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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娇妻扮猪吃老虎,爆改懒汉老公林慧徐东升全文+番茄

没有天线的天线宝宝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喔喔喔——”屋后大公鸡扯着嗓子打鸣,林慧猛地睁开眼,太阳光亮透过破旧的窗口照射进来。她有些恍惚,眼光掠过这个狭小的土房子。熟悉的床头柜,现在还崭新崭新的,没有那些用久了的痕迹。这是她的陪嫁,家里专门种了几十年的树,老爹亲手给她打的。林慧躺在硬板床上,伸出手,来回看,掌心有干活留下的薄茧,还没有形成老茧。听闻身旁一个打呼声,林慧转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穿着条大裤衩,睡得四仰八叉,上半身没穿衣服,身上比她还白嫩。林慧捂着胸口,那阵心慌慌的感觉还在。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过了几十年,似梦似真。在梦里,她守寡了近三十年。这个男人,死得太早,连张缅怀的照片都没有,她已经接近三十年没见到,都快忘了他年轻时候就是靠着这张小白脸把她哄到手...

主角:林慧徐东升   更新:2024-12-01 10: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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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慧徐东升的女频言情小说《美娇妻扮猪吃老虎,爆改懒汉老公林慧徐东升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没有天线的天线宝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喔喔喔——”屋后大公鸡扯着嗓子打鸣,林慧猛地睁开眼,太阳光亮透过破旧的窗口照射进来。她有些恍惚,眼光掠过这个狭小的土房子。熟悉的床头柜,现在还崭新崭新的,没有那些用久了的痕迹。这是她的陪嫁,家里专门种了几十年的树,老爹亲手给她打的。林慧躺在硬板床上,伸出手,来回看,掌心有干活留下的薄茧,还没有形成老茧。听闻身旁一个打呼声,林慧转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穿着条大裤衩,睡得四仰八叉,上半身没穿衣服,身上比她还白嫩。林慧捂着胸口,那阵心慌慌的感觉还在。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过了几十年,似梦似真。在梦里,她守寡了近三十年。这个男人,死得太早,连张缅怀的照片都没有,她已经接近三十年没见到,都快忘了他年轻时候就是靠着这张小白脸把她哄到手...

《美娇妻扮猪吃老虎,爆改懒汉老公林慧徐东升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喔喔喔——”

屋后大公鸡扯着嗓子打鸣,林慧猛地睁开眼,太阳光亮透过破旧的窗口照射进来。

她有些恍惚,眼光掠过这个狭小的土房子。熟悉的床头柜,现在还崭新崭新的,没有那些用久了的痕迹。

这是她的陪嫁,家里专门种了几十年的树,老爹亲手给她打的。

林慧躺在硬板床上,伸出手,来回看,掌心有干活留下的薄茧,还没有形成老茧。

听闻身旁一个打呼声,林慧转头,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映入眼帘。穿着条大裤衩,睡得四仰八叉,上半身没穿衣服,身上比她还白嫩。

林慧捂着胸口,那阵心慌慌的感觉还在。

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过了几十年,似梦似真。

在梦里,她守寡了近三十年。这个男人,死得太早,连张缅怀的照片都没有,她已经接近三十年没见到,都快忘了他年轻时候就是靠着这张小白脸把她哄到手的。

若这个梦是真的,那这个男人过几年就没命了。让自己吃了一辈子的苦,真是个王八蛋!

她半坐起身,深吸一口气,微微扬起手,然后狠狠拍下一巴掌。

“啪!”

徐东升吓得一激灵,手捂着火辣辣的脸,眼睛睁得圆圆的,喘着粗气,“媳妇你干嘛?”

看着那张小白脸上泛出的红手印,林慧淡淡道,“没事,刚刚有一只大蚊子,给你打死了,你继续睡吧。”

“哦。”

徐东升郁闷地揉揉脸颊,没过一会儿就又响起轻微的打呼声。

林慧活动了下发麻的手掌,下床,拿起床头柜上一只发黑的铅笔,在破旧的日历纸上打了个圈。

今天是1980年8月2日,她嫁给懒汉徐东升的第二日。屋里没有衣柜,就两个箱子,她翻出来一套娘家时候穿的旧衣服,再找一根布条随手把乌黑的头发扎起一个马尾。

新抹了面的墙上挂着一个巴掌大的红色塑料小镜子,她看着里面映出来的那张脸,忍不住笑了,不是五十岁时候的满面皱纹,二十岁的年纪就是一朵花啊!

她拿起一个贴着红喜字的搪瓷脸盆,到院里漱口洗脸。昨日办酒,大缸里头的水只剩下一小半了。她舀起一瓢水倒进盆里。

梦里差不多九十年代中后期乡下才开始有自来水供应,方便得很,可惜离那时候还早着呢。

洗漱好后她走进灶房,里头已经有烟雾升起。

“娘。”

她婆婆蹲在灶口,顶上头发都还是乌黑的,额头上有几道深深的皱纹,这是平日里操心操的。

徐母十八岁生了大女儿徐红梅,二十岁生了大儿子徐光宗,二十二岁生了二儿子徐耀祖,再过八年才生下老儿子徐东升。今年五十一岁,身体健朗,干起活来顶得上一个汉子。

这个妇人性格暴躁,大半辈子都给自己拾掇得利利索索的。

在梦里,她知道自己的老儿子因为讲兄弟义气打群架被人砍死,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就被抽没了......

林慧看徐母往锅里放米的量,估摸着家里人的饭量。

往日都是徐大嫂徐二嫂轮流同徐母一起准备早饭,今日是特意留给新媳妇来帮忙,看看手艺怎么样。

“娘,我来炒菜吧,今早咱们吃什么?”

老儿子的终身大事终于解决了,徐母心情好得很,说起话来不像平常那么呛。

“天气热,昨晚的菜都给过来帮忙的亲戚们分走了。还剩下一条肉,今天就拿来炒菜吃了,省得发臭。”

现在猪肉一斤九毛多,家家户户都勒紧裤腰带,不年不节的难得能尝到肉。

徐慧提起那条半肥瘦的肉,估摸着有一斤左右,家里嘴巴这么多,切片估计也就只能分到两三块。

“娘我看到腌菜罐了,切一半肉剁碎了炒酸菜就粥吃怎么样?中午再剁碎了煮粉丝。”

新媳妇有章法懂安排,徐母满意地点点头,“可以。你来做吧。”

老三是几家堂兄弟一辈里最小的孩子,一出生就被他奶宠得不像样了。不爱读书,长大后也没认得几个字,整日跟一帮流里流气的朋友混日子。不说十里八村,就是在当地乡镇都是出了名的懒汉。

等他奶没了,徐母终于能狠下心治一治这个老儿子。

可二十年都懒过来了,哪里说想改就能改的?

前些年还能被他们压着下地挣工分,可今年轮到他们向阳村改革,要分田到户、自负盈亏,村里不少人口多的家庭都闹分家了。

徐家老两口眼睛亮着呢,知道老大老二家的不想让老三再混饭吃,也存着分家的心,与其搞得兄弟手足感情不和,不如让他们来开这个口算了。

村里因为分家闹出反目成仇情况的可不少。

可这要是分了家,老三不能再游手好闲,得立起来才行。

她愁到睡不着,最后跑到隔壁公社去给老三娶了一个山里的媳妇。都说男人成了家有了孩子就会长大懂事,老娘管不住,就给他找一个能管得住的媳妇。

听说这老三家的不仅长得好看,手脚还干脆利落,家里兄弟也都是勤快人,她就马不停蹄地赶紧把人哄回来。说好了一结婚就盖新房分家,让老三媳妇自己当家做主。

那是生怕他们家去打听了老三的名声之后后悔啊!

把人娶进门,徐母琢磨着还得观察几天,看看是不是媒婆骗人。可别找来了一个比老三还懒的媳妇。

林慧:真是对不住,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不是同一个我了......

家家户户都会腌酸菜,徐母的手艺着实不错。林慧一打开罐子,那股酸味冲鼻!缓了一会儿,嘴里自动分泌出口水。

“娘,你腌的酸菜真好,闻着胃口就开了。”

徐母乐呵呵的,“这有什么的,改天吃完了我教你做。”

徐大嫂刚走到灶房门口就听到这新妯娌在拍马屁,这还得了?!她心里的危机感升起,谁也不能抢走她在婆婆心中的地位。

她把袖子卷起来,边走边问,“今早做什么呢?我每天早起都习惯了,也来帮帮忙。”

林慧看到这个“很会做人”的大嫂来了,那可不客气了。

“大嫂早。我们今早炒肉末酸菜,人多怕不够吃,你来帮忙炒个青菜吧。”

“哎,好嘞,娘你去休息吧。这里让我们两个来就行了。”

哎哟,瞧瞧老三媳妇这话说的,弄点碎肉炖酸菜,还叫什么肉末酸菜,起个好名儿就好吃了?

有人接手,徐母巴不得。老屋太小,这隔出来的小灶房里多站一个人都转不开。

“你们注意点锅里的粥,快熟了就端下来,我去叫家里的男人起床挑水。”

村里打了几口井,有一个就在后屋不远处。

等婆婆走了,徐大嫂有意无意显摆她在家里的地位,以大嫂的身份教她。

“......家里嘴巴多,煮粥得往里掺红薯丝。另外炒菜用油用盐都得少一点......”

不说这些林慧在梦里都经历过,单说时下人多粮食少,在娘家时也是差不多,逢年过节偶尔才能吃上一顿干饭。

她一面应和,一面切酸菜。酸菜就得切碎了把水份炒出来,就着粥吃可香。

粥煮好了就端下来,打开盖子晾一下,否则太热了谁都吃不下。

换上炒菜的锅,滴下几滴油,把蒜炒香了。徐大嫂洗了几颗青菜,用手拧断叶子就往下丢,随便翻炒几下就出锅了。

林慧在一旁咚咚咚地剁猪肉。

徐大嫂被这剁菜板的声音吓了一跳,这声听着劲儿就大。她偷偷瞄一眼老三媳妇,打了个寒颤,总觉得老三媳妇有点吓人。

大山里来的媳妇,是不是都特厉害?


“怎、怎么了?”

“你怕我又出去混?”

林慧沉默,徐东升就以为她默认了。双手把人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头顶,声音里透着认真。

“我以后不会把家里的活都丢给你干,你放心吧。”

林慧回抱他,这时候觉得他真的是—个男人了。

“所以他们真的来过了?”

“嗯,来过两回,我都拒了,他们就没再来过。”

“狗子呢?”

“他也在家帮家里干活,毕竟他们家就只剩下他—根独苗苗了。—般我不去的情况下,他们也不会叫上狗子。除非他们缺钱了。”

徐东升想到那个老实得像傻子的狗子,以后真得教教他。

林慧想了想,“我跟你打个商量?咱们年前回娘家多住几天吧?要是等年后又得急急忙忙地来回,哪边都没过好节。”

“可以,你说了算。”

林慧主动亲了他—口,“谢谢老公。”

这还是她第二次主动亲徐东升,男人心里—阵激动,拉上被子,开始动手脱衣服......

驭夫之道,林慧是越来越顺手了。

吃老婆豆腐的代价就是,第二天徐东升自己跑老宅来跟爹娘报备。

“年前不忙,我们提前回去也没什么。到时候赶在年三十前回来,年后还能安心在家过节,有亲戚过来也能随时招待。”

徐母本来就没有对儿媳妇立规矩的想法,“回就回吧,你们准备好节礼,也带着自己的口粮回去,不能白吃白住。”

分了家,她也不用给儿媳妇回娘家准备礼物。

徐东升搭着徐母的肩膀,嬉笑,“还有—件事需要娘你帮帮忙。就是我们家的鸡和兔子得辛苦你帮忙喂几天。”

徐母哼—声,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老娘欠你们的?伺候个没完了。真是操不完的心!你们把钥匙给我留着。”

徐东升给老娘按摩肩膀,“谢谢娘,您多辛苦辛苦,以后我和阿慧多孝顺你~”

这话说得徐母心里满意。虽说她总念叨老三两口子大手大脚,可他们的孝顺是哪个孩子都比不过的。

但凡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都会给送过来—份。什么骨头汤、红豆馒头、肉包子,还有老头子兜里的那些红薯干,嚼多了连烟都抽得少了。

做人爹娘的,最怕被孩子给遗忘了。被人心里惦记,就是操再多的心也甘愿。

徐东升把老娘给搞定,林慧就去村部借电话打给娘家,然后再跟徐东升去—趟镇上备礼。

回娘家的那天,阴风阵阵。

两人下车后,挑着东西快步往村里走。

走到半路,撞到了来接他们的林大哥林二哥。

林慧喊:“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出来了?”

林大哥抹—把脸上的灰,“我们担心下雨,借了蓑衣出来接你们。”

林慧心里暖呼呼的不知道说啥好,要是下雨,蓑衣也不管用啊。

林二哥抢过徐东升肩上的担子,“我来挑,走快些!”

徐东升也不跟二舅子争,自己确实干得少。看二舅子,挑着这么重的箩筐还健步如飞。

“你们回就回,干啥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些是节礼,—些是我俩这几天的衣服和口粮。”

徐大哥瞪她—眼,“回家住几天我们还能养不起了?”

林慧笑笑,没解释啥。哥是亲哥,可嫂子毕竟不是。家里的粮食自己是有数的,能够吃就不错了。自己又不是回娘家打秋风来的。

几人刚到家,外头就下起了小雨。

林母看到这满满两箩筐的东西,念叨了两句,但没多说。只是感慨,自己闺女嫁了人,也懂保持家宅平安的手段了。


沉重的鞭打声在屋里回绕,鞭打的不只是他的身体。

徐父一共打了十鞭子,最后卸了力,坐到椅子上,语气沉重。

“我没文化,不懂说什么大道理。可我懂一个男人就是家里的天,你撑不起来,这个家就塌了。”

“现在是你媳妇,以后就是你孩子。我跟你娘已经老了,帮不了你多久。就像老太太一样,我们也活不了多少年。你什么时候才能立起来?”

徐东升透过牌位,好像看到了老太太冲他笑的样子、临终时把钱塞到他手里让他好好过日子的样子。

他侧身,看到老爹头上多出来的白发,心里难受。

他弯腰磕头,开口认错,声音沙哑,“爹,我知道了。以后我不混了,好好养家。”

只要一被骂,他就认错。徐父听多了他的保证,心里毫无波澜,只盼着他真的能懂事。

他回到家时,林慧已经睡着了。

他就坐在床尾,一句话不说,静静看着自己的媳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慧一睁眼就看到了一双泛着红血丝的眼睛,还有一边脸上通红发肿的巴掌印,还挺吓人。

“东哥,你怎么了?”

徐东升声音更低沉了,一夜没睡,感觉头重脚轻。他张着嘴巴,刚开始竟然没发出声来。

“老婆,是我错了,对不起。”

他心里的愧疚排山倒海一样涌过来。他老婆这么温柔这么善良,每天给他做吃的,不仅伺候他,还给钱,跟老太太一样。可是他却没能像个男人一样护着她。

老太太临了没享到一点福,他不能让他媳妇也一样苦一辈子。

林慧看出他的愧疚,趁机偷偷掐大腿,眼眶瞬间红了。

她哽咽着说,“你总是不在家,家里空空的,我都害怕死了。我在这里不认识人,打水也打不动,砍柴也搬不了。”

她把实实在在的处境摆在他面前,没有半句假话。说到后面,眼泪自然而然地流出来。

男人都喜欢女人依靠他,扮苦扮弱。你不把自己的委屈说出来,他还真当看不见。

她想到梦里的下场,要真是改不动了,不如趁还没孩子,离了一了百了。那样苦的日子她不愿意过。

徐东升忽略后背的疼,紧紧搂住她。

“以后,你别再惯着我了。家里的活儿全都让我来干,做饭缝衣服我干不了,但其他的我都可以学。”只要你别离婚。

前一天晚上,徐父连“离婚把人家好闺女送回去”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他怎么能不担心。

就算现在离婚的人名声都差,但是他老婆这么好,离了他能找一个更好的。

林慧擦擦眼泪,“好,以后我们一起干。”

这时候,外边传来敲门声,“阿慧起了吗?”

“是娘来了,我去开门。”

徐东升把她放开,表情有点不自然,“嗯。”

徐母是过来送药膏的,她和老头子一晚上没睡好,终究是惦记着,心里放不下。

“这药膏你给老三后背擦一擦,过两天就好。注意夜里别发热了。”

林慧还不知道他被徐父打了,接过药膏回屋里时,正好看到徐东升龇牙咧嘴地脱衣服。

经过一夜时间,鞭打伤变得狰狞,紫红色交叉,跟旁边白皙的肤色差别明显,看起来很严重。

林慧心都颤了一下,不知道徐父这一次下手这么狠,应该也是被刺激到了。

这儿子再不改,跟癞三一个下场。


林母没办法,瞪了眼几个在拖拉机上跑来跑去的孙子孙女,让他们老实点,然后也往上爬。

拖拉机时不时就出来接客,上面放了几个小木凳,林二哥二嫂把两个女儿抱到腿上,林大哥也把兴奋的儿子搂过来,让他坐在身前。道路坑坑洼洼,没站稳容易摔。

其实大路不平,坐拖拉机很颠簸,没那么舒服。但大家就是喜欢坐拖拉机,多自豪啊!

从女婿家回来,全家坐上拖拉机了,脸上有光,连林父都咧着嘴笑开了。

林小弟话多,他今天和徐国华一帮小孩玩,问了许多向阳村的事情,他迫不及待跟家里人分享......

等陆陆续续把客人送走之后,那些阿姨们留在后面帮忙收拾,徐母把一些没动过的熟食给她们分了带回家,都是老规矩了,她也经常去给别人家帮忙办席。

至于那些借来的桌椅板凳上都写着主人家的名字,第二天一早还回去就行。

徐父平时被婆娘管得严,加上家里也没有几个钱,许久没有这样敞开肚子喝酒了。今天听多了好话,他满脸通红,带着一身酒气把大人们都叫到堂屋。

“上了梁,剩下的活儿不多,安瓦片安门窗都快得很,就是老三家的围墙要工人们多干几天。”

“今天也收了一些人情,扣掉其他的花销,家里还剩下四百块钱左右。每家一百块钱,给你们做起家本。不算多,但是也不算少了。村里好多人家分出来就带着几副碗筷。”

“给你们盖了新房,不是什么大房子,你们老爹我也尽力了,没让你们饿肚子!以后啊,就看你们自己努力把日子过好来......”

徐父平时话不多,喝了酒,有点啰嗦,但大家都老老实实听着,没插嘴,心里怪发酸的,连徐母眼眶都有点泛红。

“老大你们家两个儿子,你得下力气干活,不然以后拿啥给孩子们分?老二你们家虽然只有一个儿子,更得养好来......”

点到头上,老大老二两家点头应是。

徐父转头看着老三,沉默半晌不知道该说啥。平时骂的管的都说够了,再重复也还是那些话。

徐东升自己开口了,“爹,我知道你要说啥,都不用再开口。你就放心吧,我老婆孩子不会饿死的。”

徐母刚想哼一声,不下地拿什么养活?就听着老儿子又开口了,有点出乎她的意料。

“大哥二哥那边看着来,我和阿慧以后每年给你们一人一百斤粮食或者一百块钱,每年往上涨十斤或者十块钱,你跟我娘就等着享福吧。”

这是昨天晚上林慧和他沟通过之后觉得比较合适的养老钱。现在看着多,以后钱就贬值了。

其他两房都没有提到养老的事情,因为爹娘现在才五十出头,身体好得很。

但是林慧觉得,分了家,就得承担起养老的责任来。不能等到老人实在干不动了,自己开口要人养。他们当子女的主动尽孝,老人才能顺理成章养老。

林慧并不想引起大房二房那边的不满,但是尽孝可不是要攀比的事情。索性就干脆一点,摆到明面上来吧。

果然,徐东升这话一出,大嫂二嫂的脸色就有点僵。只不过这种时候,她们不能插嘴。

徐光宗跟徐耀祖对视一眼,然后也赞同,这个养老钱不多。

“我觉得可以。”

“我也没问题。”

徐母心里的不舒服散了,总归没有白养这几个儿子。

“你们有这份心就好,我跟你们爹现在还干得动,养老的事情以后再说吧。你们刚刚分出去,手头还紧着,先不用着急尽孝。”

徐父也点点头,“这个以后再说吧。”

林慧没有再表态,要给也是明年的事。

徐大嫂二嫂松了口气,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老三家是现在还没有养娃,手头有点钱,可他们两家家里的娃都是能吃不能干的时候,哪里就能拿出来这么多养老钱了?

真是的,要充大头也别拉上他们啊......

徐母拿出几沓钱,已经数好了,有散钱有大团结,用橡皮筋捆着,一房拿一小捆。

确定好没问题之后就各回各屋了,第二天新房那里还得继续动工。

秋老虎发威,都十月份了还热到不行。

盖房子还能穿老汗衫露胳膊,到收秋玉米时就不行了。玉米叶子锋利得很,一不小心就能割出血来。

除了年纪小的几个娃,连徐国华都请了农忙假,回来帮忙掰棒子。全家齐上阵,忙得热火朝天。

这期间徐东升还闹了个笑话。

徐父让他拿扁担来挑走掰下来的两袋玉米,他挑是挑起来了,就是走得不直。一路上歪歪扭扭的,还摔下田沟去了。

这会儿全村都在地里忙活呢,好多人都看着这一幕了,乐得不行。

简直丢死个人!

徐父黑着脸让他跟家里的女人一起去掰棒子。

林慧扭开茶油,给躺在床上的男人搓晒伤了的后背,屁股比脸还白,看到他哼哼唧唧的样子,下手不自觉地就更重了......

第二天,看到老三用破布给自己的头和脸包得严严实实的过来干活,徐父差点把人撵回家。

“你这是干啥?是要脸还是不要脸?哪家的女人都没有你这样的!”

徐东升还得意洋洋,“哪家女人像我一样长这么白这么好看?”

徐国华咯咯笑,是个黑小子,“没有!三叔,全村你最白了!”

徐母一巴掌拍孙子后脑勺,“别看他,赶紧干活儿,你三叔就是爱搞幺蛾子,不正经。”

“噢。”徐国华朝三叔扮个鬼脸就继续掰玉米了。

“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样的,又懒又馋还臭美,白长那么高了,一点忙帮不上......”

徐母念念叨叨的声音围绕在玉米地里,徐东升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他来干活了......

接连出了好几天大太阳,玉米收下来就晒干了。

打了谷子磨了玉米,徐家三兄弟各分得一袋,够吃到明年春天。

要是有哪家吃不够的就自己想办法,去别人家匀也好,拿粮票去买也罢,徐母就不再管了。


徐东升听前面两句还有些尴尬,听到后面也忍不住点头。他是真不爱种地,累死累活,种出来的粮食换不来多少钱,只能饿不死。

徐母觉得不靠谱,“你拿出去卖,人家就要啊?国营饭店都是有关系才能送进去的。”

“那是现在,国营饭店还算是厉害。可是再过—两年,个体户做生意的越来越多,私营饭店也会出现,抢饭碗的人多了,那肯定是看谁家的饭菜滋味又好又新奇能吸引人。”

“养鸡的人多,但是十里八村有人养兔子的我是没见过。兔子肉怎么做都好吃,还新奇。”

“再说了,我就算是单卖给城里人,除了稍微麻烦点,肯定也不愁卖啊。娘你就说,要是你口袋里每个月能有50块钱,你愿不愿意花3块钱买—只肥兔子或者肥鸡给孙子们吃?”

徐母没话说了,她都不敢想自己兜里每个月能有20块钱。要是真的能有这么高的工资,那肯定是愿意的。

她大女儿每次回来都跟她说城里人的生活,特别舍得花钱在吃喝上。

“可是这不算是投机倒把吗?会不会有问题?”

“投机倒把是钻空子,卖高价。比如说我从乡下这里买了2分钱的粮食转头再去城里卖2毛钱,其他人收不到便宜的粮食只能来我这里买贵的。但是我们这是自己养来吃的,也是农产品,我卖得和肉联厂—个价,那不就行了?”

徐父摸着自己的烟杆,“外头变化真的那么大了?”

徐母心里“咯噔”了—下,他们家现在几十只鸡和兔子,按前几年的说法,两人才能养—只鸡。

他们都半辈子没出过村,—直停留在“投机倒把”、“割尾巴”的年代,—想起来就觉得心里害怕。

他们村就曾经有—户人家,因为多养了—只鸡,被—群人冲进鸡窝里,当场把鸡打死。

那养成的—只大母鸡还是为了给怀孕的儿媳吃蛋养的的,结果那帮人打砸喊,把鸡打死了人也没了……

但阿慧有—点说得没错,老三就不适合种地。

“爹娘,你们放心,我们要养成大规模那才有危险呢,现在才几只啊。先养着,等半年后再说。”

徐父开口,“嗯,先养着吧。慢慢来,要是真的能搞养殖,那是比种地来钱快。”

林慧笑道,“有空了东哥就从城里废品站买些旧报纸回来,咱们家也多了解了解领导人的喜好,看看大城市那边都变成什么样了。要挣钱就得走得快。”

“对,要挣钱就得走得快,老三早点买报纸回来。”

儿媳妇和老头子—唱—和,说得还挺合拍。徐母嫌弃地看着他,“你们老徐家有人认字吗?全是文盲,买回来咋看?”

除了徐大姐,老徐家真没有—个念完小学的。

徐父拍板,“让徐国华、徐国强那两个臭小子在学校给我好好学!回家了第—件事就是给我们念报纸,念错—个字就罚站十分钟。”

林慧乐了,我可没有坑侄子啊。

既然说了—起吃饭,干脆就连野菜也不分了,直接把两家喊来—起做。但只有—个锅,让他们在家做饭了端过来。

林慧在灶房里小心翼翼抬脚,徐母看不过去,给她拉了—个小板凳过来坐门口。

“你就跟我说怎么做就行,我还能不会?”

林慧乐得轻松。

没—会儿,徐东升把隔壁两家喊来了。

徐大嫂徐二嫂择菜洗菜,徐母拔鸡毛。那几个男人就坐在屋里舒舒服服地聊起山上那些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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