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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全文免费

荒芜人烟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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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父愤怒的离开,小院的大门砰一声关上。我被他打得忘了哭,慢慢的依偎在娘亲的怀里,直到她的身体渐凉,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天大黑,我用娘亲给我的匕首,在这荒凉的院子里刨出了一个坑,把她埋葬,看着泥土一点一滴盖住她的容颜。我....没有娘了。这方小院,被人遗忘,再也没有人送些剩饭剩菜过来。忍着饿到发痛的肚子,直接翻墙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按照记忆的方向,摸进了厨房,趁他们忙碌之际,偷了一个滚烫的红薯。心惊胆颤地拿着红薯奔跑,在院落的转弯之处,突然脚下绊了一物,整个人摔了出去。手中的红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正好落在宁含玉脚旁。我有三个姨母,两个舅舅,她们嫁的非富即贵,娶得是王侯将相之女,宁含玉是三姨母家的女儿。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三姨母...

主角:华灼儿宁含玉   更新:2024-11-30 10: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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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华灼儿宁含玉的其他类型小说《夺嫡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荒芜人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祖父愤怒的离开,小院的大门砰一声关上。我被他打得忘了哭,慢慢的依偎在娘亲的怀里,直到她的身体渐凉,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天大黑,我用娘亲给我的匕首,在这荒凉的院子里刨出了一个坑,把她埋葬,看着泥土一点一滴盖住她的容颜。我....没有娘了。这方小院,被人遗忘,再也没有人送些剩饭剩菜过来。忍着饿到发痛的肚子,直接翻墙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按照记忆的方向,摸进了厨房,趁他们忙碌之际,偷了一个滚烫的红薯。心惊胆颤地拿着红薯奔跑,在院落的转弯之处,突然脚下绊了一物,整个人摔了出去。手中的红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正好落在宁含玉脚旁。我有三个姨母,两个舅舅,她们嫁的非富即贵,娶得是王侯将相之女,宁含玉是三姨母家的女儿。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三姨母...

《夺嫡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外祖父愤怒的离开,小院的大门砰一声关上。

我被他打得忘了哭,慢慢的依偎在娘亲的怀里,直到她的身体渐凉,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天大黑,我用娘亲给我的匕首,在这荒凉的院子里刨出了一个坑,把她埋葬,看着泥土一点一滴盖住她的容颜。

我....没有娘了。

这方小院,被人遗忘,再也没有人送些剩饭剩菜过来。

忍着饿到发痛的肚子,直接翻墙摔在地上半天才爬起来,按照记忆的方向,摸进了厨房,趁他们忙碌之际,偷了一个滚烫的红薯。

心惊胆颤地拿着红薯奔跑,在院落的转弯之处,突然脚下绊了一物,整个人摔了出去。

手中的红薯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正好落在宁含玉脚旁。

我有三个姨母,两个舅舅,她们嫁的非富即贵,娶得是王侯将相之女,宁含玉是三姨母家的女儿。

从小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三姨母经常抱着她来到我和娘亲居住的小院,笑话娘亲空有好皮囊,却不知廉耻。

“哎呦喂,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小表妹啊,今天是你娘成亲的日子,你不在前厅吃席,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娘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成亲?

从地上爬起来,走了过去,捡起她脚边摔烂的红薯,往嘴里塞,这对我来说,是美味,是活下去的根本。

绊我摔跤的绿水,上前一把拍掉我手中的红薯,一脚踩在上面,使劲狠狠的碾压着:“你这个野种,我家小姐跟你说话你没有听见吗?”

红薯本来软软的,糯糯的,被她这样一踩,看着像一坨狗屎,而她们连这样的狗屎也不让我吃。

扭头就走,宁含玉声音尖锐的叫道:“绿水,把她给我抓过来,我要让她吃屎吃个够!”

绿水快步上前,手劲极大一把擒住了我的手,把我的手臂向背后折,我吃痛,毫无力气的挣扎。

她一手按着我的头,一手折着我的手臂,重重地把我的头,对着那一坨踩得稀巴烂的红薯,直接按了下去。

脸上被磕出了血,红色的血和这烂泥巴似的红薯混合在一起。

黄黄的心子,红红的血,犹如一朵开败了的花,散发出最后诱人的清香钻入我的鼻子,让我的肚子愈发饿得绞得生疼。

宁含玉抬起脚,一脚踩在我的脸上,用鞋底使劲的蹭着我的脸,把我的脸当成了她擦鞋的抹布:“你和你娘是我们虞家最丢人现眼的东西,害的我娘每回回虞家,就是连续几天的晦气!”

“你说,你娘今日都嫁人了,你该去死才是,死了你娘才能欢天喜地的去做平津侯的夫人!”

脸被她蹭的生疼,我张口道:“我娘已经死了,不会嫁给什么平津候!”

宁含玉像听了太大的笑话:“野种,你是不是受刺激了?诅咒你娘死了?”

我咬着嘴唇,倔强的说道:“我娘就是死了,才不会嫁给平律候!”

“你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宁含玉一个抬手,绿水直接拎着我的头发,把我提了起来。

宁含玉满眼的嫌恶,“绿水带上她,正好可以让她看一看她娘出嫁的场景!”

我被她们拎着走,心中觉得好笑,我娘就是死了,在几天之前,怎么可能还嫁给了别人?

慢慢的走到前院,大红的绸子,大红的喜字,无一不彰显着欢声笑语喜事连连。

外祖父眉眼之间,全是喜色,没有一丝威迫娘亲死的愧疚。

他扶着新嫁娘,跨越门槛,新嫁娘的盖头微微荡起,我看见娘亲曾经的贴身丫鬟婉兮一身嫁衣嘴角含笑。

顿时,我的脸色变得惨白惨白的!

宁含玉扬着声音,天真无邪:“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这个野种,你娘都嫌弃你,用嫁人来逃避你,你说你不死留着干嘛?”

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挣脱了绿水,等到我跑出去的时候,婉兮已经上了马车,走了。

外祖父回身之际看见我,顿时气急败坏,“谁把她放出来的,把她给我抓起来!”

我根本就没有躲闪的机会,直接被人架了起来,双腿悬空扑腾着,挣扎的对他大叫:“我娘亲已经被你杀死了,那根本就不是我娘亲,你在欺骗别人!”

外祖父连忙向后一看,迅速的过来,眼中闪过杀意,手落在我的脖子上,“让你安安静静的去死,你非得弄得轰轰烈烈,我就成全你!”

就在我以为要死亡的时候,一只满是老皮的手搭在了外祖父的手腕上,声音尖细,笑眯眯的带着一丝阴郁:“虞大人人逢喜事精神爽,您把嫁女儿的大事放在心尖尖上,对于咱家的小事就忘得一干二净了啊!”

外祖父双眼一眯,手一抖,松了手劲,提着我的脖子,把我提到声音尖细之人面前,带着一丝谄媚:“忘记谁也不能忘记静安公公吩咐的话,这是最后一个,正准备给您送去呢!”

静安公公头一扭,看也没看外祖父一眼,往外急匆匆的走:“赶紧的吧,最近宫中不太平,需要一些新的鲜血去灌溉,主子们才会有新鲜劲儿!”


东晋!

晋武三十六年。

外祖父做主,把娘亲嫁给了千里之外的平津候,平津候比娘亲整整大了十岁,娘亲去做填房。

我哭着喊着,恳求着,外祖父一脚把我踹在地上,用最恶毒的言语对我道:“你再哭一声,你娘就会死在半路上,你这辈子别想见到你娘!”

我一下子憋住了哭。

娘亲一把抱住了我,泪流满面的对我说道:“娘亲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长大,无论多么艰苦,哪怕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也不要哭出声音来,知道吗?”

我红着眼睛,用脏兮兮的手擦拭着她的眼:“归晚知道,归晚会好好长大,娘亲可不可以不要走?”

娘亲哭着摇头:“听娘亲的话,在这薄凉的天下里,除了你自己,谁也不要相信,你要随你自己的心活着!”

随心活着,我不知道什么叫随心,我的一方小天地,只有娘亲一个人。

娘亲的眼泪怎么也擦不干,我哽咽着:“归晚只要娘亲,除了娘亲,归晚谁也不要!”

外祖父恼羞成怒一把扯过我,我惶恐挣扎的大叫着娘亲,外祖父手扼在我的脖子上,口沫纷飞,斥责着娘亲:“赶紧走,你已经让我成为朝中大臣笑柄,现在能嫁给平津候,已是你这种残花败柳最好的归处!”

娘亲曾经是东晋第一美人,外祖父准备把她送入宫中,岂料她未婚先孕,外祖父为了把此件事情压下,丢尽了颜面。

“您放开她!”娘亲眼泪横流,使劲的用手抹着眼睛:“我嫁,我高高兴兴的嫁!”

娘亲挤出来的笑,比哭还难看。

外祖父看着她冷笑,直接把我提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身为虞家的女儿,别怪为父狠心,你们都得要光耀虞家门楣。”

娘亲跪在地上,对着外祖父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扬起一个凄清的笑,“女儿一直不孝,让父亲丢脸了!”

外祖父把脸一撇,不愿意多看娘亲一眼。

娘亲从地上爬起来,看了我一眼,万般不舍,走进房间里,出来之时,一身鲜红嫁衣,如血如荼。

“娘亲!”

我浑身摔得生疼,十指深深的陷入泥中,哭唤着娘亲,我从来没有见过娘亲这么美过,美得让我心惊,美的让我害怕。

娘亲站在门口,对我绽放出一抹最绚烂的笑,我所有的叫唤戛然而止,怔怔望着她。

她从袖笼处摸出了一把匕首,缓缓地架在脖子上,绝美的脸上,泛着凄凉的光:“父亲,原谅女儿不孝,女儿心中只有他!”

“不要!”

我扯破嗓子叫唤,连滚带爬匍地前进,哧溜一声,鲜血四溅。

炙热的鲜血溅了我一脸。

“娘亲!”

娘亲的身体缓缓的软下去,我爬过去接住她的身体,和她一起倒在地上,手使劲的捂着她的脖子,可捂不住鲜血直流!

那一把用她鲜血染红的匕首,她缓缓的举到我面前,“拿着,好好的活着,娘亲软弱啊,不能再护你!”

我抗拒的摇头。

娘亲突增厉言:“拿着!”

带血的匕首直接往我面前塞,伸出颤颤巍巍的手,连同娘亲的手一起握住了。

娘亲另外一只手也附了过来,紧紧的包裹着我的手,双眼突出:“归晚,从今以后你只是归晚,没有亲人的归晚!好好的活下去,比任何人活的都好,用你这张和我相似的脸,告诉那个负心汉,他负了我。”

眼泪鼻涕横流,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换回娘亲,娘亲口中所说的那个负心汉,就是我那未谋面的爹,我对他从来没有期待过。

“你答应我,答应我!”娘亲竭力地催促我。

她濒临死绝最后呐喊,让我歇斯底里的应着她的话:“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好好活下去,我答应,会找到那个负心汉,杀了他陪你!”

娘亲听到我的应答,犹如回光返照,昂天大笑,“原来我是这样的舍不得,这样的恨,哈哈哈!”

我搂着疯癫的娘亲,她在笑声之中,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外祖父走过来,脸色铁青,粗鲁的拽起娘亲尸体。

手搭在她的脖子上片刻,面目可憎,扔一块破布一样把娘亲尸体被扔了下来。

鲜血沾满了鲜红嫁衣,刺红了我的眼,我凶狠地盯着外祖父,外祖父扬起手,一把打在我的脸上:“下贱胚子,跟你娘一样贱,你就在这里陪着你娘的尸体,死去吧!”


外祖父直接把我扔给旁边的家奴,“生死就看你的造化了,若是胆敢说你姓虞,与我虞家有瓜葛,天涯海角,我也能要了你的命!”

对他充满恨意道:“以后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想和你有瓜葛!”

外祖父挥了挥手,满目鄙夷不屑。

我被家奴像提小鸡一样,直接提着扔进外面破旧的马车上。

马车里有九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她们面黄肌瘦,抱团取暖,而我最后一个,和她们格格不入。

车辕声咯吱咯吱响,摇晃的马车车帘荡起一角,街道两旁,热闹非凡。

大约马车行走一个时辰,停了下来,一个尖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神武门到了,赶紧下来下来!”

马车的门被粗鲁的拉开,我紧紧交握的双手全是汗水。

“下来下来,都愣着做什么?”

我被粗鲁的扯了下来,全身打着哆嗦站在一旁,其他人更是慌里慌张互相挤兑的下了车。

静安公公阴鸷地看了一眼那尖细不耐烦声音的主人,那人连忙狗腿子似禁声点头哈腰的过来。

静安公公轻哼了一声,衣袖一甩,率先走进了神武门。

接替静安公公的是一个老太监,他佝偻着腰,手中拿着一把戒尺,上下打量着我们,把戒尺敲在离他最近的姑娘头顶上:“进了这皇宫,你们就不再是你们,做得好,自然有赏赐!”

“做不好,人头落地,尸骨无存也是常有的事情,所谓福气,等同于造化就看你们有没有了!”

厚重的戒尺,打在头上,疼的有人忍不住用手去揉。

老太监对揉头的姑娘反手便是一下:“在皇宫之中,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忍,忍过去了,抓了机会,人上人!”

“忍不过去,被人踩在脚底下,做了梯子,也只能怪自己无用!”

被打的姑娘,倒抽着气,不敢伸手去揉头了。

老太监走到我面前,我忍不住的瑟缩了一下。

老太监手中厚厚戒尺对着我的头顶,狠狠就是一下,“疼不疼?”

我不敢去摸,也不敢去揉,低声回答:“疼,但没有脸上的伤痕来的疼!”

老太监打量我还略带红肿的脸:“知道疼,记住这疼,有造化成为人上人,就再也没有人让你疼了!”

不敢瞎接话,眼眶含着泪,唯唯诺诺应声:“记住了!”

“跟上!”

老太监冷哼了一声,拿着戒尺转身就走。

心中发颤跟在老太监的身后,迈进的神武门,脚步轻盈就像黑夜里的鬼火,寂静无声,却又真实存在。

宫墙中,流光溢彩的锡雕花灯,熠熠生辉摇曳着火光,散发出一丝丝甜甜的味道,有些勾人,有些让人发怵。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远处传来。

我们一行人全都吓愣住,四处张望,想知道这声音的来处。

老太监听不见凄厉的叫喊一样,拿着戒尺啪啪啪的敲了下来:“都在发什么愣,赶紧走,耽误了时辰,你们有九条命都不够赔的!”

我连忙把头低下,全身止不住的发抖。

老太监的步伐加快,口中仍不停的絮叨着:“在这皇宫里,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不关自己的事情,那就离得远远的!”

越往前走,凄厉惨叫声仿佛就在眼前。

跟在我身后的女孩,害怕的抓住了我的手,双眼怯生生地满是害怕,见我扭头望她,她非但没有松开我的手,乞求道:“我怕,你拉我一把!”


瓮罐里的人披头散发,没有耳鼻,双眼被戳瞎,未干枯的鲜血挂满了整个脸颊。

冷冰冰的声音都变了调:“母妃!”

“啊……啊!”瓮罐里的人啊啊的直叫,像是惊恐,像是激动,又像是痛苦。

“母妃,容与来看您了!”

容与把头瞌在瓮罐边缘,砰砰作响,似要把这罐子瞌碎一样。

瓮罐里的人挣扎的摇晃起来,整个罐子像要被倾斜一样摔倒一样。

“请母妃饶恕儿臣的不孝,儿臣不忍心再看见您受如此之苦?”容与把手慢慢的移到了瓮罐里女人的脖子,那个女人仿佛感觉到一样,不再摇晃罐子,也不再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若是她死在这里,我又刚好在这里行打扫之事,怪罪下来,司筵姑姑会要我命的。

思虑到此,我急忙从地上爬起来,胆大的要去阻止,谁知手还没有碰到容与的肩膀,就听到外面有脚步声。

顾不了那么许多,急忙手一扣,把容与往旁边一拉,他直接跌坐在地,毫无感情冰冷漆黑眼眸,射向我。

冰冷透过他的眼睛,侵入到我的四肢百骸,遍体生寒,我哆嗦地指着外面:“有人来了,你赶紧走!”

容与在昏暗的屋内,直接跪在地上,对着瓮罐重重磕了三个头:“母妃……”

外面的脚步越来越近,我跑到窗户边,一推窗子:“你赶紧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容与伸出衣袖抹了一下眼,一个翻身,直接跨着窗子,跳了出去。

砰一下,我刚把窗子关上,那一高一矮的太监就走了进来,他们身后跟着一个姑姑。

那姑姑用帕子捂着鼻子:“都是些什么味,还留着这个人做什么,直接扔到茅房,让她自生自灭就好,非得让我走一趟,这不是咯应我吗?”

高的太监急忙道:“屏兰姑姑,奴才们真是该死,现在就去把她扔进茅房,不让屏兰姑姑污了眼睛!”

屏兰姑姑瞥了我一眼,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腿脚发软往地下跪去,膝盖还没落地,就被矮太监一下子拎着耳朵,给拎起来了:“你这个偷懒的小宫女,赶紧起来,帮忙抬罐子!”

耳朵刺辣辣地疼,连连称是。

跟着矮太监来到了瓮罐旁,屏兰姑姑有些居高临下:“这是哪来的小宫女,怎么跑到这一处来了?”

高的太监腆着笑脸说道:“大皇子要娶正妃,皇后娘娘吩咐宫中上上下下行打扫之事,这个小宫女是尚寝房的人,司筵姑姑派下来的!”

屏兰姑姑喃喃的应了一声:“原来是这样,赶紧的吧,我还要回去复命呢!这个地方可真臭啊!”

“是…是!”高的太监急忙向前引着:“屏兰姑姑咱们到外面等,不要让这里的污秽,弄脏您的鞋子!”

屏兰姑姑脸色幽幽,“那可不行,我侍奉的主子的命令,就得亲眼看着她从这里出去,亲眼看着她受尽人间之苦!”

高的太监笑得谄媚:“姑姑所言极是,赶紧的把这污秽的东西抬出去,不要惹姑姑不开心!”

瓮罐很轻,我和矮的太监把罐子抬起来,他警告我:“小心些,若是罐子碎了,就把你扔进去!”

我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差点松了手。

矮的太监嗤一声笑,“瞧你那小出息样儿。”

我小心挪着脚步,一步一步的往外挪,虽然已经在昏暗的房间里瞧过这罐子里的女子是什么样子?

但是在阳光下,再一看,触目惊心,让人遍体生寒。

屏兰姑姑这才走向前:“走吧,咱们就去效仿古人,让多一些人看到,不听话的下场是什么样子的!”

她在前面带路,我们捧着瓮罐在后面跟着,罐子里的人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也没有呻吟一声。

屏兰姑姑来到一处内院的茅坑,她示意道:“赶紧扔吧,别舍不得!”

我的腿脚不听使唤,看着那肮脏的茅坑,竟半步也挪不开,矮的太监见我半天不走,脚一伸直接踹在我身上。

我一个吃痛,倒地便松了手,他一个人接住了瓮罐,一个反手把瓮罐扔进了茅坑。

屎尿被溅起,矮太监闪得及时,我被溅了一身,罐子慢慢的被灌满,罐子里的人,嘴巴一张一合屎尿全部灌入,用手紧紧的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害怕叫出声来。

“啪啪!”屏兰姑姑拍了拍手,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让她在这里呆着,正好可以威慑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人!”

高的太监手在身后摆着,矮的太监急忙凑到屏兰姑姑身边:“姑姑放心,她绝对一时半会死不了!”

屏兰姑姑微微额首:“你们两个听话,我会在娘娘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到时候把你们调到娘娘身边当差!”

两个太监对望一眼,给屏兰姑姑施礼:“姑姑提携,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屏兰姑姑眼中闪过一抹快意,看了一眼在茅坑只冒出一个头的女子,哼一声,走了。

矮太监见我站不起来,对着我的小腿又是一脚:“还在这里偷什么懒,赶紧去打扫了!”

顾不得身上的脏,“奴婢这就去做,奴婢这就走!”连滚带爬,远离这里,一直奔到宫道上拐角处。

拐角处,容与被一个小太监死死地拉着走,脸瞧的不真切,却见他一双漆黑赤红的双眼恶狠狠的盯着我。


看了看她的手没有甩开,老太监一直带着我们,来到宫廷深处,偏远的院子。

把我们安顿在这,叮嘱我们不要随意乱跑,而我们早就被这凄凉络绎不绝的惨叫声吓得肝胆俱颤。

住的房间是一个大通铺,上面发了霉的被褥,拉着我的女孩叫华灼儿,父母早逝,被自己的舅母拿了十两纹银把她给卖了。

盖着发了霉的被褥,华灼儿紧紧抱着我一条手臂:“你叫什么名字?”

“归晚!”

没有姓,只叫归晚。

“那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相互扶持好不好?”华灼儿双眼中尽是惊怯,生怕我拒绝她一样。

我没说话只把自己的手臂抽的出来扭过身子,朋友,我没有朋友,在外祖父家里,除了娘亲,没有人对我好,他们骂我野种,骂我扫把星,因为我没有父亲。

背对着华灼儿,作出了拒绝之态,她好似看不懂一样贴了过来,紧紧的靠在我的背后,瑟瑟发抖。

外面的凄厉叫声一直持续着。

睡得模糊之际,一盆凉水浇了过来,紧接着身上盖的被褥被掀掉。

“起来!起来!”

急促的叫唤,让我们迅速的爬了起来。

五个十五六岁的宫女,她们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我们:“进了皇宫,就要孝敬,从宫外带了什么好东西,赶紧拿出来,不然有你们好看!”

都是九/十岁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纷纷把从宫外带进来的东西拿了出来。

宫女对她们的东西挑挑拣拣,满是嫌弃,我什么没有交上去,自然而然她们认为我把好东西都藏了起来。

一个胖宫女扯着我的头发,叫喊着:“别打她的脸,打衣服能遮盖的地方,省的尚宫大人瞧见,又要挨罚。”

如雨滴般的拳头落在我身上,扒着我的衣裳,满脸怒气:“进宫的人,岂会没有几件贴身之物,识相点,赶紧拿出来!”

其他的人纷纷躲避,靠近墙根儿生怕波及到她们,我缩成了一团,抱着头:“不要打我,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

“没有,扒光了看你有没有!”

身上传来痛,就在被她们要扒光时,华灼儿一下子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我,求道:“你们别打了,她真的什么都没有,我这里有东西,我给你们!”

宫女们止了手,华灼儿拿出贴身的荷包,从荷包里倒出一颗纹路不平的珍珠,咬着唇万般不舍的递了过来:“这是我娘留给我的……”

胖宫女不等华灼儿把话说完,一把捞起华灼儿手中的珍珠儿,凑着昏暗的烛光下看了一眼,“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次就放过你们,要记住了,下次有什么好东西,拿来孝敬,不然的话,把你们扔在枯井里,没有人知道!”

华灼儿含泪应道:“我知道了,下回寻的好东西,一定孝敬几位姐姐!”

宫女们得到的东西,骂骂咧咧的走了。

华灼儿急忙把我的衣裳穿起来,把我从地上扶起:“归晚,你有没有事?伤到哪里了我给你看看?”

她爹娘早逝,那颗珍珠是遗物,她明明不舍,但还是交了出去,在外祖家除了娘亲,没有人对我好,现在认识只是短短几个时辰华灼儿,却对我好…

我一声不吭,拉着她走了出去:“我不会白白得到你的恩惠,这个东西给你!”

从脖子上拉出一根红绳儿,一颗洁白色的珠子挂着红绳一端。

我娘亲说,这叫上清珠,其色洁白,与黑夜灭烛,可照亮一室,若长时间凝视,会看到里面有飞仙,玉女白鹤现身,摇动身形,甚为神奇。

我也知道这颗珠子,是我那从未见过面的父亲留给她的东西,她给了我,让我妥善安藏。

现在我把这颗珠子塞到华灼儿手中,等同于斩断了对尚未谋面父亲的期望,也希望我娘亲忘记那个负心汉,再也不要苦楚。

华灼儿欲摊手一看。

我扣住了她的手:“此物当贴身安藏,不可在黑夜之中用眼使劲的凝视,这是我娘的遗物,送给你!”

华灼儿神色一紧,连忙道:“你娘的东西,怎么能给我呢?你赶紧拿回去!”

我红着眼眶笑了笑:“不要紧,我们是好朋友,你说的!”

华灼儿重重地点了点头,郑重其事的把珠子挂在脖子上,放进衣襟之中,满眼泪花:“我们是好朋友,我会替你好好的保管你娘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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