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祁渊沈珈芙的其他类型小说《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三日京”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沈珈芙被锦书挡在身后,遮住了脸,她没吭声,手指伸了出来,指了个方向。纤细白净的手指落向那个方向,余鹤初看了一眼,再度躬身道了声谢。沈珈芙不想惹上麻烦,轻轻摇头,没说话。余鹤初没有再和沈珈芙说什么,朝着沈珈芙所指的方向走。等人走了,沈珈芙带着锦书锦柔回了厢房,她不知镜光寺的女眷厢房都与何处相连,但既然旁人能走进来,再往前走说不准不太好,没有过多犹豫,赶紧往回走。下午,沈珈芙依照太后的意思去求了个签。求签的大多都是年轻女子,其中有一个年轻姑娘看着脸蛋圆圆的,跟在一个妇人身边,高高兴兴地去取了签,待解了签文回来,她笑了笑,冲那妇人轻轻说了什么。太后去了另一座大殿,沈珈芙只好自己去取了签。还不待她看清签文,忽然听见身后有些耳熟的声音。正是余...
《嫁入皇城,宫斗就在一瞬间祁渊沈珈芙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沈珈芙被锦书挡在身后,遮住了脸,她没吭声,手指伸了出来,指了个方向。
纤细白净的手指落向那个方向,余鹤初看了一眼,再度躬身道了声谢。
沈珈芙不想惹上麻烦,轻轻摇头,没说话。
余鹤初没有再和沈珈芙说什么,朝着沈珈芙所指的方向走。
等人走了,沈珈芙带着锦书锦柔回了厢房,她不知镜光寺的女眷厢房都与何处相连,但既然旁人能走进来,再往前走说不准不太好,没有过多犹豫,赶紧往回走。
下午,沈珈芙依照太后的意思去求了个签。
求签的大多都是年轻女子,其中有一个年轻姑娘看着脸蛋圆圆的,跟在一个妇人身边,高高兴兴地去取了签,待解了签文回来,她笑了笑,冲那妇人轻轻说了什么。
太后去了另一座大殿,沈珈芙只好自己去取了签。
还不待她看清签文,忽然听见身后有些耳熟的声音。
正是余鹤初。
余鹤初也没想到在这里能再看见沈珈芙,他唇角抿着温润的笑,远远朝沈珈芙躬身:“方才还要多谢姑娘指路。”
在他身边的圆脸姑娘略微睁大眼看着沈珈芙,不禁搂了搂妇人的胳膊,示意她看去。
沈珈芙手中拿着签,也稍稍欠身,疏离有礼:“公子不必言谢。”
那妇人悄悄打量着沈珈芙,看出她衣着打扮不一般,再细想她这张脸,没想起来皇城中的哪家姑娘长得这般水灵,一时困惑。
见二人再没话说,那妇人走上前,轻轻问出了声:“不知姑娘是哪家千金?来日我好携礼去姑娘府上道声谢。”
沈珈芙微微抬头,看着面前的妇人,似乎有些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暗道一声不妙,隐秘地提醒她:“小女姓沈,自曲州来。”
倘若这位夫人家中与朝中大臣有些关系,或许能知道沈家来了位给太后娘娘侍疾的沈姑娘。
“曲州啊……”那妇人略作思索,没想起什么重要的,只觉得曲州有些远了,也难怪这姑娘的面容这般陌生。
沈珈芙见她没听明白,正打算还要说点什么,忽然听见门口有人唤她。
“沈姑娘,主子叫您过去一趟。”大殿门外,一道女声传来。
沈珈芙看过去,见着来人是谁以后颇有些失神地匆匆走了过去。
“陛——”她出声的一瞬急忙压低下去,“大人他也来了吗?”
这宫女她在乾安殿的时候见过,冷脸,很好认。
她来这儿,是不是意味着陛下也在?
方瑜的年纪偏大,一脸的刻板严肃,但对于沈珈芙的问题也好脾气地一一点头回应:“是,主子在佛堂等着姑娘。”
说着,她眼神看向殿中刚刚和沈珈芙搭话的几人,一板一眼地低头说:“沈姑娘,如若主子问起,奴婢会如实说的。”
沈珈芙的脸抽了抽,好歹能保持冷静转头对着殿中的几人躬身告退。
余夫人被这忽然而至的意外打断,她想再拉着沈珈芙说说话,起码把名字问出来也好,一旁的余鹤初拉住了她的胳膊,皱眉压低声音:“母亲。”
就这么一点功夫,沈珈芙和人走远了。
那圆脸蛋的姑娘可惜地看着沈珈芙的身影,再看自家兄长那副模样,装模作样地跟着叹了口气。
佛堂不知在哪个方向,沈珈芙跟着方瑜转来转去,直到前面的嘈杂声都逐渐听不见了才走进一个院子里。
如沈珈芙所想,陛下身边的美人众多,每个人能在这深宫中安稳活下来自是有些本事。
就像那位兰婕妤,沈珈芙有些不禁感叹,兰婕妤能得圣宠不无道理,她进退有度又懂得怎么耍些小手段叫陛下注意并且放任。
就在这一点上,她或许比不上对方。
新手帕是银灰色的,上面的图样换成了云纹,却也好看。
七月中,沈珈芙赶着去把手帕送出去。
天实在热,这一路上沈珈芙带着锦书走走停停,若不是树下尚能遮荫,她此刻怕是已经被汗水浸湿了里衣。
“姑娘,回去奴婢给您做冰碗吃。”锦书给她打着扇,稍稍缓了缓,说道。
沈珈芙笑了笑,不客气地点头:“那我要吃两碗。”
她们已经走到一半了,眼瞧着就要到御花园,她记得那儿有个通风又遮荫的凉亭,刚好可以歇一会儿。
“走吧,我们去前面凉亭歇会儿。”
“是,姑娘。”
可是偏她们来得不巧,亭子里已有人了。
却也来得算巧,祁渊也在里面。
沈珈芙出寿康宫之前还特意想着她每次去御书房陛下都在,这次定然也该在,没想到就想错了。
亭中的人显然已经注意到她们了,沈珈芙再要躲着也不可能。
她从石子路上走过去,上了台阶,对里面的人行礼:“臣女给陛下请安,给婕妤娘娘请安。”
一看是她,兰婕妤的脸不自觉冷下来。
这位沈姑娘,全凭着是太后娘娘侄女儿才能在这宫里待这么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倒是脸皮够厚。
祁渊语气有些随意,叫她起来,对她的态度也不再如上次在寿康宫那般强势而透着危险。
“沈姑娘这是大热天的从寿康宫跑来赏花的?”刚站起身,兰婕妤笑着发问。
沈珈芙只庆幸这次来只是送手帕,也没带什么别的东西,不然明眼人一看就知她是往御书房去的。
“回娘娘的话,臣女听闻池中的荷花开得盛,想摘些拿回寿康宫,给太后娘娘看看。”沈珈芙温声答着,这个理由听不出一丝不妥。
祁渊坐在凉亭中央的椅子上,轻轻抬眸瞧着她。
摘荷花?
这座凉亭就建在荷花池边缘,荷花都长在中央,要去摘花就得乘小舟去。
“沈姑娘真是有心了,太后娘娘知道了定然欣慰。”兰婕妤说着,打量着祁渊的神情,见他不打算说什么,心下有了主意。
“沈姑娘既要摘荷花,不若也就顺手帮我带一朵吧,坐在这凉亭中只能远远瞧见美景,倒不如仔细近看的好。”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沈姑娘。”
兰婕妤说完了理,等着看沈珈芙的反应。
沈珈芙垂着头,有片刻沉默,随后往祁渊的方向看了一眼。
刚看过去她就后悔了,且不说现在她和帝王没有半分关系,就算是有了点什么,这一个举动就能叫兰婕妤对她万分提防排斥。
果不其然,兰婕妤皱起了眉。
祁渊在这时候开了口,话是对着兰婕妤说的:“孝敬母后的花你也想要。”
兰婕妤确实不敢要,她干巴巴笑了笑,再看沈珈芙的时候眼眸中更多了几分敌意。
“嫔妾和沈姑娘说笑呢,嫔妾哪敢啊。”说罢,她催促着沈珈芙,显然是不想让她在这里多待,“沈姑娘快去吧,我可不敢扰你了。”
这话说得巧,又带了几分俏皮,祁渊似是没在意,稍看旁边一眼就垂眸将注意力拉回到了面前的画作上。
“臣女先行告退。”沈珈芙退了下去,再没去看祁渊一眼。
她的理由既然用了出去就必须把戏演到底,没一会儿,小舟就荡着水面晃晃悠悠地往池中央去。
日头正晒,沈珈芙来时还能有锦书给她撑着伞,现在在小舟上也没伞能撑着,不远处,兰婕妤正喝着茶遥遥望着她,不用去想也知那视线里面是幸灾乐祸。
“去把她带回来,摘两朵就行了。”忽然,祁渊头也不回地对着身后的刘秉和吩咐道。
兰婕妤喝茶的举动停下来,她落下茶盏,似是好奇,又像是终于忍不住不满起来:“陛下这是心疼沈姑娘了?”
祁渊不紧不慢地把桌面上画作的最后一笔勾勒出来,冷淡的眸微微挑起,落下笔,语义不明轻道:“你生了张巧嘴。”
这是什么话?
兰婕妤一瞬间只觉得后背发寒,她觉得这句话耳熟,偏脑子里乱,也就没能立马想起来这话在哪里听过。
“陛下恕罪,是嫔妾多话了。”兰婕妤起了身,忙不迭站至一旁,慌忙道。
祁渊没有怪罪她,他不说话的时候叫人生出惧意,等兰婕妤心中慌乱摸不准主意之时,她听见祁渊叫她回去了。
“天热,日后看着时辰再出来。”
这看似是一句关心的话语,但祁渊说着的时候没看她,叫她更是摸不准祁渊的态度。
只得匆匆应了一声,最后再看一眼池中央被荷叶包裹着的身影,转身退下了。
等人走了,池中沈珈芙也摘了好几朵荷花,一旁有别的小舟划过来同她说了话。
沈珈芙轻轻合拢荷花的花茎,遥遥看着亭中人,蓦地偏过头,继续摘花。
她可不瞎,亭子里面好像只有帝王一个人在了,他那么聪明,定然知道她今日是来送手帕的。
可是她刚刚有些不高兴,那手帕也连带着被她当做自己的帕子揉捏了几下,只怕是已经皱了。
她哪能知道祁渊还把兰婕妤赶走了,她还以为今日这手帕送不出去了。
“沈姑娘,陛下叫您回去呢,您这……”小太监为难地出声,继续唤她。
沈珈芙心虚地又摘了一朵花,瞧见那边凉亭中的人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咬了咬牙,叫人划回去了。
其实她就算不叫人往回划这些人也是要回去的,他们可不敢抗旨。
祁渊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瞧见沈珈芙顶着张被晒得红扑扑的小脸,怀里捧着几朵荷花,向他而来。
她是快步走回来的,从出寿康宫到现在,这么久,她连一口水都没喝,早已渴了,身上穿着的衣裙也贴紧了她,叫她有些难受。
“陛下,臣女回来了。”沈珈芙距离他几步远,停下来,带着怀里的荷花一起,弯膝行礼。
“可谁知、谁知嫔妾刚弯下膝盖,淑仪娘娘就偏说嫔妾,说嫔妾戴的白玉花簪晦气,还说嫔妾穿素色是故意的……”
许美人说到这儿,抬起脸来,哭得近乎要止不住声音。
沈珈芙这才看见她的发髻散乱,似乎是被人刻意揪住了头发,使劲拉扯过的,实在狼狈。
要说素色,沈珈芙自己也喜欢素色的衣衫,她年纪轻,穿素色或者艳色其实都很衬她,但许是入了宫不愿过分引人注目,再者,毕竟是在寿康宫中侍奉太后,不好整日穿得艳,于是一次也没穿过艳色。
许美人委屈极了,继续带着哭腔道:“嫔妾实在没有要故意与淑仪娘娘作对的意思,实在是、实是嫔妾平日里就是这么穿的,淑仪娘娘不信,嫔妾挡了几下,不注意就被她推了,往后倒时才知是撞到了婕妤娘娘身上,嫔妾不是故意为之——还望陛下和皇后娘娘为嫔妾作主!”
她的话说完,赵淑仪那一双眸子似乎是点燃了火,怒目看她:“她撒谎——”
她的神情终于带上了慌乱,似是怒不可遏,说话间手都在颤抖,望向祁渊的目光有几分希冀:“陛下,嫔妾的孩子没了,嫔妾的孩子没了啊…她故意出现在嫔妾面前,穿着素衣,带着素簪不就是提醒嫔妾吗——她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
赵淑仪说着,喃喃着再看向许美人,手不受控制地往前,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时一把抓住了许美人的头发,使劲拉扯着。
许美人霎时间发出一声惨叫。
在内殿安静等着的兰婕妤也听见了那一声,她抚着肚子,垂头一言不发。
殿内乱了起来。
等宫人把两人拉开之时赵淑仪面上还能清晰可见癫狂之状,而许美人则躲在宫人身后,头发也被拉扯拽掉了几根,更显狼狈。
祁渊沉着脸,气氛有几分可怕。
皇后也没料想会发生这种事,还想再问点什么,祁渊已经开了口。
“来人,赵淑仪意图谋害皇嗣,即日起,贬为常在,幽禁冷宫。”
众人的目光瞬间变了,就连沈珈芙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初入宫中时在请安礼上看见了赵淑仪,那时候赵淑仪性子傲,又怀有皇嗣,风光无限,这才短短几个月,就经历了丧子的打击,如今又被打入了冷宫,似乎情绪也有些不受控制了。
沈珈芙下意识看去。
赵淑仪面色惨白,像是被祁渊的一句话打入了深渊,她没有哭,却浑身颤抖起来,歇斯底里地开始喊:“陛下——您不能这样!您要为嫔妾的孩子作主!他无辜惨死!是有人害他——是有人害他啊!陛下!”
侍卫赶紧拉着赵淑仪出去,离得远了还能听见她的声音,像是恨不得叫所有人听见,怀着怨恨和不甘的吼声。
殿内静下来,就连许美人都不敢打破沉寂。
许美人近些日子正得圣宠,皇后有些摸不准祁渊的意思,见他久不开口,主动问了话:“陛下,今日之事虽说错不在许美人,但毕竟还是要给兰婕妤一个交代,臣妾想,罚她两月月俸让她长个教训,陛下觉得呢?”
祁渊缓缓将视线扫过许美人,不知在想什么。
“罚月俸哪能长教训。”他漫不经心开口,“关禁闭吧。”
说罢,祁渊起了身,也没再往内殿去看一眼,径直走了出去。
宫妃们跟着起身行礼恭送。
“沈珈芙。”祁渊冷了脸,叫她的名字。
沈珈芙浑身一抖,明显有些怯意,偏过去的头悄悄挪回来一点,还知道躲着祁渊,应一声:“臣女在。”
祁渊随手将湿帕子扔进水盆里,冷声道:“滚出去。”
沈珈芙心头一股怒火涌上来,可偏偏在她跟前的这个人是说一不二的帝王,那股怒火很快变成了无能为力,散了个干净。
她和高高在上的帝王论什么平等呢,帝王从不是好脾气的人,她早该知道的。
她站在原地,看祁渊坐回到桌案前,也不抬头看她一眼。
站了一会儿就开始慌了神。
刚抬脚,话都未说,祁渊似乎已有察觉,凌厉的视线投来,硬生生止住了沈珈芙的举动。
沈珈芙跪下了。
她不吭声,跪在那水盆边上,安安静静垂着头,视线落在宫毯之上。
不一会儿,宫人进来收拾水盆,见着里面的沈姑娘不知为何跪在地上,而陛下冷着脸,看也不看一眼。
果然还是如她们所想,这位沈姑娘一点也不得圣心呢。
心里疑虑着,面上却不敢有一丝表露,就连动作也刻意放轻些。
可一旁收拾水盆的一个宫人忽然踩着了裙衫,踉跄一下,手上端着的水盆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泼出了一滩水,恰好溅在沈珈芙的裙子上。
她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吓着了,回过神来时,裙摆已经沾湿了一大截。
那宫女吓得连连跪下磕头认错。
沈珈芙下意识望向祁渊,却发现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她后知后觉地再去看着那哭丧着脸的宫女,冲她摆了摆手,哑声叫她赶紧下去。
宫人们处理得很快,地上沾湿的宫毯很快被换了下去,只剩下跪在那儿的沈珈芙湿了裙摆,无人搭理。
殿内再次静下来,等祁渊再去看时沈珈芙的头已经快低到地面上去了。
“起来。”
沈珈芙没动静,跪伏着,身躯有些僵硬。
祁渊以为她还想接着甩脸色,正打算置之不理,余光瞧见她的肩膀有些颤抖。
他默然看着,片刻后,起身往下走,将地上跪着悄悄哭了不知多久的沈珈芙抱了起来。
祁渊一早就知道,沈珈芙哭起来若想不叫人发现实在是太容易了,她只掉眼泪,瞧不见她的脸就很难发现她在哭。
若不是他注意到她肩膀颤动的举动,今日她只怕要默默哭晕在这儿。
即便是被抱了起来,沈珈芙也没出声,直到祁渊带她去到御书房的内殿,将她放在矮桌上。
她还咬着唇,忍着声音,眼泪像不连贯的珠子,一颗颗落下,刚刚被擦红的脸上痕迹还未消,此刻俨然更红了一圈。
她不去看祁渊,唇都快被咬破了,嘴唇依稀可见正在颤抖着。
祁渊抱她的时候摸到了她沾湿的裙摆,裙摆贴着里面的衣料,想来也都湿了。
“呲啦——”祁渊寻着她被沾湿的裙摆位置,伸手将那连接着的一大块布料尽数撕扯下来。
沈珈芙怔怔看着,模样有些傻。
“把嘴唇松开。”祁渊给她撕了裙子,手指按了按她的唇瓣,“张开。”
沈珈芙颤抖着松开下唇,上面已经印出了点血痕。
祁渊轻啧一声,拿手帕按在她的脸上,遮掩住她的神情和面容。
“别哭了。”娇气鬼。
他的心实在是狠,见着沈珈芙哭得这副委屈模样也只是说一声别哭了,还得叫沈珈芙自己哄好自己。
沈珈芙脑子里哐当一下,差点就控制不住地朝祁渊跪下了。
她依旧垂着头,抿了下唇,喉咙有些干涩:“臣女谢陛下夸赞。”
祁渊没有再说话,面上辨不清情绪,说话的是其他人,接二连三纷纷夸赞起沈珈芙的好绣功。
座椅上的兰婕妤瞧着这一幕,心里轻轻冷哼一声,沈珈芙再会讨太后喜欢又如何,还不是不得陛下心意。
待众人都说过话后,皇后笑了笑,话是朝着太后说的:“母后可是高兴了,二姑娘模样性子样样都出挑,还有这么一手好绣功,放眼整个皇城,只怕是不少年轻的公子都要上赶着求娶呢。”
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后的话一出,底下没人敢应声了。
谁都知道太后把沈二姑娘接进宫里是要做嫔妃的,只是陛下那边一直也没个准话,难不成陛下是不打算要?
太后的神色毫无变化,依旧笑呵呵的,跟皇后一起打趣沈珈芙:“珈芙在哀家身边这么久了,哀家自然要给她选个最好的。”
沈珈芙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她们在打什么哑迷,只能抬起头,适时露出一抹羞涩的笑,不好意思着。
祁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叩着茶盏的盏盖,对皇后和太后两人的话也只字未提。
忽然,盏盖被轻轻推倒,里面的茶汤倾倒出来,沾染上祁渊的手指,洒了些在他身上。
“陛下!”
一点小意外,叫底下的人不禁着急喊道。
祁渊却是不急,他拿出手帕,一点点,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上的水渍,而那条手帕,正是沈珈芙绣的那条。
沈珈芙咽了咽口水,脚下不由得轻轻颤抖起来。
她觉得她实在是不能在帝王手底下侥幸赢一次。
于是,在那边的动静稍过之后,她蓦地出声,带着点勉强和讨饶,对太后撒娇道:“姑母,珈芙就想待在姑母身边。”
太后连声说好,轻轻拍拍沈珈芙的手。
祁渊拿出来的手帕还是叫人注意到了。
皇后看过去一眼,摇摇头笑了:“哪位妹妹给陛下绣的手帕,竟是墨竹。”
寻常绣竹都选青绿色,墨色的竹倒是少见,有几分山水画的境意。
出乎意料,祁渊拿着手帕在掌心,手上随意地轻轻捏了捏,反问皇后:“皇后猜猜看。”
又猜?
皇后一听他这语气,似乎明白了什么,悄无声息地看一眼沈珈芙,遮掩着道:“定是哪位心思巧的妹妹。”
“陛下这衣裳刚刚沾湿了,不若去换一件吧?”皇后接着道。
太后也在一旁接上了话,推了推身边的沈珈芙:“叫珈芙带你过去。”
这一屋子人不算少,偏偏说得上话的也没几个,太后一开口,妃嫔们个个闭上了嘴,一个个只能把视线落到祁渊身上。
沈珈芙被轻轻推着到了祁渊跟前,微微弯着身,唤他:“陛下,臣女带您过去。”
她是站着的,头低下,而祁渊是坐着的,甚至微微抬眸就能瞧见她垂下眼眸中的心虚。
祁渊没有回说什么,他站起了身。
再度跟着沈珈芙去了偏殿房间,一进门,祁渊也不急着换衣裳,身后的门一关,他转过身,沈珈芙跪到了地上。
“臣女知错,还望陛下恕罪。”
认错倒是认得快。
祁渊问她:“沈姑娘犯了什么错。”
他只问沈珈芙犯了什么错,一点要让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她既要跪,那就让她跪。
沈珈芙声音闷闷的,细听还有些不稳,她跪在地上,轻声解释说:“姑母那绣画是臣女绣了几个月才绣成的,陛下那手帕,臣女也废了心思,只是、只是时间短,臣女就绣的稍粗糙些。”
“还望陛下恕罪,臣女知错。”
祁渊听她小心翼翼地说完后还知道抬头看他一眼,这么浅显的小心思,叫他看了都要气笑了。
“你站起来。”
沈珈芙依他所言站起了身,俏生生立在他跟前,有些带怯,连带着站起身时脚也往后缩了一下。
“陛下?”
祁渊居高临下看她,面上看不出喜怒,只是稍稍伸手,不容抗拒地捏住了沈珈芙的脸。
他的力气不大,似乎还记得上次捏住沈珈芙脸蛋时柔软的触感,他这次放轻了力道。
力道轻下来,沈珈芙抬起脸,眼眸惊颤地看向祁渊,强行镇定,嘴上还在认错。
“臣女当真知错了,还望陛下恕——”
话没说完。
祁渊的手捏上了她纤细的脖颈,只轻轻一握,甚至根本没用力气。
他终于开口:“撒什么谎话呢,真当朕脾气好?”
沈珈芙的话停下,她垂眸,咬了咬唇,长睫像是扑闪的蝶翼,轻悠悠落到了归处。
眼尾沾染了绯色,眼泪珠子也跟着一串串掉下来,偏她憋着声音,呛都呛不出一个字。
祁渊松了手,手帕覆上她的眼,语气缓和了些:“糊弄了朕你还委屈,真该叫母后瞧瞧你这模样。”
沈珈芙被手帕遮住视线,一瞬记起了什么,手茫然地伸着,想去拿下来。
“脏的……”她说的是刚刚沾染了茶水的手帕。
祁渊没搭理,把手帕给她,自己去寻了件衣裳换下。
身后有脚步声,是沈珈芙跟了过来,她已经不哭了,手里攥着手帕,墨竹都要被捏皱了。
“臣女给陛下重新绣一条更好的手帕。”她说。
见祁渊没反应,她又哀求:“定然是最好的,臣女保证,陛下就不要同臣女计较。”
“朕也觉得皇后说得有道理,皇城的俊杰才子不少,沈姑娘若是有什么心思,早日同朕说一说,朕定然成全沈姑娘。”祁渊忽然冷不丁提及这事。
沈珈芙摇头说没有。
“没有什么。”
他非逼着沈珈芙说话。
“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沈珈芙大着胆子去看祁渊,刚刚哭红的眼衬得她像只红眼睛的兔子,眼神中总带着绵绵的羞涩情意,又似是害怕他,她放轻了声音,重复说:“臣女没有那种心思。”
祁渊笑了一声,再次觉得有意思。
这是一只装模作样的白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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