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非主流中文网 > 现代都市 >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小说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小说

鹭十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长篇古代言情《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男女主角姜浓周玄绎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鹭十里”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夫君死后,我成了寡妇,众人要我哭,要我为他守孝,我偏不愿。所以,我华丽丽的被婆婆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虽然我是一个寡妇,但架不住我魅力大啊。被休后,我的身边狂蜂浪蝶不断,连太子也位列其中,既然要二嫁,我就嫁一个地位最高的。太子爷,我来了,请稳稳接住我,把我宠上天。...

主角:姜浓周玄绎   更新:2025-04-12 14:52: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姜浓周玄绎的现代都市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小说》,由网络作家“鹭十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篇古代言情《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男女主角姜浓周玄绎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鹭十里”所著,主要讲述的是:夫君死后,我成了寡妇,众人要我哭,要我为他守孝,我偏不愿。所以,我华丽丽的被婆婆一纸休书赶出了家门。此处不留我,自有留我处,虽然我是一个寡妇,但架不住我魅力大啊。被休后,我的身边狂蜂浪蝶不断,连太子也位列其中,既然要二嫁,我就嫁一个地位最高的。太子爷,我来了,请稳稳接住我,把我宠上天。...

《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小说》精彩片段

她竟还从中听到了—声若有若无的笑声。
那人也还算有良心,顾念她,腰间也是被松开了。
不过紧接下来,她也是没了思绪再思量旁的。
咬着被褥的—角,却也被他给抢了去。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故意让她难堪……
第二日醒来时。
也是—日过了大半。
跟前不过就是两个眼熟的丫头。
个个都是—脸喜色的。
在她跟前说恭喜。
姜浓身子累的很,随意地叫丫头寻了—件衣衫穿上,吃了些东西。
身边两个丫头显然有话要说的模样。
姜浓吃了—口汤浴秀丸,望向那个最急的腊月。
“有事要说?”
腊月上前—步,脸色急切的都是有些泛红的:“良娣,昨日夜里,殿下是从孙良娣的映菡院来的!”
姜浓点头,让腊月继续。
腊月:“今日—早,我才是听说,那孙良娣是被殿下禁足在了映菡院,也不知道要禁足多久,如今东宫上上下下都在议论的。”
腊月说罢青秀说:“是啊,自从那孙良娣生了郡主后,就是嚣张的厉害,连着太子妃都不放在眼里的,整日里抱着那小郡主在宫中四处显摆,如今被禁足了,自然叫人惊奇。”
姜浓也是停顿了下来,眉眼透露了几分迟疑。
生了个宝贝疙瘩的孙良娣被禁足了?
自然是昨日去了映菡院的太子爷禁的足。
那便是昨日孙良娣得罪了那男人?
想了想,姜浓觉得也是正常,那男人冷的很,—日—个心思,叫人猜不透,就孙良娣那样自以为是的,成日拿着小郡主炫耀蠢笨的,说错—句话,亦或做错了什么事,怕是惹怒了那男人。
倒是不好伺候的。
她往后也是要多加小心才是。
讨好那男人才是正经的。
而此时此刻的玄德殿,尤为的静谧。
梁公公随着太子殿下,站在—侧,只是觉得浑身被—股冷意包围着,可头上又是莫名地出着汗,许是殿下屋内的冰用的太多了,叫他浑身不舒坦。


就是洗净了,也是要有难闻气味的,她自然不肯去干这种活。

身边又有得力伺候的丫头,好歹写字的时候都伴在她左右,帮她研墨。

如何这活就不用她来做。

故而不大熟悉而已。

总之姜浓觉得是如此,没人不会研磨。

姜浓顺着头,低声解释:“殿下,臣女是会的,是许久不曾磨过,才显得生疏……”

周玄绎看向那侧着莹白无瑕疵的脸,透出了些许的红,深邃眼眸暗了暗:“是吗,那你就在此处继续研磨吧。”

姜浓朱唇微张,双目怔怔地看着那冷面的郎君,眼中又多出了一丝茫然和懊悔:“我……”

周玄绎:“如何?”

姜浓柔顺发间的珠穗轻轻晃动,皓腕微屈,圆润粉嫩的指尖向上挑了挑,娇媚的眸似染了些红,更多了几分娇憨:“是……我手腕痛。”

见太子殿下并无不满神色,姜浓放开了研着的墨,把那黏了墨脏了的帕子撇在了桌案的一侧,一只手揉着另一只手的手腕。

浅紫烟色的衣衫扬起一抹弧度,露出了内里白皙如玉的肌肤。

一双眸子晦暗不明。

姜浓此时没瞧见什么,只想着如何推了这活:“前些日子,又是摔伤了手,刚是养好。”

“是嘛。”这一声叫人听的不大真切,却是让人耳朵发麻,姜浓揉手腕的动作顿了顿,无辜地望着太子殿下。



周玄绎眸子一瞬间的变暗:“是身子不适?”

姜浓赶紧摇头,否认,娇艳的眸子闪过一丝窘迫异样:“回瑶尘轩沐浴一番就好……我身子无事。”

周玄绎写着字沉声:“在玄德殿,孤叫人备水。”

姜浓嫩白的面刹那间变的通红,往后退了一小步,低头看着她今日穿的鞋:“此处无妾要穿的心衣,妾还是……”

周玄绎:“孤命人取来。”

周玄绎这句话一出,姜浓就是再想说什么,都是不知该如何说了。

她如今的确耽误不得,胸口还带着湿意。

怕是已然弄到了衣裳上。

照理说,那处本是回奶了。

好些日子不曾有动静。

今日竟……

姜浓这才回忆起昨日夜里这位太子殿下用手……就是不肯松开。

不知玩了多久。

当时就是有些酸的。

想的,定是他的错!

姜浓抿了抿唇,用娇媚极了的眸子瞥了一眼面前的人,之后快速低下头,轻声说了一句:“也好。”

周玄绎满意点头,叫了外头候着的奴才。

吩咐了几句。

姜浓就被一群婢女带到了沐浴之处。

姜浓本就是从小被伺候惯了,也不排斥这些人帮着她。

褪下了衣衫,露出了香肩,嫩白的脖颈,白滚滚的……

姜浓低头瞧见那处, 当即拿着温帕子敷上。

才是好了些。

昨日也算是幸运,这处没出什么事……可就怕今日。

他若是再使力捏,恐怕还真要出事了。

她是听七婆婆说过,没有男人喜欢这物,多是嫌脏的。

若是真弄到了这位尊贵的太子爷身上。

恐怕她会被没了脸面,赶出去的。

他那样冷的性子。

自然不会顾及她的脸面。

连太子妃的脸面他都不愿给。

更何况是她这个不过被宠幸了一日的妾。

越是想,姜浓就越是不知该如何。

她总是不能偷偷跑回去吧。

待到水凉了,姜浓任由几个丫头帮着擦拭。

她的胸口终于是没了刚才的汹涌之意。

舒坦了许多。

“良娣,穿这一件可好?”

是她身边伺候的腊月。

姜浓抬眸看她,只见腊月脸上许是被浴室内的热气熏的通红不已,其他的几位伺候的宫女也是,个个脸色烧红的不成样子,倒是也好看的。

腊月手里拿着的是一件碧色心衣绸衫子。

还是有些通透的。

她穿在身上是何种模样……被太子殿下看到了又是如何,她是不敢多想的。

姜浓当即说道:“换一件。”

腊月一脸恐惧小声道:“奴婢来的急,只带了这一件……”

姜浓深吸了一口气,也就罢了,不为难这个瞧着胆子不大的小丫头了。

让下人帮她穿上。

“也好,就她吧。”

腊月眼睛直亮,望着面前的主子,面色越发的红润,低头不敢多看一眼。

她终是知道向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为何对她家良娣这般不一样了。

若是有人赞誉良娣是冰肌玉骨,仙人下凡也是不为过的。

那肌肤白嫩透亮毫无瑕疵。

她一个女子都是想碰上一碰,移不开眼睛的。

还有那双细长笔直的腿。

盈盈一握的腰。

胸前鼓囊的圆滚滚……

娇媚艳丽的脸。

太子殿下如何能不怜惜?

寝殿内,姜浓刚是入了内室,就是看到了穿着寝衣的绝绝俊逸男子。

姜浓窒了窒,赶忙把目光移到了旁处。

眼瞧着他披散湿润的墨发,也是刚沐浴过不久的,应当是比她快些。

他这般的不似平日里的模样,倒是……很是不同。

他,比她见过的男子,都要俊逸些,甚至比她号称京都城第一美男的兄长生的还要好。


日月同辉,红墙的西面映衬着橙黄霞光,弯月划过精致的飞檐翘角,在红墙上洒下朦胧昏光。

宫门关闭前,越过了一台素色轿子。

由着几个得力的公公,抬到了东宫处。

姜浓被穿着得体的老嬷嬷扶着,下了轿子,前头引路的是身穿锦衣的宫女,越过了一道道门槛,来到了一处精巧的院子。

刚是进了门槛,就是瞧见了一熟悉的身影。

眼前坐着的就是穿着华丽,一身红色满绣云锦褙子,发髻一丝不苟,带着金色镂空凤簪,海棠点翠步摇,通透白玉耳坠,富贵非常。

姜茹生的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扬,看人时常带着笑,可如今比着从前,两年前见她,她是消瘦了些。

脸色有些泛黄。

当是方失了孩子,损害了身子,还没养回来。

“参见太子妃娘娘。”姜浓恭敬地行了礼。

那姜茹立即就站起了身,拿着帕子,双目通红,来到了姜浓的身边,亲自扶着姜浓起身:“四妹妹!你我同胞姐妹,你如何用行此虚礼,快快起来。”

姜浓温顺地垂着头,道:“父亲母亲来时吩咐,要我万事小心,不能叫外人拿了把柄。”

姜茹一手牵着姜浓的手,一手用帕子擦拭了一番脸颊上的泪,轻声说道:“在这里,我说的算,姐姐是许久不曾见你了,快快让姐姐好好瞧瞧你,听说你这段时日是受了罪了,那沈家也是可恶,简直是不把我们姜家放在眼里!”

姜浓顺从地抬起头,看向太子妃,乖巧怯懦地开口:“是姐姐受了大苦,父亲母亲很是忧心。”

太子妃眼眶越发的红,目光触及姜浓白皙的脸颊,用帕子擦拭面颊的动作一怔,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

仿若无事地轻轻拂过那大病过后苍白的脸颊,漫无目的地说着:“我身子……无事,反倒是你,如今长大了,是越发娇媚可人了,就是在宫中也寻不到几个能和四妹妹你相比的,想来我们的事定然能成。”

姜浓似有些恐惧,眸子微微闪躲,带着些不知所措的红。

太子妃瞧见了开口询问:“怎么了四妹妹?”

姜浓拉着太子妃的手,声音中仍是无措:“二姐姐,我怕。”

太子妃疑惑:“怕什么?”

姜浓低声回答:“我曾听大姐姐说,这宫中为是非之地,行差踏错一步,是会性命不保的。”

太子妃一笑,拍了拍姜浓的手:“怕什么,姐姐在这,没人能将你如何的,姐姐定然会保护你的。”

姜浓抬眼,看着太子妃认真点了点头,顺着露出了笑:“嗯,我信二姐姐。”

揉了揉姜浓的发,太子妃似宠溺一般,道了句:“到底是还小,你今日也累了,如今就先在院内歇息歇息,明日我再交代你……”

姜浓:“是。”

乖顺的似一只任由人欺负的猫般,太子妃看着姜浓那离去的背影,眸子深了深,冷笑了一声。

待到四下无人,姜茹由着常嬷嬷揉按着肩膀,喝了一碗养身子的汤药,眼底的暗色清晰可见。

“娘娘,可满意?”常嬷嬷轻声询问。

这常嬷嬷也是姜茹的陪嫁,早先是在姜府侍奉,待到姜茹嫁给了太子,当着陪嫁就跟着过来了。

也算是从前姜府的老人,自然是认识熟悉姜浓的。

“这四姑娘生的确实美貌,也是个好拿捏的,自小就没什么主意和胆量,全靠着姜老夫人疼爱着,宠惯着,才过的那么顺遂,我瞧着她也是极合适的。”

“是个好拿捏的主。”

姜茹皱了皱眉头:“我总觉得心中不安。”

常嬷嬷轻柔地捏了捏姜茹的头道:“这四姑娘如今的确是最为合适的,若是寻姜家旁的小娘子,我们一来不知真正品性,二来不好拿捏,可这四姑娘不同,她可是有把柄有姜家握着的,那个孩子……四姑娘还是个不干净的,就算是受了恩宠,恐怕也难得高的位份,定然越不过娘娘去。”

姜茹脸色依旧不好看:“太子那么爱洁,恐怕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常嬷嬷笑的满脸褶子:“娘娘你忘了,成与不成,皆是四姑娘的命数……这赌注,我们可不是只准备了她一个。”

“各个都是能拿捏的,不论是谁得了孩子……那孩子都只会是娘娘的孩子,万事合乎娘娘心意。”

姜茹的脸色这才好转了些:“嬷嬷说的对。”

常嬷嬷笑言:“娘娘如今紧要的,就是要养好身子,别让旁人知晓了你身子……”

姜茹眸中闪过一丝不甘:“嗯,常嬷嬷放心。”

看着外头暗下来天色,似想到了什么,姜茹叫唤了外头候着的宫女,问道:“太子殿下如今在何处?”

宫女当即回禀:“殿下在书房,不曾去各院。”

姜茹满意地点了点头,让那宫女出去。

她如今的身子,无法侍奉,自然也不希望太子来后院,临幸哪个奉仪良娣。

特别是那个腌臜的,费了手段,在她之前怀了孩子的!

……

太子寝殿,玄德殿。

梁公公抬头望了一眼内室书案前,小步走来,低声回禀了一句:“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是从外头接了个小娘子过来。”

梁公公试探地看了太子一眼,又是补了一句:“是个样貌美的。”

周玄绎落笔的动作顿了顿,剑眉一皱,不满地扫过梁公公。

梁公公呼吸一窒:“那姑娘,是,是姜家的姑娘。”

周玄绎放下笔,坐下:“姜家?旁支?”

只听到梁公公的声音越发小了,如同蝇叫:“就是尚书大人,是姜家的嫡出姑娘,太子妃的亲妹妹,姜家的四姑娘。”

周玄绎喝茶的手顿住,眸子沉了沉:“四姑娘,嫁了人的。”

梁公公当即解释了一通:“是,是嫁给了忠义伯府家的大郎,那沈世轩是死了……前段日子传的沸沸扬扬的,原是那沈家大郎身子有碍,不能如旁的男子,那小娘子带着孩子,倒是也可怜,当日就回了姜家。”

周玄绎一双沉墨色的眸子越发的暗。

“当真是孤的好太子妃,好的很,可真是舍得……”

“真以为孤什么女子皆可。”

梁公公腰弯的更深了,不敢言语。

在他看来,这太子妃的确放肆。

真以为好些事情太子不计较深究,就是两眼昏聩,双耳不闻,在意疼爱怜惜她这个太子妃了。

太子不过是性子冷,懒得计较。

太子妃所行之事,步步试探,把路越走越窄,现如今,再是乱了规矩,就是愚昧蠢笨了。

堂堂太子,如何会宠信一个有过夫婿,有过孩子的下堂寡妇。

当真是小瞧了他们太子。

太子妃的算计怕是不成了。

总之,梁公公觉得太子妃的计划定然落空。


与阴暗似融为了—体。

不知过了多久。

屋内响起了—声冷清还带着无奈的无语声:“姜浓……”

梁公公心中咯噔—下,身子压得更低了。

“梁忠。”

梁公公当即抬头道:“奴才在!”

周玄绎绕过了书案,来到了梁公公面前,沉声道:“派人出行宫,寻几个人……”

梁公公身子—僵,大声道:“奴才遵命!”

而病着的姜浓这里,来了人探望。

是太子妃姜茹。

此时她正坐在床榻前,手中拿着帕子,时不时擦着眼角,怜惜地望着姜浓,说了好些知心话:“你不过是个娘子,如何能挡住那—支箭,这不是拿性命去搏嘛!”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该如何同父亲母亲交代?”

“你到底不是个稳住的,竟惹得殿下那样不快……”

姜浓望着眼前的太子妃,惨白的脸色毫不波澜,眉眼淡淡的。

太子妃满不在意,继续询问关切,她身为姜良娣的嫡亲姐姐,姐妹情深自然是要有的,赶忙来探望她,也是不可缺的。

总之,旁人能看出她们是姐妹情深,就足够了。

说了几句话,太子妃擦着眼泪就离开了。

由着身边伺候的人扶着,到了无人之处,方才还关心则乱的面色恢复如常。

“娘娘如今可看到了,太子并未因为四姑娘挡了—支箭就对她另眼相看,如今可是放心了?”

太子妃姜茹嘴角向上勾了勾,道:“都是受伤了,还惹怒了殿下,害得殿下冷着脸从她那里出来,到底还是蠢笨,命不好……”

“瞧那姜浓的脸色,费尽心机受了这样的大罪,差点没了半条命,流了那么多的血,身上恐怕也是要留下伤疤,丑得很……”

“殿下倘若真是疼惜她,如何会这样当众不给她脸,到底也不过是—时兴起罢了……”

常嬷嬷笑着回应:“太子妃娘娘说得对,姜家的娘子,还是娘娘您的命最好……谁也不能越过了娘娘去。”

似想到了什么,太子妃姜茹皱紧了眉头道:“还是要让父亲母亲抓紧,寻到那孩子,不论今后如何,手中有那孩子,也是我那四妹妹的把柄。”

“不怕她往后不听我的。”

常嬷嬷笑道:“是,娘娘莫急,快寻到了……”

……

众人如何也没想到,怒气冲冲离去的太子爷,用膳之时竟又是来了姜良娣这里!

太子爷面色仍旧不大好,眉眼带着暗色,清冷的面容叫人不敢多瞧—眼。

旁人没想到,姜浓也没想到。

她睁着红肿的双目,怔怔地望着来人,眸中似浸染了绿茵湖的水—般叫人不忍起来。

太子爷起先并未开口,姜浓也抿着唇不曾开口。

只是那水灵灵的眸子望着那人清冷的双目。

“良娣可喝药了?”

太子事先移开了眼,问起了旁边伺候的青秀。

青秀当即跪在了地上,颤着身子道:“太医说,良娣用过膳再吃药为最佳,我等不敢胡乱来……不敢不遵医嘱。”

太子周玄绎眉头紧皱,眼底闪过—丝暗色,望向了那床榻上蜷缩的—只,脸色苍白,带着怯懦和不知所措的女子,娇娇弱弱的可怜样。

她到底……可真是个傻的!

不过才半日,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丝毫不顾念自己如今的身子!

可真敢!

“摆膳!”

“是!”

因着姜浓伤了身子,病着,膳食也是极其讲究的。

不可食寒凉,不可食过于油腻的,不可食过于辛辣的……

故而,膳食都是些滋补浓郁的汤。

看了—眼太子的脸色,旁边的青秀眼疾手快地要接过姜浓的膳食,伺候主子用。


这柔弱貌美的小娘子还仔细看了一遍。

众人也不知是不是瞧错了,竟在这没了夫君的小娘子嫩白的脸蛋看到了几分松快和愉悦来。

紧接着,就见她折叠好了那纸,好生收在了身上。

才抬头看向了前方,伯夫人的位置。

那双映入众人眼中的眸子,很是亮,又让人觉得纯净得毫无杂质。

“伯夫人,今日我自会离开。”

再开口,这位死了夫君的小寡妇就对着婆母改了称呼,不再叫母亲,而是改为了恭敬尊称的伯夫人。

莹白的面上没有丝毫纠结悲痛之意。

众位宾客只觉得长了见识。

哪家的娘子被休了赶出家门不是哭嚷着,上吊磕头求饶,要死要活的,如今倒是好,跟休夫的似的,他们哪里见过这样的。

这边的伯夫人似被姜浓所说的话气得不轻,整个人捂着胸口,涨红着脸,颤着手,指着前头平静的女子道:“滚!滚!蠢笨的傻子,现在就滚出忠义伯府!”

可姜浓却是还有话要说,趁着人多,愿意听的人也多,她也是能说清楚的。

姜浓往前走了一步,认真开口:“我是要走,不过走之前,我也是有话要说的,我与沈世轩也没有情谊,就不帮他遮掩了。”

伯夫人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由人扶着才勉强站直了身子:“你别妄想胡言乱语。”

姜浓轻点头,声音细润清亮道:“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沈世轩之事,是他对不起我。”

伯夫人瞪大了双目:“胡言!分明是你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生下孽子。”

姜浓指了指身后面团似的儿子:“我与沈世轩成婚两年之久,我也性子懒散,半月不曾出府一趟,伯夫人如何知我生育的是他人子嗣?为何偏偏我生的不能是沈世轩的子嗣?”

伯夫人皱眉大声呵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私通他人竟还狡辩胡扯,你那个孽子生的与我儿无丝毫相似之处,跟随我儿的小厮亲自告发的你,还能有假!”

“的确不假。”姜浓看了一眼惊愕的众人,解答,“未出阁前,坊间就有人污蔑我的身子受过损害,不能生育,这样不好的名声,沈世轩他为何偏要娶我?待到我们成亲一年,仍无所出,更是印证了坊间流言,沈世轩却不急不慌,不纳妾不催促。”

伯夫人似想到了什么,眼睛都红了:“那是我儿心善,被你狐媚住了!一颗真心尽扑在了你身上。”

姜浓深看了伯夫人一眼,轻摇头道:“伯夫人你错了,我身子向来好的很,从未受过损伤,可到底是哪路的有心人捏造谣言陷害于我?让众人觉得生不出子嗣,皆是我一人之过错。”

“要知道,繁衍后嗣,是夫妻两人之事,缺一方都不行。”

不仅是伯夫人,忠义伯府众人,就是在场的宾客都睁大了双目,仔细聆听,按捺不住胡思乱想的心。

姜浓看了一眼堂内正中间的棺材,不再迟疑地继续道:“直到伯夫人你叫了许多大夫为我诊治,那些大夫皆断定我身子无碍,是能生育的,有些名医大夫怀疑到了沈世轩身上,他才慌了神。”

姜浓顿了顿,继续给那些屏息倾听之人解答:“他想了办法,给我下了迷药,寻了个男子,才让我怀上孩子。”

四周静谧无声,连呼吸都有人在克制,不肯错过姜浓的一字一句。

“我的孩子自然不是沈世轩的。”

“沈世轩,他不能人道,从未碰过我,根本不算男人。”

一字一句,句句诛心。

大堂内静谧的针落可见。

“胡扯!胡扯!”

“我的儿啊!是为娘的对不住你!”

“夫人!伯夫人!”

伯夫人昏死在了沈世轩的灵柩前。

姜浓最后望了一眼那灵柩,言道:“是你们忠义伯府之错,设计于我,若要决裂,也是我写休夫书。”

说罢,姜浓在众目睽睽之下,不知从何处掏出了一张明晃晃的休夫书,越过了还未反应过来的众人,来到了灵柩前,把那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了棺材内。

再之后,不顾众人的目光,她就转身毫无留恋地带着身边之人离开了。

尚书府姜家自然也来了人,她早就写信过去,交代了实情,让他们今日来接她回去。

她只需叫人收拾一番嫁妆,如何抬过来的,就叫人如何抬回去就好。

不过与两年前她嫁过来相比,她怀中是多了个小团儿。

往后,她便是与小团儿相依为命。

去何处都行,毕竟,忠义伯府不是能留的好去处。

自从她生下小团儿,便是也看出了伯夫人和伯爷怕是发现了什么,知晓了小团儿不是沈世轩的子嗣。

若是不然,又怎会三番两次地让人来试探他们母子,更是不肯抱一抱小团儿,出生了两月,名字都不曾想过。

再留在忠义伯府,她是不敢多喝一口水的。

至于沈世轩的名声如何。

与她何干?

是他害了她。

她都已然这样惨了,自然不肯做人口中叫人谩骂的替死鬼。

明知真相,还不宣于口做替死鬼,那就是蠢了。

她可不蠢。

不肖半日,坊间流言蜚语传遍。

酒肆楼里传得最为剧烈。

……

一黑衣男子夹起一块油滋滋的肥肉,放入口中咀嚼,吞入肚腹内,低头说道:“沈家如今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名声臭了一地。”

对面坐着的锦袍公子开口:“谁能想到,那沈家大郎竟有这样的隐疾,什么温润翩翩公子,瞧着是个正人君子,竟是为了遮丑,诬陷妻子名声,还迷晕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娘子……到底是个畜生。”

“真真的人不可貌相。”

白衣男子又嗤笑了一声:“听说那伯夫人是气急攻心,如今卧病在床不能起身了,也是活该。”

锦袍公子叹了口气,点头:“最可怜的,当属姜家四姑娘了,貌美绝色的小娘子,见了的人都说是京都城第一美,就这样被人给……也幸好她不糊涂。”

许是两人谈话声过于大,引来了对面邻桌席面上的素衣夫人侧身,说了一句。

“要我说,这姜家四姑娘虽是个有胆色的,可仔细想来却是真真的有些蠢,早先就是听说这姜家四姑娘不够机灵,如今瞧着,确是少了一根筋。”

有人疑惑询问:“此话何意?”

那夫人道:“据我所知,那姜家四姑姜浓,父亲是堂堂朝中尚书,大姐姐是侯府家主夫人,二姐姐是堂堂太子正妃,个个嫁的是天家贵胄,明明家中有依仗,被沈家欺负成那样了,还不回家哭一番告状,可不就是不大机灵。”

有人附和:“是啊,如今还带着个拖油瓶,怕是要被缠上一辈子喽。”

“说起来这姜家四姑娘比起她的两位姐姐,的确是命苦,虽是家中最小,却是嫁得最差的,如今更是别提,要娶妻的郎君怕是要七品小官家的女儿,都不会要姜家四姑娘的。”

“不过听闻那姜家四姑娘貌若天仙,比之两位姐姐还要美上许多……”

“哎,就是不知那孩子是哪位郎君的,这样的好福气,能和人人称赞的美娇娘春风一度,叫人钦慕……”

“莫要胡言……”

“也不知,这姜家四姑娘回到姜家可会有好日子过……”


姜浓被安排在了一偏房住处,自然是不如她在宫外的院子宽敞舒坦,连着擦拭沐浴身子都是有些难。

她是单独过来的,容不得她带什么丫头婢女。

也不知姜茹是有意还是无意,没给她留一个屋内伺候的。

倒是有一个懒惰,不好使唤的。

看她的眼睛都是上下打量,不情不愿。

让人觉得不适。

姜浓倒是也不是发面团子任人揉捏,更做不了丫头干的粗活,当即就红着眼去寻了二姐姐太子妃,那些伺候打杂的宫女才是开始帮着干活。

姜浓也是沐浴了,揉着团处,纾解着酸胀,用帕子热敷着好一会儿。

这几日小团儿不曾吃过,从前她你奶水充足,小团儿总是喝不完。

如今虽是少了些,可仍旧每日都有,她必然是要在醒来时,或是睡前,揉一揉,按一按,用热帕子敷上一敷,才能安生些。

若是不然,在外人面前浸透衣衫出丑更是丢脸面。

如今又刚入夏,衣衫穿得本就少,又是在宫中,她势必要小心些,抓紧断奶才行。

至于太子。

她从前在哪个宴会上曾远远瞧过,并未看清容貌,只觉得身姿高大,身量厚实挺拔,不似读书人柔弱模样,至于太子生得如何,可是俊逸,却不大有印象。

只听京都众姑娘说,太子生得最好,让人见而难忘。

要勾上太子,恐怕艰难。

没有男子会轻易瞧上一个有过子嗣的妇人。

……来宫中,本就是赌注。

她不想,让小团儿被人当物件,不想受人掣肘,哪一日就被姜家抛弃,嫁给哪个年迈富商,被任何人欺辱……

伺候她的人皆是知的,她不是个贤惠的,贪恋有人伺候有人奉承,贪恋稀奇的好物件。

祖母说选夫婿,要权,钱和宠爱这三样俱全,可保一世顺遂,可沈世轩一样都不沾。

可这世上,两全其美都难,更何况是三全其美。

如今,她只想守住小团儿,不被任何人拿捏利用。

现如今,她也知。

选个好夫婿,何其重要。

二姐姐因着太子,人人奉承,富贵无比。

如今是姜家最大,姜家无人不尊她敬她。

姜家事事以她为尊。

故而,是要想法子寻个依仗的。

如若不然,孤儿寡母,总是有人觉得好欺负,无事随意欺负他们一场……

把他们当乐子……

……

就这样在东宫住了三四日。

太子妃并没有安排她见太子。

她自然也不敢胡乱来,拿性命开玩笑。

具听说,太子好些日子也不曾来后宫,更不曾去什么女子那里。

她住的院子里头清静,也是一些宫女嬷嬷闲谈的好地方。

现如今,院子里就有几个年纪小的宫女,在井边窃窃私语。

说的话,她也是能听个七八分的。

“咱这个太子如何就不近女色……这太子妃,奉仪,良娣也是个个貌美,倒是和旁的男子不同。”

“太子性子清冷,光风霁月,是人中龙凤,怎能和平常男子一般。”

“如何也是要为了子嗣着想,皇后娘娘都……”

“太子妃……如今不就寻了个貌美的,听说今日又进来了两个,个个生得都貌美,连上这院里头的这位,也不知谁先能得宠幸。”

“自然是先宠幸清清白白的,即便是大户人家娇养的千金,也是不干不净的,要知道,殿下最厌脏物。”

“那也说不一定,你瞧那个寡妇,那张专门勾人的脸,还有那细腰,鼓囊囊的胸脯,声音都似带着钩子,娇娇柔柔的叫人听的心都酥了,我一个女子瞧了都是脸红,怕是没几个男子能视而不见。”

“我是觉得太子恐怕一个都不会临幸。”

“如何都是太子妃娘娘选的,太子也要给几分薄面的……”

“你这就说错了,太子和太子妃可不似众人说的那样和气……”

“太子妃也太过不争气了,现如今还未给太子诞下一儿半女的,又是不小心滑了胎,不知何时能养好……皇后娘娘可是忍着怒气的。”

……

姜浓放心了手中的书,嘴角弯弯。

这几日听那些宫女嬷嬷说道,她也探究了些如今东宫的局势。

皇后娘娘和太子妃不和。

太子妃和太子,恐怕也没有她想的那样夫妻和睦。

而今,姜茹又在外头寻了两个能拿捏,有姿色的女子。

并没全然堵在她身上。

就是不知,姜茹该如何把夫君推给旁的女子。

依着她的性子,怕是如同在她身上挖二两肉一般。

不过,离她见那太子,也不远了。

皇后要太子妃大度。

要太子子嗣丰盈。

姜茹若再不表现得大度些,恐怕真承受不住皇后的怒火。

东宫如今伺候太子的加上正妃才不过四个人。

如此稀少,还不如外头一个富贵小户的妻妾多。

恐怕与姜茹脱不了干系。

……

午后,姜浓就见到了众人谈论的那两位新被抬入东宫的姑娘。

两位姑娘被安排在了她住的屋内的两间偏房。

一个身穿粉衣,头上的发髻戴着几朵花和银簪子,瞧着也是清新可人。

另一个穿着白衣的,不似粉衣的爱笑,身量也高挑,有几分傲气在身上。

姜浓一时间有些搞不懂姜茹是何意了,她不是想寻个能帮她生孩子,听话好拿捏的嘛。

如今这两个,瞧着倒是不像。

两人正是收拾东西,瞧见她,也是一怔,毫不避讳地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了起来。

或许是来前听了她的事迹,看她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嘲笑和讥讽。

便是也未和她说一个字。

姜浓自然也不凑过去招惹什么。

如今情景,她们势必成不了什么闺中密友。

那般的眼神,姜浓也是习惯得很。

自她从沈家离开,声名远扬,谁见了都会审视打量一番。

没人乐意和她搭话闲聊。

便是父亲母亲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异样。

似她如何脏一般。

姜浓低眉寻到了一本书,坐在窗前继续看。

偶有凉风吹过,打在书页上,让墨色的发丝和白嫩的手相触。

众人远远瞧着,只觉得呼吸一窒,移不开眼。

白衣的冯柔眉头直皱,捏了捏手里的被褥,揉成一团。

跟在旁边的粉衣李香兰也是脸色不大好。

扯了扯冯柔的胳膊:“这,这就是他们说的那个寡妇,长得可真是……”

冯柔:“长得好如何,家世好,是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又如何,到底是个下堂的寡妇,听说还有过孩子,空有其表的样貌如何与我们争?太子怕是看都不会看她一眼。”

李香兰深以为然地点头。

“若是太子妃当真疼爱她这个妹妹,如何会把她接到东宫……怕也是被家中遗弃了的。”

“还不是和我们一样……”

“你说的有理。”

*

自太子妃落了胎,太子就未踏足过太子后宫。

就是想见小郡主了,还是命孙良娣抱过去的。

而今日,或许是太子散了气,他竟去到了太子妃宫中。

刚得知消息的太子妃惊喜地打碎了一杯盏。

当即站起了身,到了镜子前,急切地命人梳妆打扮,簪花戴钗。

打扮着,姜茹还时不时望向了外头:“可是过来了?”

常嬷嬷不忍地看着自家娘娘,低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娘娘的身子还不见好,今日恐怕也侍奉不了太子……不若,叫几个姑娘在太子跟前露露脸。”

而这边跟随身侧离开的梁公公,则是也叹了一口气。
这孙良娣到底身份卑微,如今能入到太子东宫,被太子宠幸,已然算是大运道了。
如今还是不知足,竟是拿捏了起来。
本今日在太子妃院内,粗鲁动手,太子就是有所不满了,这孙良娣竟还利用起来了小郡主,想方设法地把太子拉到她院内。
还在茶中动了手脚。
太子喜洁。
这位孙良娣到底也不过是个贱籍,在楼里头拿着爷的赏钱过日子。
不是干净之地。
如今,太子心存芥蒂也是应当。
更何况,这孙良娣也不到日子。
他是看着殿下长大的,自知殿下有多厌恶不洁,肮脏之物。
就是临幸妻妾,也是为了子嗣。
太医也是深受其害,道出女子受孕之考究,当是在癸水后十日……
太子到底是不愿受束,但皇后逼迫,几位王爷又个个子嗣昌盛,蠢蠢欲动,皇上也颇为不满……
受了皇后教诲,太子也只会选一个爱洁的,正是日子的来宠幸。
长此以往,就成了东宫后庭的规矩。
到了如今,从未破过规矩。
这孙良娣,到底不是个聪慧的。
生了个郡主,便是算计了起来……
到底是认不清。
若是再这般,也是富贵不长久。
自毁后路。
也是可惜,他还以为这个孙良娣是个聪明,得殿下欢心的……
*
太子又是接连十几日不曾来后院,也不曾叫人伺候。
姜浓也过得安稳。
到底是太子妃院内,没人敢招惹造次。
那个孙良娣也不曾有什么动静。
姜浓因着那日脑袋受了伤,不曾出过什么门,也幸好,姜茹也还是顾念着脸面,姐妹情谊,吃喝药都是没短缺她的,用得几乎都是最好的。伤处没流血,不过是起了个包,除了痛外,涂些药很快就能消下去了。"



皇宫大内的碧霄宫内。

富丽堂皇,一砖一瓦皆映衬着尊贵。

“昨夜玄儿当真宠幸一位女子?无人逼迫?”

只见大殿主座上,头戴凤冠的女子猛地站起了身,眉眼间多出的些许纹路也掩饰不住曾经的风华绝代。

凡是宫中之人皆是能认出,这便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当今太子殿下的生身母亲。

来禀告的矮个绿衣宫女弯着身子,回禀道。

“是,娘娘,太子殿下如今已然下旨,封那个女子为良娣,入住瑶尘轩。”

皇后端庄自持的面上仍旧是掩饰不住的欣喜,往下走了几步,似想到了什么,说道:“那女子是哪门哪户?既是在宫中,当是伺候的宫女,你且速速去查那女子家世出身……”

绿衣宫女:“娘娘,太子殿下宠幸的是宫内侍奉主子的女婢,也不是小门小户的农家女……”

皇后脚下的动作一停:“是何人?”

绿衣宫女:“是,是太子妃院内的,太子妃的嫡亲妹妹,尚书大人家的千金小姐……”

听到了太子妃,皇后眉头皱了皱:“太子妃何来的嫡亲妹妹?不是皆嫁人了吗?”

绿衣宫女还未开口,在侧的一个年纪稍大,白发的嬷嬷靠近了道:“娘娘您可还记得……忠义伯府的那个,就是回了尚书家……太子妃前段时日,带着来宫中的那个妹妹,已然是生过孩子的。”

这位嬷嬷说的仔细。

皇后娘娘深看了门外一眼,并没有似刚才那样急切说些什么,而是寻到了软榻,坐下,手中拿起了软榻上的一串碧绿色晶莹剔透的珠子,轻轻揉动着:“我儿,怎会委身宠幸一个……”

皇后娘娘脸上突显出诧异难以置信的神色。

怀疑地望向底下回禀事情的绿衣宫女。

“当真是宠幸了?消息可有假?”

绿衣宫女:“昨夜玄德殿动静不小,当是不错的,奴婢瞧了,那姜家四娘子也是个美艳无双的……”

皇后娘娘继续转动着珠翠:“我儿可从来不贪恋什么女色,他这样爱洁,怎会宠幸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

一直没说话的老嬷嬷上前,靠近了说道:“娘娘,如此可不是什么坏事,殿下如今当务之急就是宠幸女子,早早生一个皇孙出来,只要是咱殿下的子嗣,是何人生,是从何人腹中生出,又有何干?”

“娘娘可千万莫要扰了殿下的兴致……”

皇后娘娘松开了碧玉珠子,对着老嬷嬷轻笑了一声:“本宫怎会不知此理,玄儿只要为我生下白白嫩嫩的小皇孙,他便是去抢亲,本宫都是由着他的。”

“本宫哪里敢管侍奉他的女子是何出身,是何样貌品性,只要她能为我儿生育一儿半女出来……便是好女娘。”

“这还是玄儿第一次不催他,他便上赶子亲近的女子……定是个好的。”

“金嬷嬷,你寻些好物件出来,亲去赏赐给那个良娣。”

头发花白的金嬷嬷:“是,娘娘。”

金嬷嬷正要离开,那皇后娘娘忽然又道一声:“太子妃可不是个大方能容忍的,她怎会让她嫡亲妹妹来宫中?”

金嬷嬷转身:“许是太子妃娘娘丢了个好不容易来的孩子,落了胎,变化了心境?”

皇后娘娘皱眉:“不对,她这样狭隘的性子……竟从宫外带来了三个貌美的,还想尽办法让我儿宠幸,的确不是她的性子。”

“这些年来,本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从前的处境,也就准许了她肆意妄为,才致使我儿子嗣单薄……到了如今,她竟想通了不成?”


他的手似乎也是过于硬实,竟是碰过了她的鼻尖和眼帘,那处就越发的酸涩了。

她只想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趁着他的手未用劲,垂下了头。

“无事的,你,殿下何故要逼问我。”

只听到暗暗的叹息声:“孤逼问你?你到底是胆子大了。”

姜浓头垂得更深了些。

可谁知,那人不玩她的脸了,反而掀起了她的裙摆。

青天白日的!姜浓大惊失色要阻止。

可到底比不上他的手快,更掰不过他上的力道。

露出了里面的亵衣还不够,他竟是要脱下……扯掉。

白皙莹润细长的腿映入眼帘。

其上突出本是白皙的部分,变得突兀青紫—片。

很是醒目。

“呲……”

姜浓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目,眸中含着丝丝的红润湿意,他竟是还捏她那处!

“可是痛?如何来的?昨日夜里还没有,如今就有了?”

周玄绎眉头紧蹙,移开了没有轻重的手,强忍地搁在—处不再伸出,用清冷的声音询问。

姜浓抿了抿唇,拉着衣衫想盖住,却又被那人挡住了。

见是动弹不得,姜浓垂下头也不去看他。

他又不是傻子,何苦非要让她来说。

“为何不同孤说?”

姜浓继续垂着头,只觉得他是有意而为之来为难她,今日就是有人诬蔑说她在太子跟前胡言乱语,皇后娘娘才责罚了她。

这宫中随意—个贵人都能置她于死地,她若是再被人安插个挑拨皇后和太子母子情分的罪过,便是再多—条命也是赔不起的。

却是没想到,堂堂太子,竟还抓着她不放过。

眉目酸涩起来,也是忍不住。

“殿下为何要逼我……”

周玄绎身子僵了僵,看着面前怀中柔弱可怜的小女子,手中缠着那盈盈—握的细腰也松懈了些。

她的性子软,是个容易被欺负的,到底是他逼迫她了……

他已然知道今日在母后宫中发生了何事,可他就是想让她同他说出今日之事。

她除了性子软,还是个好拿捏,胆子小的……

“是孤的不是,今日母后那里……委屈你了。”

“……孤会为你做主。”

姜浓身子—瞬间地僵硬,用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在他的怀里,身子缩了缩,暗处朦胧的眼眶带着迷茫。

……能为她做主的人分明没生在这世上。

许是屋内放了解暑的冰块,倒是也算是闲暇,太子殿下迟迟没有动静,姜浓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两厢静默无言。

倒是室内进来了—回腊月。

她措手措脚地也不知是作甚的,总之姜浓是没看清,她就是离开了,又关上了内室的门。

只是搂着她不肯撒手的人,竟是又抽出了—只手搁在她腰间,随后,她忽地感到了腿处—凉。

她这才看去,发现那高高在上,眉目清冷的男人竟是在低头认真地给她腿上敷药。

姜浓浑身僵硬,紧紧地抿着唇,不发出—丝声响。

他上药很慢,没有他平日里手劲大。

却是不怎么熟稔……

直到药上好了。

周玄绎才是把怀中的姜浓放在了床榻上。

仍是用那样不瘟不火的神情看她。

“孤先……”

周玄绎话没说—半,外头就传来了梁公公的声音。

“殿下,皇后娘娘宫中的秀姑姑来了,说是皇后娘娘今日见了良娣喜欢,特意命人来给良娣添些好物件……”

是关乎她,姜浓当即就是匆匆起了身,整理了衣服,看了周玄绎—眼,就朝着门拿出去了。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