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曦华松依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奚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这间厢房面积极大,似乎是打通了隔断,占了整层楼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作为以环境清幽、才子流连而出名的酒楼,宁曦华以为这五楼多半也是像下面的大堂一样,走的是素雅浅淡这种文人墨客喜欢的风格。谁知一开门,淡淡的暖香袭来,引入眼帘的皆是精致富丽的装饰,用色温暖舒适,家具摆件更是讲究,让她恍惚以为进入了哪家公侯贵胄的府邸。而苏璧就安然端坐在窗边的小几旁,眉目精致,气质端方,整个人好似一幅不染尘埃的君子图。见她进来,画上的君子转了下头,这幅图画才染上了一丝烟火气,瞬间鲜活了起来。苏璧抬手示意她入座,一边顺手煮起了茶。烫壶、置茶、温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座下的坐垫很软,屋中的温度正好,空气中暖香混着茶香,眼前的美人温柔沏茶,一切都令人...
《穿成恶毒女配,我咸鱼躺赢了宁曦华松依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这间厢房面积极大,似乎是打通了隔断,占了整层楼将近三分之二的面积。
作为以环境清幽、才子流连而出名的酒楼,宁曦华以为这五楼多半也是像下面的大堂一样,走的是素雅浅淡这种文人墨客喜欢的风格。
谁知一开门,淡淡的暖香袭来,引入眼帘的皆是精致富丽的装饰,用色温暖舒适,家具摆件更是讲究,让她恍惚以为进入了哪家公侯贵胄的府邸。
而苏璧就安然端坐在窗边的小几旁,眉目精致,气质端方,整个人好似一幅不染尘埃的君子图。
见她进来,画上的君子转了下头,这幅图画才染上了一丝烟火气,瞬间鲜活了起来。
苏璧抬手示意她入座,一边顺手煮起了茶。
烫壶、置茶、温杯,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座下的坐垫很软,屋中的温度正好,空气中暖香混着茶香,眼前的美人温柔沏茶,一切都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明知美人有另一副冷戾的面孔,不可小觑,但身为颜狗的宁曦华在这样的环境和氛围下还是不由自主地放松了身体。
苏璧先为她斟了杯茶:“郡主请用。”
和初见时听到的如冰坠湖般冷冽的声音不同,这次美人的声音则更为温润醇厚,引人沉溺。但细听的话,他的尾音却带着冰渣般的冷感,这种冷和润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反差。
宁曦华淡定接过茶杯,看似优雅实则大口灌了一口茶水压惊。
不行,大佬虽然可怕,但仿佛长在了她的审美上,她抵抗的有点艰难。
苏璧见她没吱声,又开口道:“此次邀郡主前来,主要是想向郡主赔礼,无心伤了郡主,本宫实在歉疚不已。”
苏璧满嘴歉意,彷佛真的为昨日之事深感抱歉,但宁曦华见他脸上可丝毫没有感到抱歉的样子。
这人说的话她可是一个字都不信,昨天下手掐她的时候他是真想杀了她的,虽然最后不知为何打消了念头,可这家伙下口可一点没留情!
而且这人毁尸灭迹轻车熟路,会对差点弄死一个郡主感到歉疚?得了吧,顶多是操心怎么处理后事。
宁曦华心里疯狂吐槽,面上却扯了扯嘴角:“殿下的赔礼我已经收到了。”
“也不知郡主喜欢何物,只能送些俗物聊表歉意。”
是挺俗的,一匣子可以买个别院的珠宝,但是,她就是个俗人,哪个俗人不爱金银珠宝呢。
“殿下出手大方,我倒是很喜欢,就却之不恭了。”不要白不要,遭这么大罪,医药费还是要要的。
宁曦华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客套完了也懒得再跟他绕圈子了:“殿下今日邀我前来,怕不仅仅是为了赔礼道歉吧。”
苏璧轻笑一声,声如碎玉,色如春花。宁曦华被这一笑晃了下神,仿佛又看到了微园里灼灼盛开的十里桃花。
“郡主聪慧。想必昨日情景郡主心中也有疑惑。”
他轻呷一口清茶,不急不慢道,“本宫身患顽疾,发作时会神志模糊,头痛难忍,严重时还会伤人伤己。”
他语气平淡,好似他口中说的那个身有顽疾的人并不是自己。
宁曦华闻言心情却平淡不了。
……要不要就这么告诉她啊,她特意没问他发疯的原因,大家彼此装傻不好嘛!
当朝太子身患嗜杀恶疾这种事是她能知道的嘛?救命啊她不想趟这种浑水啊!
宁曦华内心崩溃,无奈扶额,“所以?”
见宁曦华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苏璧觉得十分有趣。
他笑道:“所以本宫有事相求。”
他慢条斯理地将茶壶内的茶叶倒出,重新优雅地又泡了一壶新茶。
一边接道,“昨日虽意外伤了郡主,但本宫发现郡主能使本宫在顽疾发作时安定下来。因此特来请求郡主为本宫治病。”
宁曦华一脑门问号:“???治病?”
苏璧抬手给宁曦华又续了杯茶,说道:“无需郡主做什么,只需要郡主每五日来听风楼呆上两个时辰即可。”
宁曦华这才回过味来:“和殿下一起呆两个时辰?”
苏璧点头,似乎浑然不觉他们这一对身份敏感的孤男寡女经常共处一室有什么问题。
“是的,郡主在我周边可使我安神定性,头痛也能缓解不少。”
她还能有这个功效?
宁曦华觉着有点扯,但回想起昨天苏璧发疯的时候,的确是在她抱住他手臂后他的情绪就慢慢平稳下来了。
宁曦华不知道原书中太子去世是不是跟他这个病有关系,但她却是实实在在的希望苏璧能长长久久地坐稳这太子之位。
如果苏璧没撒谎,那……
“我为何要帮殿下?”
宁曦华勾唇一笑,瞬间掌握主动权。此时不宰,更待何时?她的小算盘已经打的噼啪响了。
“我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虽每隔五日陪伴殿下两个时辰并无什么难处,但我出自宁王府,我父王军权在握,被人知道我跟殿下来往甚密可对我宁王府没什么好处。”
宁王身为大澧唯一的异姓亲王,能执掌军权镇守北疆却至今未被上位者夺权,除了宁王府根基深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宁王只有她这一独女,没有其他子嗣继承。
在这个重视传承的时代,没有其他子嗣意味着宁王自立为王或起兵造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即使他坐上皇位也无子嗣继位。
宁王丧妻未再续弦,除了对宁王妃顾月情根深种外,恐怕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树大招风,若宁王府拥有一个世子,宁家离倾覆之日估计就不远了。
因此她一出生就享有封地和封号,与公主同等待遇。
她的婚事更是被圣上和各方人马紧紧盯着,毕竟娶了她就等同娶了宁王府的三十万大军。
这也是为何苏旭那么讨厌原身,在原身胡搅蛮缠后仍是接受了圣上的赐婚。
因此若是她帮了太子,又跟太子来往密切,在外人看来几乎就等同于宁王府站在了太子这边,就跟当初的苏旭一样。
本来对宁王府来说,保持中立才是安身之道,但是……
中立就能改变原书中宁王府的结局吗?
宁曦华沉默了。
苏璧倒是不意外宁曦华提出条件,只是问道:“郡主想要什么?”
宁曦华垂眸,她想要什么?
她想要宁王府上下安稳繁荣,想要一生快意自由。
她不是原身,非得嫁给苏旭重蹈覆辙。
但不管是原书剧情,还是她做过的那个梦,都告诉她即使她对苏旭和林梦璃退避三舍,等到苏旭当上太子,她和整个宁王府也一样会不得善终。
而且扪心自问,即使宁王府苟延残喘逃过一劫,她愿意一辈子都在苏旭和林梦璃的阴影下过活嘛?
他们的存在就像一把悬在头梁上的利刃,会让她一直都在战战兢兢地担心厄运何时会降临。
她本是无根之人,宁王府给了她亲情,给了她荣耀,更给了她骄傲。
让她一生匍匐于苏旭和林梦璃那样的人脚下,她不愿,更不甘。
苏旭和她订婚,以及苏旭成为太子,是原书中两个最重要的时间节点。一个让苏旭得到了宁王府的支持,一个不久后原身就香消玉殒。
若是男主的主角光环太过强大,她仍被赐婚给苏旭,或是等苏旭成为太子,那她是否也会像梦里那样,死于非命?
宁曦华不敢骗自己只要不嫁给苏旭就能避免悲剧。避免悲剧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原来胜利的主角们从此失去主角的身份。
只要赐婚不成,苏旭最后无法成为太子,那宁王府就能搏得一线生机。
宁曦华抬眼,看向眼前这个温润从容的男人。
她沉默半晌,他也未出声催促。只是微侧着头,一双眼明亮又剔透,十分耐心地等着她回答,仿佛等她提出要求就是他现下最重要的事情。
原书中太子因体弱早逝,这才给了苏旭上位的机会。
可宁曦华知道,苏璧绝不是原书中那个温吞无为、软弱无能的太子,当然也不会是眼前这个和煦温柔,端方持礼的样子。
她见过苏璧的狠辣和冷漠,他以这副面孔做给外人看,怕也是所求甚远。
她有预感,苏璧抛出的橄榄枝,是一次打破原剧情,可能改变原书结局的机会。
看着苏璧那双清泠泠的眼,她下定了决心。
“我想要殿下护宁王府一世安稳。”
宁曦华看着眼前两个面无表情盯着她的黑衣侍卫,和那个长相惑人却冷的掉渣一看就惹不起的白衣男子,心里慌的一批。
救命!
请问在凶杀现场撞破凶手抛尸该怎么破!
在线等!急!
会急死人的那种!真死那种!
………
时间倒回到四个时辰前。
“郡主,上船吧。”
“好。”
宁曦华回头再望了眼她待了三年的猗州,在婢女松依的催促下转身登上了眼前这条回京的客船。
宁曦华是三年前来到猗州的,也是三年前来到这本书里的。
是的,她穿书了。
彼时宁曦华还是在等录取通知的准大学生,假期无聊时她随手翻开了一本名叫《太子妃甜宠日记》的玛丽苏小说。
这本小说主要是讲身为庶女的女主和身为皇子的男主相识相爱,最终突破重重阻碍,有情人终成眷属。
中间当然少不了各种误会与狗血齐飞,虐身虐心的老套桥段。
令宁曦华印象深刻的是,这本小说里居然有个和她同名的恶毒反派女配,因为痴恋男主,各种使坏陷害女主,却屡屡反向助攻了男女主感情升温。
宁曦华没想到她头一天晚上还在吐槽这小说里的糟心女配,第二天醒来就穿成了女配本配。
她穿过来的时候,前身已经一哭二闹三上吊,逼得她的父亲宁王同意了和男主的亲事,第二天便准备向圣上请求赐婚。
宁曦华简直愁得一个脑袋两个大,这女配和男主订婚后就一直在男女主之间搅天搅地,没几年就一命呜呼了啊。
她可不想掺和男女主之间的虐恋情深,何况还要搭上她自己的小命。
宁曦华略一思索,立刻决定干脆一走了之。
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于是她第一时间抱着宁王大腿,跟宁王哭着喊着说她反悔不嫁了。
并且为了表示不嫁男主的决心,她毅然决然向她父王提出了回族地猗州生活几年的要求,还美其名曰,休养身心。
宁王半信半疑,拗不过她,最后还是同意送她回了猗州。
本以为小丫头一时兴起,待不了多久便会闹着要回来,没想到倒是在猗州住的乐不思蜀,一待就是三年。
宁曦华的确是乐不思蜀,猗州身处江南,山清水秀,风景宜人,加之她身份又高,整个猗州也没几个不开眼的敢得罪她。
祖宅里的老太太和堂兄妹们更是把她当个宝似的捧着,日子过的那叫一个舒心。
更重要的是,原书的情节基本都在京城展开,她在猗州这三年,压根连男女主的面都没见到。
这次回京,实在是她躲不过去了。
原书里今年太子就会因病逝世,男主在宁王的扶持下在第二年就顺利登上了太子之位。而男主刚被立储不久,原身就去世了。
至于死因……
宁曦华想起原书的描写,和脑中的记忆,眼中一寒。
已经躲了三年,事关性命,她实在是不敢再躺平了。
虽然她跟男主没有定成亲,宁王也没有像原书一样扶持男主。但她担心主角光芒太强大,事情发展还是会照着书中的情节走下去。
要是她还不回京做点什么,等男主被立为太子,万一再被直接赐婚,她这条小命也不知道还能保几天。
此次回京,也因为宁王催的紧了。
她穿过来的时候原身才将将14岁,而她今年,已经17了。
像宁曦华这样17岁连亲都还没定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即使宁曦华贵为郡主,也难逃悠悠众口,不用她父王催促,猗州的老太太都恨不得把她打包送回京城了。
而身为宁王唯一的嫡女,有封号、有封地的越曦郡主,她的亲事也必不可能在小小的猗州便能定的下来。
在宁王和老太太的再三催促下,她才终于登上了回京的客船。
本来她父王想派人专门护送她回来,她却懒得兴师动众。
再加上回来走的又是水路,几乎没有水匪之流,安全的很。于是她便只带着松依和几个老宅的护卫,便踏上了归途。
上船的时候,猗州还飘着蒙蒙细雨,松依一手为她撑着伞,一手小心的为她提起裙摆,避免被地上的水渍沾湿。
宁曦华抬眼望着码头远处被烟雨模糊了天水界限的江面,难得有些多愁善感,总觉得这就像是这次回京后,她模糊的命运。
她叹了口气。
算了,淡定,想太多也没用,兵来将挡吧。
四个时辰后,宁曦华就淡定不下来了。
她预想过回京后可能遭遇的各种曲折,但万万没想到这曲折从船上就开始了。
她更没想到的是,她!居!然!晕!船!了!
当初来猗州的时候走的陆路,这次为了图方便选了水路,但她没想到原身居然会晕船!
宁曦华垮白着一张脸,捂着胸口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午刚开船的时候她就晕船了,松依又是生姜又是膏药的伺候她,但对她这幅娇贵的身体半点作用都没,该恶心恶心,该头晕头晕。
最后没有办法,只能强迫自己睡觉,睡着了总没感觉了吧。
这下可好,半夜醒来再也睡不着了,人呆在封闭昏暗的房间里好像晕的更厉害了。
宁曦华实在受不住下了床,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杯子里晃荡的水却觉得更恶心了。
她索性借着窗外的月光,摸索着套上了外裳,又披上了披风,也没叫醒松依,一个人出了房门。
雨已经停了,初春的江面还是很冷的,江风一阵阵刮过宁曦华的脸庞,刺激的她瞬间裹紧了身上的白貂披风。
一轮明月高悬,在江面上洒下粼粼波光,客船带起的浪花声,更映衬着四下万籁俱寂。
除了月光,便是不远处船舱房檐上一点微弱的烛光摇曳,灯火在甲板上投下了一小片光亮。
她呼着江面吹来的冷风,风中夹杂着雨后潮湿又清新的水汽,终于让她胸口的恶心感被压下去了一点。
“扑通”。
落水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明显,宁曦华还在到处张望时,又一声扑通传来。
这次她终于借着月光看清了声音的来源。在甲板的另一头,有两个身穿黑色侍卫服的人将一个等人高的麻袋丢进了江里。
显然刚刚第一次落水声也是这么来的。
视力极好的她甚至在麻袋丢下去的一瞬间看到了从里面滴下来的暗红色液体。
好家伙,这是作案现场?
月黑风高夜,杀人灭迹时啊。
这日,松依捧来了一堆拜帖和请柬。
“郡主,这是这些日子以来收到的请柬和拜帖,都是听闻您回京后送来的。”
宁曦华扒拉了两下,发现拜帖语气恭敬,多是与宁王交好的世家里的小姐们发的,她们身份一般,家族也大多仰宁王府鼻息。
而请柬可就有意思了,多是与宁曦华身份相当的皇亲贵戚或重臣之女,邀请的理由更是五花八门,宁曦华甚至从中嗅到了这些小姐们对她回京一事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本来宁曦华一个帖子都不想接,奈何老头子发了话,“你懒得在王府办接风宴就算了,但我宁王府的郡主可不能畏手畏脚缩在家里,让人看轻了去。”
虽然她不想惹这些麻烦事,但老头子说的对,总得让人知道她回京了。堂堂郡主,回京了一个社交场合都不露面,别人还以为她怎么了呢。所以现在她只能在这苦哈哈的扒帖子。
最后,宁曦华从中拎出了一份看着最奢华的请柬,打开一看,纸边描金,纸面洒金,连书写的墨里都流淌着金粉,土豪之气扑面而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四公主的请柬,邀请她前去赏花宴。
四公主苏悦,不就是原书男主的亲妹妹,女主后来的亲亲闺蜜?好家伙,这是鸿门宴啊。
松依看宁曦华挑出了这份请柬,有点担心:“这四公主为人骄纵,又素来与郡主不对付,郡主若赴宴,指不定她又要耍什么手段欺负郡主。”
宁曦华心里吐槽,岂止是骄纵啊。
原书中这四公主和原身简直并称京城鬼见愁,一个公主,一个郡主,打不得骂不得抓不得,作天作地惹乱子,家里人一天到晚都在收拾这俩人作出来的烂摊子。
偏偏这俩人打小不对付,估计是同性相斥,忍不了比自己还任性的人,整本书除了女主,原身就是和四公主撕的最狠。
既然总是要出门的,这鸿门宴的帖子都送到跟前了,不去反倒落了下乘。正好,她也想瞧瞧小白花是不是和这四公主一起又要作妖了。
到了宴请这日,宁曦华登上了赴约的马车。这次赏花宴的地点在微园,听闻四公主对这次赏花宴颇为重视,费了大功夫才能借到微园设宴。
微园乃是皇家园林,坐落在近郊,最享有盛誉的便是其连绵十里的桃花林,每到春日,桃花纷纷盛开,美不胜收。
但因是皇家园林,等闲不能入内,无数文人墨客即使是在这微园外遥观桃花的盛放美景,也留下了许多名句。
几年前,圣上将这微园赏赐给了刚回国不久的太子殿下,以表彰太子出质琉国的功劳,这皇家园林便成为了太子殿下的私园。
说到当朝太子,无论原身还是书中,宁曦华都没什么深刻印象。
原书中只写到当今圣上刚登基时,内忧外患,琉国势大,硬是将太子送去琉国为质才换得一时和平,等到圣上朝政稳定后才将太子迎回。
但这倒霉太子回国后便体弱多病,没几年便薨逝了,这才有后面男主的上位。
而原身一心只挂在男主身上,加之太子因病深居简出,她只在宫宴中远远撇过一眼,更是无甚印象,连长相都没记住。
宁曦华琢磨着,这太子病逝怕是少不了男主的功劳,若是能保住太子长命且地位不倒,那就相当于斩断了男主的登天之路。届时宁家上下可能就不会重蹈原书覆辙了。
宁曦华暗暗将这一念头记下,准备遇到合适时机就会会这太子,只希望别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此次,听闻四公主为了彰显自己受宠,一心想要到从未对外开放的微园设宴,却被太子拒绝。
后来还是磨了孙贵妃一个多月,让孙贵妃给圣上吹了大半月枕头风,才让圣上说情,使得太子殿下松了口,开放了微园前庭大半给四公主设宴。
为此,微园首次开放,众人对园中美景期待不已,四公主的赏花宴也办的声势浩大,这遍京城的公子小姐怕是都接到了邀请。
马车很快就到了微园,宁曦华在松依的搀扶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不是她怯场,而是今天赴宴,她穿着宽袍大袖的正装,拖着及地的裙子,顶着松依花了一个时辰给她梳的发髻,实在不敢像以往那样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她怕摔……
于是,微园门口众人便看见了一位娉婷的少女,在侍女的搀扶下从容地下了华贵的马车。
还没惊讶于少女绝美的容貌和猜测出其身份,便看见少女带着众仆,一路穿花拂柳,逶迤而去,只留下令人遐想的翩跹背影。
进了微园,宁曦华觉得冲着这等美景,这趟也算不虚此行。
微园的整体风格不像京城的宫殿那般庄重威严,倒更像是江南猗州园林的风格,处处精雕细琢,一步一景,透露出一股委婉含蓄的柔美。
再加上眼前处处可见的灼灼桃花,整个园林仿佛像是浸在粉色花海里,更添梦幻。
在园中侍女的带领下,宁曦华一路穿过各种回廊和洞门、垂花门,在欣赏了一路美景但快要迷路的时候,终于到了此次设宴的花园。
小厮唱着“越曦郡主到”的尾音还没落下,宁曦华便听到了左侧传来的稍显泼辣的问候:“哟,这不是我们越曦郡主嘛。”
宁曦华侧身一看,只见一少女着粉色长裙,外罩金色纱衫,珠玉满身,通身富贵。
少女长相娇俏,昂着头一脸自得,就差把我最风光写在脸上了。她本来娇嫩的粉色被淹没在了同色的桃花中,金衫贵气,却也压住了少女鲜活的灵动。
果然是四公主,一开口就是嘲讽值拉满。
四公主见宁曦华转身,本想继续开口给她个下马威,却在看见她转身的样子后愣在了当地。
那些嘲讽她穿着老气,品味低俗,姿容平庸的话语一下子卡在了喉咙口,在嘴中转了两圈却怎么也吐不出去。
此后月余,宁曦华就过上了时不时往返宁王府和听风楼的日子。
宁曦华也不敢跟宁王说什么,宁王对皇位之争一直属于隔岸观火的中立派。
虽然她跟苏璧达成的协议对宁王府有利无害,但到底是将宁王府变相又卖了一遍,她对此总归是有些心虚。
松依显然是知道些什么的,但她懂事地从来不问,每回都是乖巧地在听风楼一楼等着她。
宁曦华担心暴露他跟苏璧的关系会节外生枝,提前给宁王府树敌,而苏璧也不想他患怪疾的事情被他人所知。因此二人心照不宣地隐秘行事。
甚至出府去听风楼的次数太频繁,她怕惹人注意,好几次都是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苏璧派怀川怀流来接她,松依帮忙给她打的掩护。
抛开太子身份,苏璧也并不难相处。
每回她去了,苏璧都是让她自便,他则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也不刻意避着她。
因此宁曦华发现苏璧不少隐藏技能。
比如他有时看的书涉猎极广,上至天文地理,治国大略,下至农桑水利,话本传奇。
比如他有时会批许多公文,但据她所知,他并没有在朝中领职。
比如兴致来了,他甚至还会给她抚琴一曲,反正她觉得弹的也没比她差到哪儿去。
当然还有些小习惯,比如他睡觉是真的不踏实。有时他直接就隔着屏风在离她不远的榻上小憩,也总能听到他辗转反侧的声音。
刚开始宁曦华还有些不自在,但是美人在侧,美食在怀,日子久了,也就习惯了。
两人熟了后,苏璧也不对她称孤道寡,相处起来更是十分随意。
宁曦华发现苏璧好像并没有刻意在她跟前假扮病弱,有些事吩咐怀川怀流的时候也从不对她遮遮掩掩,有时见宁曦华感兴趣还会跟她讨论两句。
他这坦坦荡荡的样子倒是让她心生好感。虽然只是交易,但毕竟没有人喜欢成天被人防备着。
不得不说,她能心甘情愿跑地那么勤快,除了答应了苏璧,还跟这听风楼五楼令人乐不思蜀的环境脱不了干系。
她无聊的时候就翻翻苏璧的闲书,惊讶的发现居然有上次在他车上没看完的那本话本,连折痕都在。
而且读完了这本就会在下次来的时候看见新的她喜欢的话本放在架上。
听风楼的厨艺也真的一绝,甚至比宁王府的厨子厨艺还好。特别是茶点,精致小巧,满口留香。
并且她发现只要她多用了几块哪种茶点,下回再来的时候就会可劲儿地上这种茶点。
环境更是不用说,熏香是她用惯的,贵妃榻是黄花梨木的,坐垫是湖绫的。她随口一句初春天冷,地暖和绒毯就都备上了。
可谓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甚至比宁王府更为奢华。
这种细微的体贴让她颇为受用,看苏璧也愈发顺眼了起来。
“你是说离我越近,你就越容易入睡?”
苏璧闭着眼捏了捏鼻梁,有些无奈:“嗯,你的气息越近,我脑子里的躁动就越消停。不过就像上次那样就行,劳烦郡主隔着屏风离我近些。”
宁曦华想了想,她倒是不在意这些男女大防。
“不用这么麻烦,你让人把两张塌搬到一起,我陪着你就是。正好有时候看书乏了我也可以眯一下。”
苏璧听着倒是笑了,一双眼波光流转,“郡主如此不拘小节,就这么放心我?”
宁曦华眨巴眼,打趣道,“虽然我知道我长得貌美如花,但殿下是正人君子,这点小事我还是放心的。”
于是两张塌被放到了一起,她这边看书吃零嘴,他那边安然入睡,二人互不相扰。
有时宁曦华醒的比苏璧晚,发现自己睡过了界,还压着人家衣角。
苏璧也就任她压着,也不弄醒她,只坐在塌边看书。
所以每回她都默默抚平被她蹂躏的衣角,当作无事发生,苏璧倒也从来不说什么。
放纵她的结果就是苏璧的衣角再也没平整过。
草长莺飞,不觉春深。
这日,宫里来了消息。孙贵妃最近听闻宁曦华不久前在四公主的赏花宴上大放异彩,特邀请她进宫一叙。
宁曦华倒是不怎么惊讶,就是没想到孙贵妃忍了个把月才召她进宫。
三年前原身狂追苏旭的时候,孙贵妃可是乐见其成的,对原身的态度更是好的跟亲女儿一样,惹得四公主疯狂嫉妒,二人为此经常大打出手。
就是因为孙贵妃的鼓励和暗示,原身才那么锲而不舍。
后来她不告而别,回来后又在四公主赏花宴上出了回风头,孙贵妃当然得亲眼见见现在的她,才能好好给他儿子早做打算。
听到消息后,宁曦华顺手放下手中把玩的手串,跑去正堂找宁王汇报了下情况。
老头子也挺淡定:“不想去找个借口推了就是。”
宁曦华瘫在正堂的太师椅上,吊儿郎当地摇摇头,“也不是不想去,就是怕又有什么幺蛾子。”
宁王见不得她这幅德行,“在外面倒好,一回来就跟没骨头似的,坐没坐相!”
宁曦华嘴上应是,但该瘫还是瘫着,这椅子实在太硬了,没她房里的软榻靠着舒服。
宁王也拗不过她,没好气道:“管她有什么幺蛾子,你自挺直了腰板去,我宁王府还没倒呢,没人敢让你受气。”
宁曦华点点头,朝老头子竖起了大拇指:“父王霸气!”
含章宫内,四公主正在乖巧地给孙贵妃捏肩。
“话说今天太阳是打哪边出的,你居然这么乖跑我这来献殷勤了。”
孙贵妃倚在座位上,半眯着眼睛,对女儿的服侍十分受用,但开口就是打趣。
四公主跺脚:“哎呀!母妃瞎说,我往日都这么孝顺的!”
孙贵妃转头点了点四公主的额头,笑说:“你呀!少给我惹麻烦就是最大的孝顺了!”
四公主撇嘴:“母妃为何今日要召宁曦华进宫?”
孙贵妃一脸了然,“你俩打小就不对付,这次是知道我召见她,专门过来凑热闹的吧?”
“她觊觎三皇兄不成,还无端落我脸面,这种人有什么好召见的,凭白抬高了她。母妃,难不成您还真想让她当您儿媳妇?那我可是第一个不依!”
四公主一脸气愤,生怕孙贵妃相中了宁曦华。她这种草包,还想成为自己皇嫂,简直痴人说梦。
四公主又想起赏花宴那天林梦璃告辞之前跟她说的话。
“越曦郡主今日一鸣惊人,孙贵妃又很是喜爱她,怕是公主不久后就会有一个新嫂嫂了。”
她当时正心气不顺,但也知道林梦璃不是什么冰清玉洁的白莲花。
她轻嗤一声,“你也别把我当傻子,总想把我当枪使,宁曦华要是成了我皇嫂,第一个哭的怕不是你。”
林梦璃一脸委屈,眼含泪花。
“公主误会了,梦璃虽心悦三皇子,但比不上越曦郡主风华,不敢奢求结果。我人微言轻,但公主与越曦郡主素来不和,未免公主日后吃亏,还望公主与越曦郡主早化干戈。”
回想起林梦璃的这一番话,四公主虽知道林梦璃是在给她上眼药,怂恿她对付宁曦华,但也确实戳到她心窝了。
谁都可以成为她皇嫂,就她宁曦华不行!宁曦华想嫁给她三皇兄,处处压她一头,做梦去吧。
孙贵妃倒觉得这是小孩子间的小打小闹,并不将四公主的话放在心里。
“宁王府地位特殊,若能结成亲家,对旭儿可是一桩好事。”
四公主气极,“可宁曦华德言容工样样不行,三皇兄也不喜欢她!”
孙贵妃无视女儿跳脚,淡定地端起茶杯,“那都是其次,感情也可以婚后培养。”
这边四公主还想跟孙贵妃据理力争的时候,宫门口传来了太监的唱声,宁曦华到了。
看见这场景,宁曦华瞬间觉得自己后脖子上的汗毛都被江风吹的立起来了。
这什么运气?出来透个气都能遇上犯罪现场!
她此刻十分懊悔拒绝了她父王派人送她的提议。
这俩人手法干净利落,抛个尸丝毫不拖泥带水,一看就是专业的。
而现在送她回京的都是老宅的普通护卫,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如果对方这时想杀她灭口的话,或许还没等到她的护卫赶到,她人就已经同那些麻袋一样沉尸江底了。
宁曦华十分焦急地思考对策,但面上丝毫不露,仿佛自己刚刚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她审视了下自己的位置,她站在甲板靠南边的位置,那两个侍卫在甲板靠北边的位置,中间隔了船舱和转角。
要不是对方移动到靠中间位置的船舷抛尸,她根本看不到转角后有这两个人。
她心里寄希望于天色太暗,对方根本没看见她,脚下却已经开始缓慢又无声的向后挪了两步,希望能借着转角位置再次挪回对方的视野盲区。
“主子。”
宁曦华瞬间一激灵,僵硬的转头看向那两人。
只见那两个侍卫正死死盯着她,却抬手向另一人行礼。
显然她已经被发现了,这一声“主子”,是在请示该如何处理她。
宁曦华心里的小人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但她还是硬撑着面无异色的向那个“主子”看去。
这才发现靠近转角处,露出了一片白色的衣角和半张侧脸。
那人微微向她的方向转了下头,月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
明暗分界的线正好划过了他高挺的鼻梁,显得整个轮廓更加凛冽。而光影的分割更是给清冷的侧脸平添了几分说不出的诡谲。
眉飞入鬓,唇薄如纸。上苍造物时仿佛对他格外偏爱,为他脸上每一处线条的转折都勾勒出了最完美的弧度。
但最令人难忘的是那双眼。
当他抬眼向她看来的时候,宁曦华马上就将刚刚令她惊艳的五官抛诸脑后,只剩下他望过来的一双眼。
那双眼锁定她的一瞬,她的脖子仿佛在这初春的深夜里被放了一块冰,一直从脖颈滑到脊柱,冻的她全身汗毛根根竖起。
那是一对双凤眼,眼尾微微上挑,本该多情的弧度却被他眼中的冷光生生压了下去。
不是温润的一泓春水,而是寒冬里坚硬不化的冰凌。
那眸光,比这江边水,天上月还要冷。
而他看向她的眼神,十分漠然,漠然到不像是在看她,或者说,根本不像是在看一个活物。
这个人很危险。
宁曦华的第六感告诉她,甚至可能都不是第六感,而是动物面对狩猎者时的直觉和本能。
她停下了后退的脚步,一下子有些进退两难。
如果现在她掉头就跑,边跑边喊人,或许对方忌惮人多眼杂不敢动手,但也可能在惊醒其他人前她就已经魂归故里了。
但凭领头那人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对方若真想要她命,她即使逃得了现在,也不一定能活过今晚。
不是她悲观,她对于危险的直觉,一向很准。
思定后,宁曦华不退反进,朝那人方向走了几步,将自己整个人都暴露在对方视野当中。
她拿出了这几年来比面对教导嬷嬷时还认真的态度,姿态端庄,恭恭敬敬的向他行了一个世家小姐在正式场合上才会对上位者行的大礼。
她行礼是想告知对方,她并无恶意,也愿意顺服对方,保守秘密。
但她出身世家,身份不低,杀掉她会引来一系列麻烦,以此打消对方灭口的念头。
就在宁曦华还在犹豫要不要再直接一点,表明自己越曦郡主的身份时,那白衣男子竟遥遥对她点了点头。
好似这人只是在哪个名门宴会上碰见了一个身份略低的小姐,一脸理所应当的受了她这大礼,然后不甚在意的点点头表示这礼我领了。俨然一副世家贵公子的做派。
那人随后终于开了尊口。
“走吧”。
这一声如碎冰坠湖,声音仍旧是冷的,却隐隐带了些恰到好处的清润。
宁曦华却是被他这一声唤回了飘忽已久的心神。只见那两个黑衣侍卫,竟也遥遥向她拱手作礼后,便跟着白衣男子一起消失在了转角处。
等到对方的身影完全消失,周围又一次寂静下来时,宁曦华早已软掉的脚才感觉像是再次有了知觉。
她也不敢再多做停留,转身迅速回到了自己的客舱里。
直到躺在床上,宁曦华仍觉得心有余悸,也不禁暗暗猜测对方的身份来。
这艘客船是猗州通往京城最大也是最豪华的客船,票价十分高昂。乘坐这条船往来的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富商名士。
看那白衣男子通身的气度和两个护卫训练有素的样子,必然不是什么寻常家世。宁曦华未曾在猗州见过这等人物,想必是京城里哪位侯府公卿家的。
不过,又有哪位侯府公卿家的公子能在这客船上悄无声息的杀掉两个来历不明的人呢?关键是,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不过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想灭她口的意思。宁曦华也懒得再深究太多,好不容易苟得小命,还是别在危险边缘疯狂猜测了。
至于到了京城会不会有什么后患……
算了,可能也不止这一个后患,男女主不还等着么?
债多不压身,宁曦华扯过被子,蒙头就睡。
………
“主子,刚刚那女子是?”
怀流有些不明白,明明那女子已经看见他们了,哪怕对方是个世家女,依着主子性格,也能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为何偏偏放过了她?
“你看见她身上的披风了吗?”
苏璧玩着手中的青玉茶杯,不甚在意的提点了一句。
“披风?”怀流一头雾水。
他只记得那女子披了一袭白色披风,站在甲板上被江风吹的翩然若仙,好似月下神女。虽然那女子姿容绝艳,但主子也不是见美色就心软的人啊?
“主子说的是那身白貂披风吧。”怀川接道。
“那女子身上的白貂披风通体雪白,找不到一丝杂色,猗州虽富庶,但这种品质的白貂披风整个猗州也找不出几件来。”
怀川冷冷瞥了眼怀流,怀流从那眼神里精准地接受到了他的鄙视。
“你是说这女子身份不一般?”怀流才不管怀川怎么看,只顾着确认猜想。
“猗州能随便穿着这披风的世家女,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如果是她,动了的确会很麻烦。”
怀川叹了口气,连他都以为对方只是普通世家女。
上船前他们大致排查了所有船客,看起来都是一般富商和京城里品阶较低的世家子弟。
但谁也没想到这人居然会在船上,还只带了几个普通护卫,一点排场都没有,以至于他们在排查时完全忽略了她。
还是主子英明,这次出行本就隐秘,还好没动她,不然后面就麻烦了。
“你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啊?”一直被吊着,怀流都有些着急了。
怀川再次向他翻了个白眼,为他的智商感到唏嘘。“宁王的嫡女,越羲郡主,宁曦华。”
怀流知道她。宁王是澧朝唯一的异姓亲王,掌握三十万兵权镇守北疆。越羲郡主不仅是他的嫡女,也是他唯一的子嗣。
“居然是她,那是挺麻烦的,她这次从猗州回京作甚?”
怀流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开始八卦起来。
“没记错的话,越羲郡主今年已经快17了……”怀川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
怀流兴奋:“我知道了,她是回来成亲的!”
怀川一巴掌拍了下怀流的头:“反应慢还爱八卦,什么时候能稳重点,才能为主子分忧。”
怀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瓜,有些委屈的瘪嘴。
他知道自己性子跳脱,没有怀川那么稳重缜密。但主子性格虽冷,却从未因他冒冒失失的性格而训斥过他。
怀川看向苏璧:“主子,这京城的水,怕是要更浑了。”
苏璧用食指划过了杯沿,看着杯中荡起的波纹,眸底深沉:“有意思。”
也不知说的是京城的事有意思,还是宁曦华这个人有意思。
当然,外人看来就是越曦郡主不适,郡主婢女搀扶着郡主上轿,太子殿下在旁虚扶。
上了轿子,宁曦华像是清醒了点,坐的离苏璧十万八千里,一脸乖巧。但仔细看去,她双眼空洞,表情迷蒙,一只手却攥着苏璧的衣角。
没过一会儿她又开始嘤嘤嘤假哭,另一只手拉着衣襟只嚷着难受。
松依连忙伸手抓住宁曦华的那只手,死死按在自己怀里,全程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太子殿下是什么脸色。
到了临华宫,苏璧直接让人将轿子抬进了内殿。
终于捱到了地方,松依还没松一口气,只见自家郡主直接一头扎进了太子殿下的怀里。
她甚至看见太子殿下想将郡主拉开来,然后……没扯动……
松依不忍直视,太子体弱,而郡主的劲儿太大了,跟浆糊似的粘在身上,拉都拉不下来……
现在松依不担心郡主身体怎么样了,她担心明天郡主清醒后还能不能活着面对今天的记忆。
苏璧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
虽然知道宁曦华现在不太正常,但他长这么大也还真没遇见过这么能撒娇的女子。
他也明明能使点劲儿把她硬拉下来的,但看着她娇娇弱弱的样子又怕伤了她。
他吩咐跟着的小太监清了场,半拖半抱才将人弄出了轿子。
出了轿子宁曦华还不消停,苏璧懒得纠缠,干脆打横抱起宁曦华,往主殿里去。
赶来的怀流直接惊掉了下巴,一脸问号地望向身后跟着的松依。松依环顾了一圈周围丫鬟太监惊诧的表情,转头对上怀流的询问,一脸的一言难尽。
不要问她,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情景她也很崩溃啊!呜呜她对不起郡主,对不起王爷,对不起整个宁王府!
怀川则淡定许多,吩咐了管事的准备热水、衣物和常用药,顺带还敲打了周围的婢女和太监一番,除了留下主殿的婢女,屏退了无关的闲杂人等。
主殿里,太医已经在候命了。太医本以为是太子毒发,却见自家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抱进来一个女子,也是一脸惊讶。
太子殿下将那女子放在榻上,双手按住了那女子乱动的手脚,转头吩咐:“给她看下是不是中毒了。”
太医立马收起打量的目光,上前认真把脉。片刻后,他松了一口气,朝苏璧恭敬回禀。
“回殿下,贵人是中了软香散,药效跟醉酒类似,但是带有催情效果,却对身体没什么大碍。因为这药危害小,因此也没什么解药能缓解,只能等药效过去。若贵人体虚,药效过后服用一剂温补之药即可。”
苏璧看了眼榻上一边乱扑腾一边喊他“美人”的宁曦华,额角直跳。
他冷淡开口:“她这样子会持续多久?”
太医谨慎回禀道:“约莫两刻钟,等药效散了就好了。”
太医听见那一声声美人,暗叹这贵人胆子是真的大,虽然是中了软香散,但居然敢调戏太子殿下。
而且太子和一个中了催情药的贵人……这……
“你下去吧。”
听见太子吩咐,他立马低下头,目不斜视,充耳不闻,缓步退出了房间。
松依站在门口也有些犹豫,按理说她是应该守着郡主的。但郡主一直缠着太子殿下,那幅痴缠娇弱的样子实在是让人不忍直视,她过去怵在二人中间,只能徒添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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