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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了,那就嫁强大又短命的丈夫:陆渊沈岁安番外笔趣阁

小小螺号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今日之前,沈岁安跟陆渊是两个陌生人。但现在,他们是未婚夫妻。一整队的镇抚司司卫站在大门处,陆渊站在最前面,猎猎火把的火光中,照射出他飞鱼服上的银丝水光。悬挂在他腰间的绣春刀透出几分煞气。沈岁安想起上一世曲家被抄家的场景,她被吓得脸色苍白,以为那一天提前到来。“璃儿,别怕,别怕。”沈岁安抓紧曲清璃的手。她是下午的时候,听说曲清璃生病了,这才过来看望她的。今晚是打算在曲家陪曲清璃,怎知就遇到镇抚司上门抓人。她记得上一世曲家最大的罪名就是勾结北狄,窝藏敌国密探。陆渊听到他的小未婚妻在安慰曲家小娘子,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光芒。自己都怕得不行,居然还有勇气安抚他人。“搜。”陆渊下令,“不要惊扰曲府的女眷。”听着陆渊如冰霜般的声音,沈岁安才从...

主角:陆渊沈岁安   更新:2024-12-02 10:4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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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渊沈岁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了,那就嫁强大又短命的丈夫:陆渊沈岁安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小小螺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今日之前,沈岁安跟陆渊是两个陌生人。但现在,他们是未婚夫妻。一整队的镇抚司司卫站在大门处,陆渊站在最前面,猎猎火把的火光中,照射出他飞鱼服上的银丝水光。悬挂在他腰间的绣春刀透出几分煞气。沈岁安想起上一世曲家被抄家的场景,她被吓得脸色苍白,以为那一天提前到来。“璃儿,别怕,别怕。”沈岁安抓紧曲清璃的手。她是下午的时候,听说曲清璃生病了,这才过来看望她的。今晚是打算在曲家陪曲清璃,怎知就遇到镇抚司上门抓人。她记得上一世曲家最大的罪名就是勾结北狄,窝藏敌国密探。陆渊听到他的小未婚妻在安慰曲家小娘子,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光芒。自己都怕得不行,居然还有勇气安抚他人。“搜。”陆渊下令,“不要惊扰曲府的女眷。”听着陆渊如冰霜般的声音,沈岁安才从...

《重生了,那就嫁强大又短命的丈夫:陆渊沈岁安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在今日之前,沈岁安跟陆渊是两个陌生人。

但现在,他们是未婚夫妻。

一整队的镇抚司司卫站在大门处,陆渊站在最前面,猎猎火把的火光中,照射出他飞鱼服上的银丝水光。

悬挂在他腰间的绣春刀透出几分煞气。

沈岁安想起上一世曲家被抄家的场景,她被吓得脸色苍白,以为那一天提前到来。

“璃儿,别怕,别怕。”沈岁安抓紧曲清璃的手。

她是下午的时候,听说曲清璃生病了,这才过来看望她的。

今晚是打算在曲家陪曲清璃,怎知就遇到镇抚司上门抓人。

她记得上一世曲家最大的罪名就是勾结北狄,窝藏敌国密探。

陆渊听到他的小未婚妻在安慰曲家小娘子,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光芒。

自己都怕得不行,居然还有勇气安抚他人。

“搜。”陆渊下令,“不要惊扰曲府的女眷。”

听着陆渊如冰霜般的声音,沈岁安才从恍惚中清醒。

不是抄家!

她目光颤颤地看向陆渊。

他也在盯着她,那双眸子沉如寒潭,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又仿佛带着滚烫的炽热,她别开眼不敢再与他对视。

“陆指挥使,你们追捕逃犯,怎么就跑到我们曲家来了!”曲清璃不忿地盯着陆渊。

一想到她的岁岁要嫁给陆渊这个杀人如麻的人,她就心疼死了。

“璃儿,别冲撞陆指挥使。”曲大郎紧张地拉住妹妹的手。

没人想得罪镇抚司的陆渊。

这个人简直就是恶鬼。

“逃犯四处窜逃,被我们司卫追赶躲进曲家罢了。”陆渊说。

曲清璃嘀咕,“这么巧,岁岁刚来没多久,你就追来了。”

“是吗?”陆渊声音低沉,目光又看向沈岁安。

“沈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陆渊朝着沈岁安走近两步。

他刚她跟前一站,似有一股热意夹杂在冬日的寒风中直扑过来。

高挂浩瀚夜空中的月华透过云层在他们身上落下柔和光辉,让两个原本毫不关系的人,此时看起来莫名般配。

“我来看望闺中好友。”沈岁安低声地回道。

虽然她接受和陆渊的这门亲事,但这样和他说话还是第一次。

她很紧张。

白皙如玉的面庞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秀巧的鼻尖看起来像小兔子似的。

虽然雪色狐氅遮掩了她曼妙身躯,他还是能想象她不堪一握的细腰……

陆渊收回视线,眼中暗潮翻涌。

“请各位女眷到大堂稍候,莫要在这里妨碍镇抚司。”陆渊沉声下令。

沈岁安暗地里松口气,“曲老夫人,我们进去吧,外头冷。”

有曲老夫人坐镇,曲家人虽然不安,但也还算淡定。

只是交头接耳,多少对镇抚司和陆渊有些不满。

“明日进宫跟太后娘娘参他,居然这样无礼。”曲大郎小声哼道。

沈岁安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

曲家至今还没有一丝危机感,似乎认为有太后和皇后在宫里,他们的地位和荣华富贵百年不改。

这样可不行。

她要找机会跟曲清璃好好地谈一谈才行。

而现下……

沈岁安走出大堂,几乎在她刚出现的瞬间,门外的男人就回过头。

凌厉的眸子定定看她。

“陆指挥使,请问,你们在抓捕什么逃犯?”北风呼啸,她一开口就吸入寒风,冻得她轻颤。

“是你想问,还是曲家的人想问?”陆渊往她身旁走了一步,替她挡住寒风。

沈岁安低着头,“是我想问。”

半晌都没听到他的回答,沈岁安疑惑抬头,却见他深邃漆黑的眸子放肆地看她。

“你怕我。”陆渊语气肯定。

沈岁安觉得他说废话,谁不怕他。

“若是寻常逃犯,根本不需要劳师动众。”她看得出,今夜到曲家搜捕的,全都是镇抚司有品级的司卫。

陆渊薄唇勾了勾,“确实不寻常,一路上这么多宅子,他哪里都不躲,怎么就进了曲家。”

沈岁安皱眉:“是不是躲藏在这里还不好说。”

“找到了!”青年男子拎着一个肩膀受伤的男人出来。

曲大爷大惊:“这人是谁?”

“曲国舅,这就是今晚逃脱的罪犯,是你们府里的人将他藏起来的。”郑无青说。

“什么?”曲大爷更加震惊,他府里的人为什么要窝藏一个逃犯。

陆渊:“先把逃犯和窝藏他的人带回去。”

他转身看向曲大爷:“曲国舅,明日或许还需要到曲家问话。”

“我们曲家行得正坐得直,陆指挥使随时可以来问话。”曲老夫人沉声说。

“多谢老夫人。”陆渊拱手一礼。

这才带着司卫从曲家离开。

曲老夫人看了众人一眼,“时候不早,都回屋里睡吧。”

大家都只当是普通的小贼,几句抱怨就各自都回去了。

“母亲,明日我进宫觐见皇后娘娘,今夜的事,定要镇抚司给我们交代。”曲大爷气呼呼地说。

皇后是他的堂姐,太后是他的姑母,镇抚司居然还敢到曲家抓人。

曲老夫人摇头,沉声道:“不可,今晚的事太蹊跷。”

“你立刻去查,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查到那逃犯究竟是什么人。”

“还有,刚才被陆渊带走的下人是谁,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曲大爷说,“那是咱们一个远房亲戚,就过来求我办点事,我还没答应,先留在家里客居。”

“那他怎么会认识一个逃犯?”曲老夫人沉下脸。

“不要疏忽了。”

曲大爷心中不以为然,就是个贼人,也许是旧识,不忍心就把人藏起来。

这有什么。

明日他跟陆渊说清楚就行了。

“母亲,我送你回上房,您别操心,我会查清楚的。”

另一边,已经回到屋里的曲清璃拉着沈岁安躲进温暖的床榻里。

“快,手炉还烫着,抱着取暖。”

“岁岁,你真的要嫁给陆渊吗?他可是有名的恶鬼啊。”曲清璃小声地问。

沈岁安笑:“你不是腹痛吗?这会儿怎么不痛了。”

“我要是不这么说,怎么把你叫出来。”曲清璃笑眯眯地说。

“一听说赐婚的事,我就恨不得立刻去找你。”

“岁岁,你知不知道,陆渊那两个妾室的事?”


沈江林还有很多不满,但老太爷已经露出疲倦。

老夫人就让他们都离开了。

“母亲,我送您回松风院。”沈岁安上前搀扶着姜氏的手。

姜氏受宠若惊,望着沈岁安漂亮的脸蛋有些回不过神。

“哦,哦,好啊。”

她是把沈岁安当亲生女儿疼爱了,但她嫁进门三年也看得出,沈岁安对她恭敬有加,但亲近不足,毕竟不是亲生母女。

这两日是怎么了,她感到沈岁安对她好像比以前更加亲密了。

简直像真的母女似的。

“母亲,虽然程姨娘被禁足,但也就三个月,您如今怀着身孕,千万要诸事小心。”沈岁安低声地说着。

她就怕等程姨娘出来,又要想方设法害了姜氏的孩子。

程姨娘的手段高明,总能哄得父亲对她千依百顺,还觉得亏欠他们母子三人。

她是不指望父亲能够护着姜氏的。

“放心,老夫人又给我拨了两个得力的丫环,我把松风院防得跟铁桶似的。”姜氏说。

沈岁安沉默了片刻,“怡姐儿和耀哥儿应该快回来了吧。”

提到程姨娘的一对儿女,姜氏眼中露出不喜,“他们去给程家老爷子祝寿,算一算时间,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沈思怡简直就是就是第二个程姨娘,小小年纪心机狡诈。

姜氏刚进门时,还没太防备两个小孩,后来被他们陷害几次,这才看清他们的真面目。

其实姜氏刚嫁给沈江林的时候,两人还有过一段和睦的日子,只是后来沈思怡看到姜氏总露出恐惧的神情,身上也多了些莫名其妙的伤。

沈江林以为姜氏苛待儿女,对她就生了厌恶。

就算后来知道误会姜氏,他每次留宿松风院,沈思怡和沈明耀总会弄出些动静,把他给引回月影院。

要是沈思怡回来知道姜氏有身孕,以沈岁安对这个庶妹的了解,她肯定不会让姜氏平安生下孩子。

沈思怡看似不谙世事天真甜美,实则面善心恶,且锱铢必较,阴险得很。

至于沈明耀,那就是一个被程姨娘宠坏的混世魔王,既恶毒又愚蠢,长大后在外面欺男霸女的。

几次还借着陆家的名头闹事,让她在陆家丢尽脸面,更加在陆珩面前抬不起头。

一想到前世重重,沈岁安吐出心中一口浊气。

要不是二叔把他的孩子教得明白事理,只怕沈家在几年后就要彻底败在沈江林父子手中。

“太太,您不仅要小心程姨娘。”沈岁安说。

姜氏狐疑地看着她,“岁岁,你是不是被怡姐儿姐弟欺负了?”

“没有,我就是……以防万一。”沈岁安将手轻轻放在姜氏的小腹上,“太太,我很期待您给我生个弟弟。”

“妹妹我也喜欢。”

姜氏笑起来,“好。”

“对了,绣房把明日要赴宴的衣裳送来了,你跟我去试试。”

“赴宴?”沈岁安一愣。

姜氏说,“你忘记了,曲家老夫人的寿宴呀,你可以去陪好友相聚了。”

曲老夫人的寿宴!

沈岁安想起来了,在这个寿宴上,还改变了她最好的朋友曲清璃的命运。

……

……

曲家是名门望族,说上京城的门阀之首,宫里的太后和皇后就是出自曲家。

今日是曲家老夫人的寿宴,府中悬灯结彩,褥设芙蓉,笙箫鼓乐通衢越巷,各世交公侯诰命早早就登门祝贺。

沈老夫人带着姜氏和沈岁安进入后院。

望着曲家极致奢华,送寿礼者络绎不绝,钟鸣鼎盛的热闹,与后来全族入罪,死伤无数,众人落井下石的落魄截然不同。

沈岁安的心无比沉重。

曲清璃是为她出头得罪陆珩,后面被陆珩清算不假,但恐怕也有权势太盛的嫌疑。

宫里那位是个疑心重的。

“岁岁,你总算来了。”穿着水影红密织金线合欢花长裙的少女欢快地朝着沈岁安走来。

少女柔柔细细的肌肤在阳光下莹润白皙,双眸闪烁如星,脸上是不带人间烟火味的天真烂漫笑容,那么娇俏,那么美丽。

她久违的,让她愧疚到骨子里的好友啊。

“见过沈老夫人,沈大夫人。”曲清璃笑盈盈地行礼。

“璃儿。”才刚开口,沈岁安的喉咙已经像塞住棉花。

曲清璃亲昵地抱住沈岁安的胳膊,看她眼眶红红的,她心疼地说,“受委屈也不来找我,你真是把我当外人。”

沈岁安知道曲清璃误会了,可她这时又不能说太多。

“你怎么会是外人,你是我异父异母亲姐妹。”

曲清璃捏了捏沈岁安的嫩脸颊:“行了,姐姐今天就替你出一口气。”

沈岁安心头一紧:“你别为难宋秀枝。”

“啧,你怎么还护着她,你啊,是不是怕陆珩生气,你的性子也太软了,以后要被陆珩死死捏在手里。”曲清璃没好气地说。

姜氏听到这话,跟着点头,“岁岁,曲姑娘说得对。”

沈老夫人低声说,“岁岁,先去给曲老夫人请安。”

曲清璃挽着沈岁安的手,“老夫人,请这边来。”

大厅外面,摆放着宾客送来的寿礼,其中礼部奉旨送来的金寿星和金如意尤为醒目。

放眼整个上京城,哪家老夫人过寿辰能有如此殊荣。

沈岁安的出现,众人的视线全都落在她的身上。

陆珩和宋秀枝的传言沸沸扬扬,谁都想不明白,矜贵清冷的国公府嫡公子怎么看上一个卖酒女子,他的未婚妻可是大家闺秀。

“老夫人,祝您如南山之寿,松柏之茂。”

曲老夫人含笑看着沈岁安,“我们岁岁似乎又长高了,如此般般入画,娴雅秀丽,非寻常人能比。”

“岁岁担不起老夫人的谬赞。”沈岁安脸颊微红,知道曲老夫人是在为她做脸。

“是呀,沈姑娘如此秀外慧中,岂是外头小门小户的贱婢可比的。”下头有夫人跟着应话。

曲老夫人只是笑着握住沈岁安的手,“和璃儿去外头玩吧,我们几个老家伙说的话,你们要嫌闷的。”

沈岁安笑说,“我喜欢听您说话。”

“哎哟,我的岁岁啊,祖母都快把你当亲孙子了,你再甜言蜜语,她都不稀罕我这个亲孙女了。”曲清璃笑嘻嘻地说。

转身出去的时候,沈岁安看到坐在一侧的陆老夫人。

她有片刻的恍惚,差点就要如同上一世那般,低眉顺耳地走到她身后小心翼翼地伺候着。

陆老夫人板着一张脸,神色威严,目光如炬,她似乎在等着沈岁安过去行礼。

但沈岁安的视线只是在她身上一闪而过,然后就离开了。

居然!就这么走了!


“我不是在跟你们说客气话,我这人喜静,你们只管服侍好大少爷就可以了。”沈岁安说。

像昨晚那样累的事,她还真有点希望能有其他人分担了。

关姨娘眼神微闪,轻声细语地说:“我们倒是想服侍大少爷,就是……大少爷身边的红袖把所有事情都揽在身上,生怕我们抢了她的活。”

红袖?

沈岁安仔细回想,才记起红袖是陆家的家生子丫环,自小就伺候陆渊。

虽然见面不多,但也看得出红袖是个刁钻泼辣的性子。

她对红袖最后的印象,是在陆渊传来死讯的时候,红袖也在屋里投缳自尽了。

林姨娘眼角扫了关姨娘—眼,低头不语。

“关姨娘,那大少爷对红袖做的可否满意?”沈岁安慢悠悠地问。

“婢妾不清楚。”关姨娘低下头。

沈岁安深深看她—眼,今天就急着给红袖上眼药,看来关姨娘跟红袖的关系不怎样。

能够让两个姨娘都警惕的丫环,应该很得陆渊的信任。

那她又何必去干涉他们的主仆情深。

她才不想被关姨娘当枪使。

“你们先下去吧。”沈岁安端茶送客。

关姨娘也不知道沈岁安会不会对红袖警惕起来,她觉得红袖野心不小,肯定不甘只是当陆渊身边的丫环。

等两位姨娘都退下了,沈岁安才疲惫地叹口气。

—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周嬷嬷上前:“大少奶奶昨日劳累,芙蕖懂得—些推拿术,要不要让她来给您松乏松乏?”

“周嬷嬷这些天为了我和夫君的婚礼也是忙得很,你也要多休息。”沈岁安声音轻柔,对待周嬷嬷并不像对待普通下人。

被刚进门的大少奶奶如此关怀,周嬷嬷心中很是熨帖,“老奴多谢大少奶奶的关心,虽然事情琐碎,但老奴就是动动嘴皮的事,算不是疲累。”

沈岁安知道周嬷嬷是陆家的老人了,而且是看着陆渊长大,情分不比别人。

“周嬷嬷,我初来乍到,以后凡事还需要你提点。”沈岁安说。

“大少奶奶是敏慧冲怀,日后定是能与大少爷琴瑟和鸣,把日子过得和和美美。”周嬷嬷说。

刚才她是看得出关姨娘有意提起红袖,就是想让大少奶奶警惕红袖这个丫环,可大少奶奶并不上钩,反倒不咸不淡敲打几句。

沈岁安扶着木槿的手起身,有些涩然地小声说,“嬷嬷,我全身都酸痛得厉害,就有劳你让芙蕖进来。”

周嬷嬷闻言眉眼都带笑,“老奴这就去安排。”

除了沈岁安陪嫁的四个丫环,这淡泊院还有六个丫环,她还没有摸清楚院里各人的来处,本来就要谨慎用人。

不过,既是周嬷嬷举荐的,想必不会是别人塞进来的。

芙蕖长着—张圆脸,笑起来颊边有两个小梨涡,很是讨喜可爱。

进了内屋,芙蕖给沈岁安行了—礼,她不敢眼睛乱瞟,低着头来到床榻旁边。

—眼就看到沈岁安如玉般滑腻白皙的后背肌肤,她忍不住有些脸红。

“大少奶奶,奴婢替您揉—揉。”芙蕖在掌心化开雪莲膏,暖和了双手,这才触碰沈岁安的肌肤。

沈岁安全身酸软,被芙蕖揉按了片刻,她才觉得舒服了些。

倦意袭了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岁安就沉沉睡过去了。

连午膳时间到了,她都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窗外落日熔金,暮云合璧,睡了大半天的沈岁安才终于睁开眼睛。


“让程姨娘赔个低掉。”姜氏眼底透出冷意。

她差点孩子都没有了,哪能这么轻易放过程氏母子。

……

……

春不晚。

冷冬天气,街上积雪渐深。

屋檐的冰棱被角灯照出几分暖黄光芒。

煮酒看雪,暖意融融,一整天的疲惫在这一刻都得到释放。

宋秀枝正在算账,店里炭火充足,堂内已经客满。

“宋小娘子,快收银子,发什么愣。”有客人要离开,拿着碎银放到宋秀枝面前。

“哦,好的。”宋秀枝回过神,将银子收了下来,“客官慢走。”

她刚才听到客人议论,说宫里将沈岁安赐婚给陆家长子了。

陆珩不用娶沈岁安了……

是……是因为她吗?

宋秀枝心跳如擂,她其实并不觉得陆珩会为了她拒绝一门高门贵女的亲事。

可沈岁安对他们似乎误会很深,连陆珩的解释都听不进去了。

陆珩那样芝兰玉树般的贵公子,哪个女子会不喜欢。

从他出现在酒摊,她的目光就移不开了。

只是她不敢上前打扰,怕他下次就不来了。

怎么会不喜欢他,她真的太喜欢陆珩了。

喜欢到即使只是远远看他,都觉得心满意足。

“诶,宋小娘子,等日后陆二公子成驸马了,你这春不晚还开吗?”突然,有人高声地笑问着。

宋秀枝眨了眨眼,显然没明白对方说的话。

“没想到陆珩这般好运气,和沈家嫡女的婚事被庶出大哥截胡了,皇上倒是把最宠爱的公主嫁给他。”另外一个人说。

“可不是,那是广宁公主呢。”

“陆家真是烧高香了。”

“沈家嫡女哪里比得上公主,我听说那沈家嫡女自幼丧母,她父亲偏爱庶出子女,对她根本不重视。”

“……”

宋秀枝听了半天,终于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沈岁安虽然不用嫁给陆珩了,可陆珩却要娶广宁公主。

她的脸色一阵苍白。

就算她只是平民百姓,广宁公主的名号那也是听说过的。

作为皇上和姚贵妃最宠爱的女儿,广宁公主可说是无法无天,刁蛮任性到极致的人物。

这样的人,怎么会容许她的丈夫跟别的女子有任何暧昧》

宋秀枝害怕的双手在颤抖。

她不怕沈岁安知道自己的存在,可她怕广宁公主会杀了自己。

刚才还荡漾在心里的期盼和旖旎瞬间消失无影踪。

宋秀枝哑声开口:“诸位莫要误会,我与陆二公子清清白白,绝对没有任何私情。”

“你们别乱说话,惹得公主误会了我。”

休养数日,沈思怡和沈明耀养好身子,被沈老夫人着粗使婆子押去跪祠堂。

程姨娘哭得眼睛肿如核桃。

沈江林心疼万分,却不敢去上房求情。

他怕被打。

老夫人肯定做得出,会把他打得起不来床。

程姨娘还被禁足,她不能去看望孩子,只能抱着沈江林又哭了一通。

沈江林哄了她好一会儿,让人暗中去祠堂照顾两个孩子,程姨娘这才收住泪水。

“对了,之前我交给你打理的五个铺面,你找个时间整理账册还给岁岁。”沈江林突然说。

程姨娘脸色一变,“为何?”

“那是她生母的嫁妆,如今她要出阁,这几个铺子都在岁岁的嫁妆清单里。”沈江林低声道。

“这几年铺子的营收就给你了,你把铺子还给她就行了。”

程姨娘娇媚的脸庞差点肉疼得扭曲。

她早就把这几个店铺都当自己的私产,要她将店铺交出去,不如剜了她的肉。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沈岁安在松风院陪伴着姜氏。

喝了安胎药,又睡了几个时辰,姜氏的气色看起来总算没有那么苍白。

她心中仍然后怕和懊恼。

“都怪我太大意,你都跟我说了要小心的,我万万没想到,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居然能有这样恶毒的心肠。”

小孩子最容易被挑唆的。

沈江林如今只有沈明耀一个儿子,沈明耀在沈家大房是独一份的宠爱,如果太太生下嫡子,那他就不是唯一的少爷。

肯定有人在他耳边这么说得,所以沈明耀才会这么恨太太肚子里的孩子。

沈岁安说,“耀哥儿被惯坏了,总以为父亲只能有他一个儿子。”

“要是多生几个,他就不敢这么蛮横了。”

姜氏心中一动,这些年来,她给沈江林安排过两个通房,结果她们都没有身孕。

明明都是年轻健康的姑娘啊。

多半又是程姨娘在背后搞鬼了。

不过事关丈夫房里的事,姜氏不好再沈岁安面前说太多。

“也不知你的婚期要定在何时,我得快点好起来才行。”姜氏最担心沈岁安的婚期太近了,到时候她来不及操办。

“太太只管好生休息,您如今才是最重要的。”沈岁安忙说。

姜氏压低声音,“我两年前就让人打了一张金丝楠木拔步床,留着给你当嫁妆的。”

沈岁安神色微怔,“太太,那是……”

那是姜氏要给自己女儿准备的啊。

“要不是你,如今我这孩子也保不住了,岁岁,我、我不会说话,但我真的把你当女儿看待了。”

“如果我生的是女儿,我再重新给她准备一份嫁妆。”

姜氏财大气粗地说:“你别跟我客气,我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

沈岁安哭笑不得,“太太,我生母已经给我留了不少嫁妆……”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姐姐对你的爱护,我的是我的。”姜氏笑着说。

“多谢太太。”在推拒下去,那就要跟姜氏显得生份了。

上一世她跟姜氏的关系并不怎么亲近,她同样给自己准备了丰厚的嫁妆。

太太对她是真心疼爱的。

“对了,我还有几处房产铺面在父亲那里……”沈岁安犹豫了一下,“我教人去打听,才知道父亲把我母亲的店铺都交给程姨娘在打理了。”

姜氏沉下脸,“不要脸的东西,居然连你的店铺也要抢走。”

“我明日就让程姨娘把店铺还给你。”

沈岁安轻声说:“太太不要因为我跟父亲闹红脸,我有件事想请太太帮忙……”

“你说。”姜氏立刻道。

“我知道太太名下有做茶庄的店铺,最近的方山茶生意是不是很好?”沈岁安问。

姜氏说:“也不知谁传出宫里姚贵妃就喜欢喝方山茶,整个上京世族都流行起来了。”

姚贵妃以前的确喜欢方山茶。

但今年口味转变,早就不喝方山茶了。

不过是姚贵妃的弟媳妇手头上有一批泡水的方山茶要脱手,这才让人传出这样的谣言。

“我母亲也留给我一个茶庄,相信程姨娘应该想要趁着方山茶赚一笔的。”沈岁安微笑说。

“岁岁,这茶有问题?”姜氏连忙问,她还让人进了几十斤放着呢。

“姚家的方山茶不能要,其他来路倒是无妨,不过,我曾经随祖母进宫,听宫女提过一嘴,姚贵妃如今最喜欢是雪芽。”

其实是她前世进宫觐见姚贵妃时,自己观察出来的。

姜氏不愧是出自商贾,立刻明白沈岁安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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