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悠然梁云霄的女频言情小说《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季悠然梁云霄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季悠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陛下,请过目。”不用皇帝使眼色,一旁的总管太监就迈着步子悄无声息地靠近,将物证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中,朝着皇帝的身边走去。季悠然认得太监总管,正是去冷宫接她回椒房殿的那位富态公公。想起当时这位公公看到玉叶手中提着的食盒时的神色变化,季悠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若他是太后宫里的太监,知道那食盒有问题还有情可原。可这位是皇帝面前的人,也就是摆明了太后送食盒的事情,皇帝也是知道的。就不知皇帝是知晓此事却不管不问?还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呢?季悠然越发觉得这后宫冰冷,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哪怕如今已是金桂飘香,丰收在即。也挡不住从身体往外散发出的悲怆凄凉之感。皇帝只扫视一眼,便阴沉着脸色。又看了近一刻钟,才随手抄起一个刚被斟满热茶的茶盏,哐当一下便...
《贵女风华,权宠皆为掌中物季悠然梁云霄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陛下,请过目。”
不用皇帝使眼色,一旁的总管太监就迈着步子悄无声息地靠近,将物证小心翼翼的托在手中,朝着皇帝的身边走去。
季悠然认得太监总管,正是去冷宫接她回椒房殿的那位富态公公。
想起当时这位公公看到玉叶手中提着的食盒时的神色变化,季悠然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若他是太后宫里的太监,知道那食盒有问题还有情可原。
可这位是皇帝面前的人,也就是摆明了太后送食盒的事情,皇帝也是知道的。
就不知皇帝是知晓此事却不管不问?还是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呢?
季悠然越发觉得这后宫冰冷,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一片。哪怕如今已是金桂飘香,丰收在即。也挡不住从身体往外散发出的悲怆凄凉之感。
皇帝只扫视一眼,便阴沉着脸色。又看了近一刻钟,才随手抄起一个刚被斟满热茶的茶盏,哐当一下便砸在了萧淑妃的额头上。
“混账东西!亏得母后待你如亲女!你就是如此报答她老人家的?”
萧淑妃一脸震惊,不明白皇帝为什么发如此大火。
下一秒,皇帝猛一拂袖。太监总管手中捧着的物证便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地上。
萧淑妃顾不上额头的剧痛,更顾不上擦拭掉顺着额头流下的血,焦急地捡起落在膝前的纸张快速浏览。
越看唇色越白,就连特意涂抹胭脂水粉的脸,此时也看不出一点儿好气色。
又因着大颗大颗汗珠渗出,反而将脸上的妆容冲毁了不少。好好的一张脸,愣是从美艳动人变成了多看一眼都令人倒胃口。
与一旁不施粉黛依然白净淡雅的季悠然相比,越发惨不忍睹。
皇帝内心都在犯嘀咕:当初是怎么想着萧家女美艳动人的?反倒是从未正眼瞧过的季悠然,倒是十足的美人胚子。
只可惜美人不喜保养,整日里舞刀弄剑的,倒是让他忽略了美人本身的气质,少了几分怜香惜玉的心。
大将军的兵权虽已收回,可大将军府在军中的威望本就不是将令和虎符能消除掉的。
季大将军虽然已退离朝堂,但季家上下嫡支庶支全族血脉,几乎都在军中效力。
通敌叛国的罪名无法强行加上,短时间内自然无法动季悠然分毫。这朝堂之中,还要倚仗季家几分。
没了太后庇佑的萧淑妃,只能倚仗自己的鼻息生活。自己这个母后死得倒也算是有价值,不枉费他好吃好喝供奉了一场。
皇帝心中瞬间做下决定,“萧淑妃心肠歹毒,意欲谋害受委屈落入冷宫的皇后。又不敬长辈,误使母后她老人家仙逝。”
“谅在你与母后是同宗血脉,又与朕是表兄妹关系。便罚你留在慈宁宫为母后守灵。待母后入皇陵后,你便收拾收拾跟去皇陵尽孝三年吧。”
萧淑妃的哭喊求饶声瞬间响起,奈何皇帝根本不想搭理她,起身迈着步子大踏步离开。
季悠然也缓缓站起身,却听萧淑妃声音尖锐地朝她喊:
“季悠然!都是因为你!要不是因为你,姑母不会死,我也不会被表哥嫌弃!”
季悠然面色如常地缓缓走到萧淑妃面前站定,扬手啪啪甩了两个大耳刮子。
“本宫是皇后一日,压你一头便多一日。萧淑妃的宫规礼仪差得很啊,敢直呼本宫的名讳,小心本宫把你满嘴的牙都打掉。”
见萧淑妃还敢瞪眼睛,季悠然伸手掐住她下巴,左右掰了掰,风轻云淡继续道。
“本宫是武将世家之女,动手能力极强。放心,为了你的颜面考虑,本宫赏你巴掌的时候特意控制了力道,保证两边脸蛋一样肿。”
又看了看面无表情依然跪在原地的小太监,季悠然内心轻叹一声。
罢了,萧淑妃得到这样的结局,他也算是出了一份力。若此事交给自己解决,最多就让她降位禁足,达不到要她性命的程度。
不管他是不是那个人,这份恩情她当场报了就是,也免得萧淑妃转头将这个小太监折磨死,徒增一具尸体。
“你,起来随本宫离开吧。本宫的椒房殿过于空旷了,宫人不够用。”
萧淑妃气得咬牙切齿,声音越发尖锐难听。
“他是我宫里的人!皇后娘娘宫里若真是缺人伺候,大可去慎刑司挑选几个得力的,何必强抢?”
季悠然掩唇轻笑,手帕在空气中轻轻挥了挥。
“萧淑妃这话本宫实在听不懂,难道萧淑妃给母后守灵需要小太监代为效劳?还是打算去皇陵尽孝之时带上百八十个宫人,浩浩荡荡的去翻新皇陵?”
“看来萧淑妃的确十分孝顺,母后去世了都不忘了尽孝道。只是本宫得提醒你一句,翻新时可得注意些,莫要吵到皇陵里沉睡几十上百年的老祖宗们。”
看着季悠然将人带走,萧淑妃终于忍不住放声尖叫。
“季悠然!季悠然!你给我回来!啊!!”
小太监规矩不已地跟在季悠然身后,直到走到空旷的白玉石铺成的大片空地上时才缓缓开口,“奴才谢过皇后娘娘救命之恩。”
季悠然自顾自往前走,没有给出任何回应。直到玉盏从远处朝这边快步走来,季悠然的嘴角才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本宫看你甚是眼熟,像极了故人。”
小太监低垂着头轻轻眨了眨眼,漆黑的眸子仿若幽深寒潭,并没有思虑太久便叹息出声。
“皇后娘娘慧眼,奴才正是前刑部尚书嫡幼孙,全族仅存活之人傅时殷。”
季悠然没有搭话,只默默出耳朵听着,脚下动作明显慢了几分。
“当年若不是季家出手相救,只怕傅家全族覆灭,无一人生还。只可惜当年出了变故,被歹人送到皇宫之中成了太监……”
“所以,”季悠然打断他的话,“你费尽心思成了萧淑妃宫里人并获取了她的信任,为的只是这样的结果?”
傅时殷握紧双拳,许久才缓缓松开。
“奴才愿意做皇后娘娘手里的刀,只求皇后娘娘助我报仇雪恨。”
轻轻昂起头,居高临下地看向跪在地上的萧大人。
萧有良重重地哼了一声,朝着殿外高声喊道:“进来吧!”
皇帝蹙了蹙眉,心中已是不满。
萧有良还真是够放肆的,他这个皇帝还睁着眼睛呢,就敢跳过他直接喊人进殿!
季悠然自不会放过离间的机会,哪怕这两个人如今合起伙来算计自己。
“好一个萧家舅舅,本宫倒是不知陛下的寝宫里,何时容一个外臣说了算了。”
萧有良心里咯噔一声,急忙看向皇帝。见其来不及收回的不满眼神,忙又跪在地上磕头赔罪。
“还请陛下宽恕老臣此次僭越之举,实在是两条人命就那么没了,老臣心里苦啊!”
季悠然才不惯着他,拿起皇帝喝了一半的药碗狠狠朝着萧有良头上砸去。
“放肆!”
皇帝急忙拉住季悠然的手,轻轻拍了拍。
“然儿不气,动怒伤身,朕心疼。”
季悠然真想甩开皇帝的手,掀开衣袖让他瞧瞧身上的鸡皮疙瘩有多少。
就在此时,一个预料不到又意想之中的身影缓缓出现在殿中。
“奴婢御膳房洗菜宫女玉叶,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帝的视线落在玉叶雪白的脖颈上,难以想象御膳房里面的宫女还有如此白皙之人。
“呵,这就是萧大人的人证?本宫从入宫到现在,入口的东西都是椒房殿小厨房里面的,可没有和御膳房有丝毫牵扯。”
皇帝皇后的衣食起居都是有专人记载的,季悠然自是不担心会有人更改记录。
萧有良拱了拱手,直接无视了季悠然。
“陛下!玉叶曾去冷宫给皇后娘娘送过吃食。亲眼见到皇后娘娘在冷宫里揪了几朵有毒的小白花,将汁液挤在了菜盘之中。那小白花上的确有剧毒,太医院的赵太医亲自查验过。”
“而那沾了毒花汁液的菜肴,正是要了太后娘娘性命的那道菜!”
季悠然轻轻拍了拍手,清脆的鼓掌声响彻殿中。
“萧大人是傻子吗?冷宫的饭菜还能是山珍海味?当御膳房的管事都是瞎子聋子吗?送进冷宫的菜还能原封不动的送到太后宫殿不成!”
季悠然又伸手指了指跪在地上的玉叶,“既然你是人证,那就拿出让人信服的证据。否则,污蔑当朝皇后,你有几颗脑袋够赔!”
皇帝面色铁青,此事就算真的与季悠然有关,他也无法对季悠然做什么。
他捏造证据陷害季家,没有成功只能说是手段不高,对方严防死守无法得手。
可季悠然下毒一事或许是事实,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站在制高点上抨击,看着杀人凶手逍遥法外。
倒不是他多在意母后和表妹,这种被人碾压智商的感觉实在是愉快不起来。
“陛下,待此事结束后,臣妾要这个宫女的命!”
阳谋无解啊!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皇后坦荡,这个宫女着实该死。
玉叶颤抖着双唇,只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太对。
当时她趁乱凑到了萧夫人面前,选择将事情和盘托出。萧家人也答应收她为义女,全力相助她成为皇帝的宠妃。
现在怎么回事?怎么感觉脖子凉凉的?
萧大人到底在想什么?为何不说话了?
人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什么事都不受控制。玉叶的心理素质本就不强,哪里能真的和季悠然硬碰硬?
“萧大人!您快说话啊!”
萧有良脸色瞬间一黑,心里骂骂咧咧,自家的蠢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与她合作!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能做什么大事!
就在此时,又有小太监快步跑了进来,到御前总管耳边嘀咕了几句。
御前总管面色难看地凑到皇帝身边耳语几句后,皇帝大怒,狠狠拍着龙榻。
“一个两个的真是反了天了!宣镇国公与老康王入宫觐见!”
此刻萧有良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皇帝没了兴致,原本打算保下玉叶留在宫里做个消遣玩意儿的旖旎心思彻底没有了。
“将这个宫女送去慎刑司,严查!朕倒是要看看,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萧有良唇角抿成一条直线,想过玉叶不中用,没想到竟如此不堪一击。
还以为至少能撕季悠然一层皮,却不想对方毫发无伤,反招惹了一身腥。
“陛下,此举不妥。若是萧大人气不顺,说陛下宠爱臣妾,故意将人送到慎刑司折磨,有碍皇室声誉。”
皇帝挑了挑眉,“依然儿所见,此事该如何处理?”
季悠然掩唇,视线在萧有良和玉叶之间来回梭视。
“让萧大人将玉叶带回去,随便给个通房贱妾的名分。让萧夫人亲自查,岂不是更为妥当?”
皇帝仔细思索了片刻,微微颔首。
萧有良对此事也没半分排斥,左右不过一个女人,长得倒也算清秀。
更何况年纪轻皮肤嫩,也是他占了便宜。这事又不会闹大,皇帝也不会因此觉得丢了脸面,淡了与萧氏一族的情分。
至于萧夫人如何看待,就不是他的事儿了。
萧有良本应该离开的,可心里实在好奇镇国公与老康王怎么起了争执竟会闹到陛下面前。
自从季大将军将兵权交还给皇帝后,手握重兵的两位大人物终于同时入了宫。在入殿门的时候,还在门口对着撞了好几下。
最终,殿门被二人挤倒在地,同时迈步走入殿中。
皇帝气得太阳穴疯狂跳动,心中默默腹诽这两人到底是肱股大臣还是搞拆迁的。
“陛下!您可得为老臣做主啊!康王世子仗着是皇亲,竟敢当众羞辱老臣的独子啊!”
老康王不甘示弱,“老臣也求陛下做主!镇国公世子忒不是个东西,当着百姓的面在大街上骑着老臣的儿子揍,那脸青一块紫一块的,浑身都是伤!”
“你放屁!要不是康王世子带着御林军当街挑衅,臣的儿子又怎么会揍他,活该!”
“你才放屁!分明是你儿子带着北营精锐揍人,本王的好儿子才喊的御林军反击!”
只见季悠然低垂着头,努力憋了一口气,将脸憋红。
又瞪大双眼盯着地缝长出来的野草瞧,直到眼眶发酸泛红落下泪来。
这场面不管是谁看到,都会觉得季悠然受了委屈默默忍受,爱皇帝至深。
收到季悠然出冷宫重回椒房殿的消息,萧淑妃气得摔碎了两套上好骨瓷。
刚好御膳房送了餐食过去,萧淑妃作势就要拎起来摔。
却在高高举起的时候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缓缓放下食盒。
“来人!给本宫更衣,本宫去寿康宫看望姑母。”
又掀开食盒盖子打量着里面的菜色,见摆盘十分精致,满意颔首。
亲眼目睹季悠然穿戴一新的坐着凤辇重回椒房殿的太后面色铁青,再也坐不住。
只低声敲打了一番宫人们要好生伺候皇帝,看也没看季悠然一眼,回了自己的寿康宫。
几乎是刚到宫门口,陪伴了她三十载的嬷嬷笑着自殿中快步走出迎了上来。
“太后娘娘您可回来了,淑妃娘娘提着食盒来瞧您了!说是亲手给您做的呢!”
太后双眼猛地一亮,因着季悠然而带来的憋闷与不适,瞬间一扫而空。
快步朝着内殿走去,看到一道粉红色身影背对着自己,太后的笑容更大了几分。
“年纪轻轻的就得穿这颜色,格外娇俏。”
萧淑妃连忙转过身,看着逆光而入的太后,一双杏眸快速眨着,忙朝着门口冲了过来,扑到太后面前就要跪下。
“你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行这般大礼?”
被一把拽住手臂没有跪成的萧淑妃吃痛,抬起雾蒙蒙的双眼,声音哽咽。
“姑母,是侄女不懂事,不懂姑母一片苦心,非要和您使小性子。”
“侄女本无颜见您,可又听说您为了表哥与季家嫡女的事情没有好好吃饭,侄女又实在心疼您。”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姑母的身体健康都是最重要的。只希望姑母能身体健康,侄女伺候您吃完这顿饭便磕头谢罪离开,绝不给姑母添堵。”
见萧淑妃俯下身又要跪,太后忙将人揽到怀里心肝宝贝儿的叫个不停。
“你是姑母看着长大的好孩子,姑母自然知晓你是什么样的脾气秉性,又怎么会真的怪你?”
说着话的同时,伸出手轻轻擦了擦萧淑妃通红的眼圈。
却见她瑟缩了一下肩膀,偏头躲了躲,心疼又不解地问:“你这孩子,躲什么?”
萧淑妃心里止不住骂骂咧咧——
还能躲什么?死老太婆手还真是不规矩!当了太后了还如此毛手毛脚!
要不是为了看起来像哭了很久,谁会用手帕不要命一样在眼睑下擦?看不出来眼睛肿了快要破皮了吗?
不碰就已经很痛了,还要上手碰。万一碰破了留疤了,她一把老骨头拿什么赔?
心里如此想,面上依然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愧疚。
“姑母,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姑母待我如亲生,我却不知感恩。更是因着眼睛痛误以为您会不小心伤害我,属实不该……”
萧淑妃又要下跪,可这会儿太后已经坐下不知道在想什么了。
见自己的膝盖都快着地了太后也没有回过神来,于是顺势趴在太后的腿上,像受惊的小鹿般乖巧靠着。
太后自然察觉不到萧淑妃的变化,只是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自家孩子,姑母又怎么忍心怪罪?姑母也是从年轻的时候走过来的,自然明白你的苦楚。”
陛下到——
尖细的声音由宫门朝着殿门的方向一声接着一声地传了过来,听到传报声的嬷嬷快步走了出去,又笑着快步走了回来。
脸上的褶子笑得更明显了,宛如一朵盛放的菊花。
“太后娘娘,陛下真是孝顺,担心您气坏了身子,巴巴地赶过来陪您说话来了。”
太后的脸色自然好看了几分,心中更是得意了几分,暗忖:
季家嫡女如何同哀家比?在皇帝心里,哀家这个母后自然是最重要的!
碍于腿上的重量提醒她,只能将笑容微微收敛了一些,摆出一副要为侄女声讨的架势。
“来就来吧,哀家还得亲自去殿外迎接不成?”
皇帝还在纳闷,往日听到太监通传后会站在殿门口慈爱地等待自己到来的母后,为何没有出现。
直到走到门口听到这样一句话后,眼底的不满与阴鸷一闪而过。
“可是儿子做了什么让母后不开心的事情了?恕儿子愚笨,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心里咯噔一声,看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儿子走近,解释不是,不解释也不是。
“姑母……”
萧淑妃预感不妙,适时插嘴,声音里满是委屈与期盼。
太后心中狠狠松了一口气,忙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瞪了一眼皇帝。
“这天底下谁敢说皇帝愚笨?你若是愚笨,北梁国之中就没有一个聪明人了。”
“也不对,你那好皇后就是个聪明人,顶顶好的聪明人。”
虽然话语里带着浓浓的不满,但萧淑妃整个后背还是僵住了。
原以为太后刚刚拍她的后背是让她稍安勿躁,要在陛下面前为她美言几句争宠,却不想太后根本没有替她开口的意思。
萧淑妃内心焦躁,都快被太后给气炸了。内心更是一个劲儿的发泄着不满——
死老太婆!这个时候提季家那个女人干嘛?是让表哥觉得自己是善妒的女人,从而更加厌恶自己吗?
当年家族长辈们到底是有多瞎!千挑万选出一个这么没眼色的入宫!难怪一生只得表哥一个儿子,怕是因为这张破嘴实在不讨喜,先帝才不宠吧。
看来还是得自己出马,靠她?这辈子怕是都吃不上四个菜!
“表哥~”
皇帝忍不住抖了抖,看向萧淑妃的眼神里带着一言难尽。
但他来寿康宫的意思也很明显,萧家到底是连续几代的后族,官员之间的姻亲关系更是盘根错节,朝堂势力并不比季家少多少。
更何况母后也是萧家女,自己这个皇帝也需要孝顺的名声。
“皇后娘娘本打算给德嫔娘娘您封妃的。可娘娘您无孕,家中父兄也无功。封嫔已是逾矩,还请德嫔娘娘体谅一二。”
德嫔笑着颔首,“臣妾都明白,如今有资格成为一宫主位,已是皇后娘娘大恩。还请殷公公帮忙转达,臣妾感激不尽,绝不会对皇后娘娘心有怨恨。”
傅时殷轻嗯了一声,又从袖口掏出一个小盒子。慢慢将其打开,呈现在德嫔面前。
“皇后娘娘又交代了,德嫔娘娘秀外慧中,最是细心周到。如今陛下病着,皇后娘娘分身乏术,后宫就需要一个如德嫔这般细致的妃嫔帮着打理。”
德嫔心里清楚,这印章到手,自己就有了协理后宫之权。
“臣妾必不会辜负皇后娘娘重托,还请皇后娘娘放心。”
傅时殷将季悠然交代的事情办妥当了,才笑着离开。
御书房。
东暖阁。
刚下了早朝的礼部侍郎便被季悠然命人传召到了这里,一个人坐在里面安静地等着。
动作自然的理着衣袖,顺手摸了摸藏在袖口里面的册子,确认没有掉落出去,默默松了一口气。
“李侍郎,久等了。”
季悠然笑盈盈的自门外走进,李侍郎急忙起身行礼。
“坐吧,这里只有你我二人在,不必拘礼。”
李侍郎急忙摆手,依然将礼数做足,才缓缓起身坐回到位置上。
“老臣是北梁官员,自然要将礼数做足才好。更何况老臣在礼部任职,又怎能不遵礼法?”
季悠然笑而不语,只静静地等着李侍郎的下一句话。
“娘娘要老臣办的事情,老臣已办妥。这是名册,还请娘娘过目。”
玉瓶接过李侍郎手中的册子,捧到了季悠然面前轻轻翻开。
季悠然看着上面的记载,心中满意不已。
“李侍郎的字真好,想必德嫔的字是您亲自教导的吧。”
李侍郎有些反应不过来,德嫔、亲自教导……
突然睁大双眸看向季悠然,在得到季悠然肯定的点头后,再次激动的拱手行礼,胡子一翘一翘的。
“皇后娘娘对小女的提携相护之恩,微臣谨记!”
礼部侍郎的自称从“老臣”变为“微臣”,只是换了一个字,意义完全不同。
季悠然笑着伸手指了指册子,才又缓缓开口。
“依李侍郎所言,这届的举子可有简单培养后便能堪当大任之人?”
李侍郎连忙点头,“微臣记在最后一页的那个穆清安,定远县人士。虽出身微寒,倒是有些真才实学。”
季悠然的小手指微微动了动,面上依然平静,仿佛只是听到了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名字一般。
“寒门子弟?”
“是。”
“京中没有助力?亦没有抛出橄榄枝的世家?”
“无助力,虽有世家下了帖子请他过府一叙,可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推掉了。”
说到这里,李侍郎微微顿了顿,才又继续道:
“因着他并不依附任何人,曾有世家之子对他动手。差点将人溺在京郊的荷花池边,幸得贵人相救,这才捡回了一条小命。”
季悠然轻嗯了一声,状似无意的询问。“可曾查到是谁救的他?”
李侍郎拱手,头低垂,有些含糊的回。
“据说是一位闺阁女子,但到底是何人却无人知晓,颇为低调。”
季悠然的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无意识的轻轻敲击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哒哒声。
“穆清安,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礼部侍郎自是听懂了季悠然的话中深意,更知道季家教育子女的原则。
“微臣会派人暗中保护穆清安的安全,让他顺利走上秋闱的考场,无任何人能对他和试卷做手脚。”
季悠然再次看了一眼礼部侍郎,眼底的满意怎么藏都藏不住。
“之前本宫承诺将礼部尚书的位置给你,怕是给低了。你这办事能力,落到礼部着实可惜。”
季悠然的大脑飞速运转,想着朝堂之上能有实权的几个部门官员。
兵部无需再安插自己的人,大嫂的娘家父亲就是兵部尚书。
户部那边过于复杂,只能找些不怎么打眼但又聪慧的小人物塞进去,获取户部官员的信任,慢慢升职。
刑部尚书与刑部二位侍郎,虽明着看与季家关系并不好,但暗地里却是可以互相托付的至交。
工部都是一些办实事的人,只要拨款到位,谁的话都听。
吏部……
季悠然有了主意,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容。
“待秋闱结束,你便准备准备,换个地方施展拳脚吧。”
礼部尚书之职,留给旁人又何妨?
对方听话,那便能做得长久。若是非要和她季悠然反着来,就休怪她随意找个理由,罢黜官职都是轻的!
李侍郎内心一片火热,那叫一个情绪激动。
多年为官早已将棱角磨平,此刻似是重新破土长出新的。
“微臣定不会辜负皇后娘娘所托!只要皇后娘娘有吩咐,微臣定会竭尽所能办妥!”
季悠然嗯了一声,将写着此次入京秋闱的所有举子人品和细节的册子合上,拿在手中。
“其余人本宫要回去仔细查看分析,想来你也有几个看上的人。待秋闱结束后,再来和本宫说想要哪几个人在你手下做事。”
季悠然清楚,若只是让他一个人去吏部管事,手下的人若是不听话,他过去了也无用。
必须做好两手准备,大不了将吏部那些米虫架空,全都换上新人班底。
无非上手的速度慢了些,但肃清吏治应该是够了。
刚踏入朝堂之人心里都燃着一把火,在他们心里的正义之火被金钱、权势、欲望所浇灭时,该完成的工作也都完成了。
到那个时候,再肃清一遍吏部,朝堂之上的局势定然比现在要清明许多。
“对了,如今德嫔是一宫主位,每月都有一次家中女眷入宫探望的机会。回去后同你家夫人商量一番,何时入宫提前给本宫捎个口信儿,本宫好安排。”
李侍郎再次道谢,慢慢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看着宫人带母亲和诸位夫人朝着自己的椒房殿方向而去,季悠然重新落座,将御案上的奏折批阅完毕。
“娘娘,奴才问清楚了。”
傅时殷急匆匆地从外面赶了回来,快步走到季悠然身边站定,微微躬身小声继续道:
“御前总管一直在慎刑司关押,除了定时定点给他送吃喝,帮助他上厕所的慎刑司太监外,从未有旁人凑上前过。”
“慎刑司那个人可信否?”
“自是可信的,照料御前总管的人是赵嬷嬷特意挑选的,与御前总管有私仇。”
季悠然蹙眉,总觉得这件事有些古怪。
与御前总管有仇,又是个太监,怎么可能在得罪了御前总管后还有命活着?
怕不是这个所谓的“有仇”,是特意给她看的。
这件事先往后放一放,她还有事要回椒房殿一趟。
看着玉瓶也从外面走进来,季悠然缓缓起身。
“务必守住御书房,守住陛下,莫要让任何人靠近。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老老实实地守在御书房内。”
如今御书房外面的巡逻侍卫都是沈幽明负责的,他手底下的人若是有了旁的心思,必然会被沈幽明发现。
若想在朝堂上有所作为,在皇宫里平安健康的活下去,御书房里面无论如何都不能有皇帝的人。
季悠然目光幽深的看着傅时殷,眼神似有深意。
希望傅时殷与自己仍是一条心,不要这么快倒戈到旁人的阵营里去。
也希望一切都是自己多心,所有的偶然事件皆为巧合。
交代完傅时殷后,季悠然命人将她批阅好的奏折直接下放。将手轻轻搭在了玉瓶手臂上,朝着椒房殿的方向走去。
路上。
“奴婢按照娘娘的指示随着殷公公一路到慎刑司,并未出现任何异常情况。御前总管瞧着有些狼狈,照料他的人应是不怎么细心。”
这么说来,这话倒是和傅时殷所说的对应上了,可季悠然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了些。
“对了,奴婢从慎刑司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沈幽明带着人将慎刑司给围起来了。”
季悠然轻轻颔首,“我安排的,总觉得有人在慎刑司里偷偷向外传递消息。”
玉瓶仔细回忆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慎刑司是有两个门的,可奴婢回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墙边有杂草堆,在一片空旷的地方很是突兀。奴婢特意去看过了,墙是完好的,并没有狗洞一类的东西。”
季悠然的脚步猛地一顿,“坏了!”
忙看了一眼玉瓶,“立刻去慎刑司让沈幽明带着人撤离!”
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和她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游戏。
玉瓶被这么一提醒,脸瞬间白了。只留下一句“娘娘注意安全”后,立刻朝着慎刑司的方向跑去。
季悠然紧紧握着双拳,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朝着椒房殿走去。
“给皇后娘娘请安。”
季悠然笑着伸手拉起自家母亲,又对着其余夫人挥了挥手。
“诸位夫人在御书房的时候就已经请过安了,不必如此多礼。玉盏!”
玉盏颔首,笑着抬高双手拍了几下,一众宫女端着香气四溢的菜肴从外面鱼贯而入。
“刚刚处理朝政过于投入了些,诸位夫人久等了。”
哪有人敢抱怨?都急忙起身摆手,又是一通寒暄。
正在几人同桌用膳之时,马公公从外面一路小跑入了殿。
“皇后娘娘,裴太妃带着人过来了,瞧着方向是冲着咱们殿来的。”
季悠然微微蹙眉,一旁的季夫人轻轻扯了扯她的衣袖。
母女二人头碰头,季夫人附在季悠然耳边轻声道:
“裴太妃是先帝的宠妃,也是当朝太师裴育亭的亲妹妹。今日来此,怕是不善。”
季悠然无所谓地勾了勾唇,当朝太后的母族都能被她给算计得土崩瓦解,一个先帝的妃嫔罢了,又有何惧?
“母亲在里面招待这些夫人就好,不必出去给她请安。如今不是先帝在世的时候,一个过了气的宠妃,不必理会。”
季夫人觉得此举不妥,可一想到如今季家的境遇,想到季悠然的身份,便点头应下了。
“玉盏,你就在这里服侍,不必随我出去。”
说到底季夫人虽然是自己的母亲,可也算是外命妇。若裴太妃非要摆谱,派人硬闯膳厅,这些夫人们也没法子。
玉盏到底是自己身边的女官,对付裴太妃的手下绰绰有余。
更何况玉盏的脾气比她这个皇后还要暴躁些,倒也不必担心她会吃亏。
“皇后娘娘好威风啊,前朝后宫一手抓,还真是比太后当年还要权势滔天。”
季悠然刚入正厅,便听到威严的女声响起。抬头看向门口,行走的首饰铺大摇大摆的进来了。
“何人,竟敢擅闯本宫的椒房殿,好大的胆子!”
裴太妃嘴角一僵,她想过季悠然会给她脸色瞧,用当朝皇后的身份压制她这个太妃。却不想人家直接来了个不认识!
“本太妃还真是失礼了,忘了皇后是从沙场上召回来成亲的了,对京城里面的人和事不甚了解呢。”
季悠然挑了挑眉,“没听说先帝封过哪个妃位的封号是‘本’啊,怕不是哪个疯婆子冒充的吧。”
嘀咕声虽小,却刚刚好控制在进来的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的音量上。
“倒是怪可怜的,”季悠然一脸同情的看着她,“去取十两银子给她,让她想法子托出宫采买的人多买些药回来,好好治治脑子。”
裴太妃有些气闷,还真是如自家哥哥所说,季家这个皇后难对付得很。
一想到最受她疼爱的侄子成了那个样子,手撕了季悠然的心都有了。
“本太妃姓裴,先帝最宠爱的人!”
季悠然哦了一声,“那么宠爱你,怎么先帝离世前还让你做妾啊。”
妃位又如何?
宠爱又如何?
只要不是皇后,就是妾!
季悠然看着裴太妃越发难看的神色,仍旧在补刀。
“该不会是最被先帝宠爱的无所出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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