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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心机美人她强嫁帅兵哥全局

橙子爱焦糖 著

现代都市连载

主角田欣怡方墨出自古代言情《穿书:心机美人她强嫁帅兵哥》,作者“橙子爱焦糖”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穿越后,我成了小说里的可怜女配。原文里,女主为了上大学,让原身替嫁,从此一生痛苦。换我来到这里,我当然不会当女主工具人。于是,我抢走女主的空间机缘,烧掉她的录取通知书,让她好好嫁给村长儿子。而我?当然是变美,找机会嫁给帅军官,过上幸福生活咯。...

主角:田欣怡方墨   更新:2024-12-06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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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田欣怡方墨的现代都市小说《穿书:心机美人她强嫁帅兵哥全局》,由网络作家“橙子爱焦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主角田欣怡方墨出自古代言情《穿书:心机美人她强嫁帅兵哥》,作者“橙子爱焦糖”大大的一部完结作品,纯净无弹窗版本非常适合追更,主要讲述的是:穿越后,我成了小说里的可怜女配。原文里,女主为了上大学,让原身替嫁,从此一生痛苦。换我来到这里,我当然不会当女主工具人。于是,我抢走女主的空间机缘,烧掉她的录取通知书,让她好好嫁给村长儿子。而我?当然是变美,找机会嫁给帅军官,过上幸福生活咯。...

《穿书:心机美人她强嫁帅兵哥全局》精彩片段

“像你这样脸蛋儿不是多好看的,那就只有多干,大娘作为过来人,说这些都是为你好。”
“嗯,俺知道。”田欣怡应声,不管大娘絮叨,埋头苦干。
大娘见人没反应,只觉没意思,撇撇嘴,回屋去了。
田欣怡狠狠闭眼,双手攥拳,浸入水盆里刺骨冰凉的井水里。
冷和痛钻进骨缝,牵扯住愤怒跳动的心,深呼吸,冷空气进入鼻腔给大脑降温。
缓缓张开没有知觉的手指,田欣怡接着淘洗碗筷,眼睫微垂,挡住眼底肆虐的愤怒。
呵,村长?趴在人身上吸血的蚊子,就应该被拍死!
原本不打算过多掺和田家村的事,可欺人太甚,田家村的每一个人都精准踩中田欣怡的雷点,在她的雷区蹦哒。
现今第一次恢复高考,田大勇就敢私自扣押通知书,告到县里,不止田大勇要出事,田村长的村长位置也会丢。
更何况这些年田村长没少利用村长之便,收取财物,田家村有不少人知道,只是碍于村长淫威,大家都烂在肚子里,没说出去。
空间内纸笔还有剩,到时候去西北会到县里坐火车,县政府离火车站很近,到时候不去投封举报信,她就不是田欣怡。
文中描述,“田欣怡”替嫁给田大勇没多久,县里就频繁召开会议,许多公社下的村干部都被罢免职务,说是县里空降了个沿海来的公子当书记,正大刀阔斧的要求整改,对群众举报也十分重视。
只要田欣怡投举报信,不需要多做,县里一来人,田家村的人就会把田村长买得干干净净,毕竟这村长职位只有空出来,大家才有机会上去。
田欣怡将洗好的碗筷端进厨房,大娘拿起一个碗用手一抹,满意的点头,见田欣怡老实站在灶台边,眼神憨厚,没有乱瞄乱看,再一想落了几层灰的老屋,眉毛一挑,亲近的拉过田欣怡的手。
“来二妞吃点东西,待会子你大娘我还要去上工,就麻烦你把西边那几间土屋扫扫。”边说边把手里凉透的红薯往田欣怡手里塞。
“嗯,行。”田欣怡木讷点头,有些扭捏地接过红薯,扑面而来的小家子气让大娘更加放心,把灶台上的剩菜锁进橱柜,便高高兴兴出门上工。
田欣怡懒得计较,拿起扫帚迫不及待的朝土屋走。
土屋十分破旧,茅草顶稀稀拉拉,只余四面黄泥土墙,里面全被搬空,许久没住人,积了厚厚一层黑灰。
这地儿根本没打扫的必要,大娘想不明白自家老头为啥每次下大雨都要让她去看看土屋塌没塌。
要她说还不如推了,给家里建几间瓦房,村里头一间瓦房被田欣欣她家占去,大娘还不高兴好一阵,偏生老头子说是爹妈留得,舍不得,闹到后面,还是大娘妥协。
田欣怡也觉得没打扫的必要,可偏生这样破旧的土屋,村长家还留着,必然藏了些东西。
田欣怡将地上的积灰扫到角落,仔细观察房子各个角落,看见有色差的地方就伸手摸索,把木屋从里到外都看了个遍,什么都没看出来,反倒累得满头大汗。
“呜汪——”背后传来一声犬吠,田欣怡一激灵,转身就见一条大黄狗,瞪着黑溜溜的眼睛,歪头看着她。
“嘬嘬嘬。”嘴巴下意识发出动静,两眼相望,确认过眼神后,黄狗吐出舌头,哼哧哼哧喘粗气,尾巴摇成螺旋桨,跑到田欣怡腿边打转。
掌心贴上黄狗厚实温暖的脑袋,田欣怡狠狠揉了几把,被黄狗热情的用脑门顶手心,心情也好了不少。
在现代她一人独居,听说土狗护主,聪明,就在乡下买了条土狗,取名富贵,希望自己大富大贵。
富贵确实聪明,从来不叫,来她家第一个月就将楼栋里的人认全了,待在家里听到陌生人的声音会扒拉田欣怡的腿示意。
只是,她再也没法见到富贵,好在她出事前,因为出差将富贵寄养在宠物店里。
宠物店的店长是个喜欢动物的富二代,对机灵的富贵极为疼爱,经常给富贵开小灶,如今她回不去,富贵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太差。



“就到这儿吧。”快到家属院,看着四周无人,田欣怡叫方墨停车。

轿车停在路边,方墨俯身靠近田欣怡,高大的身躯将田欣怡整个人笼罩在阴影里。

很近,呼吸交缠,沉木香、果甜香纠缠,田欣怡能感受到方墨身体散发出的温度,熏得她有些脸红。

昏黄的夕阳透过车窗打在方墨脸上,给漆黑的眸子添上几分温柔,田欣怡仰头回望,眼里满是羞涩,却不闪不避。

“呵,路上小心。”方墨轻笑,自然地伸手替田欣怡解开安全带,躬身打开车门,身体接触一瞬,两人同时颤抖几下,山洞里的一场荒唐,让两人的身体食髓知味。

田欣怡霎时脸红得快要冒烟,眼睛蒙上一层羞怯的水雾,“我、我先走了。”

羞答答地移开视线,田欣怡落荒而逃,娇俏身影在夕阳下透出欢欣、轻快的韵味。

直到人影跑进家属院,消失在拐角,方墨才收回视线,发动汽车,往邮局开。

真是有趣,农村姑娘进到小洋楼,面对无数精致的物件,就算不知道价钱,也能明白不便宜。

可她眼底竟没有丝毫的贪婪,就连艳羡都轻浅,这种人若非心思纯净,就是所图甚大。

“呼--”关上车窗,方墨单手点燃香烟,熟练地叼在嘴里,吞云吐雾,刺鼻的尼古丁味吞噬邻座残余的果甜气息,脱掉常年戴在脸上的温和假面,表情异常冷酷。

若是田欣怡有千里眼,看见这一幕绝对会马上带球跑,开始琢磨如何过上靠儿子的生活。

可惜,终归是方墨技高一筹,对方墨真面目浑然不知的田欣怡还在为自己长进不少的演技高兴。

俗话说得好,男人三分醉演得你心碎,女人也不遑多让,大多数女人是天生的情感捕手,不过是一时情绪上头,就让田欣怡表现得脸红心跳,连生理反应都能控制。

“汪~”田欣怡刚踏进院门,就被窜出来的田富贵差点绊倒。

厨房里准备晚饭的李妞妞听到动静,扶着后腰小步挪出来,见到是田欣怡回来,赶忙唤人过来,牵着手担忧地上下打量,“可算是回来了,没事儿吧,让嫂子看看。”

回来的路上方墨已经将派人通知李妞妞她协助办案的事告诉她,贴心到为她提供了说辞。

“嫂子我没事,在后山碰见有同志受伤就帮了忙。”田欣怡任由李妞妞拉着她转圈检查,毕竟李妞妞是真心关心她。

“欣怡你跟嫂子好好说,没事儿咋就换了身衣服?”李妞妞拉着田欣怡坐到长凳上。

坠着的心落地,李妞妞因为怀孕有些迟钝的脑子才反应过来,田欣怡身上的袄子并非出去时的那件。

袄子颜色灰白,并不亮眼,可仔细看是上好的料子,针脚细密,版型也十分好,将田欣怡的细腰、长腿全都显露出来。

田欣怡坐在木凳上,粗糙坚硬的木板硌得她屁股痛,从奢入简难,仅在方墨家坐了半天软椅,她身娇肉贵的身体就难以忍受粗糙的生活。

衣服自然是方墨叫人准备的,她那身旧衣早就被撕碎留在山洞里。

除了几套衣服,方墨还给了她20块钱,要知道这已经相当于现在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由于空间里不缺钱,田欣怡并没有接受这20块钱。

她和方墨的关系还没亲密到可以随意接受金钱赠予。

“我那身衣服被勾破了,正好之前文工团来表演,队里剩了几套薄棉衣,就挑了套当作奖励给我了。”田欣怡面色不改地说着方墨给的套话。

前两月确实有文工团来军区演出,当时她吐得厉害,只在家属院门口远远瞧上一眼,几个姑娘十分俊俏,站在那儿板板正正看着就敞亮,跟欣怡的身形儿也相似。

“嘿!你别说,咱家欣怡比文工团的姑娘也不差。”李妞妞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可孕晚期让她无暇再去仔细思考,但想来应该不是什么大事,就接着和眼前娇俏的小姑子说笑。

每天和田欣怡说说话,拉拉小手,能让李妞妞心情舒畅一整天,睡觉都挂着笑。

田强不止一次开玩笑说她把田欣怡当闺女养,要李妞妞说,要欣怡真是她闺女,她宁愿以后都不生了,就养欣怡,给欣怡攒钱买房,以后找个上门女婿。

俩姑嫂聊得正欢,田强就回来了,李妞妞挺着肚子起身去伺候田强洗漱,肚子大到弯腰都困难,还要岔开腿坐在小凳上给田强洗脚。

田欣怡默默去厨房将饭菜端到堂屋,把空间让给两夫妻。

三人快速解决完晚饭,田欣怡主动接过清理鸡窝的活,田强在家从不干事,要是她不接手,清理鸡窝的活就会落到李妞妞手里。

李妞妞预计就在这两个月生产,要是在鸡窝摔倒提前生产,她就要伺候产妇和早产儿,得不偿失,不如把活儿干了 ,等李妞妞正常生产,她早已嫁给方墨,不必再待在田强家。

她很喜欢李妞妞,但没有替李妞妞照顾孩子的打算,带婴儿是真的耗费心血,在孤儿院带过无数小孩的田欣怡不想再体验一次神经衰弱。

李妞妞对她很好,但对田强更好。

李妞妞是寄生在田强身上的藤蔓,她无法劝说李妞妞离开田强去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因为李妞妞在这种生活里麻木着幸福。

每次看见李妞妞挺着大肚子伺候田强,在闲聊时又对她说自己过得很幸福,田欣怡只觉荒谬,劝说的话到嘴边就被李妞妞闪烁着欢欣的目光堵回去。

她自己都前途未卜,又为何要对她人的人生说三道四,李妞妞觉得幸福就够了。

田欣怡站在鸡窝前,看院子里依偎在一起的两人,落日前最温柔的光打在两人的笑脸上,她竟在田强眼睛里窥见爱意。

遍体生寒,田欣怡突然感到好无力,脚下踉跄几步,慌乱间拉住木架稳住,粗糙的木刺扎进手掌,细密的疼痛牵扯心脏一起抽痛。

无尽的恐慌向她袭来,李妞妞是这个时代无数女人的缩影,甚至是幸福女人的代表,可田欣怡只能在李妞妞的生活里品尝出苦涩,那些幸福在她看来只是李妞妞在苦海中的自我调剂。

她好害怕、好害怕自己成为田欣欣、成为李妞妞,所以她赌上一切都要踏上方墨这条船,可她真的能避免成为另一个李妞妞吗?

形势比人强,这个世界有无数“李妞妞”,如果她不够强大,稍许与众不同就会有无数“李妞妞”出来讨伐她,直到她变成“李妞妞”,这场战争才会停歇。

对方墨好不容易产生的悸动,还未发酵成心动就被田欣怡狠狠扫平。

男人?要什么男人!

往上爬,田欣怡你一定要往上爬!成为受人敬仰的存在,这样才能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世人常说知足常乐,内心强大的人在哪儿都能很好的生活。

田欣怡最了解自己,脆弱敏感又贪婪,自命不凡永不满足于平凡生活,自私是她最坚硬的盾牌和最锋利的武器。

她的人生里除了往上爬没有第二条路!

黑暗吞噬最后的黄昏,田欣怡眸子里的野心烧得愈发猛烈。

“呜呜呜~”田富贵从院墙跳进来,跑到田欣怡腿边,扯着田欣怡裤腿往后门拉。

“怎么了?”田欣怡眼神晦涩地看着掌心渗出的血珠,用一旁的稻草擦干,跟着田富贵到后门。


可每每撞进那双暗含忧愁的浅棕色眸子,霍浩然就摒弃了所有冲动,少女脆弱的像澄澈的湖面,他怕不知分寸的追求会让她难受,只敢徘徊在她划出的领地外,等待邀约。

“呵~”两人对视许久,田欣怡轻笑,垂眸,浓密的睫毛投出小片阴影盖在嫩粉的脸颊上,温柔缱绻的声音切断霍浩然思考的神经。

霍浩然痴痴看着,大脑一片空白,全身僵硬,只有眼睛和心脏在运作。

眼睛里镌刻少女娇俏的笑颜,心脏记住此刻的悸动。

等他回过神,才发现自己搬着箱子跟在少女身后,走进空荡的院子。

田欣怡身形娇小,走在他前面小小一个,让霍浩然有股把人牢牢抱进怀里的冲动。

踏进客厅,田欣怡转头,发现人傻傻站在雪里,呆愣愣地看着她,木愣的样子和刀锋极像,好在有张帅气的脸,木愣也让人觉得可爱。

“霍同志坐,我去给你倒杯水。”脚步轻快的搬来木凳放在门边,田欣怡抬手拍去头顶肩头的雪,袖口下滑,露出粉白的皓腕。

霍浩然的视线不禁黏在上面,眼珠随着手腕的动作晃动,他没读过太多书,粗略识得几个字,无法用言语表达内心的悸动。

自三日前山脚一别,他每天闭眼是田欣怡,睁眼还是田欣怡,就连训练新兵,看着那双双懵懂的眼睛甚至会有瞬间恍惚,错看成另一双更为清澈的水眸。

有好多话堆在他心里,让他整宿整宿睡不安稳,可小小的礼物就惊得她三日不见,虽说是天公不作美,连日下雪,但连活泼的田富贵都不来找刀锋玩,他就知道她害怕了。

霍浩然坐在木凳上,结实有力的长腿委屈的弯曲,薄唇蠕动几下又合上,把想了三天的疑惑给咽回去。

垂眸看见自己粗糙棕色的手掌,霍浩然撇嘴,透过桌上瓷碗看见自己冷硬的唇角,慌忙瞄向一边的田欣怡,见人还在倒水,松口气,不自然的放松嘴巴。

想了三天,想破脑袋,霍浩然把田欣怡的退缩归咎于他过于锋利的长相,在他手下的兵只要他一瞪眼没有不怕的。

而且他29了,对小姑娘来说是个老男人,长得又凶,为人沉默,不会讨姑娘欢心,属实不是良配。

可29年,第一次有女人让他魂牵梦绕,每次见面都忐忑欢欣,他不想放弃,他想娶这个娇娇柔柔的人,抱回家好好照顾。

“来喝水,寻常白水,霍同志别嫌弃。”田欣怡捧着水到霍浩然面前。

水有些烫,蒸腾出雾气,模糊了她娇俏的面容,却让含情双眸愈发动人。

“多谢田同志。”霍浩然摊开手接过,柔嫩的触感一触即分,却让他耳后燥热。

田欣怡瞥见霍浩然通红的耳尖,搬来门边小凳,坐在霍浩然身边。

两人坐在门两边,捧着热水,相隔甚远,无形轻快的氛围却氤氲在其中,碗上的雾气在风的吹动下将两人连在一起。

“扣扣——”规律的敲门声驱散两人温馨的氛围。

两人同时转头,田欣怡拍拍裤子,起身朝门走去,“谁呀?”

霍浩然剑眉微蹙,对打搅两人谈话的不速之客有些不喜。

田欣怡尾调上扬,掺了蜜的嗓子,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多高兴。

拉开门,寒风裹着细雪扑面而来,吹乱田欣怡打理好的额发,让人将她脸上还未收起的甜笑看清。


“你知道这不可能,即便我不阻止,方家不会允许独孙的妻子只是个普通村姑,若翊轩真的喜欢,可以把那个女人养在西北。”方季惟深谙方老爷子的性格,这两年由于身体不好愈发独断,不会允许寄予厚望的长孙娶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

老爷子这两年生病都是几家媳妇在床前轮流伺候,作为长孙之母林志雅伺候的时间最久,应该比他这个做儿子的更了解老爷子的性格,明知道不可能的事又何必提出来让大家都不高兴。

“志雅姐,我能答应不插手,可方家作为京城有名的家族不会让一个没有见识、没有背景的农村姑娘进门。”林志雅近日失眠的事情他也有听佣人说,如今表现得有些不理智也能理解,方季惟答应不插手方墨的婚事,不用他阻止,方老爷子自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他倒不如趁机卖个乖。

志秀这胎怀得艰难,从查出来后就一直卧床保胎,好不容易挺过三个月,天气一凉就开始见红,方季惟寻遍京城名医,甚至不惜求老爷子动用人脉请出已经退休的老中医也只是堪堪保住胎。

短短几个月人就消瘦得不成样子,不复往常张扬肆意的模样,方季惟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也跟着瘦了许多,想到当初志雅姐怀方墨时也十分艰难,大夫都说坐不稳,还是林妈天天在床前伺候,让志雅姐有惊无险的怀到足月生产。

方季惟在得知志秀怀相不稳时便想到林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这次或许是个机会。

“铛——”瓷碗撂在茶几上发出刺耳的声音,方季惟抬眼见林志雅正一脸怒容地盯着他,原来这双温柔的眼睛也能这般锐利,像把刀剖开他的心,把里面肮脏的心思抖落在阳光下。

“你方家不过是泥腿子出身,发迹未到三代,就这般瞧不上人了?”语气讥讽,林志雅第一次当人面下方季惟的面子。

太恶心了,这个男人让她恶心,明明接受过良好的教育,看过自己母亲灰暗的婚姻生活,居然理直气壮地将女人分成三六九等,显然忘了自己当初在毕业典礼上的宣誓。

林志雅能接受方季惟的多情,却不能接受他随意将另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摆在卑贱的位置,高高在上地规划别人的人生。

什么叫养在军区就好?和封建时期一样当个外室吗!

林志雅气到浑身哆嗦,深呼吸压下眼底的酸涩,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夜深了,回去休息吧。”

说完不等回应,起身朝客卧走去。

“志雅姐!”方季惟猛地站起身呼唤,单薄的身影却丝毫未停,消失在拐角。

手指紧攥衣领拉拽,手背青筋暴起,小臂肌肉用力到紧绷,崩裂的衣扣弹在茶几上又跳到地上,最后滚进沙发底消失不见。

方季惟喘着粗气,脖子上几道划拉出来的血痕还在淌血,手不停颤抖,愤怒充斥他的大脑,耳边爆开尖锐耳鸣,难堪的情绪让他眼角猩红,像即将疯魔的野兽。

十指攥住自己的头发,头皮细细密密的疼,却无法压住身体里溢出来的怒火,方季惟手臂一挥,将茶几上的台灯扫到地上。

铃兰花灯罩接触坚硬的地面顷刻四分五裂,连带里面的灯泡碎成细渣,在灯光下闪烁,努力释放最后的光彩。


“普通的农家姑娘。”林志雅手撑侧脸,身体斜靠在沙发扶手上,眼神落在男人修长手指上的素戒,语气又轻又缓夹杂几分倦怠。

左手像被眼神灼烧,不自在地蜷缩,最后攥拳手心朝上,把戒指挡在裤子与手指间。

“我——”注意到林志雅眉间的疲倦,未出口的话哽在喉头,方季惟眼角不自觉地抽动,沉默片刻,才重新开口。

“家里不会同意的。”语气僵硬,但比先前好上不少,听得出有在极力克制。

可惜林志雅无心当个大侦探,去辨认其中的不同,眼皮微阖,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让人难以窥见其中情绪,“家里什么时候能阻止他。”

说起犟种儿子,林志雅话里含笑。

细微差别被方季惟敏锐捕捉,见人在他面前无所谓的姿态,心底愈发烦闷,勉强松开的眉头又紧紧纠缠在一起,热气上脑让他耳尖通红,嘴一张开始口不择言,“林志雅你就是这么当方家二太太、这么当方墨母亲的?让他去娶一个村姑,毁了他一辈子,你……”

发泄的话渐渐在对方平淡无波的眼神里消弭,方季惟透过那双眼清楚看见自己狰狞的丑态,难堪地闭眼,颓然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捂脸,声音沙哑地道歉,“对不起,我失态了。”

嘴唇张合,林志雅将即将脱口而出的没事吞回去,眼神复杂地看着浑身散发出受伤难受气息的男人,恍然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已经被他训练出条件反射,见不得他一点难过,所以才会一退再退。

沉默着,没有说话,甚至没有眼神交流,两人却像在无声对峙,男人在等熟悉的原谅,女人却早已眼神空茫,陷入酸涩回忆细数眼前男人的种种失态。

“太太、先生,喝点热汤暖暖身子。”林妈端着碗过来,打破快要凝结的沉默,贴心地把碗放到林志雅面前,还放上带着粉花的瓷勺。

好似没看见旁边颓废的男人,拿过长沙发上的毯子笑呵呵地给林志雅盖上腿。

“多谢林妈。”林志雅道谢,端起瓷碗,乳白汤水里白色米粒与蛋花一起沉浮,蒸腾雾气模糊视野。

入口微烫,酒酿的酸甜冲淡舌根的苦涩,抚慰冰凉的胃,林志雅不禁多喝几口。

勺子与碗壁碰撞发出细碎叮当声敲击方季惟的耳膜,让砰砰乱跳的心脏也跟着一惊一乍,不时缩紧,牵扯胸膛跟着抽动。

“我很抱歉志雅姐,是我口不择言,希望你不要与我计较。”方季惟哑声道歉,隔着雾气,看不清林志雅的表情,让他口鼻像被人用湿毛巾捂住,喘不过气。

姐姐?这个年少时常常出现在方季惟和林志秀口里的称呼,时隔近30年,又一次被人叫起,唤醒林志雅关于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的悸动。

原来他当初是这样,日子太长太苦,居然在不知不觉间就把他泡得面目全非,也给她的眼睛蒙上厚厚的纱,丢掉了自尊自爱,在他圈出的小小空间里像无头苍蝇般苦苦挣扎而不得出。

“嗯,没关系。”林志雅应了这声姐姐,扎在心里多年的刺终于拔出。

相差近3岁,做了这两人半辈子的姐姐,她一直怨恨这两人毁了她,回头看看原来最对不起她的是她自己。

“方季惟,我希望在翊轩的婚事上你不要过多插手。”在其他事情上林志雅都能忍让,唯独方墨的事,林志雅不允许任何人插手,替方墨做出违背他意愿的决定。

“是啊,大勇哥确实好,可我怕是配不上。”田欣欣看着灶台里熊熊燃烧的火焰,轻声道。
田欣怡猛拍大腿,激动得张嘴嚷嚷,“姐,你咋就这样想?咋村除了你还有谁配得上大勇哥,要俺说,你和大勇哥那是天生一对儿!”
厌恶的擦掉脸上的口水,田欣欣转头看向眼前不过年仅18就一脸老态,满身粗鄙的村妇,不免觉得自己多想,竟会认为这种人能威胁到她。
“好了,我去收拾收拾,你接着烧水吧。”田欣欣意味深长的看了田欣怡一眼,带着不加掩饰的高傲转身离开。
站在厨房,田·粗鄙农妇·欣怡,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走得婀娜多姿的背影,关上厨房门,倒出开水,开始洗脸烫脚。
至于空间里的丹药,田欣怡还不打算动,田欣欣还是有意让她替嫁,寡淡的容貌对她是保护,田大勇不会看上一个无颜没文化的乡下村妇。
女主的轻视让她心情美妙,这场博弈目前她仍占据主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
今儿一早,田家村就热闹非凡,一群平时着急忙慌上工的人围在村口,人声嘈杂,田家在村尾,田欣怡在田家小院里都听到几句含糊不清的话。
吃完饭,还在屋里磨蹭的田欣欣听到动静,嘭一声甩开门,朝村口小跑,连扎到一半松松垮垮的头发都没管。
“诶,大妞儿,干啥去?!”田母看着转眼就跑远的背影,高声喊。
“我去看看。”远远传来田欣欣娇俏的声音。
田母摇摇头,“哎,这大妞,马上都是要当人媳妇的人了,还这么不懂事。”
田欣怡小口啃着凉透的红薯,没有应声,反正田母只是嘴上说说,对田欣欣这个金疙瘩,在她嫁进村长家前还是十分纵容。
在田母眼里马上要跟田大勇订婚的田欣欣已经不是田家人了,而是村长儿媳妇,要客气招待。
田欣怡表示无语,所以田家啥脏活累活都等着她这个田家仅剩的闺女做呗。
手里的红薯是已经发过芽的,田军咬了一口,难吃,扔到一边,自然顺延到田家厨余垃圾桶,田欣怡身上。
虽然红薯有一股霉苦味,但胜在个大,口感绵密,吃一个能顶半天。
田欣怡不嫌弃,能吃饱就行,她从来不矫情,在什么样的位置过什么样的生活。
拍拍手,将最后一口红薯皮也扔进嘴里,田欣怡打水洗碗,缸里的水刺凉,手指冻红,跟五根胡萝卜一样,瘙痒刺痛在指节缝里作乱。
快了、苦日子就要到头了。
活动僵硬的十指,田欣怡平静的跟在田母身后一起去地里。
走到村口,聚在一起的人还没散开,田母是田家村八婆队队长,自然不能错过,瘦小的身躯在人堆里穿梭,细胳膊薅开两边的人,硬是挤到前排。
田欣怡见缝插针,跟在田母身后,也获得了第一排的观影位。
还不等田欣怡站稳,一旁的大婶就拉住她的手,跟她小声嘀咕。
“田二妞,你不知道多大的阵仗,俺刚进来就看见李村医拿他那巴掌长的针往这小伙儿身上扎。
额滴乖乖,也不怕把人扎死。”
跟她说话的是隔壁田志媳妇,按理说她应该叫声伯母。
“诶,伯母,怎么个事儿?”
见田欣怡捧场,田志媳妇投去赞赏的眼神,咂吧嘴,开始滔滔不绝一顿输出。


“呼——”田欣怡呵出一口气,手脚麻利的将红薯和野菜切好,堆在灶上,等一会儿田母开橱柜,拿米出来煮粥。
说是米其实就是糙米,玉米,和其他豆子。
“娘,俺去喊弟起床嘞。”喊了声,田欣怡端起木盆,去伺候田家的心肝儿田军。
“弟,该起嘞。”推开门,田欣怡踏进田家唯二的卧房。
田军闯到好时候,出生时田强14,这间房一直由田强住着,田军就跟田父田母睡一屋,等田军5岁时,田强就去当兵了,田军也顺理成章的继承了这个宽敞的卧房。
至于田欣欣和田欣怡?自然是两人挤在柴房旁边,原本用来放杂物的土屋里。
住不开?挤一挤不就得了,这年头谁家姐妹不是这样过来的?
这间卧房虽还是泥地,却是去年田强结婚,田父田母掏光老本,重修的砖房,是田家村头一份儿。
这间砖房自是留给田强,为这,8岁的田军还老大不乐意,田军那儿田父田母好说歹说,承诺等田军娶媳妇也给他建一间砖房,田军才满意。
田家村的房子建得都小,田军这间房虽说在整个田家村也是顶好,不过摆下一张床和一个红木柜,就已经有些狭小了。
红木柜是田强媳妇李妞妞的陪嫁,被田母留在了田家,私下给李妞妞10块补贴,李妞妞作为新进门的媳妇也就没说什么。
但房间里的黑木床来历却不简单,这张床原是田家村隔壁富村,李家村地主李仁寿的。
前两年李仁寿跟人一起上山打猎,结果回来时就已经没了半条腿,血流了一路,等到被人背下山,到李家村村口人都僵了。
说是在山上遇到了黑瞎子,大家都害怕,四散逃命,等回来找到李仁寿时,李仁寿已经意识全无,昏倒在血泊里。
这番话李家村的人不信,毕竟随行七人都毫发无损,甚至连衣衫都妥帖的穿着,根本不像是逃过命。
不过李仁寿的亲侄子李大山也在这七人里,这番说辞也是由李大山当众跟村长说的。
不管村民信不信,李大山将话撂出来,就带着剩下的六个人明目张胆的开始售卖李仁寿家里的物件。
至于李仁寿家里那个刚年满16的独女李秀雅,则在村中众人的沉默里,跪在李大山面前,求李大山将她爹入土为安。
等到李仁寿入土,头七那天,李秀雅吊死在空荡荡的李家门前。
李大山直呼晦气,将李秀雅的尸体拖到后山草草埋了,而李家大宅院就被李家宗族众人瓜分。
这张黑木床就是田父在李大山手里买来的。
起初这张床上尽是精美浮雕,每一寸都尽显富贵人家的豪气,后来局势紧张,田母觉得浮雕太过显眼,便将上面的浮雕全部磨平,磨成了普通黑木架子床。
床当然不是关键,关键是李仁寿有着富贵人狡兔三窟的习性,喜欢在家里各处藏些金子,玉石,而这张黑木床就是其中之一。
文中田欣欣在大二回家,彼时"田欣怡"已经嫁人,田欣欣便被田母安排去打扫房子,在打扫黑木床时,听到床底有东西掉落的声音。
在京城见了世面,田欣欣知道有富贵人家喜欢在床上的暗格藏东西,再一想床的来历,兴奋得不得了,爬到床底,发现床底有一块木头掉下来,露出床板里黑洞洞的缺口。
田欣欣伸手进去掏出一个巴掌大的檀木盒子,盒子里有两大块金子和一对羊脂玉镯子,是李仁寿留给李秀雅的嫁妆,只可惜最后便宜了田欣欣。
不过如今她来了,这东西自然要到她手里才是。
“军儿,起嘞!俺去给你拿棉鞋。”田欣怡把水盆放到地上,叫了声,便转头回屋拿鞋。
迅速推开木门又合上,田欣怡死死盯住炕头闪着金光的枯枝,枯枝拇指粗细,两厘米左右,倒在田欣欣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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