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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局+番外再嫁农夫王秀姝谢祖荣

晴天昭昭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冬至刚至,大地一片萧条,举目四望四海一片苍茫,呼呼的狂风夹着雪花,寒气逼人。雪片落在身上片刻不到便化开,只留下彻骨的阴寒。这般天气,若非有甚尤其重要之事,否则村民们皆是不出门的,村落便显得格外宁静,只是今日的王家村却格外热闹,村里的乡亲们都不畏寒冷聚在村尾的谢寡妇家门前。原是谢祖荣屋里那婆娘王氏偷人被当场抓奸在床了。“平日里看谢祖荣屋里那位闷不吭声的,瞧着是个老实敦厚的样儿,没想……”先来的人聚在谢寡妇家外头,到底是别人家里的丑事,不好直接进去瞧,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看热闹。“我瞧着祖荣媳妇儿不似是那种人,莫不是其中有甚误会了。”随着来的有厚道些的老妇人听着里头谢寡妇尖锐大骂王秀姝的声摇头道。“婶子,这话你可莫要叫谢寡妇听了去。”那妇人...

主角:王秀姝谢祖荣   更新:2024-12-01 11:4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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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秀姝谢祖荣的其他类型小说《结局+番外再嫁农夫王秀姝谢祖荣》,由网络作家“晴天昭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冬至刚至,大地一片萧条,举目四望四海一片苍茫,呼呼的狂风夹着雪花,寒气逼人。雪片落在身上片刻不到便化开,只留下彻骨的阴寒。这般天气,若非有甚尤其重要之事,否则村民们皆是不出门的,村落便显得格外宁静,只是今日的王家村却格外热闹,村里的乡亲们都不畏寒冷聚在村尾的谢寡妇家门前。原是谢祖荣屋里那婆娘王氏偷人被当场抓奸在床了。“平日里看谢祖荣屋里那位闷不吭声的,瞧着是个老实敦厚的样儿,没想……”先来的人聚在谢寡妇家外头,到底是别人家里的丑事,不好直接进去瞧,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看热闹。“我瞧着祖荣媳妇儿不似是那种人,莫不是其中有甚误会了。”随着来的有厚道些的老妇人听着里头谢寡妇尖锐大骂王秀姝的声摇头道。“婶子,这话你可莫要叫谢寡妇听了去。”那妇人...

《结局+番外再嫁农夫王秀姝谢祖荣》精彩片段


冬至刚至,大地一片萧条,举目四望四海一片苍茫,呼呼的狂风夹着雪花,寒气逼人。

雪片落在身上片刻不到便化开,只留下彻骨的阴寒。

这般天气,若非有甚尤其重要之事,否则村民们皆是不出门的,村落便显得格外宁静,只是今日的王家村却格外热闹,村里的乡亲们都不畏寒冷聚在村尾的谢寡妇家门前。

原是谢祖荣屋里那婆娘王氏偷人被当场抓奸在床了。

“平日里看谢祖荣屋里那位闷不吭声的,瞧着是个老实敦厚的样儿,没想……”先来的人聚在谢寡妇家外头,到底是别人家里的丑事,不好直接进去瞧,在外头探头探脑的看热闹。

“我瞧着祖荣媳妇儿不似是那种人,莫不是其中有甚误会了。”随着来的有厚道些的老妇人听着里头谢寡妇尖锐大骂王秀姝的声摇头道。

“婶子,这话你可莫要叫谢寡妇听了去。”那妇人旁边离得近些的一个年轻妇人自是听到那老妇人的话了,赶紧往谢寡妇家里头探了探脑,压低声儿劝道。

可不是,旁头几人听着同是点头,完了又是摇头叹息,莫说谢祖荣屋里那位是否真的偷了人,摊上谢寡妇这么一个婆婆也是个命不好的。

谁家的出了这般丑事不是捂着,可这谢寡妇反倒是自个儿宣扬出来,也不瞅瞅谢祖荣往后可是要考取功名的,这谢寡妇当真是愈老愈糊涂了。

这端想瞅热闹又不好往谢家屋里瞅去的人,听着里头谢寡妇不留情面的叫骂声儿正好奇地往里探头,不出半晌便见谢寡妇与谢家小女儿谢玉香母女二人合伙揪着个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妇人往外拖,出了谢家家门似扔甚把脏东西似的将那妇人甩了出来。

谢寡妇冷眼瞅着被她与谢玉香扔出去还未回神的王秀姝,满脸嫌恶,往她身上啐了口唾沫。

“个不知羞耻的骚贱货,在自个屋里便敢偷人,莫不是几辈子没见着男人了,见着个带把的便张腿,我今儿倒是要叫乡亲们好生瞧瞧你这骚娘们儿是个甚货色,也叫你王家人来瞅瞅,这样的是甚女儿,莫不是你们王家都是这般货色!”

谢寡妇这骂的,莫说王秀姝这被骂这人当下便懵了,便是旁边听着的人也都跟着臊得慌。

“娘,跟这贱人说道这般多作甚,这般货色可配不上大哥,还不快叫大哥出来写了休书,将这下贱货色休了,我可不想因这贱人坏了名声。”谢玉香看着趴在地上衣着凌乱不堪的王秀姝满目嫌恶。

若非爹爹死了,这几年家里败落,付不起大哥的束脩,这王秀姝仗着家中宽裕带的嫁妆多能补贴家用,否则凭王秀姝这村姑也想进她家的门?当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掂量掂量自个儿几斤几两的!

“这烂肠穿的臭娘们儿,遭天谴的,千人枕万人骑的破烂货色……”

谢寡妇听着谢玉香说着愈发的愤懑起来,对着也不晓得是还未回神儿,还是畏惧羞愧得不敢抬头的王秀姝一阵唾骂。

倒是旁边站着的一个谢家族叔听着谢寡妇愈发的不像话,手中的拐杖在地上敲得“嘚嘚”响。

“好了!都闭嘴,要下这事儿要如何解决,这是祖荣屋里的,把祖荣叫来,这王氏要作何处理先问过祖荣的意思。”

便是这王氏真偷了人这谢寡妇也不该这般张扬,当真是无知泼妇,今儿事情闹大了不过是坏了谢祖荣的名声罢了,也不想想谢祖荣日后可是要考状元的!

谢寡妇这话骂得着实是不堪入耳,一旁听着的都觉得面红耳赤臊得慌,何况被骂的王秀姝。

“娘?”

王秀姝捂着方才匆忙穿上还未拾掇好的衣裳领口,面色苍白无力,央求的看着谢寡妇,期盼谢寡妇能看在她谢家勤勤恳恳拾家多年的份儿上给她个体面,也给她个解释的机会,“娘,我要见祖荣,我是被冤枉的……”

不待王秀姝说道,谢寡妇阴着脸在王秀姝身上狠狠地掐了把,黝黑发皱的老脸拧巴成一团,松弛的嘴紧抿着,恨不得把人掐死的狠劲。

“这都被抓奸在床了,你这不要脸的贱蹄子竟还敢说是冤枉的,若非我老婆子今儿发觉了,你这小娘们儿日后还不晓得怎的给我儿带绿帽呢,乡亲们都瞧瞧啊,这偷人都偷到夫家床上了还是冤枉的,这还有没有天理王道了!”

王秀姝吃痛,倒吸了口凉气,却被极寒冷的空气呛得闷咳起来,这般好冷的天儿,她身上不过是单薄的一身,谢寡妇连外衣都没给她穿上便揪着人往外扔。

方才还未感觉,趴在积了雪的地上这么片刻的功夫便已经冻得瑟瑟发抖,面色从惨白灰败转成发紫,两瓣发紫的唇颤抖着,若是再静些便能闻着牙齿“嘎吱嘎吱”撞在一起的声儿,王秀姝嘴里念叨:“我没有偷人……我没有偷人……”

这般念叨数回,才恍若忽的想起甚么,无神灰暗的双目似闪过一丝光,爬上去抱住谢寡妇的脚趴在谢寡妇脚上又是笑又是哭的。

“娘,我没有偷人,我方才在灶房烧菜的,小妹跟在一起的,还有那李志,他与祖荣在堂屋吃酒,好端端的怎会到屋里去,定是有甚误会的,娘你去叫那李志出来问问,定是有误会的!”

“这……”谢寡妇正犹豫,觉得王秀姝说道的好似有些道理,没想却被旁边跟着一道的谢玉香提醒了声。

“娘,你可莫要被这不要脸的骚货糊弄了去,我平日里从未下过厨怎会跟她在一处,这般冷天儿我又怎会去做那粗糙活儿,定是这不要脸的趁大哥不在勾引了那李志去,大哥日后可是要当大官的,王秀姝这村野粗妇怎能配得上大哥!”

谢寡妇本是迟疑了,听着谢玉香这般一说当下便又觉得是王秀姝在撒谎,尤其听谢玉香说道后面那句,将王秀姝撵出家门的心思更甚。

谢玉香这话可不就说到谢寡妇心坎里头去了,她家谢祖荣日后可是要当大官儿的人,就王秀姝这乡野村妇怎能配得上,待日后谢祖荣考了状元,莫说是官家小姐便是配那皇城里的公主也是使得的。


谢祖荣被王秀姝这着实诡异的目光盯得发怵,到底是心虚,竟是不敢再直视王秀姝,目光闪烁着避开。

谢寡妇也是被王秀姝这目光瞅得不自在,却到底是过了几十年的人了,往日里又是强势惯了。

眼下哪里肯在王秀姝这个平日里被自个儿压着的儿媳面前露出怯意,见王秀姝竟还在用那目光盯着自个儿,当下恼羞成怒上去揪着王秀姝的头发照着王秀姝脸上便招呼几个耳刮子。

“小贱娘们儿,你这是瞪谁呢?光天化日的你男人还没死呢就敢在屋里偷人你这还有理了是不是!老娘我今儿不好生教训教训你,你还不晓得甚廉耻了!”

谢寡妇早几年死了男人,一个妇道人家硬是把一家子撑了起来,地里活计都是自个儿抢着收的,浑身那力道可不比寻常男人差,这不才招呼两下王秀姝两边脸便都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红的血。

谢寡妇却是打上了瘾儿,一张老脸横肉耸动,瞧着甚是狰狞,这股子狠劲儿竟是把几个挨近些瞧热闹的汉子都给憷的避开了几步。

“娘!你说道甚呢!可别因着这荡妇平白咒了大哥去!”

“啊呸呸呸!”

谢寡妇被谢玉香一提点方想起自个儿方才口误竟是诅咒了谢祖荣去,连忙呸了几声,顺道着还不忘往王秀姝身上喷唾沫。

“我老婆子气糊涂了,这骚娘们儿不会下蛋便罢了,还做出这等不知廉耻之事,竟还要连累我儿!”

王秀姝听着却是冷笑连连,也是走投无路时她方才看清这些人的嘴脸,这些年她当牛做马的伺候着,最后得来的竟是这般回报。

“谢祖荣,枉你是个读书人,你摸摸你的良心说说,我王秀姝进了你谢家家门这这些年可曾有何做的不到位的。

我王秀姝嫁过来时你谢家一穷二白,吃上顿没下顿,为了给你交束脩,我舍了我哥哥的救命钱。

连累我哥哥成了个今儿不良于行的光景儿,连个媳妇儿都讨不着,可怜我爹娘年过花甲还跟着受。

这么多年我为了你们谢家未曾回过几次娘家,把你娘当亲娘孝敬,却不想你们谢家人都是薄情寡义的,今儿竟陷害于我!”

王秀姝面露怨毒的恨意直瞪着谢祖荣,双目竟是亮得诡异。

谢祖荣被王秀姝这眼神直盯得心里发毛,竟是瑟缩着后退了几步。

谢寡妇听着王秀姝方才那话心口不得劲儿,正掐着腰朝着王秀姝破口大骂,自是没留意着王秀姝那怪异的神情。

想明白了自个儿今儿如何都是不得好下场的,王秀姝豁出去了,对谢寡妇不堪入耳的叫骂充耳不闻,只盯着谢祖荣似笑非笑的瞧着,直到谢祖荣露出胆怯的神色王秀姝方“呵呵呵”地笑起来。

“我王秀姝从前不过是被花言巧语骗了去,竟是为了你这窝囊的男人舍父母兄弟!”

王秀姝说道着朝着谢祖荣那端呸地吐了口带血的口水,神色间的嫌恶不比谢寡妇谢玉香母女俩看她的少。

“你这丧尽天良猪狗不如的下作东西骂的谁呢?竟还敢骂你男人,啊呸!不会下蛋的东西!”

谢寡妇一听平日里唯唯诺诺的王秀姝竟敢这般叫骂,且骂的还是她的宝贝儿子,放下了不就愈发的恼怒起来。

这就成她猪狗不如丧尽天良了,王秀姝喘着粗气呵呵冷笑,粗噶的嗓音显得甚是瘆人。

“你说我不会下蛋,我王秀姝没有男人怎么下蛋?今儿当着大家伙儿的面儿我就好生告诉大家,这谢祖荣不过是中看不中用软蛋!”

王秀姝盯着已然面露慌张的谢祖荣满目鄙夷,过了前头那股被谢家人所谓抓奸在床的慌乱,谢寡妇恣意的谩骂,眼下王秀姝倒是平静了下来。

本就豁出去的态度,更不会叫谢祖荣有辩驳的机会,“我王秀姝今儿着实是被捉奸在床了,只是我王秀姝也不晓得是自个儿是否被奸人玷污了身子,我嫁与谢祖荣快六年了,至今儿之前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儿……”

“王氏!你莫满口胡言!污秽人心!”

谢祖荣已是满脸涨红,也不晓得是是羞愧难当亦或是心虚愤怒,已然没了前头文雅的模样儿,指着王秀姝脸红脖子粗的狠声儿要挟道:“王氏,你若再敢污蔑我今儿休怪我主张将你沉塘!”

王秀姝嘲讽的瞅了眼愤怒心虚的谢祖荣,“我王秀姝今儿就没想苟活下去,给你们谢家一屋子狼心狗肺的东西当牛做马不若一头撞死在这里!”

“哎哟~你这死娘们儿还敢要挟人了,你倒是撞呀!”

方才王秀姝那话说出来谢寡妇也是吃了一惊,何况这儿还有里里外外的不下三四十人等着瞧热闹。

瞧见她儿子被王秀姝这泼妇羞辱得满脸涨红谢寡妇哪儿还能忍着,揪着王秀姝的头发又打又骂,“老娘儿今儿倒是瞧瞧你这荡妇是如何撞死在这儿的了,撞呀,小贱娘们儿倒是给老娘撞死了呀!”

谢寡妇揪着王秀姝的头发就把人往墙角处撞去了,可不就是觉得王秀姝方才那话侮辱了她的宝贝儿子,气狠了。

“嗳~王氏千错万错这谢寡妇也不该这般!”倒是有瞧不下眼的人出了声儿,“玉香你还不快快拦住你娘,莫要叫她失手当真把王氏撞死咯!”

谢玉香可不会担心谢寡妇真把王秀姝撞死了,袖手旁观地瞧了会儿方上前去拦了谢寡妇,“娘,这王氏是死有余辜,最是该死的,只是可莫要死在这儿,晦气!”

谢寡妇揪着王氏这么个大活人往墙角处摁了十余下,眼下也是累得发喘,闻言便甩开了王氏。

“说道得是,这小贱娘们儿也不晓得是有没有人收尸,可不能平白死在咱家门前!”

这般说道着谢寡妇扬声朝着谢家几位德高望重的族老便道:“几位叔公今儿也瞧见了,不是我老婆子不容人,是这王氏与人通奸在先还不知悔改谩骂我儿,眼下趁着天儿还未黑透,速去开了祠堂把这荡妇休了,我儿快去把休书写来!”


从谢家村到王家村,中间隔了七八里路,也幸得眼下还不算晚,王秀姝腿脚麻利的话能赶在天黑前便到。

王秀姝脚步迈得极快,到底是个妇人,心下还是有些慌的。

走了大半路程,俩村之间离得更近了些,村间小路沿着山脚,绕过眼前这座山便能见着王家村了。

王秀姝半口气还未呼完,见前头不远处的山脚下有个男人,瞧着该是从山上下来的,王秀姝脚步缓了缓。

仔细打量了番,认出这人不是谢家村的也不是王家村的,瞧着一副猎人的模样儿,该是附近村庄的,她做姑娘时便甚少,出门何况嫁了人后,这人即便是邻村的王秀姝也是不认得的,乡下人憨厚,她倒也不怕,脚程又提了起来。

那人才从山上下来,手里拎着两只血淋淋兔子,见着王秀姝时好似愣了下。

王秀姝见那人面色异常,好似认得自己一般,心下不免诧异,见对方是没恶意的,王秀姝朝对方颔了颔首,而后越过对方提快步伐。

王秀姝到家的时候,她娘柳氏正在自家屋外扫雪,柳氏是个勤快利落的,这般闲暇的时候她也未跟他人一般在屋里躲懒,却是把自家屋里屋外都打理的干干净净的。

“娘!”王秀姝隔着二十余步远看柳氏还未如她梦中那般憔悴苍老的身影,双眼发涩。

柳氏忽的听见王秀姝的声儿尤还有些不敢置信,觉得自个儿估摸着又是幻听了。

她家秀姝嫁了人后,她有几次好似都听着闺女唤她,自是每每都是失望,她家老头子还笑话她离不得闺女,要下柳氏抬头瞅了眼,竟真的看到自家闺女正活生生的现在那儿。

“秀姝!”

柳氏惊喜,赶忙将手中的扫帚扔下便迎上去,“秀姝,你咋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娘,”嫁到谢家后,除了三朝回门那日回来过,已是一年的没回过娘家。

时日不长,可王秀姝却知道这不仅仅是一年多的时日。

如今再见着柳氏,自是双目发红,如同好不容易找着娘亲的迷路的孩子,迎上去抱住柳氏依赖地蹭了蹭。

“怎的了?秀姝?可是在谢家受了委屈了?”

柳氏忽的见着王秀姝甚是高兴,只是现下见王秀姝两眼红红的模样儿,不免担忧王秀姝在谢家受了委屈,尤其天色不早了王秀姝独自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没受委屈,我就是好久不曾见到娘了!”王秀姝忙笑道:“娘,咱进屋去再说,外头怪冷的!”

“好好好,先进屋去!这一路回来还冻坏了吧?先进屋去,娘给你煮碗姜汤压压寒气。”

柳氏仔细留意王秀姝,见她虽是双眼发红,但双目清亮,脸上不见愁容的模样,晓得王秀姝说道的是真的,放了心,忙把闺女拉进屋去。

王秀姝见着柳氏虽是高兴,只是她没忘记自个儿今儿特地跑一趟娘家的目的,跟着柳氏进了屋,忙问起王光亮。

“你哥今儿一早便进山去了,说是趁着这雪还未融了,去看看能不能猎些皮毛回来。”

柳氏进了屋,去摸了个鸡蛋来要给王秀姝下汤暖身。

“我爹呢?”

王秀姝一听王光亮果真是去打猎了,面色一白,心口发慌,忙问起王启旺。

她记得梦里王光亮是进山当日没回来,第二日才被王启旺找到带回来的,那时王光亮右腿受了伤又被冻过,后来才没能治好。

“你爹啊,寻思着该是去你大伯家里去了,想跟你大伯商量着年后往何家送聘礼去,把你大哥这亲事给定下来。

来年开春寻个好日子把人接过来,你哥年纪也不小了,这事儿该有个着落了。”

王光亮的亲事一直是柳氏心里的一块病,眼下决定要定下来了,何家那边也松了口,现下说起这事儿时自是眉开眼笑的。

“娘,你去把我爹找回来!”

“闺女儿,你这是怎的了?可是有要紧事儿要找你爹?”

柳氏本没留意到王秀姝的异状,现下突然听王秀姝惊呼,嗓门里带了慌乱,一时有些做不得主。

“是有要紧事找我爹,娘你快莫问了,先去把我爹找回来!”王秀姝倒是想与柳氏说实话,只是怕吓着柳氏,眼下只得干着急地催促。

柳氏见王秀姝着实是慌乱紧张的模样儿,怕真的有甚要紧事,当下也顾不得再追问,匆匆忙忙擦了手便出门去把王启旺寻回来。

王秀姝大伯家在村中央,距王秀姝家有几丈远,柳氏腿脚还算麻利,不多时便回来,身后来跟着同样面色疑惑慎重的王启旺。

“爹!”

方才柳氏走后王秀姝有屋里转了几圈,琢磨着如何与她爹娘说道,往下见王启旺随着柳氏回来,王秀姝忙迎上去。

“秀姝,你娘说你有要紧事要找爹说?可是甚么事?”

王秀姝情绪外显,可得把柳氏与王启旺老两口吓住了,二人对视一眼,由王启旺张口询问王秀姝发生了何事。

王启旺是个地道的庄稼户,种了一辈子的地,如今虽才不过四十出头,一身皮肤瞧着黝黑干燥,身子骨却是硬朗,跟她记忆里那个后背佝偻的模样儿相差甚远,幸好老天眷顾她,王秀姝双目湿润。

“爹娘,没事儿,女儿就是许久不曾见着爹很娘了,怪想的。”

王秀姝抬起袖口点了点眼角,又哭又笑的,只是面上依旧还带了丝惶然,“爹,我哥去哪座山里打猎了?你且快去把我哥寻回来!”

“闺女儿你这是怎的了?有甚么事只管跟你爹说道就是了,怎的找了你爹又要找你哥哥?”

柳氏却是有些担忧地拉着王秀姝的手关切道,“莫不是你在谢家吃了委屈?你莫担心,只管告诉娘便是,你哥晚些时候就该回了,到时你再去他好生说道就是了。

今儿天色不早了,晚上便在家里歇一晚,明儿再回去?”

柳氏主张着,自是希望闺女儿能在家里睡一晚,只是想起谢寡妇不免又担忧,“你可是跟了你婆婆说回娘家的事了?”

“我自是与她说过的。”王秀姝径自着急,知晓若是没个能说服柳氏与王启旺的由头两老估摸着还得再追问下去,定了定神后方说明情况。

“爹娘,我昨儿晚上做了个梦,今儿一早起来便觉得不踏实,方才听娘说道我哥上山打猎去了便愈发觉得心口发慌。”

王秀姝自是不敢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与王启旺与柳氏听,只说是梦着王光亮上山打猎受了伤。


“王氏,你进了祖荣屋里几年后如何咱们几位叔公也都瞧在眼里,也晓得何氏没少给你委屈受,只是即便你有再大的委屈也不该这般诋毁祖荣,你这不是要毁了祖荣的前程吗!”

相对于谢寡妇的辱骂不休,谢家族老这话却显得更加有分量,轻轻巧巧的几句话便把王秀姝方才说的那番话说成了报复。

王秀姝目光黯然,她也是早已料及会是这般结果,谢祖荣是整个谢氏一族更甚是整个谢家村的荣誉,他们怎会轻易就信了自己,即便是信了,为了谢祖荣日后的名誉也定会想法子瞒过去。

谢祖荣写了休书再出来时,便见方才还帮着他唾弃王秀姝通奸的人,眼下具都用半是隐晦半是打量的目光审视自己。

便是他娘谢寡妇,他妹妹谢玉香及几个族里的叔伯皆是如此,尤其那王氏竟还朝着自己得逞般的笑着。

本就心中有鬼,谢祖荣眼下一瞧着众人这般神色如何能不明白自己进屋去的这么一会子功夫是发生了何事,拿着写给王秀姝休书的手指捏得泛白,脸色泛青,受了大刺激的模样。

“王氏,你竟敢污蔑于我!”

谢祖荣不由分说地冲上前去对着王秀姝就是一巴掌,即便是个书生,到底也是个男人,这一巴掌显然也是尽了全力,随着一声“啪”王秀姝跟着被谢祖荣这用了猛力的一巴掌甩了出去,竟是一头撞在墙上。

王秀姝撞到墙上那动静极大,只是旁边却没有一个上前去查看。

谢祖荣是心虚一时激愤,虽是狠狠瞪着王秀姝却没发觉王秀姝的异样,更莫说谢寡妇与谢玉香二人素来对王秀姝是漠视以待。

只是众人等了半晌不见王秀姝动弹,待有人心软王秀姝往日里也是个好的,即便是有个甚么不对的,今儿被谢家母子这般磋磨的也是够了,才好心的想要过去查看一番,却在见到王秀姝身下那一摊红得刺眼的血时惊恐地尖叫起来。

“死人了!”

那上前去要扶王秀姝一把的人惊恐万状,忙松开王秀姝连连后退几步,众人这才看清王秀姝身下那滩血,落在积了雪的地上显得格外刺目。

“王氏死了!杀人了!”胆小的妇人何时见过死人,何况还是这般惨死之状,已然吓得面色惨白,惊叫连连。

“谢家大郎把王氏撞死了!杀人了!”

“……”

尖叫声里好些妇人看着谢祖荣的目光,格外惶恐,不出半晌的功夫瞧热闹的妇人便都带着恐惧归家躲避去了,谢家门前便仅剩下几个胆大的男人,还有已经面如土色瘫坐在地的谢祖荣,尚未从王秀姝那滩刺目的血里回神的谢寡妇及已然惊恐的躲到门里的谢玉香……

寒冬腊月,王秀姝从噩梦中惊醒,身上的汗竟是把里衣都浸了透,在黑暗里睁了眼,也不晓得眼下是何时辰了,外头还未闻得鸡鸣声,估摸着时辰还早着。

即便才歇下不到几个时辰,王秀姝眼下却了无睡意,睁着眼愣愣地盯着看着黑蒙蒙的屋子,脑子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方才自己做过的梦。

她一头撞死在谢家门前,外头谢家村的人具都因着恐惧散开了,仅剩的几个谢家村的汉子也被谢家族老打发走了。

王秀姝看到谢祖荣萎缩地躲在谢寡妇身后,而谢寡妇那个狠心的老婆子竟揪着几个族老一道商议着如何把她料理了。

秀姝就那样看着自己的尸身被谢寡妇拿了一床破旧的草席粗略的卷起扔上牛车拉到娘家门前扔下,竟还理直气壮的叫骂,说是她王秀姝偷人在先死有余辜。

何况她还是自己一头撞死的,谢寡妇没将她尸身沉塘已是仁德,何况还是送回王家,倘若王家闹事,那便都县里衙门上说道说道去,谢祖荣认识的文人学子不少,县老爷定会公断。

谢寡妇那般吆喝着,左不过是看王家没个能出头之人罢了。

也果真是谢寡妇猜测那般,王家确实是没有能为王秀姝出头之人,王启旺柳氏夫妇二人年迈,兄长王光亮又是个残了的,即便王家能有为王秀姝出头之人,王氏一族也是不许的。

谢寡妇前脚才走后来王氏族里的叔伯便跟着上门,催促着王启旺赶紧找个地儿把王秀姝尸身料理了,不许厚葬,怕连累了族里的名声,尤其王氏族里姑娘的名誉。

王秀姝就那样看着她娘柳氏昏过去,他哥哥拖着一条腿跪坐门前,悔恨懊恼地用头撞在门上,一下又一下,他爹王启旺本就弯曲的背愈发的佝偻,经历风霜的老脸满是悲痛,却不得不在族人的催促下草草的将已然逝去的闺女葬了。

王秀姝睁着眼,脑子尚在昏昏沉沉中,似梦似幻,这个梦她已经连续做了十余日,王秀姝却知道这并非是一个梦,她是真的经历过那些,只是她不晓得自个儿明明已经撞死了又为何又醒了过来,还是她才嫁与谢祖荣的第一个年头。

王秀姝摸着黑起来换了身干净衣裳,谢祖荣在书院里读书,每月回家一次,每次回来就待几天,不过也都在谢家独辟出来的书房歇息,说是要看书,怕回房受了王秀姝影响。

谢寡妇本就不喜王秀姝,谢祖荣这般说道了自是甚合她心意,以至成亲后王秀姝便都是一个人睡在侧屋。

倒是因着谢祖荣的关系她眼下住的屋子也算是宽敞亮堂的,不过这宽敞的屋子也就是夏日里能凉爽些,冬日里没碳没火。

与那些个狭窄的屋子没甚差别,也幸得王启旺柳氏二人疼爱王秀姝,给她准备的嫁妆里有一套厚厚被子,否则依着谢寡妇那模样儿哪里会管王秀姝睡得暖不暖和呢!

王秀姝换了衣裳,瞧着差不多的时候便起身出去了。

大清晨的拉开门出去被外头呼呼的冷风迎面刮着,可是极寒,虽是如此王秀姝却还是冒着寒气去了灶房。

水是昨儿歇下之前便打好了放锅里的,眼下已然结了冰,王秀姝蹲下开始生火,从前几日昏过去再醒来,王秀姝已然不会再有从前那番小心讨好伺候谢家一家人的心思,会这般早早起来烧火不过是要做个早饭自己吃上一口热乎饭罢了。

王秀姝烧了水梳洗过后又做好了早饭,那端谢寡妇才姗姗从屋里出来。

“哎哟王氏,你这扫把星,皮糙肉厚的擦个脸还用甚热水,当家里柴火都是你屁眼儿里拉出来!”


谢寡妇一大早起来,即便王秀姝已然做好早饭等着了,瞧着王秀姝也是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正好瞅见愿意里头王秀姝还未倒掉的还在冒着热气儿的擦脸水便发难。

王秀姝全当是过耳不闻的,闷不吭声的在灶房准备用点热乎的稀饭暖暖身。

谢寡妇是个刻薄的,这些王秀姝死过一回才看得明白。

从前谢寡妇不许她用热水,说道是费柴火,为讨好婆婆王秀姝大冷的冬日里具都用冷水洗脸。

不过眼下王秀姝看得明白了,反倒觉得从前的处处忍让甚是好笑,这谢家的柴火都是她王秀姝捡回来的,便是费些烧了热水洗漱又如何?

谢寡妇不晓得王秀姝心里的已经是弯弯绕绕的想了几个来回,略带嫌弃地瞅了眼灶房里的王秀姝,全当与往日一般王秀姝是懦弱的不敢吱声罢了。

王秀姝先用了早饭,谢玉香还未起来,往日里做好了早饭皆是谢寡妇先用,王秀姝等谢玉香起来后才一道吃。

只是谢寡妇每日只许她煮两把糙米,谢寡妇又是个饭量大的,一人已然了大半,再等谢玉香盛去一碗,剩下王秀姝能吃的也不过才小半碗的量,哪儿能吃得饱呢。

“嫂子,怎么没热水了!今儿你没烧水吗?你不晓得我每日都是这个时候起来都要用热水的吗?”

王秀姝吃过稀饭便先回了屋,没到半晌的功夫外头传来谢玉香尖细的嗓音。

王秀姝顿了顿,却没吱声,继续手里的针线活儿,果然不过几句话的功夫王秀姝便听外头渐进的脚步直抒己见。

来人该是气性极大的,把门推的极猛,外头冷风跟着灌进来,王秀姝跟着缩了缩脖子,真冷呀!

“小妹,你起来了,早饭在锅里温着呢,快去吃了罢,仔细回头就凉了。”

王秀姝抬眸瞥向站在门口面带不满的谢玉香,无辜自然的与谢玉香说道。

“嫂子,你今儿可是没烧水?”

谢玉香扫了眼王秀姝手里拿着正缝补的半旧的衣裳,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却是理所当然的指使道:“你那破衣裳何时缝着不成?何故一大早的便费时候去做,你去灶房生个火烧锅水,我这还未梳头呢!”

许是霸道惯了,或是谢玉香从未把王秀姝当成亲嫂子看待,说罢不待王秀姝同不同意便已转了身回屋。

王秀姝扫了眼被谢玉香推得大开的屋门,放下手里的活计,起身,走到门前两门掩上又回去坐下拿起衣裳继续缝补。

谢玉香哪儿是没梳头呢,不过是随口扯了个应付王秀姝的借口罢了,这不缩回屋里等琢磨一刻钟的功夫才慢吞吞地出来,到灶房一看王秀姝竟还没烧好水,脾气就上来了,愤愤然又去推了王秀姝的房门。

这回谢玉香可是带了气来的,那屋门被她推得“嘣”一声闷响。

王秀姝却是淡淡的抬头扫了眼谢玉香,“小妹,把门掩上罢,外头风怪冻人的。”

谢玉香却被王秀姝这平平淡淡的模样儿惹恼了,眼珠一转,“嫂子你也晓得外头冻人呢?我叫你去烧水你怎的不去?莫不是想要那冷水冻死我呢!”

“小妹你说的是什么话?”王秀姝惊讶,“我怎会那么想,我早上也是要烧水的,可是娘说了那井水便能用,就莫要费柴火去烧水了,娘那个性子你也知道,我哪敢去忤逆娘呢!”王秀姝满脸为难道。

“你!”谢玉香羞恼,“那是你不能用,我每日梳洗都要用温水你又不是不晓得,只烧我那份热水便好了。”

这就忍不下住把情绪外露了吗?

王秀姝听到这里嘴角抿起清浅的弧度,语气淡慢:“小妹,你方才那话说的嫂子可就不爱听了,何叫我跟你啊一样,你能烧了热水用我却要用冷水?莫不是小妹你没把我当成一家人呢?或是瞧不起我?”

“你!”

谢玉香恼羞成怒,“你胡说!我不过是叫你烧个热水罢了,哪来这般多话!左不过是你不想给我烧水罢了,何故要拿娘来搪塞我。”

平日里对她言听计从的王秀姝今儿竟忽然这般给她没脸,谢玉香可不就羞恼至极。

狠狠说着便又甩手而去,想等谢寡妇归来好生给王秀姝上个眼药,不怕王秀姝没有好果子吃。

王秀姝在屋里,听着外头灶房里传来的大动静,估摸着谢玉香自个儿生了火,好似又叫骂了几句,直道王秀姝没给她留早饭甚的。

快晌午时王秀姝方才悠悠从屋里出来去烧晌饭,不多时谢寡妇也从外头归来,腊月底田里的活计自是没有的,这段时日是乡下人一年里最是清闲的时候,这不谢寡妇早早用过早饭便窜门去了。

“娘,今儿吃甚,你快去瞅瞅晌饭烧好没,我好饿,早饭都没吃好。”

王秀姝正生火烧菜,却听外头谢玉香与谢寡妇说话的动静,仿若是要说与她听的,刻意扬起嗓门。

谢寡妇果真就搭了谢玉香的话,“怎的没吃好?”

谢家一儿一女,谢祖荣是个会读书的,将来是要考科举的,谢寡妇把希望都寄托在谢祖荣身上。

谢玉香这个女儿更是极宠,认为谢祖荣考了状元之后谢玉香这个做妹妹的也是做官家夫人的,平日里只管将谢玉香当成小姐养的。

“可不是早饭烧得少不够吃么!”谢玉香抱怨道,“娘你早晨作甚不许嫂子给我烧热水?害得我用的冷水擦洗,瞅瞅我这手被冻的眼下都还红着呢!”

“怎会烧得少?我早晨吃的时候瞅着那量可没比前几日少!”谢寡妇嗓门可比谢玉香尖锐不少,不兴看着王秀姝也能想到谢寡妇说道这话时的模样儿。

“早晨我先吃了,该是娘今儿没留神盛多了,小妹若是没吃好明儿我多煮些便是。”

王秀姝从灶房出来,手里端着冒着热气的菜,扫了眼那对母女淡淡道,“晌饭烧好了,小妹你不是说饿了,可以吃饭了。”

王秀姝说罢端着菜就去堂屋,一般农户人家吃饭多是在灶房里,只是谢家灶房是后来搭上的,窄窄的小空间容不下一个饭桌,便一直都在堂屋里吃,夏日里便在院子里用,倒也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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