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惜妃的箫声能唤走他片刻。
他待惜妃,自是不同。
惜妃一身白衫,显是在为萧珩服孝。
我们每人都着白衫,萧珩死了,是国丧。
她着白衫,与众人不同。
她很瘦弱,难怪萧珩不曾宠幸她。
那副弱柳扶风的样子,任女人看了,也要怜她几分。
她手中攥着一把箫,跪也没跪,也不求饶,只淡漠地开口:“太后可以赐我死,只愿死前再吹一曲长门怨。”
不愧是他心上的人,是有风骨的人。
一曲长门怨,期期艾艾,幽幽怨怨。
我仿佛看到那个人撇下我,奔向她,我的眼眶有些痛。
“罢了,下去吧。”
我挥了挥手,倦极了。
她是他的心上之人,他定不愿让他的心上人死在我手上吧。
惜妃被带下去,依旧住她从前的宫室。
没多久,十名暖床的男子被穗儿带进来。
他们各个健壮,各个俊美,他们一进宫,整个宫室里都是男子的阳气,却驱散了
萧珩独有的味道。
“都滚出去!”
宫殿里空了,只剩我一人。
头痛难当。
就这样。
我日日上朝,夜夜头痛。
三个月后,又是一个月圆夜。
我头痛更甚。
每一夜,都会有十名男子被挑进来,又被我赶出去。
卧榻辗转,不知过了几时,也许天已快亮了,我才微微有几分睡意。
“要十名男子,不怕累吗?”
陡然我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
昭离,昭离,那个夜夜在我耳畔唤我昭离的声音。
是梦吗?
我身子一重,男人压到我身上。
17
月光照进来,我看得清清楚楚,是死了的,萧珩。
不是梦?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