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田国忠陈小英的其他类型小说《开局天胡!我带一家十口努力生活小说》,由网络作家“花猫子看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田国忠把木头框子递给田国义,“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弟弟们去制作砖块,越多越好。”田国义拿着木头框子翻来覆去地看,“这东西是用来制作砖块的?可我从来没有做过……”“没事,到时候,我教你就是了。”田国忠又制作了几个小的木头框子,是专门给弟弟们做的。虽然弟弟们还小,但制作砖块又没有危险,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而且,把他们叫在一起做事,也能增加些趣味性。“你现在天天上工,马上又要收割粮食了,你哪里有时间制作砖块?”田老蔫道,“要不然,等到秋收之后,你再制作?”“上工?”田国忠冷笑一声,“以前我觉得集体劳作还蛮有意思的,但跟着你去了几次,我发现,大部分人都是看着勤快,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那条水渠据说已经修了五年了,年年修,年年垮,为什...
《开局天胡!我带一家十口努力生活小说》精彩片段
田国忠把木头框子递给田国义,“从明天开始,你就带着弟弟们去制作砖块,越多越好。”
田国义拿着木头框子翻来覆去地看,“这东西是用来制作砖块的?可我从来没有做过……”
“没事,到时候,我教你就是了。”
田国忠又制作了几个小的木头框子,是专门给弟弟们做的。
虽然弟弟们还小,但制作砖块又没有危险,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而且,把他们叫在一起做事,也能增加些趣味性。
“你现在天天上工,马上又要收割粮食了,你哪里有时间制作砖块?”田老蔫道,“要不然,等到秋收之后,你再制作?”
“上工?”
田国忠冷笑一声,“以前我觉得集体劳作还蛮有意思的,但跟着你去了几次,我发现,大部分人都是看着勤快,实际上都是装出来的!”
“那条水渠据说已经修了五年了,年年修,年年垮,为什么?”
“说白了,就是不用心!”
“为什么会不用心呢?”
“因为这些年,大家早就养成了‘等靠要’的思想!”
“全村人都知道水渠修好了,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利,可就是修了垮,垮了修,为什么呢?还不是为了拖延时间,为了申报项目。”
“说得好听是上工,实际上就是换个地方玩而已!”
“我可不想把大好青春浪费在这样的‘上工’上。”
田老蔫惊疑道:“哟,你以前不是特别喜欢玩吗?现在怎么觉得是浪费青春了?”
田国忠笑道:“我可是立志要做好青年的人!”
聊着天,做着事,天色就完全黑了。
村里还没有通电,家家户户又不舍得点煤油灯,更不舍得点蜡烛。如果有事情没有做完,他们就会点一根用松油制作的火把照明。
而更多的人,连火把都不舍得点,都会趁黑夜来临之前,赶紧把事情做完,然后就上床睡觉了。
家家户户,不到晚上八点就睡了。
一开始,田国忠还不太习惯,翻来覆去睡不着,过了好几天才慢慢适应。
第二天,田老蔫怕田国忠脾气臭,又得罪了田有根,便决定跟他一起去找田有根。
田有根很早就去修水渠了。
田老蔫和田国忠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指挥四个村民一起抬石头。
“听我口令,一,二,三,起!”
田有根叫得很大声,也很卖力。
四个村民青筋暴露,咬紧牙关,仿佛用出了吃奶的力气,可是那石头却纹丝不动。
“村长,这石头太重了,我们四个人根本抬不动。”有村民叹道。
“要不然,再叫几个人过来吧。”
“至少还要叫四个才行!”
“对对对。”
其他村民纷纷开口。
田有根看了看那块石头,最多也就两百斤,四个人怎么会抬不动?
他心里很清楚是什么原因,却没有说出口,反而笑眯眯道:“是我没有考虑周到,我现在就去喊人帮忙。”
正说着,田老蔫和田国忠来了。
“国忠,你来得正好,我们这有块石头,大家抬不动,你帮忙抬一下如何?”
田有根似乎已经忘记了几天前的不愉快,很热情地招呼田国忠。
田国忠走过去看了看,猛地双手抱住石头,嘿的一声,一个人就扛了起来,问道:“搬到哪去?”
众人脸上一阵发烫,同时,又无比震撼。
“国忠,你好大的力气啊!”
“长得又高又壮就是厉害啊!”
“我的天,这么重的石头,我们四个人都抬不动,他居然一个人就扛了起来,太猛了!”
众人纷纷夸赞。
田国忠像是没有听到他们的恭维,将石头扛到田有根指定的位置,轻轻地放了下来,脸不红气不喘,显得很轻松。
……
田建华家。
“你说什么?国忠选中了村口那片石头地作为他的宅基地?”
田建华听到这个消息,愣了好一会,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这个傻子!蠢得要死,还非要自作主张,真是笑死我了!哈哈哈……”
“这还没完呢。”
田有才说道,“他还每年要给村里五头野猪,连续给三年,你说他是不是蠢到家了?!”
“哦?还有这事?”
田建华听了这话,却突然不笑了。
“怎么了?”
田有才问道。
田建华摸着下巴,嘀咕道:“如果说,他只是选了那个地方,那确实有点搞笑,但他居然不惜用十五头野猪来换,那就肯定别有深意了。”
“他能有什么深意?”田有才问道。
田建华摇了摇头,“我也想不出来,但这事绝对没有这么简单。走,我们去村长家。”
……
田有根家。
田有根和三个儿子坐在一起,抽着旱烟,也在议论田国忠选石头地当宅基地的事情。
“你们说国忠为什么要花那么大的代价,也要选那块石头地?”田有根问道。
三个儿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不明白。
“那个地方全是石头和荆棘,又是斜坡,根本不适合建房子。”大儿子田建国说道,“即便真的要选,也不会选那么大一块地方,最多两三百个平方就很不错了,而他却选了六十亩,确实搞不懂他的想法。”
“他会不会是用来种地?”
二儿子田建军提出一个想法。
三儿子田建业摇头道:“那肯定不会,先不说那个地方都是石头,没有多少地方可以种,就算有地方种,他也不敢种。因为公社早有政策,不允许农户有自留地,所有土地都是集体所有!”
田有根道:“老三说得对,他是不敢种地的,所以,那么大的面积,他只能用来建房子,可他哪有那么多钱?难道他真的投机倒把了?”
田建国,田建军和田建业又沉默了。
投机倒把,可是重罪,他们不敢轻易表态。
上一次,他们就因为投机倒把的事情,去田国忠家里查过一次了,最后,什么证据都没有找到,反倒是把自己搞得灰头土脸,下不来台。
好半晌,田建国才开口道:“爸,要我说,我们没必要去管国忠的闲事。不管他在哪儿建房子,跟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田建军也道:“对,我同意大哥的说法。既然国忠愿意当傻子,被人看笑话,那就由他去,反正我们到时候又有野猪肉分就行了。”
“没错。”
田建业舔了舔嘴唇,“我又有好几天没有吃肉了。”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
田有根点点头,“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大伯,在家呢。”
这时,田建华和田有才走进了院子,“建国哥,建军和建业也在啊。”
“建华,有才叔,快来坐。”
田建国连忙搬了一把长凳子,放在他爸旁边。
田建华和田有才坐了下来,田建华开口道:“你们是不是也在讨论国忠的事情?”
田有根看向他,“你有什么想法?”
田建华摇了摇头,“没有,不过,我觉得他肯定有深意,就是不知道这个深意是什么!”
田有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但那个地方除了石头就是荆棘,也没有别的东西了。他总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变出金子来吧?”
“金子?”
众人怔了一下,“那个地方有金子?”
“我就是举个例子!”
田有根翻了个白眼,“那里要是有金子,我们村早就发财了!”
田建华突然眼珠子一转,“不管那里有没有金子,我们都可以把这个消息传出去,到时候,自然会有人去找国忠的麻烦,我们在一旁看着就好了。”
“嫂子,你真是有福之人啊。”
媒婆顺嘴夸了一句。
陈小英则脸色有点难看。
国忠妈看了,连忙说道:“小英,你放心,要是你跟国忠真的有缘分,你们成家之后,我们就分家,不会让你们帮忙养弟弟们的。”
陈小英脸色一红,唧哝道:“大哥照顾弟弟们也是应该的,就是你们家……这也太多了。”
国忠妈道:“现在确实负担有些重,但长大以后,那就都是壮劳力。”
陈小英沉默了片刻,又小声道:“我听说……他也不是一个勤快人……”
闻言,国忠妈也不禁老脸一红,歉意道:“国忠以前确实不太爱做事,但他那是没成家的,等他成了家,以他那又高又壮的身板,村里有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媒婆也劝道:“男人都一样,没成家之前都是小孩,一旦成家了,就懂事了,人也就变勤快了。”
陈小英又变沉默了。
国忠妈也不知道陈小英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转头看向外面,皱眉道:“怎么搞的,这么半天了还没有把人喊回来。”
接着,她便对外面喊道:“国仁,你二哥去半天了也没有把你大哥喊回来,你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嘞。”
屋外,一个十六岁,唯一穿着草衣的男孩答应一声,便跑了。
十几分钟后,田国仁就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妈,没有看到二哥和大哥。”
“他们去哪儿了?”
国忠妈问道。
田国仁答道:“不知道,我问了爸和村长,他们说二哥和大哥有可能进山追野猪去了。”
“什么!”
国忠妈吓得立马站了起来,“这两个冒失鬼,野猪也是他们能追的?你爸没有阻拦吗?”
“没有。”田国仁老老实实答道。
“这个背时砍脑壳的老东西,他这是想要两个儿子去送死吗?”
国忠妈很气愤,当场就想去上工的地方找田老蔫,但家里有客人,她又不好直接离开。
媒婆很有眼力劲,当即站起来说道:“要不,我们隔天再来?”
陈小英却小声说道:“不用,我可以再等一等。”
媒婆愣了一下。
既然陈小英都这么说了,她作为牵线搭桥的人,肯定不会反对,笑道:“也行。国忠虽然不怎么勤快,但如果能够猎杀野猪,那也是好样的!”
“我们这大山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野猪。”
“他要是真有本事猎杀野猪,那以后就不愁没有肉吃了!”
陈小英似乎也是想到了野猪肉的美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
她家也很穷。
在她的记忆里,吃肉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她家里兄弟姐妹也很多,爸妈重男轻女的思想又重,每次有肉吃的时候,能够分给她的,都只有一点点肉沫!
……
挖水渠的地方。
田国仁来了一趟之后,好不容易安下心来的田老蔫再次心慌起来。
好在,没过多久,田建华就扛着他爷爷的猎枪来了。
村长田友根连忙叫了几个青壮年跟着田建华一起进山去驱赶野猪,田老蔫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
田建华的爷爷是村里最厉害的猎手,但在几年前,也被野猪拱死了。田建华只跟着他爷爷学了一点打猎的皮毛,所以,一路上并不敢走快了。
慢慢吞吞的,有任何风吹草动,他都会停下来仔细观察之后,才会再次领着众人出发。
嗷嗷嗷!
走了一个多小时,前方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了野猪凄厉的叫声。
“快,建华,前面有野猪!”有人催促。
“快什么快,找死啊!”
田建华斥道,“这一听就知道是野猪受伤了或被困住了,能够在山里让野猪受伤的是什么?那是黑熊!”
听到黑熊,所有人都心神一凛。
田老蔫心里更慌了,默默祈祷两个儿子千万别遇到了黑熊。
遇到野猪,还有可能逃走。
毕竟,野猪很少主动攻击人,而黑熊不同,那是会生吃人的猛兽!
田建华一行人的速度更慢了,田老蔫心里也怕得要死,即便很担心儿子的安危,也不敢独自一人往前先走。
……
深山里。
“大哥,真的抓到野猪了,哈哈哈,我们有肉吃了!”
距离陷阱百米外的灌木丛中,田国义看到有野猪落进了陷阱里,当即开心地压着声音叫了起来。
田国忠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他不只是因为这次抓住了野猪而开心,还因为他看到那边真的有一窝野猪。
而且是一大窝!
至少有七八头之多!
以后不缺肉吃了。
“走,我们过去看看。”
等那边渐渐安静下来之后,田国忠握着镰刀,快步跑了过去。
田国义跑得比田国忠还快。
“三头!”
“有三头野猪!”
田国义到了陷阱旁边,当即兴奋地大叫起来,“大哥,你太厉害了,居然一下子抓住了三头野猪!”
田国忠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收获,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一下。
如果是一头野猪,他们两兄弟还能抬回去,三头的话,就有点麻烦了。
至于来回搬几趟,那也不现实。因为这里是深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可能有猛兽冲出来。
据说这山里不仅有黑熊,还有狼,鬣狗,老虎等更加凶残的猛兽。
田国义兴奋之余,也想到了搬运的问题,犯愁道:“大哥,我们怎么弄回去啊?”
“这三头野猪都不是特别大,但也有一两百斤,加起来差不多五百斤,就靠我们两个人是没办法弄回去的。”
田国忠想了想,摇头道,“算了,我们只能抬一头回去,其余两头……就扔了吧。”
“扔了?!”
田国义一脸肉痛的样子,“这也太浪费了!要不,我回去喊人来抬?”
“不行,太远了,等你把人喊来,这里的血腥味早就引来更凶残的猛兽了。”田国忠摇头,“听我的,就抬一头回去……”
正说着,他突然听到了后方传来的树叶被碰到的沙沙声。
他当即脸色一变,按着田国义的身子蹲了下来,“别出声,有动静!”
田国义一阵紧张,“是黑熊,还是老虎?”
“不知道,走,我们……”
田国忠正准备躲起来,就看到后方的丛林里钻出几个人来。
田国义惊喜地叫道:“是田建华他们,还有爸!”
田国忠也很高兴。
顿了一下,他突然快速走到陷阱处,用镰刀把陷阱全部破坏,让人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所有人看到他,都心里一怵。
村长田有根急忙呵斥道:“国忠,你要干什么!赶紧把刀放下来!我们查一查,也是为了还你清白。你要是敢暴力拒查的话,那是要被抓去坐牢的!”
田国忠冷笑道:“田有根,你少在这里放屁!要查,为什么不查你家!”
他突然发现,当一个混不吝也挺好的!
田有根气得脸色发青。
“村长,别跟他客气,他要是真敢暴力拒查,我们就直接报公社武装部,把他抓去枪毙!”有人大声道。
听到枪毙二字,田老蔫当场就想承认错误,却被田国忠一个眼神制止了。
“行,你们一定要查也可以,但我们丑话说到前面。”
田国忠也知道,凭他一个人,就算再高再壮也没用,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所以,他决定先退一步,“你们要是查不出什么证据,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我将来会一一找你们算账!”
“进去吧!查吧!”
说完,田国忠让到了一边。
田国忠这么一说,众人更加不敢进去了。
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第一个进门。
实在是田国忠的块头摆在那儿,谁都怵他。
田建华刚开始闹得凶,这个时候也不敢冒头了,其他那些村民就更不敢了,都转头看向村长。
村长板着脸,喝道:“国忠,你不要犯浑!你以为我们真的治不了你?”
“村长,你是不是眼瞎啊!我哪有犯浑?我都让开路了,是你们自己怂,能怪我吗?”
田国忠干脆双手插兜,一脸冷笑地看着众人。
“国忠,怎么跟村长说话的!”
田老蔫呵斥了一句,然后带着讨好的笑容,对村长田有根道:“村长,我是什么人,你最清楚,我就是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你可千万别让小人迷惑了。”
田有根道:“我们查的不是你,而是你家老大,当然,我们查他也是为了保护他,你要理解。赶紧把你家老大拉走。”
“我理解,我理解。”
田老蔫连连点头,“但我对天发誓,我家老大绝对不是投机倒把分子!”
“是不是,不是你说了算,要查了才知道。”田建华在人群中喊道。
田国忠向他看了一眼,冷笑道:“建华,果然是你这个小人在作祟,你等着!”
田建华吓得脖子一缩,躲在人群后面,再不敢冒头。
“老蔫,赶紧把国忠拉走,不然,你知道后果!”
田有根不敢威胁田国忠,只好对老实巴交的田老蔫下手。
田老蔫跟李碗花使了个眼色。
李碗花一开始跟田老蔫一样,都很惊慌,但仔细想了想,昨晚田国忠给他们的钱,票,米,还有今天拿回来的布,糖果等,都藏进了地窖的暗洞里。
他们不说,没有人能够找到。
于是,他们很快镇定下来。
李碗花走到田国忠面前,背对着大家,对田国忠使眼色,并劝道:“国忠,进房去吧,他们想查就让他们查,我们问心无愧,就不怕小鬼作祟!”
“哼,你们都等着!”
田国忠伸手指了指众人,凶神恶煞地冷哼一声,便回房间去了。
“走,我们进去查!”
村长一声令下,村民们都走进了屋里。
第一个进门的,不是村长,也不是田建华,居然是一个最喜欢贪小便宜的村民,叫田小才。
三十多岁了,还是个单身汉,以后估计也是个老光棍了。
他不是为了查找田国忠投机倒把的证据,而是想浑水摸鱼从田国忠家,顺手牵羊拿点东西。
秦小雨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原来是有车子来了。
车子,在这边可是稀罕物。
很多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国忠,你在这看着弟弟们,我进供销社里面去买点东西,千万别乱跑,知道吗?”李碗花叮嘱道。
“放心,不会弄丢的。”田国忠随口保证。
李碗花刚走进供销社,远处那辆车子就轰隆隆来到了主街,开进了公社大楼。
“大哥,那是什么东西,好快啊?”
田国义等人都从来没有见过车子,见那东西唰的—下,带起—股烟尘,就冲进了大楼里,感觉很是新奇。
“那是吉普车。”田国忠道,“现在应该只有领导才能坐。”
“大哥,什么是吉普车?”田国仁也开口问道。
“这个……”
田国忠被问得—怔,想了想,才说道,“那是—种汽车,以后,你们就会知道车子有很多种,比如自行车、摩托车、拖拉机、卡车、小轿车等等。”
“这种吉普车,看起来很霸气,实际上,坐起来很颠簸,不舒服。”
“当然,在我们这样坑坑洼洼的土路上,这种车是最合适的,底盘高,动力足,性能好……”
突然,他发现几个弟弟都呈现出—脸茫然、宛如听天书般的神情,他连忙改口道:“你们想不想近距离看—看那辆吉普车?”
“想!”
八个弟弟异口同声。
“走,我带你们过去。”
在别人眼中,神圣而敬畏的公社大楼,在田国忠眼里,不过是—座破破烂烂的乡政府罢了。
别人都不敢随意进入大院,甚至,从门前路过都要隔远—点,但田国忠则带着八个弟弟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喂,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门卫连忙走出来,拦住了他们。
田国忠指了指停在大院的吉普车,“我们过来看看车。”
“看车?”
门卫—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他在公社大院当了这么多年门卫,还是第—次碰到这么胆大的小伙子,居然明目张胆地要来公社大院看车!
“走走走,那是领导的车,是你们几个小屁孩能够随随便便看的吗?万—看坏了怎么办?”
回过神来,门卫连忙开始赶人。
田国忠眼睛—瞪,大声道:“凭什么不让看?领导的车就了不起吗?”
田国忠的声音很大,身材又高,足足比门卫高了—个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给了门卫很大的压迫感。
门卫不禁吓得往后退了—步。
但很快,他就恼羞成怒。
当了这么多年门卫,他还是第—次碰到这么嚣张的人,当即就准备拿出武器驱赶。
现在的门卫,可不是后世的保安,那都是配备有真家伙的!
“老黄,什么人在这里大喊大叫?”
这时,大楼里走出来—个穿着中山装的男子。
“林主任,这小子想要看车,我不让,他就跟我耍横,我这就将他们赶走!”门卫看到那男子,连忙笑着简单解释了—番。
“等—下。”
中山装男子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下田国忠,以及他的弟弟们。
像田国忠这样又高又壮的小伙子,在这片山区,还真是少见,他不由得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是哪个村的?”
田国忠也知道这个家伙应该是个领导,当即放低了姿态,“我叫田国忠,是九龙村的,这几个都是我的弟弟。他们从未见过吉普车,所以,我就带他们过来长长见识。”
“你们是九龙村的?”
男子眼睛亮了—下,“我听说九龙村有—户人家连续生了九个儿子,不会就是你家吧?”
万—有—头野猪冲了出来,那以他们的速度和能力,不死也得残废!
不过,如今又到了田国忠的加入,他们的底气—下子就变得充足起来!
田国忠的事情只是—个小插曲。
很快,他们就跟着子弟兵进山去了。
村民们并没有立即散去,而是三五成群地聚在—起,议论纷纷。
田老蔫和李碗花,还有其他民兵的家属们都是—脸担忧,深怕孩子们进山之后,出个什么意外。
九龙村周围有九座大山,每—座大山都是又高又大,林深叶茂,田国忠等人进入其中,就像是往大海里丢了几粒沙子,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进入山林没多久,田国忠就发现前面的战士们根本就不懂打猎。
他们或许战斗力很强,枪法也很准,但他们不是猎人,完全不懂得如何寻找猎物,像是无头苍蝇—样,在林子里到处乱窜。
砰!
甚至有些战士还对着野兔,野鸡或飞鸟开枪。
完全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
又跟了—段时间之后,田国忠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加快速度,追上了前面的战士们。
这—组战士的组长,正好是刘排长。
“刘排长,我有个小小的建议,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田国忠很有礼貌地问道。
刘天明看了他—眼,笑道:“小兄弟,不用这么客气,你直接说就是。”
田国忠道:“刘排长,恕我直言,以你们的这种方法继续下去,野猪肯定会被你们吓跑,但想要将它们猎杀是很难的。”
刘天明眉头—皱。
他也发现了,他们进山这么久了,居然连—头野猪都没有看见。
不是说野猪泛滥吗?
怎么可能—头野猪都看不到呢?
此刻,听了田国忠的话,他才幡然醒悟,不是没有野猪,而是野猪听到他们的枪声,早就吓跑了。
“那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刘天明问道。
“刘排长,我略懂—点狩猎的技巧,你如果愿意听我的,我就带你们去猎杀野猪,要是不愿意……”田国忠说道。
刘天明道:“当然愿意!”
他可是在领导们面前夸过海口的,说他—定会把野猪消灭干净!
现在却—头野猪都还没有猎杀到,他自己都感觉很羞愧。
“好,那就由我来带路。”
田国忠随后认真查看周围可能有的野猪的痕迹,带着众人慢慢往前走去。
几百米后,他突然停了下来,让所有人都蹲下。
“刘排长,前面有野猪!”
他小声对刘天明道,“野猪非常的机警,再加上,刚才的枪声肯定把它们惊到了,所以,它们会变得更加机警。”
“你必须挑选枪法最好的战士前去猎杀,必须保证—击毙命,不然,野猪肯定跑了。”
刘天明拍着胸脯道:“放心,我手底下的兵,个个都是神枪手!”
他当即喊了—个战士过来,对他耳提面命了—番。
那战士很兴奋。
终于可以猎杀野猪了!
他端起冲锋枪,打开保险栓,猫着腰就慢慢走到了前方大约三十米的位置,通过—丛茂密的灌木,看到前方果然有—窝野猪在吃草。
哒哒哒!
他稍微瞄准了—下,就扣动了扳机。
顷刻间,就打出了十发子弹,前方不少树叶都被打断了,泥土飞扬。
田国忠等人连忙冲上前去,就发现,前方被射杀了三头野猪,而另外还有好几头野猪则逃进了山林里,消失不见了。
刘天明很激动,兴奋地拍了拍那个战士的肩膀,夸道:“好样的!杨波,回去后,我给你庆功!”
“洗澡去了。”
国忠妈也很恼火。
这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原本,她家生了九个儿子的事情,在周围一带广为流传,传为佳话,被无数人羡慕!她也是倍感荣幸和骄傲,不论走到哪儿,都有人恭维她,羡慕她。
可自从国忠长大之后,迟迟娶不到老婆,还特别的败家,导致她家里越来越穷,她这一家人渐渐就变成了一个笑话!
以至于,她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因为,不论到哪儿,都是在嘲笑她!
“哎!”
一声长叹,李碗花提着肉去了灶屋。
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妈,别着急上火的,我感觉大哥应该变好了。”
田国义带着弟弟们也全都跟着去了灶屋。
弟弟们一个个盯着肉,直咽口水。
“但愿吧。”
李碗花开始切肉,炒菜。
田老蔫走到后院。
看到田国忠脱得精光,用水瓢舀着冷水,一瓢瓢往身上泼,很是惬意的样子,他就气得浑身冒火。
“你还有心思洗澡?!”
田老蔫怒吼,“你知道现在为你请一次媒婆要多少钱吗?五块钱啊!这还是我求爷爷告奶奶,人家才答应的!实在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让人恼火了!还有那钱,都是我和你妈编织草衣草帽,拿去公社的供销社卖,一分钱一分钱攒下来的!”
“你知道我们攒了多久吗?好不容易攒够钱,想着再给你说一回亲事,你却半点不珍惜,居然几句话就把人气跑了!”
“你这个败家子,我恨不得一棒子敲死你!”
田国忠仿佛没看到他发怒的样子,突然两眼放光地靠了过来,“爸,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要敲死你!”
田老蔫被他搞得一愣。
田国忠道:“不是,另外一句,你说你拿什么去供销社卖?”
田老蔫道:“草衣草帽啊。”
田国忠又问:“供销社可以卖东西?”
田老蔫被他问得一头雾水,愣愣地答道:“对啊,怎么了?”
“你们私自拿东西去供销社卖,村里和公社不会批斗你们吗?”田国忠略带紧张地问道。
“这么点小东西,谁会批斗?”田老蔫道。
田国忠又问:“那如果拿野猪肉去卖呢?”
田老蔫眼睛一瞪,“你敢!我们家好不容易分了十一斤肉,你又想拿去卖了,在公社鬼混吗?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你的意思是可以拿去卖?哈哈哈……”
田国忠突然开心地大笑起来,“爸,我们家要发财了!”
“发财了?什么意思?”田老蔫慌道,“你小子又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做违法乱纪的事情,要不然,被抓起来,是要挨枪子的!”
“等一下。”
田老蔫猛地回过神来,“你不会是想猎杀野猪去公社卖吧?你千万别这么想!”
“怎么,供销社不收野猪肉吗?”田国忠一愣。
“不是不收,而是猎杀野猪太危险了。这些年,我们村有不少人都想猎杀山里的野兽去供销社换钱,但能够换到钱的没几个,丢了性命的却不少!”
田老蔫道,“就连我们村最厉害的老猎手都是被野猪拱死的!”
“不仅我们村,其他村也有不少人被野猪拱了,有的死了,有的落下终身残疾,你可千万别逞能!”
田国忠自信一笑,“那是他们,我不一样。再说了,你不是要敲死我吗?我死了,你们不就省心了?”
“混账东西,你是真想气死我是不是?!”
田老蔫气得满脸通红,呼呼喘气,怒道:“你有什么不一样?你别以为你今天猎杀了三头野猪,就很了不起了,你只是运气好而已!我告诉你,打猎的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是残了,就是死了!”
“山神爷是有分寸的,你杀生多了,迟早会遭到报应!”
“你还是老老实实成个家,勤勤恳恳种地,别想那些歪门邪道!”
“知道了。”
田国忠没有再跟田老蔫多辩解,怕把他真气出个好歹来。
冲了澡,就准备把麻袋衣和麻袋裤穿上,却被田老蔫一把抢了过去,“既然你相亲完了,那就把衣服还给村长,你还是穿草衣吧。”
随后,田老蔫给他拿来了一套草衣。
田国忠一阵无语。
他接过草衣,穿在身上,却发现这草衣竟然穿起来比麻袋衣要舒服些,就是看起来没有麻袋衣那么好看。
“这草衣不错啊,你们卖多少钱?”
田国忠把双手展开,这看看,那看看,越看越满意。
“你……”
田老蔫疑惑地看着田国忠,“你不是从来都不喜欢穿草衣吗?今天……你很反常啊。”
田国忠脸不红心不跳,笑道:“人总是要长大的嘛。”
“呃……”
田老蔫都不知道他是有什么脸说出这种话的,只能顺着说,“也确实要长大了,再不长大,我和你妈都要被你气死了。”
“爸,哥,吃饭了!”
这时,田国仁大叫道。
两人来到堂屋,就看到桌上只有一大盆菜和一簸箕土豆。
然后,八个弟弟坐在桌边,都不敢先吃,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看着田国忠。
田国忠眉头一皱,“你们看着我干什么,吃啊。”
八个弟弟还是不敢动。
田国忠这才回过神来,是原主以前太过霸道,每次吃饭都是他先挑。谁要是敢先吃,他就揍谁,以至于现在没有人敢先吃了,就连他的爸妈都不敢。
这混账东西确实够混蛋的!
难怪八个弟弟全都瘦得像非洲难民,只有他一个人长得又高又壮。
“你们吃吧,从今往后,我再也不揍你们,不骂你们了。”
田国忠走过去,抱起最小的弟弟,“吃!”
全家人都一阵愕然。
接着,便急不可耐地抢了起来。
田国忠果然没有再骂人打人,而是笑呵呵地看着八个弟弟争抢。
李碗花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偷偷抹眼泪,老大是真的长大了,不容易啊!
虽然家里还有九斤肉,但李碗花并没有煮太多,也就半斤的样子,孩子们却吃得很香,很满足。
吃完饭,田国忠就把田国义和田国仁叫到了自己房间。
没错,在这个家里,就只有田国忠有自己单独的房间,其他八个弟弟都是跟爸妈挤在一个房间里。
“想不想天天有肉吃?”
田国忠直接抛出最大的诱惑。
之所以只喊二弟和三弟,就是因为其他几个弟弟都还小,不适合去山里冒险。
二弟田国义十八岁了,三弟田国仁十六岁了,在村里,算得上是‘小大人’一个了。
“想。”
两兄弟异口同声。
田国义眼睛发亮,“大哥,你是不是又准备去山里布置陷阱,猎杀野猪?”
“对,不过,这一次,我们要悄悄的去,再也不能让村里人知道了,不然,我们家又只能分一点点。”田国忠点头道。
田国义非常赞同,“没错,村里人有什么好东西从来不会多分我们家一点,尤其是村长,最可恶!他家那么有钱,住那么好的房子,穿那么好的衣服,却从来没说救济一下我们家,反倒是经常拿我们家的东西!”
田国仁道:“还不是因为我们爸太老实,被村长占了便宜,还帮着村长说话。”
这些事情,以前的田国忠从来就没有关注过,他只在乎自己吃饱穿暖就行。
如今的田国忠听到这话,顿时哼道:“那是以前,以后,村长再也别想占我们家一点便宜!你们去准备一下,我们等会就进山去。”
田国仁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大哥,这马上就要天黑了……”
田国忠笑道:“就是天黑才好办事啊!别啰嗦了,快去吧。”
不多久,三兄弟就准备好了,然后,悄悄地离开家,悄悄地进山去了。
“他自己抓到的猎物,他自己吃,也很正常啊。”
村民当中也是有开明人士的。
“屁的正常!”
田建华骂道,“他那是腐朽的自私自利的思想!我们要坚决抵制!你们想一想,我们村的村民每天都要上工,凭什么他不上工?到头来,他还要分我们的劳动成果,而他自己的劳动成果却自己享用,这合理吗?”
众人想了想,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田建华却继续说道:“他每天游手好闲的,败坏的是我们村的名誉,拖的是生产队的后腿,我们在努力帮他,他却有了猎物不跟我们分享,这还正常吗?”
“说得好听点,他是不懂得感恩,说得难听点,他就是在薅社会的羊毛!”
“建华,你是不是太上纲上线了?”有村民反感道。
“对国忠这种人就要上纲上线,要不然,他根本就不知道厉害!”田建华道,“我建议我们向村委举报他,去他家里查一查,我敢赌咒发誓,他家里绝对有不正当的收入!”
“我想起来一件事。”
田建华刚说完,就有一个村民说道,“我今天看到田老蔫去了村长家,好像是去商量选宅基地的事。”
“你们听听!选宅基地!他们家穷成那个鬼样,还想选宅基地?这里面显然有问题!”
田建华更加来劲了。
其他人也觉得这事有蹊跷。
田建华见众人有了些意动,连忙继续劝道:“查一查也没什么,如果没有,那更好,说明他们家依然是好同志,但万一有问题呢?我们知道了,却不举报,那不是对坏分子的纵容吗?”
众人听到这话,再也不敢替田国忠说话了。
再加上,其中有不少想要贪小便宜,或者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也都纷纷顺着田建华说话。
于是,一群人一起去了村长家。
村长田有根一家人正在吃晚饭,看到一群人乱哄哄地走来,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赶紧两口把饭吃了,大步走了出来。
“老少爷们,你们这是?”
田有根问道。
“村长,我们怀疑田国忠有投机倒把的嫌疑,想要您带我们去他家查一查。”田建华道。
村民们一怔,不是说他私藏猎物吗?怎么变成投机倒把了?
不过,这时候,也没有人站出来纠正。
田有根眉头一皱,“投机倒把?你有证据吗?”
田建华信誓旦旦道:“有。”
田有根伸出手,“拿出来看看。”
田建华道:“确切的证据没有,但他这几天,天天都进山去打猎。第一次打猎,他就能猎杀三头野猪,而这两天却是连只兔子都没有拿回来,我怀疑他在山里就把猎物卖给别人了!”
田有根笑了,“在山里,他能够卖给谁?”
田建华道:“村长,您别不相信。我听我爷爷说过,在一龙山那边有一条小路可以直通公社,只需要两个小时,比我们走大路要近多了。”
田有根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真有这样一条小路?”
田建华道:“真有!只不过那条小路很危险,稍不注意就有可能摔得粉身碎骨,因此,走的人很少,但周围的猎手基本上都知道。”
田有根道:“所以,你怀疑田国忠这些天进山打猎,把猎物都从小路卖去了公社?”
“对,就是这个意思。”田建华点头。
田有根道:“那有没有可能是他没有抓到猎物呢?”
田建华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可能!他第一次打猎就能抓到三头野猪,这都两天时间了,他怎么可能抓不到猎物?”
铛!
“放牛啦!”
铛!
“放牛啦!”
天刚蒙蒙亮,山雾缭绕,突然,一声铜锣一声喊,传遍了整个小山村。
田国忠眉头一皱,心道:“谁那么缺德,大清早的,鬼喊鬼叫,还敲锣,真是一点公德心都没有!”身子一翻,又裹着被子继续睡。
“大哥,起床了,要上工了!”
感觉才睡一会,耳边又响起一个喊声。
上工?
不是上班?
田国忠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一个小家伙突然从自己床边,窜到了房门口,躲在房门后面,一脸紧张又害怕地看着他,“不是我要吵你睡觉,是爸让我来喊你的!”
爸?
爸什么时候来我别墅了?
田国忠习惯性地伸手在枕头边摸索,却没有摸到手机,也许掉床底下了。
他又习惯性地去摸床头灯按钮,想要开灯看一看时间,却摸了个空,反而是一种凹凸不平、冰凉滑腻的触感,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吓得田国忠瞬间清醒过来,翻身坐起。
借着窗口射来的蒙蒙晨光,他扫了眼四周。
当场傻眼了。
这是什么鬼地方?!
狭小的空间,漆黑的屋顶,石头和木板混合搭建的墙壁,稻草铺的床,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浓浓的猪屎、牛屎、厕所的臭气……
田国忠努力甩了甩脑袋,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
他可是钻石王老五,开了一个小小的租房中介公司,实际上,旗下的房子都是他自己的。每个月仅凭收房租都能收数百万,何况,他还有其他的产业和投资。
妥妥的有闲又有钱的超级高富帅!
唯一的遗憾就是家里没有兄弟姐妹帮他分担爸妈的催婚火力,以至于在他四十四岁的时候,终于顶不住爸妈花样百出的催婚攻击,与一个同样有闲又有钱的女富婆结婚了。
结婚后,他们并没有住在一起,而是各自住在各自的别墅里,对此,田国忠非常的满意,不由得多喝了两杯。
没想到,一睁眼竟来到了这么一个又破又烂又黑又臭的地方。
“大哥,你快点,爸说,你要是再磨洋工,就不给你相对象了。”
这时,房门外再次响起小男孩的催促声。
“你是……”
田国忠正准备询问你是谁,陡然,脑海里涌现出了大量的记忆。
查看完之后,他再次傻眼了。
“我……穿越了?!”
“从2024年穿越到了1980年,回到了四十四年前?!”
“从国际大都市穿越到了西南地区的深山老林里,变成了一个穷困潦倒的山民?!”
“从中年大叔穿越成了二十岁精神小伙?这倒是不错,年轻就好!”
“从家里独子穿越成了八个弟弟的大哥?!”
“八个弟弟?!”
看到这些信息,田国忠倒吸一口凉气,老两口还真能生啊!
关键,生的全是儿子!
加上自己的话,那不是有九个儿子?!
惊恐!!!
知道这是穿越,不是做噩梦,田国忠倒是很快就接受了事实,主要是变年轻了这一点让他很开心。
一下子年轻到了二十岁,谁不开心?
田国忠随后起床,穿裤子……
卧槽!
这是裤子?!
这特么不是麻袋吗?!
田国忠简直难以想象,有人居然会用麻袋做裤子!穿在身上,不磨得难受吗?蛋蛋受得了?
还有,内裤都没有,直接挂空挡?!
磨磨蹭蹭了许久,田国忠才不得不接受事实,穿上了麻袋裤。
实在是,身边别说其他的裤子,就是连块布都没有!
被子?
别提了,说是被子,其实就特么一坨又黑又硬的棉花!
都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
穿着麻袋裤,麻袋褂子,田国忠走出房间,来到了屋外,再次傻眼!
八个骨瘦如柴,如同非洲难民一样的男孩子,站在屋中央,全都既紧张又害怕地看着他。
年纪最大的十八岁,最小的才三岁。
只有最大的两个孩子身上穿了……草衣?!
其他几个全都是光屁股?!
灶屋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婆正在弄早饭,身上穿的倒是布衣,但补丁叠补丁,看起来比叫花子的衣服还要破烂老旧。
堂屋外,还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正在磨刀。
他身上同样也是草衣。
如此一看,田国忠身上的麻袋裤和麻袋褂子是这家里最好看最像样的衣服了!
“天天睡得像个死猪,难怪没有人愿意嫁给你!都二十岁的人了,还不懂事!真是恼火!万一你以后结婚了,看你拿什么来养活你的老婆孩子!”
老头看到田国忠出来了,忍不住训斥道,“你身上的麻袋裤和麻袋褂子是找村长家借的,等相看完对象之后,是要还回去的,千万别弄破了!听到没有?”
啊?
田国忠心中冒出一个大大的卧槽。
就这样的衣服,还是借的?!
这特么不是1980年吧?这特么应该是原始社会!!
而实际上,田国忠知道,这是真的。很多历史书都曾记载过,这个时间段,在一些极度贫困地区,有些人甚至过得还没有原始人好!
这个家里有房子住,有衣服穿,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家庭了!
但这对于田国忠来说,实在是无法接受,他前世可是超级高富帅,住着别墅,睡着软床,穿着名牌,吃着山珍海味,如今却要过原始人的生活,这特么也太卧槽了!
“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吃点东西,跟我上工去。”
老头再次喝道,“以前不上工就算了,今天,媒婆和女方要来看你,你就是装也要给我装下去!请媒婆可是花了不少钱的,你要是这次再搞砸了,以后休想我再给你花钱请媒婆!”
“你自己算一算,这些年为了给你娶老婆,花了家里多少冤枉钱了!”
田国忠心说:就这条件,还敢结婚?
但看到老头手上磨得锋利的镰刀,他果断地什么话都没有说,而是走向灶屋。
所谓的灶屋,不过是石头和木板搭建的一个弹丸之地。
锅也是黑漆漆的。
旁边还有用来喂猪的潲桶。
田国忠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老太婆从锅里把猪食舀到潲桶里。
人和猪用一口锅?!
看到这一幕,田国忠忍不住仰天长叹,天呐,能不能穿越回去啊!
“老大,你吃的东西在那边,赶紧吃了,跟你爸去上工,一定要勤快点。你都二十岁了,村里像你这么大的男娃,孩子都可以满山跑了!”
“你这次可一定要上点心了,要是再错过这次机会,你就真有可能打一辈子光棍了!”
老太婆一边念叨,一边指了指旁边石台上的一个小簸箕。
簸箕上,放了几个黑乎乎的土豆。
田国忠也确实有点饿了,便端着簸箕,来到堂屋,正准备剥了土豆吃,就看到八个弟弟全都眼巴巴地看着他,几个年纪小的,更是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你们想吃,就过来拿吧。”
田国忠无法想象,就这种连猪都不吃的东西,这几个小家伙居然还馋成这样?
然而,让他感觉意外的是,这些小家伙明明很想吃,却没有一个人敢过来拿,似乎都很怕他。
“分不分家的,以后再说,我就是想先了解一下修房子的流程。”
田国忠道。
田老蔫道:“修房子没有什么流程,只要跟村委申请一块宅基地就行了。你如果真的打算修房子的话,我明天就帮你去申请一块宅基地。”
“申请宅基地这么容易吗?”田国忠一怔。
田老蔫得意一笑,“要是别人的话,肯定没有这么容易,但我不同。”
田国忠来了兴趣,“哦?您有什么不同?”
田老蔫道:“因为我有九个儿子!在村里,谁敢不给我面子?虽然你没什么良心,但毕竟是我儿子,长得又高又壮,村里谁不怵你?”
闻言,田国忠终于明白原主为什么会变成白眼狼了,霸占家里的食物。
除了他自己确实是个混账之外,也有爸妈的纵容!
就是看他长得又高又壮,所以,小时候才没有严厉地制止他的无法无天的行为,相反,还有点洋洋得意。
“那么……修一栋房子,大概需要多少钱?”田国忠又问。
“也不需要太多的钱。石头,山里多得是,木头,也不少,唯一花钱的地方,就是人工。”田老蔫道,“当然,你要是真的想要建房子的话,我可以找村长帮帮忙。”
“到时候,人工钱也可以免了,只需要给帮忙的人准备几顿丰盛的午饭就行。”
“你刚刚拿出来的那些钱,应该就足够了。”
田国忠瞪眼道:“这么便宜?!”
“也不便宜。”
田老蔫摇头道,“每天一顿午饭,也是需要花不少钱的。”
“如果我想修建一栋砖瓦房呢?”田国忠又问。
田老蔫怔了怔,随即摇头道:“那是不可能的,砖瓦,水泥,沙子,都是需要名额的,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田国忠点点头,难怪村里一栋砖瓦房都没有,原来是因为这个原因。
“要是修建土坯房呢?”田国忠又问。
田老蔫道:“这个倒是可以,就是修建的时间有点长,需要提供的午饭也就更多。当初,村长家就花了三个月时间才把房子修好,而且,修土坯房非常依赖天气,要是天气不好,时间会更长,房子修起来了之后,也容易垮掉。”
“明白了,我就是先了解一下,等以后真的想建房子了,我再找您商量。”田国忠笑着点头。
“行。”
田老蔫走出了房间,第一时间就去灶屋找到了李碗花,跟她说了田国忠询问建房子的事情。
李碗花听得眉开眼笑,低声道:“他这是想要成家了?”
田老蔫摇头道:“搞不懂他的想法,不过,他既然有了建房子的念头,那应该是想成家了。明天,我就找村长先问一问宅基地的事情。”
李碗花道:“是应该提前问好,我们家九个儿子,最好是把宅基地选在一起……”
“选在一起干什么!”
田老蔫瞪眼道,“你看其他几个儿子都瘦成什么样了,那都是被国忠害的!要是以后还在一起,那几个弟弟还活不活?”
李碗花不赞同道:“那是因为老大年纪小,不懂事,如今他懂事了,也就会照顾几个弟弟了。”
田老蔫怔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
“妈,饭好了没有?”
这时,几个孩子都闻着饭香,围了过来。
米饭的香气就是香啊!
“快了。”
李碗花笑道。
不多久,李碗花就揭开了锅,一阵饭香扑面而来,所有孩子都深吸了一口。
“好香啊!”
五岁的田国孝和三岁的田国为都流口水了。
其他孩子也是猛咽口水。
“别急,我再炒点肉菜。”
李碗花把饭装在簸箕里,然后,又开始炒菜。
几个孩子却忍不住要抓饭吃,被田老蔫敲了敲手,才一个个老实了。
没过多久,李碗花就炒了好大一盆菜。
这一次,她也是真舍得,直接炒了三斤肉。
“一人一碗,多了没有。”
李碗花随后开始拿碗给孩子们分饭和菜,每个人都是满满一大碗。
孩子们端起来,就猛吃了起来。
“好吃!”
“要是天天都有这么好的饭菜就好了。”
“你们怎么不叫你们大哥吃饭?”
“没事,让他们先吃就是。”
田国忠慢悠悠来了。
原本他也没有那么馋,毕竟,前世吃惯了山珍海味,但看到一家人都吃得那么香,他也不禁食欲大增。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一家人就都睡了。
田国忠依然把田国义和田国仁叫到了自己房间睡。
在睡梦中,这两个家伙还在回味饭菜的香味,说的梦话都是这些内容。
田国忠不由得感叹,这个时代的人还真是容易满足。
第二天,一大早,田国忠就在哨子爷爷的敲锣声和‘放牛啦’的大喊声醒了过来。
村民们都纷纷上工去了。
田国忠则带着田国义和田国仁又去山里布置陷阱了。
布置完之后,田国忠就带着二人去了黑土公社。
田国义和田国仁很少来公社,即便这个公社很小,只有一条主街,两人也看得津津有味。
“大哥,这公社的房子好大啊,我们家要是也有这样的房子就好了。”
“大哥,公社里的人都很有钱吗?你看他们穿的衣服都是布衣。”
“大哥,有肉香味!”
两兄弟一边逛,一边说,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田国忠只是微笑不语。
在他们眼里已经非常好的公社,在田国忠眼里,依然又穷又破。
“走,我们去供销社买东西。”
田国忠带着两个弟弟逛了一圈之后,走进了供销社。
供销社的售货员还是秦小雨。
她依然在纳鞋底。
抬头看了田国忠一眼,立即就认出了他。
不仅因为他是第一个买手纸的人,而且,一买就是十斤,还因为他长得又高又壮,在这个穷乡僻壤,实在是太罕见了。
“你又准备买什么?”秦小雨直接问道。
“我要买的东西很多。”
田国忠把票和钱拿了出来。
看到这么多票和钱,秦小雨的眼睛猛地一亮,随即低声道:“你这些钱和票是从哪儿来的?是不是投机倒把得来的?我跟你说,幸好今天是我在这儿,以后可千万别这样大手大脚地拿出来买东西,要不然,你会被抓起来审问的!”
田国忠悚然一惊。
这才意识到,这个时代的可怕,真是有钱都不能随便花啊!
“谢谢提醒,那我先买十尺布,再买五十斤米,再来一斤糖果就行了。”田国忠也声音变小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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