
“听闻太后娘娘办这场宴席,是想替五皇子相看皇子妃。”一名贵女掩唇道。
此话一出,在座的贵女无一人露出欣喜渴求之色,换作寻常官家女眷,能做皇子妃,那是求都求不来的福气,可在座的各位,要么出身世族,要么是朝中一品大员的女眷。
五皇子的母妃位分不高,胜在太后娘娘欣赏,才在后宫有一席之地,且五皇子行为放浪,贪图美色,虽未娶皇子妃,私下却纳了不少美人。
现下储君之位待定,五皇子是最没竞争力的一个,但凡家中有底气的官宦,都不愿与五皇子结亲。
“也不知谁有这般福气,能被太后娘娘看上。”
贵女们七嘴八舌调侃着,笑得合不拢嘴。
齐阳郡主见顾姈始终端着一张脸,倾身凑近,语气不满:“大家都在说笑,你怎得半点反应都没有?”
“没什么。”那张莹白细腻的脸庞神情淡淡,嗓音如山涧溪流般泠泠清透:“怪不得诸位姐妹今日打扮得素净,原来出处在这儿。”
“你有婚约,自然无忧。”齐阳郡主摇着团扇悠悠说,“再过两个月,咱们可就要喝上你的喜酒了。”
听齐阳郡主这么一说,话题又转到了顾姈身上。
“谢公子德才兼备,与顾姐姐可谓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唉…也不知你二人成亲当日,西京会有多少世族子弟和贵女心碎。”
什么天生一对,顾姈听了只觉晦气。成亲是不可能成的,今日事毕,顾谢两家的婚约就算走到头了。
顾姈神色黯了下,没有言语。
临近宴席开始,顾姈与一众贵女结伴往长乐殿的方向走。
路过园中一处凉亭,原本说说笑笑的贵女们忽然驻足,噤若寒蝉。
亭子宽阔,四角飞檐,红柱青瓦,放眼望去,好似被一片繁茂花海中裹挟。
一袭玄衣的裴渡坐在凉亭中,也不知他何时发现了顾姈,那双黑涔涔的眼眸如草原上盯住猎物的鹰隼般锐利,直勾勾盯着那道菡萏色倩影。
连带着顾姈身边的人,因他投来的目光忐忑不安。
周围气氛忽然冷下来,顾姈顺着众人的视线望去,与裴渡对视片刻,又默默移开目光,才发现三皇子和五皇子也在凉亭中,还有好些叫不上名字的面孔。
上回在京郊,三皇子浑身挂彩,狼狈不堪,今日观他神采奕奕,与旁人谈笑甚欢,想必身上的伤都养好了。
至于五皇子,他在众皇子中,存在感最低,五官还算清秀,但体态偏胖,再加上长时间浸淫女色,便有油头滑脑,满脑肥肠的感觉。
齐阳郡主领着一众贵女走到凉亭外见礼:
“参见三殿下、五殿下、六殿下。”
凉亭内的人纷纷扭头看过来。
从表面来看,顾姈是在替宋芷柔撑腰,这番话说得大义凛然,那几个年轻小侍婢羞愧地低下头,连圆脸侍婢都舒了一口气。
可听到宋芷柔的耳朵里,就变了味儿。旁人不知她与表哥的关系,她心里清清楚楚。
表哥,谪仙般的人物,西京爱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初来谢府时,所有人都看不起她,唯有表哥愿意与她沟通,对她施以援手。
无人知道那一夜,表哥抱着她述说爱意时,她有多开心,就好似天上的星星坠落,窥伺已久的宝物握在手中,可开心过后,面对的是一个又一个难题。
从前想着,只要能嫁给表哥,哪怕一时见不得光也甘之如饴。
但顾姈这番话,深深戳中了宋芷柔的心,是啊,哪儿有人喜欢天生做妾,何况无名无分。
可她不后悔,只有恨!
恨天道不公,恨谢家刁难,恨顾谢两家的婚约,更恨顾姈!凭什么她可以光明正大拥有表哥,而她只能躲在阴暗处,等待表哥垂怜。
“本小姐眼里容不得沙子,别说是通房,连妾室也休想进门。你们几个侍婢私下妄议主家,放在顾府,可是要受板箸之刑的……”顾姈道。
那几个年轻小侍婢脸色煞白。
满西京,也就顾家大小姐敢说这般跋扈的话了。还未过门,就扬言不许夫君娶妾室。
不过自家公子洁身自好,以仕途为主,想必不是那贪图享乐之辈,不纳妾也无妨。
“……”宋芷柔袖笼下的手攥紧,一双美目瞪得老大。
顾姈竟不许表哥纳妾!以顾姈的身份地位,等过了门,表姑母说不定真会同意。表哥重孝,又顾忌旁人看法,提纳她为妾的事,怕是会不了了之。
不行,她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她忍气吞声这么久,不就盼着那一天么!
“表妹,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顾姈佯装无辜地关心起宋芷柔。
不过一句不许纳妾,竟吓得宋芷柔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真是好笑。
宋芷柔勉强扯出一抹笑容:“无事,顾小姐不必担心。”
顾姈假笑道:“无事便好,我该回堂厅了,你可要一起去?”
“不必了。”
顾谢两家商议婚期,她去算怎么回事。
那道倩丽身影已走远,宋芷柔仍站在原地,思绪万千。
圆脸侍婢看着自家小姐的侧脸,欲言又止。虽是侍婢,但人心都是肉长的,方才那一巴掌,她无法当做无事发生。
“阿苑,方才对不住了。”宋芷柔温声致歉。
圆脸侍婢见自家小姐眉头微皱,满脸歉意的模样,那点气性瞬间烟消云散,摇了摇头。
顾姈回到堂厅时,已过去快两刻钟。
刚到位置坐下,就听父亲肃容唠叨道:“怎么出去那么久,一点规矩都没有。”
顾姈尚还沉默不语,谢砚书倒替她解释上了,“阿姈不常来谢府,不熟悉路,耽误些时间也正常。”
说着,他递了个宽慰的眼神给顾姈。
顾敬行见有人维护,便不好再过多苛责,偏头与文氏会心一笑。
婚期定在了十月底,还有五个月的时间做准备,顾姈初闻这个时间,只觉头疼,或许是重来一世,很多事情都不一样,连婚期都提前了半年多。
顾谢两家定下婚期的消息不胫而走,传到了裴渡耳中。
夜色暗涌,窗外朔风阵阵,卷起几片落叶,撞到窗柩上。
室内灯火通明,把桌边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文家家主行事干净利落,二皇子那边可气得不轻,本想设局摆你一道,谁料到头来,出事儿的是他。”叶予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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