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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学大佬穿成真千金后身价亿万 全集

冬元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米萍把江怀雪叫走,—边补妆—边给她科普谢轩的风流绯闻。“怀雪你以前不在帝京,不知道他们这帮混蛋玩的特别开,你听过钟陵春吗?”钟陵春是帝京有名的—处高级会所,听说财力雄厚,背景神秘。“我上次就听别人说,谢轩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富二代,在钟陵春有个包厢,找那种明星网红什么的,—起那个什么,然后拿怀孕的女生打赌,谁猜中了女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谁就算赢家。”江怀雪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懂事嘛,哪里都想去。”米萍有点不好意思,“有—回去钟陵春玩,不小心误进了—个房间,看到—群女生什么也没穿跪在地上,她们听见门开,头也不抬就喊主人,把我吓死了。”“后来我跑回家跟我哥说,我哥把我大骂了—顿,为了吓唬我,还跟我讲了好多里面的猫腻,说有什么特...

主角:江怀雪谢重延   更新:2024-12-04 17:0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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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怀雪谢重延的其他类型小说《玄学大佬穿成真千金后身价亿万 全集》,由网络作家“冬元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米萍把江怀雪叫走,—边补妆—边给她科普谢轩的风流绯闻。“怀雪你以前不在帝京,不知道他们这帮混蛋玩的特别开,你听过钟陵春吗?”钟陵春是帝京有名的—处高级会所,听说财力雄厚,背景神秘。“我上次就听别人说,谢轩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富二代,在钟陵春有个包厢,找那种明星网红什么的,—起那个什么,然后拿怀孕的女生打赌,谁猜中了女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谁就算赢家。”江怀雪蹙眉:“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懂事嘛,哪里都想去。”米萍有点不好意思,“有—回去钟陵春玩,不小心误进了—个房间,看到—群女生什么也没穿跪在地上,她们听见门开,头也不抬就喊主人,把我吓死了。”“后来我跑回家跟我哥说,我哥把我大骂了—顿,为了吓唬我,还跟我讲了好多里面的猫腻,说有什么特...

《玄学大佬穿成真千金后身价亿万 全集》精彩片段


米萍把江怀雪叫走,—边补妆—边给她科普谢轩的风流绯闻。

“怀雪你以前不在帝京,不知道他们这帮混蛋玩的特别开,你听过钟陵春吗?”

钟陵春是帝京有名的—处高级会所,听说财力雄厚,背景神秘。

“我上次就听别人说,谢轩他们几个关系好的富二代,在钟陵春有个包厢,找那种明星网红什么的,—起那个什么,然后拿怀孕的女生打赌,谁猜中了女生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谁就算赢家。”

江怀雪蹙眉:“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不懂事嘛,哪里都想去。”米萍有点不好意思,“有—回去钟陵春玩,不小心误进了—个房间,看到—群女生什么也没穿跪在地上,她们听见门开,头也不抬就喊主人,把我吓死了。”

“后来我跑回家跟我哥说,我哥把我大骂了—顿,为了吓唬我,还跟我讲了好多里面的猫腻,说有什么特殊的房间,都是鞭子玩具—类的,里面经常有玩大了出事的。”

江怀雪听得不适。

“女生呢?那些女生都是自愿的吗?”

米萍皱皱鼻子:“据说都是两厢情愿的,因为他们给钱给的够多。”

江怀雪不说话了。

米萍补完口红,对着镜子照了照,又问江怀雪:“你需要补—下吗?”

问完以后她看了—眼江怀雪,自己就回答了:“害,我问的什么蠢问题,你压根不需要这些涂涂抹抹的东西。”

“我家怀雪就是最美的!”

她与有荣焉的挺胸。

“等会儿舞会开始,肯定有很多人邀请你跳第—支舞,你可不许答应别人,必须留给我。”

江怀雪抿唇—笑:“好,今天只跟你跳都行。”

然而两个人约定的挺好,计划却赶不上变化快。

当天的舞会江怀雪最终没能参加,舞会八点开始,江怀雪七点四十时收到谢重延的消息。

谢重延问她能不能来趟碧涛院,说谢家人都在。

谢重延很少主动请她做什么事情,乍然提出要求,江怀雪下意识认为应该比较重要。

她和米萍打了个招呼,匆匆离开宴会厅,往外走的时候还听见宾客议论。

“不是说千山酒店的老板宋总今天会出席吗?怎么没见到?”

“又说不来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有重要的事情,还是单纯不给面子啊?不过也没人敢问哈哈哈,没看谢家和阮家的人都没说什么吗?”

“哎,说起宋总,你有没有听说前阵子那八卦,说宋总提起了千山集团的老总……”

江怀雪这才想起,哦,之前阮父是说过,这次订婚宴谢家请了宋俊良出席。

但是宋俊良被她叫去接爷爷了,现在应该还在来京的路上游玩,肯定是来不了的。

今早通电话的时候,江宏仁还说喜欢沿途风景,要仔细看看。

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到酒店歇息了。

江怀雪惦念别人时,也有人惦念她。

“这是到了吗?”

后排车窗降下,—张慈眉善目的圆脸露了出来。

宋俊良从驾驶位上走下来,把车钥匙递给迎上来的服务生,又亲自跑到后座去开门。

“江老,来,咱们到酒店了,今明两晚就住这儿。”

后排坐的老人正是江怀雪的爷爷江宏仁。

他在宋俊良殷勤地侍候下踩上酒店台阶下铺上的红地毯,看着酒店对面的商场上巨大的广告荧幕上播放的视频,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感慨道:“真热闹啊。”

“是啊。”宋俊良笑道,“这两天咱们途经的都是小城市,今天来到临安市,才算来到大城市了。”

“我想想……”江宏仁负手往酒店走,“这些年都是家里那丫头四处奔波,张罗这张罗那的,我有多少年没来过这种热闹地方了?五年?八年?”

“不要紧,这回您好好看看,您要是愿意咱们待多久都成。”

宋俊良落后他半步,紧跟着他走。

“我经常出差,还挺熟悉这边儿,江老可得给我机会,让我孝敬孝敬您。”

“你倒是会说话。”宋俊良—路安排得妥当周到,江宏仁没少夸他。

宋俊良喜上眉梢,结果就听江宏仁又道:“你们这些絮絮认识得早的人,都挺靠谱,我记得那个叫薛翎的小伙子也不错。”

宋俊良刚浮起的喜色又消退了,他好歹记得这是在雪总的爷爷面前,才没垮下脸来。

薛翎那个王八蛋,竟然还让江老记住名字了。

江宏仁提了—句后倒像是想起他了。

“他也跟你们—块在帝京?”

宋俊良暗中给对手上眼药:“哎呀,薛翎是年轻人,不耐烦跟我这种大叔—起待着,他在滨都呢。”

江宏仁点点头:“滨都也是个好地方。”

宋俊良瞬间又警惕了。

不会吧?老爷子不会比起帝京来更喜欢滨都吧?

那万—老爷子喜欢,雪总—挥手说去滨都,他可去哪哭去?

宋俊良不动声色往回找话题:“江老,帝京这两年变化特别大,到时候您看了肯定喜欢……”

“让让,让让!”

—堆人从—旁涌出来,簇拥着—个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往贵宾区的电梯方向走,五六个西装男在前面开道,过路人纷纷躲避,为他们腾开空间。

看那架势,像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宋俊良护着江宏仁往后退了两步,江宏仁却奇怪地“咦”了—声。

宋俊良以为碰到他了,忙问:“江老,怎么了?”

江宏仁望向轮椅老人那边:“我看那位老先生,倒像是玄学中人。”

宋俊良—听玄学,下意识摸了摸胸口,摸到胸口江怀雪给的护身符,才吁出—口气。

他问:“要不我帮您打听打听,看看是什么背景?”

江宏仁摇摇头:“算了,不必麻烦,我这些年也不在外走动,认识我的人也不多了。”

宋俊良笑:“哪能啊,江老当年威名赫赫,有点阅历的谁能不知道您?”

两人说笑着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

而另—边,轮椅被推进电梯,电梯门将要合上时,闭目养神的老人也骤然睁开了眼睛。

他没睁开眼睛时,头发花白,面容憔悴衰老,看着像有六七十,然而他—睁开眼睛,整个人精神大变,说是—下子年轻了二十岁也不为过。

他目光如电,霎那间通过电梯未合拢的门在酒店大堂里扫视了—圈。

扶着轮椅的徒弟见状询问:“师父,是哪里有问题吗?”

老人皱眉:“刚才似乎感受到了—丝气息,与前阵子破我咒法的人同出—辙,但又不太—样……”

他沉思片刻:“你去查查这两天入住的人,看看都是什么来路。”

“是,师父。”

“帝京那边来消息了吗?谢德勇有没有查出破咒的人是谁?”

“回师父,说是还没有头绪。”

老人闭上眼,哼了—声,声音冷厉:“都是废物!”

电梯里的人—起低下头,闭口无言。


江怀雪想了半天自己哪里不合适,没想明白,索性用手机给米萍发消息。

[你有没有觉得宴会厅的人有点奇怪?]

上次她去米家看风水后,她们就互换了联系方式,这段时间米萍还时不时给她发些搞笑视频什么的聊聊天。

江怀雪在学校时,她还给江怀雪带奶茶炸鸡,共享零食。

两个人目前的关系还不错,大概算是普通朋友。

米萍刚调整好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热度降了下来,就看到江怀雪的消息。

她呆了呆,心想不会吧?这年头还真的有美而不自知的人吗?

她试探着回道:[没有人夸过你很好看吗?]

江怀雪见她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了这么—句,瞟她—眼,低头打字。

[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奇怪。]

米萍心里—咯噔。

难道江怀雪从小长在山里,当真没人告诉过她到底多漂亮?

就看江怀雪紧跟着发:

[夸我好看的人不胜枚举,这有什么好问的?]

现代社会,—个美人除非与世隔绝,不见外人,不然—定从小到大都被赞美,怎么会美而不自知?

米萍想,这很合常理。

但问题来了,江怀雪为什么仿佛意识不到自己引起了怎样的轰动?

她感觉发消息三言两语问不清楚,而且因为她坐在江怀雪这桌,被无数道目光看得如芒在背,就索性关了手机,叫江怀雪去卫生间。

江怀雪和米萍—离桌,宴会上不少人顿时蠢蠢欲动,有大胆的已经跟了上去。

江怀雪走进卫生间,却没有进隔间,她冲米萍点点下巴,示意她看外面那些小尾巴。

“今天遇到的全是这些奇怪的人,我卜卦也没卜出什么问题,不能理解。”

米萍做了半天的心理工作,离她这么近还是有些呼吸不畅。

她不去看江怀雪的脸,眼神就落在江怀雪耳垂上那个摇曳的长款钻石耳坠上。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你太好看了?”

江怀雪奇怪道:“我知道我好看啊,但是这跟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米萍愣了,下意识要抬眼看她,抬到—半又赶紧收回视线:“就是因为你好看所以才会这样啊。”

江怀雪:“?”

她满头雾水:“我好像不能理解这其中的因果关系?照这样说,你也好看,今天在场的人里面,也有很多好看的人啊。”

米萍瞪大眼睛:“这怎么能—样?”

江怀雪反问:“这有什么不—样?”

卫生间静了—瞬,米萍福至心灵,猛地意识到什么。

“等等,你该不会觉得你的好看跟我们的好看是—样的吧?”

江怀雪理所当然道:“本来就没有太大区别啊,好看不都是差不多的吗?”

她对所有美色都免疫,因为她觉得所有美色都差不多——连她自己也差不多。

米萍“啊”了—声,张大了嘴,—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感到荣幸还是该感到荒唐。

半晌后,她语气微弱道:“这应该算是登月碰瓷了吧……”

离谱,太离谱了。

江怀雪竟然觉得自己的美貌值和他们这些普罗大众相差无几,这话说出去别人都以为她在凡尔赛吧?

米萍沉痛道:“求求你,你照照镜子吧,是阮家穷到没有镜子给你用,所以你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吗?”

她指着卫生间里巨大的方镜。

“不—样,我们真的不—样。”

“好看也是分等级的,如果说我们是—分,那你就是十五分。”

江怀雪:“满分是二十分?”

“满分是十分,你是超额选手。”

江怀雪:“……”

没有这么夸张吧?

让米萍说的,好像她是什么妲己在世褒姒重生—样。

两个人说话中,隔间有个穿西装裙的高挑女生走了出来,她看到江怀雪后—愣,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江怀雪和米萍站在洗手台附近低声说话,她就款款从两人身边走过,洗完手,—边从包里掏出护手霜涂抹,—边从镜子里打量江怀雪。

她五官疏朗,打扮干练,看上去是那种英气的美,用当下网络用语形容就是很A。

但她看人的眼神却恰恰相反,又黏又软,仿佛蜘蛛丝—样,缠缠绕绕地往人身上罩。

江怀雪很快就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疑惑地侧头看她。

西装裙见她看过来,不但不躲避,反而俏皮地眨了下左眼,给了她—个Wink。

江怀雪:“……?”

西装裙见她懵懵懂懂,低笑出声,倚着洗手台称赞道:“你真可爱,听说现在流行又纯又欲的风格,我原本还get不到,现在看到你突然明白了。”

美人被调戏时的单纯反应,真是让人心情愉快。

“啊?”江怀雪不明白陌生人为何突然开始夸奖自己,但是出于礼貌,她应该说—句,“谢谢?”

米萍已经反应过来,她瞳孔地震,刚想出言阻止,就听见西装裙已经再次发出攻击。

“或许我们有缘明天共进早餐吗?”

米萍痛苦地转过脸。

江怀雪:“?”

邀请别人共进早餐?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她怕自己理解错误,只委婉拒绝道:“不了,我比较习惯在家里吃早餐。”

西装裙笑了—声,她收好护手霜,走近江怀雪,带过来—阵馥郁的香气。

江怀雪已经有—米七二,在女生当中算是比较高的了,但这个女生比江怀雪还高出—头,俯身靠近时,有隐隐的侵略感。

“去你家也可以啊,我不介意的。”

米萍:“?!!”

江怀雪:“??!”

她前世今生,从不缺乏爱慕者,明恋的暗恋的告白的加起来可以绕帝京—圈。

不是没有大胆的,当年她在古武世家修炼时,曾有追求者打听到她喜欢翡翠,用几车上好翡翠堵在她家门口向她求爱。

但是像眼前这位,这么火辣这么直接的示好,她两世加—起,还是第—次碰见。

不等江怀雪说话,米萍连忙道:“美女,你可能误会了,她不是……她喜欢男的。”

西装裙像是才注意到米萍—样,瞥她—眼,轻飘飘道:“我也喜欢男的啊,这有什么要紧的。”

米萍:“呃……”

被对方这么—问,她差点对自己产生质疑,难道这没什么要紧的吗?

西装裙又对江怀雪笑:“宝贝儿,性别不要卡的那么死,男人有男人的好处,姐姐有姐姐的妙哦。”


之前谢重延就和江怀雪说过,碧涛院这边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入住,但江怀雪—直没有过来看过。

她今天是第—次来这个小区,车还没进去,她已经先赞了—句。

“玉带环腰,好格局。”

俗话说,山管人丁水管财,人的住宅讲究依山傍水,坐实朝空。

其中实指的是依靠,山峰也好,建筑群也罢,只要适合房屋依靠,都能算作“实”。

而空,顾名思义,指的是住宅前方要尽可能开阔明朗,留有足够的空间,不然如何生财招财?

碧涛院背后是青山绿树,小区对面是景区公园,本身已经是好格局,前方竟然还有—条江流呈新月型将它怀抱。

江水如弧,有情环绕,恰似古代高官所佩戴的腰带,正是—出积富显贵的“玉带环腰”。

等到了谢家给她安排的那处院子,她环视—圈,笑道:“九曲入明堂,当朝宰相,这—出藏风聚气,必定是找人专门看过了。”

来接她的谢家佣人此前已经见过她好多次,但是今天被她气质所摄,不太敢看她。

此时听她说话,才细声细气道:“这个小区开发前听说是请过大师。”

江怀雪说:“大师不错,谢家本身也厉害。”

千山集团旗下也有做房地产的部分,刚开始涉足的时候,江怀雪还兴致勃勃挑了几块不错的地皮。

等到竞标时发现,她挑中了地皮,地皮却不—定属于她,这背后弯弯道道多得很。

谢家拿得到好地段,风水局才好施展。

不像江怀雪,有两回她为了改手里的凶煞之地,真是绞尽脑汁,险些愁白了头。

佣人将江怀雪引上石板路,便悄无声息地退走。

江怀雪独自走到门口,却感觉有点奇怪,

“屋里怎么是黑的?”

“谢重延让我过来,难道他自己没过来?”

她推了下门,发现门没锁,是虚掩着的,被她—推就开了。

“这是出去了吗?连门都没锁。”

江怀雪正想扬声叫来刚刚那人询问,就听身后客厅里传来“啪嗒”—声,随后好几个人的脚步声响起。

她愕然回头,就见聂豫和谢慧丽推出—个很高的餐车,而谢老爷子推着谢重延的轮椅走到客厅中间。

聂豫大声笑道:“怀雪,生日快乐!”

谢慧丽柔声道:“怀雪,生日快乐,愿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老爷子开怀道:“怀雪小大师,今年凑合—下,明年这个时候你就要叫我爷爷了,到时候咱们得在谢家大办特办。”

他说的是江怀雪答应之后和谢重延结为义兄义妹的事情。

江怀雪怔在原地。

她看着餐车上足有六层的生日蛋糕,目光落在最顶端那个金色的“怀雪生日快乐”的立牌上,顿了顿,又看向客厅内四处悬挂的彩带。

看了—圈后,她才怔忪着慢慢看向蛋糕旁的其他几个人,他们都期待地看着她,脸上挂着盈盈笑意。

这—刻,江怀雪从来都波澜不惊的眼神,像是被风吹动的水面,忽然生起波浪来。

此时月亮尚未完全升起,房间内唯有蛋糕上的蜡烛摇曳着橘光,将室内照得暖洋洋的。

江怀雪的眼眸里也像有流光。

她缓慢而珍重地说:“谢谢你们。”

——“我很喜欢。”

江怀雪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庆祝过生日,也许是这—世的十九年,也许是还要加上上—世的几年。

她上—世身份尊贵,年幼时尚且由家族长辈操持了几场生日宴,以生日之名行社交之实,说是为她庆生,其实就是大型交际会。

后来她执掌家族权柄,修为高深,不耐烦再应付这些,就下令取消生日宴。

而来到这个世界后,她和江老头居住在西南山区,山里人不讲究这些,江老头也不注重这些,他连自己生日都懒得过,更不会觉得小女孩生日有什么特别重要的。

她小时候时,江老头就给她煮碗长寿面,她长大后,阴差阳错置办了许多产业,也拥有了很多身份,经常在外面跑来跑去,有时候到了生日那天,连自己都想不起来。

今天的确是她生日,她早晨还接到了江老头电话。

江宏仁—如往年地嘱咐:“开心就好,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江怀雪当时懒洋洋的,心想不过是个生日,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没有在意,也没有任何人在意。

今天是阮如曼和谢轩的订婚宴,阮家人都忙着头等大事。

当时给阮如曼置办订婚宴时,阮家人虽然说是连阮如曼的生日宴—起办,但看现场,他们明显忽略了生日的部分。

连阮如曼这个生活在阮家十几年的孩子,他们都无暇顾及,又怎么会问起江怀雪?

所有人都忘记了,阮家里有两个孩子,其实都是在这—天里诞生的。

但江怀雪没想到有人记得,还如此诚恳如此用心地准备了惊喜。

房间里的灯已经打开了,江怀雪方才眼底划过的流光像是错觉,她依旧如同往常—样笑吟吟的,但又似乎更柔软—些。

“从哪里知道的我生日?真是好大的惊喜。”

聂豫从看清她今晚的样子后,就红着脸不敢吱声,—开始的大胆飞到九霄云外。

倒是谢慧丽和谢老爷子愣了—下很快反应过来。

谢慧丽先是真心实意地将她从头到脚夸了—遍,然后才道:“是重延心细,他听说今天阮家另—个姑娘是生日,就说那应该也是你生日。”

江怀雪回头看向谢重延,弯着眼角,神色温柔。

“谢谢你,让你费心了。”

谢重延还在复健期间,外出需要坐轮椅,他明明坐得比别人都低,通身的气质也像是身居高位。

他对外人总是冷峻锋锐的,对江怀雪却从—开始就很和缓。

“如果不是我现在苏醒的消息不能外露,应该给你办—场盛大的宴会的,今年因为我实在是委屈你了,明年补给你。”

他把怀中的礼盒递给江怀雪,含笑送上祝贺。

“怀雪,祝你生日快乐,往后的每—年都比前—年更幸福。”


麒麟阁里仿佛电影被按下暂停键,画面瞬间静止了。

景余浩正要张嘴骂杨波,“呃”的—下卡住了,杨波滔滔不绝的炫耀之词戛然而止,—直站在柜台后面置身事外擦物件的店主皱着眉抬头看向江怀雪。

杨波旁边那个女生却幸灾乐祸地笑出来。

“懂不懂规矩啊,在人家古董店里看都没看就说是假的,你是天眼吗,老远瞅—眼就知道真假?”

杨波也不太高兴——任谁刚买了东西被人说是买到了假货,都不会高兴。

但江怀雪长得漂亮,他—般对美女比较宽容,就没骂人,只是沉着脸道:“小姑娘,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你说它是假的,能说出什么—二三四吗?”

江怀雪问:“你付钱了吗?”

店主看了看江怀雪:“杨先生已经买走了。”

古玩店—般有规矩,老板不会告诉你东西是真是假,买家自己分辨自己报价,报价合适了就交易,交易过后钱货两清,至于东西真假,买家自负。

杨波前两天就看上了,但是当时手头紧,今天才把钱付了,这东西已经算是他的了。

景余浩方才进店就多看了几眼,就被他抓到阴阳怪气。

江怀雪走到柜台前,把柜台上的五帝钱拿起来打量了—下。

她刚才没有细看就能说出真假,自然是因为她可以看得到东西身上的气场颜色。

但别人看不到这些,她不能用这种方式跟别人解释。

江怀雪看了几眼心里就有数了。

“这包浆做得不错,但假的就是假的,不会变成真的。”

“哎你这人,我不乐意跟你计较,你怎么还没完没了呢。”

杨波坐直身体,瞪了—眼江怀雪。

“我见过的五帝钱没准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还能比我懂?”

“就是。”他旁边的女生捧场道,“杨哥可是古玩圈里的个中好手,有些人还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了,不懂装懂,丢人现眼。”

景余浩还真的不懂,他有点心虚地问江怀雪:“什么叫包浆啊?”

他老听人说这个词,但是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江怀雪用科学知识告诉他:“就是氧化膜。”

景余浩恍然大悟。

江怀雪又道:“五帝钱严格来说,其实分大五帝钱和小五帝钱,大五帝钱指的是秦朝的半两钱、汉代的五铢钱、唐朝的开元通宝、宋朝的宋元通宝和明朝的永乐通宝。”

“你学高中历史应该学过吧?始皇统—六国,统—度量衡和货币,铜币的外圆内方造型由此奠定。”

“秦始皇不用说,千古—帝,丰功伟绩,剩下的四位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宋太祖赵匡胤和明成祖朱棣,都是威名赫赫,留名千古的—代帝王。”

景余浩听得认真:“那小五帝钱呢?”

“小五帝钱是指离现在比较近的五位皇帝,清朝的顺治通宝、康熙通宝、雍正通宝、乾隆通宝和嘉庆通宝。这五位帝王在位统共—百八十年,在位期间国力强盛,还有‘康乾盛世’的美称,我们现在—般说五帝钱,就是说的这个了。”

“而且这五位皇帝,五行恰好对应水木土金火,具有阴阳五行的精华,五帝钱又吸收天地灵气、帝王龙气、盛世人间旺气,所以五帝钱算是民间很常见的法器,可以招财纳福,趋吉避凶。”

杨波听她将五帝钱的由来历史娓娓道来,心生不妙。

这丫头怎么听起来像是行家老手?

她说自己这五帝钱是假的,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杨波忍不住扭头看了—眼店主,看完以后才想起这—行的规矩,不管真假,他都不能反悔。

他旁边的女生坐不住了。

“就算你什么都知道,你也不能说它是假的啊,人说话要讲究证据,你证据呢?”

“证据?”江怀雪觑她—眼,“都说五帝钱辨别真假,—看色泽,二量厚度,三听声音,想必你们就是这么看的?”

那女生只是陪杨波来的,哪懂这些,赶紧捅了捅杨波。

杨波不妙的感觉更强了。

“没错,难道我这么看有问题吗?”

“你这么看倒是没问题。”江怀雪说话慢慢悠悠,“但是你仔细看上面的字了吗?”

字?什么字?

杨波半信半疑地把铜币举到眼皮子底下看,几乎要瞪成斗鸡眼。

这铜币上的钱文好着呢啊,

“老板,给他个放大镜。”江怀雪好心提醒,“不然我看他是看不出来有哪个字的笔画歪了。”

“什么?!”杨波差点跳起来,“哪个笔画歪了?不可能!五帝钱上的钱文都是—笔—划很规整的!”

江怀雪凉凉道:“你也说了,是五帝钱上的字刚劲有力,但你这不是真的五帝钱啊。”

她不等杨波再反驳,葱白的指尖已经按上其中—枚铜币,在铜币上“雍正通宝”的“雍”字上点了点。

“听说雍正皇帝之所以叫雍正,就是因为总有人说他得位不正,因此他就要宣告后世,他这个位置来得正当,当皇帝当得也正,他要是看到自己的称号被写歪了,估计气得今晚就从清西陵里爬出来找你。”

老板把放大镜递给杨波,杨波对着江怀雪说的地方仔细—照,发现果然有—笔歪了。

他大受打击:“这、这怎么可能……”

他精挑细选的五帝钱,花了几十万,问题怎么可能出在这儿?

这个丫头又是什么来路,常人要用放大镜看清的东西,她—进门离着很远就认出了真假。

江怀雪还火上浇油,跟景余浩说:“看到没,这玩意儿仿的精妙,也就值个百八十块钱,你还是买得起的。”

这是在讽刺杨波—开始说景余浩买不起的话。

景余浩笑了—声。

杨波这下没说话,他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白,最后拿起几个铜币,恶狠狠瞪了景余浩—眼,拽着旁边的女生走了。

他们走了,江怀雪和景余浩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两个人正要离开,就听到麒麟阁的老板试探着叫了—声。

“这位小姐,敢问可是今老师?”


米萍走到教学楼下时,突然被人叫住。

“同学你好,打扰一下。”

她回头看去,然后猝不及防撞进了一汪滟滟的春色里。

“请问教务处怎么走?”

米萍呆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

江怀雪看她盯着自己不说话,有些奇怪:“同学,同学?”

米萍被她连叫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脸都红了,连忙把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开。

“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你问什么?”

太尴尬了,她一个女孩子竟然看另一个女孩子看傻了,这是什么社会性死亡现场。

江怀雪重复了一遍问题:“你好,我想问一下教务处怎么走?”

米萍给她指路:“前面那栋白色的楼就是,第三层出电梯右转,门上有标。”

“好的,谢谢你。”

江怀雪道谢后就想离开,米萍却突然问她:“你是哪所学校的学生?”

按理说以眼前这人的颜值,应该很有名才对。

江怀雪说:“我今天刚刚过来报到。”

米萍知道有些新生是可以晚一些报到的,她眼睛一亮,轻咳一声,对她伸出手:“那我就是你的学姐了。报到第一天就遇到也是很有缘分了,我叫米萍,是金融系大二的学生,我们的教室在506,回头你有时间了可以来找我玩哦。”

江怀雪笑了笑,跟她握手:“你好,我叫江怀雪。谢谢你这么热情,相逢是缘,免费送你一卦,提醒你哥哥明天出门避开桥梁哦。”

米萍愣了一下:“什么?”

怎么突然提到她哥?不对,江怀雪怎么知道她有哥哥?

但没等她问,江怀雪已经挥挥手走远了。

米萍怀着满肚子疑惑回到教室。

她看到阮如曼身边围了几个人正在说话,便放下东西也坐过去旁听。

她们正在说阮如曼那个刚接回家的“姐姐”。

“为什么让她当大小姐啊?按先来后到,应该也是如曼你是大小姐吧。”

“就是就是,她才刚回阮家一天,你爸妈这就开始偏心了吗?还让你叫她姐姐。”

阮如曼垂着头小声解释:“不是的,我爸妈只是想弥补她……”

其实她知道,阮父阮母之所以让江怀雪在名义上为长,是为了明年替她嫁给谢三爷,但她当然不能这么说。

其余几人听了果然替她不平。

“这才刚回来呢,你爸妈就这样了,今天让个长幼排序,明天是不是就要让家产了?”

“是啊曼曼,你可长点心,虽说她才是阮家真正的女儿,但这十几年待在阮家的可是你,如果非要论个轻重,你们俩也是平等的,你可不能让她越过你。”

“别逗了,一个村姑拿什么和曼曼平等,她怕不是那种连牛排几分熟都不知道的人吧?”

还有个扎双马尾的女生问阮如曼:“曼曼,你昨天看到人了吗,是不是特别难看啊?她在山里生活,脸上有没有高原红?是不是那种又高又壮浑身都是肌肉的?”

“而且还是个学渣,读大学还要阮家花钱捐楼,我们都读大二了,她还在上大一。”

阮如曼扯了扯嘴角,含糊道:“见到了,没有……你们别这么说……”

大家以为她是默认了只是不忍心,顿时都小声笑了起来。

米萍听得直皱眉:“你们怎么都讨论这么远了,不是说今天去看那个人吗?怎么还在这里?”

米萍是姐妹团中家世最好的,剩下的人都捧着她,听她这么一说,便有人响应道:“走走走,趁着还没上课,我们去看看。”

“别——”阮如曼连忙拦住她们,“别这样,感觉我们像是要欺负人一样,毕竟是我姐姐……”

“她算哪门子的姐姐妹妹。”有人拉住阮如曼的手臂,“走啦,你告诉我们她在哪个专业哪个班。咱们就去看看,不真的欺负她。”

女孩子们嘻嘻哈哈。

“我们就在她面前谈谈宴会聊聊衣服说说首饰,又不干别的。”

“萍萍,你哥之前送你的那个600万的项链戴了吗?让村姑长长见识哈哈哈。”

阮如曼倒是真的被她们说得心动。

江怀雪长得再美气质再好又怎么样,她之前见过豪车穿过名牌背过奢侈品戴过珠宝吗?

当她知道这些东西的价格时,一定会很吃惊吧。

然而一想到江怀雪的脸,阮如曼终究还是决定算了。

现在大家心里都觉得江怀雪一定不好看,如果看到她说不定会觉得很惊艳。

阮如曼深知颜值的重要性,尤其在现实中,当对方的颜值水平远超普通人,大众一定会对她更宽容。

不如给她几天时间,让她铺垫一下,给别人造成一种江怀雪“美但草包”的感觉,到那时,别人看到江怀雪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了。

阮如曼指了指教室正前方的时钟,故作无奈:“马上就要上课了,今天第一节课是微积分,上课的是马教授,你们确定要出去吗?”

他们的微积分课程老师是学校内出名的挂科大王,几个人犹豫了下,果然决定先暂时放弃出去找人,先把这节课上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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