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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苏萤傅景夜完结文

念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晚晚如果有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苏氏集团,全部陪葬!”男人的双眼通红嗜血,修长冰冷的手死死掐在苏萤的脖子上,是真的对她起了杀意。“不是我......景夜,真的不是我......”她的脸已经因为长时间被扼住喉咙不能呼吸憋得青紫,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男人才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扔到医院冰凉光滑的地板上。“苏萤,在场的只有你和晚晚两个人,还是你觉得,晚晚会用她的命来诬陷你?”傅景夜的语气像是淬着冰,一字一顿,如尖刀一样戳在她的心上:“你以为你害死了晚晚,我就会爱上你?苏萤,我告诉你,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只让我觉得恶心。”苏萤张了张嘴,喉咙那股痛感,却让她许久没说出话来。傅景夜......就这么讨厌她么?...

主角:苏萤傅景夜   更新:2024-11-29 18: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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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萤傅景夜的其他类型小说《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苏萤傅景夜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念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晚如果有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苏氏集团,全部陪葬!”男人的双眼通红嗜血,修长冰冷的手死死掐在苏萤的脖子上,是真的对她起了杀意。“不是我......景夜,真的不是我......”她的脸已经因为长时间被扼住喉咙不能呼吸憋得青紫,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男人才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扔到医院冰凉光滑的地板上。“苏萤,在场的只有你和晚晚两个人,还是你觉得,晚晚会用她的命来诬陷你?”傅景夜的语气像是淬着冰,一字一顿,如尖刀一样戳在她的心上:“你以为你害死了晚晚,我就会爱上你?苏萤,我告诉你,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只让我觉得恶心。”苏萤张了张嘴,喉咙那股痛感,却让她许久没说出话来。傅景夜......就这么讨厌她么?...

《蚀骨危情:傅少追妻火葬场苏萤傅景夜完结文》精彩片段




“晚晚如果有什么事,我要你们整个苏氏集团,全部陪葬!”

男人的双眼通红嗜血,修长冰冷的手死死掐在苏萤的脖子上,是真的对她起了杀意。

“不是我......景夜,真的不是我......”

她的脸已经因为长时间被扼住喉咙不能呼吸憋得青紫,面前的男人却依旧没有放手的意思。

直到她感觉自己快要失去意识,男人才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她扔到医院冰凉光滑的地板上。

“苏萤,在场的只有你和晚晚两个人,还是你觉得,晚晚会用她的命来诬陷你?”

傅景夜的语气像是淬着冰,一字一顿,如尖刀一样戳在她的心上:“你以为你害死了晚晚,我就会爱上你?苏萤,我告诉你,下辈子都不可能,你只让我觉得恶心。”

苏萤张了张嘴,喉咙那股痛感,却让她许久没说出话来。

傅景夜......就这么讨厌她么?

不管她怎么讨好顺从,他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我是你的妻子,你就连这么一点信任都不肯给我么?”

苏萤缓缓握紧了拳,眼底闪过一丝微茫的期冀:“我真的没有......”

“妻子?”

傅景夜的嘴角忽然弯起一丝无比讥讽的弧度,抬手紧紧捏住她的下颌将她从地上扯起来。

“我不信自己的妹妹,却要信任一个为了嫁给我,耍尽心机,甚至不惜爬上我的床的女人?”

“不是,真的不是这样!”

她的辩驳苍白无力,傅景夜嫌恶的甩开手,大踏步朝着抢救室走去:“不需要再跟我解释,你只需要知道,如果晚晚出了事,我要你——连死都是奢侈!”

苏萤呆滞的倚在墙壁上,手腕上的淤青在素白的手腕上看起来格外明显。

“苏小姐,请签字。”

耳边突然穿来一道冰冷漠然的声音,傅景夜的助理来到她的身侧,手中拿着一纸薄薄的文件。

[离婚协议书]

“傅总现在很忙,没有时间......”

助理看苏萤定定的盯着那份文件没有动手,还以为她又准备去找自家总裁纠缠不清。

正要将原先想好的那些说辞拿出来,就看见苏萤缓缓启唇:“请把笔给我。”

那只瘦削的手从他手里拿起那张离婚协议书,助理愣了愣,才从怀中掏出笔递给她,看着女人一笔一划的落下了自己的名。

“我可以走了吗?”

苏萤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助理又是一怔,点了点头,才看见女人缓缓从地上站起来,朝着电梯走去。

她确实该和这个男人离婚了......

傅景夜从来不爱她,也不会相信,是他那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傅晚晚主动约她去楼顶,想把她推下去,然而自己却在推搡的时候意外掉了下去——

他更加不会相信她根本没想过用那种卑劣的手段爬上他的床,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当时她在酒吧突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跟他躺在酒店房间里了。

苏萤苦笑一声,大踏步走出医院拦下一辆车,在司机询问她地址时,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嗯......东郊的颖华小区吧。”

直到司机都有些不耐烦,她才犹豫着报上那个地名,出租车司机皱了皱眉:“那个小区马上要拆迁了,四周已经在封路,过去得加钱。”

“没问题。”

苏萤点了点头,摩挲着手心那枚陈旧的扁平钥匙,现在先暂时找个栖身之地,只需要一个月,她可以找工作,然后租房子......

出租车一路开到小区时,夜色已经暗了下来。

她付过钱下了车,循着记忆走向那间筒子楼,却发现楼下停着一辆与老旧的小区格格不入的迈巴赫。

“原来你在这里。”

一道熟悉的低沉声音响起,带着刻骨的冷意。

身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车里走下来,精致的脸上带着森然恨意,藏在筒子楼的阴影下显得晦暗莫名。

“离婚协议我已经签了,现在我无处可去,当然只能来这里。”

苏萤抬头,指尖缓缓陷入掌心,看着傅景夜出现在这里,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她已经同意离婚了,傅景夜突然出现在这里,是想做什么?

傅景夜勾唇,只觉得这个女人是想在他面前装可怜,才欲擒故纵的签下了离婚协议。

“无处可去,那我给你找个去处吧。”

他嘴角的弧度格外阴郁冰冷,苏萤有些茫然的看向他,肩膀却突然被人狠狠压住,而后腕上就落下了一副冰冷的手铐。

“你想做什么?!”

苏萤的眼神猛然一缩,下意识就想挣脱,身后突然出现的两个警察却紧紧按着她的双臂。

黄铜的钥匙滑落在地,响起一声清脆的叮铃声。

“晚晚被你害得变成了植物人。”

傅景夜从阴影中走出来,俊逸的脸覆满了戾气,在警车顶灯的光芒下显得格外渗人:“你觉得,仅仅是离婚,就能一笔勾销么?”

“我没有害她!”

苏萤急切的想要辩解,下颌却被紧紧捏住。

“你罪有应得,让你去监狱呆三年,已经很仁慈了,因为杀你,脏我的手。”

傅景夜阴鸷的目光死死锁在那张脸上,像是要将苏萤掐死:“如果她一直醒不过来,或者有什么意外——我要你生不如死。”

警察直接将她拽上了警车,苏萤疯狂的对着车窗外嘶吼:“傅景夜——”




说着便端起办公桌上放着的那一杯咖啡,仰头便喝。

搁下咖啡杯的那一刻,傅景夜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她不客气地拾过一旁放着的纸巾,擦着唇角,“我已经帮你解决了凉的咖啡,不用说谢谢!”

“滚出去!”狭长的一双眼迸射出寒冽的光,傅景夜指着门冷声低喝道。

       苏萤抛下手中的纸团,面无表情地离开。

       她早料到在傅氏工作,绝不会一帆风顺。

在这两年里,傅景夜定是要使用各种手段折磨她。

而这一杯咖啡,只是刚刚开始。

拉开掩着的那扇门,倚在门口的几人快步跑开,佯装着忙碌的样子。

苏萤淡淡扫过,不发一语静静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自那以后,茶水间,洗手间,甚至于公司的走廊里,到处都能听见她的闲话。

说她不服傅景夜管束,跟他对着干。

说傅景夜这请得不是小助理,而是一个眼高于顶的祖宗。

每次苏萤听到这些都只是淡淡一笑,事不关己地走开。

她的不在意,到了悠悠和小许眼里却成了孤傲。

有事没事便聚在一起,三五成群地骂小人,偏巧不巧的还次次都让苏萤听见。

“我说你们能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这些?天天都说一样的,我这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她将杯盖旋上,踩着高跟鞋走上前去。

小许冲到她跟前,伸出食指指着她道:“苏萤,别以为你背后有傅总罩着,我们就会怕你,想都别想!”

苏萤愣住,掩着唇笑,“你们刚才不是还说傅总已经恨不得将我剥筋抽骨了,这怎么才一分钟时间,他又罩着我了?你们还能再戏精一点不?”

小许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坐着的余悠悠眸色暗沉下来,拿了水杯转身便走。

跟这些喜欢无事生非,就爱在背后说人八卦的职员相处久了,苏萤倒是觉得每次看见小许跟余悠悠吃瘪也挺有意思的。

渐渐地越来越不将这些人说的话放在心上。

苏萤刚准备下班,搁在办公室上的分机突然响起。

“傅总,又有什么新的指示?”

“到地下车库来。”

冷冷的男声传入,苏萤垂下眼,机械地挂了电话,无精打采地去了地下车库。

找到傅景夜的车后,她轻轻敲了敲关着的车窗,在车窗摇下的那一刻,勉强露出了笑脸。

“上车。”

“不好意思,我们不顺路。”

她转身提着包就走。

傅景夜开着车跟上,“晚晚今天出院,有很多东西要搬。”

苏萤停下,眸里竟是无奈,“让我替她搬东西?”

“不愿意?”傅景夜眯起深邃的眼。

苏萤轻笑,“我说不愿意,你便不让我去了?”

男人不动声色地道:“你觉得呢?”

她觉得?她当然觉得这个变态不可能让她如意,越是表现得抗拒,他便打压越厉害。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再做无谓的挣扎?

想到这,她干脆绕道去了车的另一边,坐到后排。

一路上,苏萤一直低着头玩手机,没有看傅景夜一眼。

车停下,她又第一个急匆匆走下车。

还坐在车里的傅景夜,沉下了脸。

而她全当什么也没看见,自顾自地往前走。

到了傅晚晚的病房,苏萤拿了出院单便赶着去窗口办手续。

此刻,病房里只剩下傅晚晚和傅景夜两人。

女孩坐在床边不时地偷偷看另一边正打电话的男人,等到他挂断的那一刻开了口。

“哥,我听说这三年里,你都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

傅景夜愣了下,低低应,“这都是我该做的。”

坐在床边的傅晚晚却变得异样激动,睁大眼睛深情款款地看着他,“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傅景夜烦燥地扯松脖子下扎着的领带,又不受控地回头看了门一眼,“苏萤怎么还不回来?”

突然听到这一声,女孩的眸光暗淡下来。

“应该是窗口的人很多吧,我们再多等等。”

缓了缓,她又问:“哥,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你还不打算放过苏萤姐吗?”

傅景夜蹙起眉,“她把你害得这么惨,哪能这么轻易就原谅了?”

女孩眸光亮起,“所以你现在所做的这些,都是因为苏萤姐她曾经伤害了我?”

顿了顿,傅景夜才道:“也可以这样说吧。”

但也不完全。

坐在床边的傅晚晚站起,缓步来到傅景夜身前,“哥,有件事其实很久以前我就想告诉你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傅景夜一下子便想到了三年前天台上发生的一幕。

这些年来,傅景夜始终都想不明白苏萤为什么要对晚晚下毒手。

“那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傅晚晚娇羞地点点头。

“哥,我喜欢你,从我进到傅家的那一刻,我便喜欢你了。”

她仰起头,看到的却是男人的一脸惊愕。

她伸出的那只手还没触及到男人,便被他叫住,“晚晚,你在胡说些什么?”

傅晚晚默默收起停在半空的那只手,斩钉截铁地道:“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喜欢你!哥,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吧?不然,你也不会因为我受伤为难了苏萤姐三年,到现在都不打算放过她。你对我的这份好,我感受得到。”

苏萤刚走到病房门口,便听见这一句。

她收回迈出的那只脚,隔着玻璃窗冷冷看了傅景夜一眼。

原来是这样。

他想方设法的把她送去牢里关了三年,还把苒苒掳走,以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折磨她,只是因为她害得他心爱的女人——傅晚晚成了植物人。

原来他所爱的女人是傅晚晚。

她拿在手里的那张出院报告单滑落到地上,从门缝里飘进病房。

苏萤看了眼只余半个纸角在外面的出院报告单,默默转身下了楼。

病房里的傅景夜回头看见飘进来的报告单,眉头蹙紧,弯腰捡起报告单放在一旁的矮桌上,面无表情地道:“晚晚,你是我妹妹,哥哥护着妹妹,是每一个当哥的人都会做的事。”

“可是我不想再当你的妹妹,我想做你的女人!”

傅晚晚伸手揽住他的腰,小脸贴在他胸口。

感受到烫意的那一刻,傅景夜推开怀里的女人,沉下脸:“我是你哥,那就是一辈子的哥,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晶莹的泪夺眶而出,傅晚晚红着眼低低道:“我们又不是亲生的,又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就不可以了?哥,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你,你娶我吧!”

她又一次伸手过来,傅景夜急忙退后。

深邃的眸子里迸射出一道比寒冰还冷的光,“我不喜欢你!”

       无情的一句,破灭了女孩的所有幻想。

       晶莹的泪像雨珠般滴落,傅晚晚红着眼夹着哭腔问:“那你喜欢谁?是苏萤吗?”




苏萤险险一个侧身,劫匪手中的匕首滑着她腮边而去。

垂在耳边的那缕发丝被切断,飘落到地上。

女人的脸颊上多出一道血痕。

“找死!”劫匪怒极,暴跳起身。

苏萤拿在指尖的手机哐当落地,亮着的手机屏幕裂开一条缝,熄灭下去。

冰凉的匕首架在她脖间,劫匪满面狰狞地吼,“打开。”

苏萤斜睨着那把锋利的刀,缓缓拿出钥匙。

钥匙插,进锁孔的那一刻,她偏头看见有个男人此刻就站在玻璃窗外。

钱箱打开,两个男人急着装袋。

苏萤趁着这时候挣脱,急步奔向门外,大声喊道:“救命!”

背着她的那人转身,直到这一刻,苏萤才看清,原来窗外的人是傅景夜。

苏萤霎时间冷下脸,又转向另一方求救。

“把东西放下。”傅景夜探头便看见两个戴着口罩的男人正在装钱,厉声道:“不然我就报警了!”

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刚按下一个数字,站在外面的那个劫匪发现外面只他一个男人,便高举匕首朝他冲过来。

锋利的刀尖在银白的灯下泛出刺眼的光。

只是眨眼的功夫,苏萤再抬眼,手持匕首的劫匪已经被傅景夜干脆利索地擒住。

一个反剪,那把朱漆色刀柄的匕首滚落到地上,落在苏萤脚尖不到二十厘米的位置。

刺啦一声,傅景夜扯掉脖子上的领带,缠绕在劫匪身后。

已经把钱装好袋的另一个人,见同伴已经被擒,吓得急忙扔掉刚得手的钱,撒开腿不顾一切地逃跑。

见此,傅景夜将已经被他绑起来的绑匪拎起来,朝那人扔去。

那人一个踉跄,两个劫匪顿时跌作一团。

傅景夜重新拾起钱袋,面无表情地将钱袋递给苏萤:“拿去。”

苏萤淡淡扫过他手腕上多出的那道划痕,“谢了。”

将钱放回钱箱以后,苏萤便去了货架区整理货品。

直到警察赶来,将两个劫匪带走,傅景夜才走进了便利店。

“当年的事......”

闻言,苏萤一把扔掉手中拿着的薯片,挑起眉毛怒视着他,“我都已经因此在里面待了三年了,傅总,你还不满意?”

男人蹙起眉,眯起的那双眼散发出寒冰一样的光。

他真的很不喜欢苏萤这样反抗他。

“看来是你在里面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才没有学会好好做人。”

“既然他们教不会你,只好由我亲自来教你......”

男人的喉结轻轻滑动了一下,跟着他的唇角浮起丝浅浅的笑。

苏萤恍然间记起还被他控制着的苒苒,忙抓紧垂着的衣摆,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傅总,你说过的,只要我好好照顾晚晚,你便不会再为难苒苒。”

“等我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一定好好照顾晚晚。”

苏萤那双明亮的眸中光芒闪烁不定,整个人看起来慌乱不已。

但却只是因为害怕他伤害手中的女孩。

狭长的一双眼染上层薄薄的灰,傅景夜嫌弃地垂下眼,“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若是再失言,你知道后果的!”

男人迈开长腿,混入夜色之中。

直到再也看不见他,苏萤才回过头继续上货。

天一亮,苏萤便谎称家里的亲戚病了,需要贴身照顾离不开人,跟老板辞了职。

颖华小区不能住了,顾意那边也不能再去打扰。

拿着刚结到的工资在郊区找了个单间住下,苏萤便开始着手找新工作的事。

苏萤看了许久,锁定了一家环球贸易公司的英语翻译。

花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做好简历,投递过去,当天下午便接到了面试电话。

顾意知道苏萤要面试,特意送来职业装。

“等会到的时候,别人问你,你就只管说这些年一直在海外工作,最近刚回来。”

苏萤系好脖子下的蝴蝶结,回头看了眼已经变身职场丽人的她,“我不会撒谎。”

“苏萤,你丫的傻蛋!这年头出去找工作的,有几个人说实话?你告诉别人你在里面待了三年,那些人还不都得戴着有色眼镜看你?到时候别说找工作了,恐怕生活都难。”

顾意又替她理了理打了折的地方,“听我的,别犯傻。”

到了贸易公司,苏萤尾随着众多面试者一起去了接见室等候。

身边的人来来走走,没多久便轮到苏萤了。

轻轻推开掩着的那扇门,苏萤环视了圈,见着对面坐着一男一女,自动地坐下。

“你们好。”

戴着眼镜的女人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简历,“应聘英文翻译?”

“嗯。”苏萤点点头。

“除了大学实习以外,工作空白,社会经验空白,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用你?”

女人眸底尽是蔑视。

苏萤愣住,片刻后又落落大方地道:“这些没有,并不代表我就没有做翻译的能力。”

“还狡辩?”女人眉心蹙起,颠了颠手中的简历,“那你告诉我余下的三年空白,你到哪里去了?”

苏萤抬眼看着横眉倒竖的女人,垂着的那双手不由扣紧。

想起来之前顾意跟她说的那些,犹豫了许久,终还是打消了念头。

女人步步紧逼:“说不出来,还是无话可说了?”

说着,她又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张纸,拍到苏萤跟前,纸上赫然是苏萤的详细资料。

“既然进去过,那就应该像只老鼠一样躲起来在阴水沟里生活。居然还有胆跑来我们公司面试英文翻译,谁给你的脸?”

眼镜女人的口水溅到了苏萤脸上,她抬手轻轻抹掉,云淡风轻地道:“是不是在你的眼里,但凡是犯过错误的人,就不应该得到原谅?”

“我是进去过,你也可以因此否定我,不让我通过。但是如果想让我按着你所说的方式生活?抱歉,别说你只是一位跟我素不相识的面试官,即便是我亲妈,也没有权力干涉我想做什么。”

苏萤气愤地站起身,她为这个女面试官的不尊重而愤怒。

她拿着包刚走到门口准备离开,一直坐在女面试官旁边没说话的那个男人突然开口将她叫住。

“我给你一个机会,用你的专业能力向我们证明,你刚才说的那些不是妄言。”

慕远饶有趣味地看着眼前倔强傲气的女人,“只要你过了我出的考试题,我便破格录用你。”

略顿了顿,苏萤回过头,“什么题目?”




转身的那一刻,苏萤看见了身穿红色珍珠蕾丝礼裙的苏月。

涂着胭脂红唇彩的她,在流光溢彩的灯光照射下,像是吃了猪油没抹嘴。

       特意选小一号的礼服穿着,从前面看倒是前凸后翘,只是转到后背,那礼服活活勒出了几道印子。

苏月跟同来的名媛停在料理台前,取了做得最漂亮也最甜的奶油蛋糕。

张开红唇,一小杯蛋糕便去了三分之一,那狼吞虎咽的样子,看着像是几天都没有吃过饭。

苏萤的眸光落在她颤抖的薄如轻纱的礼服裙上,想到等会儿苏月因为吃得太多,礼服裙被撑破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

“谁在笑?”跟苏月同来的名媛蹙起眉,狐疑地看着角落里坐着的苏萤,“是你吗?”

女子放下手中的水果,大步过来。

苏月又赶着吃了一大口,拿着蛋糕跟了上来,一见到是苏萤,不由睁大了眼睛:“苏萤,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罢,低头看见旁边的矮桌上摆放着的水果和蛋糕,眸底浮起丝讥诮,“你该不会是趁乱混进来偷吃的吧?”

“美美,这个女人我认识,以她的身份,是万不可能受到主办方的邀请的。”

刹时间那个被唤作美美的小姐拉长脸,“马上给我出去!”

苏萤相继看了两人一眼,眸光落在苏月身上,不为所动道:“谁是混进来偷吃的,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

说完,便端起旁边放着的红酒,又看了眼苏月身边站着的美美,踩着高跟鞋走了。

当她擦过苏月的时候,冷不丁一杯冰凉的红酒突然泼在了她的脸上。

红色的酒渍顺着她的发根流到发梢,脖子上,礼裙上到处都是。

“啊。”站在一旁的美美被这一幕惊得大喊。

一直在低声交谈着的众人,此时纷纷转过头,错愕地看着她。

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目光,苏萤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红酒杯,慢慢理顺垂着的发丝,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月,“这可是你自找的!”

在监狱的那三年,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人其实不可以太善良。

你越是礼让谦卑,欺负你的人便越肆无忌惮。

苏月得意道:“难不成你还敢在这里打我?”

苏萤抿起唇笑,“不敢。”

就在苏月转身的那一刻,苏萤一脚踩住了她的大红色拖尾礼裙,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苏月刚走出去一步,便瞬间跌倒。

“哎哟!”

她疼得捂住臀部,站在她旁边的美美焦灼地看了眼围观的众人,觉得实在是丢脸,干脆将原本已经伸出的手收回,急步朝着跟苏月相反的方向走去。

“苏萤,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叫你好看!”苏月被气哭了,边哭边喊。

而苏萤却早已混入人群中。

在洗手间做了简单的清理,苏萤给慕远发了一条简讯,便上了计程车。

苏萤刚洗完澡出来,便接到慕远打来的电话。

“哦,那个我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提前回来了,对不住了。”

“没事,身体更要紧嘛。”缓了缓,他又道:“那你早点休息,明天见。”

“嗯。”

翌日,苏萤刚迈进公司一楼大厅,便发现众人看她的眼神跟平日有点不一样。

“柳柳,麻烦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前台工作的女职员便绕开,假装很忙的样子。

苏萤狐疑地看着她,踮起脚尖在前台桌面上取了个未写的信封,默默离开。

人刚走,前台柳柳便拿出手机在公司内部群里发送了一条。

苏萤来了,刚才还主动跟我说话了,不过我没理她。

刚发出,跟着便有人回复。

不理她是对的。一旦跟她说话被她缠上,还不知道哪天就把小命交代在她手里。

好可怕,你们说公司的那些大领导们,他们知道苏萤是杀人犯这事吗?

你脑子秀逗了?要是领导知道,还能把杀人犯往公司里面招?

那现在,我们要怎么办?一想到以后天天都要跟杀人犯同在一个办公室里工作,我连喘气都不敢太大声。这日子要怎么过啊!

是啊是啊,愁死我了。

坐在人事部办公室的于经理一条条扫过消息,用小号回复道。

现在唯一的办法只有将这件事闹大,闹到没法收拾,只有这样,上面的大领导即便再想偏袒,多少也要考虑一下大家的意见。反正让我跟杀人犯一起工作,我没法、办到。

苏萤刚到办公室没多久,一大帮职员便将她堵到门口。

前台工作的柳柳被推到最前面。

女孩小心翼翼地看着她,“苏萤,我们听到些谣言,说你刚从里面出来,这件事是真的吗?”

她搁下手里拿着的文件,环视了圈身边围站着的人,藏在衣袖里的那只手握成了拳头。

这哪里是来询问她的,分明就是想要赶她走。

收回视线的那一刻,苏萤轻轻点了下头。

刹时间,站着的众人不由分说地闹起来。

“让我们跟杀人犯一起工作,大老板是疯了吗?”

“只多看她一眼,我都觉得恶心。先前还跟她说了好些话,我呸!”

......

唾沫、文件,绿植,凡是可以攻击人的东西,此刻均不约而同地朝苏萤飞来。

她刚挡住一个,另一个又砸在手臂,背脊。

“都给我住手!”

       慕远赶到的时候,众人正围着苏萤殴打。

突然听见这一声,职员们纷纷收起手中的东西,自动退到一边。

慕远将坐在地上的苏萤扶起,“你还好吧?”

苏萤抹掉流出的鼻血,淡淡道:“我没事。”

推开身旁站着的男人,抬头看了眼目露凶光的众人,苏萤回过头一脸歉意地道:“慕副总,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对不起。”

慕远皱起了眉。

“我已经决定了,今天就辞职。”

说罢,她毫不犹豫地扯下胸前挂着的名牌,搁在一旁的办公桌上,在一众人的观望下,踩着高跟鞋远去。

苏萤刚走到公司旁边的小树林,慕远便追了过来。

“苏萤,你真的想好了要走?”

她勉力一笑,“慕副总,刚才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他们根本容不下我。即便我勉强留下来,以后也是无法正常开展工作的。”

言语间,她无意中撞见慕远那双深如寒潭的眼,她急忙挪开视线。

“这不是我所认识的你。”慕远顿了顿,“你是怕给我惹麻烦吧?”

苏萤愣住,片刻后又笑,“你想多了,我真的是因为不想再被他们指着鼻孔骂是杀人犯,所以才......”

见慕远的脸色暗了下来,苏萤停住话头,无奈地垂下头。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今后的事再说吧,总是有办法的。”

慕远又看了看她,“我有个朋友,他那边现在正好需要人,若是你愿意的话,我可以介绍你过去。”

她霎时抬起头,狐疑地看着他,“我的情况,慕副总,你那朋友他了解吗?”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不是那种世俗的人,只要你愿意,我现在就可以给他打电话,约他出来。”

思忖了片刻后,苏萤点了头。

苏萤跟着慕远去了一家中餐厅,刚坐下一小会,慕远便低低道:“他来了。”

循着门口的方向望去,苏萤一眼便看见穿得衣冠楚楚的傅景夜,此时正一脸冷色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他站在那里看了一小会,转头便回去了。

第二日,苏萤刚将合同交到傅景夜办公室,男人便冷下脸,“谁让你做这些的?你只是公司里的一个小助理,你有资格做这些吗?”

苏萤愣住,好一阵过后才道:“傅总,这些不都是你让悠悠姐安排下来的?”

“悠悠姐说纲花的项目,你一直在催,她人不在办公室,我怕你等着急了,便自己拿过来了。”

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脸上尽是无辜。

傅景夜瞅见她这副样子,心里的火更是腾腾往上冒。

       他抛开手中的笔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苏萤,“我是说过纲花的项目很重要,越早拿下越好。但你扪心自问,你这合同是靠你自己拿下来的吗?”

苏萤不解地看着他,“我是一个人去的纲花,公司里也没有人帮过我。就连企划案,也都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地做的。怎么现在到你这里,就成别人做的了?”

她唇角浮起丝苦笑,极力压制着心底的怒火。

       但还是没能完全控制住,忍不住道:“傅总,咱能讲点理吗?”

咚的一声,傅景夜掀了办公桌上摆放着的文件,写满小字的纸片一张张飞落。

“我从来都只跟讲理的人讲道理,像你这种坏了心肠的女人,不配!”

男人低沉的一句话,激得苏萤心扑扑直跳。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面色铁青的傅景夜,不由得冷笑,“公司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都是你的权力,那就尽情地享受这一切吧!”

说完,她拾起地上散落的文件,重新夹进文件夹里。

拉开门便看见余悠悠站在门口,她冷冷看了余悠悠一眼,错身走了出去。

“什么事?”傅景夜见余悠悠一直忤在门口,主动问道。

她急步上前,将手里抱着的那一叠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傅总,这些都是财务部刚送过来的报表。”

“嗯。”男人低低哼了声。

余悠悠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傅总,苏萤她那人就是缺根筋,脑子转不过弯来。等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

傅景夜沉下脸,还没说话,余悠悠又赶着道:“我现在就让她把纲花的项目交出来,给她派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男人薄唇紧抿,眉心皱起,“以后不要让我再看见她。”

余悠悠从总经理室出来,阴郁了快半个月的她心情大变。

在大办公室,当着众人的面便大喇喇地道:“中午,大家一起到楼下吃火锅,姐姐我请客。”

小许第一个站起来,笑着问:“悠悠姐,是有什么好事情?”

余悠悠下意识地看了眼另一边坐着纹丝不动的苏萤,“就觉得压在心里的那股火没有了,带大家散散部门里的霉气。”

众人不约而同地欢呼。

在公司工作这么些日子,苏萤早知道她们几个在私底下叫她霉气。

所谓的散霉气, 其实就是远离她。

中午下班的时间刚到,大办公室里的人便一窝蜂地涌出。

没多会便只剩下苏萤一人。

她慢慢地收起办公桌上散落的文件,一个人去了公司食堂。

又连着过了两日,傅景夜去了外地跟客户谈合作。

原计划要一起过去的余悠悠,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被叫了回来。

气冲冲地走到苏萤办公位前,冷眼看着她,“晚上,跟我一起去见个客户。”

“我今晚有事。”

苏萤的话音刚落,余悠悠便垮下脸,“这是你的工作。”

苏萤皱起眉,目不斜视地看着余悠悠。

她低笑,“不去也可以,那就别再在傅氏干了!”

见余悠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苏萤心里的火直冲脑门,垂着的手握紧,“我跟你去。”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满大街都是不断变换的霓虹灯。

苏萤跟着余悠悠一起进了包间。

推开门的那一刹那,苏萤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尼古丁味,本能地伸手捂住鼻子,待适应下来以后才撤开。

房间中央的大圆桌旁坐着满满一圈人。

粗粗看去,苏萤只觉得个个肥头大耳。

余悠悠引着她进到最里面,“苏萤,来,这位是康莲的于副总。”

“于副总,你好。”

苏萤笑着伸手。

中年男人笑盈盈地看着她,伸出一只肥腻腻的大手,紧紧握住了苏萤的手,“小姑娘,是新来的?”

带着薄茧的指腹被细细摩挲着。

       苏萤低头看了眼被于副总拉住的那一只手,笑着把手抽了回来,“以后还请于副总多多关照。”

女人白,皙的脸颊泛着淡淡的粉,看起来更像是小姑娘初长成的娇羞。

男人笑着端过旁边放着的酒,斟了满满的一杯,“关照没问题,但我得先看到苏小姐你的诚意。”

苏萤低头看了看他手中的酒杯,“我不能喝酒,我一喝酒就过敏。”

刹时间,男人沉下脸,“悠悠,这就是你带过来的人?”

余悠悠靠了靠身旁坐着的苏萤,“于副总对于促成我们跟康莲的合作很重要,你就象征性地喝一点,一点点,不会有事的。”

还没等苏萤表态,她又站起身来,“你们先喝着,我去趟洗手间,很快就回来。”

苏萤见她走,刚准备跟过去,身旁坐着的于副总便伸手攥住她的手。

男人醉眼朦胧地道:“苏小姐,你的酒还没有喝呢?”

抬头看了眼等候着的众人,苏萤只得端起酒杯,一口气饮下。

放下酒杯的那一刻,身子不受控地往后仰。

坐在旁边的于副总,第一时间将她抱住,笑着道,“苏小姐,小心点。”

      然而那只肥腻腻的大手,却不老实起来。

苏萤不断推搡,却是怎么也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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