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阎震麟上官长离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疯批长公主又把少帅惹哭阎震麟上官长离最新章节》,由网络作家“月落九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莫非对方姓白?而你......你通知了少帅?”阎震麟唇角抽了抽,嗓音格外低沉。上官长离睫羽忽得一扇,望进了他那双深潭。阎震麟蓦地狂笑起来。“我们可算是想到一起去了,不过,我更胜一筹!”“如何胜的?”上官长离将笑意咬在唇间,问。不知怎的,她居然也有些小小地兴奋,感觉阎震麟的法子更好玩。“我通知了肃城所有明天早六点能出报纸的报社,”他收了笑,凑近上官长离低声道,“你要办事,我当然要做你的后招,以防万一。”上官长离惊喜不已。眸中的雀跃不言而喻。娇狠的眸子,讽笑的嘴角,让她在阎罗与仙姝间流转,看得阎震麟心似猫抓。他的气息变得粗重,一手握住了上官长离盈盈柳腰,一手搂着她的肩将人带到身前,贴上了她的唇。上官长离,长公主,除了与人对战,还从未与...
《穿越:疯批长公主又把少帅惹哭阎震麟上官长离最新章节》精彩片段
“莫非对方姓白?而你......你通知了少帅?”阎震麟唇角抽了抽,嗓音格外低沉。
上官长离睫羽忽得一扇,望进了他那双深潭。
阎震麟蓦地狂笑起来。
“我们可算是想到一起去了,不过,我更胜一筹!”
“如何胜的?”上官长离将笑意咬在唇间,问。
不知怎的,她居然也有些小小地兴奋,感觉阎震麟的法子更好玩。
“我通知了肃城所有明天早六点能出报纸的报社,”他收了笑,凑近上官长离低声道,“你要办事,我当然要做你的后招,以防万一。”
上官长离惊喜不已。
眸中的雀跃不言而喻。
娇狠的眸子,讽笑的嘴角,让她在阎罗与仙姝间流转,看得阎震麟心似猫抓。
他的气息变得粗重,一手握住了上官长离盈盈柳腰,一手搂着她的肩将人带到身前,贴上了她的唇。
上官长离,长公主,除了与人对战,还从未与一个男人如此亲密,一时,竟忘记了反击,脑中一片空白。
阎震麟脑中还有那么一丝丝理智,知道一会儿上官长离回过神来就会反击了。
所以他将大手从细腰上移开,握住上官长离按在他胸前还未用力的双手,身体抵了上去,将人压得微斜在座椅上,右腿压住她的双膝。
嘴上,也是没有停,不轻不重地抵开她的唇齿,探入轻扰。
唇似棉软,滋味津甜。
“唔~!”
上官长离比他想的要清醒得慢,唇上吃痛,他手上和腿上就立即下了力。
手脚不能动,上官长离就用肩一送,先顶开他,接着就要用自己的头去撞他的头,阎震麟倒不怕她这一下,但怕她撞疼了额头,于是松了一只手去挡。
见他松了一只手,上官长离就用内力一挣,阎震麟手一麻,彻底松开来。
两人在狭窄的车里对战。
阎震麟一边闪躲她下的狠手,一边还要防止她因疯狂伤了自己,几乎是用上了毕生所学。
“离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动,任你打好不好?你别撞伤自己!”阎震麟退无可退,求饶道。
上官长离的拳举到他的脸前时停了下来。
“乖离儿,我的错我的错,下回我问你乐不乐意,行么?嗷~!”
上官长离一点没客气,拳直照他脸上打去。
阎震麟没想到她来真的,毫无防备,鼻血从他的指缝中流了下来。
“乐意!下回帮你连那二两肉一起处理了!”上官长离恨恨道。
她转身推开车门下了车。
“长离!你坐车,我下车走好吧!”阎震麟捂着鼻子,下车追了两步,叫道。
上官长离头也不回地往前走。
冷河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看了一眼,他家三爷鼻子流血了。
见阎震麟追着上官长离去,他赶紧开着车跟上。
阎震麟掏出帕子抹干净脸,追到上官长离身边一看,她竟满脸泪痕。
阎震麟彻底慌了,伸手拉住上官长离。
上官长离没有挣,停下脚步。
“你打,你接着打,我不躲,要不你杀了我,只要你不伤心,怎么都好。”
阎震麟心疼极了,拔出枪就递到上官长离手中。
上官长离望他,眼中竟是滔天的恨意与不甘,屈辱与难过。
这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令她的绝色容颜浮上了破碎之色。
阎震麟觉得她要碎了。
“不,我不是恨你,我是恨我自己!我!大昭国长公主上官长离,手握四军二十万兵!三年退三国收回失地十城!”
上官长离银牙咬碎,全身每寸肌骨都在一字一句呐喊。
夜里,傅翠翠想和丈夫说一说上官长离白日里做的事情,准备让他好好管教下三女儿。
没想到,一等等到九点,两片眼皮子都睁不开了,上官盛云还没有回来。
又强撑了三刻钟,才看到上官盛云搂着柳小蝶回来。
柳小蝶穿了身黑色无袖旗袍,肩上披着酒红色的薄纱,胸口上心形的镂空位置只在薄纱上点缀了几颗亮珠子,隐隐露出双峰的形态,挽着侧髻,梳了个条形排列的珍珠梳。
“孩子都十七了,还是穿得似个妓子样儿!”傅翠翠咬牙低声骂道。
但她又恨又妒,同样的饭食,偏她三十有五了,那身姿面庞还如二十出头的少女一般。
“太太,您还等着呢!今日有些晚了,老爷和那些老爷们喝得尽兴!”柳小蝶表情微含了些挑衅。
“老爷,我有事想与你说。”傅翠翠狠狠剜她一眼。
“明日说吧!”上官盛云一挥手就领着柳小蝶回了屋。
傅翠翠不甘心,跟了上去,没想到,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已经传来了浪言浪语,不由攥紧了帕子。
平日只能一走了之,但今天事大,傅翠翠于是在门外大声道:“老爷,今天军政府派人来了。”
屋里的声音停了,上官盛云衣衫不整地就拉开了门。
傅翠翠侧身让开道,两人回了正房。
“快说,怎么回事?”
傅翠翠便把下午阎三爷要见他三女儿,他三女儿直接甩脸子没有答应的事情说了。
“这阿璃极少出门,在哪里招惹了这位阎王?我听说,他这几年都打死三个姨太太了,所以至今无人敢提他的亲事。”上官盛云抹了一把汗。
“那就不知了,阿璃今日倒是长了气性,还当众责罚了下人!”傅翠翠一天就没有顺过气。
“她本就是主子,打个下人也不是事儿,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可是为何?”
傅翠翠今早把上官长离的阴阳话听了进去,觉得儿子女儿有事瞒着,所以就没有深讲这件事,再讲也是自家的事,比不得得罪军政府事大。
“也确实不是事儿,只是阎三爷放下了威胁的话,说明日还要来,老爷你明日最好在家,万一阿璃还是不愿意见,您得劝劝。”傅翠翠把“劝”字说得极重。
“行了,我明日就在家里等他,若实在看上了,就让阿璃嫁过去,是死是活也是她的命数,总不能让我们一家人陪葬的,若是伺候的好,我们也能攀门好亲。”
上官盛云靠在榻边揉了揉额头,傅翠翠上前倚在他身后,替他轻轻按摩着头部,柔声答:“我和老爷想的一样。”
第二天上官长离睡到了自然醒才起身。
家里没有人敢去请,桌子上一起用早饭的人都黑着脸。
上官瑶正好瞥见彩芬端了一只托盘往后院走,于是叫住了她,一看托盘上是一碗燕窝粥、一屉小笼包、一碟翠绿的小油菜。
“怎的?现在是成公主了是吧!还送到屋里吃?!”
“二小姐,三小姐说......”
“说什么!”
“说怕人下毒......以后都单独用饭,指定我送,还让我先试毒了才吃......”彩芬委屈得都要哭了。
上官瑶吃惊地看着彩芬,难怪这托盘里多了餐具,原来是给彩芬试毒用的。
上官盛云愣了一愣,扫了屋里人一眼,然后答:“她愿意就这么吃吧!”
“老爷,我怕......能不能......”彩芬祈求道。
“怕什么!难不成真有人下毒?你先吃也就是宽宽三小姐的心而已!再废话,我就把你卖到窑子里去。”上官盛云想着接下来与阎三爷的会面,就有些担心,火气也上来了。
傅翠翠朝彩芬挥挥手,彩芬擦了把滚到腮边的泪珠,只能去送饭。
上官瑶恨得牙痒痒:“阿爸!你为什么向着她?”
她昨天出去浪了一天,晚饭时才回来,所以不知道军政府有人来找上官长离的事。
吃了早饭,上官盛云也不敢去商行上班,就在家里喝茶等着阎三爷来。
直等到快中午,在路口候着的下人来报,车到路口了。
人未至声已到。
所有人不约而同向门口望去,进来的是个身量小巧,打扮时髦的姑娘。
白衬衣有着繁复的蝴蝶结,姜黄的马甲勒得紧紧的,显得胸部浑圆饱满、腰肢纤细,下身是姜黄的马裤,棕色小皮靴。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兰音音像只小雀儿飞到了阎震麟身边,伸手就要握他的手臂,阎震麟好像提前预知了她的动作,向右一侧步躲过,就紧紧贴着了上官长离。
“她是谁?!”兰音音看到了上官长离,立即皱起了眉。
阎震麟没有理兰音音,而是对上官长离说:“上车吧!”
上官长离就听话地钻进了车里。
正当阎震麟要上车时,兰音音叫道:“麟哥!督军让你回督军府!马上!”
阎震麟收回了伸进车的那条大长腿。
他绕过车,又打开了副驾驶的门:“冷河送你,可好?”
“行。”
“那你坐后面。”
“我就坐这儿。”
“坐后座。”
“三爷您事儿真多。”
看到阎震麟坚持,上官长离只好下了车,坐到后座去。
他又安排夏枫坐在了前座,招手叫过冷河,吩咐道:“这回就算她跳车,你也不能让她开了!撞死人便算了,她少根头发我弄死你!”
“知道了,爷。”冷河重重点头。
阎震麟又趴到窗户边,盯着上官长离的眼睛,道:“我和你一样,只杀该杀的人,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明白,冷河,开车。”上官长离答得痛快,吩咐得也痛快。
阎震麟又一咬牙,轻声骂:“这一身反骨,比我有余!”
他目送着车离开晖月别院。
车上,冷河开了口:“这事儿我知道,那几个姨太太都是对家送来的探子,上三爷的床,那都是为了......不是,还没上,就给三爷毙了。”
“你告诉我,不怕我给你们三爷扬出去啊!”上官长离听阎震麟那么说,大抵是想到了。
“您自是不会,您不也有事儿在我们三爷手里捏呢!”
“有道理。”
“属下玩笑!”
上官长离不再说话,望向窗外。
倒是夏枫开了口:“冷副官,还麻烦您多照看我弟弟,他年纪小又没在大家待过,不懂事。但他身体结实着,如果做错了事,请三爷只管罚,留条命就行。”
冷河侧脸看了眼夏枫,这女孩儿练武,自是比其他女子多了份风骨,杏眼圆圆,也漂亮,难怪打了青枭帮那些痞子的眼。
如果跟着上官小姐,弟弟又成了三爷的人,倒是多了份安心。
“冷副官......” 夏枫怯怯叫道。
冷河回过来神来,答道:“你放心,有我顾看呢!”
夏枫很高兴,一笑两个酒窝,甚是可爱。
“你们哪里学的功夫?”冷河也是好奇。
“我们家在栩城祖上是开镖局,只是后来打仗没人走镖了,大家都四处逃难,我爹就领着我们到了肃城,前两年他也走了,留下我们姐弟。”夏枫认认真真地答。
“哦,我说呢!怎会这么好身手。”冷河点点头。
上官长离也算是明白了,有功夫且有眼力,诚实守信有担当,确实是走镖人的性子。
冷河把车停在了上官公馆门口。
听到车声已经有人来开门,上官家的人几乎都迎了出来。
一看,阎三爷并没有亲自来送。
上官盛云请道:“冷副官辛苦了,不如到府上一坐......”
“不了,还有公务。”冷河对着其他人,气势便上来了,跟他主子那是一模一样地野。
他又朝上官长离礼了礼,上车走了。
见上官长离身边多了个姑娘,上官盛云问是何人。
上官长离直接道:“三爷给我近身伺候的人。”
上官盛云一时有些臊得慌,这是说他上官家苛待了庶出的女儿,连个近身丫头都没有。
再者,也不是坏事,这看来是真上了心。
“阿璃.......”上官琸想凑上来,结果上官长离就是一记凶狠的目光扫过,然后自顾自地进了屋。
“和她娘一样,下见玩意儿!”上官瑶恨恨骂道,不过声音很小,只有她自己能听到。
“听下面人说,昨晚她就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说话的是上官璃的长姐上官瑶。
“未婚女子彻夜未归,成何提统啊!”接话的是长兄上官琸。
跟着两人的管家权叔道:“我并没见三小姐出去啊......”
“在不在进去看一下就是了!”
上官琸和胞妹上官瑶交换了下眼神,由上官琸推门,但是他发现门从里面栓上了,微微一怔。
“她肯定用了什么法子搭上了栓,权叔,弄开。”上官瑶笃定道。
权叔怕大少爷,只能拿来了专门的门钩,钩开了门栓。
上官琸推开门,刚跨进去一只脚,一只瓷瓶子就正中他的额头,落在地上砸得粉碎。
“啊!”上官琸惨叫一声,捂住满是妆粉的头。
“滚出去!”上官长离怒喝一声,然后闪到了屏风后。
屋外已经乱成了一团,但权叔懂事地带上了门。
上官长离重新栓好门,呵呵一笑。
昨晚,上官瑶在妹妹睡前必喝的参茶里下了迷药,上官琸负责把人从后门背了出去,送到了方智恒家里,两人这一大清早来是打算倒打一耙,先把自己给撇清了。
上官长离昨晚杀了几个人,心想还得看看情况再说,总不好一来就将人全杀了的,毕竟也不是在大昭国了,这俩狗东西暂留两天玩玩,应该想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的法子方能解恨。
反正,时日多的是。
她打开衣柜,看到上官璃的衣服多是祅裙,旗袍不多,洋装也只有几件,衣服颜色都素得很,风格与上官长离很不一样。
上官长离气质清冷,但偏生得尽态极妍,特别是那双桃花眼不笑含情,温婉衣衫实在不太适合她,她偏爱赤色、紫色,极少穿素色衣裙。
挑来挑去,最后挑了件浅紫绣缠枝莲纹的斜襟小袄、下身配的是白裙。
刚想挽个女儿髻,一想不对,这个世界不盘她那些发髻,披着也行,梳辫儿也行,还可以烫发。
上官璃未烫发,穿旗袍会挽起,而平时就是披散着,上官长离也就如此办了,在妆台上挑了个细珍珠发箍戴上,对镜一瞧,倒是娇俏可人。
门外小丫头来银来请:“三小姐,太太请您到厅里去。”
上官长离走出去时,小丫头彩芬还在门口候着,一抬眼就见平日里温婉如玉的三小姐,竟然目光凛凛,不由缩了缩。
上官璃十九岁,是二姨太生的,母亲去世五年,没有固定的陪侍丫头,大部分事情都是自己做的,鲜少麻烦家里的丫头。
她性子软,下人们称着主子,但多少有些没把她放在眼里。
上官长离不是没过过这样的日子,她的母亲是宫女,怀上了双胎以后才被抬了分位, 即便如此,这样的气她还是受了十一年。
但她并不打算按着上官璃的样子活,既然她来了,那就得按着她的样子活!
方才换衣服时,她又确定了一次,身体是自己的,本事也还在,只是那一身的伤疤不见了,想必是老天爷怕她性子藏不住,好歹看起来得是上官璃。
“谁允你这么看主子的!”上官长离喝道。
彩芬平日里常阴阳怪气,还是头一次被三小姐呵斥,就被她的气势吓得嘴都不敢回,忙低了头在前面引路。
厅里是上官家的太太傅翠翠、三姨太柳小蝶,还有上官琸和上官瑶,十七岁的弟弟上官珩去学堂了,上官琸的妻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小住去了。
傅翠翠一身紫红的丝绒旗袍,看起来圆润富态,有个小丫头正在给上官琸处理头上的伤。
见上官长离过来,傅翠翠就质问道:
“阿璃!你为何要出手伤人!”
上官长离摆出一张无辜的脸:
“我书读得不多,但也知道女大避父的道理,怎么兄长是不用避的吗?还是说我上官家的女儿不必有礼义廉耻?可以随意穿亵衣亵裤见人?!”
傅翠翠只知被打,不知前事,于是望向自己的儿子。
“我哪知道是大哥,而不是什么登徒子,别说我今日砸他,就是一刀剁了也算是自卫,还能全个名节!”
上官琸听上官长离话里有话,有些怂了。
他也不知道妹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但显然,现在还是不提此事的好,既然事成,那还是先与少帅搭上线了才是正事。
真不知道他是傻啊,还是傻。
“老太太,那属下也先下去了。”沈修儒弯腰恭敬道。
“去吧,长离,随我进屋。”
兰碧芸站起身,上官长离就扶着,两人走进屋。
“我又不是瘫子,偏天天让我坐那玩意儿,我不乐意。”兰碧芸像个孩子似的发起了脾气。
“不乐意咱就不坐,长离做您的眼睛。”上官长离笑道。
两人进了屋,屋里的东西都是西式的,一看督军就孝顺,都紧着好的用。
上官长离把她扶到沙发上坐下。
沙发是紫红色丝绒面儿的,比起皮的少了凉意,倒是适合老人的。
吃了一盏茶,兰碧芸叫了声:“素秋,这屋里有些闷。”
“是,老太太。”门口站着的素秋就把窗子都打开来,门也全拉开了。
上官长离挑挑眉。
老太太就是老太太,这是有私话儿和她说。
关着门窗一来让人生疑,二来反而不知窗外有没有人,全部打开,一览无余才更放心。
她可是越来越喜欢这狐狸似的老太太了。
兰碧芸握着上官长离的手道:“我让你来,一是受了三儿的委托,二是有事相求。”
上官长离握住兰碧芸的手:“我在听,您说。”
“两件事,我先说一件关于我的,有人要害我。”
“因为上次摔下坡的事?”
兰碧芸点点头:“家里人中,蠢的以为是惜雪照顾不周,稍聪明些的以为是老大的小妾方钰做的,三儿最聪明,说方钰一个人办不到。”
“那三爷又胜我一筹,我也以为是她。”上官长离忍不住赞扬道。
“我三儿最是聪明,心细如尘,所以,他若是看中的,必定是好的,最好的。”
“老太太,说正事儿,怎又扯三爷身上去了。 ”上官长离不由想到他的浑样儿,脸上有些烧得慌。
“现下这督军府,我只信三个人:我儿、三儿还有素秋。我儿和三儿自是不能天天伴我左右,而素秋只能服侍我,并不能保护我,所以三儿便让我把你接了过来。当然,我看他的私心多于关心我,但我也觉得这法子好。”
上官长离笑笑:“老太太又怎知我不是谁的人?”
“三儿说了,就你那劲儿,不可能听任何人的吩咐,我看人准,我知道他说得对。”
上官长离曾救过兰碧芸,再加上阎震麟对她有心思,所以她留在这宅子里显得顺理成章,比从外面找个人来更自然。
更是因为她有这本事,又值得信任。
“当然,忙不能白帮,有什么要求你可以提。”
“老太太逗我呢!如果我是能听价儿的人,您敢和我说这些吗?”
“三儿,没看错人。”兰碧芸语气中透着欣慰。
“哎,说到要求,我倒真有一个。”
“你说。”
“您能不能让您那好三儿,不要打我的主意?我算是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兰碧芸拿帕子捂着嘴笑得开心:“我正是要说这事儿。”
“嗯?”
“你们俩个的私事儿,我老太婆可管不了,你咬了他嘴,打了他的脸,我也不心疼,他要是不听你的,你打就是了......”
“老太太,你要这么调笑于我,那我可走了......”上官长离吃惊不已。
“我只希望你能帮他,他难,没有人帮......”兰碧芸端起茶,轻轻叹一口气,“他十二岁回阎家,连家里丫头都背地叫他外家少爷,都是那些人教的,整整十年,他不容易。”
“三爷有主意,也许并不需要我帮忙。”
“你不是已经帮了他的大忙吗?不在乎多帮几次,可好?总归是有好处的。”
“老太太,第一件我答应,我守着您直到三爷抓到幕后之人,第二件......我看看,反正现下没见着一点好处。”上官长离带着嗔意。
这女子如花美艳,却又带着如竹的风骨,叫人一见难忘。
而上官长离扫了一眼几人,不过一群纨绔子弟。
沈芷薇打开门做生意,这群公子哥也不好直接得罪,于是站定了和他们打招呼,但上官长离不用管,于是先往前走了。
其中一人甩开身边的女子,拦住了上官长离:
“这位小姐,没见过,刚到肃城?我叫陈斯云......”
夏枫上前一步,将上官长离护在身后。
她今日穿着件水色滚浅葱色蕾丝花边的棉布旗袍,不太方便动手。
“陈公子,这位......”沈芷薇想上来解围。
“走,我请你喝咖啡。”陈斯云说着,就要伸手推开夏枫。
夏枫右撤一步,拳已握好,还没上手,却见那陈斯云直飞了出去,“嗷”一声落街面上。
接着一只军靴先是踢在陈斯云的胸口,没等他起身,军靴又踩在了他脸上。
阎震麟像是副刚起床的模样,衣服乱糟糟的,他双手插兜,躬身道:
“怎么肃城是没有规矩吗!光天化日,调戏良家妇女?”
其他几人认出了阎震麟,根本不敢劝。
最后还是沈芷薇上了前。
“三爷,误会。”
陈斯云的父亲是富商,刚从别的地方来肃城定居,听说是做大生意的,也不知道背景如何,得不得罪得起。
但不知为何沈芷薇住了嘴,握着上官长离的手,绕过他们走了。
两人身后传来陈斯云的痛呼。
上官长离不用回头看,就知道阎震麟打的哪个位置,因为叫声会不一样。
沈芷薇伸出两只手,捂住了上官长离的耳朵。
“三爷真是的,护便护吧!隔日再打不好吗?偏要当着你的面打,吓坏了可怎么是好?”
“我不怕。”上官长离笑笑,但她很感激沈芷薇,她像是真心待她好,而不是因为三爷。
沈芷薇邀她去自己店里坐坐,上官长离就跟着去了。
买衣服的多半下午,所以这会儿店里没有人。
米色的墙上挂着放大的杂志美女照,地板上是黑白格拼出的复杂图形。
靠墙摆着一排衣架,每隔几个衣架就会有一个玻璃穿衣镜。
温暖舒服的红丝绒沙发摆在屋一角,小几上有个圆球形的玻璃花瓶,几朵月季花瓣上还滚着露珠儿。
“三小姐,店里有已经制好的成衣要不要试试?合适的话,先拿几件穿着,你的新衣我这还是要些时日的。”沈芷薇提议道。
上官长离点点头,那一柜子水色、月白、青玉色,实在不喜欢。
上官长离挑了一件去试。
夏枫想跟去伺候,沈芷薇给拦了,告诉她里面有小丫头伺候,比她懂。
“你们小姐眼真毒,伸手就拿了我的镇店之宝!”沈芷薇笑着对夏枫道。
“哎呀,那穿着可不能打架,扯坏了就可惜了。”夏枫想的事儿不一样。
“打架?”沈芷薇惊问。
“打什么架?我这叫揍人!”阎震麟推了门进屋。
沈芷薇和夏枫只觉得劲风至,这位都不叫走路了,叫奔。
“三爷。”
“人呢?”阎震麟往沙发上一坐,就问上官长离。
“呐。”沈芷薇扬了扬下巴。
上官长离正掀了帘子出来,头发散开了,嘴里咬着自己那只素银簪子,双手正在盘着自己的长发。
身上是一件铁锈红金线绣鱼鳞纹的缎质旗袍,本是浓艳热烈,但滚的黑蕾丝边便令这浓艳敛了几分,又增了几分性感,总之,恰到好处。
举手投足,那种秀丽华贵是骨子里带的,不必首饰,也自有珠光宝气。
屋里人只觉一眼惊鸿。
阎震麟端着茶的手停在半空中。
大家静静看着她拿簪子盘好发。
“缎子......尚可。”上官长离看着屋里众人眼神灼灼,淡淡道。
“尚可?沈老板你倒是拿好的啊!别给我省钱。”阎震麟终于收起了下巴,接了话。
沈芷薇无奈道:“三爷,镇店之宝了,过些日子洋货到了,有比这更好的。”
阎震麟站起身走到上官长离身后,从镜子里看镜中人,边整了整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
“手破了?”上官长离问。
第二天一早,上官长离和夏枫在屋里练功。
她让人把房间外的花厅给腾空了,只留了一几两椅,还有一张睡榻给夏枫,又在花厅门上加了锁,用栓勾都勾不开,两人就专在这厅里练功。
门外彩芬请道:“三小姐,太太让您到厅里去,三爷送了东西过来。”
上官长离这才停了手,去沐浴更衣,才出来。
到厅里一看,多了位三十不到的美妇人,她体态丰腴,穿着身黑绸印繁花图案的旗袍,勾勒出美好的身段,圆润却一丝不赘。
靠墙还站着两个小丫头,手里抱着些册子。
上官长离叹了口气道:“小门小户的丫头,就是上不得台面,明明来的是客人,偏只提送了东西,若不是有客人在,我定是要狠狠罚的。”
傅翠翠脸上无光,下人一向是她管教的,这等于在骂她,她偏还没得反驳。
当时也是为了给一脸傲气的沈芷薇一点气受,才让彩芬这么说的,没想到上官长离一下就看出来了,和她对着干。
沈芷薇看到上官长离眼梢狭笑,站起身朝上官长离轻轻欠身:“三小姐,我是宝绫楼的沈芷薇,三爷让我来给您量身,做几身衣裳。”
宝绫楼是全肃城最好的衣店,沈芷薇正是宝绫楼的大掌柜,求她做衣服的人得排上半年了,她更是从不上宅来给人量身。
“多谢你,沈老板到我房里喝茶吧。”上官长离轻笑微颔首道。
“是。”这会儿,沈芷薇是极谦卑的,与在傅翠翠面前完全不同,傅翠翠又气不顺了。
进了花厅,沈芷薇就给上官长离量身。
一边量,一边暗暗吃惊。
只不过呼吸重了些,上官长离就感觉到了,于是问:“怎么了?”
“哦,三小姐这相貌、身段,整个肃城找不出第二个,难怪我们三爷都等不到天光,晚上就来挠我的店门。”沈芷薇笑道。
“沈老板,三爷怎么吩咐的?”
“三爷的吩咐是听您的吩咐。”沈芷薇浅笑。
“那好,请按我说的来做,花了多少大洋也报与我。”
“三小姐,您这可就难为我了。”
“哦,我只需要知道个数,好看该还多大个人情。”
沈芷薇正好量完,就收回了手,看着抬起下巴的上官长离,柔声道:
“懂了。”
两人商量好如何做,一同出了门。
上官长离打算带着夏枫出去逛一逛。
走到廊下时碰到了三姨太柳小蝶,她一摇三摆地走过来,问:“沈老板,能不能顺手帮我也做一身啊!”
“对不住,手上活儿多。”沈芷薇想也没想就回绝了。
两人脚步未停,留下柳小蝶咬着唇,她无甚心机,怒意、妒意全写在脸上。
但上官长离知道,她倒是没有傅翠翠阴损,除了想多得些老爷的宠爱,对其他人并没有恶意,从教养出的孩子就能看出。
大家坐着黄包车到了昌原街。
刚到街口,上官长离叫停了车:“沈老板您先忙,我就在这里下车,慢慢走走。”
沈芷薇倒是对她很感兴趣,也下了车:“我与三小姐一道走走,反正我也无事。”
上官长离也没有推辞,沈芷薇让跟着的小丫头先回楼里,自己陪着上官长离慢慢走着。
昌原街是肃城最繁华的街道,沈芷薇的“宝绫楼”就在正街上,一连四个门脸儿,很是气派,在街口远远就能看到招牌。
督军已经命人将井字型主街修复得毫无战火的痕迹了。
早上十点,上官长离望着骄阳落在街面上、墙面上、人脸上,碎金点点。
人群熙熙攘攘,所有人好似已经完全忘记了几个月前的战火。
上官长离走得很慢,几乎一家店一家店地看,只是没有进去。
当走到街转角处一间装饰豪华的房子前时,沈芷薇介绍道:
“这是凯旋饭店,下个月初八的......”
三人就不约而同往凯旋饭店的旋转门望去。
门内走出几个年轻男子,身边各依着个妖娆女子。
“沈老板!”其中有人认出了沈芷薇,更是看到了她身边的上官长离。
晚饭时,家里四少爷上官珩回了来,他在肃林书院读书,礼拜六晚上才回来,礼拜天休沐。
肃城一安定,督军就吩咐了学院开学,他一向重视教育,除了老三没好好读书,其他几个子女都是饱读诗书的。
肃城各大家都知道,这肃林书院,只怕是军政府选拔人才的重要地方,所以争相把孩子送去上学。
上官家也是一样的想法,就把十七岁的上官珩给送了去。
上官长离到客厅时,三姨太柳小蝶正抱着儿子上上下下摸着,嘴里喊着“吃了苦”。
“不苦,阿爸!我这周考试拿了全班第一!”上官珩说着就钻到父亲的怀里。
毕竟是幺儿,也聪慧,又粘他,上官盛云也是喜欢得紧,他使劲揉揉幺儿的肩膀道:
“真的啊!权叔,给四少爷加菜!”
“哎呀呀,我们阿珩真是随了老爷,那般聪明!”柳小蝶赶紧恭维,“老爷,您看珩儿是不是又长个了?这衣服得重做了,我看得做好些,别让别人家的少爷给比下去!”
“做!肯定要重做的!明日让裁缝来,正好他在家。”上官盛云满口答应。
“我也要做几身新衣。”上官长离轻言细语道。
“你都不出门,做什么!现下家里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啊!”
上官盛云果断拒绝了她,还把上官长离给整愣了,据她所知,是花了些钱送给军政府,但还是很殷实的。
“就做两身旗袍,不多做。”上官长离咬了把牙,手里没钱,什么都是空的。
“阿璃啊!我看你的衣服挺好,阎三爷怕就是喜欢你这清水儿样,你先与他确定了关系,到时还怕没有衣穿吗?我们全家都有新衣穿。”
傅翠翠接了话,但上官长离知道,这话听似为她好,实则是不想她穿得好,迷了在男人的心。
“就是!别整些花里胡哨的,三爷没见过吗?肯定就是喜欢这老派姑娘才看上你的!”上官盛云点头同意自己夫人的意见。
上官长离点着头,领着夏枫离开。
“哎呀,阿爸!我三姐一年也出不得一次声要东西!你就给她做吧!我不用做,我还有衣穿。”上官珩晃晃他爸的袖子。
“你别管了,饿了吗?吃些点心,一会才能开饭。”柳小蝶把一盘糕点递到儿子手上,阻止了他往下说。
半小时后。
权叔急急跑到厅里来打断了众人听上官珩聊学院的事。
“老爷,三小姐她......”
“怎么了?上吊了?”上官瑶一提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不是,她一路从家门口哭到了街头。”权叔吞了口口水。
“这孩子,不过两身衣,哭的什么。”傅翠翠心想,这下总算是像她了,还以为她一天就硬气了呢!
没想到,权叔接下来的话让大家都吃惊不已。
权叔接着说:
“三小姐穿着一身旧巴巴的衣裙,一路哭诉......哭诉家里对她不公,还是旧思想,不允她随意出门,但嫡姐却是可以,又说想制两身衣去拜拜母亲,也不被允许,但弟弟上月才做了新衣这月又做......街坊四邻都瞧见了......”
“什么?!快把人拉回来啊!”傅翠翠急道。
“现在人被周家小姐领回周家去安慰了,说用了晚饭再给送回来。”
“哎哟我天!”傅翠翠捂着胸口有点倒不上来气。
周家儿子周伟林在军政府工作,女儿周子纯刚留洋回来,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的姆妈周太太那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上官家苛待庶女”的事儿到她这里不出半天,半个肃城都得知晓。
脸算是丢大发了。
上官家里气得半死,上官长离却在周家喝着茶吃着茶点,好不快活。
周子纯性格开朗泼辣,思想新潮,最讨厌旧制,她很欣赏上官长离的抗争。
“你走就走,弘飞留下,他是我上官家的种!”上官盛云冷着脸道。
“留下吃谁的奶?”秦舒然还是舍不得孩子的。
“奶妈我上官家难道请不起?!再说,一岁多了,不吃可以了!”上官盛云怒道。
秦舒然咬了咬牙,其实秦家人是支持她离婚,他们也说了,上官家的人肯定不会放了这个长孙的,如果她想离婚,势必要放弃孩子。
“秦舒然,我劝你还是放弃弘飞的好,这样也不耽误你再嫁,听说你们家的人可是全部都要出国去了,我们拖一拖,闹一闹,就看你走不走得了!”
上官瑶说到了她的痛点上。
秦舒然思考了半刻道:“行,我今天先带他回去,明天连东西一并送过来。”
“不行,谁知道你会不会偷偷把弘飞带走!你要走一个人走!我们也不需要你的东西!”上官瑶马上反对。
因为傅翠翠一病不起,上官瑶就像是个当家主母了。
“不是,我说二小姐,你把孙少爷留下谁带?你吗?这孩子打小就是大少奶奶带的,这孩子离了娘今天怕是觉都睡不了!”柳小蝶发了话。
“姨娘不是会吗?”上官瑶转而问她。
“那不行,太太病了,我还伺候老爷呢!”柳小蝶哪里会接这样的活儿。
“那就让家里的丫头带,横竖今天是不能让她带走了。”
秦舒然长叹一口气:“我先留下,你们请了奶妈,我和她一起带两天,我再走。”
说完,秦舒然抱着孩子回了房。
“阿爸,我有话和你说。”上官瑶脸色凝重,柳小蝶白她一眼,起身回了房间。
“什么事?”上官盛云揉着额头问。
“我觉得这事儿,可能是少帅干的。”
“少帅?!”
“嗯,哥,得罪过少帅,就是因为那个白映之。”上官瑶重重道。
因为白映之,上官瑶压根没往上官长离身上想。
上官盛云感觉女儿不像在开玩笑,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么事情就串起来了,不然为什么两人会死在同一天。
“这事儿就麻烦了。”上官盛云顿时大汗淋漓。
果然,人刚拉回来没有多久,家里的铺子都出了事,两间被砸了,一间有人斗殴伤了人,一间被烧了。
上官盛云让所有铺子的先都关门,然后一家人商量怎么办。
“让阿璃找找三爷?”柳小蝶脑子最是简单。
“你可算了吧!别说阿璃在三爷面前说不上话,就算是三爷想帮,他能和少帅对着干?!有本事对着干还是三爷?!”上官瑶立即反对。
“阿瑶说得对,不一定帮得上,我觉得少帅并不是要对付我们,只是想让我们闭嘴。”
上官盛云也是做生意的,城中各界也认得些人,如果豁出去要闹,那也是会让人难堪的。
他忍着悲痛最后决定,赶紧找人把上官琸的尸体运回老家顺阳城,到了路上再让送的人发电报回来说急症病逝。
这样的话,全家人就可以以此为由回顺阳城。
这肃城只要是姓阎,只怕是没法待了。
上官长离听了上官盛云的决定,并没有提出异议。
一回房,夏枫就问:“小姐,我们真的和他们一起去顺阳。”
“怎么可能,半路我们就走,到泾城,时不时回来,慢慢将那些钱都转移到泾城去。”
夏枫高兴得很:“泾城水路发达,我们到哪里去都便利。”
“嗯,我们去安顿好,再让小槐来找我们。”上官长离握握夏枫的手让她安心。
“就是不知道三爷会不会放过您呢......”
“不过图个新鲜,等有了更新鲜的,便不会记得了。再说,他想不做三爷,那可有得忙,少帅可比我想的要厉害。”上官长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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