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容光焕发，抬手的动作相当标准。
换作以前，他叼着烟靠在刷卡机边，“喂，干嘛的？去哪儿？找谁？过来登记！”
但现在，他穿着这身衣服实在干不出那么接地气的事。
大爷微笑，“小姐您好，请问要去哪儿？”
姜寻茉把礼服往上提了提：“我找张绪，张特助，这是还给沈总的东西。”
大爷继续礼貌微笑，“哦，那你找前台吧，在那边，让他们联系张先生。”
“好的，谢谢。”
心里感叹这楼保安素质好高。
刚迈出两步，就听见闸门另一边传来张绪的声音。
“姜小姐！”
姜寻茉回头，张绪对她挥手，拿出工牌给她刷卡。
“沈总在开会，还请姜小姐稍微等待片刻。”
女孩儿跟在张绪的后面进了电梯，“我不能把衣服放下就走吗？”
“嗯？”张绪像是装作没听懂一样，他侧耳问：“什么？”
“……”
好，打工人不为难打工人。
她太懂张绪装聋作哑的样子了，跟自己上一世面对客户的时候一模一样。
“张特助，我的戏十点开拍。”
“好的，我明白。”
“我还没吃早饭。”
张绪向她笑了笑：“小笼包、馄饨、还是煎饼果子？”
“你们公司食堂早餐还有煎饼果子？”姜寻茉眼睛一亮。
“是啊，要的话我叫人给您送一份上来。”
“啊～我要小笼包。”
“……好的。”那你问什么煎饼果子。
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张绪缓步走到沈栖山的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
沈栖山点头，看了眼会议上正在发言的主管。
等那人讲话结束，沈栖山把别在胸前的钢笔拿了出来，递给一旁的刘秘书。
众人明白老板的意思，大家纷纷站起身，目送沈栖山离开会议室。
当男人回到办公室，还没步入待客室，就闻到了小笼包浓郁的香味。
张绪有些紧张，回头检查了一下新风系统……果然没开！
还记得上次秘书室有个小姑娘把包子带进办公室，还没拆开塑料袋就被沈栖山抛了一记眼刀。
现在有人公然在他的地盘吃小笼包。
张绪看向姜寻茉的眼神都肃然起敬了。
他去墙边操作了一下开关，新风开始工作，张绪回头，却见沈总勾了唇角，眼里没有丝毫的介意。
竟然在笑？！
然而姜寻茉见到沈栖山的时候，他已然收了笑意，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吃掉最后一口小笼包，姜寻茉鼓着腮帮子喝了口水。
她支支吾吾地指了指身边的盒子，“你的礼服我放这里了哦。”
“嗯，看到了。”男人看着她。
“那我走啦！”
“吃饱了？”
“嗯，你们食堂的小笼好好吃，谢谢款待。”
姜寻茉说完，正要收拾桌上的垃圾，便被沈栖山叫住了动作，“不用收拾了，一会儿保洁会上来。”
“那多不好意思啊！”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她已经收手了。
沈栖山锋利的眉眼舒展了，他走到办公桌边，从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
“过来看看这个。”他说。
姜寻茉凝眉，她看了眼张绪，他向沈栖山的方向扬了扬下巴，小声说道：“去吧。”
难怪明明可以邮寄的衣服，却非要她亲自来送，果然是有事。
阳光透过落地窗，映射在沈栖山中指的锆石戒指上，今天他除了腕表，还戴了一串紫檀，散发着清泠的草木香。
和他靠近时便会嗅到这缕清香，嗅觉会拉着她的回忆起一些瞬间。
比如与他唇齿相接的时刻。
姜寻茉飞速打掉脑子里一些不纯洁的画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