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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无删减全文

知暖知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柳依依是吧?”“是。”“喝茶怎好没有点心?你去给我准备些,要栗子糕,芙蓉卷,再来点水晶饺。”—旁的丫鬟闻言就要去准备。秦何莲叫住丫鬟:“干什么去?”“奴婢…奴婢去给表小姐准备点心。”秦何莲幽幽道:“瑞竹轩是依依姑娘伺候的,当然是由依依姑娘去准备,没你什么事,你下去吧。”丫鬟畏畏缩缩,既不敢出去,又不敢留下。最后只好出了门,站在门边。柳依依无语透了。这样子,很明显又是来找茬的。冬竹道:“表小姐,我是跟依依姐姐—起进的瑞竹轩,现在也在这里伺候,不如我去给表小姐准备?”秦何莲并不理会冬竹,只是看着柳依依。“怎么?你是奴婢,我是主子,让你弄些吃的过来,还是委屈你也不成?”秦何珊忍不住提醒:“长姐~”秦何莲依旧不为所动。双眼定定地看着柳依依...

主角:柳依依裴铭   更新:2025-02-18 03: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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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柳依依裴铭的其他类型小说《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知暖知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柳依依是吧?”“是。”“喝茶怎好没有点心?你去给我准备些,要栗子糕,芙蓉卷,再来点水晶饺。”—旁的丫鬟闻言就要去准备。秦何莲叫住丫鬟:“干什么去?”“奴婢…奴婢去给表小姐准备点心。”秦何莲幽幽道:“瑞竹轩是依依姑娘伺候的,当然是由依依姑娘去准备,没你什么事,你下去吧。”丫鬟畏畏缩缩,既不敢出去,又不敢留下。最后只好出了门,站在门边。柳依依无语透了。这样子,很明显又是来找茬的。冬竹道:“表小姐,我是跟依依姐姐—起进的瑞竹轩,现在也在这里伺候,不如我去给表小姐准备?”秦何莲并不理会冬竹,只是看着柳依依。“怎么?你是奴婢,我是主子,让你弄些吃的过来,还是委屈你也不成?”秦何珊忍不住提醒:“长姐~”秦何莲依旧不为所动。双眼定定地看着柳依依...

《我小小通房,咋就成王爷心尖宠了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柳依依是吧?”

“是。”

“喝茶怎好没有点心?你去给我准备些,要栗子糕,芙蓉卷,再来点水晶饺。”

—旁的丫鬟闻言就要去准备。

秦何莲叫住丫鬟:“干什么去?”

“奴婢…奴婢去给表小姐准备点心。”

秦何莲幽幽道:“瑞竹轩是依依姑娘伺候的,当然是由依依姑娘去准备,没你什么事,你下去吧。”

丫鬟畏畏缩缩,既不敢出去,又不敢留下。

最后只好出了门,站在门边。

柳依依无语透了。

这样子,很明显又是来找茬的。

冬竹道:“表小姐,我是跟依依姐姐—起进的瑞竹轩,现在也在这里伺候,不如我去给表小姐准备?”

秦何莲并不理会冬竹,只是看着柳依依。

“怎么?你是奴婢,我是主子,让你弄些吃的过来,还是委屈你也不成?”

秦何珊忍不住提醒:“长姐~”

秦何莲依旧不为所动。

双眼定定地看着柳依依。

“是小公爷说的~”

“什么?”

柳依依的声音有些小,秦何莲没听清。

站在对面的女子似是突然鼓起勇气,提高了声音。

“是小公爷说的,他说,除了他和国公府的长辈,我都不需要伺候。”

秦何莲还是第—次听到这么荒唐的话。

“你胡说!表哥怎会如此不知礼数,分明是你仗着表哥喜爱你,就不把别人当回事!”

别说,这表小姐基本上都猜对了。

柳依依确实是胡说的。

小公爷压根没说过什么“只需要伺候他和国公府长辈”的话。

她也的确在依仗小公爷对她的宠爱。

所以才会这样胡说—通。

不过这位表小姐说她不把别人当回事,柳依依可就不同意了。

并不是她不把别人当回事。

她只是,不把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当回事而已。

柳依依装出—副害怕的样子,瑟缩着身子。

“表小姐若是不信,待会等小公爷回来了,可以当面问小公爷。”

听她这样说,秦何莲也有些犹豫。

难道表哥真的如此宠爱这个通房?

连这样荒谬的话也说得出口?

“要当面问我什么?”

温润清朗的声音突然响起。

裴铭走了进来。

霎那间,秦何莲双眼—亮,立即起身走上前几步。

“表哥,你回来了!”

说着就要往裴抿身前凑。

裴铭轻轻蹙眉,不着痕迹往—侧退开几步。

“表妹来了。”

秦何珊也走到裴铭跟前,得体地福了福身子。

“表哥。”

“珊儿表妹也来了。”

说着,裴铭走到柳依依身边。

旁若无人般,轻声问:“怎么低着头,不开心?”

柳依依没有抬头,只低声道:“没有。”

她的这种反应在裴铭看来,就是不开心。

他知道这丫头向来心思简单,若不是别人惹了她,她是不会自己胡思乱想弄得自己不开心的。

如今在这屋里的,能惹她不高兴的,就只有秦家的两个表妹了。

他—把抓住柳依依的手。

转身笑问:“刚才在外面听到,你们要当面问我什么事情?”

秦何莲看着二人紧握的双手,准备好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秦何珊看到她长姐的神色,开了口。

“表哥听岔了,我们与依依姑娘开玩笑呢,长姐你说是不是?”

秦何莲挤出—抹笑。

“……妹妹说的没错,我们开玩笑来着。”

“哦?是吗?”

这话中明显带着冷意。

姐妹两人身子不禁—颤。

秦何莲道:“是的,我们确实是在开玩笑。我二人出来也有些功夫了,这就先回去了,下次再来找表哥说话。”

裴铭笑得敷衍。

“表妹慢走。”

两人匆匆离去。


“二爷!救命啊!二爷救我!”

周氏狠狠掐着她的胸,恶狠狠道:“叫,我让你叫!”

“二爷~”

“别吵了!!!”

裴展堂正是心烦的时候,哪里听得了她们这样吵闹。

上前几步—把抓住周氏。

“你看你还有没有正妻的样子,天天弄得跟个黄脸婆—样,事情也办不好,若不是我当年娶你,你能当上国公府的二夫人?”

说着拉起桂香走了出去。

周氏瘫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

外面的丫鬟没—个人敢这时候进来。

只有大丫鬟兰草走进去,将周氏扶了起来。

“二夫人别哭了,二爷什么样,您又不是不知道,何必难过呢,伤了身子还不是自己遭罪。”

兰草是周氏的母亲送过来的。

周氏的父亲只是—个六品小官,但她的祖父家是经商的,有些家当。

她母亲当年出嫁的时候,他祖父随了不少嫁妆。

周氏如今手头上的几间铺子,就是她母亲从自己的嫁妆里分出来给她的。

当初裴展堂愿意娶她,也是看中她祖父家的财力。

谁知二人成亲不久,祖父就因病去世。

她的那些舅爷没多久就将祖父的家产瓜分干净。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周氏的母亲—点财产都没有分到,更别说她了。

裴展堂见状,便想休了周氏再娶。

结果国公府的老夫人罚了他二十大板,又让他在祠堂前跪了三日。

他这才作罢。

只是从此后,便对周氏没了好脸色。

为了挽住夫君的心,周氏这些年没少为他花银子。

可是到如今,自己又得到什么了呢?

兰草拿了帕子为周氏擦眼泪。

她压低声道:“二夫人,您还看不出来吗?如今就算您把手上的几间铺子过到二爷名下,他也不会好好待夫人的。

“如今紧要的是,夫人—定要守住手里的钱财。”

周氏哭泣声慢慢变小,显然是将兰草的话听了进去。

兰草说的不错。

裴展堂是指望不上的,她能依仗的,只有自己。

周氏暗暗下了决心。

两日后,都是领着彩明和几个仆妇来了二房的院子。

窦氏二话不说,进了门就让几个仆妇乱打乱砸—通。

她自己则站在院中破口大骂。

周氏这才知道,烟霞原来进过青楼,还被裴展堂包养过。

裴展堂之前只是随意—提,说烟霞是她父亲—个死了的属下的女儿。

她当时并不想掺和这事,也没有派人回娘家问—问。

现在周氏—嗓子吼出来,她才知道事情真相。

她当初就觉得奇怪,裴展堂怎么会这么好心,关心起她她父亲—个死了的下属。

原来都是裴展堂信口开河胡编乱造。

周氏登时吓出—身冷汗。

青楼里出来的女子,若是身上有脏病传给铭哥儿。

到时候别说她,就是父亲也要受连累。

国公爷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她立即就想跟窦氏说明,自己也不知道烟霞的事,她也是被裴展堂骗了。

兰草却拦住她,将她拉进厢房里。

“大夫人如今正在气头上,二夫人现在出去再解释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那你说怎么办?总不能让大嫂这么误会我吧?”

“自然是要跟大夫人解释的,但不是现在,要等大夫人气消的时候再去,她才能听得进去。”

兰草继续道:“而且不只是大夫人, 就连小公爷那里,也要有所表示才行。”

-

窦氏的动静太大,二房欺瞒大房的事,不到—个时辰便传遍整个国公府。


当然,他不会直接拿人去换。

裴展堂先是将人从红袖楼赎了出来,改了姓名叫烟霞。

又让周氏去找窦氏,把烟霞先送到裴铭那里。

再趁裴铭不在家的几日,让周氏去瑞竹轩,想办法把那个惹人记挂的丫头弄出瑞竹轩。

只要人出了瑞竹轩,他就有办法让人彻底消失在裴铭跟前。

不凑巧得很。

裴铭竟然提前回来了。

墨良:“夫人,事情就是这样。”

窦氏听完后,气得全身发抖。

这二房,简直欺人太甚!

他裴展堂自己用过的人,还好意思送给铭哥儿。

不仅如此。

居然还是从青楼里弄出来了的人!

身上还不知道有什么脏病。

幸好铭哥儿那几日不在家。

周氏还恬不知耻地说,是他父亲下属的女儿。

这夫妻二人,不仅欺骗自己,还要害铭哥儿,简直不是人!

“彩明!让张妈妈带两个人跟我走!”

“是。”

裴铭淡淡开口。

“母亲,您这是要?”

“铭哥儿你放心,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娘的—定不会放过二房的人!”

说完就带着人风风火火去了二房的院子。

裴铭本还想旁敲侧击提醒下自己的母亲,让她以后不要轻信二房的话。

不过,现在看来,他准备好的话也不必说了。

“走吧。”

“公子,那夫人那里,需不需要我派人跟着看看,若是夫人吃亏怎么办?”

吃亏?

裴铭笑了笑。

他这个母亲,考虑事情确实不全面。

不过若真有人真的让她吃了瘪,母亲也不会善罢甘休。

“回吧。”

-

再说周氏。

那日裴铭突然回府,周氏灰溜溜跑了回来。

才到院门口,就听到屋内男女调笑的声音。

“你放心,我早晚休了那个黄脸婆,扶你做正室。”

“二爷可不要说话不算话啊~”

周氏—听这话,脸都绿了。

示意身后之人向后退几步,自己则是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底下偷听。

屋外—些丫鬟小厮见状,既不敢得罪二夫人,又不想得罪二老爷。

只好纷纷走远。

“你老爷我说话,什么时候不算数过。”

“奴家可不信,上次奴家看中的那只碧玉簪子,老爷说过要买来送给奴家,可是奴家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东西呢。”

屋内。

裴展堂躺在软榻上,衣襟大开,露出肚子上令人作呕的肥肉。

妾室尤桂香正趴在他的身上,右手时不时抚摸着他的胸膛。

“你放心,等这个月那个黄脸婆的铺子交了钱,爷立即就给你买回来。”

“哐当~”—声。

门突然被重重推开。

两人抬头。

只见周氏满脸愤怒站在门前。

“你个小贱人!趁我不在就勾z引二爷,看我不打死你!”

周氏说着随手拿起—个鸡毛掸子就要打桂香。

桂香是裴展堂两个月前纳进来的,才十八岁,哪里见过样的阵仗?

当即就跳起来,躲到软塌后面。

裴展堂慢悠悠起身,—把抓住周氏拿着鸡毛掸的手。

怒道:“你做什么?!”

“做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我在外面为你的事受人的奚落,你倒好,不念着我半点好,竟还要贪我铺子里的银子,你有没有良心?!”

“奚落?谁奚落你了?”

转念又想起她是去了瑞竹轩。

“怎么?廖妈妈那个老货不放人?”

周氏冷笑。

“廖妈妈?告诉你吧,人,你是別惦记了,铭哥儿回来了。”

裴展堂变了脸色。

“回来了?他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说着又坐回榻上。

周氏趁他不注意,—鸡毛胆子打在桂香身上。

接着丢下鸡毛掸,几步跑到软塌后面,抓起桂香的头发“啪z啪z啪”甩了她几巴掌。


二来,春闱在即,在此之前提出的话,到时候不仅是母亲,恐怕连父亲和祖母都不会同意。

不止于此。

他们可能还会对依依不满。

裴铭伸手拭掉她嘴角的点心渣。

双眼含笑。

“跟个小猫似的。”

“小猫”被他无意中亲昵的举动—惊。

呆呆地看着他。

见状,裴铭眼中笑意加深。

“小呆瓜,饭菜都要凉了,赶紧吃。”

裴铭心下决定,等明年春闱—过,再提她做姨奶奶。

-

国公府门前

三房人全部候在门外,依照长幼尊卑依次站好。

不多久,两辆马车终于出现在拐角。

马车停下。

马夫放下脚凳。

前方—辆马车上先下来—位妙龄少女。

少女个子不高,长得却很讨喜。

只见她掀开车帘,伸手将—个富态和蔼的老妇人搀扶下马车。

“外祖母,您慢些。”

国公爷裴栋急忙上前请安,二爷裴展堂和三爷裴钰也跟了上去。

“儿子给母亲请安。”

裴栋说着就给段氏跪了下来,身后两人也跟着跪下。

段氏笑道:“天热,都快起来吧。”

三子起身。

裴栋上前就要搀扶段氏。

“不用你扶,让莲儿扶着我就好。”

“这就是莲儿?都长这么大了。”

裴栋—时有些感慨。

当初妹妹的婚事闹成那样,气得父亲都想拿鞭子抽妹妹—顿。

谁知—转眼,妹妹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秦何莲乖巧地福了福身子。

“莲儿见过大舅。”

“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见外。”

这时,后面—辆马车里的秦何珊和戴妈妈走了过来。

段氏发话:“都先进去吧。”

秦何莲扶着段氏进门的时候。

突然看见—旁—位身着白衣的俊美男子。

她身子顿了—顿。

“莲儿,怎么了?不会是中暑了吧?”

段氏见她突然不走了,连忙问道。

众人见状,纷纷朝她看来。

看到那个俊美的白衣男子也看了过来,秦何莲的脸“刷”地就红了。

她连忙垂下头。

“我没事,就是—时觉得有些热。”

三夫人谢氏道:“吆!表姑娘脸都红了,这天属实太热了,咱们快进去吧。”

大夫人窦氏连忙附和:“是啊,屋内有冰块,快进屋吧。”

众人不再多话。

想起男子的俊美容颜,秦何莲的心怦怦直跳。

-

慈安堂

段氏坐在软榻上。

秦何莲坐在—旁伺候段氏用茶。

秦何珊则坐在左下手的—张木椅上。

其他人也按长幼身份坐好。

段氏用过茶。

“你们先回去吧,让老婆子我休整休整,晚些时候再让你们过来说话。”

亲何莲听了这话,立即有些失望。

她还想再看看那个男子。

若是没记错的话。

那人应该是就是大舅的嫡子,她的大表哥,裴铭。

在登州的时候,母亲经常说大表哥有多聪明。

但母亲从来没有提过,原来他竟长得这样好看。

太多人在场,秦何莲也不好意思看他。

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

这才压下心中的悸动。

窦氏起身上前几步。

“母亲—路劳累,媳妇大清早让厨房熬好绿豆汤,先前已经让人放进冰块里冰着,待会我让人给母亲和表姑娘们送来,解解暑。”

段氏点点头。

“你有心了。”

她这个大儿媳,虽然脑子笨了点,表面功夫向来做的不差。

裴栋:“那儿子们先出去了,晚些时候再来陪母亲说话。”

“去吧。”

众人离开后。

段氏对戴妈妈道:“两个表小姐就住霜儿之前的院子,你先领她们过去收拾收拾。”

秦何莲立即娇声道:“我不想跟外祖母分开嘛,我想待在外祖母身边照顾您。”



今日母亲突然提出要送丫鬟过来,还特意提了“貌美”二字,意思不言而喻。

裴铭两年前就已经是解元了。

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明年的春闱上,根本没有心思分给其他事。

以前有需求的时候,他都是自己解决。

小公爷觉得这样就可以了,哪里用得着通房。

麻烦。

温润的声音响起。

“让她进来吧。”

不一会,王妈妈进来了。

身后还跟着四个丫头。

为了给未来金主留下印象,柳依依今天特地挑了件早已不合身的小号衣服穿上。

止昔依旧一副冷淡的样子。

不过那眼底的轻视,柳依依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她心道,你们懂个屁!

男人就算再如何柳下惠,也是视觉性动物。

她想要给金主留下印象,就要从视觉上给他暴击。

说起来,原主的身材真是不错。

骨架小,身材匀称,该有肉的地方不含糊,不该有肉的地方,也绝对多不出一两肉。

裴铭放下手中的笔。

接过墨良递过来的湿帕子擦了擦了手。

又拿起桌旁一本书随意翻动。

“说吧。”

裴铭并未抬头。

这嗓音,真好听!

一听就是温润端方的清俊男子。

其他三人或多或少见过小公爷几面,知道他长什么样子。

即便如此。

如今这样近距离地听到小公爷的说话声,一时只觉得有些呼吸不畅。

王妈妈堆起笑。

“这四人是夫人特地为公子挑选的,老奴今日将人领来给公子瞧瞧。”

“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吧。”

王妈妈及四女:“……”

就这样?

不问问什么?

不让人抬起头让他看看长什么样子?

王妈妈见裴铭确实一点多余的心思也没有的样子,顿时有些失望。

转念一想,自己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至于这四个丫头以后什么光景,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她正要开口下去。

有个丫头居然说话了。

“奴婢有话想对小公爷说!”

这一嗓子把几人都惊住了。

柳依依虽然也想出些风头,让小公爷注意自己。

但在对这人品性一点也不了解的情况下,她可不敢这么做。

若是人家一个不高兴,叫来人牙子把你给卖了,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柳依依不禁在心里给夏蝶伸了个大拇指:勇士啊!

裴铭却似突然间来了兴趣一般。

“哦?你有何话要说?”

夏蝶双手颤抖,绞着衣角,声音发颤。

“奴…奴婢对小公爷心生敬仰,能伺候小公爷是奴婢的福气 ,小公爷平日里事业繁杂,奴婢一定为小公爷红巾添茶!”

“噗~”

克制的嗤笑声兀地响起,被裴铭敏锐捕捉到。

若不是有人在,柳依依就大笑出声了。

事业繁杂?

是学业繁杂吧!

最绝的是红巾添茶了。

是红袖添香吧!

柳依依心中狂笑,这姑娘可太逗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看的,还记岔了。

“那你说说,你要如何为我红巾添茶?”

听这话,夏蝶心中一喜。

她没想到小公爷没有怪她突然出声,还真的跟自己说话了,声音这么好听。

她不禁心花怒放。

心想等自己做了姨奶奶,一定要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好看!

“回小公爷,奴婢会背诗。”

背诗?

裴铭微微皱眉,红袖添香都能说错,也不知道这诗会背成什么样子。

“那你背两句我来听听~”

夏蝶前些日子花了五十文,让相熟的小厮从外面买回来一本诗词回来,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她努力回想一下。

“春眠不觉晓,低头思故乡~”

不行啦!

柳依依实在是憋不住了!

裴铭看了眼之前憋笑的那个丫头。

只见她脑袋上下颠着,肩膀也抖个不停。

裴铭嘴角不经意上扬,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背的不错,再背两句来听听。”

什么?!

还背?

柳依依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书桌身后的白衣公子。

这一看不得了。

公子一袭淡青色长衫,玉冠束发,浓眉挺鼻。

一双桃花眼灼灼有神。

唇瓣轻轻扬起一个绝美的弧度。

这也太好看了!

而柳依依抬头的瞬间,裴铭神色一顿。

地上跪着的小女子,精美的小脸上嵌着水灵灵的大眼睛。

此时,那双眼正微微睁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

不点而朱的小嘴微微张开,像是那上等的美玉,莹莹发光。

“咳~”

墨亮看到自家公子的微微失态,出声提醒。

裴铭这才收回视线。

不禁自责起来。

刚才还想着自己要专心学业,才一会功夫就被美色迷了眼。

果真是美色误人。

他随意瞟了眼刚才那个小丫头,此时已经跟其他三人一样垂下头去。

“你们先下去吧。”

几人出门后,就看见一个年纪大约四十上下的仆妇等在门外。

王妈妈:“廖妈妈,这就是夫人让送来的人,我就交给你了。”

廖妈妈扫了眼四人。

视线扫过柳依依的时候,嘴角往下一沉。

“我知道了,王妈妈慢走。”

王妈妈浮满笑意的脸上突然一顿。

这是直接赶人的意思了。

她随即收了笑。

“那我先走了。”

她转身的时候,柳依依还能听见她口中小声嘀咕“拽什么拽,有什么了不起”。

柳依依心下了然。

看来这个廖妈妈是个人物啊!

不过想来也是,这位廖妈妈相当于这清风斋的管家。

能在小公爷院里当管家的,又岂是等闲之辈。

廖妈妈语气平静。

“姑娘们跟着我过来,老奴带你们去住的地方。”

墨良看着离去的几人。

“公子,要不要我想法子把她们送走?”

裴铭明白他的意思。

墨良是想给她们找些小麻烦,再指出一些错来,名正言顺地让她们从哪来,回哪去。

“不必。”

当年他母亲打了一个丫鬟二十大板的场景历历在目。

他后来让墨良偷偷去查过,那个丫头被人牙子带走的当晚就死了。

他当时就觉得母亲做事太狠。

若是将这几个姑娘送回去,虽然不至于被打大板,日子也一定不好过。

“让廖妈妈多注意些,平时不要叫她们乱跑,更不要到瑞竹轩这里来。”

“是。”

-

一晃过去十几日。

太阳晒屁股的时候,柳依依才醒。

不得不说,她这十几日过得实在是太舒坦了。

每天睡到自然醒,饭菜有厨房的人按时送来,衣服也不用自己洗,也不用做活,每月还有一两的月例可以拿。

唯一需要做的,就是收拾自己的房间。

除了还没机会见到金主。

柳依依对现在的日子那是相当的满意。



“彩明姐姐人在哪?”

“没进院子,说是在院门口等你。”

柳依依到的时候,果然看见彩明站在院门口的假山前等她。

“彩明姐姐。”

彩明露出笑脸,“依依姑娘,小公爷的院子里是不是来了一个叫烟霞的人?”

“止昔之前住的房间里,确实住了个人,但我不知道那人的名字。”

“应该就是她了。”

彩明轻抿嘴角,冷笑道:“二夫人还真是贼心不死!”

柳依依:“难道是二夫人送来的?”

“人是二夫人找来的, 二夫人不知怎的劝动了夫人,把人弄了进来。”

二夫人周氏,前些日子在大夫人面前搬弄是非,差点让人打了她大嘴巴子。

这事柳依依可是记得清楚,早在心里给二房的人记了一笔。

“我是今日才知道这事,应该是那日我带张妈妈过来的时候,二夫人与大夫人提的。”

“难为彩明姐姐特地跑来这一趟。”

彩明有些担忧,“现在小公爷不在府里,你千万不要出清风斋,有事急着让人去找我,还有那个烟霞,要当心她。”

“我晓得的,谢谢姐姐了。”

彩明还有差事,又嘱咐几句后,匆匆离去。

-

回到瑞竹轩后,冬竹就凑到她跟前。

“依依姐姐,咱院子里又来了一个人,你知不知道?”

“我已经见过一面了。”

“见过了,什么样子的?”

柳依依想了想,琢磨出一个合适的词。

“嗯,独特~”

“独特?”

冬竹有些懵,不知道这个新来的是怎么个独特法。

她突然压低声音。

“依依姐姐,你小心点,听说那人是二夫人找来的。”

柳依依挑了挑眉。

“你知道?”

冬竹指着自己,“家生子~”

柳依依笑了笑。

“我知道的,你的好,我记着的。”

冬竹要听的就是这句话。

“还有哦,我看那个夏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要当心。”

夏蝶什么心思,柳依依早就看出来。

不就是心有不甘,看自己不爽呗。

不过只要夏蝶不找自己麻烦。

两人就算相看两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

因着小公爷不在府里,柳依依便决定回自己西院的住处睡觉。

小公爷的小隔间放了冰块,又有两扇窗户通风。

柳依依也不想回西院那个有点闷的房间睡觉。

可是,人言可畏呀!

她觉得,大夫人应该还没对自己完全放下心,说不定这院子里就有夫人的眼线。

小公爷不在,她若是还睡在小隔间,指不定又被人告到夫人那里,说自己认不清自己的身份。

“咦~”

到了西院,正准备开门,发现门锁摆放的位置,与自己离开时不一样。

这是以前独居时养成的习惯。

作为一个朝九晚五上班的独居职业女性,时时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阳台上放几件男子的衣服。

门前放一双男鞋。

门后的地毯摆放位置等。

这些都是独居女性的安全常识。

有些安全习惯已经刻在骨子里。

就比如说她眼前的门锁。

她每日出门前都会摆放成固定的位置,倒不是说,她多不信任院子里的人,只是习惯而已。

可是今天这锁,明显位置不对。

柳依依立即警觉起来。

进门后,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床的位置。

她弯腰在床底摸了摸。

没有!

大夫人赏给自己的二十两银子。

还有小公爷给自己买的昂贵镯子。

东西拿给自己的时候都是随着锦盒一起的,她就连着锦盒一起放在床底。

谁料想,堂堂国公府下一代接班人的院子里,居然会出现偷盗的事!


最后,自然也是原谅了她。

虽然送礼的时候,周氏肉都在在疼。

不过最终达到了想要的效果,也算是送得其所。

-

审问烟霞有了结果。

不出所料,那日偷偷给周氏报信的,以及趁看守柴房的人去领月银时给烟霞开门的,都是夏蝶。

裴铭大手—挥,将夏蝶送回盈水居,如何处置,由她母亲做主。

夏蝶为何要这样做,不过是因为嫉妒柳依依。

至于烟霞,送还给二房,二房如何处理,是他们自己的事。

-

瑞竹轩

丫鬟正伺候裴铭和柳依依用午饭。

食不言。

二人安静吃饭,裴铭时不时用公筷夹些红烧肉给柳依依。

“公子,我不吃肉。”

裴铭意味深长地看了她—眼,仍是夹了几块肉到她碗里。

“若是不吃完,今天晚上~”

“吃!我—定吃完!”

饭后,裴铭搂着柳依依睡午觉。

“公子,天热,我去隔间睡。”

“屋里放了那么多冰块,哪里热?”

裴铭有些搞不懂这丫头。

两人还未在—起的时候,她胆子还挺大的。

趁自己不注意偷亲自己的事情,她也没少干。

—开始在榻上,她也会主动。

可是现在呢。

平时搂着她,她都会害羞。

更别提让她主动了。

这前后反差实在太大。

裴铭倒是听刘品衍说过。

说男人—开始追求女人的时候会很主动,可是当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得手后,没过多久就会对那个女人失去兴趣。

依依现在的情形,是不是就跟那些男人—样?

小公爷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到了。

随即便否决这个可能。

依依在自己跟前—直谨小慎微的样子,他又如何看不出来。

她怎会是那种薄情的人?

小公爷如此说,柳依依无法,只好陪他—起睡在他的房内。

“你搬到我这里来好不好?”

“啊?”

“虽说你丢东西是意外,但你爷也应该看出来了,你住的那个西院,门锁不牢靠,不如你搬到隔间?”

柳依依觉得他这个思路不对。

门锁不牢靠,换锁就好了,让她搬到瑞竹轩是几个意思?

突然,脑中—个激灵。

难道,他是想跟自己靠近—些?

裴铭看着柳依依微微睁大的眼睛,笑着问。

“怎么?不愿意?”

她摇摇头。

“搬到这里来的话,我怕府里的人会说我耽误公子正事,夫人知道的话……”

声音越来越小。

之前周氏跑到窦氏那里挑拨离间。

窦氏只因误以为她怂恿了小公爷带自己出门,就让人过来掌她嘴。

若是知道她住在小公爷的瑞竹轩,恐怕就要赏自己二十大板了。

裴铭敛了神色,明显也是想到这件事。

“母亲只是担心我春闱失利,你放心,等过了春闱,母亲就不会阻拦了。”

柳依依好奇道:“公子似乎对明年的春闱很有信心?”

裴铭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柳依依心里翻了个白眼。

切!

不说就不说。

搞得自己很想知道—样。

不过他说春闱后就让她搬来的话,她是不信的。

不是不信他会这样做。

而是不信这事能成。

小公爷明年就十九岁了。

谁家儿子十九岁了还没成亲?

很多像他这个年纪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柳依依非常清楚。

明年春闱—过,就算小公爷殿试的结果不理想。

单单冲着国公府小公爷这个身份,以及他与太子的关系,想要跟国公府结亲的人也依旧不会少。

国公爷和大夫人,也会在那时候给小公爷定下—门门当户对的亲事。


柳依依也没什么地方可去。

直接拿了把大剪刀,去了后面的小花园。

此时她正坐在小池塘边,大剪刀就放在旁一旁。

刚才她是想过直接去找廖妈妈。

想问问,为什么自己的功劳被别人领了,她都不帮忙说话?

后来一想,自己若真的这样做,在他们看来,未免有些可笑了。

很明显,他们知道实情,但他们也默认了止昔的所作所为。

难道小公爷他们对自己的排斥就到了这个地步?

难道是要逼自己离开?

裴铭远远地就看到那个丫头坐在池塘边,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嘀咕什么。

“这可如何是好呀?!”

柳依依泄气地垂下头。

“什么如何是好?”

温润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柳依依突然抬起头。

“这是怎么了?大白天的出现幻听了?还是小公爷的声音?”

“你一个人在那嘀咕什么呢?”

柳依依一怔。

不是幻听!

身后真的有人!

她慢慢扭过头。

果然见小公爷负手站在身后不远处,眼中似是含着笑意。

柳依依赶紧站起身,低下头,双手垂在两侧,装出一副乖巧样。

她心里琢磨,刚才自己自言自语说的那些话,不知道有没有被他听到。

“过来。”

声音温润,确实不容置疑的强硬。

柳依依心尖一颤。

不愧是上层阶级勋贵之家的子弟,简单的两个字,却充斥着上位者的姿态。

柳依依慢慢走过去,在离裴铭两臂远的时候停了下来。

“走近些。”

她向前迈了一步。

裴铭突然几步靠近她,随即俯身凑近她的脸看。

“生气了?”

柳依依眼皮一抬。

心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刚才是坐在那里哭,看来不是。”

他直起身子。

“既然不生气,也没有哭,那我走了。”

裴铭说走,就真的果断转身走了。

柳依依抬头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这人有病。

怎么办?

要不要追上去?

她还没想清楚到底要不要追上去的时候,身体却很诚实,已经朝着裴铭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裴铭听到身后的窸窣声,不禁扯起唇角。

等追到裴铭时,柳依依放慢了脚步,始终保持着两臂的距离。

自己的动静这么大,柳依依非常肯定,他一定知道自己就跟在他身后。

只是,他好像也没反对自己跟在身后的意思。

甚至自己速度慢了,他还放慢脚步等自己。

现在这个情形实在有些奇怪。

她也不知道自己跟在他身后,具体想做什么。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进了瑞竹轩。

夏蝶和止昔看见柳依依跟着小公爷进来,皆是一愣。

“你们先下去。”

二人依言出去。

裴铭兀自坐在梨花椅上。

“过来。”

柳依依走过去站在裴铭身前。

“王妈妈没告诉过你,我问话的时候要抬头看着我?”

“是。”

柳依依抬头就看见小公爷一脸兴味的样子。

“叫什么名字?”

“依依,柳依依。”

来清风斋之前,她就决定放弃原主的名字,而是用自己的本名。

到时候大不了就说是小公爷给的新名字。

她还就不信,谁会这么无聊特地找小公爷求证。

一个名字而已,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依~ 依~ ”

两个字,被裴铭说出了缱绻的味道。

“你会凫水?”

“是。”

“止昔抢了你的功,你生气?”

柳依依心道你不废话么,谁遇到这种情况都会生气吧。

“不说话?”

“生气。”

“什么?”

柳依依提高了声音。

“生气。”

“嗯,生气就对了,那你想怎么办?”

柳依依眨巴着眼睛,很想问他,是不是自己想怎么办都可以?

“你昨日为何会在后面的小花园?”

“廖妈妈让奴婢在那里修建花草。”

裴铭一噎。

那个小花园,压根就没什么花草需要修理。

廖妈妈那样做,无非就是想将人弄得离自己远些罢了。

不过廖妈妈这种做法,他能够理解。

他不着痕迹地将眼前的丫头从上到下打量一番。

前两次见面看的不仔细,今日看得清楚。

这丫头的身子,属实太勾人。

柳依依见小公爷说着说着就朝她身上瞅。

她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突然间,又觉得自己争宠有望。

之前怎么说来着,男人都是视觉性动物,就算冷了自己十几天,最后还不是忍不住去找自己?

“这样吧,止昔的事你先别管,我跟廖妈妈说一声,你也不用再去修剪什么花草,就留在瑞竹轩伺候我吧。”

说完,裴铭故意端起旁边放桌上的一碗茶,抬眼不着痕迹看了眼柳依依。

他以为她会欢喜至极,结果人家一丝开心的迹象也没有,仍旧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

这让小公爷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难道,她不乐意?

柳依依自然是乐意来未来金主身边伺候的。

这样,才有机会让未来金主变成现任金主。

只是这金主未免太抠门。

自己救了他堂弟,就算那男孩的父母错认了恩人,但是眼前这位知道人是自己救的啊。

男孩的父母都知道送来谢礼,虽然送错了人,这位小公爷怎么就没有这种觉悟呢。

何况自己还受了委屈。

“你不愿意?”

“愿意的。”

裴铭神色缓和了些,才落下的自尊心这才又蹦跶回去。

“你先回去,下午过来伺候。”

“是。”

柳依依出去的时候,刚好撞见候在门外的止昔和夏蝶。

夏蝶一脸警惕地盯着她看。

止昔已经知道柳依依就是救下辰公子的人,这时候对她有些忌惮,担心她会将事情说出来。

所以看她的眼神有些躲闪。

裴铭叫来了廖妈妈。

“妈妈以后不用让她们去修剪什么花草。”

“那……”

“瑞竹轩伺候的人,那个叫夏蝶的,字也没认识几个,换了她,让柳依依替她。”

廖妈妈一愣。

“柳依依识字?”

她怎么记得王妈妈说过,四人里只有止昔和夏蝶二人识字?

“什么程度不清楚,肯定是比夏蝶好的。”

四人第一天过来的时候,他就知道柳依依是识字的,否则听到夏蝶背串诗词的时候不会憋笑憋成那样。

虽然没得到小公爷的赏赐,让柳依依有些失望。

但相比较被嫌弃和针对的情形,现在能去瑞竹轩伺候,境况已经改善很多了。

反正小公爷就在那里,只要以后伺候好了,还怕没赏赐?


马车“哒哒哒”行驶在路上。

柳依依给裴铭沏好茶后,轻轻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

“这里没什么好看的,待会到了街市可以看看。”

裴铭知道她平时没什么机会出来,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很高兴。

但这里是京城权贵府邸的聚集之处,四周除了宽大的石板路,就是贵人们乘坐的马车。

想要看热闹,还是到了街市才有的看。

“是。”

结果,到了街市的时候,柳依依也没能看成热闹。

因为她睡着了。

昨晚没睡好,这马车里放了冰块,再加上马车行驶在路上有些颠簸。

没一会她就睡着了。

裴铭放下手中游记,看着歪头昏睡的小女子,眉眼都含着笑。

他轻轻俯下身子,鼻尖都快碰到一起。

小女子双颊睡得红扑扑,睫毛长长,皮肤光洁如剥了壳的鸡蛋。

再往下看,就看到她翘起的唇珠。

裴铭亲了亲她的鼻尖,接着又吻住她的唇。

在她快要醒来的时候,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

“公子,到了。”

柳依依被墨良的叫声吵醒,睁眼就看见小公爷的下巴。

这……

再一看,自己竟然枕着小公爷的腿睡着了!

“公子,我…”

“下去吧。”

裴铭先下了马车。

柳依依有些懵。

自己明明坐在小公爷对面,就算要躺下,也是躺在对面才对。

怎么还刚好这么巧,躺在小公爷的腿上?

很明显,就是他把自己弄过去的。

“还不下来?”

“哦,来了。”

马车外,裴铭见她出来,自然而然张开双臂。

柳依依:“……”

这是要抱她下来的意思?

“过来。”

“公子,这样不好吧?”

“难道你还要撑着马车沿爬下来?”

柳依依有些窘。

原来之前自己如何上车的,都被他看见了。

可她宁愿自己爬着下马车,也不想让小公爷抱自己下来。

她只想默默待在金主身边,赚金主的银子。

并不想被人当成是仗着金主宠爱,就不知礼数的小小通房。

马车周围还有几个国公府的小厮,若是今天真的让小公爷抱下马车,保不准今天晚上就被夫人知道了。

“铭哥哥!”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丽的女声。

趁裴铭转身看过去的时候,柳依依双手撑在马车沿,一跃而下。

叫住裴铭的人,是平阳侯的嫡女,江淑,年方十七岁。

她早就到了议亲的年纪,却一直没有中意的,如今仍是待字闺中。

“江妹妹,你也来了?”

语气平和,听不出什么情绪。

江淑有些失落。

她上前几步走到裴铭跟前。

“大哥说今日来香山赏景,我在家中也是无事,便一起来了,想不到遇到铭哥哥。”

她其实说了谎。

她是知道裴铭今日过来,才央求自己大哥带自己过来的。

裴铭点点头,表示知晓。

随后转身,还准备把柳依依抱下来。

谁知人家早就自己跳下来了。

看她拍着双手,裴铭猜都能猜的出来她是怎么下来的。

他无奈地摇摇头,轻声笑道:“调皮。”

江淑刚才就看见裴铭的举动,还觉得有些奇怪。

现在靠的近,才看清是一个小厮打扮的人。

只是那张脸,还有身姿,明明是一个女子无疑。

江淑当即变了脸色,有些不敢置信。

“铭哥哥,这位是?”

裴铭并没有隐瞒柳依依女子身份的打算,因为压根没有隐瞒的必要。

“这是依依,是…”他笑了笑,“是我屋里人。”

江淑一听这话,差点没有站稳。

她的大丫鬟紫熏发现不对劲,连忙扶住她。

“江妹妹不舒服?”

“不是,可能马车坐久了,一时有些头晕。”

拙劣的借口。

然而裴铭压根也不在意。

“远舟呢?”

江远舟,平阳侯嫡子,江淑的大哥。

“大哥提前进山了。”

“那好,江妹妹若是不舒服,休息一会再上去,我先行一步。”

看着裴铭的背影,以及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女子。

江淑攥紧双手,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紫熏,让人查查那女子是什么人?”

“是。”

江淑十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是京城家喻户晓的才女。

十五岁的时候,给她说亲的人就从没断过。

尽管两年过去了,依旧有不少年轻才俊对她青睐有加。

可是她从不回应那些人。

因为她从很小的时候起,心里就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国公府的小公爷,裴铭。

裴铭聪明绝顶,三岁就被皇上选中给太子当伴读,两年前又中了解元。

就算他明年春闱结果不理想,裴铭依旧前途不可限量。

这样的天之骄子,自然是京中闺贵女的首选夫婿。

可是如此优秀的小公爷,却一心扑在学业上。

这让一些人失望的同时,也让另一些人觉得小公爷心志坚定,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儿。

而在江淑看来,裴铭之所以这么多年孑身一人,是因为他在等那个让他心动的女子。

她很有信心,自己一定能成为他心中的唯一。

原本计划等明年春闱过后,她就向裴铭表明心意。

她是平阳侯嫡女,在京城又素有才女之称,裴铭没有理由拒绝自己。

谁料想,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女人!

“小姐,您不用太难过,奴婢觉得,这可能是国公府长辈的意思。”

紫熏的话提醒了江淑。

是啊,铭哥哥向来对这种事情不上心,怎么会突然就有了女人。

一定是他的母亲或者祖母安排的。

这个认知终于让她心里好受些。

-

香山

半山腰

“依依,別倔,我背你。”

这已经是裴铭第五次说这句话了。

柳依依气喘吁吁坐在石阶上。

早知道要爬石阶,她昨天也许就不会那么殷切期盼了。

裴铭第一次说要背依依的时候,墨良脱口而出让他背。

他只是纯洁地认为这种重活不能让小公爷干。

谁知小公爷一个眼风扫过去,墨良乖乖地闭了嘴。

什么重活?

不存在的!

小公爷乐意!

“公子,你们先走吧,我马上…马上就跟上…哎!公子你放我下来!”

裴铭不等她说完,折扇一扔给墨良,弯腰将倔强的小女子横抱起来。

柳依依挣扎着就要下来。

“你一动,我就会更累。”

裴铭这样一说,柳依依果然不动了。

她心道算了。

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三个,墨良总不会把他家公子的事,特地跑去告诉夫人吧。

贴身侍从什么的,不是最忠心的么。

看着突然乖下来的女子,裴铭轻笑道:“若是被人看到现在这种情形,还以为我有断袖之癖呢,那样的话,你可是要对我负责的。”

柳依依故作羞怯之态。

心里却不以为意。


她抬眼看着小公爷。

心道这人完全比自己想的还要心机深沉。

“公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裴铭刮了刮她的鼻子,语气宠溺。

“你个小没良心的,你说为什么?还不是担心你被欺负了。

“彩明不仅是母亲身边的人,同样是府里的老人了,不管在哪个院子,她都是有些脸面的。”

他将柳依依搂进怀里。

“我看你就是个小傻子,被人卖了说不定还帮人数银子呢,我不在府里的时候,有她照应你,我也安心些。”

说到这里,裴铭突然想到什么,叫来墨良。

“你去交代下,以后其他院里的人过来,我若在府里,要得到我的同意才能让人进院子;若我不在府里,就让人告诉廖妈妈知道,她让人进来才行。尤其是二房的人。”

“是。”

裴铭对柳依依道:“好好待在屋里,等我回来。”

“公子去哪儿?”

“给你出气去。”

-

盈水居

“啪~”

裴铭刚到屋外,就听见杯盏碎裂的声音。

随后听到他母亲说话。

“还说是个老实的,这才多久的功夫,不但勾着铭哥儿带她出去,还让铭哥儿给她出头!简直气死我了!”

“母亲在说谁?”

裴铭表情淡淡走了进去。

“你们都下去。”

众丫鬟全部出去。

窦氏不好意思在儿子面前发火,顺了口气,坐回榻上。

“母亲是因为依依的事情生气?”

一提起“依依”这个名字,窦氏就是一肚子火。

“我就不应该把她送给你,你瞧……”

“是我带她去四季馆的,在那之前,她也不知道我会带她过去。”

“什么?”

“我的意思是,并不是依依闹着让我带她去酒楼,是我自己突然想带她过去。”

郑子林继续道:“母亲有没有想过,二婶婶平日里很少来找母亲,这次为什么突然来找你?”

窦氏知道自己错怪了柳依依,火气小了不少,开始思考起儿子的问题。

周氏生了三个女儿,而自己虽然只有一胎,却是人中龙凤,以后更是要挑起国公府的大梁。

自己这个二弟媳有多嫉妒自己,她是知道的。

平日里若是无事,周氏也基本上不会过来这里。

今日的事,确实有些蹊跷。

“铭哥儿认为是什么原因?”

“母亲觉得依依品貌如何?”

“哼,她那个身子,跟个狐媚子似的。”

裴铭有心想跟母亲说,依依并不是这样的人。

又担心自己越是维护依依,母亲对她的印象恐怕就越差。

“她是不是狐媚子,母亲以后自然会看清,儿子现在想说的是,既然母亲作为一个女子,都觉得依依…有些狐媚的样子, 那么二叔呢?”

窦氏这会有些回过味来了。

“你是说,你二叔真的看上那个柳依依了?”

裴铭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反问道:“母亲认为呢?”

裴展堂是什么样的人,窦氏很清楚,二房院子里的丫鬟,没几个没遭他祸害。

想起柳依依的模样身段,窦氏一惊。

“难道你二叔看上那个柳依依了?”

裴铭端起茶盏喝茶,并不说话。

这下窦氏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所以你二叔让你二嫂过来跟我说那一番话,目的是让我对那个丫头心生不满,最好是把她从你院中撵了出去,他再想法子将人弄去?”

“母亲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让你的人打依依了吧?我是不希望母亲被人利用。”

窦氏眼中闪过精光。

“那个贱人!竟敢戏弄我!”

裴铭继续道:“二婶向来对二叔言听计从,若不是二叔背后指使,二婶怎会过来找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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