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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巅峰,我不给京圈太子爷当妈了沈岸江晚月全文+番茄

小福满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江晚月就是小门小户出来了,一次性给她六千万,她根本把握不住。这六千万,于她而言,就是烫手山芋。傅寒川相信,她拿到这笔钱,不久之后,就会来求他的。*江晚月把车停在路边,她收到了银行账户,入账六千万的打款通知。这是她和傅寒川离婚协议上的一半资产。当然,傅寒川在这七年来赚的钱,远比这多得多,但傅氏那么庞大的企业,江晚月若真把傅寒川七年来为傅氏赚的钱,实实在在的拿走一半。她就算拿到钱了,也没命花。如今,这么一大笔钱进入江晚月的账户,江晚月思虑着,除了这笔钱,她还拿到地段不错的房子。但粥粥之后要上小学,学区房该买在哪里,江晚月打算收集各家房产资料后,再好好琢磨。她所编写的股市分析程序,预计未来一个月,股票会大幅度攀升,江晚月打算,先将这笔钱,...

主角:沈岸江晚月   更新:2025-01-24 15: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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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岸江晚月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巅峰,我不给京圈太子爷当妈了沈岸江晚月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小福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晚月就是小门小户出来了,一次性给她六千万,她根本把握不住。这六千万,于她而言,就是烫手山芋。傅寒川相信,她拿到这笔钱,不久之后,就会来求他的。*江晚月把车停在路边,她收到了银行账户,入账六千万的打款通知。这是她和傅寒川离婚协议上的一半资产。当然,傅寒川在这七年来赚的钱,远比这多得多,但傅氏那么庞大的企业,江晚月若真把傅寒川七年来为傅氏赚的钱,实实在在的拿走一半。她就算拿到钱了,也没命花。如今,这么一大笔钱进入江晚月的账户,江晚月思虑着,除了这笔钱,她还拿到地段不错的房子。但粥粥之后要上小学,学区房该买在哪里,江晚月打算收集各家房产资料后,再好好琢磨。她所编写的股市分析程序,预计未来一个月,股票会大幅度攀升,江晚月打算,先将这笔钱,...

《重回巅峰,我不给京圈太子爷当妈了沈岸江晚月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江晚月就是小门小户出来了,一次性给她六千万,她根本把握不住。

这六千万,于她而言,就是烫手山芋。

傅寒川相信,她拿到这笔钱,不久之后,就会来求他的。

*

江晚月把车停在路边,她收到了银行账户,入账六千万的打款通知。

这是她和傅寒川离婚协议上的一半资产。

当然,傅寒川在这七年来赚的钱,远比这多得多,但傅氏那么庞大的企业,江晚月若真把傅寒川七年来为傅氏赚的钱,实实在在的拿走一半。

她就算拿到钱了,也没命花。

如今,这么一大笔钱进入江晚月的账户,江晚月思虑着,除了这笔钱,她还拿到地段不错的房子。

但粥粥之后要上小学,学区房该买在哪里,江晚月打算收集各家房产资料后,再好好琢磨。

她所编写的股市分析程序,预计未来一个月,股票会大幅度攀升,江晚月打算,先将这笔钱,在股票市场里放半个月。

可她在京城七年,被困于傅家,社交圈子狭窄,即便她清楚傅寒川身边朋友的信息,她也没法完全相信那些人。

江晚月从包包里,拿出那张黑色烫金名片。

沈岸。

看在他是老师儿子的份上,江晚月给他拨打了电话。

*

会议室里,沈岸姿态肆意的倚靠在椅背上,他的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他笑起来,唇边酒窝塌陷,给人感觉,又坏又帅,痞气十足。

“我才知道,陈律身残志坚,报告都是用脚写的。”

“你这篇报告丢进地里。农民伯伯会高兴的捧起来说,好菜啊,好菜!”

坐在沈岸对面,被攻击的陈律师面红耳赤,要把脸埋进自己胸口里了。

沈岸转而攻击陈律身旁的实习律师。

“整理资料的本事不错,堪比老太太钻被窝,都把爷给整笑了。”

实习律师一副要哭出来的表情。

沈岸安慰她,“快去把剩下的资料整理完,这样就可以重新再整理一次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沈岸不经意的瞥了一眼。

是陌生的一串数字。

他没去在意,几秒后,他越想那串数字,越觉得眼熟。

忽的,他猛的反应过来,他之所以觉得号码眼熟,是因为,这串数字他早已烂熟于心。

他没有存下这个号码,只因为不想给对方带来是非。

沈岸立即拿起手机。

按下接听键的时候,他深吸了一口气。

坐在他对面的几位律师,看到沈岸郑重其事的样子,他们也都变得紧张起来。

“喂,哪位?”

极有磁性的低音炮,通过通讯信号传播,落进江晚月的耳朵里。

坐在沈岸面前,如鹌鹑般的几名律师,听到沈岸发出了和训斥他们的时候,完全不同的声音。

不是,现在坐在他们面前的男人是谁啊?

沈大律师鬼上身啦?

他这是在向谁,散发着自己该死的魅力?

“沈先生,我是江晚月,打扰您了,不好意思。”

沈岸的笑意清透似水,在对方的耳膜里震动。

“江小姐想清楚,要找我打官司了?”

“我和傅寒川已经签了离婚协议。”

听到江晚月的回答,沈岸愉悦的勾起唇角。

江晚月简明扼要的向他说明来意,“我想让您帮我介绍一位靠谱的券商经理,不知您是否认识这样的人?”

沈岸很爽快,“行,我等会让华泰证券的客户经理给你打电话。”

江晚月很客气,“麻烦您了。”

沈岸装作不经意的提起,“我爸最近病的严重,前两天,我听到他在梦里还念叨着你的名字。”


“呃……”沈同华正要起身,被沈岸一手按了回去,他又开始咳嗽起来,关键是他一咳嗽,沈岸就开始拍他的胸口,导致沈同华的咳嗽根本停不下来。

“教授爷爷!粥粥也帮你拍拍!”

粥粥也很心疼沈同华。

沈岸指着枕头,“拍这里。”

粥粥很卖力的两手轮流拍枕头,细绒飞舞,沈同华要昏厥过去!

他什么时候说要原谅江晚月了!

这都是沈岸编的!

算了算了,江晚月做了七年的家庭主妇,能解出他刚才出的那道题,已经很不错了。

他的那些学生,没人能答完,他卷子上所有题目的。

想让他原谅江晚月,门都没有。

沈同华闭上了眼睛,粥粥叫起来,“爷爷睡过去了!”

“让我看看他还有没有气~”

沈岸弯下腰,去探沈同华的鼻息,被沈同华龇牙咧嘴的一巴掌拍开他的手。

江晚月的脸上感激涌现,“好,我这就去做卷子!”

沈同华还愿意给她机会,这真是太好了。

七年来,她想起沈同华,时常愧疚,这世上除了她的养父母外,她最对不起的就是曾寄予她厚望的老师。

江晚月向沈同华鞠躬,“教授,您先好好休息。”

沈同华躺在床上,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挥了挥手,示意江晚月出去。

江晚月带走粥粥离开后,沈同华瞬间起身,抄起边上的拐杖,往沈岸腿上抽去。

“爸,轻点!”

沈岸没躲,硬生生挨了沈同华一棍。

沈同华用拐,杖戳着沈岸黏在腰上的衣服。

“你能不能矜持点!简直有辱斯文!被狐狸精附身了是吗?你!你!你!你干嘛勾引人家?!”

“嘘!小点声!”沈岸连忙提醒。

“我是该小声点,你说这光彩吗?”沈同华只觉得自己这张老脸要挂不住了。

沈岸却道,“要是被听到了,我还怎么勾引她!”

沈同华白眼一翻,整个人要背过气去。

*

江晚月给粥粥找了几本漫画书,还向佣人借来纸张和彩笔。

粥粥很有定性,她能安静的坐在一旁,看书画画好几个小时。

“你好,沈教授让我做一份他出的卷子。”

安顿好粥粥后,江晚月向沈同华的学生,要来一份奥数卷子。

男生就问,“你也是京大的学生?”对方迟疑的看了眼五岁的粥粥。

“我是华科大毕业的。”

男生询问道,“研究生吗?还是说,你在读博士?”

江晚月笑着,“我本科毕业后,就没再深造了。”

长方形的木桌边,几名学生抬头,好奇的在听他们之间的对话。

把卷子递给江晚月的男生就道,“那你做不了这张卷子,沈教授出的这份卷子,至少得研二的水平才能做。”

戴黑框眼镜的男生小声嘲讽,“本科生来做奥数卷子?”

“她的娃都这么大了,看着不像是专门搞奥数的样子。”

有人就轻轻推了一下那人的胳膊肘,“但她把沈教授出在白板上的题,解出来了。我们研究了一周,写的解题思路,还被沈教授臭骂一顿……”

戴黑框眼镜的男生,看向江晚月的眼神,充满怀疑,“可能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吧,纯粹是运气好。”

江晚月摒除杂音,拿着卷子坐在了一旁。

解答沈同华出的奥数卷子,可以使用网络,数学程序作为辅助。

他甚至允许学生,直接把题目发在网上,需求帮助。

但即便把这些题目发到网络上,也没有多少人能答的出来。

江晚月把手机放在一旁,她先把卷子上的题都扫了一遍,挑选自己擅长的题型,开始攻克。


江晚月心头一沉,“明天,我就去拜访沈教授,不知沈教授他方便吗?”

“嗯,我看看。”

其他律师就看到,沈岸在ipad上,取消了好几场明天的会议。

几秒后,沈岸的声音传来,“明天我正好休息,你在出发沈家前,给我打个电话吧。”

“好。”

江晚月声音悦耳,男人的唇角已经勾到耳垂边了。

挂断通话后,沈岸歪着头,给江晚月的号码写上了一个“小月亮”的备注。

陈律发现沈岸现在的心情很好,“大客户?”

“嗯。”

陈律好奇的追问,“这是多大的客户啊?能让老板您这么开心。”

沈岸道,“打赢这个案子,我就回家结婚~”

众律师都瞪直了眼睛。

沈岸是京圈出了名的黄金单身汉,女人过敏患者,感情绝缘体。

因他的职业关系,不管是男的女的,都不敢跟他耍什么心机。因为,和他玩过心机的男女,都被他送进法院或警署。

整个会议室,都骚动起来了,到底是多厉害的客户和案子,能让沈岸决定给自己的人生开启,新的篇章了?

*

江晚月没等一会,华泰证券的经理就给她打了电话。

“我有一笔六千万的资金,打算投入股市。”

经理震惊,“六千万?那江小姐得来我们公司,进行现场开户了。”

江晚月带着粥粥,进入华泰证券的大楼,粥粥好奇的环顾四周。

洪经理将他们带入私密的vip室,并给她办理了开户手续。

粥粥看着江晚月和洪经理,争讨佣金比例的全过程,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江晚月,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如雌鹰般,锋芒闪耀。

洪经理最终给了江晚月从业以来,最低比例的佣金。

“江小姐打算将自己的资金,如何分配?”

江晚月将一张便签纸,递给洪经理。

“明天,请帮我买入这些股票。”

洪经理接过便签纸,起先他只是不经意的扫了一眼,他天天和股票打交道,看到这些股票代码,脑子里就出现这些股票最近的走势图了。

忽的,洪经理脸色一变,“你打算把六千万资金全部投入股市?”

“对。”

“不考虑做其他的吗?”

“不考虑。”

洪经理深吸一口气,“我可先说好了,现在市场不好,可能一周后,你这六千万,就剩不到一千万了!”

江晚月笑容温婉,“一周后,这些股票的涨幅预计在20%左右。”

洪经理瞪直了眼睛,他笑了,那种懒得和傻子多说一句的笑。

“江小姐有能力承受巨额亏损就好。”亏钱后,别吊死在券商大楼门口就行。

江晚月前脚刚走,洪经理就给沈岸打了电话,“沈爷,你给我介绍了一只大肥羊啊!”

还未等沈岸开口,洪经理就道,“那位江小姐,要把六千万的现金全部投入股市,你说她是不是傻?”

“她不傻,你不知道她有多聪明。”

沈岸立即纠正对方,

“当然,她之前有傻过,但我不允许任何人贬低她。”

经理呵笑一声,“一周后,你就知道,她有多傻了。”

沈岸的声音传来,“江晚月投了哪些股,我也跟着买一点。”

洪经理喉咙一哽,沈岸想撒钱,他也不拦着,而且他还能从中收取些佣金。

洪经理挂断沈岸的电话后,他就给傅寒川的助理打了电话。

傅氏的助理将电话转接给傅寒川。

“江晚月把六千万全部投入股市了?”傅寒川站在商务大楼的顶层,以君临天下的姿态,望着脚下云海蒸腾的钢铁丛林。


“傅寒川,我已经到民政局了,你人在哪?”

傅寒川愣住了,这才想起江晚月昨天说过,下午三点民政局见。

她是认真的?

没来由的烦躁,涌上男人心头。

“江晚月!可以了!别一天到晚把离婚挂在嘴边!”

手机里的女人,早已下定决心,“我等你到民政局关门。”

男人被她激怒了,“离了我,你还算个什么?你觉得江家,会让你这个失散十八年的女儿,回家啃老吗?”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高管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江晚月的声音,似湖水般平静清冷。

“傅寒川,离开了你,我就不是傅太太了,我只想重新做回江晚月。如果江家不要我,我就改回原来的姓。

跟你在一起太累了,只有我一个人在用尽力气的去爱你,爱儿子……”

说到这里,江晚月不禁笑起来,“我相信这世上,不会再有哪条路,比我们的婚姻更加崎岖坎坷了!”

手机的另一头,男人早已挂断了电话。

江晚月坐回车内,她踩下油门,汽车离开车位,飞驰而出。

她没有注意到,有一辆黑色的跑车如影随形的跟着她。

*

道路两旁的景色飞速倒退,银色的沃尔沃在柏油马路上,化作一道闪电。

江晚月漆黑的瞳眸直视前方,她已经很久没开这么快的车了,肾上腺素随着仪表盘的指针,飙到了最顶峰。

她连超三辆颜色招摇的跑车,跑车上的人叫起来:

“我去!那是谁啊?”

另一辆跑车上的人,通过蓝牙耳机吩咐手下,“去给我查查这个车牌。”

一辆辆改装跑车,被江晚月甩在身后,在弯道上,江晚月依然速度不减。

几位纨绔子弟的耳机里,传来声音:

“我查到了,那是江家的车!”

有人疑惑的问,“江家?难道开车的人是江南笙?”

“江南笙这么牛逼吗?她以前跟我们比赛都藏着一手是吧?”

银色的沃尔沃沿着盘山公路,一路旋绕而上,只有一辆黑色的法拉利在后面追着她。

沈岸扯起唇角,一缕发丝落在他眉骨前方。

他曾经见过意气风发的江晚月。

她是少年天才,14岁进入华科大少年班,连续三年拿下IMO竞赛金牌,19岁报考FASC,拿到赛车驾照后,闯入世界拉力锦标赛前十。

她人生的路途一路光明,总有鲜花掌声相伴。

可在直博的第三年,她选择退学,全心投入相夫教子的事业,成为豪门全职太太。

从此,她的车上放着儿童椅,她的时速再也没有超过70公里。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白烟燃起,江晚月的车突然停了下来。

沈岸的法拉利直接超了过去,这下他只能从后视镜里,看到江晚月停在路边的沃尔沃。

江晚月划开手机屏幕,车载音响里传来粥粥主班老师的声音。

“傅归渡妈妈,请你尽快来学校一趟!傅归渡今天带蜡瓶糖来,给其他小朋友吃,有好几个小朋友吃了肚子疼!”

江晚月还未从刚才的超速飙车中,缓过劲来。

“周老师,我不再是傅归渡的妈妈了,他在学校里发生任何事,请找他爸爸,不用再来找我了。”

江晚月抬手将落在脸上的碎发,捋到脑后,她的声音坚定决绝。

“我不会再管他了。”

“啊?!”主班老师很震惊,可眼下在幼儿园发生的事,她必须找江晚月解决。

“傅归渡说,他带的蜡瓶糖是你给他的。好几个小朋友被蜂蜡咽住了,要不是我们及时发现,那后果不堪设想!


“你妈咪也真是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江南笙走出去,给傅寒川打了电话。

“都这么晚了,晚月姐也没来接粥粥,我都听到你女儿肚子咕咕叫了。我现在也联系不上晚月姐,要不,我去她大哥的健身房找她?”

“不必了,我这就去接粥粥。”

傅寒川的声音似隆冬的大雪,能把人的耳朵都给冻掉。

江南笙去健身房,是不可能碰到江晚月的。

江晚月进了沈家后,她就没出来过。

她跟沈岸在干什么?

怎么能把,去幼儿园接粥粥的时间都给忘了!

*

沈家:

江晚月赶在答题结束的最后一刻,将自己的解答,全部写完。

她晚了其他考生近三个小时,才开始做B卷。

她注视着电脑屏幕,点击提交后,江晚月彻底松了一口气。

她赶上了!她清楚的感受到,她正掌握着自己的命运。

她的人生,在提交答卷之后,将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

江晚月还来不及放松,瞥见电脑屏幕上所显示的时间,她瞬间就从椅子上跳起来。

粥粥还在幼儿园!

她要去接粥粥。

江晚月顾不上关电脑,匆匆走出去,沈岸端着自己刚泡好的牛奶,迎面而来,“做完题了?”

“嗯。”江晚月一边应着他,一边往玄关方向去。

沈岸问她,“你要去接粥粥?”

“我手机静音了,粥粥她给我打电话,我都没接到。”

江晚月在穿鞋,声音变得潮湿。

她原本计划着,送粥粥去幼儿园后,立刻回家参加数学竞赛,她预计着,在下午三点,就能提交答卷了。

结果却因为碧海晴岚突然断电,导致她浪费了近三个小时时间。

一想到粥粥还在幼儿园等她,江晚月心里急得不行。

“我让人联系了你大哥,那个叫陆什么来着的大块头,也不知道,他接到粥粥没有。”

沈岸开口,江晚月猛地抬头。

“我大哥去接粥粥了?”

男人笑意温和,“嗯,刚才你在答题,我不好打扰你。”

江晚月刚想松一口气,沈岸的手机就响了。

他接起手机,眉眼里柔和的情绪,瞬间冻结。

“呵,他怎么来了?好,我知道了。”

沈岸挂断电话,就对江晚月说,“傅寒川现在在幼儿园,他不让陆放,带走粥粥。”

江晚月神色一凛,“我现在就去幼儿园。”

“我跟你一起去。”

江晚月想拒绝,这毕竟是她的私事。

沈岸把“日冕”的车钥匙,递给她,“你开车,好吗?我想坐江车手的副驾驶。”

时隔七年,江晚月再度坐上日冕的驾驶座。

血管里,仿佛有无数的细胞在复苏,随着引擎的轰鸣声,而活跃起来。

江晚月身躯微颤,她听到自己的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她好似重新活过来了!

沈岸坐在副驾驶上,享受着疾驰中,迅猛的冲击力。

今日的日冕与以往不同,它在江晚月手中,重获新生。

“尽管超速,罚单算我的。”

江晚月压制着内心的躁动,“不用,被拍到超速了,也是拿我的驾照去扣分。”

日冕在公路上飞驰,所发出的咆哮声,引行人的侧目。

“刚才有什么东西飞过去了?”

“是燕子吗?咻一下就从我面前过去了。”

“这个季节哪来的燕子啊!我看是见鬼了!”

道路两侧的行人,议论纷纷。

江晚月在公路上,又碰到了那群和江南笙玩在一起的纨绔子弟,他们的改装车,外放音乐,车上的霓虹灯光,在昏暗的马路上特别显眼。

日冕在不守交规的混乱车流中,肆意游走。


陆放很快反应过来,江晚月为何会对他感愧疚。

陆放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是傅寒川干的吗?他屏蔽了你家里的信号?”

“哥,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我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晚月没时间和陆放说太多,她挂断电话,抱着电脑,走进雨幕里。

牛毫般的细雨,落在江晚月身上,她用自己的外套,紧紧包裹住电脑。

她转头,往后看。

一辆白车,慢悠悠的跟在她身后。

白车顶部安装着天线。

江晚月全身寒毛竖起,那是信号屏蔽车!

她迈开大步往前走,信号屏蔽车,如影随形。

傅寒川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她,他能无孔不入的入侵她的生活。

即便他们已经签署了离婚协议,他依然能掌控江晚月,甚至能将她毁灭!

江晚月走了两公里的路,在一家老式便利店里,找到了座机。

她给沈同华打电话,说明自己的情况。

挂断电话后,江晚月站在便利店门口,望着外头细细密密的大雨。

沈同华说,会派车来接她。

她不敢贸然打车离开,傅寒川收买计程车的司机,是轻而易举的事。

若她随便上了一辆车,也不知道那辆车会把自己带去什么地方。

这时,便利店老板喊她。

“女士,你先生要你接电话。”

江晚月全身发冷。

她现在很狼狈,像个水鬼似的,湿透的头发黏在额头上,冰凉的衣服布料,紧贴着她消瘦的肩膀。

她站在座机前,接起电话。

此时的傅寒川,身着高级定制的昂贵西装,他坐在皮质沙发椅上,俯瞰着落地窗外沸腾的云海。

他似屹立于云端的神明,轻轻一伸手,就能把脚边的蝼蚁捏死!

“搬出傅家三周,气消了吗?”

她好像真的只是负气后的离家出走,她给出的离婚协议,在傅寒川眼中就是一堆可笑的废纸。

“你现在,坐上那辆白车,回傅家,我就当你跟我闹离婚的事,没有发生过。”

傅寒川向江晚月,下达最后通牒。

他已经不断的在给江晚月机会了。

江晚月再不抓住这个机会,顺杆子往上爬,以后,她后悔了,都没地方哭!

“你在华泰证券的钱,碧海晴岚那边的房产,以及所有期权,产权,我都会收回来。”

男人语气淡漠的向她下达通知,他垂下浓密的眼睫,眸里有恶意的笑在闪烁。

滚烫的血液,瞬间冲上江晚月的天灵盖。

“傅寒川,你出尔反尔!”

男人在她耳畔冷笑,“你的一切都是我给的,我可以给你,也可以收回!”

“傅寒川,你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江晚月低呵出声。

男人语气强硬,“我能让所有签过的合同,都变成废纸!你可以跟我对簿公堂,让法院来裁判,我们结婚七年,我该给你多少钱。”

他要让江晚月知道,之前,他给江晚月那么多钱,都是因为他仁慈。

当他不想给的时候,他会让江晚月明白,现实有多残酷。

此刻的江晚月,面对着狂风巨浪,她反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

因为,她的心是坚定的。

“傅寒川,我知道权势和阶级,永远存在,但你,不会一直高高在上!”

总裁办公室内,傅寒川愣住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感到好可笑,“梦还没醒吗?江晚月,你努力三十年,都不可能与我平起平坐!”

地位悬殊的鸿沟,是从出生起就注定的!

他就是看不上她。


一名戴着黑框眼镜的男生,大步走到江晚月面前,“你是新来的保姆吗?你怎么能乱动我们的东西?”

男生直接夺走江晚月手中的笔。

江晚月后退一步,“抱歉,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

“果然是新来的保姆,真是的!这里的东西你都别动,演算纸要是少了一张,你赔都赔不起!”

戴黑框眼镜的男生,咄咄逼人,其他男生在一旁劝着,“算了,算了,大家看看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几个男生在白板前的书桌上,收拾自己的东西。

江晚月牵起粥粥的手,她带粥粥去走道上,继续等沈同华。

有个男生拿起白板擦,正要擦掉江晚月写下的公式,可下一秒,他手里的动作顿住了。

“师兄,你快来看!她好像把题目解出来了。”

“你说什么?”

几个男生立即围上去,他们瞪大了眼睛,对着白板看了半响。

“哇靠!”有人发出惊叹声,“这是刚才那个保姆写的吗?她,她!她把沈教授出的题解出来了?!”

几个男生连忙冲去找江晚月。

“请问,你是怎么解出这道题的?”

“你是沈教授的学生吗?”

有人立即否定对方的话,“沈教授不收女生,她肯定不是教授的学生!”

江晚月声音笃定,“沈教授怎么不收女生?他可没有性别歧视。”

“从20届开始,沈教授就不收女生了,之前,沈教授名下的女学生退学嫁豪门,沈教授直接成了学术界的笑柄。”

“唉!你小声点!”

整个走道瞬间安静下来,江晚月随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就见沈同华扶着门框,望着她。

仿佛有看不见的麻绳,勒住江晚月的脖颈,让她失去了呼吸。

沈同华穿着藏青色的棉麻居家服,身形枯瘦,他的头发全白,佝偻着背。

江晚月张开口,下意识的想唤一声“老师”,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资格。

她不配。

瞬间,她的视线模糊了一片。

“爷爷好呀!”

粥粥童稚的嗓音响起,如春风化雨。“你就是我麻麻经常提起的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优秀的教育家,杰出的数学学者沈同华爷爷吗?”

沈同华盯着圆润可爱的粥粥,他板起来的脸有些绷不住了。

“你女儿?”

江晚月连忙应着,“嗯,我女儿粥粥。”

边上有人兴奋的说,“沈教授,您出的题被她解出来了!”

沈同华愣了一下,他就往偏厅走去,江晚月发现,沈同华步伐稳健,并不像沈岸说的那般,身体大不如从前。

沈同华站在白板前,看着江晚月写下的解题公式,他消瘦的肩膀颤抖了一下。

“我教你的,你都没忘。”

她越是没忘,沈同华越是感伤,越是不愿意原谅这个放弃自己大好前程的傻姑娘。

江晚月看向白板,“我以为,我早就忘记在大学里学的那些知识了,可当站在白板前,以前学到的那些公式,又出现在我的脑海里。”

“她真是教授的学生啊?!”

站在一旁的几个男生,在窃窃私语。

“她不是!”沈同华执拗的否认。

江晚月放弃直博的那天,他要江晚月发誓,当别人问起她在大学里,师从于谁的时候,不要说出他的名字。

江晚月带着本科毕业证书离开学校,他们的师生之情,荡然无存。

学生们迅速噤声,沈同华冷冷的看向江晚月,他的声音沉了下去,“进来跟我聊聊吧。”

当着这些学生的面,和江晚月说话,他嫌丢人。

江晚月随沈同华进入起居室,沈同华刚落座,就问,“听说,你和傅家那位离婚了。”


他拿起牙刷,扭头问王妈,“为什么没给我挤牙膏?”

他又拿起水杯,脸色更差了,“水杯里也没水!”

“抱歉,小少爷!”王妈连忙上前,给嘟嘟挤牙膏,拿水杯接水。

“这不是我的牙膏!”嘟嘟不满叫起来。

他的牙膏是亮晶晶的蓝色啫喱。

“抱歉!”王妈感到头大,“平时都是夫人做这些事。”

到了餐桌上,傅寒川看到寡淡的早餐,随口吩咐:“去做份苏格兰鸡蛋。”

“啊?”

王妈没反应过来。

“我也要吃苏格兰鸡蛋。”嘟嘟也开了口。

王妈冒着冷汗,拿出手机,“我给夫人打电话,问问那什么鸡蛋怎么做。”

*

一大清早,江晚月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她记得自己,明明把早上五点起床的闹钟关了。

迷迷糊糊间,她接起电话。

“夫人,先生和小少爷想吃那苏什么鸡蛋,我不会做呀。”

江晚月揉着酸胀的眼睛,“我把制作方法发给你。”

王妈迅速扫了眼,江晚月发来的制作教程。

她直接沉默了。

这个苏格兰鸡蛋,要先煮蛋,再剥壳,还得把腌制好的鸡肉包裹住鸡蛋,再裹上面包糠,然后放进油锅里炸至金黄。

江晚月在教程上写着,傅寒川吃糖心蛋,鸡蛋只要煮五分钟,小火油炸三分钟。

嘟嘟吃全熟鸡蛋,鸡蛋煮八分钟,油锅炸四分钟。

王妈连忙问,“夫人,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呀?”这么麻烦的鸡蛋料理,还是等江晚月回来做吧。

“我不回去了。”

“啊?”王妈懵了,耳边传来江晚月平淡的声音:

“以后,傅家有什么事,都不用找我了,我把我在傅家写的手记都发给你。”

“啊!别呀!”

王妈的声音,被江晚月直接掐断。

江晚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她翻了个身,抱住女儿,又睡了过去。

王妈失了魂般的回到餐厅,她搓着双手,神色窘迫,“先生,不好意思,那个苏格兰鸡蛋太复杂了,我做不了。”

“联系上她了?”男人的声音听着很冷淡。

“嗯,太太把制作教程发给我了,可是……”

“她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傅寒川提出要吃苏格兰鸡蛋,本意就是让王妈联系江晚月。

他已经在给江晚月台阶下了。

“夫人说,她不会回来了。”

“咳咳咳!”

傅寒川被咖啡呛到,抑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王妈察觉到了什么,“先生和太太是吵架了吗?”

“多事!”

男人低呵一声,餐厅内的气温瞬间降了几度。

王妈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傅寒川握紧手中的马克杯,江晚月怎么可能不回来?

她现在应该已经在筹备,中午要送去公司的爱心便当了。

以前,江晚月惹他不高兴,她会亲自把午饭送到公司来,向他求和。

*

粥粥坐在餐桌前,看到早餐,眼睛一亮,“哇!皮蛋鸡肉粥呀!”

粥粥喜欢吃皮蛋鸡肉粥,可嘟嘟看到皮蛋就想吐。

在傅家,江晚月很少煮粥,傅寒川和嘟嘟都不喜欢。

傅老夫人也说过,那是穷人吃的东西,穷人家米不够吃,才会熬成粥。在傅家,一日三餐得按科学营养来搭配。

即使江晚月觉得,她煮的粥也有营养,给孩子吃,他们能更好消化。

可她在粥里加了鸡肉,皮蛋和青菜,又会被傅家人取笑跟个泔水似的,看着恶心。

当她特意给嘟嘟煮了,没有放皮蛋的鸡肉青菜粥,被嘟嘟倒垃圾桶后,她就再也没煮过粥了。

她教育过嘟嘟,不可以浪费粮食。

嘟嘟生气的冲她控诉,“这是给猪吃的,你怎么能给我吃!妈咪不愧是从农村里出来的!”


十八岁才被接来京城的乡下女孩,就算有华科大少年班的光环又如何?

那些寒门学子,每年都想削尖脑袋进傅氏。

若不是因为江晚月的养父对他有恩。

可他以婚姻为报了。

他还了恩情,江晚月却不识好歹。

他没有闲心陪江晚月玩,这场离婚闹剧,该结束了!

“江晚月,你的富婆体验卡,今日到期!”

男人戏谑的笑出声,“你若想打财产分割的官司,那我奉陪到底!”

他有全国最好的金牌律师团队,他会让江晚月每个月拿着微薄的三千块抚养费。

他也能让江晚月眼睁睁的看着粥粥,因为交不起学费,而被赶出贵族幼儿园。

江晚月在逼着他,撕下得体的面具,释放出冷酷和残忍。

傅寒川挂断了电话。

江晚月站定在座机电话前,整个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没一会,座机电话又响了。

江晚月莫名感觉到,这个电话也是打给她的。

她接起电话,话筒里传来社区管家的声音;

“江小姐,我接到傅少的指示,更改了碧海晴岚的房门密码。傅少说,限你在一个小时内,把自己的个人物品全都取走……”

管家话音未落,江晚月道,“都扔了吧。”

“啊?”

管家感到始料未及。

江晚月说,“我和粥粥,都不会再回去的。”

她挂断电话,站在便利店门口,等车来。

江晚月买了一颗软桃,用衣摆内侧擦了擦,就一口咬下去。

傅寒川和嘟嘟喜欢吃脆桃,家里的采购永远都围绕着他们,有一次,江晚月买了一袋软桃。

傅老夫人教育她,家里没人吃软桃。

“妈,我想吃。”

傅老夫人笑了,鄙夷她贪嘴,为了自己的私欲乱花钱。

他们是富贵人家,他们从没把她当人看。

她有什么资格,在傅家展现出自己的喜恶。

江晚月大口的吃着水蜜桃。

她相信,只要她迈过这道坎,以后会有永远吃不完的水蜜桃,在等着自己。

远处,传来赛车引擎的轰鸣声,江晚月循声望去,看到雨幕中,出现了一辆黑色改装跑车。

她看到这辆跑车,瞳孔猛地瑟缩。

仿佛时空错位,她看着七年前的自己开着赛车,向她驶来。

车窗下降,露出了沈岸的脸。

男人明眸闪烁,唇角上扬,酒窝塌陷,他的笑容放荡不羁。

“上车!”

江晚月坐在副驾驶上,整个人有些无所适从。

“这辆车……”

“七年前,我在佳士得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为了买下这辆车,我直接点天灯。”

所谓的点天灯,是拍卖会内的术语,意味着其他人无论出多少钱,点天灯的人,都会出更高的价格。

点天灯代表着,买家对拍卖品的志在必得。

“日冕”这辆跑车,在七年前的拍卖会上,创下了轰动世界的价格记录。

江晚月笑道,“原来,你就是买下它的人。”

她伸出手,无比怀念的摸着车身。

“你知道这辆车是……”

她刚开口,沈岸就接上了她的话。

“我知道,你是日冕的第一任车主。”

他不止知道,他还曾亲眼看到,江晚月驾驶这辆车,在赛场上征战四方。

他看到江晚月摘下头盔,神采四溢的模样。

没有什么能比她的笑容,更直击人心了。

沈岸直视前方灰蒙蒙的雨幕,他问到:

“江晚月,你的理想还长存吗?”

江晚月睁圆了水洗过的乌眸,湿润的手指一遍一遍的抚摸“日冕”的车门。

她以为,自己再无可能见到“日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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