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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即安少年郎全局

你我当初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始作俑者罗轩自然不可能将自己也算计进去,迎亲队刚冲上来便调转马头果断逃走。姚元崇等人反应慢了半拍,被人敲中马腿掉下马来围住痛殴。西北狼是天生的兵源,每个男子都从娘胎里带了点基本的战术要领,配合起来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姚元崇武功再高也架不住群殴,被打的鼻青眼肿才找到机会,气急败坏的咆哮道:“一群蠢货,那人是衙门的通缉犯,他逃走你们都有责任。”队伍总管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停手并亲自将姚元崇扶起,腆着脸赔笑道:“公子误会,不知者无罪嘛,你去追吧,我们得走了,吉时不等人呐。”姚元崇不是真的衙役不敢强留,只好捏着鼻子认栽,上马说道:“追。”可惜马也挨了不少的揍,马腿更是被重点照顾,一瘸一拐的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奔跑了。看着一走一趔趄的坐骑,姚元崇杀...

主角:罗铁柱罗轩   更新:2024-11-30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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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罗铁柱罗轩的现代都市小说《小富即安少年郎全局》,由网络作家“你我当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始作俑者罗轩自然不可能将自己也算计进去,迎亲队刚冲上来便调转马头果断逃走。姚元崇等人反应慢了半拍,被人敲中马腿掉下马来围住痛殴。西北狼是天生的兵源,每个男子都从娘胎里带了点基本的战术要领,配合起来那叫一个天衣无缝。姚元崇武功再高也架不住群殴,被打的鼻青眼肿才找到机会,气急败坏的咆哮道:“一群蠢货,那人是衙门的通缉犯,他逃走你们都有责任。”队伍总管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停手并亲自将姚元崇扶起,腆着脸赔笑道:“公子误会,不知者无罪嘛,你去追吧,我们得走了,吉时不等人呐。”姚元崇不是真的衙役不敢强留,只好捏着鼻子认栽,上马说道:“追。”可惜马也挨了不少的揍,马腿更是被重点照顾,一瘸一拐的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奔跑了。看着一走一趔趄的坐骑,姚元崇杀...

《小富即安少年郎全局》精彩片段


始作俑者罗轩自然不可能将自己也算计进去,迎亲队刚冲上来便调转马头果断逃走。

姚元崇等人反应慢了半拍,被人敲中马腿掉下马来围住痛殴。

西北狼是天生的兵源,每个男子都从娘胎里带了点基本的战术要领,配合起来那叫一个天衣无缝。

姚元崇武功再高也架不住群殴,被打的鼻青眼肿才找到机会,气急败坏的咆哮道:“一群蠢货,那人是衙门的通缉犯,他逃走你们都有责任。”

队伍总管吓了一跳,连忙命人停手并亲自将姚元崇扶起,腆着脸赔笑道:“公子误会,不知者无罪嘛,你去追吧,我们得走了,吉时不等人呐。”

姚元崇不是真的衙役不敢强留,只好捏着鼻子认栽,上马说道:“追。”

可惜马也挨了不少的揍,马腿更是被重点照顾,一瘸一拐的走路都费劲,更别说奔跑了。

看着一走一趔趄的坐骑,姚元崇杀人的心都有。

却说罗轩,好不容易逃出自然不敢怠慢,甩着马鞭不断抽向马臀,马匹吃痛,哀鸣着狂奔。

可惜胯下只是一匹驽马,不是千里驹,天黑之前根本不可能赶回村里,罗轩不敢走夜路只好找地借宿。

陇东大地治安可不好,走夜路是很危险滴。

早晨鸡刚打鸣罗轩便起床离去,不惜马力一通狂奔,终于在中午左右赶回村里。

村长正在村口的大树下乘凉,看见罗轩诧异问道:“轩哥儿,你不是去县城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一肚子邪火没处撒的罗轩当即骂道:“三爷你还有脸问,我被人绑架了你们一个也没看见,咱村的治安很成问题啊。”

“绑架?”村长大吃一惊当即起身,询问道:“怎么回事?”

罗轩下马详细汇报经过,村长听罢猛砸拐杖说道:“该死的姚家崽子,这是欺负咱们罗家湾没人吗,敲聚民鼓,跟姚家斗到底。”

强龙不压地头蛇,在其他地方村民们拿姚家这样的士族没办法,但在罗家湾这一亩三分地上姚家想干点啥还真得掂量掂量。

村长上了年纪走的慢,罗轩骑马率先返回敲鼓,等村长回来村民也到的差不多了。

随着时间推移村民全部到齐,村长拄拐上前骂道:“才过几天太平日子你们就懈怠了,被人冲进村里把孩子绑了你们都不知道,一群混蛋玩意。”

村民们被骂的满脸羞愧抬不起头,许久之后罗铁军才弱弱问道:“三叔怎么了嘛,您先让我们搞明白怎么回事再骂人呐。”

村长将事情简单讲述一遍说道:“砖厂是咱们村的资产,全村都指望砖厂挣钱,当年姚家逼迫我们签订城下之盟,咱们的砖低价卖给他们已经亏了不少,现在还想抢我们的人,借用我们的手抛弃我们另起炉灶,这能忍吗?”

“忍个锤子。”罗铁柱脾气最为暴躁,当即吼道:“敢绑我儿子,反了他了,三叔,抄家伙干吧。”

村长拄着拐杖说道:“把各家私藏的武器都取出来,再抽调十五岁以上的年轻人组建护村队,轩哥儿担任队长日夜巡逻,其他人趁最近天好尽快完成夏收工作,好腾出手来应对不时之需。”

陇东地处边境,早在秦汉时期便家家造堡建寨,自备兵器应对胡人南侵,罗家村各家都有刀剑等兵刃,只是平时很少拿出来而已。

村民领命,村长又道:“姚家贼心不死肯定还会来,在砖厂干活的人都给老夫听好了,砖厂是村里的公产,谁敢贪图小利把砖厂机密泄露出去立马开出族谱,赶出村子,都听清楚了吗?”

村长在村里有着绝对的权威,村民闻言心中无不咯噔,纷纷赌咒发誓绝不泄密。

这个时代单身很难混,没有宗族护着出去分分钟被人弄死。

罗轩在现场选出五十人,让他们回家取兵器,然后到自己家会合。

事情处理完毕大伙散去各自忙活,罗轩拉着刘纯赶回家中,将两人初次见面时刘纯穿的那身衣服找出,在院里直接烧掉。

刘纯心疼的说道:“这可是吴地上等丝绸织的,比你们村子都值钱,烧它干嘛?”

罗轩无奈道:“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外有突厥寇关,内有世家打劫,多事之秋,你的身份又太敏感,万一姚家不讲武德跑来家里偷东西,这玩意的来历我解释不清。”

“细节决定成败,很多大事都栽在不起眼的小事手里,由不得人不慎重,丝绸再贵也是一件物品而已,现在烧点以绝后患,将来有条件了再买就是。”

刘纯被说服了,蹙眉问道:“我能帮你什么?”

罗轩笑道:“教好学生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剩下的我来应付。”

衣服烧掉不久,被选中的护村队员便陆续归队,率先赶来的名叫罗世杰,是罗家的长房长孙,罗轩这一辈的大哥。

罗轩本名叫罗世轩,他嫌太麻烦便自做主张改名罗轩,不过村民都不认,依然叫他轩儿或者世轩,或直接称呼乳名。

罗世杰今年二十一,虎背熊腰牛高马大,是典型的西北汉子,肩扛一把木柄大关刀,往那一站很有威慑感。

罗轩上前笑道:“大哥来了。”

罗世杰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被绑架是哥不对,哥向你道歉,接下来怎么做,哥听你的。”

罗世杰的性格跟他的体型一样豪爽,小时候没少揍罗轩,罗轩被其他村的小朋友揍时他又是第一个出头找场子,按他的话说,我弟弟只能我揍。

罗轩笑道:“有大哥在我就彻底放心了。”

“吆喝,还有人比我来的早。”哥俩寒暄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两人扭头,见一名十七八岁的少年提着钢刀走来同时迎上,躬身行礼道:“见过铁浩叔。”

此人名叫罗铁浩,是罗铁柱这一辈最小的弟弟。

罗铁浩背着双手很有长辈范的笑道:“免礼吧,狗子,叔对不起你啊,你被人绑架这么大的事叔居然不知道,唉,枉为人父啊。”

罗轩听的那叫一个膈应,赔笑道:“不知者无怪嘛,叔你千万别妄自菲薄,以后仰仗您的地方多着呢。”

罗铁浩笑道:“有事你吩咐,这把刀传到我手里还没见过血呢,这次正好开开张。”

罗轩连忙劝道:“叔你手下留情,咱们跟姚家还没到拼的刀子见红的地步,护村队的主要任务是威慑,毕竟咱还要赚姚家的钱呢,关系不能搞太僵。”

看来有必要给这群精力无处释放的不良少年上上思想政治课了。


这是真心话,大伙家中都没有余粮,应对突发事件的能力太弱,若非罗轩,今年指不定怎么着呢。

夏税缴纳完毕,生活再次归于平淡,罗轩撸起袖子准备加油干,争取将生意做大做强再创辉煌。

可惜事与愿违,没过几天又出事了。

这天中午吃饭的时候,罗铁柱的好兄弟兼便宜老丈人白玉突然到访,刚进门就大声哭道:“铁柱救命啊。”

一家人同时起身,白莲更是迅速冲出,将白玉扶进家门让其坐下,拿来碗筷说道:“爹爹,翻沟累了吧,先吃饭,吃完再说。”

“我哪还吃得下啊。”白玉哭丧着脸说道:“轩哥儿,周边村子就你主意最多,你可要救救我们白窑村啊。”

罗轩连忙安慰道:“白叔,哦不对,外公,您先说说出什么事了啊。”

白玉叹道:“昨天衙役来我们村征收夏税,申时之后才来的,又临时要加税,我们准备的粮食根本不够只能继续征收,等收齐了天早黑了,衙役只好在村里过夜,准备天亮再走,谁知道昨晚三更左右,几名匪徒冲进院子打晕看粮的村民,把我们准备交税的粮食一把火都给烧了。”

“烧…烧…烧了…”罗轩大吃一惊,破口骂道:“谁干的?”

粮食可是重要物资,百姓们珍惜的跟亲孙子似的,平时连一粒都不舍得浪费,现在那么大一批税粮被烧,不心疼才怪。

还有,匪徒不来抢粮却放火烧粮,出力不讨好的图什么啊,做案总得有个动机吧。

罗轩念头转动,突然想到一人。

白玉却说道:“不知道,那群匪贼还在粮食上浇了猛火油,泼水都没用,税粮被烧的一干二净,征粮的衙役说让我们重新准备税粮,这批粮食是要运往萧关前线的,若是延误就要治我们通敌之罪啊。”

“轩哥儿你也知道,今年旱灾严重,我们村的粮食还是靠你才保住的,但收成也比往年少了许多,官府又临时加税,村里根本没粮,就算把所有村民家里的粮食都搜空也凑不齐这批税粮,更别说以后的生活了,可怎么办啊?”

罗轩咬牙切齿的骂道:“田家,还真是无耻到家。”

天下熙攘,利来利往,没几个人会干损人不利己的事,若是干了,必然是有利可图的。

匪徒烧粮说明他们的目的不是粮食,既然不是,那穷的叮当响的白窑村还有什么值得他们惦记的呢?

唯有土地。

据姚元崇说,田家惦记白窑村及周边村子的土地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且猛火油属于管制品,朝廷都没多少储备更别说普通人了,整个郁郅县有能力弄到的只有那么几人,田家的土地离白窑村最近,嫌疑自然也是最大。

惦记土地很正常,哪个世家不惦记老百姓手里那点土地,问题是做事得讲规矩吧,田家的行径太恶劣了。

不过罗轩也只是怀疑,根本没有证据,这年头一没摄像头,二没DNA检测等其他技术手段,三没目击证人,就算明知是田家做的也找不到证据啊。

罗轩思忖道:“衙役天黑才去你们村收税,一天能搞定的事愣拖成两天,明显是跟匪徒一伙的,外公,你们村还有不少牛羊牲畜吧,先凑的把税交了别跟衙役起冲突,送走衙役之后再去县衙告状,记住,全村百姓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不落,全部都去,事情闹的越大越好。”

白玉忐忑的说道:“这样好吗?”

“有什么不好的,官府查案不是理所应当的吗?”罗轩冷笑道:“我陪你们一块去,今天他们能烧白家窑的粮,明天就能烧罗家湾的粮,这事绝不能这么算了。”


罗轩知道自己干的有些犯众怒,找了个方便逃跑的位置清了清嗓子才说道:“各位叔伯,侄儿冒昧喊大伙过来是想聊聊咱们村吃水的问题。”

“咱们祖祖辈辈生活在塬上,耕种为生靠天吃饭,能不能吃饱全看老天爷心情,就拿今年来说吧,已经四月了,开春下过几场雨啊,看看地里的麦子,麦杆弯的跟三爷的背似的,麦穗瘪的跟晒干的四季豆似的,再不下雨今年咱村税都交不起,你们就干等着?”

“臭小子别拿我老汉乱举例子。”村长敲着拐反驳一句,惹的众人哄堂大笑,这才叹道:“打水井又没用,不干等着还能咋办,提桶去沟里担水?路有多远你不是不知道,那么多麦田几桶水管个屁用,人累死了也满足不了麦田的需求。”

董志原坐落在塬上,根本打不出水,水井的唯一作用就是积蓄雨水,雨水流到井里则变成死水很快发臭,无法食用只能浇地。

如此就形成了一个闭环,井里有水就证明天下过雨,田里也不缺水,田里若缺水井里肯定也没水,用水还得下沟去。

罗轩笑道:“所以说咱们不是没水,而是无法有效的利用水,将沟里的水引到塬上,所有问题不都解决了吗?”

村民们看傻子似的看着罗轩,纷纷暗忖挺聪明一孩子怎么犯这种糊涂。

老村长和蔼笑道:“水往低处流,沟里的水怎么可能流到塬上来。”

罗轩咧嘴傻笑道:“三爷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最近几天我跟四叔弄了个玩意叫水锤泵,可以将低处的水吸到高处,不信你问四叔。”

众人又齐齐扭头看向罗铁林,罗铁林被看的不自在,讪笑道:“是有这么回事,但那是给轩哥儿弄的玩具,吸的那点水够干啥啊?”

罗轩立即反驳道:“我都成亲了要什么玩具,弄水锤泵自然是有目的的,另外你弄的那个只是模型,以此为基础扩大几十倍乃至上百倍,将水从沟里吸到塬上不成问题,我有六成把握,前提是大家帮我。”

有人蹙眉道:“怎么才六成,万一不成不是白费力气嘛!”

这话听着就欠揍。

罗轩看向发言人无奈叹道:“七婶你这叫什么话,世上哪有绝对把握的事,种地都不能保证连年丰收更何况其他的,再说了,真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也轮不到咱们呐。”

“今天喊各位叔伯过来就一句话,我想在村里建个水塔,将水从沟里引到塬上,你们谁愿意跟我一起干?”

引水可是个大工程,自己一个人就算累死也干不成,只能找帮手。

有人说道:“虽然我不知道水塔是个什么玩意,但建水塔得有地吧,用谁家的,还有万一引不上来水怎么办,不是白忙活一场吗?”

得,还涉及到利益问题了。

村民就是这样,见识太少,可利用的资源也太少,对每一份资源都格外珍惜,巴掌大的土地也不愿让出。

罗轩了解他们的心态,笑着说道:“所需土地我家出,施工需要经过谁家土地我也会给相应的补偿。”

“诸位叔伯,从祖辈起咱们村就在沟里担水,沟里那破路骡子都下不去只能靠人力肩挑背扛,掀开衣服看看你们的肩膀,谁肩头没被水担磨出茧,都挑大半辈子水了,难道后半辈子还打算挑,到了你们儿孙手里还要挑,你们准备挑水吃到什么时候。”

有人还待再问,村长猛击拐杖压下杂音大声喊道:“轩哥儿说的不错,试试也没坏处,成功了咱村用水的问题彻底解决,失败了也只不过是浪费一点力气,咱们穷苦人还缺那点力气吗?”

“这次老夫支持轩哥儿,建水塔每家至少出一人,谁不去水塔建成想要用水就花钱买吧,现在报名。”

“还得花钱?”有人嘟囔出了很多人关心的问题,村子里也不缺好吃懒做之辈。

老村长骂道:“你还想天上掉馅饼不成,别说水塔是给全村人用的,就是轩哥儿自家伙计请人帮忙,你们好意思拒绝吗,一个个的都别忘了家里的砖瓦房怎么来的。”

“十年前咱们村什么样,家家户户全是茅草屋,下雨天房子跟水帘洞似的,连脚踩地方都没有,冬天更惨,有些人甚至不得不到牲口棚里与牛羊挤在一起取暖,就这每年还有很多人冻死。”

“轩哥儿建砖厂帮大家盖了房不说,每到年底还都给大家分红,没有砖厂你们能过上现在的好日子,老四,我没记错的话当年你家可是最穷的,全家就一身衣服,不分男女谁出门谁穿,看看现在,穿的人模狗样的衣服上连个补丁都没有,你好意思?”

罗铁林委屈的说道:“三叔你提这茬干嘛,我又没说不去,再说了,水锤泵可是我弄出来的。”

村长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说道:“今老汉我就把话撂这,谁不去谁别用,以后轩哥儿再折腾出什么东西跟你们都没关系。”

老村长还是挺有威望的,他一发怒所有人都蔫了,纷纷报名参加。

村长欣慰的点了点头,过去拍着罗轩的肩膀笑道:“放手干吧,我家那几个小子没一个成气的,咱村将来还得靠你啊。”

罗轩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竟成了全村的希望,咧嘴笑道:“三爷放心,就凭你这话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失望呐。”

说完转身面向大伙,作揖拜道:“侄儿在此感谢各位叔伯,今天大家就先回去,等我制定好工程方案咱们就开工,争取一月搞定,在收麦前能给麦田浇上一茬。”

村民虽然都有各自的毛病,却也是罗轩的亲人,关键时刻还是很支持他的。

若非村里的叔伯跟自己一条心,自家砖厂早被县里的士族抢了。

大家陆续散去,罗轩也打算翻墙溜走,却先一步被老爹截住。

罗铁林及时伸手揪住他耳朵骂道:“跑什么,我又没打算揍你,跟老子回家好好说说水塔的事。”

罗轩呲牙咧嘴的说道:“你先松开行不行,我保证不跑。”

老爹的手没轻没重的,揪着是真疼。

罗铁柱笑着松开,并慈爱的替他拍了拍身上尘土笑道:“水塔建不成没关系,建成了我再跟你小子算账。”

罗轩:“……”

这话啥意思,怎么听着有点后脊背发凉啊。


村民簇拥着众差役赶往村长家中,路上村长笑道:“林捕头,你们今年来的有点晚啊,税粮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清点拉走。”

“别提了,最近衙门事多,各个村镇来回跑,晚辈腿都细了两圈。”林捕头苦笑道:“三叔,你准备的粮食怕是不够了,现在突厥寇关,前线命令各县就地征粮,今年的赋税要加两成。”

百姓最怕的就是加税,今年又遇到旱灾粮食欠收,加税不就等于在老百姓身上剜肉嘛。

众村民的脸全部变的难看起来,就连罗轩也不例外。

这段时间罗轩虽然利用布匹交易从姚元崇那弄来不少粮食,但粮食再多也是自己的,没事谁愿意往外掏。

林捕头叹道:“事出有因,也没办法啊。”

基层工作最难做,各村百姓得知加税无不抵制,有些地方甚至要跟差役动刀子。

凉州不比其他地方,民风彪悍说干就干,官府真敢逼迫他们就敢真反,林捕头只能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苦口婆心的劝说,一来二去就耽误时间了。

村长叹道:“打仗嘛,理解,你们先去我家休息,剩余的粮食天黑备齐你们一并拉走,但有一点,两成已是我们村的极限,不能再加了啊。”

林捕头喜道:“多谢三叔支持,您就是我的大恩人呐。”

这些日子磨太多嘴皮子了,收税以来首次这么爽快林捕头还有些不适应。

村长回到家敲响传声鼓,召来村民吩咐一番,下午申时就凑齐粮食,让罗铁军带着罗世杰一伙帮林果将粮食送到县城去。

将粮食送出村,林果挥手告别转身离开。

罗轩看着运粮队的背影思忖一番,快步追上林果,将其拉到一边偷偷递过去一个钱袋笑道:“给兄弟们买点酒喝。”

林果微微一愣,熟练的将钱袋收进袖中笑道:“轩哥儿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能做到的老林绝不推辞。”

都是道上混的规矩还是懂的。

罗轩要的就是这句话,笑道:“那以后就请林叔多多照顾了。”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县里有编制的官就那么几个,办事的基本都是林果这种老吏,跟他们处好关系能得到不少方便。

生意人讲究和气生财,要少数敌人多交朋友,哪怕是狐朋狗友,只要价钱到位,狐朋狗友能帮你解决不少随手处理的小事,小事积攒多了也就成了大事。

量变引起质变嘛。

原以为这小子有事找自己帮忙,没想到只是交个朋友,林果自然乐得如此,抱拳离去,罗轩也转身回了村里。

村长还在村口等待,等罗轩来到身前便抓住他的手热情笑道:“幸好有你啊,若非你用布匹换了很多粮食,咱们村这次可就麻烦大了。”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道:“还有水锤泵,若非轩哥儿引水上塬,咱们今年肯定得挨饿,轩哥儿简直是咱们村的福星啊。”


“有这种事?”安晴风眉头一蹙,脑海中瞬间涌出无数个故事版本,扭头看向捕头秦风脸色不善的问道:“为何不汇报?”

犯案这种事一般都是谁受益谁最有嫌疑,税粮被烧,获益最大的那个八成就是凶手。

顺着这个思路深思下去,整个郁郅县有动机且有能力干出这事的没几个,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关键是证据。

秦风心里咯噔一声,连忙上前拜道:“禀大人,确实有这么回事,但白窑村又将税粮补了上来,最近衙门事多,属下觉得已经过去的事就没必要惊扰大人,所以……”

“你觉得,什么都是你觉得,我这个县令干脆让给你做算了。”安晴风猛拍惊堂木,对着秦风臭骂道:“既然没有汇报,案子总查了吧,税粮被烧不是小事,我不相信你什么都没做,说说你调查的结果。”

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不止普通百姓,安晴风也忍这群酷吏很久了。

大周立国之初便颁布了《三互法》,所有官员都要受到《三互法》的制约。

《三互法》类似于后世的回避原则,本地人不能在本地做官,婚姻之家及两州人不得交互为官,如甲郡人担任乙郡太守,则乙郡人不得出任甲郡太守,以次避免权力交易。

但凡事都有两面性,外地人跑到本地为官,除了特别厉害的精英之外,很多普通官员都要受到当地士族的制约。

就拿郁郅县来说吧,县里姚邱田三家势大,衙门里的所有公差都跟这三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有些甚至是三家直接安插进来的,安晴风名义上是个县令,实际上更像吉祥物,手里的权力真没多少。

税粮被烧这么大的事都不向他汇报,可见这群酷吏猖狂到了什么地步。

清官似水,奈何吏滑如油啊。

秦风苦笑道:“禀大人,当日天太黑了,村民都已熟睡,没人看见匪贼的相貌,难以下手啊。”

安晴风冷哼道:“自己查不了还不向上汇报,你好大的胆子,来人,撤掉秦风捕头之职,押入大牢候审。”

见安县令借题发挥,趁机排除异己,罗轩看不下去了,上前拜道:“大人,草民能否说两句。”

你们官场上怎么斗我不管,白窑村的事却是说什么也要解决的,真没饭吃了。

安晴风难得的威风一把,还没解除状态,闻言极度威严的喊道:“讲。”

罗轩拜道:“大人,草民听说突厥人最近正在萧关外徘徊,羌氐首领北宫伯约也正磨刀霍霍准备攻打金城,两家行动如此默契,八成事先商量过。”

“这个且不谈,突厥数十万大军兵临萧关肯定是想入关抢劫啊,一直被挡在萧关之外必然心有不甘,他们又不是来旅游的,老被堵着也耗不起,但萧关坚固,大周将士骁勇,突厥人想入关可不容易。”

安晴风没好气的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罗轩笑道:“大人您看,有没有可能白窑村这事就是突厥人干的,萧关坚固大军进不来,派支小股部队偷渡过来却没多大难度,也有可能是羌氐人。”

“至于动机,很简单,大人最近不是在替前线守军筹粮吗,对方打劫不了县衙的府库便去烧各村刚筹集的税粮也说的过去,一个村的税粮没多少,十个村二十个村加起来可就相当可观了。”

“当然,也不排除咱们县有人跟突厥或者羌氐勾结,突厥人想在关内行动,总得找个带路的不是。”

秦风脸色变的异常难看,指着罗轩厉声呵斥道:“你少在这妖言惑众,血口喷人。”

罗轩揶揄道:“秦捕头怎么知道我在血口喷人,难道了解内情?”

官官相护,官吏勾结,老百姓想要申冤唯一的办法就是把事情搞大,搞的越大越好,大到一定程度就有更高衙门的人介入了。

若老老实实按部就班,非得被当官的玩死不可。

就拿白窑村之事来说吧,明知是谁做的却找不到证据,贸然指名道姓肯定会被人家反咬一口,治你个诽谤之罪。

所以罗轩一开始就没打算直接告状,而是准备将突厥人拉进来,给某些人扣一个里通外敌的帽子。

跟突厥人扯上关系事情可就大了,弄不好会把大周的情报部门给引过来。

看谁先坐不住。

安晴风饶有兴趣的瞥了罗轩一眼,拍惊堂木道:“既然是突厥人做的那就跟秦捕头没关系了,本官这就上报萧关前线,请军中斥候过来调查,至于白窑村,前几天拉回来的税粮留下两成,其余都带回去吧,秦捕头,此事由你亲自负责,务必送到村民家中。”

“大人英明。”罗轩躬身行礼,又转身朝秦风拜道:“有劳秦捕头了。”

白窑村的税粮想全部追回来是不可能的,能追回一大部分罗轩已经很满足了,毕竟安县令也要向上面交差,逼的太狠惹恼了安县令,可能连这点都没有了。

做人要懂的见好就收。

另外安县令让秦捕头负责此事,罗轩直呼高明,秦捕头就算有万般不甘也得乖乖把事办好,否则他就是第一责任人,到时新帐旧账一起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秦风躬身一拜,带着白窑村的村长前去取粮,其他村民也相继离去,很快大堂就剩下罗轩安晴风以及一帮衙役。

安晴风笑问道:“罗轩是吧,本官早就听闻你的大名,听说水锤泵是你弄出来的,还附带着改良出许多水车?”

罗轩拜道:“奇技淫巧而已,不值一提。”

安晴风笑道:“咦,奇技淫巧指的是极端精巧却不实用的东西,你这可是利国利民的神器,怎么能算。”

“本官有意请你到县衙任职,接替秦捕头的职位,在全县推广水锤泵,你意下如何?”

屁股决定脑袋,县令作为一县之长,首先要考虑的是自己的政绩,政绩如何获取,自然是修水利垦荒地,让治下百姓吃饱穿暖了。

但陇东地区沟连着沟,水在沟底人在塬上,取水困难靠天吃饭,天不下雨连喝的水都没有,更别说浇地了。

眼前少年能毫不费力的将水引到塬上,这可是天大的本事啊,若能全县推广,自己任期满后,怎么着也能升个一级半级吧。

罗轩苦笑道:“大人有所不知,水锤泵也是有缺点的,平时还好一到冬天,木管肯定会冻裂,来年还得换。”

安晴风笑道:“换根管子而已,再难也比下沟担水强不是,想不想来县衙任职,给本官一个准话。”

罗轩果断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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